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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

3星期前
蓝莓一脸倦容地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仿佛乌云从天空飘进她身体里,浑身不舒服。她蜷缩身躯,虚弱拿起手机传送语音简讯,向芯控讲述身体不适。 病状:头昏脑胀,食不下咽,咳嗽气喘……芯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记得多喝温水,如果很难受的话,我过来载你到诊所。”芯依旧送上关怀,只是有点麻木了,也分辨不出是形式上通知对方,我已经收到你的简讯,还是出至于关心。 “我身体到底怎么了,没给我一天好日子过。”蓝莓附上两个伤心的表符。 “我来载你去医院吧。”芯心软了,暗想或许这次她会听劝。 “你看我这靓丽的皮囊,里面器官却爱与我作对,非要折磨我才肯罢休。我没事,应该‘姨妈’要到。待会儿我多吞一粒止痛药就好了。”蓝莓不以为然的回应。 “煲粥吃吧,暖暖胃。别空腹吃药。” “家里冰箱空了,连米缸也空了,我只能吃空气了,哈哈。” “叫外卖,你家附近那家鸡粥不错。大小姐,你给我好好吃饭啊!今天我可要加班了,没空回搭理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刚上厕所,粪便里好像有血丝,我想应该是昨晚下班前吃了火龙果的关系吧。” “什么!粪便有血?你知不知道,这会闹出人命的,你马上叫电召车去医院。我不想帮你收尸,听见没。”芯声色凛人送出语音简讯,想借机吓一下她。 “别大惊小怪的。这个时代,哪有人身体没病痛,这是常态嘛。” 借口……芯气愤地把还没打完的简讯的字都倒退,一一删除了。 芯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回复蓝莓了,她的身体由她自己做主。软硬兼施几年了都劝不动她做身体检查,甚至买了健康检查配套送她,她依然我行我素不把芯这份心意和关心当作一回事。芯甚至怀疑过蓝莓在滥用她的同情心,试过不回复她的简讯,但是,没收到蓝莓的“病状”报告,芯居然慌了起来,深怕独居的蓝莓在家里晕倒没被发现。于心不忍,下了口气,她又心软了。 临睡前,芯查看手机,没收到蓝莓的讯息,拨电没接。芯心慌了,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蓝莓的父亲,那情景历历在目。 当时,芯陪着她到医院处理李伯的入院手续,蓝莓极凶对着李伯吆喝,训斥他有病不去医院,芯不禁纳闷起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李伯身体不适已有段时期了,原本以为只是小毛病,老人家为了不让女儿担心而处处隐瞒,还误信民间偏方导致延误医治,最后引发癫痫所幸被邻居发现及时送医。 父女俩以为留医几天便可出院,殊不知被诊断出大肠癌末期。李伯离开那天正巧是大年初一。 X X X X X X 到了蓝莓家,屋内灯没亮,露台的玻璃门开着,门帘飘起吹进冷风,芯一阵哆嗦。她往屋内唤叫几声,房内不见蓝莓,里面一片凌乱,洒落满地的卫生纸,桌上散落着药物的盒子,床单留有褐色不明液体痕迹,还散发着臭味。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疾步走向浴室查看。 蓝莓一动不动地倒在浴室里,她脸色灰白,嘴唇无丝毫血色。芯畏惧学电视剧里的急救情节,手指探下她的鼻息,有气,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同时拨打急救热线。芯磕磕巴巴地讲完地址后,眼角余光瞥见蓝莓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还没打完的简讯,那封简讯是要发给芯的“病状”报告。 芯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边哭边说你要好好的。 蓝莓突然醒来,要爬起身,却被芯强制压下。 “你……叫救护车了?” 芯频频点头,一直问她哪里不舒服。 “快扶我起来,我要洗澡,这样子丑死了。我只是泻肚子而已,一下来不及……就搞成这样。你快取消救护车,我已经没事了。”蓝莓睁大眼睛看着芯。 芯笑笑冷冷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次芯并不妥协,搓着双手,打算一拳打晕这女人,再抬她上救护车。
1月前
蛰伏了10年的湿疹最近又大军降临,一下子就把你俘虏了。然而家人对你的这个病却不怎么担心。政府医院可以拿到免费药,你驾车也没问题。医院近在咫尺,跟医生交代讲马来话你也可以。再说,不过是皮肤发些痒,你照旧出去运动,在家也没闲着,虽然稿是打不下去了。 也许因为这些缘故,身边的人都不怎么理你。孩子们回到家照例是先玩猫,向那不懂人间疾苦的天使虚寒温暖。阿华田呀你为什么这样看我?阿华田呀你心情不好吗?人猫混成一团,就是没把一旁苦不堪言的老爸看一眼。你想说,不要把猫看得比人更重要,你们!还想加一句:家里有人生病,不要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很不礼貌!话到唇边留半句,只讲了一个“你们”。这评语有争论性啊!你对自己说,会引起争议的,还是闭嘴为妙。顾好自己的情绪,老头子! 别以为你对他们恩重如山,他们就要在你面前毕恭毕敬,已经没有这种事了,在今天。你对自己说,他们现在是你的朋友,不是来听你训话的。你是家长又怎样?留意自己的谈吐,不要带骨带刺,他们会感觉出来的。你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最近出现了变异。 的确,这事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反应迟钝些,别说什么不孝之类的话。他们在外头大概也挨了不少闷棍,所以一回来就玩猫。其实是发泄。不向家人发泄已经很好了,这动物挡住了一轮泼给你的洪水,你应该感激,而不是嫉妒它。 直到过了两天你还不看医生,在痒处敷了淀粉止痒,两条手臂被粉末占得一片白,他们才催你去看医生。担心你自己当医生,错过了治疗窗口期。当然你是愿意去的,即使他们不“施压”你也会去。你要请医生给你一种类固醇药丸,调理失序的皮质醇,你还能够念出它奇怪的名字。10年前那位戴头巾的医生给了你几排,服下去一天湿疹大军就缴了白旗。作为公民,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好处可以贪图呢?享有也是应该,何况你已年过60,连一块钱注册费都免了。一切看来都很好,那么这篇文章你要谈些什么呢? 你其实要胡扯一下你对这件“小事”的态度,将日记里的几行文字铺衍成散文模式。许多人谈他们的生病感受,凄凄惨惨戚戚的居多,你不打算渲染痒的可怕,虽然它要命的地方的确很可以入诗入文。然而你说,写自己的痛苦有什么用?还不是叫大家跟你一起痛苦?难道可以分担你的煎熬吗? 写些令人畅快的东西吧,你认为,这才是“文以载道”。于是你只谈它仁慈的一面,称其为“上天的使者”。这使者赐给了你“真正的超脱”。你赞扬它的慈悲,忘记它的凶险。它带来的痛苦十分短暂,赐给的悲悯却长久直到生命的尽头。 寻觅病源比吃药更重要 湿疹如果会说话,它要告诉我一些什么呢?你一个人静静地这样想。也许有人可以永远不生病,那是天生异禀之人。我们凡众,不管如何用功,都免不了不时生个病。生病也是好的,需要的,否则你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要不气馁,根据它的讯号寻思,一定可以找到它的原因,从而将它打败。讯号总是躲在它凶恶的面孔后面,要静下心来,才能把它看清楚。 你隐约地感觉到,寻觅病源比吃药更重要。你迟迟不看医生,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要争取对健康的发言权。他们不了解你的策略,见你拖延求医就立刻扮演作为妻子和儿女的角色,用愠怒的语气,要你把自己的病全然交给医生,不要有丝毫的自作主张。 有位朋友送你一本复印的《永不生病的妙法》,嘱你用心阅读,读后他要跟你分享。没等你读完,他的消息却杳然了。你在脸书上看到,他去世了。他在新加坡收徒弟教授昆仑功,姑隐其名。他的续弦告诉你他是病死的。你想说,他不是有永不生病的秘诀吗?话到唇边留住了。这样说不恰当呀,管好你的嘴!也许他忙着教人,自己却忘了入静。也许他本来就是有病之人,孜孜于寻觅不生病的秘诀,结果找到了永不生病的妙法,自己的病却来不及医治就走了。 在运动和饮食方面,已经没有多少空间可以腾挪了,你认为,可以改进的都改进了,做不到的也没办法了,于是你想到生命不仅只是运动和饮食,还有七情六欲。这方面跟湿疹似有契合之处。湿疹的好朋友皮质醇不就是诨号“压力激素”的东西吗?这家伙对压力敏感,一点儿紧张就摇摆不定,而你又是个从来不自我标榜,却实实在在地、经常感到疲倦的“儒家”,那种“一生儿女债,半世老婆奴”的类型。你在健康的殿堂钻钻营营,却始终没有看见“超脱”的巨大身影。 你经常谈论“纯洁”和“超脱”,它们也经常出现在你的文章里,说着说着你就以为自己已达彼岸了,真是罪过。殊不知都是自欺欺人,自以为是。你查了一下巴哈欧拉对超脱的注解,他说,超脱是“摆脱一切的牵挂,除了真理。”真理即上天的直道非人间歪论,简单一个“上天”或“上帝”便可概括。不管在哪里,每当提到“超脱”,他都说要“摆脱一切牵挂”,接着必定是“除了上帝”这句。真理应该就是天道了,不会是端坐云端的那个人物吧?“一切”就是人间的一切,“摆脱”的也只能是世俗的羁绊,它对上天是不适用的。这句话你读了不知多少次,然而都没有读出它的真髓。这回因为湿疹,方始对它有了深一层的了解。 你觉得可以进一步摆脱的,是“父亲”和“丈夫”的角色。“儿子”的角色大抵已经力尽,遗憾也已无法弥补了。不管你在“父亲”和“丈夫”方面如何用劲,也是无助于弥补“儿子”的缺憾的。 然而这两个角色都将在“儿子”之后,很快成为过去。你必须按部就班逐渐将它们淡化,以致最后变成零,而不是保留当年登上“丈夫”以及后来“父亲”这两个角色时,最初的那份执着。把他们看作“朋友”多一点,“家人”少一些,方符合当下的处境。跟太太孩子分享心得要特别留心,稍有不慎他们就以为你又要实行什么新规则。他们的角色也在提升,正要摆脱你的影子,这一来岂不是说教不成,反而加剧了矛盾吗? 想起家里曾经出现的林林总总的“辩论”你就心惊胆战,每一次都在脑子里留下一块铅。正是它给湿疹打了报告:这里阵脚乱了,你可以打进来了。然而你终于明白,这些都是咎由自取。你践踏了角色之间的红线,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好事到了这地步一一的都往坏的方面转移。你必须在“热爱家庭”与“彻底把它忘记”之间取得平衡,这点,巴哈欧拉应该也会同意,至于儒家有没有这样的主张,你可还没弄清楚。 你对“超脱”的新觉醒便是将脑子里的那块铅驱逐出境,做好自己的事情,写好自己的文章,顾好自己的心情,不生气,不胡思乱想;坐下时放松肌肉,行走时看好脚步,吃饭时细嚼慢咽,睡觉时注意舒服,做事时放慢速度,清醒时气静神闲,入静时真气顺畅。不顺眼的事如过眼云烟,不予议论,除非他们征询你的意见;不干涉他人娱乐,他们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家人;不传授自己的经验,除非他们有兴趣聆听;不试图改变他人,只是影响他们;凡是可以不插手的一概不插手,甚至问候都是多余。他们怕你问完了要提出批评,又被你的权威笼罩。你可以讲讲自己的故事,但是不要让听者觉得你比他优秀。也不要想,还有那么多“责任”尚未完成,以致必须匆匆忙忙。没有吵架就是尽了责任了。 你还决定了不要像以往那样,主动跟孩子们讨论世界观、中美关系、中医西医孰优孰劣、台湾应该回归还是独立等时代问题。你无法提出充分的数据支持你的观点,口才又那么低劣,往往讲没几句,就卡住了。接下来总是气氛紧张起来,往下发展,已不是讨论问题,而是争议谁先动怒,谁先大声,谁先发难,旧疮疤摆上了台面,然后有人逃走了。那个人通常都是你,而那情景很搞笑。你终于聪明过来,了解了自己的无能,承认了自己的脆弱,不做力所不逮之事,不当无谓的英雄。仅这新添的智慧,就为你卸下了又一个重担。 你的手捏住了“压力”的软肋,留给湿疹的好日子,也就所剩无几了。然而你的超脱之路正在起步处,你决定继续往下走,从摆脱“一点点”走到摆脱“一切”牵挂,那可是一条艰难然而景色优美的大道。
4月前
如果你有机会来到澳洲的病房,千万记得,不要帮老人家打开病房的大门。因为你的热心很可能会把他们带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他们往往会忘了回来的路。在医院里头仔细观察,会发现病房入口处的大门贴了一张纸,纸上印了特大号的字体写着:离开时请顺手把门关上,因为走廊上有徘徊的病人。一开始我对这张告示不以为意,认为是护士们小题大作。直到我值班的那天,果真给我遇上了一个险些“出逃”成功的老人,而我差点就成了那位热心助人的“帮凶”。 披着紫外套的金鱼 初来乍到,我对这个病房还不熟悉。由于周末人手不足,值班的医生得兼顾好几个病房。于是,就给我遇上这位老奶奶。我推开病房大门的刹那,看见一位身穿高亮紫色长袖外套和七分牛仔裤的老妇人,朝我迎面走来。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齐耳短发,手上拄着一根拐杖,步伐缓慢但稳健。虽不晓得是哪个病人的家属,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朝她善意点头微笑,同时用手抵着敞开的厚重大门,等待她走出去。奇怪的是,老奶奶并未像一般澳洲人一样会回你个微笑,或是说声谢谢。她见我扶着厚重的门,在离我两步之遥的距离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解地望着我,好像我是个外星人。她飘忽的眼神里有着无助的疑惑和不知所措的隐忧,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丝警觉,下意识地赶紧把门关上。只见老奶奶停顿了几秒,蓦然在我面前180度转身,拄着她的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待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又180度转身,原路走回来。也许她和金鱼一样,已经忘了自己7秒前才走过的走廊。她的步伐迟缓,走一步顿一下的,像极了一个上了发条的娃娃。 紫衣老奶奶和医院里大多数的老人一样,在苦等着一个安老院名额。与其说他们是病人,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暂住在医院里的安老院老人”。除了不记事和高血压以外,紫衣老奶奶的身体健壮得很,而且衣食住行都能自理。她只是常常忘了吃药,需要护士提醒。护士说她住病房很久了,无奈安老院名额供不应求,更何况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老人镇,也不知道她还需要等多久。她天天就在病房走廊里徘徊,想着要走出去。“医生你放心!只要你不为她开门,她自己不会开门的!”显然我的糗事已经被护士发现了,让我好不尴尬。 “那她有家人吗?”我问。 “她女儿每个月来那么一两次吧!通常不会呆太久,毕竟妈妈也不记得她了。有来就不错了!”护士叹了一口气,说完朝紫衣老奶奶走去,挽着她的手臂要带她去洗澡。披着紫外套的金鱼就这样乖乖地跟着护士游回了自己的病床。 值班的时候接到了护士的电话,请我过目一个病人的药单,看看哪些药是能够被碾碎的。我打开电脑检查了老爷爷的病历,除了老人痴呆症和皮肤炎,上面没有任何关于他吞药困难的记录。为什么要把药碾碎呢?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我亲自去探个究竟。 戴着画家帽的金鱼 刚到病房便看见护士正连哄带骗地让老爷爷吃药,但他似乎在闹脾气,任护士怎么劝说都不吃药。哦,原来是他。这位画家爷爷我认得。虽然我不是他的主治医师,但由于我在这个病房里值班,天天巡房时都看见他戴着一顶浅灰色的画家绒帽,双手插兜在走廊上徘徊。他那气定神闲的神情像极了美术馆总监,盯着我们忙碌地巡房,像在监督下属干活儿一样。有时候画家爷爷心情好,会主动走上来跟我们打招呼,有时还默默地跟在我们后面去探视其他病人,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他若是跟累了,便会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拿起纸和笔开始涂鸦,自娱自乐。但画家爷爷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好比今天。 护士耐心地向我解释,最近画家爷爷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原本他还会认得那位常照顾他的护士小姐姐,只要是那位护士下的指令,他都百般顺从。但随着日子的流逝,他慢慢也把自己喜欢的护士小姐姐给忘了。如今,他只听自己老婆的话,任别人怎么劝都不肯吃药。令护士们头疼的是他的老婆只有下午才能过来探访,早上的药总不能拖到下午才吃吧!于是她们想把药碾碎,一点一点地掺入他的早餐麦片粥里,哄着画家爷爷吃药。画家爷爷坐在床边,板着脸,依旧是双手插兜,一副大老板的模样。他看见我走了进来,便像个赌气的小孩冲着我嚷嚷:“你滚出去——”既然大家都无可奈何,那就等他的老婆过来“治”他吧! 我继续忙碌于值班中。待下午再经过画家爷爷的病床,发现他的老婆也在。她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条小毛巾正在给他抹身体。此时的画家爷爷像只乖巧的小白兔,深情地望着为他擦身的老婆。如果说金鱼的记忆只有7秒,那他是否把这7秒都留给了最挚爱的人? 除了紫衣老奶奶和画家老爷爷,医院里还有很多与他们一样天天在走廊徘徊的老人。这里的老人没有与孩子同住的习惯,独善其身对他们而言并无不妥。直到哪一天生活无法自理了,就搬入养老院已形成这里的生活常态。与子孙同堂,让孩子照顾慢慢衰老的自己,反而是这儿罕见的生活文化。紫衣老奶奶会希望女儿常来探望吗?画家老爷爷会不会害怕有一天也不认得自己的挚爱? 对于这些在走廊徘徊的“金鱼”而言,如果必须在“遗忘”和“被遗忘”之间择其一,也许什么都不记得会更快乐吧。总之游过了长长的走廊,一个转身,他们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
5月前
9月前
11月前
1年前
近日,友人常自嘲:“总是忘东忘西的,不知是否患了痴呆症?有时从客厅走到厨房,忘了要拿什么,唉!” 我不禁失笑:“痴呆症者永远不承认他有痴呆症,你是健忘罢了。” 记忆力衰退,通常是中老年人的苦恼,东西明明搁在这儿,怎么不翼而飞?今天到底吃药了没?这个月的水电费付还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经常困扰着年长者。 我已步入花甲之年,我不敢自诩记忆力比年轻人强。曾经有一段日子,我总是忘了吃过药了没?尽管在脑海里重复“回播”从起床后所做的事,却依然没有吃药的影像,又担心吃了两次药那可不得了!遇到如此窘境,便坚持不吃,中午时分,再自行量一量血压,若是正常,肯定是吃过药了。 这事儿困扰我好一阵子,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每次吃过药后,便告诉自己一声:“我已吃过药了。” 这一招果然见效,我不再徘徊在分岔路口。 我向来会把东西放回原位,因此没有东西无缘无故“失踪”的苦恼。重要文件如身分证和银行卡,放在一个皮夹式的钱包,没用时尽量不拿出来;日常购物款项用另一个钱包,免得在付款时,万一不慎把钱包遗留在付款柜台,而遗失了重要文件。 背诵古诗、绕口令或任何一个口诀,是增强记忆的诀窍,那是我退休后,考验记忆力的方法。读古诗背古诗,领会古人写诗的情怀;背一背绕口令,除了考验记忆力,也让舌头绕一绕,灵活起来,亦可说是锻炼语音,对语音有浓厚兴趣的我,是莫大的乐趣。 记忆力好不好,未必就是年龄增长所致。记得当我还在任教时,记性比一些年轻老师好,他们忘记的我记得;我忘记的他们往往想不起来,呵呵! 若不想痴呆,就不得慵懒,闲暇时,不妨来个“脑筋急转弯”,或者来个“成语填充”游戏,均属脑力激荡,亦是自我提升的门径,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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