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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

1天前
5天前
这是一篇告别文。【喝咖啡才是正经事】终究来到最后一篇。 2020年1月开始写的时候,我们还活在2020年会不会更好的不确定中。没想到过了两个月,大家就开始困在疫情里,生活巨变。没有车的停车场、冷清清的商场、空空的大马路、拥挤的医院、痛心的离别和挣扎。 现在,我们终于也爬在恢复的梯子上,除了失去了一些朋友。而你们,就好像陪我度过了这段时间。然而事情不会一直坏下去,当时关掉一家店的我们,一直不知道如何从谷底爬出来。羊男和我只能一直默默地守着剩下的东西,从中寻找新的出路。 一年前,我们开始策划好要开一家小店。这样一来可以在新的地点,把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和自己做的雪糕多卖一些出去,增加销量。二来才有能力发展,不然好像原地踏步,我们总不能一直活在2020年里。 谈过3个地点后,终于在今年8月找到一间小小的店面,只有280方呎。这间店坐落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商区。据说这个商区已经45年,经营过9年咖啡馆的我们,在老邻居里就好像一个小婴儿那样。 恢复到两家店的状态 这让我想起,开始写【喝咖啡才是正经事】的时候,我们也有两家店。现在告别这个专栏的时候,我们也开始恢复到两家店的状态。开新店的这段日子,让我们的生活有巨大的改变。比如,从前可以睡到自然醒,现在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从前是桃芋头(我们的狗)在楼下生气地吠醒我们,好像在喊,快起来,我要出门上大号!现在早上桃芋头还没睡醒,就被带出门,一副怎么这么早要带我出去遛啊,做狗好累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在商区里工作,大家都非常积极和卖力。有早上7点就开的电话卡店,有开到半夜3点的炒饭店。这种努力拼的精神,好像会传染那样,让我们也变成积极起来。 在这个小店工作也很开心。因为上班族进来的时候,眼神落在雪糕口味上面的样子都很快乐。他们会讨论,要选哪一个口味好呢?昨天的桂花豆腐雪糕没有了吗?每天换口味吗?这个好吃呢?还是那个好吃?要配怎样的咖啡呢?大家看起来都好高兴的样子。至少在选雪糕口味,或者等咖啡的时候,暂时忘记刚才工作上的烦恼。这让卖雪糕和咖啡的我们感觉更有意义。我喜欢这种客人的喜悦,那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让大家都一起好起来。 小店里,我们也卖两种不同咖啡豆的咖啡。起初以为上班族会喜欢浓厚的咖啡,以保持清醒。不过开了3个星期的我们,发现上班族对果香咖啡也有一定的喜好。为了让果香咖啡更丰厚,羊男把咖啡豆烤到中焙,减少果酸的味道,增加甜度和厚度。起初早上一点生意也没有的我们,最近也慢慢有一些上班族光临。 【喝咖啡才是正经事】只能写到这里。一直以来的内容很轻,没有重量,是生活的一些小事。然而我相信把小事做好,才能走得更高更远。我会记得我们一起喝咖啡的日子,期待再见。
2星期前
那是个寻常的星期一傍晚。突接到母亲发来老父亲病危的照片:“你爸恐怕不行了。”我一见照片里瘦骨嶙峋的父亲,心里顿时一凉,跟孩子说:“公公不知能不能挨过今晚,我们得赶紧回去一趟。” 父亲跌倒后不良于行,病了大半年仍不见起色,夜间更是咳得厉害,身心颇受折磨。看顾卧床老父的母亲每天面对不同的挑战,夜不成寐,也憔悴不少。如若父亲能放下尘缘、舍去肉身,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正在胡思,母亲再来电:“你爸走了。”我尽量保持冷静,哽咽说道:“妈,你把电话放爸耳边,我要跟他说几句话。”听说人走的时候,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我相信爸爸能听到。说完把电话递给阿妹,她哭着说:“公公,bye bye!”小禹也趋近话筒:“公公,再见!” 我们都知道,这一声声再见,是再不能再见。 给阿哥打电话:“公公走了,我现在去宿舍载你。”阿哥先问:“妈妈,你是不是在哭?不用哭啦,我们之前已经好好跟公公说再见了。而且你平时该做的都做了,没有所谓的遗憾了,我们要让公公安心的去,你笑公公就会笑,人如果可以哭着来,笑着走,多好!” 面对阿哥懂事的安慰,我的泪水,更是止不住。 如今,丧礼已圆满完成,父亲也已火化成灰,安奉在骨灰塔。除了小弟,我们兄弟姐妹也各自回到城里生活。我们完成了告别,完成了另一个死别的功课。 死亡,无人能免。因此,死别,就成为我们无法假装不会发生的事。经历了父亲的告别,我更坚信,死亡的生命教育,能越早开始越好!但死别话题如此沉重,要如何开始呢?绘本,再次成为答案。这一期,我们就来读丹麦作家金·弗珀兹·艾克松的《爷爷变成了幽灵》。 丧礼是让活着的人缓冲哀伤情绪 死亡,一直以来都是很多社会的禁忌话题,绘本作家能带读者直面死亡,不忌讳地在书里画上棺材和幽灵,也算是一种书写的勇气,也为大小读者铺排了重要的心理基础。 这本绘本的小主角名叫艾斯本。艾斯本跟爷爷感情很好,不过有一天,爷爷在大街上心脏病发作,永远离开了他。面对这样的骤然离别,艾斯本非常伤心,趴在桌上不停哭泣。 晚上,妈妈将艾斯本搂在怀里,轻声告诉他,爷爷去了天堂,变成了天使。可是艾斯本没办法想像爷爷变成天使的模样,是穿白袍吗?是长着一对翅膀吗?妈妈问:“这样想,你会不会好过一点?”但艾斯本并没有觉得更好过。 艾斯本出席了爷爷在教堂的葬礼。他看见的爷爷,是躺在棺木里睡觉的爷爷,周围摆满了鲜花。爸爸告诉他,爷爷会被运到墓地,然后变成泥土,然后就会满满消失了。艾斯本同样没办法想像变成泥土的爷爷会是什么样子。 这次我们家3个孩子回到老家,看见屋外搭建临时铁棚,然后客厅里设立了灵堂,中间摆放了棺木,五脚基处摆放着纸扎品和“大屋”,还有一包包邻居帮忙折叠的金银纸,纷纷说:“哇!公公这么豪华,这么大阵仗!”阿妹问,可以拍照放instagram吗?阿哥说:“不错,很有仪式感!” 我说丧礼其实是让活着的人缓冲哀伤情绪的。丧礼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让死亡变得少一点阴暗,少一点可怕。在邻居和亲朋戚友前来吊唁、坐夜、写帛金的习俗里,相互依偎取暖安慰,度过哀伤的送别。 那件忘记做的事 说回书里的小艾斯本。他既不相信爷爷去了天堂,也不相信爷爷会变成泥土。于是,就在那个晚上,他看见了穿西装的爷爷。(这让我想起另一本绘本《爷爷有没有穿西装》,两本绘本同样书写了死亡,异曲同工。) 艾斯本问爷爷:“爷爷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知道了,你变成了幽灵!”爷爷表示不相信,艾斯本拿出一本介绍幽灵的书,告诉爷爷:“书上说,只要幽灵愿意,他就可以随便穿过任何一堵墙。”爷爷说:“好吧!那我就试一试!”结果,还真的可以! [vip_content_start] 艾斯本很兴奋,陪着爷爷一整夜,结果,快天亮的时候,爷爷消失了,艾斯本刚闭上眼睛,就被爸爸和妈妈叫醒。他高兴地跟他们说,爷爷变成了幽灵,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 爸爸说他也梦见了爷爷穿过墙壁,来到他们的卧室。艾斯本大喊:“那不是梦,那真的是爷爷!”妈妈很担心地看着艾斯本,决定让他呆在家,不必上学。 这天晚上,爷爷又出现了!爷爷表示,他不想当幽灵,于是拿起那本关于幽灵的书研究起来。结果书上说,如果一个人在世时忘了做一件事,死了就会变成幽灵。那究竟爷爷是忘了做什么事呢?艾斯本表示,要和爷爷一起找出来。 于是,他跟爷爷回了一趟爷爷的家,看看是不是忘了做家里的事。爷爷回到故居,回忆起很多从前的事,从儿时的脚踏车到和奶奶的第一个吻,从孩子的诞生到电视节目。 再一个晚上,艾斯本陪爷爷到镇上去转转,希望能找到那件忘记做的事,结果还是徒劳无功,没有一点线索。 后来,终于,爷爷想起了他忘记的事了——“我忘了和你说再见了,我的小艾斯本!” 爷爷和艾斯本都哭了。 我也哭了。 说完再见的爷爷挥挥手后消失在黑暗里,艾斯本终于可以回到学校去上课。书评人是这样评价这本绘本的:“在朴素无华中教会孩子如何平静面对死亡。” 死别不易,但生命会继续前进和运转。我们依旧会深深思念,依旧会在思念起离开的人时感到失落与悲伤,但时间会淡去哀伤。让我们好好说再见,让该离开的人了无牵挂的离开。让留下来的人安心生活。 死亡如远行,生死两相安。我们都会好好的。 《爷爷变成了幽灵》 作者简介:金·弗珀兹·艾克松(Kim Fupz Aakeson)丹麦人,1958年生。除了为报章杂志画插画外,出版超过40本作品,作品屡得大奖,包括1990年丹麦文化部童书奖及1992年北欧青少年小说奖。1996年毕业于电影学院后,近年成为丹麦重要的电影编剧之一。 绘者简介:爱娃·艾瑞克松(Eva Eriksson)瑞典深受喜爱的插画家之一,1949年出生于哈尔姆斯塔德,1973年起致力图画书的创作。作品在瑞典获奖无数,曾获奥古斯都文学奖、瑞典图书馆协会的贝斯寇插画奖等。 译者:彭懿(中国)
1月前
你真的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听不到你的声音。今天盛装(你喜欢我穿得漂亮)跟你做最后的告别。我告诉孩子我们不要哭,要欢喜跟爸爸道别,因为爸爸解脱了,去西方极乐一个没有病痛、烦恼的极乐世界。 回想过去种种,就如影片在播放,从20岁嫁给你,我们在磨合中成长,你努力打拼你的事业,把家完全放给我,孩子一个个出世,我曾经有过最孤独的日子,我们各自走在单行道,那段日子我没有了热情,没有欢笑,就是想着如何经营好一个家,如何照顾好你。感谢你磨练了我.让我变得独立强大。 最感谢你把我拉入了职场,我没有在公司发挥大本事,却在你的影响下,学会了一点小本事,其实年轻的你是一个很凶的老板,你威严的眼光就令人惧怕,进入你办公室就是压力,包括我,我相信你的员工也一定有同感,可是呀,你的严厉才让你一手创办的公司经营了50年,你的领导让我们都成长,你付出的心血远比我们多,因为你总在划谋,总在想如何把公司做得更好,让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都温饱,所以你的员工都跟随你经风雨见彩虹,相守不离弃,我代表大家跟你说“谢谢老板”。 在公司与你并肩作战的日子,我知道我还是有进步的,虽然我后来还是最会反驳你那个,其实我是在不知觉中变强大了,我们还是有意见不同的时候,但每次事后,你总会紧握我的手,你给我赞赏的眼光,我知道我们心是连在一起的,你要的妻子不是事事都强的老板娘,你要的是一个能独立,可以听你倾诉,给你意见,又让你自己做主的女人,是秘书,是情人,是妻子,老爷你说喜欢这样的我,我最骄傲我做到了。 你是我们大家的巨人 人生七十古来稀,步入慢活人生,你说就想过平安,健康自由自在的日子,想不到事不如愿,你却病了,在这个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让癌叮上了你,受尽了身心痛苦的煎熬,一直那么健康,那么好,那么善心的你忽然的病痛,是我们始料不及,我和孩子真无法接受,有着锥心的痛,所有的欢笑一下子停顿了,收拾起悲伤的眼泪,我告诉自己必须面对,必须接受不变的事实,我的巨人病了,我必须强大起来,我要做你的支柱,长大的孩子都成了我的后盾,我们要一起陪你一战,一起跨过这个坎! 台湾6个月的治疗,我和孩子陪伴你的欢乐时光,是美好的记忆,老爷你每次说我们辛苦了,可你的痛我们不能代替,我们还能有什么苦,我常祷告折我寿换你多几年的命,可是老天还是把你带走了。 老爷,你辛苦了,为我们的家付出了那么多,给了我和孩子最好的,你是严父也是慈父,这几年你要交棒给孩子变成了他们的导师朋友,5个儿子在你影响下都有良好的品行,都成家立业,你可以放心了。 今天选了富贵生命馆,一个华丽的大堂为你设灵堂,因为你的一生从朴实到繁华都保留了你做人的初衷善良热心,你的内心是繁花似锦,你用你的爱温暖了很多人,你是我们大家的巨人。 我想在你临别的舞台给你一个华丽的人生谢幕。让大家在这里跟你道别,希望大家都是开心欢送的,我们都是人生列车的乘客,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都要下车,老爷你只是到了你的终点站,所以要下车,去开始你另一个旅程。我们祝福你无牵无挂,随着佛陀的光去吧。
6月前
7月前
9月前
在那个特殊的日子,我与内子一起参加了女儿的小学毕业典礼。看着那个曾经还需要我们牵手走路的小丫头,如今已亭亭玉立。我不禁感叹,孩子长大真是比兔子还快,一不小心就从萌娃变身成甜酷女生。看着她站在舞台上表演,略显笨拙的舞步中透出青涩的稚嫩,那么纯真,那么努力。我不禁感慨,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画家,它在每个人的生命画布上,添上了一笔又一笔。 在我的脑海中,时光像倒带的电影,快速倒流。我想起了自己的小学毕业典礼。当年,我不也是腼腆而怯生生地站在台上表演相声。面对着一片模糊的、看不清楚的观众,现在想来,那真是一种可笑又迷人的天真。在那个年纪世界似乎既大又小,大到可以包容无限的梦想,小到一个转身就能遇见未来。 漫漫人生,有太多的若有若无的遗憾和欢笑。那些青涩的日子,那些无知的梦想,现在看来都显得那么的珍贵。我在时光的长河里,不断地学习、成长,也在不断地失去和获得。然而,生活不是电影,没有倒带键,我们只能不断地向前走。每一个选择和决定,都在悄悄地塑造着我们的未来。如今的我,更愿意珍惜眼前的每一个瞬间,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典礼结束后,她与同学拥抱、哭泣,那种不舍的情感,还真是“直戳心扉”。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地告别,不断地开始。我们都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故事。而我,作为一个父亲,只希望自己的故事能给女儿带来一点点启发,一点点温暖。因此,我忽然世界级哲学家上身,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在你成长的路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记得,要勇敢面对。你可能不会喜欢所有的经历,但它们会让你变得更强大。还有,不管你做什么,记得做自己。就算全世界都在穿Prada,如果你喜欢Hello Kitty,那就大胆地穿吧!” 女儿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说:“我要跺脚敬礼青蛙装。” 话音刚落,我翻了翻白眼,回答道:“不准!”
10月前
在校园的后山停车场遇见一只灰色虎斑猫,看长相是刚长成少年的猫。我叫他咪咪跟他打招呼,他躲到柱子后偷看我。 最近我放学术假期不用到校,除非有特别的事才需要来处理,就像今天,我是为了见在我名下的一些学生。每个学期系办都会平均分配学生给讲师做学术辅导,跟学生约见面,聊校园生活与学习情况。 一段时间没来,发现校园改变不少,改路了,路面还看得到用黑漆涂改过路向的痕迹。以前可以交叉来回的路口都变成单向道,不能直接往校门口出去,要绕一大圈。加上开学了,停车场停满教职员或学生的车,供两辆车过的宽敞大路两侧都停了车,变成窄窄的为车子量身订造的小路。我停到坡道上去,走一段距离才来到文学院,于是路上遇见了以前没见过的猫。可惜我手上只有珍妮小熊饼干,近日发现吉隆坡设店了,惊喜地买了一盒,带来学校当作下午茶点心。我下次一定要带罐头来请猫吃。 研究室都生尘了,我用湿布把橱柜和桌面擦过一遍。从系办抱回一叠学生修订好的毕业论文,拼命找地方放。8年前刚入职,我的书架还是空荡荡的,如今书都要想办法前后放两排节省空间。这让我想起以前论文导师的研究室真有趣,导师把杯面放进书架,前排放书来掩盖。导师出远门时会借研究室给我用,帮她处理文书杂事与接电话。她说饿的时候可以拿杯面来吃。 我那时把导师的研究室过成了自己的洞穴。我进去以后锁上门,把手机调成静音,在里头写论文,累的时候读《印刻》杂志,从创刊号开始读起。午餐时间我也不下食堂吃饭,直接从书架取下几本书,后面就有一整排的杯面任我选,康师傅的酸菜牛肉面、红烧排骨面、香辣牛肉面,还有满汉大餐葱烧牛肉面。挑了一个泡面,我还用可能是朱天文也可能是邱妙津封面的《印刻》杂志压在泡面盖子上等3分钟,然后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杂志。 每月一次,用私密交换私密 过了好久的某日,导师因为外面下大雨不方便出门用餐才记起自己的杯面,把书挪开时发现粮食早已清空大半,气得问我怎么只留下素味的。后来导师又藏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巧克力、薯片与各种口味的饼干,我还是喜欢泡面,总觉得在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吃热乎乎的泡面会得到救赎,就像我也喜欢在飞机上吃泡面。 我泡了一壶热红茶等学生来敲门。 学生陆续来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当然也有随意聊天不说烦恼的人。大家聊的事未必都跟学习有关,有时也会跟我说家事或恋爱的事。大部分时候我也只是听,他们可能会在我这里遇见别的年级的同学,终于有机会说上两句话,交换心情与情报。我只是不断地给大家添茶,然后问要不要来一块饼干。 最后一组同学站起身来告别,跟我说他们实习后就毕业了,我才有结束之感。下学期我不需要给他们约谈做学术指导,因为他们要踏入更大的世界了,已经不是我所能指引的方向。 我把研究室的门锁上,带走没吃完的饼干,我还是不习惯把粮食收在研究室,可能怕蚂蚁,也可能我现在有了别的洞穴。回程的时候收到大一新生的信息,跟我道歉说忘了今天有约谈。没关系的,下次还可以再见。 这篇文章也是【私月历】的最后一篇。我在这里分享了好多小故事,就像当初专栏所设定的:从人生大事到每月小事,从今事到往事,每月一次,用私密交换私密。本来就想好给自己两年的时间,倒数着、珍惜地去写,从来都没有截稿日的压力。偶然收到的反馈都像是藏在书后的杯面,让人欢喜。不过时间到了,我想是时候翻一个身,翻月历一样翻过去,那么下次再见时我也多老了一点点,我们也许有别的话可以说。
1年前
末了,即便是一条下坡的泥路,也会不舍。人生就是在舍弃一些时间来为未来的日子做准备。我常常安慰自己,那些不堪的经历都是犁刀的刮痕,生活的土地往后会变得更加松软。 这个礼拜刚好出游去骑脚车,现在正在机场的候机室等待着前往泰国的班机,过两天就是专栏的截稿日,我正在用着手机写着这篇,我最后一期的专栏;心里满是感慨,最后一篇本应该是最重要的,我却在截稿日的前两天,才去狼狈地匆匆想要完结它。我原想在最后一期把每段文字都雕琢得像诗体一般,给读者来个潇洒的转身。(笑,其实几乎每一篇都是拖到接近截稿日完成) 说真的,从2019年4月的第一篇到2023年12月的最后一篇,快5年的光景,我不知道是我在叙述着我的生活方式,还是我在根据我自己专栏文字里的“我”而生活着。随着专栏的结束,我也安排结束着我全职的务农生涯。当然,这不是故意的,前一个月,我打电话给以前美国道路与桥梁工程公司的老板,他说现在公司缺人,问我能否顶上。我说,我也想,可是我不能出席工程会议。他说,冠病疫情后,每月一期的工程会议都改成网络会议了,所以人不能在公司无妨。之后,我的前同事,现公司的合伙人,在第二天就给了我聘用信,然后开始安排工作给我。于是,我从菜园里正职的农夫身分,突然就变回道路工程师了。我从田里的泥路又走回了公路,似乎有一位魔法师一弹指,把我从每天都在看天空的日子变成了每天看电脑荧幕里天空的日子。
1年前
末了,即便是一条下坡的泥路,也会不舍。人生就是在舍弃一些时间来为未来的日子做准备。我常常安慰自己,那些不堪的经历都是犁刀的刮痕,生活的土地往后会变得更加松软。 这个礼拜刚好出游去骑脚车,现在正在机场的候机室等待着前往泰国的班机,过两天就是专栏的截稿日,我正在用着手机写着这篇,我最后一期的专栏;心里满是感慨,最后一篇本应该是最重要的,我却在截稿日的前两天,才去狼狈地匆匆想要完结它。我原想在最后一期把每段文字都雕琢得像诗体一般,给读者来个潇洒的转身。(笑,其实几乎每一篇都是拖到接近截稿日完成) 说真的,从2019年4月的第一篇到2023年12月的最后一篇,快5年的光景,我不知道是我在叙述着我的生活方式,还是我在根据我自己专栏文字里的“我”而生活着。随着专栏的结束,我也安排结束着我全职的务农生涯。当然,这不是故意的,前一个月,我打电话给以前美国道路与桥樑工程公司的老板,他说现在公司缺人,问我能否顶上。我说,我也想,可是我不能出席工程会议。他说,冠病疫情后,每月一期的工程会议都改成网络会议了,所以人不能在公司无妨。之后,我的前同事,现公司的合伙人,在第二天就给了我聘用信,然后开始安排工作给我。于是,我从菜园里正职的农夫身分,突然就变回道路工程师了。我从田里的泥路又走回了公路,似乎有一位魔法师一弹指,把我从每天都在看天空的日子变成了每天看电脑荧幕里天空的日子。 [vip_content_start] 其实我并没有把菜园收了,只是把农人的工作分配给了给股东。我一厢情愿地决定根据专栏的结束日子来结束我身为农人的正职。至少,在心灵上我决定在夕阳的余晖中,把斗笠从头上卸下。 第一次写专栏就像我站在二楼打开一扇窗口,并练习着吉他。经过的读者,或许常常听到的会是笨拙且走调的音乐。在专栏的框框里,我不知我呈现了什么给读者?是一只总是尝试着按按钮,让食物掉下来的白老鼠的生活吗?还是无独有偶,像定格的四格漫画里总是把遇到的囧事变成笑话的老夫子的情操? 跟读者来个匆匆告别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只是对读者有时不太负责任的瞎掰,我有点抱歉,希望大家海涵。(说到这里,我不禁要双手举起酒杯) 我将专栏命名为“犁生活”,可能很多人没有在意,因为实在是很普通的名字。如果认真想一下,犁其实是很了不起的一种人类发明的工具。我们的祖先怎么会想用刀一般的器具去切割泥土?用犁开始耕作后,人们就可以更快地播下更多的种子了。 我在为专栏命名时,想像着生活这片土地,生活的历练会是一把犁刀,总是会把一些板结的状况改善。 不清楚最后一期专栏最好写些什么,我请教了知名马华作家蔡兴隆学长。结果他提了四个字——东山再起。我一口血快喷了出来,我知道他是在调侃我,意思是我走的一直是下坡路。好吧,我就正在骑行之旅,下坡要开心嘛。 末了,即便是一条下坡的泥路,也会不舍。人生就是在舍弃一些时间来为未来的日子做准备。我常常安慰自己,那些不堪的经历都是犁刀的刮痕,生活的土地往后会变得更加松软。 最后,用这篇文章跟读者来个匆匆告别。匆匆地告别有一个好处,就是会让人来不及感伤,包括我自己。身为半调子诗人,我想用一首诗作为结尾,这首我古灵精怪的小儿命名的小诗: 〈把花收在保险柜〉 将一朵花收在保险柜 枯萎,是浪漫的未来 我们守着的是花语 一朵绽放过 会褪色,也仍是青春
1年前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3天,你会为自己做什么? 电台广播员突然对听众发出这个问题,在我驾驶前往怡保护士学院的路途上。 我今天主要的讲题是“失去与哀伤里的安宁疗护”。 儿童在不同的年龄对生病与死亡拥有不同的认知。少于3岁的小孩通常会认为死亡就像睡觉一样,睡醒后就会站起来了。至于3到7岁的小孩,在还未踏入学校的门槛时,就发现死去的家人,朋友或宠物,都会离开自己而不再回来,所以他们都很害怕这种分离,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事而导致他们的死亡。进入小学认识更多朋友之后,小孩才明白不是每一样事情都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而死亡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包括他自己。踏入青少年的年代,他们开始探讨死后的世界,学习在面对不安的情绪之下,如何为死去的人承继他们的角色。随着年龄认知的发展,再加上他们亲历对身边人的生病与死亡的经历,都会影响到他们对死亡的理解。当然,他们所处的文化环境及家庭背景中对待死亡的开放程度,也会决定他们对死亡的看法和接受的能力。 完成我的讲课后,大家就拿出白纸写出自己生命最后3天的计划。他们非常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从来都没这样思考过。 “我会向我母亲道歉,然后要求她煮我最爱吃的香茅鸡。我已经6个月没回去看母亲了。”安尼沙护士说完就掩脸痛哭。 “吃完后,我会交代我丈夫所有的身后事,然后向他道歉。最后,我希望最后时间都在家里陪家人一起吃饭,看电视和祷告,一直到我在床上呼出最后一口气。”其实安尼沙护士在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家人。 “如果是我呢,我会一个人地在一个美丽安静的海边,听海声,感觉轻柔的白沙与凉凉海风吹拂,然后好好让自己与上帝交流,等待死亡到来的一刻。”西蒂护士很平静地说。 “为何一个人呢?家人呢?”我问。 “其实,我每一天在适当的时候都已经向我身边朋友与家人致谢和道歉。而且我已经将我最后的愿望与安排告诉他们。我们一个人来到这世界,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一个人安静地离开。”西蒂护士再补充说。 “那李医生,您的最后3天又是如何计划?”亚米鲁护士举手问我。 我看着他,会心一笑地说:“说真的,我也还没想过这问题。很多时候,忙碌是我的借口。今早听到广播员这么一问,我才想到应该听听大家的意见。目前呢,我只想说,生命最后的一刻,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会乐意接受,而不会刻意安排 ”。 我将班上18位学生的答案写在白板上,然后圈出每个答案的重要字眼,最常见的包括“平静”, “与家人在一起” ,“道歉”, “没有痛苦” 和 “拥抱”。 “你们都很棒,你们都已经列出普遍上每个病人对善终的要求。除了减轻他们身上的痛苦,我们也该引导他们,包括病童,勇敢地向身边的人道谢,道歉,道爱与道别。”我说。 “从您们所写的重点,可以看到在生命临终时,医学已经没那么重要,病人更需要的是爱与关怀。” 我总结。 接着我要求每人在白纸上画出自己生命中得与失的图线,从有记忆的年龄开始到现在。 “如果在你生命得到某些人事物的时候,你就在图线画出一个山峰,否则就以山谷来代表失去。生命的奇妙之处在于它在山峰和山谷之间保持平衡,如同行走在平衡之线上一般。”我在解释的过程中,留意到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 生命就是一场告别 沙拉护士的生命图只有一个小山峰和一个很深的山谷。 “你的山谷看来很深。”我说。 “是的。当时我还是一位新手护士。我的家人们包括我的弟弟,非常依赖我在生活上给他们的支助。有一天我弟弟生病了,我父亲没办法带他去看医生,等到我放工回来时,弟弟要求我带他去医院看病。我当时工作超过18小时,身心非常疲累,所以决定第二天早上才带他去医院检查。结果,他患上严重的骨痛热症,在加护病房里抢救了3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当时非常自责,生气,内疚,难以接受这事实,也曾经尝试离开家里一段时间。”沙拉护士张大眼睛望着我,两行泪水直涌落下。可是,我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是平稳的,所以继续和她讨论。 “如果给你机会回到那一天,你会做同样的事情吗?后果会不一样吗?你觉得这件事给你带来什么意义?” 我同时在白板上列出这3个问题。我要让大家了解到每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值得我们去学习的意义。 “如果可以回到那天,我当然会立刻载他到医院。可是,结果会是如何,我无法确定。至于带来什么意义,我想就是如何从这失去的悲伤里走出来吧。”沙拉回答说。 “那你是如何走出来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现在不再逃避讲述这件事。我现在谈起这件事时,往日的痛苦不再那么多了,反而换来更多对弟弟的思念。”沙拉护士还是很平静地说 。 “当我们失去生命很重要的人事物时,我们会经历你刚才分享的哀伤情绪,包括自责内疚。其实你当时并没有刻意犯错,只是这种哀伤情绪和家人的依靠让你把全部责任扛在身上。是你自己现在认清了这一点,所以你刚才会说出这个解释。这件事上我看到了其他的意义,那就是每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是由很多因素所形成,并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掌控和改变的。发生后,我们只能诚实与勇敢地去面对自己,才能走出来去面对别人。这个就是弟弟留下给你最宝贵的生命意义。所以,你现在才会踏上安宁疗护的路,去帮助更多人来面对这个哀伤的挑战。是吗?” 我凭着她的话来做出一个结论。 沙拉频频点头表示同意,脸上也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我的小山峰是当我结婚后怀得我的孩子时,他来到这世界,让我非常感恩生命的美丽与奥妙。“沙拉开心地指着她的小山峰。 休息时刻,我要求学生们以自己的手提电话向四周环境拍出一张相片来表达自己对死亡的看法。 蕾拉护士自告奋勇地分享她相片。她拍的相片里有一朵云遮盖了背后的太阳。 “死亡就像这朵云。很多时候我们认为死亡都是黑暗的。可是,它并不是黑暗,只是如果我们不敢直视和打开这朵云,就无法看到云后的阳光,死亡背后所带给生命的正确意义。只有勇敢地面对死亡,才会对生命产生更多热情和光亮。” 说完后,大家顿时都给蕾拉激动地鼓掌。 下一位学生也是展示天空与白云的照片。 “哈哈,是不是今天阳光普照,大家都拍天空?”我打趣地说。 米娜护士解释她的相片说:“我常常提醒自己,我头上的天空,白云和阳光,就是上苍给我最好的安排。天堂看似那么高,同时却是那么的靠近。死亡以后,我看到了天堂。” 凯鲁护士展示他的相片后,就说:”我的相片不是天空与白云,而是一道走廊。在走廊的尽头,就看到一道耀眼的光。人生的走廊尽头就是死亡,所以死亡不可怕,它让我们看到人生的希望与光彩。” 在每位学生分享完他们的相片后,我总结地说:“每个人对死亡都有自己的看法,包括生病的儿童。每个看法都会引导他们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们应该让他们自由地说出来,让他们更勇敢地去面对这场生命的开始和告别。让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给自己安排最完美的告别,看来你们今天都做到了。”说完后,在大家的鼓掌声中,我默默地走出课室,走回我的人生。
1年前
看Rothko的画是要在特别打灯的展厅看的,不能亮光光,灯光要昏暗安安静静的看,用心去看,渐渐会感觉身在宇宙,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奇异的是每次的感觉不一,有一次我还看到眼湿湿…… 伦敦假期,第10天,没和任何朋友约会。早上醒来,吃了早餐,昨天伦敦诗人买给我的甜品蛋糕十分美味可口。决定去Tate Britain看画,在Regent Street搭88号巴士,路途经过Trafalgar Square, Parliament House, Westminster Abbey,然后转入小巷Horseferry Road, Page Street,到了Tate Britain的后面车站下车。全程用手机拍下了路过的街景,是以前从未做过的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反常。 以往下车后,我是从画廊侧门进入。今日绕了半个圈走到面对River Thames正门口进入,好像衣锦还乡堂堂皇皇归家的意思,再反常。 一踏入正门向右转去William Turner的永久展区,心突然沉了一下,不见Mark Rothko的作品。去年8月我来时,Rothko的作品就在Turner展区的隔壁。这些Rothko的作品是从Tate Modern搬过来展的,为了一了Rothko的心愿。Rothko很喜欢Turner的画,深受其影响,他的这些作品是1969年送给Tate的,生前曾说希望他的画作能和Turner的画作在同一个空间展出。 [nonvip_content_start] 看Rothko的画是要在特别打灯的展厅看的,不能亮光光,灯光要昏暗安安静静的看,用心去看,渐渐会感觉身在宇宙,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奇异的是每次的感觉不一,有一次我还看到眼湿湿。 Rothko是用颜色表达人类的情绪,可以是寂寞,孤独,恍惚,死亡,欢乐,狂喜,悲伤……看他的画,心情有被洗涤的感觉,假如画的功能是可以净化我们灵魂,Rothko的画是最接近的了。 Rothko的画,乍看是平面无奇方形式长方形的颜色。只要你用心看,慢慢看,仔细看,颜色是一层层有差异色调堆积而成。形状的边缘和背景颜色是完全没有分界限的,整幅画的颜色是融为一体的,是一方灵魂,向你入侵。 虽然见不到Rothko的画,Turner展区有间小展厅,里面挂了几幅Turner没完成的作品,全是朦朦胧胧的画面,感觉有雾气在展厅,若隐若现的景物,我在雾里看花,好像身处仙境。 我问展区里的一个工作人员为什么Rothko的画不在了,原来这些画借去了巴黎,明年才回归,但是回归老家Tate Modern,不会在Tate Britain和Turner相依相伴了。 幸运去年在Tate Britain看到他们两人的相会。 看完画,我从正门出来,今日的反常行为,不知是否因为我可能不会每年再来这里看画了。已是七十古来稀之人,我是来告别一段日子,此后还有机会再来,那是福分。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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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 you when I see you.”我俩拥抱后我这样对她说。Danica是个南非籍白人,我与她和她的丈夫Lorri过去几个月交往频繁。主因是他们工作的部门就在我的办公地点旁边。我是船员,负责网络事宜,他们是船上画廊的工作人员。画廊与网络中心位于船舱7楼、船尾左侧。我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空闲时经常聊天,也曾经一起下船登岛去玩。 今天是他们合约期满下船的日子,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几天前Danica曾跟我说他们会想我的,问我是否会想念他们。我笑说我是个冷血动物,有缘再见! 船员的工作环境跟陆地上的工作差别还是蛮大的,特别是人事流动。根据职位的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船期——职位高的,像船长,合同期限可能就三四个月;普通员工的合同期限可能就长达八九个月。合同期满后下船,休假完后又再上船开始另一个合同。我们可能上的是同一条船,也可能被分配到其他的船只。你现在的同事,可能不久之后就会下船了,你在这艘船上交的朋友,可能还会在其他的船上遇到。往往在一个合同的几个月里,就会经历好几次跟同事的告别,大家似乎也都习以为常。 逃离各种散伙派对 我就是个不知道该怎么与人好好告别的人。因此,我尽可能地逃离各种散伙派对。只要不参与就不需要面对。这种短暂的萍水相逢不需我耗费大力气处理分离这件事,各自安好便可。这样一想,我倒真是挺冷血的。或许也只是脸皮薄,铁骨铮铮的男儿郎不愿意过于表达自己的内心,仿佛一旦透露了内心柔软的那一面,就会让别人掌握了自己的把柄。 这种害怕告别或者不喜面对告别的心态,也影响着我对人处事的态度。如无必要,也无需太过与人亲近。反正没过多久不是他先下船,就是你的合同期到了,体现了“相敬如宾”的情感温度便可。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这淡漠的个性也会破防。特别是看到认识多年的印尼华裔Antono休假结束上船的时候,从他老家给我捎了一包家乡特产。虽然没有痛哭流涕,但也感动非常。那种被熟悉的朋友把你挂在心上的感觉很是不错。 一个人最多能保持几个关系密切的朋友,英国牛津大学教授罗宾·邓巴给出了假设:150人;其中关系最密切的不超过5人。或许我只是想多把时间多付出到这些关系密切的朋友身上罢了。 【六日情/船员生活01】住宿篇/熊谷太壹(麻坡) 【六日情/船员生活02】伙食篇/熊谷太壹(麻坡) 【六日情/船员生活03】服务业/熊谷太壹(麻坡) 【六日情/船员生活04】糖衣炮弹/熊谷太壹(麻坡) 【六日情/船员生活05】牙疼/熊谷太壹(麻坡) 【六日情/船员生活06】告别/熊谷太壹(麻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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