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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

近來電玩界憑藉《黑神話:悟空》大火,文藝界也藉著這股熱潮,開始討論起《西遊記》這部名著。其實早在這部電玩問世前,就不乏學者對它的剖析,以考據角度的、以人情世故解析的、分析神魔妖怪的,這股火似乎加了乾柴,燒得更為激烈。電玩細膩的畫質,讓每一個畫面都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壁紙,故事的敘述手法更是讓玩家或文藝愛好者有了全新的解讀與視角,這樣的改編無疑是成功且具時代意義的佳作。 咬文嚼字一下,“黑”這個字在當代有著“抹黑”的含義。它除了單純的黑,還有著負面、沉重的意思。但無論《黑神話》的“黑”字要以哪種含義解析,彷彿都是說得通的。它一開場便是極度有壓迫感的教程,面對天兵天將和二郎神的圍剿,劇情一下就抓住了玩家的目光。隨著故事推進,玩家驚覺那個不死不滅、懂得七十二變又能上天下地的齊天大聖竟被打敗了,後來只得靠著另一個和孫悟空相近的角色繼續踏上天命之路。 不得不承認,當代人的文化基礎越來越薄弱,除了硬性規定的考試,大概不會有幾個人會願意讀原著了;改寫的圖書漫畫出得越多,越感啟蒙之不足,以至於當今很難指正出改編的不足或者不實之處——即便不能明察秋毫,也得心存懷疑,這樣才能促進思考,探索前方的更多可能。 除了討論度極高的電玩,相信大家還記得好幾年前連續幾部賀歲片都與西遊有關。著名的章節反覆被演繹,難免有審美疲勞的時候,而且電影若是考量商業因素,不免加強特效畫面,因而削弱了故事的架構與完整,觀眾看著對味,卻也在離開戲院後就把劇情忘得乾乾淨淨。 可電玩不一樣,玩家除了享受動作系的操控打怪外,那些古時候帶著文雅名稱的道具武器,無形中也將傳統文化灌輸給了他們。玩家為了更充分了解整體劇情,必然是仔細分析箇中角色的字字句句,開發者巧妙地把要表達的元素,透過進程和妖魔說了出來,無論是對菜鳥老手,都是個很好的媒介。畢竟在每個時代的詮釋下,經典都能被描繪成新的模樣,這樣一來文學作品便成了傳承下去的當代史,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雅俗共賞,大眾既能嚴肅探討,也能愜意賞析。 我雖不鼓勵沉迷遊戲,可不得不承認,遊戲真的有一種魔力。遊戲機的發展史不乏三國、西遊、水滸的身影,這些另類的教材,在通關一輪後,玩家就能基本掌握故事梗概,對難閱讀原著的群眾來說,也算得上是另類讀物——“閱讀”這回事也許該有新的解讀和定義了。 但是通過遊戲或極短的解說,玩家的理解畢竟是有限的,或只能知其型而不知其本。個人的思考欠缺,細節被忽略的總是太多,改寫本、電影總有市場需求和考量,和原著不能並論,勾起興趣的重任還需仰賴暢快淋漓的打鬥場景,讀書心得還是要交由漫長的閱讀過程才能變得深刻。 前面說到,不少學者作家對《西遊記》已有精闢的見解和閱讀心得,比如紀連海的《紀連海說西遊》、趙爽的《西遊妖物志》、梅葉挺的《西遊新世像·三界人物大起底》等,幽默分析之餘,又拿得出真憑實據,經典名著總是不會輕易離開我們身邊,反而是我們,是不是早就把文化給丟失了呢? 反思善惡界限 要談論《西遊記》,一定繞不開作者吳承恩。他身處的時代是不是讓他有話無處說,繼而藉著筆下的神魔妖傳達思想情感?我們看天界人界妖界,有著明確的善惡判別,可事實真是那樣嗎?原著是不是也藉著一些人事物在暗指什麼?這點在《黑神話:悟空》中得到了很好的“解答”。也因為故事設定是在孫行者取經結束後,我喜歡這類續寫,這讓想像空間得以無限放大,只要稍作推敲,就會發現所謂的黑不見得是全黑,而白也並非是全白,這顛覆及打破了對以往的認知,原來事情總像山的陰暗面,不如我們表面看到的那麼單純。 妖的無奈,小神的無可奈何,人情世故及愛恨情仇,是什麼逼得他們誤入歧途,本有能力阻止一切的神仙究竟做了些什麼?這種意外的反轉不難在《黑神話》裡看見。這也正說明了“每一部文學作品都是當代史”的論調是正確的。雖然操控的角色看來就和齊天大聖無異,但玩家在情感上不會把兩者混為一談,反而越往後就越能理解悟空的無奈,也順帶把各路妖魔的情緒釐清。若把這些理解套到現實生活上來看,我們的生活不正如一部《西遊記》?
5月前
10月前
2年前
人性善?性惡?一直以來,人們大都從倫理學角度去解讀。但也許科學更能詮釋人性? 粼粼波光在湖面隨著漣漪輻射開來,那天的天氣也和今天一樣燠熱,當慘遭人蛇擄上貨車並告知已被父親出賣時,安東尼不可置信,緊攥父親給他零錢買的可樂,盡其所能地反抗。可當瞟到父親雙手插口袋佇立在他被拐的小店時,他放棄了掙扎。 加納經濟落後,多數孩童都跟安東尼走上相同的命運。被賣給漁家後,除了日常漁務,風險最高的任務就是下水解開被樹枝纏住的漁網。 在同一個僱主下,有個與他年齡相近的少年麥克,對他照顧有加。除了教他如何討好僱主,不受僱主兒子挑釁而慘遭毒打,甚至每次都會挺身而出,代他下潛。安東尼好奇,為何會有人願意為別人冒生命風險…… ◢盲人“看”到他人情緒? 神經心理學家Alan Pegna有個因連續中風而失明的病患。一次複診,Alan下意識與病患微笑點頭致意,出乎意料的是病患竟以相同方式回敬!好奇心驅使下,Alan先在病患面前展示幾何圖形,猜中率為半數以下,一旦展示帶有情緒的人類照片,答對率竟上升至60%。為了驗證自己猜想,Alan換了不帶任何情緒的人物照片,答對的結果又落到與幾何圖形相當。 後來通過“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檢測發現在實驗時病患的杏仁核被激活,意指病患雖然失去了視覺,卻能通過其他神經路徑“看”到他人的情緒。此外,另一個團隊的實驗也揭露了當我們看到他人痛苦時,會激活負責情緒和認知能力的“前腦島”。 雖然我們被賦予與他人共情的能力,但並非所有人都對一切悲慘事件觸動,尤其是看著發生在遠方天災的新聞,無論多麼高企的傷亡數據都難以觸動人心,都有可能無動於衷。這其實是對人腦的一種保護機制。大腦雖然只佔了全身的2-3%比重,但每天消耗近20%的能量。為了避免腦袋過載,一般都會優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就像安東尼和麥克,在艱辛環境中相互扶持產生了更勝家人的情感,麥克願為安東尼冒著生命危險潛水;安東尼可以伺機逃走,卻為了一直對他關懷備至的麥克而留下來。 這就是Dexter Dias撰寫此書的風格,在《十種人性:我們與善、與惡的距離各有多遠?》裡,作者以細膩筆觸寫下他周遭的真實案例,間中穿插各領域的學術研究,讓論述更令人信服。作者將人腦分為10個模塊以反映人性的10個面向,如安東尼和麥克的故事就是“感痛者”(Perceiver of Pain)。各個模塊獨立運作,卻又有千絲萬縷的牽連。Dexter是位充滿人文關懷精神的人權律師,儘管敘事精彩邏輯清晰,夾敘夾議的寫法讓此書更親近讀者,但他終究不是腦科領域的專業學者,論述的可信度還是稍微打了些折扣。 ◢睪酮水平越高,越有暴力傾向? 若對人性有興趣,想拜讀彙集權威學者多年研究成果的書籍,《行為:暴力、競爭、利他,人類行為背後的生物學》絕對是不二選擇。跨領域探究一個課題幾乎已經是趨勢,不僅如此,作者還多加了一個參數:時間。作者探討內外因素如何從毫秒到上千年的跨度,塑造人類最良善和最糟糕的行為。 Phineas Gage在人類行為研究領域是非常經典的案例。一次意外,一根鐵棍插入左臉,再從頭頂穿出。奇蹟的是,經過一段時間修養後就重回職場,只是他像換了個人格,從文雅有禮變得粗野易怒,難以與人共事。“前額葉”是腦部最遲成熟的部位,主要負責認知能力和理性思考(另一個有趣現象是靈長類所處的社群越大,前額葉在腦袋中的佔比越大),而費尼斯受損的部位正好是前額葉,因此他性格大轉變也就說得通了。 與神經系統瞬間應對環境轉變不同的是,荷爾蒙在人們採取行動前幾小時(甚至前幾天)就開始分泌併發揮作用。人們總把“睪酮”與暴力掛鉤,以至於誤以為個人睪酮水平越高,越有暴力傾向。出乎意料的是,睪酮會使人更有信心和樂觀,也會抑制前額葉,使人更願意冒險。若是身在競技比賽,睪酮暴湧絕對有助奪魁。杏仁核與恐懼及焦慮有關,若不幸成長於家暴環境,長年處於家暴恐懼之中,受害者也可能成長為施害者。對於此類不幸群體,睪酮的增幅會影響他們的暴力傾向。 ◢擁有7R受體的人喜歡尋刺激 不同區域人類的基因組成略有不同,某些基因佔比更多或更少的趨勢,這是自然力量、政經制度、社會文化篩選的結果。多巴胺是負責獎賞機制的神經傳導物質,當它與神經細胞的“受體”結合就會激發愉悅。負責編碼D4受體的基因有至少25種變體,7R變體敏感度大大降低,若要達到相同刺激程度,7R所需的多巴胺水平須比4R變體多得多。說白話點就是擁有7R受體的人們更喜歡尋求刺激,更好創新。 數據分析,歐洲、非洲和中東人口中有大約10-25%的7R基因、在東亞則是驚人的低,區區1%左右而已。7R基因高的族群通常都經歷過長時間的大遷徙,或者島鏈跳躍以尋求更好的生活。東亞社會以農業經濟為主,為了更好的收成,高密度的勞力活動牽涉到全體社區成員,慢慢地集體主義應運而生,經濟文化壓力不利於特立獨行的7R個體生存,因此慢慢地就將7R基因從群體裡剔除至非常少量。這也可以是從分子水平對民族特性的一種解說。 ◢從表面看善惡,乖離真相 人們習慣分開看待善惡,這樣會受到個人價值觀影響,容易乖離事物的本質。最簡單例子:雌狗出水時常招來一群雄狗,由此狗兒就被汙名化為濫交。實際上狗狗只在交配季節才做愛做的事,反倒是人類全年無休不停勞作(如果不恰當,請看另一例子:單看鴨嘴獸的外表,我們會把它視作鳥類,但他們與哺乳類更親近)。 善惡根源於同樣事物,就如上所述的睪酮,一方面可增加人們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幾率,另一方面卻也會增加施暴的幾率,但只在已經有暴力傾向的個體裡發揮作用。所以作用正負與否,視情況和個體而定。此書糾正了相當多道聽途說的錯誤觀念,礙於篇幅不能繼續鋪敘,只能拍胸推薦:五星好書,萬勿錯過!  
2年前
我喜歡從電影裡攝取營養,特別是探討人性的電影。電影裡會有正派與反派角色,而人們普遍認為,正派代表正義,反派代表邪惡。 我曾淺白地認為,那些反派說的都是歪道理,表現的是錯誤的示範,警惕著我們不要變成那樣。只是,當我開始試著從他們的處境去思考,在他們那個位置所能做的最好決定,或許就是他人看起來不好的事情。 很諷刺的,反派代表的正是社會里最不受重視、最不起眼且容易被忽略的心聲。那些極端的角色往往反映著這個社會制度的缺陷,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許是社會階層的被害者們,在最後一根稻草被壓垮時所爆發出來的反抗。他們透過扭曲的行為展現低層的無奈與反抗,並試圖讓那些自稱正義的傢伙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同等的際遇和選擇可以成為英雄。 正派與反派之間的對決有時候不能算是善與惡的對決,只是立場不同,彼此堅持的想法剛好對立而產生碰撞。白與黑之間還有很多顏色,對與錯之間也還有很多可能性。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不自覺地戴著有色眼鏡去看人事物,並無意間傷害了別人,也錯失了許多可以及時拯救他人心靈的時機。如果我們有更多的同理心,能對他人的難處表現理解,社會上的悲劇或許會比現在少很多。僅僅是對路人微笑,就足夠溫暖或許今天過得很糟糕的某個人。你所釋出的善意,可能就把一個人從懸崖邊拉回來。 如果我們可以更致力於探討每個惡行背後的根本原因,並把罪惡的溫床減到最低層度,這個社會會比現在更加和諧吧。不好的事情,不會因為我們假裝看不見就憑空消失,掩耳盜鈴只會讓問題得不到解決的機會。 有些電影有著哪個人的軌跡,而有誰的軌跡又被拍成電影,就這樣不斷循環,我們與電影的關係就是那麼的錯綜複雜。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