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回忆

文冬的老戏院曾是这座小镇最璀璨的文化符号,也承载着一代人的青春与回忆。这里曾拥有多达6间戏院,每一间戏院都见证了文冬人生活的变迁。最早的两间电影院,中山戏院和东青戏院是那个年代重要的聚会场所。中山戏院设在文冬华人大会堂内,旁边的那条小巷,依旧保留着古老的街道名牌——Wayang Street,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昔日的繁华。 东青戏院位于市区,前面是友联巴士车站,旁边有保记茶室和中央巴士车站,方便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那时,街道挤满了摊贩,热气腾腾的粉档、粥档,还有浓香四溢的红豆水档,只需两三角钱,便能享用一碗红豆水配上酥脆的油炸鬼,这样的简单滋味曾是无数观影人的幸福伴侣。每当夜幕降临,人们手捧小食,兴奋地排队等着买票,期待走进那银幕的世界。 作为文冬人,电影曾经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娱乐消遣。小时候,我和姐姐常常去看电影,姐姐偏爱东青戏院的爱情片,由谢贤、嘉玲主演的文艺片深受她的喜爱。然而年幼的我对爱情无感,便选择到中山戏院看两部合拍的电影,一张票能看两部片,内容或许不甚理解,但看电影的热闹气氛总让我感到满足。 那时的戏院不仅是观看电影的场所,更是文冬人社交生活的中心。对于小镇上的年轻人来说,戏院是约会的好去处,灯光昏黄的影院成了无数恋情的见证者。男孩手中拿着从摊贩那里买来的零食,带着心仪的女孩走进影院,看着银幕上谢贤与嘉玲的浪漫爱情,台下的他们也暗自心动。而对于乡下人来说,走进戏院,走进电影的世界,不仅是一次娱乐,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文冬的戏院仿佛是一扇通向外界的窗口,那些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的人们通过银幕,窥见了远方繁华的城市、异国的风情,甚至是从未见过的雪山与草原。电影让他们在短暂的时间里忘却了劳作的疲惫,沉浸在故事的情节中,仿佛自己也成了银幕上的一部分。无论是《苦儿流浪记》里的艰辛旅程,还是《三笑姻缘》中的喜怒哀乐,都深深打动着观众的心弦。 那时的票价虽然不高,但对于乡下人来说,看电影依然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票价从3号位4角钱到1号位1元不等,但人们愿意为了这一场视觉与情感的盛宴支付这笔“奢侈”的费用。每逢周末,戏院门口总是排满了长龙,观众急切地期待着进入那个梦幻般的世界。当卖座大片上映,戏院更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热闹的气氛蔓延到街头巷尾。 后来新建了4间戏院 文冬后来新建了4间戏院,丽宫戏院、丽都戏院、国泰戏院和丽士戏院。丽宫戏院位于友联世界旅店旁,取代了旧时的东青戏院;丽都戏院则位于市中心,与丽宫相邻。国泰戏院位于公园对面,而丽士戏院(银星)则在公教中学旁。这些戏院延续了文冬人对于电影的热爱。国泰戏院放映的《负心的人》、《三笑姻缘》等影片,更是吸引了无数观众。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电视机的普及、录像带的兴起逐渐削弱了戏院的地位。曾经熙熙攘攘的文冬电影院,最终也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丽宫戏院后来被改造成同发超市的货仓,丽都戏院则成为了同发超级市场的所在地。国泰戏院被拆除后,金星广场在其原址上拔地而起,环球超市曾在广场内一度繁荣,但最终也难逃关闭的命运。丽士戏院早已停业,戏院旁的街道也不再如往昔般热闹。 文冬的电影院曾陪伴了无数人的青春岁月,它不仅是娱乐消遣的地方,更是乡下人生活中重要的精神寄托。随着电视机的普及,录像带再后来的网络的盛行,昔日辉煌的戏院逐渐变得冷清。曾经辉煌一时的文冬电影院,终究无法抵挡潮流的冲击,一个个关闭,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那些关于电影的欢笑与泪水,渐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回忆,成为小镇的传奇。然而戏院却让小镇的居民们在电影的光影中暂时逃离现实,拥抱梦境。 它们曾带给文冬人的欢笑与泪水,仍在许多人的记忆中熠熠生辉。那些光影流转的岁月,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文冬人的心中,成为了无声的怀念与追忆。
3天前
3天前
家族成员之间总有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正在牵引,联系。 这种纽带,眼不能见、语不能尽,但是存在。 阿公,我们是潮州人,所以我叫祖父为阿公。我出生之后,当然只能看到阿公暮年的面貌,60岁的他,可以单手拿煤气桶,那个煤气桶在他手上看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他手臂留下的肌肉线条是对家庭负责的证据,也是一种坚毅人格的外显。他很有自信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如果有人要介绍家里的女儿给我,是要排队拿号码的,你的阿嫲很幸运。”我每次听了就觉得阿公“浩恋”(方言,意思是炫耀,自吹自擂)。直到我打开旧相册看见他年轻的照片,才发现他没有开玩笑——五官深邃立体,浓眉大眼,这样的颜值放在现代,要介绍女儿给他,估计也要排队拿号码。 守时,阿公是很守时的人。这或许和他的工作有关系,他是一位货车司机,往返北干那那与南益黄梨厂载送黄梨。每次9点出门,他一定8点20分准备好。每有聚会,他一定提前30分钟到现场。他不太能够忍受迟到,经常提起自己的座右铭:“我们姓锺的,要学会守时,宁愿等人,也不要给人家等。”就正面而言,这样的工作个性当然受老板认可。与此同时,随性率意的人就很难和他相处。我对于南益黄梨厂,以及他这样的工人,是有某种联想的,好的企业,好的工人,随着时代的推进,一起落幕。 阿公的学历并不高,只能写很简单的繁体字,不太看得懂艰涩的中文词句,所以电视连续剧是他在文化、教育方面接受精神养料最好的渠道。我读大学中文系的时候,上中国古典小说,从中读到通俗、白话小说、冯梦龙的时候,特别能够理解这些所谓通俗的作品,在学历不高的群体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阿公最爱看的连续剧是《包青天》,有时候我也和他一起看。从小,我就熟听包青天、展昭、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五鼠闹东京、铡美案、三口铡刀、尚方宝剑、打龙袍、狸猫换太子,他在车上分享得滔滔不绝。小时候看《包青天》就是一部大快人心的电视连续剧,长大后才发现,包青天是阿公内心深处对于公平正义的追求的具象。 阿公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他对老人家很有耐心。每一年清明扫墓,他一定把自己父母亲的坟墓打理得清洁、干净。他年轻的时候对老人家非常有孝心,年老的时候作为老人家,他也一样关心我们这些子孙后辈,用食物、用金钱、用时间、用行动表达对我们的爱。 原来阿公是不完美的人 他乐于分享,爱讲冷笑话,特别是一些没什么科学根据的偏方。他退休后接送我和弟弟上下学,没少听他说些奇怪偏方,比如说:肠胃不通畅的时候要怎么办?要多吃点油,因为油脂可以让“里面的东西”滑出来。手没有力气要吃螃蟹,因为螃蟹的钳子能够很有力气地夹东西,头痛的时候要吃羊肉,因为羊用头打架,可是头不会痛。脚痛的时候要吃水牛肉,因为水牛的脚长时间泡在水里都不会风湿。这些偏方,我们当作笑话来听,也不会真的手软吃蟹、头痛吃羊、脚痛吃牛。这是他主动弯下身躯,来亲近我们这些晚辈所发出的爱的语言。 我和阿公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他接我和我弟弟上下学,有时候放学之后,偷偷带我们去吃煎蕊、吃沙爹,吃完了,鬼鬼祟祟地告诉我们不要让妈妈知道。食物是他表达爱的其中一种方式,或许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吃不饱饭的年代,吃饭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却又最奢侈的幸福。 根据我父亲的追叙,他的童年对阿公没有很深的印象,因为阿公的工作需常年在外,不太有机会见到儿女。每个礼拜,他们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礼拜天阿公到巴刹去买印度煎饼、豆爽、油条回来和家人一起享用。或许因为这样,我的家族成员都是味觉敏感的吃货,鉴赏美食非常专业。个个体态丰腴,人高马大,随之而来的是三高不断,为了阻止这场幸福之后的灾难,我们必须想办法节制饮食,让自己健康起来。 除了食物,阿公住在我家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下中国象棋。我每次都选黑棋,他每次都选红棋,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年轻人在楚河汉界之间的博弈,还真的颇有当年项羽刘邦楚汉相争的气势。事实证明,项羽兵败如山倒,刘邦老谋深算,屡战屡胜。我唯一的胜利是晚上下棋,他看不清楚棋局,就是那么一次不小心,项羽突围垓下,还是在刘邦老花眼看不清楚棋盘的时候。下棋时,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看棋的时候,不能只看到前面,一定要看后面三步。”后来,我长大了,生活不顺遂时想起他的这句话,才发现那不仅仅是下棋的原则,也是为人处世的建议。 阿公是因为肝癌去世的,享年83岁。我错过了与他相见的最后一面,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静静地躺在棺木中。阿公不是怕痛的人,但是晚年癌症吞噬他时,他居然痛得连连哀嚎,这是我们所惊讶的。他原来是一个有弱点、不完美的人。很多时候,过高的自尊心让他显得不好相处,难以亲近,但他又确实是一个顾家、爱家、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每年扫墓,我看着他的墓碑。 眼角的泪,逐年减少。 与此同时,却又扬起了幸福的嘴角。
1星期前
来台湾9年,亲自下厨做家乡料理不过十来次。日常伙食就图个简单方便,像我室友那样总想方设法地复刻家乡味,还真没有过。 室友是霹雳太平人,好几次从家乡返台都会带上他阿嬷亲手炒的东炎酱和咖哩酱,有次还带了腌菜阿杂(Acar)分给我们吃。他偶尔下厨,一做就是一大锅东炎汤或鸡肉咖哩(比起豪迈,他更多时候是抓不准分量),外加一道他最得意的蒸鱼。 室友连姜丝都切不好,却很讲究这道鱼的工序。他师承从小在十八丁渔村长大的父亲,吃条鱼还要先给鱼马杀鸡。新鲜的鱼处理好后必须风干,他有时求快会用电风扇对着鱼吹一整个下午,搞得一屋子鱼腥味。鱼全干才能吸收他精心调配的独门酱汁,这酱汁自然马虎不得。姜、辣椒、蒜头切碎,加入酱油、糖、米酒、香树子、豆瓣酱,调匀后淋在风干的鱼上,入锅蒸熟。室友只做这道蒸鱼,而且生怕砸了他老爸的招牌似的,食材缺一不可。有次豆瓣酱没了,要他改用辣豆瓣酱他还不肯,不加也不行,坚持要跑下楼到超商买豆瓣酱。 有一回他做了“杂菜”,那次是复刻他阿嬷的手艺。原食谱中的食材取自他们家拜天公剩下来的烤乳猪、烧鸡烧鸭,据他说基本上就是手边的剩菜全部下锅,再加入芥菜、亚参酱、姜片、蒜末、番茄、蚝油、辣椒干煮成一锅杂八郎,名副其实的杂,浊色汤汁和浮在里头的食材看着简直跟厨余没两样,反正煨到骨肉分离、分不清你我就是了。台湾办桌宴客剩下来的菜肴也会做成类似的菜尾汤,我是没吃过,但肯定不会有亚参这么南洋的调味。他阿嬷是为了处理掉剩食,他倒是为了做这道杂菜特地买了烧鸡腿、猪五花来做,我看着不免有种食物被糟蹋的心情,毕竟那些食物并不是真的被剩下来的。他功夫虽浅,但执念很深,从他做这道菜时重复听他阿嬷传来的微信语音不下10遍就可以看出来,也不晓得她老人家口述传授给孙子的功力有没有一成。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辣椒干下得太慷慨,辣得我隔天跑两趟厕所外,味道复杂却也融合。 趁父母健在时学起来 相较之下,我做家乡料理就显得草率。我很少坚持一定要用特定食材,或非加什么调味料不可。我妈常做的红糟焖鸡我也做过几次,没特别问过做法,只是照食谱切了姜丝(懒得切丝就切片),以麻油煸香后,下切块鸡腿肉一起炒,加点盐,然后倒入米酒或绍兴酒煨几分钟就可以起锅。这样做出来的红糟焖鸡自然没有我妈的味道,反正复刻不是我的目的。 常听人说,要趁父母健在时,把他们的厨艺学起来,或至少记下食谱,将来想吃可以自己做,起码还有个熟悉的味道作为对父母的念想。我几次询问长辈某些料理的做法,说真的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诀窍。我想,是因为家乡味蕴含了更多不起眼的日常,才难以在异地被复刻出来,比如每次被唤去吃饭的声音、盛饭时知道谁吃多吃少、谁固定坐哪个位子、饭后分工收拾、晾干碗盘的习惯……这些复制不来的,食物以外的各种日常细节与默契,让平常跟家人吃饭变成一种深刻的记忆。大概是觉得同桌用餐的不是家人,也吃不出家的滋味,所以我很少做家乡料理,更不会有像室友那样的坚持与讲究。 要回味也不见得要把料理做出来吃下肚(而且还可能做失败)。不如来写点东西吧,代价相对低,这样咀嚼那些不起眼的日常也算是吃上一顿家常便饭了。
1星期前
这是一场充满回味与温馨的餐叙。 日前与女儿结伴到杭州,一是重游旧地,二是准备与老友相聚。 刚从金华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院长职位退休的方卫平教授,因太太赵霞博士受聘于杭州一所高校,也随之移居杭州。那天不巧下了老半天的雨,不过,大家还是准时应约到方教授夫妇安排的一家杭州老字号餐馆相聚,感谢他的贴心,还代我约了刚从英国归来的前《中学生天地》主编,袁中庆老师(90年代曾经在她主编的刊物写过专栏)、以及浙江文艺出版社,副总编的王宜清(我的儿童小说《香喷喷的童年》是她任职浙江少儿出版社出版的),还有方教授最后的关门弟子,黄晨屿也来了,说来也真巧,原来她们都是浙师大的校友,新知旧雨,话题可多了,席间气氛十分融洽。 聊着聊着,方教授突然转换话题,面向女儿说:“诗敏,你想不想听听你妈到我校访学的故事?1992年的9月,你妈前来我们浙师大儿童文学研究所报到访学,她还是我们大学接待的第一个外国学生呢!那时候,我刚从讲师升任教授不久,三十出头,当上了你妈的老师,当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你妈反而心胸豁达且开朗地说:‘年龄不分先后,达者为师。’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还有这么强的学习欲望,实在让我又感动、又敬佩!” “入秋后,天气逐渐转凉,冬天随之而来。金华的冬天又湿又冷,对我们本地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可你妈是来自亚热带,没经历过这样的天气,加上那时她寄宿的虽号称‘专家楼’,却没暖气设备。看她经常冻得瑟瑟发抖,我和教导幼儿文学的已故黄云生教授,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才好。 “有一天,我在家里熬了点小米粥,备了几样家常小菜,请你妈到家里来。她也不推辞,开开心心地应约,一点也不嫌弃我们家简陋的环境。看她捧着热气腾腾的粥,喝得津津有味,那一脸的满足神色画面,直到现在还在我脑海里。你妈性格随和开朗,整个冬天,我和黄教授在教务不太忙的时候,就分别熬了热粥,请她到家里来做客。” “哗,方叔叔,原来我妈还有这样的求学经历,我从来就没听她说过呢。这样的故事是不是可以用‘雪中送碳’来形容呢!”此话一出,大家都笑开了。 白头宫女说前朝感慨又感伤 “故事还没完呢!”方教授笑着继续说:“你妈为了学习上的需要,当时买了不少书,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就要往家里寄两个5公斤重的包裹(邮局限定每个包裹只能5公斤)。初来乍到,为了方便她川行校园,我还给她找了一辆旧自行车,每次她就用自行车将包裹载到小邮局寄发,连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跟她混熟了!” 方教授讲得兴致勃勃,女儿听得津津有味。这时,袁中庆老师也插嘴说: “有两次爱薇老师到杭州来时,一次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我陪她到西湖溜达一阵后,就直奔满觉陇。诗敏,你听过满觉陇这个名字吗?那是杭州欣赏桂花的著名胜地。我还记得那天我们选了一棵桂花树下的座位,点了桂花茶和桂花糕。每当微风吹过,花香扑鼻而来,还有一些被风抖落的桂花,顺势飘落到茶杯里,碗中,你妈开心得直说:‘袁老师,你看,这场景多浪漫啊!可惜我不是诗人,否则我一定作一首诗送给你!” “还有一次,那是冬天赏梅的季节。我带爱薇老师到浙大附近的灵峰赏梅,那年的梅花开得特别好。尤其是那些古梅树,枝头花团锦簇。你妈拿着相机拍呀拍个不停,兴奋得跑来跑去,猎取镜头。那个美丽的画面,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是昨天的事。” 听着老友们数说二三十年前的往事,有一种白头宫女说前朝的感觉,感慨又感伤。 人生苦短,许多记忆或许可以淡忘,不必追朔;有些却如陈年老酒,抿了一口,齿颊留香、挥之不去。维系多年的友情,却不因岁月的流失而失色。生命过程中,总会遇见许许多多人,有些可能只是匆匆一瞥,船过水无痕;有些则会在某个时空、某个节点,不期而遇、相聚。这,或许就是所谓“缘”吧?也许正如作家、收藏家马未都说的:人情这个东西很怪,有它,再穷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心;没有它,再富的日子都让人胆战心惊。 当然,心里明白得很,人生,是一场没有人能够陪伴你到底的旅行,聚散两依依,明日又天涯。杜甫的两句诗:“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正是我此时心境最好的写照。
1星期前
在泗里街的朋友家做客,一下车就嗅到花香,原来她家门前种了一棵七里香。原本种在花盆,后来花盆裂了,它根扎在泥土,越长越茂盛,叶子几乎触及屋檐。白色的小花,越开越多,香气越来越浓。大清早,朋友大门一开,花香涌入客厅,她尽情地闻花香,心情就像洒下的阳光那么亮丽。 作家梁放送我两棵七里香,种在花盆里,已经好几年,长高了不少,花却开得不多。我天天浇水,偶尔也施肥,并细心观察它们的叶子,是否有害虫滋生。由于后院太小,不敢种在泥土中,不然它们肯定长得异常茂盛。后来梁放知道我喜欢茉莉花,便送一盆给我。这盆花虽小,但已经开花了,香气清新幽雅,难怪古诗云:一卉能熏一室香。每天早晨,一起身我就到后院赏花。沾着露水的花瓣,晶莹剔透,清新脱俗。有的花朵已经凋零,捡起来闻,香气仍旧浓郁。 最近妻子打算品尝某网红所介绍的叻沙,该咖啡店位于三哩老巴刹。那儿的泊车位有限,我侥幸在中药店后面的泊车场找到了位子。一下车,一股清香扑鼻,抬头一望,发现靠近围墙有好几棵七里香,花开得密密麻麻。香气缠绵,时光停滞,浑然忘我,若非妻子催促,我还舍不得走开。在生活节奏快速的城市,突然嗅到花香,行人缓下脚步,驻足闻香,这是一种享受,也是心情的解放。无论是斯斯文文地闻着,或贪婪地猛吸几口,相信此举能讨花儿的欢心,激励它们开得更殷勤。当然,也不忘记感谢花主的慷慨,让花香与行人搭讪,让花香与行人谈心。 我家的一棵桔子树,是父亲多年前买给我的,种在后院墙角。它一直长不大,我怀疑是因为光线不足。后来移到花盆,搬到阳光普照之处,它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叶子变得翠绿。由于疏于施肥,它不常开花,也不结果。今年8月下了蚯蚓粪肥料,一夜之间,疯狂地冒出许多花蕾。隔了几天,小白花开得满树,啊,我终于迎来了桔子树的花季。小白花吐露芬芳,沁人心脾。父亲已经走了4年,他的桔子花才盛开,只怪自己平时慵懒,没有细心照顾,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桔子树结果了,细小的模样,叫人怜惜。几个星期过去了,居然还长不大,我有点气馁。农业界的朋友说花盆太小,应该移植到比较大的花盆。果子还太小,我不敢贸然行动,担心折断其根,更担心果子全都掉落。再等一段时间吧,才把它搬去一个更宽敞的家。 做好自己 有尊严地活着 在泗里街小住的那几天,我参观了妻舅阿冬的果园。他起初以种植可可为主,后来陆续种了各种果树,单单桔子就有三十多棵。站在桔子树前面,香气围绕,闻着一阵又一阵的清香,突然想起我院子里的那棵桔子树,形单影只,孤军作战,哪像阿冬的桔子园,宛如一个大家族,人多势众,众志成城,开得放肆,开得痛快。 桔子花,颜值虽然没玫瑰妩媚,姿态也不像百合高雅,可说是其貌不扬,然而,它却拥有一群积极、勇敢且真诚的伙伴,时机一到,大伙儿尽情地绽放。桔子花传递的信息——平凡朴实的生命,即使毫不起眼,却具有个别的价值,又何必羡慕他人的才貌、财富和地位?做好自己,有尊严地活着,人生才有意义。 阿冬的兄姐们离开学校后,一个个往外发展,他却心甘情愿留在家乡,专心务农。在他眼里,翠绿的叶子,纯白的花朵,都是美好的盼望。盼望果实能够顺利成长,盼望桔子丰收,盼望卖个好价。至于花开得美不美,香不香,那倒是其次。 水果成熟季节,经常有松鼠或鸟类偷吃水果,若不及时驱逐,损失惨重。阿冬的果园靠近小河,雨季来了,河水泛滥,淹没果园;旱季则缺水,影响植物的成长,也是另一项挑战。 究竟多少人“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至少阿冬不是。花开固然浪漫,花落令人伤感,若付出努力却无收获,岂不坐吃山空?人总要面对现实。阿冬告诉我,达雅节桔子的市场最好,需求量增加,市价从一公斤2令吉飙升到8令吉。蜜柑的价格一向比桔子好,他曾经种植蜜柑,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生产,加上虫害问题,最终他放弃了。 参观了阿冬种植的其他果树,如榴梿、番石榴、黑橄榄、奶油果、无花果,心中感慨,即使科技再先进,人类依然离不开土地。我们的大地母亲,养育一代又一代的儿女,开花结果,生生不息。当果园里的果树开满了花,是大地母亲对劳动者的回馈。其实,从果树飘出来的花香,阿冬倒没闲情去闻,因为果园还有许多琐碎的工作要打理。 离开果园之前,阿冬带我去看他的巴西龙眼,突然瞥见几只松鼠在树上正享用水果大餐。他拎了一根木棍,在湿漉漉的草丛中奔跑,追赶松鼠。松鼠精灵得很,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驱逐松鼠之后,大汗淋漓的阿冬回到我身旁,我嗅到花香以外的气味,那是属于劳动者的“香气”。请勿嫌弃他们的汗水,那是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执著与热爱。我且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1星期前
当我离开那段日子愈远,愈是难以忘怀。停学后在油棕园工作的3年岁月,不停在脑摆荡,像一幅古老的钟摆,不时敲打记忆的声响。 窗外的风景不断更迭,两旁倾斜的梯田、一排排油棕树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绵密的云朵缓缓飘浮在天空如一只慵懒的猫儿在舔舐脚尖。在恍神间,我悠然地停在树林间,一旁是柏油马路,一旁则是树林。这就是工厂的所在地了,宛如坐落在文明与野蛮之中,远处隐约散落几处宽敞的人家。那年21岁,来到这静谧、自然、偏僻的乡野,却感到莫名的忐忑与不安,对时间的流失忽然敏锐起来,一种被岁月浸透、一口一口吞噬掉的空洞感油然而生。 我每天会骑摩托上班,常经过一条河道。它属于两州属间的边界,河上有一只专送人过岸的小船,用不到5分钟便能渡到对岸。河四周被群树包裹着,无边无际的绿梯仿佛可通达远方,或许在某处正隐藏着一处桃花源,但渴望迷路的我却始终顺利抵达目的地。 岸边沼泽布满腐烂的猴子粪便,需谨慎绕开,而潮湿与干瘪的木桥,融合了河水咸腥的味道散发出一种原始的气息,安抚了我内心的骚动。我喜欢把摩托停在船最前方,感受最初的风和阳光,这样也可以避开与船夫交谈,嘈杂的引擎声及隔音的头盔,让说话时得提高音量而变得狼狈。有时不得不开口,便成了嘴拙,勉强挤出一些词不达意的字句,最后往往用沉默来掩盖更大的沉默。 这是姑丈众多工厂之一,设备还算齐全,包括4辆罗里和一台改装堆高机,把叉式的两瓣长铁换成又宽又平的长斗,方便铲挪油棕。这里没有篱笆,棕榈树跟沟渠之间便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办公室由长形货柜箱组成,旁边则是磅秤,每天会有许多罗里来来往往,装满了油棕上去,卸下了油棕上来。 看着罗里往复离开,如日月相互追逐,总在想我的锋芒会否在这里消磨殆尽,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室外是两间由橡木简单搭成的高脚屋,供员工休息和储物,底下长满了野草和泥土,还不时飘着纸屑和塑料袋,几只流浪狗偶尔也会相约来这里打盹与过夜。 这是一间运输公司,专收集棕榈果实,再运往炼油厂。收纳果实的空地称为“地台”,在高峰时期为了节约空间,堆高机会把果实不断往上推,慢慢堆积成座小山丘。从办公室往外看,一片熠熠生辉的橘红色显得刺眼,尤其在晌午时分,当阳光洒落在果实表皮上,恰似条巨大的金龙鱼栖息在那里蠢蠢欲动。闭厂时,把公司的货柜箱上锁,而空地上剩余的果实,便利用罗里和堆高机首尾相连围堵着,防止偷窃。 油棕的“老灵魂” 无所事事时,我喜欢坐在小屋旁看司机站在罗里上方整理凌乱的油棕果,因为空间有限,所以他们会手握长柄把一粒粒的果实贴紧排列,填满每个缝隙,生怕浪费一丝空间。 他们戴着手套,脚着树胶鞋,凭借数十年的肌肉与触感经验,站在约5米高的罗里上“挥舞”着赏心悦目的技艺。装载完成后罗里可重达30吨重,像是背着一座橘红色的山峰,夕阳恰巧经过时会否被误以为正下山呢? 油棕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植物呢?它犹如印度的种姓制度,会根据“肤色”来划分等级,官方更严格区分了16种类别:成熟、半熟、未成熟、太成熟、空壳、腐臭、茎太长、不新鲜、隔放太久、肮脏、太小、损坏、带病、杜拉(Dura)症状、颗粒散落、潮湿。但政府发布的严苛规定并不与实践成正比,在辨认果实上一般用肉眼迅速判断足矣。 表皮上呈橘红色就算成熟了,黑黄或紫青色则未熟。若要再进一步断定,便以斧头轻削果实外皮,切口上呈橘色表示已熟,黄色则不熟。 油棕属长远的经济农作物,需待长时间来开花结果,因此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稳定的经济实力。一般3年后才开始结果,但这时由于体积过小不被接受,5年后才较有分量,勉强以低价出售;一直要到七、八年以上才称得上是合格的果实。直至15年后,是油棕的壮年期俗称“大果”,在这段黄金时期里,果实会变得结实饱满,经济价值极高。25年后,则转入老年期,所谓的“老树”,随着年月产量减少,但尚可坚持一段时间,故收益仍可观,真是鞠躬尽瘁的植物啊!也许油棕树善于陪伴,在数十年中默默地守候,看着你成长、看着你不断扮演生命种的不同角色。 也许油棕是一种“老”植物吧,拥有“老灵魂”,即使初入泥土的幼苗,也让我觉得它有了“老”的感觉,怎么会呢?是叶子的缘故吗?其枝叶一排排回旋而上,坚细的刺隐藏在枝桠内,年纪轻轻就有了心机,似一个老练的情人,在深爱中伏笔伤害。随岁月流逝,历尽数十年风霜后却蜕变成一棵饱含沧桑的植物,像个稳重的情人,一生中不断受情所困,苦苦包裹着执著的灵魂。于是沉重的果肉变成忧伤的重量,四周长出了又长又尖锐的毒刺,不再轻易让人拥抱。或许油棕懂爱情呢?上帝设计得这般精细,宛如它懂得不愿再受伤害而主动伤害的真谛。因此它比玫瑰粗狂,也比玫瑰深情。 这些日子已远去,我曾设法离去的,也如愿抵达更远的地方。油棕园的事看似与我无关,但它仍在岁月里不断反刍,以为的尘埃落定,却又纷飞漫天。我既眷恋但又拒斥,那种看似岁月静好的稳定生活,实质是一种蹉跎岁月的假象。我不愿回去了,年少时的矛盾、迷茫与梦想都曾散落在这片油棕园里,它会不会茁壮成长,变成一段充满荆棘的故事呢?
1月前
上个世纪60年代末及70年代初,我还是毛躁、轻狂兼多愁善感的中学生,课余除了在乡野晃悠取乐外,就是到镇上咖啡店阅读报章上连载的各类长篇小说,暂时把自己代入各种角色之中,乐此不疲。 有的周末,我会带了存积多时的零用钱,搭巴士到30公里外的香妃城去消遣。其实,每一趟城市之游,只需区区几块钱,还不够现代人吃一碗清汤面,并不是奢侈的享受,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心满意足的活动。 在香妃城,我除了吃一碗3角钱的云吞面和看一出4角钱入门票的电影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在书店流连,东翻翻、西看看,不亦乐乎。 当年,香妃城有4间书店,永美、文峰、庆文和维新,相距不远,可以轻易满足爱书人士的需求。当时,卖得最夯的书籍是琼瑶、俊人及依达的言情小说,我虽然还未情窦初开,不过特别喜欢阅读琼瑶的小说,因此,只要书店有她的新书,我一定买下先睹为快。 就在我沉迷于言情小说的那些日子,我意外买到了一本比较不同的短篇小说集,书名是《莎哟娜啦·再见》,冷藏了几天才翻开阅读,而越读越觉得有趣,读完后竟然感到震撼不已。 在阅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我的心情随着故事情节而跌宕起伏,时而伤感时而欢欣,许多时候还热泪盈眶,心情与感受跟阅读言情小说完全不同。 我一颗年少而敏感的心被小说里的故事内容感动不已,方觉得简单而准确的文句也可以堆砌出一篇又一篇激动人心的故事。 黄春明实至名归 从此,我记得了“黄春明”这位台湾作家的名字。 后来,我又买了他的两本著作,就是《儿子的大玩偶》及《看海的日子》,读了一样让我感动不已。 黄春明的小说是写实的,他以精准的句子刻画了底层社会人物的悲欢离合及甜酸苦辣,他对这些小人物充满了关怀、同情和体恤。黄春明的文笔明朗流畅,严肃的书写却不失诙谐,时而让读者如我会心一笑,感受到阅读的乐趣。 后来我写短篇小说,也以黄春明为师,不过眼高手低,并没有写出出色的作品来。 得知黄春明荣获星洲日报第12届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他的获奖,的确是实至名归。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8年前,出发去日本生活时,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位于马六甲的老家和雪州的房子里,留下了许多衣物、书本、日用品等。起初不确定会待日本多久,每年也固定回马两次,回来看到这些物品完好无缺地躺在衣柜里、架子上,就觉得踏实,还有归属感。 2019冠病偷走的那3年,情况变得不一样了。3年后回国的那一次,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抹上了一层灰。潮湿闷热的天气,让衣服长出了黄斑,还发出一股潮湿味。鞋子更是经不起湿热天气的考验,胶水硬化迫使鞋底和鞋面不用使劲也可以掰成两半。环保袋也是一碰直接变成碎片。放了3年的洗发精、沐浴露因为使用期限已过,只好忍心丢弃。每每丢弃这些期限已至但还没用尽的东西,心里就觉得难受。 这次暑假回国,因为决定把雪州的房子租出去,所以认真来了一次断舍离。搁置了6年的房子,是我和先生精心打造的空间。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俩满满的回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新家入厝没多久,两人就决定到日本发展,房子也就这样空置。久了各种问题也就逐一浮现,像是漏水、墙身发黄、潮湿导致漆面剥落等,每次久违的打开家门,都有新惊喜。几次下来,心脏已经不胜负荷一次次的惊喜,终于决定把房子租出去,一来可以有点被动收入,二来是希望有人帮忙看房子(虽然也可能是破坏房子)。 原以为东西不多,结果单是把所有东西装袋、装箱,就花了整整一天。对于我这个有选择障碍症又念旧的人,在决定东西的去或留就耗了好长时间。先生比较潇洒,大部分东西都决定丢弃。我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先生回说,他舍弃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留下的,是我和他俩人的回忆。这一说,竟然把我哄得无法接话。难道说,什么都舍不得扔,是我“多情”了? 把整理好的东西硬塞上车,又是花了个半天,塞不完的东西,只好寄放在朋友家里,择日领取。先生开车载着我和满满一车的东西,因为途中遇上暴雨,开了大约3个半小时的车,终于抵达马六甲老家。 转向旧衣物下手 为了腾出空位给这些远道而来的东西,老家的一个小房间也必须先来个大扫除。过程中,竟然翻出幼儿园的毕业证书、小学成绩册和作文册、中学高级数学解题笔记、纪念册等满满回忆的东西。这些东西没办法丢,只好把焦点转向旧衣物,看可不可以扔得干脆一点。其实好多旧衣物已不合身,但往往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总觉得搞不好还会回到年轻时的紧实身材,所以一直存放到现在。但这一次,终于认清现实,就算努力锻炼,这些青春年华时觉得好看的衣服,也早已不符合现在这个年纪的自己,再存放下去,也毫无意义,就像居家物品整理大师近藤麻理惠说的,不再激起火花的东西统统丢掉!有了说服自己断舍离的理由,总算有效率地分类出一堆不再需要的衣物和物品,准备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决定留下来的衣服,就开始进行除霉、除斑的动作,传统的烫热水、网络视频教学使用的洗碗精、苏打粉都来试一下,每天固定清洗两批衣物,追赶太阳。这些衣物经过太阳的暴晒洗礼,终于芬芳四溢,像似被赋予了新生命。按色系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好在衣柜里,顿时好期待再次将它们穿在身上。 这次回马3周,其中两周都花在打扫、整理物品上。断舍离的过程虽然累,但很疗愈。东西少了,牵挂也少了,或许就像极简主义主张的,拥有的越少就越快乐。经常搬家、移动,或勤于打扫、清理东西的你,一定也有所共鸣。
3月前
报道:感恩会秘书组吴思瑶、郑家欣、谢颖恩、张盈恬     摄影:感恩会摄影组陈汶信、李明轩、朱惠棋、刘伊晴、蔡江龙、彭譞琦 (怡保讯)时光荏苒,转眼间星洲日报霹雳区第39届《学海》学记任期已满一年,迎来卸任“毕业”的日子了!经40届在届学记筹备,感恩会顺利在怡保圣美嘉华小举行,共32名39届旧学记出席当天的感恩会。 旧学记最后一场活动 此感恩会是40届学记任期内的第一场活动,同时是39届旧学记的最后一场活动,新旧学记们都十分珍惜这次的聚会,学弟妹们也借此机会感激学长姐们一直以来的指点与关照,让他们开心地度过这次活动。 这次感恩会的筹备工作,满分5分的话,大部分旧学记打了4分,大致上满意;有几名旧学记认为游戏相当有趣和刺激,但在下半段因为体力透支而无法玩得尽兴。也有几名旧学记反馈,天气非常炎热,导致他们无法以最佳状态参与游戏,只能跟护理组索取退热贴。 在大合照按下照相机快门的那一刻,定格了专属于39届以及40届的美好瞬间。经过几个月的辛苦筹备,40届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活动。虽然前方存在更多未知挑战,但40学记必携手同行,共同创造美好的回忆。 【大型游戏】“僵尸”出没烧脑游戏 游戏进行时,忽然间大批“僵尸”出没,紧追着旧学记!原来是40届对旧学记给予的指导怀抱感激(或怨气?),悉数“奉还”,这时就挺考验旧学记的脑筋了:该怎么寻找“配方”来“解密”,更重要的是要发挥团队精神,最终目的是夺得胜利。 【小型游戏】两组对决考验默契友情 几乎所有的旧学记都觉得,小型游戏是他们最为喜爱的环节。小型游戏以两组对决的形式进行,同时也是考验团队默契及友情的时候,各组擦出许多火花,也让旧学记回忆起跟同届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起为目标努力,一同开会及玩闹,还有那快乐笑声… 小型游戏其中一部分,是二人三足走一段路再捡起写有同届名字的纸条,考验对同届的了解程度。在木头人游戏时,旧学记为了完成任务,不顾形象,抛开了以往严肃高冷的包袱。 【团康环节】翩翩起舞交流玩闹 旧学记们随着团康组带领,在音乐中跳起舞来。播放《三天三夜》这首歌时,所有人都非常兴奋,随着伴奏大唱及大跳。这段舞是两人一组,创造了与同届交流玩闹的机会。 【分享会】严肃氛围化温情 分享会时,大家一起挥手唱营歌,依依不舍。旧学记们感触良多,发表感言时忍不住哽咽,回忆起自己在届生涯经历了许多磨炼,在同届们的陪伴下跨过种种困难,因此每个人都很珍惜这份友情。 旧学记与现任学记间原本严肃的氛围,也在此环节瞬间化成温情。旧学记们还轮番在布条上印手掌,写下学记编号,是纪念,也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旧学记的话】 丘恩尔:坚持一定不会后悔 丘恩尔感谢40届把感恩会办到很好,游戏都十分好玩。她希望学弟妹们即使面对压力,也要坚持到最后,到那时一定不会后悔。 李卓霖:“首秀”能力强 李卓霖说,学弟妹的能力出乎意料的强,游戏进行法都背得很熟,也看不出他们“首秀”的紧张,跟旧学记互动也很自然,现场发挥能力极佳。她也表示,游戏的设计很有趣,也进行得很顺利,让她玩到非常开心。另外,她也特别夸赞司仪组带动气氛的能力。 陈子希:适时吸取劝导获益多 陈子希叮咛学弟妹们累了务必多休息,不必纠结在小事而奉上自己一切。他认为40届学记能力很强,可以适时吸取学长姐劝导,将会获益良多。
4月前
4月前
从吉隆坡到仁嘉隆的路上,会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油棕芭。那条长长窄窄的路,两旁尽是油棕树。由于车流量不多,放眼望去,仿佛只有我的车独自漫游在这一路延伸的丛林当中,直到左右两边的树汇聚在路的尽头,形成一点。 这景色是熟悉的。但唤起记忆的,却是窗外传来的一股鸡屎味,那是肥料的味道。这味道在我的记忆里,是沉睡中的熟悉感,等待嗅觉为之唤醒。 记得若干年前,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往丹绒士拔跑。从吉隆坡到丹绒士拔的其中一条路也会经过一片油棕芭。每次车子转入这条路,我都会问:“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没嗅到那股臭味吗?”他总是说:“那是肥料的味道,没什么,主要是这条路比较快。” 是的,这条穿过油棕芭的路是捷径,能提前几分钟到达目的地,而且阴凉。只是,必须忍受路途中不时传来的味道。因为省时,这条捷径逐渐成了我们的不二选择。每当车子驶入那片熟悉的油棕芭,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矛盾感。刚开始时,总是觉得恶心,希望车子能加速,尽快从油棕芭转出大路。后来,慢慢习惯了,以至再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嗅到这股气味了。 记得有一次,我坚决不要走捷径。不承想,大路虽然平坦宽敞,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没了那两旁整齐的油棕树,没了那股熟悉的鸡屎味,总感觉像是走错了路。那一次,比平时多花了一些时间才到达目的地,却也没让我们多享受沿途的美景和风光。 鸡屎味激活了深层记忆 渐渐地,我与那条捷径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它不仅仅是一条捷径,更是一段记忆的承载,是生活的一部分。每一次的往返,都是新一段记忆的加载。那些年在车内聊天、笑闹,甚至吵架,都已成为回忆的一部分。 这一次,在往仁嘉隆的这条路上,我的深层记忆被突然传来的鸡屎味激活了。我打开车窗,任由那股熟悉的味道涌入车内。风吹过树梢,带来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混合着鸟儿的啼鸣,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田园画卷。那一刻,回忆涌现,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然而,物是人非并不是关键,而是时间仿佛停格在油棕芭的路上,所有的烦嚣都被抛诸脑后。 时间教人习惯,习惯让人免疫。从抗拒到习惯,那股浓浓的鸡屎味,不再是令人厌恶的气味,反而成了一种特殊的标志、一种归属感的象征、一种激活深层回忆的助剂。窗外的景色似曾相识,鸡屎味还是一样浓郁,那份熟悉感也依旧。我突然意识到,记忆在流逝的分秒间自动存档。此刻的我,因这熟悉的气味而想起若干年前,而若干年后的我,也会因此而想起现在的这番景象,一如这条无限伸展的路,不仅通往未来,也连接着过去。
6月前
不知从何开始,即使我再感动、再高兴,我也不再轻易说我会“永远记得”某时某刻,尤其发生的点点滴滴,因为要记住一生中的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比起只有7秒记忆的小金鱼,我的记性是略胜一筹,但要长久记得一件事,小脑袋只会直呼“臣妾做不到啊!”我也想什么事都过目不忘,甚至希望海马体将其送到大脑皮层,让经历的都成为“难忘”的永久记忆,可是这已超出我能控制的范围,只能默默期许小脑袋多多珍藏一些过往曾经。 于我而言,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就流逝在时间里,一些会慢慢淡去,一些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那些曾经坚信的、执着的、无论是痛苦的、美好的,认为不可或缺,自以为会记住一辈子的,也都经不起岁月的考验,有朝一日慕然回首,发现刻骨的只剩那么几个回眸,只留下身体直觉、强烈的部分感受。这样也好,至少还留住点什么,否则我会担心步入迟暮之年时,会不会成为一个完全没有过去、没有故事的人。 最近和友人已届耄耋之年的婆婆话家常,婆婆提起了50年前的小故事,巨细靡遗地跟我说一遍,连当年常来做客的后门小猫都记得,和我这个“年轻人”形成强烈对比。我现在都想不起童年事迹了,更何况80岁? 有时友人会提起一些趣事或陈年往事,我压根想不起,甚至连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毫无印象。我不是无心装载,我也很无奈,当全世界都记得,画面清晰得如高清电影,唯独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即使在记忆库里反复翻找也无迹可寻时,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荒凉萧瑟,此刻的我和失忆有什么分别?有时朋友会突然感谢我在某某年跟他说过的某一句话,她说那句话“拯救”了当时陷入低谷的他。很抱歉啊,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我一定是诚挚的同理共情,才会说出那番话。 有一句话说:“我们的生活到处是回忆,而回忆又是我们所有的生活”,我常和身边的新知旧雨说,那些我记不起来,无法与你分享的过去的故事,或许你可以在我的丧礼上找答案。在人生不同阶段认识我的朋友们,只要你们彼此分享我们的回忆,拼凑起来大概就是我的一生了。 你一定很好奇,记性不好怎么播报新闻?播报新闻的那30分钟绝对是个魔幻时刻,即使伤风感冒、头痛腹痛经痛,什么状况都好,在那半小时都会烟消云散,30分钟后打回原形。在如此高压需要高度专注力的时候,对于自己播报的新闻,无论排序、内容都要一清二楚,还要兼顾耳机里导播的指示,制作人临时插播、抽起或更新修改某一则新闻等等,除了集中精神,没有余力在乎其他事情。放心,直播室有读稿机呢!除非读稿机故障,就被迫在以秒数计算的时间里,记得多少是多少,只希望不要在镜头前出丑,记性好坏已经不是重点! 把握当下今天更重要 专家说,记忆力可以通过训练提升,比如每天锻炼身体,促进全身血液流动、偶尔让大脑关机、专注与觉察每个当下、透过图像、文字加深记忆、把想记住的内容说出来,多与人分享、多看多听多写等等等,这些我都做了,但充其量只形成短期记忆。或许因为这样,画面、气味、感官对我很重要。我喜欢仪式感,喜欢在日常生活创造记忆点,希望那些别于以往的独特,未来至少成为回忆里的吉光片羽,即使只留下一两帧零碎的画面也好。如果记忆是一首歌,忘了词也能哼出点旋律吧。 记忆,也是和重要的人相见的一种方式,尤其对于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无奈的是,在智能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手机储存量少之又少,更别说画质有多好。当年拍下的画面,放在如今的手机里,根本是模糊不清! 我们的今天在明天的记忆里,明天或将来能够记住多少,不管是超高清还是朦胧不清,我都要把握当下,把每个当下最好的给予和我在一起的人,我想那也是现在可以做的事了。回忆多姿多彩,但今天更重要。 哦对,虽然过去的,记得的不多,但起码我不会在每次下车后,怀疑自己有没有锁车门;也不会在出门时,忘记手机、钥匙、钱包在哪里!
6月前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