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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6天前
这件事在我脑里回荡很久,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出手激烈地制止?事后,我问了e爸,他认真地说:“你当然应该大声喝止,那是人命!” 没有玩平板和手机时,小e喜欢到公园去玩。那是小朋友的天堂。见他在公园里跑一跑,每种游乐设施都玩一回,妈妈我就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这孩子,还能救。 不过,当游乐场涌满小朋友,尤其多数是大年纪的孩子时,我的感觉就不好了。 小e两三岁时,那是行管令解除不久后,我们第一次带e到购物中心的游乐场玩。那也是e接触到许多陌生小朋友的第一次。因此,他对社交距离、礼仪、秩序、安全等都没有概念,比如玩滑梯要排队、避免和他人相撞诸如此类。 有一个八九岁、瘦削高挑的男孩玩在四五岁的孩子群中。静中观察后,发现这个男孩常阻碍秩序或独占设施,或当小朋友正滑下滑梯时,他偏偏逆道爬上去,几乎把年幼小孩挤下滑板,十分危险。更甚的是,小朋友钻入“隧道”时,他坐在上方,令小朋友们的脑袋瓜无可避免地“划”过他的脚板。 我阻止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继续我行我素。男孩的行为一直充满威胁性和侵略性,e爸也生气了,但束手无策,只能全身护着e(e坚持要玩下去)。直到男孩的爸爸匆匆从别处赶来,持着手机不停对讲,向男孩仅打个眼色,两人就走了,非常利落。
8月前
这件事在我脑里回荡很久,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出手激烈地制止?事后,我问了e爸,他认真地说:“你当然应该大声喝止,那是人命!” 没有玩平板和手机时,小e喜欢到公园去玩。那是小朋友的天堂。见他在公园里跑一跑,每种游乐设施都玩一回,妈妈我就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这孩子,还能救。 不过,当游乐场涌满小朋友,尤其多数是大年纪的孩子时,我的感觉就不好了。 小e两三岁时,那是行管令解除不久后,我们第一次带e到购物中心的游乐场玩。那也是e接触到许多陌生小朋友的第一次。因此,他对社交距离、礼仪、秩序、安全等都没有概念,比如玩滑梯要排队、避免和他人相撞诸如此类。 有一个八九岁、瘦削高挑的男孩玩在四五岁的孩子群中。静中观察后,发现这个男孩常阻碍秩序或独占设施,或当小朋友正滑下滑梯时,他偏偏逆道爬上去,几乎把年幼小孩挤下滑板,十分危险。更甚的是,小朋友钻入“隧道”时,他坐在上方,令小朋友们的脑袋瓜无可避免地“划”过他的脚板。 我阻止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继续我行我素。男孩的行为一直充满威胁性和侵略性,e爸也生气了,但束手无策,只能全身护着e(e坚持要玩下去)。直到男孩的爸爸匆匆从别处赶来,持着手机不停对讲,向男孩仅打个眼色,两人就走了,非常利落。 [vip_content_start] 今年新年后不久,我如常带e到游乐场玩。其实我不太放心,因为那里滑梯大概有两公尺高,设施材质是钢铁,如果不小心磕到,应该会很疼。每个小朋友循规蹈矩,一步一步上梯级,然后一个接一个从上面滑下来,妈妈我就松懈许多。才过个两分钟,不知为何e要从上面走梯级下来。正当他站在上方犹豫的时候,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在他身后推他,幸好e稳住脚步,肩部仅稍稍晃动,若是失去重心滚下来,我不敢想像我当下会如何面对。接着——男孩又推了e!在他打算用双手全力推的时候,我用尽力气喝止他,声音都喊破了,才制止悲剧的发生。男孩脸上没有畏惧或心虚,竟是一副“咦被发现了,那我就收手啰”的表情。 身边的印裔夫妇摇摇头说:“这个男孩一直推其他的小孩。”我环顾四周,寻找男孩的家长,发现一个貌似花甲之年的男人,手持音乐开得响亮的手机,从容地看着刚才那个一直推人的男孩。我尝试在那男人的脸上寻找一丝歉意和尴尬,但是没有!虽然万分气愤,但不想和别人起冲突,我只好拉着e到公园的另一端散步去。 而昨天适逢假期,e又拉着我到购物中心内的游乐场去。眼看人不多,心情稍稍放松下来。孩子们的喧嚣声仿佛要震裂天花板,连e都要摀住耳朵,发出“哼”的嫌弃声,多么热闹又欢乐。不知e哪来的灵感,这天他避开任何人,只在我面前的滑梯上下来回,或者独自不停地绕场跑。 怕被人认为是暴躁家长 一个刹那,我转头,一个男孩双脚竟正踩在一个比他年幼的男孩腹部上!小男孩哀号了几声,之后似乎痛得叫不出来,踡缩在地。我想喝止,但又怕自己被认为是暴躁家长,只敢伸出手,指着他们表示不可以这样做。小男孩的母亲来了,她皱着眉头,小男孩还躺在地上,结果男孩又来踩了小孩两脚!小男孩母亲走向那男孩的父亲,而父亲明明知道发生了状况,但他仍顾着他的手机,将一切视若无睹。过了几秒,我再回头,男孩双手正向小男孩的腹部连续挥拳,像打木人桩练拳似的。 小孩很天真,他以为这是一种会带点痛的玩乐,过后小男孩还想和男孩一起玩。总之,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斥责,不了了之结束。不知怎么,我越来越仇视把小孩扔在游乐场,独自寻乐的父亲。所谓“扔”,是当你觉得你摆脱了一个叫“孩子”的大麻烦,罔顾他的安全或纪律,那就是“扔”。 这件事在我脑里回荡很久,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出手激烈地制止?事后,我问了e爸,他认真地说:“你当然应该大声喝止,那是人命!” 人命当前,我们还顾得了那是谁的孩子?抑或他人的眼光?生命就在一两秒之时出错。我们常认为小孩的事都是比芝麻还小的事,打打闹闹很正常,因为自以为是的大人总要见血了,才去呼天抢地地挽救,谁又能保证,每一次只是小意外?让小e不伤害人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游乐场几乎是我的“训练教室”。游乐场是天堂,也可以是随时变成地狱的地方。
8月前
9月前
10月前
我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已躺在床上。 迷糊间,我看见围绕着我的,都是些熟识的至亲脸孔。 我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欣慰想从喉间发出,却无能为力。 “哥,能否听见爸爸说什么?”女儿问。 “根本没声音!”儿子叹气。 其实,我的一切遗产都已委任律师办好,但心中有一些话须亲口对子孙们说…… 监测器忽然响起。 “让开一下!”医生急叫:“快拿强心针来!“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快脱离,就在同一刻,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挥起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纸片,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安宁。 黑衣人向我招手,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王亿万!”他手上有一个小小的平板电脑:“生于1938年7月17日寅时,死于2023年7月17日巳时,享年85。用手指在这儿盖下!” 我手指僵硬在半空中,难道我真死了? “快快上路!”我感觉被拉了一下,只听黑衣人说。 X X X X X X 我跟着队伍,走过那叫“奈何桥”的桥。 桥下传来阵阵令人心慌的哀嚎。 “下面就是十八层地狱!生前作恶多端者,在经过阎王的审判后,依据所犯下的罪恶,被押入不同的地狱中受罚!审判前,你们须先经过这只桥,吃过人生最后的一餐,结束人世间的一切……” 很多人要逃跑,不幸地被鬼差逮捕回来! “罪不可赦!”鬼差直接把那些逃犯们推入桥低。 只见水面上突冒出许多凶狠的鱼类,将他们食至皮骨不剩。还想逃走的人都被吓呆了! 长长的奈何桥,人人都托着沉重的行走着。 我忍不住往桥边偷望一下。 “妈?!” 我跑到桥边一望。 那地狱有个超出想象的大油锅,小鬼一个接一一个地把人抛进油锅里。人们被油炸开的惨叫声,使人屎滚尿流。 “那是我妈妈!”我大喊! 眼看小鬼将要抛入的人是我的妈妈,我不顾一切地跳入桥底。 底下里的食人鱼疯狂地向我游来,在我身上乱咬。我自知难以活下去,但心里想:“那是我的妈妈,她对我恩重于山,若没有她,何来有今天的大富豪王亿万?她有何罪恶,须遭受到油炸之刑?”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扯上了油锅地狱。 “竟敢在油炸地狱里胡闹!”声音威猛畏人。 我抬头一望,望到台上的一对金刚怒目。 “我不管我妈妈犯下了什么罪孽,我愿意一人承担!要炸就炸我吧!“ “口出狂言!”判官厉声:“把他推进锅里!” “阿弥陀佛!” “恭请地藏王光临。”小鬼们和判官循声而望,双手合十。 “自目莲救母以来,您是首位闯地狱救母的。本尊十分钦佩您的孝心。但您母亲生前的一切,有恶亦有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不能违反这个天地间的自然法规。”我随声而望,在我眼前的是一团极刺眼睛的光圈,声音就自那里来。 “孩子,听我说,好好地去轮回,投个好家,好好地做个有用的人!” “妈……”我悲痛地叫着:”我想再成为你的孩子,好好地报答你!” “阿弥陀佛。本尊就给您来世再与母亲续缘的机会。但您现在必须去接受您该接受的审判。”地藏王说。 我合十以表谢意。 X X X X X X 奈何桥的尽头,有间餐馆。 里头走出一个身穿碧眼麒麟厨师服的年轻鬼魂。 我以为在奈何桥的会是孟婆? “我只是暂代管理员,”鬼厨师微笑着:“您生前喜欢吃什么?吃下以后,从此人世间的一切,与你无关。” 就在我思考时,店里走出熟悉的影子。 “妈妈?”我惊讶。 妈妈手托着两碗炒饭…… X X X X X X “蛋炒饭耶!” 童年的王亿万高兴叫着。 那的确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从前即使是最穷的时候,妈妈无论如何都会在他的生日,弄来两粒鸡蛋,炒两碗饭…… “大碗的是亿万的,小碗的是妈妈的……”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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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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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在所谓的火地狱里,所以可以平和地说话。 在马来西亚开始当实习医生的前几个月,受了尤其亚洲国家常见的等级文化冲击,一边适应工作量与工作时长和休假日与薪金不相符的生活,和面对比从前更艰难的未来。A对我说,以我如此愤世嫉俗的态度,怎能在这样的职场走得长远。那时我不高兴地想,错的不是我的愤世嫉俗,是令我愤世嫉俗而没人觉得应该改变的事情。 原本很长远的路,结束在一份澳洲医院的入职通知书上。 我在远方的土地,感受了另一次完全相反的文化冲击。在澳洲,医生等级顺序基本分为:实习医生(Intern),住院医生(resident medical officer),主治医生(registrar),专科顾问医生(consultant)。工作的第一天,紧急部门的住院医生,主治医生和顾问医生对我特别友善,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他们耐心地引导我电脑操作系统,各种表格的所在处,解答我的困惑,甚至确保我的身分识别卡可以感应开启职员厕所的门。工作中场休息,恰巧和顾问医生一起在茶水间喝咖啡一边闲聊。我在如今看来可笑的诧异中思考,随意和顾问医生同桌毫无意图地聊天这回事发生在马来西亚的几率。我以为这样善良的开始只是意外的幸运,还悄悄问身边的同事,称呼比我们职位还高的老板们,真的可以直接用他们的名字吗。我们和住院和主治医生交谈,像朋友一样没有等级上的负担;和顾问医生交流,可以自如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虚心接受他们慷慨的教育,没有崇高或卑微,施舍或乞讨的错觉。就连其他同事如护士或药剂师通常直接呼唤医生们的名字,也只有少数病人会用“医生”为前缀地称呼我们。 相反,在马来西亚或者其他相似的亚洲国家,医生被赋予光环,被过于崇高化,以致在等级最上层的医生,被众人毕恭毕敬地对待,而他们也可以近乎为所欲为地因为大事或小事,有理由或没理由地对下属不给颜面地数落。由于工作性质关乎人命,处事严格和不容许错误或懒散的态度,完全可以被理解,也不是这里想讨论的事情。但碰多了上司不知何故发脾气的事故,让我想起1971年津巴多(Zimbardo)进行的斯坦福监狱实验(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 在实验里,24位普通人被随机分配扮演监狱看守或囚犯的职责。才没几天,他们完全融入角色,扮演看守的变得嚣张甚至展现虐待倾向,囚犯忘了这只是角色扮演而没有抗议。在马来西亚,等级较高的医生如住院医生(medical officer),可以对实习医生大呼小叫,原因可以鸡毛蒜皮如为什么和他说话前没请安。他们处于比实习医生高的位子,感受到任意把情绪发泄在下属身上而无人管束的快感,肆无忌惮对下属下命令的权力,面目随着日子的叠加愈加不好看,人人敬而远之。 机会并不从天而降 到了新环境,面对健康的工作文化,合理的工作时长和薪金,有组织性的医疗系统,我不再有愤世嫉俗的理由。偶尔回想过去的经历,我会质疑自己有什么资格拥有相对非常优秀的一切。但是有一天,一位专科顾问医生对我说,you are an excellent intern, we are lucky to have you,让我察觉自己已经太内在化自我抨击和接收抨击,连建立自信和觉醒自我价值也需要被提醒和重新学习。 从前忙着想如何存活过每一天,现在可以生活在每一天,多了精神上的空间理解病人治疗方案背后的理由,也被教导为人医者该有的思考方式和处事态度。这些条件给予我的平稳状态,间接让我理解A说的不该愤世嫉俗。既然马来西亚各种根深蒂固的问题过了多年依然存在,必须留在那个生态系统奋斗的人,就该懂得调整心态,才能面对无数不易的每一天。离开的人,也是曾经努力的人,而机会并不从天而降。成年人,不管留下或离开,好或坏,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后记| 不排除其他国家如美国也过于崇高化医生;在工作环境相对很好的澳洲,也会出现有毒文化(toxic culture)和不把下属看在眼里的专科医生,比如Yumiko Kadota的《Emotional Female》里就描述了她在澳洲Neurosurgical专科训练的不公正和不合理;不排除马来西亚有很多友善的好医生,反而觉得马来西亚的有毒文化近年似乎正在改进,倒是各种制度问题一直未被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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