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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分

从扮演的农夫角色,很快就要赶往下一场去扮演老板或商人。经过了好些年,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能扮演好这些角色。 观众是谁?在迎着朝阳的早晨,在泥泞的农道踱步查看农作物状况时,我扮演着农夫的角色,翻看叶子的底面,研究害虫。天空的云不会在早晨经过,野猪也早已不见踪影,感觉荒草有在动,它们也许正在忙着梳妆自己。在风还未来之前,画面是定格的,偶尔可以听到鸟叫声,像是预先彩排的音乐,只是我似乎已经忘记什么时候上了舞台。观众是谁?隐隐约约感受到只有陌生人的眼光。 我开始怀疑我其实只是一名替补演员,工人休假,我就开着拖拉机到处去割草和翻土。我不介意甚至有点喜欢,这些让肌肉记忆去执行工作的状态。我不需要注意我的表情,身体条件反射地去踩离合器和旋转方向盘时,我可以选择思考某些事或纯粹放空脑袋。放空脑袋对我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就像每天装着垃圾的垃圾桶如果不被清空,接下来的垃圾就无处可放,会变成散落一地。我们可能从来没有想像过在生活中,我们每天或多或少会制造了一些精神垃圾,如果我们没有保持清空的脑袋,当那些毫无用处且开始腐败的情绪充斥在我们的头脑里,并且没有空间容纳的时候,它们可能就会被我们用言语和行动丢弃到周遭的人和环境里。
1年前
从扮演的农夫角色,很快就要赶往下一场去扮演老板或商人。经过了好些年,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能扮演好这些角色。 观众是谁?在迎着朝阳的早晨,在泥泞的农道踱步查看农作物状况时,我扮演着农夫的角色,翻看叶子的底面,研究害虫。天空的云不会在早晨经过,野猪也早已不见踪影,感觉荒草有在动,它们也许正在忙着梳妆自己。在风还未来之前,画面是定格的,偶尔可以听到鸟叫声,像是预先彩排的音乐,只是我似乎已经忘记什么时候上了舞台。观众是谁?隐隐约约感受到只有陌生人的眼光。 我开始怀疑我其实只是一名替补演员,工人休假,我就开着拖拉机到处去割草和翻土。我不介意甚至有点喜欢,这些让肌肉记忆去执行工作的状态。我不需要注意我的表情,身体条件反射地去踩离合器和旋转方向盘时,我可以选择思考某些事或纯粹放空脑袋。放空脑袋对我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就像每天装着垃圾的垃圾桶如果不被清空,接下来的垃圾就无处可放,会变成散落一地。我们可能从来没有想像过在生活中,我们每天或多或少会制造了一些精神垃圾,如果我们没有保持清空的脑袋,当那些毫无用处且开始腐败的情绪充斥在我们的头脑里,并且没有空间容纳的时候,它们可能就会被我们用言语和行动丢弃到周遭的人和环境里。 [vip_content_start] 靠独处来清除脑海垃圾 我想每个人有清空脑袋的方法,不管是运动、做手作、听音乐、看夕阳、还是吃个满意的晚餐。对我而言,嵌在脑海里最深的垃圾必须靠独处的时光来清除。我指的独处时光并不是一个人关在房间或躲在角落里什么都不做;而是独自在做某一样事情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干扰,思想单纯,保持呼吸流畅地把它完成。所以当我在开拖拉机翻土、爬山或骑长途脚车时,思维模式就会像Empty Recycle Bin出现的旋转指标——等着一闪一闪的灯格消失之后,某些记忆或许就永久消失了。 令人遗憾的是,一个清空后的脑袋很快就会被蜂拥而至的生活琐事填补。从扮演的农夫角色,很快就要赶往下一场去扮演老板或商人。经过了好些年,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能扮演好这些角色。我感觉这些年沉淀出来的演技,并没能将我塑造成一名合格的演员,我只成为了一个流于形式,没有内心戏的九流跑龙套。演戏是需要天分的,我想。 隐隐约约感受到只有陌生人的眼光,现在是需要走位的时候,我走上坡去查看新种下的一版秋葵。才下了两三天的种子开始发芽,我感觉阳光犹如聚光灯一下照着在这泥土上刚冒出的小生命。它们似乎正在微微地睁开眼睛,它们似乎在暗示着需要奶水般地抖动着双叶。这时我的指定动作应该要向着观众比个大拇指,但是我忘了。我只是怔怔地望着脆弱的幼芽,想着贪吃的蜗牛,和这场雨季的来临。 卡!我仿佛听到导演对我吼叫:“你能不能按剧本把指定动作做好啊?等下你想不想领盒饭啊?” “Boss,dah habis cangkul rumput. Nanti mahu buat apa?”乌钉汗流浃背走了过来。“Rehat sekejap,nanti tolong sulam benih。”我晃了晃神吩咐道,然后塞了一根烟到他手里。“Terima kasih,boss。” 远处传来皮卡车的声音,附近的农友把车停到农屋边,像是来闲聊。我大阔步闪着泥坑,三脚并两脚,喊道:“老板,这样得空啊?”“没有啦,看你开了一些地,来看你在种什么嘛。” 云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起来,正好为我们遮荫。看起来,天空将会把雨幕放下,我们的演出将随着落下的雨帘逐渐缩成一条缝,然后在一切隐入地平线之前,隐隐约约会传出噼噼啪啪的掌声。
1年前
批阅着班上同学的物理小测验,是阿基米德原理和伯努利方程。隔了世代的两人,在一张小测验卷子上相邻为伴,我想,他俩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一份卷子和另一份卷子的答案如此相似。几乎就一样。 隔天招来同学,要求把答题步骤重写。果不其然,有一位同学抄了同桌的答案。 我拉他俩到走廊上说话,说你们违反考试的公平原则,此次小测验挂零。我转向那位帮忙作弊的同学,说,你要做的不是给他答案,而是应该让他学会如何运用公式,如何运用定理。 为了警惕下回不再重犯,我说:“我考虑追加惩罚,帮忙作弊的那位同学,你上两次小测验可能也要挂零。”话一说完,戴着口罩的他,眉头一紧,眼里似乎滚动着泪珠,不经意脸颊就要挂上两淌泪。见状,我心揪,寻思,若换作是我,同桌向我打眼色要小抄,我会怎么做呢? 但违反规则,就是错。规矩这事儿,不能逾越,打从年头开学我就说,我能接纳学不会的同学,但不接纳不诚实、作弊的行为。 未涉入教职前的10年建筑设计经历一再告诉我,一个人的态度、人品、诚信比天分,比能力更重要。 求小抄的同学脸上尽是悔意,因为不止让自己挂零,还让同桌背上比他更重的惩罚。我心软,眼珠子转了转,定了主意,看着求小抄的同学说:“可以不追加惩罚,只要你此次考试能把伯努利方程的题目给解出来,不求满分,八成即可,就……” 我看着同桌的同学,说:“就不追加惩罚。”继而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他会不会掉分数,掉排名,就看你的表现了。” 没过几天就是考试周。这一周,部分学生处在想玩不敢玩,想读又不想读的尴尬状态。也有不少同学奉行play hard work hard的态度,考试不过是加紧复习,把熟练的活儿再练一遍的日常。 孩子个个成了解题机器 周二午后,空荡荡的校园在钟声响后,一群群学子涌出考场,捧着卷子和三两友人对照答案,有人呜呼:“这题我原本选A,后来改去C,哎呀!”再有同学哭嚎:“为什么我读的都没有出……”更搞笑者欲哭无泪:“我以为今天考马来文……”结果今天考历史。离开考场到校门那段路上,惊见考生情绪高潮迭起,有的愤愤不平,唠叨着老天对他不公,读的都没出;有的顶着两颗熊猫眼,在路上呈现半昏迷的状态,有的按捺不住笑容,呵呵,一脸“刚刚卷子上的我都会”的样子。 我和两三友人,吃了午饭,就去领卷子。回到办公桌,撤下橡皮筋,一大叠卷子像幼鸟,嗷嗷待哺。我卷起袖子,拿起红笔,一头砸进考卷堆中。字美,字不美,公式正确或有误,思路对或不对,我在三杯红茶下肚后,见一份卷子的作答部分,就写两小题。一题对一半,另一题满分。60分的作答部分,拿了15。我翻过卷子,端详姓名,呵呵,原来是他。 我老觉得,一个人不懂物理,其实也没什么,不是物理不良善,是当下的应试制度,让正在求学的孩子个个成了解题机器。一道题反复做个几遍,乐趣都没了,一个又一个的公式代入,我到底教的是科学,还是解题,我自己也不开心。所以学不好,不意味着没有天分,而是当下的应试教育把庞大的课程内容简化成一道道的题目,逼着学子进食。有些同学能接纳,有些同学接纳不了,高分和低分,及格和不及格,就这回事儿。 小抄同学,你可能不明白这些公式的伟大之处,但这可能不是你的问题,很大可能是我的问题。但你的重视同桌,凭着一股义气,吞下你不知所以然的伯努利方程式,再到考场上吐出来,身为老师的我,是值得向你学习的。 看不懂公式,还是可以活得很好;没有道义,没有责任感,轻则损人利己,重则祸害人间。今年是我涉足教育界的第四年,我以为我能教给他们什么,但往往我才是受教的那一个。 不求无过,但求能改过。
2年前
曾经有一年,忘了是哪一个单位主办的全国小学生童诗创作比赛,学校的老师鼓励同学们参加,收集的作品有二十多篇,华文主任把作品交给我过目,叫我遴选有资格参赛的作品。我一篇一篇仔细地读,有些平铺直叙,没有童趣,有些则像记叙文般,没有一点儿诗的韵味,正感到有点儿失望时,一首题为〈伞〉的小诗,跃进我眼帘,虽然是三言两语,却叫我心情亮丽起来! 诗的文字我当然无法记得,但内容至今印象深刻,写的是一个下雨天,一把伞替主人遮风挡雨,主人走进屋里后,便把伞搁在墙角,头也不回,也不多看一眼就离开了,而孤单寂寞的伞,流下了伤心泪!当时我好惊讶,一位小女生,竟把“孤单寂寞”的情怀,寄托在一把伞的身上,以纯朴的文字,表露无遗。我拍案叫绝,即刻喊她的科任老师过来读:“你的学生真厉害呀!那把伞的泪,不就是落在它身上的雨水吗?多形象化呀!” “你真会赏诗,我可没那么深的体会啊!”科任老师笑呵呵。“被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位女生真的很安静,很内向。” 愿普天下的老师们都是伯乐 我毫不犹豫地把这首诗,连同其他作品,寄出去参赛了,虽然不敢期望太高,却非常看好它。 几个月过去了,我几乎已把此事搁之脑后。某日,恰逢我在外参加课程,接到那位科任老师的信息:“杨老师,你几时把嘉雯的童诗拿去投稿?她的妈妈收到主办当局的获奖通知书,获第三等奖,叫她去西马领奖,我莫名其妙,呵呵!” “江老师,是你把作品交给我呀!” 江老师说真是忘了此事,感到很意外。 大家皆大欢喜,我恭贺小女孩。学生妈妈根本不知道女儿会写童诗,也不知她参赛的事,原来,小女生在家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很内向。 虽然已是陈年往事,我依然记忆深刻。我不敢自诩“伯乐”,但这一匹千里马,的确是被我“相中”了,无不感到雀跃万分!我倒希望教师群中,出现多一些伯乐,发掘学生潜在的才华,不管是哪一个领域,让小小的心灵,获得肯定,让有天分的孩童们,有机会施展他们的才能。 唐朝学者韩愈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愿普天下的老师们都是伯乐,那该多美好!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