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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衡

中元节盂兰胜会是纸扎师傅大显身手的旺季,好些社团会请他们扎作神高神大的巨型金身大士爷。我曾在吉隆坡半山芭家乐园见过普渡大会所烧的大士爷和白马都高大得惊人,而在亚罗士打创下全马体形最高纪录的纸扎大士爷,竟高逾47英尺…… 一些神料店有专业师傅用竹枝、铁线和纸料制作纸扎祭品,供顾客拜神祭鬼时焚烧,所以又叫纸扎铺。我小时七夕之前常随我妈去纸扎铺买“七姐盘”,纸扎师傅在一个纸制大圆盘上黏上七份胭脂、水粉、梳子、镜子、发饰等女儿家梳妆用品,供善信拜七仙女。几十年后已很少人拜七姐了,师傅也不再黏黏贴贴制作七姐盘,改售平面印刷的替代品。现今连印刷的也难找到,我曾问一家神料店的年轻业者有没有卖七姐盘,她一脸茫然反问:“吓?七姐盘?乜嘢嚟㗎?”只差没加一句:“食唔食得㗎?” 中元节盂兰胜会是纸扎师傅大显身手的旺季,好些社团会请他们扎作神高神大的巨型金身大士爷。我曾在吉隆坡半山芭家乐园见过普度大会所烧的大士爷和白马都高大得惊人,当然那纸马没有特洛伊战争“木马屠城记”的木马大得那么夸张。而在亚罗士打创下全马体形最高纪录的纸扎大士爷,竟高逾47英尺,的确“高到冇朋友”!另一旺季是清明节,孝子贤孙上山拜祭先人,都烧大量纸扎祭品,除了新款智能手机、平板电脑,还有洋楼名车、飞机游艇、整座商场、银行、油站。即使真品有多昂贵、需多长时日建造,工精艺熟的师傅三两下手势便迅速搞掂,毕竟只是纸扎的,可以“要乜有乜”。 [vip_content_start] 忽想起一句粤语歇后语——“纸扎下扒”,“下扒”即“下巴”,长在口部下面,由于是纸扎的,十分轻盈,所以意思是“口轻轻”,即随便答允要求却无法照做,没有口齿。不知有没有女人请纸扎师傅制作一个“纸扎下巴”送给老公或男友,暗讽他说话不算数? 纸扎祭品其实也算是一种艺术品,精美得几可乱真,可惜制成不久就要放一把火烧掉。怎么没有人开设一家“纸扎艺术品展览馆”,展示这门华人独有的传统手工艺?说不定可吸引外国游客欣赏,甚至买回家收藏纪念。(唓!贪利是咩?!)大马纸扎业界卧虎藏龙,文坛前辈已故著名小说家宋子衡的正职就是纸扎师傅,生前与朋友在大山脚合作经营纸扎铺,制作过大型大士爷神像。 平日订制纸扎祭品最多的是办丧事的丧府,订购的通常是豪宅名车,还有“金山”、“银山”。如要逝者在泉下过得舒服写意,就扎一男一女的纸扎公仔充当奴仆服侍,一左一右置放在灵堂前,手上的盘子盛放着一杯茶或美酒。我所见的纸扎男仆都是头戴毡帽,婢女则梳扎孖辫的,但这种过时装扮显然又out又“离地”!大热天时还戴毡帽?你以为是三四十年代西片里的人物咩?如今的菲佣和印尼kakak哪会扎孖辫的?电影中最难忘的两个纸扎公仔,有《人吓人》的洪金宝,头戴黄飞鸿式卜帽,两边脸颊涂着红色圆点,可笑而不可怕;《幽灵人间》的谷祖琳,脸色苍白坐在地铁车厢里,阴森恐怖。假如你搭MRT时赫然发现坐在身旁的是个纸扎公仔,一定吓到三魂唔见七魄,人吓人冇药医㗎!
1年前
对〈死牢〉的印象深刻,描述两人的互动很有电影的画面感。两人的性别不详,性取向不详,或许是在讲述自己心里另一个欲望世界。宋子衡以〈死牢〉作为《冷场中的裸魂》的第一个故事,正好模糊其他故事里的角色,逼使读者以新的态度去解读每个人物活着或死去的意义。 到底要脱下多少层皮才能呈现出“裸魂”?故事里的主角有一个特性,不论男女,都不曾怀疑过自己所持的方向。像〈熔岩〉里小叔对嫂嫂的爱慕,虽说世俗道德观念并没有让人活得更好,在没能力承担后果却还一味要牺牲,横冲得那么理直气壮。像〈香子〉里为了摆脱家人的安排,并不觉得选择当“风尘女子”是个问题,就只是寂寞而已。那错在“赤裸”,还是错在被看到“赤裸”? 写出三代华人的不同 宋子衡,原名黄光佑,1939年出生于大山脚,2012年逝世。活在这个时代的宋子衡刚好看到三代人在巨变中的交替。 上一代人从中国移民到南洋来讨生活是一种拿不起,放不下的情愫。在〈魂归何处〉中,刘佛放不下老家母亲与童养媳的盼望,放不下对岳父的承诺,又拿不起孩子们给予的新环境,拿不起从来没有停止在变的世界。〈绝症〉里的顾国根也是在病重时仍然放不下他要建起的“国根大厦”,拿不起对败家孩子的断绝。〈血源〉的乙康放不下父母刻印在他脑海的贫穷与病痛,拿不起新一代有自己思想和自尊的事实。 大山脚的第二代人稍微脱离了战争与贫困,人有点能力的时候会想做点什么来改善生活,当然要面对来自上一代的习性阻力。〈修堤这回事〉余正悟看到水患的问题,可是乡民还残留着从前敷衍的思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金贵婶的某个早晨〉虽然形容金贵婶是个八卦,爱炫耀又守不住妇道的女人,可是从她发现蛇,关心蛇的去向的事来看,她在有余钱,有闲的时候也想用她自己的方式帮邻居。可能他们的处境就是所谓的“冷场”,他们都在冷场中努力的举手示意。 算是半自由的后代人,是活在一个肉身与自己灵魂革命中的阶段。〈香子〉一个要摆脱被安排的命运,“性”只是反抗现实的交易。〈妇道〉里白杏只是要摆脱“女人”这个名词,伴随的是自己也感混乱的自我需求。〈归向〉阿清只是要告诉大家,不是他拒绝了世界,而是世界拒绝了他。对阿清来说,他喜欢“枪”,就只是纯粹喜欢而已啊。 自选集的13个故事都离不开“命运”两个字,编排在宋子衡决定版的目录上的无论是要妥协、改变、抵抗或逃避命运,都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