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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居的理由

江沙,这个小小的城镇,似乎从开始即与霹雳州王室和马来半岛的其他州属,缔结了过百年的悠长历史渊源。这里也被称为皇城。大小两条河流在这里汇合,漂过,小河送走了地方上的人情事物;大河则年年挟持洪流而至。河口高岗上一座前殖民地官邸雄伟建筑前的洁白石阶,曾经一级一级地记录着当年水淹江城的高度。殖民地时代过了,这座大楼也悄悄地换了红妆,展现出来的新姿态是一所以王室女成员命名的女英校。江沙这座百年皇城,还有两所与开埠历史有着同样深厚渊源的英校,即马来学院,和克利福中学。华校则以崇华小学开启,然后再上一层楼开拓华中,虽于风雨歧途中分手竖立了独中,然而都无忘初衷,各自都是为中华文化奋斗! 对皇城陌生,又对百年老字号英校一无所知的我,却在1961年被送到这里来读书,一住6年;离开14年后,我又重临此地,辗转从暂住至定居。第一次来是受派到克利福中学读书,我的老家玲珑容纳不下我。第二次来是因为除了此地便无更恰当的地点供我做生意。我与江沙两次的离别和重逢,都不在计划中,却在漫不经意间度过了漫长的半生。也许都是缘吧。 在我寄读克利福中学期间,我住在连接了太平路和罗律的地乔路。这里雨树三面环抱,开窗远眺更是满城绿荫,门前庭院,无论是仰视低俯,俱是入眼青翠。 雨树是江城独具一格的风景线。江城的雨树种在市区向外延伸的所有主要大道;皇宫路、太平路、马来学院路、万农路和罗律两旁,都是树,可说是满城翠绿。每天上学放学或是见同学朋友,我走的都是荫凉大道。太阳晒不热,细雨淋不湿,难得漫步路上的行人,也没有错过这一路走一路欣赏两旁风景的心情。放学时段更满路皆是骑着脚车的学生,男生仍在你追我逐地嬉戏,十七八岁的女生已是衣袂飘飘,散发出的亦是清丽的倩影了。 治安良好历史丰富 雨树的花期每年定时来临,环顾四周,入目所见,所闻,满城皆是花气淡淡。枝叶青翠,相互衬托出的韵味无声;间隔有致的花蕾,于微风中则是律动有声的音乐。每当强风骤起,展现在路边、眼前的可是另一幕灵动无边的风景线;那是一幅幅高底起落,漫天飞舞,落花似雨的画。 江沙历史丰富,种族和谐,治安良好。皇宫路和沿着霹雳河边一带,有富丽堂皇的皇宫,皇家清真寺和博物馆。站在皇城的高岗上纵目四顾,则远山翠绿,近水清晰。这里有3座跨河大桥,一座比一座老。第一座是已经弃用的维多利亚火车桥,已被列入国家历史保护名单,另一座钢骨水泥桥亦有百年历史,第三座则是新建。 江沙得名是因为江沙河在这里与霹雳河汇合,两岸四围经过历年的治理美化,江沙已成一座优美宁静的花园城市。早晚漫步其间,凉风习习,阳光明丽,流水悠悠,可真的会忘我,忘了这是个小城镇。 长在江沙这里的雨树,一排排,一列列,独木成荫,众木成林,但江沙却不是它们的家。它们的家在砂拉越。雨树,是被植物学家兼霹雳州殖民地政府的第三任驻扎官休罗爵士移植至此的。 江沙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远方,我却在这里读书,成长,谋业,与雨树,与江城结缘,落地生根。
2年前
2年前
在马来西亚活了三十多年的我,最宜居的地方当然是,我最美丽的家乡——麻坡。麻坡地处麻河下游沿岸,位于柔佛州西北部,是马来西亚最古老而现在仍存在的城市。Muar的马来意思是河口。2012年,柔佛苏丹将麻坡升格为“皇城”。小时候,爸爸总喜欢带着整家人一起看舞狮表演。爸爸会把我放在他的肩上,妈妈抱着弟弟,挤在人前看游街。在麻坡提到舞狮,大家一定认识关圣宫,那里培养出世界第一的龙狮团,是麻坡人的骄傲。 麻坡有个主要的公园——黄金丹绒(Tanjung Emas),海边与麻河间。这个公园是小时候爸妈常带着弟弟和我踏脚车的最佳场所。在这里,爸妈可以放心地让弟弟和我自由奔驰。爸妈还可以悠闲地吃着小零食,聊着过往约会的点滴。80年代,黄金丹绒是年轻人约会的最佳场所。现在我长大了,每当遇到不如意的事,也会来此地散散步,坐着船看看河畔的风景。大家静静呆在河边,看着麻坡第一大桥上的车来车往,看着对岸的印尼。天气好时,还能看到松鹤和飞机飞过,渔夫在奎笼钓鱼。在殷红的夕阳下,负面的情绪就这样被吸收掉,再次充好电面对明天的种种挑战。 明白了爸爸的选择 麻坡是我的出生地。在这里,我从不用烦恼吃的问题,因为麻坡是个美食天堂。除了贪食街和文打烟小贩中心,现在还能上奎笼吃生蚝。从小爱吃辣的我,回家乡必吃乌达(Otak-otak)。打开一支支烘烤过的亚答叶,亮出里面混合各种香料的鱼肉泥,香味就会扑鼻而来,口水不停流下。 在麻坡,我最喜爱的小食是螺面(Mee Siput)。油炸而成的面条就像螺纹,吃起来非常脆口,沾上叁巴辣酱,口感吃过难忘。还有一样就是万隆面(Mee Bandung)。那面条里有着浓郁的虾酱,吃起来的顺口,只有麻坡才有。在麻坡,不用像大城市塞车找吃,只要走路就能找到美食。 爸爸曾说年轻时候的他住过新加坡、吉隆坡、马六甲和柔佛其他县市,可是最终选择落脚的地方,还是他的出生地麻坡。小时候每回听爸爸说麻坡多宜居,我总是点点头傻傻地看着爸爸。现在长大了,也住过砂拉越、雪兰莪和多个地方的我,终于明白了爸爸的选择。因为根就在这里。不管在外如何风光灿烂,只有回到最初的地方,内心才能平静。 对我而言,虽然麻坡不如大城市便利,但这美丽的家乡让我成长成才。我的余生就是要在麻坡过。
2年前
公园里的风铃木,路边夹道的风铃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树叶仿佛都在热情地侃侃而谈,犹如老邻居般彼此熟悉。 多年前曾在书里读到,抑或是某个瞬间的灵光一现:有家的地方就是不同。家乡犹如一壶香茶,经时间的淬炼,方能品味出韵味。 我记得有张我爸在蓝色木门前抱着刚出生的我的照片,今时今日,除了当年的木门早已换成铁门,卸下了包围家里的重任,其他一如往昔。 生活中能如簇簇树叶般相依相熟的邻居很难有吧,但是这里都是老街坊。听爸说,早在他们的上一辈开始,同样的邻居就住在一起了。一晃眼,大家在同一条街、同一排已朝夕相处了一甲子光阴。 心安下来的地方 端午节、中秋节、除夕这些大日子,大家吃的都能在别人的家找到,老邻居仍保留着礼尚往来的传统。适逢天黑下雨,也能听到邻居们温柔的嘱咐,“下雨了,收衣服”,多么美好的感念。有一次冲凉时下雨,早已做好衣服被淋湿的心理准备,怎知邻居帮忙收了衣服,多么难得。 屋前的路要修建,我们原已搬空那不大不小的花盆,一星期后仍不见施工,妈便把花盆挪回原地,翌日出门。结果工程翌日展开,我手忙脚乱开门,想去搬开那些我能搬动的花盆时,却从铁门处看到,那些花盆早已全部放到水沟前。我的邻居在我开门前已帮忙把花盆移开,免去了我这个不合格的“大力水手”的窘境。 这里也许不是最理想的居住地。它没有高楼大厦的震慑,但它能让我抬头就看到云蒸霞蔚,有云卷云舒的悠然自得。它没有车水马龙造成的空气污染,让我能安心呼吸。它没有大型购物商城,也没有高铁,却能让我悠哉闲哉地停留。时间在它身上烙上沉静,仿佛无比留恋这不起眼的小镇风情。 家,是心安下来的地方。家,是充满着记忆的醇酒,一旦打开,必定满溢出唯有自己知道的滋味。 朋友说我或许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说我是生错了时空,也许我不过是在寻找我的桃花源——喝一杯热腾腾的古早味咖啡,配几片kaya面包,听着黄蓝羽毛的太阳鸟停驻在晒衣架上唱歌,这,也许就是我理想的居处。
2年前
1974年杪,19岁那年,我第一次踏足马来半岛的东海岸。 我是跟随拉曼学院的同学路过关丹,到40公里外的林明小镇作客,并且于晚上在山上原始森林里露营,深夜因听到虎啸而忐忑不安担惊受怕,清晨因看到河对岸有象群在饮水而兴奋。 那时,我对关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觉得只是一般的小城,根本无法媲美我求学读书的文化城麻坡。 师训毕业,得知被调派到彭亨州执教后,我就不住地许愿,期望能够到山峦起伏的高原上落足,课余之暇可以在山野树林里捕雾、踏雨或数叶,夜里可以一杯热茶、一叠稿纸和一支笔,或一本书,就如此这般度过平凡的一生。 不过这个夙愿并没有实现,我在开学前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开启五百多公里的风沙,从麻河中游的小镇班卒,坐巴士到麻坡,转搭长途巴士去首都吉隆坡,再搭长途巴士路经千回百转的文冬加叻公路,抵达关丹,最后搭巴士前往皇城北根报到,开始一生的执教生涯。 我就在北根度过了我这一生中最无忧和快乐的4个年头。 1980年,我离开了北根,被派调到关丹一所国中执教,才开始以异乡人的身分,理性地审视这个新生的城市。 当然,开始时我对她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 初来乍到,我首先开始寻觅自己喜欢的书店,可惜,我众里寻他千百度,却找不到一间可以聊胜于无的书店,以满足我这个爱书的麻坡人。幸亏,我后来不小心在大街的“中国商店”买到了几本热门文艺书籍,才不至于继续那么愤世嫉俗或唉声叹息。 再后来,我又在大街一间名为“乐声”的渔具商店寻获一些文学书籍,有茅盾、巴金、李敖等的作品和一系列皇冠当代名著,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其后,马来亚图书公司在德伦敦大厦开分店,大众书局也来到了关丹,与“明明书店”分一杯羹,当然“益”了许多爱书的人,包括我了! 长久以来,关丹除了没有大型书店,也没举办大规模的文化活动,所以要参加座谈会、讲座会或观赏舞台表演之类的,就必须跋涉到数百公里以外的首都。 但是,文化活动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如果不执着于这些形而上的东西,关丹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可以长居久留的小城。 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 小城位于关丹河口,往东去不远,就有浩瀚无涯碧波万顷的南中国海,那海上流浪的风,总在大家不留意间溜上岸,徜徉在海边、市区或郊野,驱除令人烦躁的燠热和喧嚣,带来一股清凉意。 在晨风徜徉的破晓时分,我可以在直落尖布辣的沙滩上踽踽而行,守待一轮朝阳从海面一跃而出,把海平面映照得红彤彤一片,让我精神抖擞,以面对生活的挑战。 我也可以到附近的葛乐浪公园去,在松林里的小径慢跑;累了,可以绕着莲花湖观赏随风摇曳的荷花,让“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诗句浮上心头。 有时,在凉风习习的周末早晨,我可以邀约友人去攀爬柏灵珑山林,在山林里兜兜转转,考验自己的体魄。强身健体之余,我还可能邂逅一些奇花异草和小昆虫。 傍晚,我可以去米昔拉的黑石滩,在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遥想当年无数华裔先辈漂洋过海来到这块土地,他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创造家园,而我们就在此安身立命,不再离开了。 或许,我也可以在关丹河畔凭栏看河水悠悠向东流逝,流走了我的青春、壮年和中年,仿佛将我一笑大江横的豪情都流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上面所述的地方,皆离关丹市区半小时车程内,随时可以出发、打卡、晃悠,然后回家,方便极了。 如果能够抽出一天的空闲,就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如二十多公里外的班兰情人瀑布,让一山的青葱苍翠环抱着我。然后我可以浮沉于碧水之中,看着似玉如银的水珠从山崖上飞奔而下,向我投怀送抱。 我也可以去20公里外的班珍山,战战兢兢地走进这个几亿年前的海底洞穴,那些钟乳石肯定勾起内心的好奇。 再往前20公里,就是远近闻名的林明小镇了。来到这里,一个人可以摸黑拾级走上林明山,在山顶看壮观的日出,然后观赏变化无穷的云海,方能了解到“斯须改变如苍狗”的意境。 住在关丹,我可以享用到城市的一切方便,也可以沉浸在郊区山林远离尘嚣繁华的惬意;我可以加急脚步,也可以放缓步伐,随遇而安,多么写意、舒服和开心。 因此我一直住到现在,再也没想要离开关丹了。
2年前
儿时超级期待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父亲睡在身旁。彼时父亲在那离我们家乡遥远的吉兰丹打拼,隔几个月方归乡一趟。回来未满一周,又背起行囊漏夜踏上征程,乘火车远赴异乡赚钱养家。 嫁去百乐县的三姑每个月都会带表哥表姊坐火车回来探望阿公阿嫲,住个三两天,然后由母亲载送他们前往火车站,斜阳余晖下,挥手送慈蔼的三姑和我的两个小玩伴登上火车离去,期盼下个月再聚首。 小小的我好渴望也能坐上长长的火车去向远远的他方看看外面的世界。终于在我三年级那年,姨妈领我去她打拼了三十多年的星洲长见识。生平首次乘搭比福州面线还长几十倍的嘟嘟嘟火车居然是去国外。3天的行程走了很多景点吃了不少美食。两年后姨妈问我还想不想去,我说不了,星洲许多景点和美食与南洋大同小异,我更愿意窝在家观赏星洲演员演绎的精彩连续剧。 升上中学,总算有机会坐火车随爸爸到他工作二十多年的吉兰丹走走。才待了5天,新鲜劲刚过,就嚷着要回家了。爸爸在吉兰丹的房子在我看来不能称作“家”,只有我打小生活的那间板厝方是咱们的家。 刚踏出社会,曾不知天高地厚收拾行装独自乘火车前去吉兰丹,欲学父亲在当地闯荡一番。可待没4天,恋乡情结发作,溜了回家。直到现在,一直在家乡工作生活。很多人问我,凭我的条件,干嘛不去外地闯一闯,找份薪资高的工作。我且微笑,没做正面回应。爸爸错过了子女的成长时光,我不想错过陪伴双亲变老的时刻。在外国讨生活的姑母和姨妈赶不及见父母最后一面,我不欲让同样的憾事重演。 喜欢旅行的我曾整宿坐在双子星塔下想心事、多次吹过海边咸咸大大的海风、登过云顶金马仑福隆港高原玩耍、穿梭在异乡熙攘的街头观民生百态。世界超大,仍有超多亮点俟我去发掘。吾乡不过弹丸小镇一座,勉强称得上是旅游景点的地方屈指可数,我只知3处:火车站、火车站附近大草场的抗战纪念碑以及布置得美美的天后宫。如此简单的小镇有何值得留恋? 太多割舍不下的人事物 可以很肯定的说与你知,外头星夜再迷人,哪及自家院中的星空。纵他乡流光溢彩,比不上故乡能安住身心好。任他广厦千万,也不比和家人住的安乐窝温暖。大都市霸级市场叫人眼花缭乱,还不如家乡的百货公司和传统杂货店来得熟悉便利。 慈祥的药材店头家嫂、卷卷头发染蓝色,手足皆文身的花店小哥、胖嘟嘟的邮差大叔、友善的小贩阿姨叔叔、我那些可爱的异族朋友们、同我父母一样一年年老去的恩师们,这座小镇太多我割舍不下的人事物,甚至包括我家的花花草草,我亦难舍她们。 总有一日仍是要展开羽翼飞向外头的花花世界探索一番,可决不逗留太久。根系故土,情牵家乡。中学中秋晚会,陈老师让我们猜灯谜:“品学兼优——打一马来西亚地名。”锵锵锵锵,谜底揭晓,即我心爱的家乡——文德甲。
2年前
“在沙登开过车,驾驶技术就必有一定的水准!”好事尽收眼底,坏事传遍千里。友人曾经口出此言,令我汗颜的赞美,不知该感到开心,还是羞愧? 实在尴尬。 没有戴上头盔,无出示信号灯就拐弯,或光明正大往反方向驶来的摩托骑士横行无忌。眼前的情景对于90年代呱呱坠地、在沙登新村长大的我来说,司空见惯。随心所欲的行驶虽无拘无束,但对其他外来的道路使用者而言却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肆无忌惮的摩托骑士有为自己行为平反的奇葩理由。安娣会解释,刚在美发院烫好又高又蓬松的贵妇卷发,戴上头盔不就弄乱我的头发?安哥则会说,天气太热,戴头盔不通风。讲究人情味的新村居民,会认为以上的理由皆“情有可原”!这里是新村,不是什么大城市呢! 这样听起来,似乎无伤大雅。 新村的特色美食具有浓厚的古早味,特别是在保留传统设计的新村屋内用餐,更别有风味。安哥安娣级的小贩早在清晨5时便开始忙碌备餐,让食客在早上六、七时有热腾腾的面食可用。以新村屋营业的小贩大多售卖板面、酿豆腐,还有特定的顾客群。食客会把车子停泊在路旁。 每逢周末,人潮增多,停泊的车辆就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半边的车道。狭窄的车道从二变一,只允许让一辆车子通行。这时候,过路使用者便发挥礼让精神,左闪右避,方能顺利穿过此地。倘若耐心不足,大可绕道而行。 新村的规划虽没有花园住宅那么有条理,但鲜少出现死路。即便没有卫星导航系统,我们依然可以乱窜而出,条条道路互通的规划不失智慧,让我们避开因食肆而致的交通阻塞。 学校没教的反面教材 塞车是每座城镇消耗生命的诅咒。一分一秒等待车辆疏散前进,等同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在沙登大街未改为单向道前,违例泊车的文化和堵车问题早已侵蚀了驾驶人士的耐性。喜爱阅读的我期待每年学校假期于绿野会展中心举办的书香书展,与书相会是最简单美好的快乐。从沙登大街前往绿野会展中心的交通,却曾不明就里地浇熄了一个女孩的热情。记得某个炎炎午日,我们一家人受困于车龙中一小时动弹不得,从此把这条道路列为黑名单。那阴影如今已如过眼云烟,所幸的是当时失望的女孩并没有因此失去逛书展的兴致。 2014年,沙登大街改为单向道,倡议改道的市议员经受来自四面八方褒贬不一的反馈,以果敢的精神静观其变。8年后的今天,沙登大街的交通确有改善,顺畅不少。前往绿水坊购物中心的路段虽一样多车,却再也没有发生一小时中寸步难移的噩梦。或许随着成长,沙登的塞车问题于我已是小巫见大巫。 “好狼死!”“好凶恶!”外来者几乎一面倒地狠批沙登人无礼的驾驶态度。有时候,脑袋也蹦出自己是否也像路霸的反思。沙登国油油站前交错复杂的路口总是特别繁忙,有者总会特意避开这个路口,以免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对于某些闯红灯、横冲直撞的无赖,自己从来没有害怕,信誓旦旦认为道理先行,这是道路使用者应持有的精神和权力。即便我行驶到沙登以外的地区、州属,甚至他国,我依然可以秉持着相同的信念来应对社会上的各种霸权。这是在学校里学不到的。反面教材虽登不了大雅之堂,却在日常生活中频频上演。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有力量,无可否认这也能在我们身上起到一定的作用。 沙登并不是最好的城镇,但她确实造就了今天的我。
2年前
2年前
15年前,轰轰烈烈的爱情把我带到了柔南的小镇——峇株巴辖。我花了些时间与新的家人磨合。毕竟,从广东小康家庭嫁入福建大家族,肯定有不少的文化冲击,语言、传统习俗及饮食习惯都不相同。我很感激家婆的开明与包容,妯娌们也很给力,融入这里的大家庭与社区生活后,我就把身分证地址给改了过来。我是挺喜欢这小区的,它蕴含着浓厚的人情味,让我可以慢活、乐活、爱生活。 2020年3月全国进入行管期,这里的工厂几乎全休业,茶室、咖啡店都不能开门,走在街上犹如寒风萧瑟、冷冷清清的。隔壁邻居知道外子被困在邻国,我又不擅长煮食,便偶尔送些面食、凉茶过来。大家都发挥了守望相助的精神,相互照应。家婆和外子的几个兄弟居住在同一个小区,弟媳们也主动帮我联系卖菜、卖肉的,好让我家不会断粮、断食。人间有情啊。 芦荟陆续开花 家婆子孙众多,分布在笨珍、龙引、新山、吉隆坡及新加坡等地,每每周末,他们都会轮流上门探访、叙旧。我这个宅家的媳妇,就有口福了——土产是少不了的呀!闲话家常一番后,大家就会细说当年。我女儿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怡然自乐。据说,夫家的大家长以前是经营杂货店的,每个孩子放学都得帮忙。他们每次提到“想当年,若想吃maggi面……”,就会开始互吐苦水。故事的源起可追溯到好多年以前,太公如何辛苦下南洋、白手起家、怎样把“梁德利”杂货商的品牌给建立起来。很多时候,闺女听得意犹未尽时,叔叔们就会打岔…… 大人们忙着促膝长谈,小孩子也开始追逐嬉戏,嬉笑声此起彼落。当然,最开心、欣慰的就是家婆了。看到眼前的子子孙孙完整无缺,心中自然富足满满。 外子的大姐是老饕,回娘家都会沿路吃到底。她也不忘家里的老少,可以打包拎走的都不会错过,如二马路的面煎糕、张亚泗云吞面、后巷薄饼等。峇株老字号的小吃,价廉物美,确实令人垂涎欲滴。其中,新加兰(峇株县内的一个小地方)白咖啡是可媲美新街场的,咖啡带苦底,还能喝到一丝丝的焦味,但是不会黏喉,且异常顺口。 拥有超过400间神庙的峇株,尤受新加坡旅客青睐,如有亲戚朋友从新加坡或首都到来,我定会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参观那些庙宇。崇龙宫是我的首选。孩子最开心的是能看到巨龙鱼,我们还可以去石文丁的情人桥吹海风,“举头望苍穹,低头看泥猴(弹涂鱼)”。幸运的话,能看到成群的老鹰在空中盘旋觅食。最后大家吃上一顿新鲜廉价的海鲜大餐,就太完美了! 现在家里两盆栽种多年的芦荟都陆续了开花,真令人开心。听说芦荟开花非常难得,因此才有人说,芦荟开花是福气临门的好兆头,见者好运。看着那花,我真心期盼家人能完完整整、和和气气、和气生财。身心疲惫时,更会歇一歇,看一看,想一想:既然芦荟都能开花,还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呢?该转念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憧憬的家,我的家就在峇株巴辖。这幽静温暖的家园让我有归宿感。它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值得让我继续守护。
2年前
如果要用一个标志来代表我所居住的地方,那就是万里望花生了。霹雳万里望是著名的万里望花生发源地。不过它在70年代便已停产,如今在万里望范围内已无法找到生产花生的工厂了。因此,在霹雳州怡保万里望区入口处的交通圈就置放了3粒大花生的模型,以作纪念。 我居住在万里望,却并非土生土长的万里望人。我和老公都来自其它城镇,在因缘巧合下才搬到万里望居住。结果,一住就是35年。即使老伴已经离开,我也不愿离开这个对我而言充满着回忆的小镇。 有人说,万里望这个地方逐渐步入老年。很多年轻人包括我的孩子,毕业后都选择尽快逃离这个小镇,所以只剩下我们这群“退休人士”。或许,对年轻一辈而言,他们宁愿拿着3倍的薪水在新国哭,也不愿意领着最低工资在故乡笑。 万里望只是一个平凡的小镇,我却选择在这里落地生根,因为我喜欢这里“慢节奏”的生活模式,让我感觉到平淡和宁静。小城市其实也有它的特色,就像邓丽君在〈小城故事〉里唱的:“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再平淡的城镇,我们也可以在平淡之中,制造一些些浪漫。 登山遥望怡保市景色 现在就让我带领你们看看万里望吧!首先不能错过的,就是万里望的升旗山了。它是居民运动、散步、休闲及享受天伦之乐的好去处,登山程中还能看到优美的风景。到达半山时,还能遥望怡保市的山城景色。 万里望居民登山后,通常会到离“花生交通圈”约500米的巴刹去享用早餐,顺便买菜。怡保人早餐爱吃面,一碗热汤面条,加上怡保出产的肥美芽菜,再配上小贩自制的咖哩油,真的是绝配。巴刹附近有一条相当著名的“为食街”,当中盛名远播的就有云吞面、猪头皮、河嘻、炸鸡、蜜糖烧鸡等各色美食。 曾听一些长辈说,在50年代,万里望还兴建了一间“南洋戏院”。它在80年代结束营业后,就变成了现在的“万华小学”。 有人问我,为何不跟随孩子漂流远方?我想,人生在世,生活的基本条件就是衣食住行,万里望已充分满足了我的生活需求。孩子有自己的梦想和想要追寻的生活,我该继续留在家乡,等孩子归来。
3年前
这里以下雨闻名,故称雨城太平。然而,那个夜晚的雨有点不寻常。雷雨交加,狂风一直在吹。湖畔其中一棵树龄超过100的雨树,像风中残烛,在猛烈无情的袭击中不支倒下。隔天听到这个雨树倒下的新闻,心里真的好像失去亲友那么难过。 我想,每个太平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太平湖畔的那些雨树,是130年前,英国人把它们从南美洲带过来的。这些百年雨树,见证了太平开埠的光荣历史。那时因为挖矿而留下的几个巨坑,只有雨树们知道,将来这里会成为太平最美的经典——太平湖。 太平湖慢慢成型,雨树也悄悄茁壮,才有了今日美如画的景色。这里有8个代表景点,为首的正是雨树的“翠臂擒波”。名字源于那美丽的雨树有着一只只像手臂的绿褐色枝杈。雨树和太平湖之间隔了一条马路,这些枝杈仿佛有着生命,会越过马路伸到另外一端的太平湖,触碰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在雨天轻轻拂拭下,掀起了一波波的涟漪。 中学时期,我还真不喜欢太平的雨天。每每相约朋友在午后到太平湖旁的草场踢球,却总是因为雨天而作罢。坐在面向太平湖的茶室,我们点着冰茶,一边吹嘘着自己心仪的女生和火红的游戏,一边抱怨老天怎么一直下雨,阻挡我们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足球员梦想。 我愿像雨树般为人遮阴 那是多美的梦,转眼醒来却已经步入中年。在外头工作,才慢慢知道雨城的美。十多年在外头打拼,才知道在四季如夏的马来西亚,下雨是老天爷的恩典。在忙得透不过气的日常,落雨纷纷会让自己放慢平日匆匆忙忙的脚步,发现雨天的浪漫。压力让我们必须越走越快,从而错过身边太多美丽的事物。 成婚后决定落叶归根,回到浪漫的雨城。年龄相仿的伙伴,都决定到外坡去寻找更好的发展。毕竟比起小小的城镇,大城市会有更好的机遇,据说那里遍地黄金。而我却知道自己是一只乡下老鼠,还是留在美丽的家乡,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教书匠,为太平培育更多的人才吧。那是我的使命。 当老师的压力很大。所以傍晚时分,总喜欢带着家人到太平湖畔散步。在落日的景色里,看那湖中央的人们悠闲地踏着天鹅船。我牵着孩子,闲庭信步地走在雨树和湖面间的人行道,走过一道浪漫的拱桥。穿梭在树荫之间,再眺望远处的太平山,空气间散发的芬多精,会让压力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老的雨城有些斑驳,却渗透着迷人的色彩。我愿像雨树那般,在这里发芽茁壮,为路人遮阴,一直到倒下的那一刻。我愿在这里落地生根,延续着我们之间的缘分。
3年前
父亲在我6岁那年举家搬到加影。当年我哭得稀里哗啦,求父亲不要带我走;离开我出生的地方,最不舍得是与我阿婆分离。对一个出生以来便在阿婆膝下长大的孩子来说,这地方是最有安全感的。 然而一眨眼,住在这加影屋檐下已三十多年,期间屋子大装修过两次也不舍得搬离。这足以证明我们多么眷恋这市镇。 这小花园住宅区里的我的家,后面是火车轨道和化粪池(目前已没运作),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个不适宜居住的地方。小时候总听到亲戚劝父亲搬家,说风水不佳住久了会影响家人健康和运势。父亲往往用微笑来掩饰尴尬。当时我也疑惑地问过母亲为什么不搬家,母亲娓娓道来——他们辛苦存下的积蓄刚好够支付这间屋子的头期,也因为居住环境欠佳,屋价相对比较低。所以,这屋子在我们心里种下了别样情怀,也记载了我们的成长和童年记忆。 邻居互相帮忙留意门户 我们幸运地遇到一群守护美丽家园的勇士。邻居同心协力,在化粪池周围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热带果树与蔬菜,让大家差点忘了化粪池的存在。每年过节,大家都会收到印度老奶奶亲手制作七彩缤纷的糕点甜食,马来兄妹送过来的仁当鸡,还少不了香喷喷的大火鸡。如果我们或邻居出远门,大家也会心地互相帮忙留意门户。这份浓厚的情谊与信任在我们这小住宅区里不断延续,几十年从没变过,大家依然和睦相处至今,我们格外珍惜。 母亲最喜欢的是不需走远,就可以骑着脚踏车买到日常生活用品和新鲜食材。她也可以和朋友约在附近咖啡馆里叹咖啡聊天。家离地铁站不远(只需大约3分钟车程),近来父母喜欢用电召车服务送他们到地铁站,再到柏威年广场逛街。每次短暂出走回来,他们都显得特别兴奋,急着与我们分享遇到的新鲜事物。看着他们的喜悦,我们这些上班族确实深感安慰。 我最喜欢的,则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窗外传来昆虫的鸣叫,一唱一和有如演奏交响曲,跟随着火车的汽笛,像从很远的地方悠悠地传来。每晚我都是这样被哄入睡的。 有一次我调侃母亲,问她难道不想换个大屋子和环境过生活吗?她回答得十分干脆:这地方舒服自在,也找到我们需要的归属感、包容与爱,你休想我搬! 真的,找到自在,就不用搬家了。
3年前
一次出席外甥女婚嫁喜宴,小妹问:有意思搬来新山吗? 孩子在新加坡工作,回一趟老家看望两老总是来去匆匆,尤其农历新年,追长途巴士车票更是费心劳神的事。家中老人常年渴望远在他乡工作的孩子能赶回来吃个团圆饭,几天年假过后,又得赶一趟几百里路的夜班车回去上班;看在父母眼里,总心疼孩子的不容易。 偶然的一次探访,随外甥女到了她家附近一个新开发的房屋发展区走走,立刻就被规划整洁、广阔的公园深深吸引了。早几年兄长已随女儿迁居这附近,小妹更是随丈夫回新山居住三十多年;机缘巧合下,我终于决定挥别霹雳州老家,来到了这600公里外的新山。 新山是移民城 据说这个发展区第一项计划共有近5000个建筑单位,我们选购的小区有700间房屋,竟有3处休闲公园,每两座排屋间必种有一棵风铃木或其他花树。这种住宅区的绿化规划,在怡保似乎是很难想像的,而后我才知道,这在新山却很普遍。曾到访一个老乡的家,居住环境绿树成林,伴随着的是猿鸣鸟语风声。这一区房屋当时算是中价位,今天的屋价已翻了近两倍,在大新山市范围内的新房屋(双层排屋)再便宜也要价近百万令吉了。 新山真是典型的移民城。我的左右邻居与正对面的3户,有4户来自霹雳,一户彭亨,一户东甲。在这里竟可以让我遇见小学毕业后再也不曾见过面的同学,相逢时还得再三确认,确让人感慨万千。为方便在新加坡工作的家人,早期人们多落户士姑来区皇后花园和大学城等地,近20年来,地不佬区一带也成了大家的首选。新山,这个繁荣中还存几分乡土味的城市,居民大多是第一代移民,邻里交流间总不忘乡下故事,为事业打拼的年轻人仍会牵挂家乡的亲朋好友,也会回味家乡小吃。久居后,他乡成故乡,将来这些年轻人的孩子,大部分将在几间人满到不胜负荷的华小和需要考状元般才能挤进去的独中求学了。 新山是一个生气勃勃的大城市,你可以看见沿海五星级公寓林立,但这些多为外国人购买投资的项目,不太影响原有的中价房产。除开繁华一面,每年受海内外关注的农历正月二十日古庙众神出游,也显示出新山五帮华人的团结,和对文化传承的执着。2012年古庙游神正式列为国家文化遗产。 起初,我因为需要而迁居这里;住久了,新山便成了我的宜住之城。
3年前
我从K镇搬到这个美丽山庄(Bukit Indah)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一转眼已11年。为什么我会记得这样清楚,因为那年正是我的长孙出世的年份,也就是说长孙家睿多大,我就在这里住多久。他今年念小学五年级,已11岁,我就住了11年。 这里靠近3间超市,走路脚程12分钟就可以到达。附近又有一个公园,方便我们早上傍晚去散步运动,呼吸新鲜空气,伸展四肢弯弯腰挺挺胸,迎朝阳沐晚风。 超市里有电影院、书局、百货商场、各种各样的商家、食阁餐馆咖啡厅、邮政局,对喜欢阅读,偶尔看看心仪的影片,享受美食,喝杯浓郁的咖啡、每个月需要缴交水电各杂费的我来说,方便多了。就好像在6令吉的商家买到的一支“不求人”,可以不必事事求人帮忙求人解决。 比较不方便的是每3个月要去政府药房,必须花费车程约二十多分钟去见医生及拿长期服用的药物。 Bukit,是山的意思。据最早搬来这里的八十多岁郑老先生说,他十多年前要买屋来视察时还看得到小山的形状,我们目前住的正是最高的小山峰(现在已经推泥铲平,也看不出,感觉不出来了),现在一眼望去都是鳞次栉比的两层楼住宅小区,几条车辆稀少的纵横马路,绿色草地和树木花朵穿插其间,一片清新宁静。经过精心策划,雨水肮水废水都流向地下道的沟渠,路面上是看不到的。 风吹草动都轻易察觉 这里是围篱保安的住宅区,把关严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所以也少了罗里声、汽笛叫卖声、摩托呼啸而过声,一片寂静一片祥和。这个社区也住有几户新加坡人,如隔壁的工程师吴先生夫妇,对面退休的马来友族夫妇等。他们长期在这里安居乐业,也爱上了他们的第二个家园——马来西亚了!吴先生很喜欢这里的风景人情,他多次对我说,这里真的很静很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轻易察觉,周遭偶尔有间歇的狗吠,没有人养鸡,没有鸡啼,只有乌叫虫鸣蝉噪(如作家李昂在其文章〈迷园〉中所形容的:蝉拖长声音,永不止息的一个单音持续叫下去);有时一片寂静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耳鸣? 一年多前,一间比较有规模,设备完善空间大,空气流畅、阳光明媚的政府医院在附近完成,方便居民保健看诊拿药。我总算不必舟车劳顿去比较远、又窄小又陈旧的诊所排队等待了。 这是身在国外的大儿子一片孝心,为双亲设想周全的置业。两老已无后顾之忧,能安居乐业,度过晚年夕阳无限好的时光。
3年前
结婚成家那年,搬到离家5公里的百万镇公寓自组家庭,三房一厅的公寓单位最适合新婚夫妇。公寓走廊、泳池、健身室及孩童游乐设施都有24小时保安服务,这一住就待了14个年头,日子也算过得轻松写意。 10年前,决定在亿城镇购买新居,朋友调侃说:“不错啊!从百万城镇搬到亿万城镇,很快就会是亿万富翁啦!”其实社区的名字是发展商命名,与百万、亿万扯不上关系,那纯属巧合。 刚刚搬来新居,左邻右舍寥寥无几,那一天在住家公园散步时遇见了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子瘦弱无神躲在凉亭的角落,当我们靠近时它逃跑了。 接下来好几天,我们都在同一个角落遇见它,也断定它是一只流浪狗。我们带了面包和干粮给它,经过几次的互动,它对我们不再感到害怕,也从陌生变成熟悉的朋友。 因为毛发长得黑白相间,所以就把它取名班班,它就像一只忠心耿耿的义犬,也像个贴身保镖。傍晚时分,它会跟着我们一起散步,清晨骑脚车到公园晨运,它也尾随在后。开车上班时,它同样会追着车子直到保安亭,目送我们离开。下班后,车子进入保安闸门,它也跟在车后来到家门口,然后趴在大铁闸门前,等着我们晚饭后一起到公园散步。 亲手栽种显得格外珍贵 冠病肆虐两年多,邻里发起了种植蔬果的热潮,因为自家门前空地有限,种植花木已经不够地方,哪还有地种植蔬果。住在角头单位的邻居是退伍警官,因为孩子在外发展,生活起居大部分时间都在新加坡,亿城镇的屋子成了周末或假日的度假屋。 在冠病疫情的这两年里,他一直滞留在新加坡,再也没有回来过。熟悉他动向的邻居获得他的首肯,让她在住家角头地段的空地种植蔬果,顺便也能帮他看守门户,何乐而不为。 得知这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决定分工合作,每天抽出一小时,从除草、耕土到浇水一点也不马虎。一个月后,整片空地已经长满了各类蔬果幼苗;看着这些幼苗开花结果到收成,心里的满足感非笔墨所能形容。 我们种植的各类蔬果虽然在巴刹、市场都可以购买得到,但因为是自己亲手栽种就显得格外珍贵,而且都是以有机方式种植。平日都会给这些蔬果浇洒自制的酵素水,长出来的蔬菜十分爽口,木瓜、桑果、洛神花的果实都很肥美。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疫情虽叫人懊恼但也让我们邻里间的互助与关爱进一步提升,这里会是我长居久留之地。
3年前
两年前正式迁到旧巴生路,那是先生生活了廿年的地方。 旧巴生路是连接隆雪的主要公路,也是早期通往巴生港口的唯一道路,为巴生河流域历史悠久的道路。我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加上是个方向痴,出门得靠先生载送。坐在副驾驶的我经由先生口述,对当地环境的认识只流于表面,常搞不清家住吉隆坡还是雪兰莪。如早前行动管制期禁止跨州跨县,民众限于住所10公里范围内行动,对跨出公寓不远处就是雪州的住户来说实在为难。 从家的方向出发,向北去是蒲种与八打灵;往南开是吉隆坡与新街场,旧巴生路整日车水马龙,乃衔接隆灵最繁忙的要道之一。在发展洪流下,旧巴生路不仅是一条要道,该路两旁地区也在时代的推移下愈渐起色。那些令人向往的购物商场高密度公寓商业大楼,各种特色店屋咖啡厅美食小吃,基础设施如学校、银行、菜市场等在住宅发展的趋势下,都有良好的比例。 来自乡镇的我不习惯堵车的日子,为避开车龙,我得提前到校,但下课后常困在车龙里发牢骚。尽管政府加宽了道路,雨天却总会把路面挤得水泄不通,只好一会油门、一会刹车,相互交替约半小时才到家。虽然如此,这里的社区花园几乎和高速大道衔接,路网密度形成层次结构合理的交通网络系统。从谷中城一路开,经过郊外岭(Taman Desa)可以接通隆芙大道、蕉赖;旧古仔路可以衔接到加影外环公路(SILK);而友乃迪花园、华联花园与蒲种大路都与沙亞南大道(Kesas)、武吉加里尔接连,交通网络四通八达。 由于交通便利,公寓范围内没有铁轨设施也不减我对这地方的好印象。想出门,片刻便能抵达双威金字塔购物广场或谷中城;想尝好吃的,附近的友乃迪花园、华联花园、快乐花园是远近驰名的美食网;想避开喧嚣,坐落于吉隆坡与雪兰莪的加星山是当地首选的绿色心肺,而紧邻轻轨站的人造湖泊公园(Tasik Taman Jaya)、设施齐全的武吉加里尔公园,给热爱户外活动的我注入了新题材。 临着巴生河,我眼中的旧巴生路不曾经历水患,连木板屋也大部分拆除重建,旧式公寓和新式公寓相毗邻,其实与本地其他城市居住地大同小异。我和先生之所以能感到来去自如,很大因素是往返旧巴生路住处无需缴付过路费,相较于东南西北方向都被大道收费站包围的蒲种居民,即便出入方便也得应付过路费纳入开销的问题。这些看似平凡,或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日子,往往离不开自己脚下的土地。这时先生指向窗外,说初时买下这套公寓,景致壮丽可观双峰塔,如今四处建筑林立,仍有多项大型综合发展计划投入于此,可见其吸引力和发展潜能。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