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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

弟妹来电说她和二妹随乡团去探亲旅游,我回电祝她们寻根之旅旅途愉快。 我老爸十出岁随老乡漂洋过海,从中国福建落地大马,寄居我外祖父家当长工。 外公南来定居此乡镇,拥有一片椰园,由老爸打理。外公懂得中医草药,也常给人把脉施药,不少乡民前来求诊,算在乡镇上有点名气。 正值日治时期,市道纷乱,家有女初长成的,家长都会尽快为闺女找个好婆家,了结一桩心事。老爸为人勤快忠厚,外公就这样把老妈许配给了老爸,老爸成了入门女婿。我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来我应该是第二代的马来西亚人了。 记忆中老爸从未提起家乡事,也未提过他家中的父母兄弟,或许,他对穷困的家乡不愿回顾,也对家乡父老无能为力,不曾写家书也不寄家用,若有乡愁也只能借酒消愁。 因此,我对自己的祖籍家乡没有任何印象,要寻根探亲可没有老辈的情感,没有了老爸这条思乡脐带,激不起绵绵的乡愁。 倒是我旅居海外的老同学,虽然在旅居地已经落地生根,成家立业,仍不忘每年回马探望年迈双亲、兄弟姐妹,同时趁机与老友相聚叙旧。 老同学虽然离乡背井,对他生长的马来西亚,哺育他的土地,仍然无比怀念。他也牵挂他的至亲,忘不了这里的蕉风椰雨,榴梿飘香,连结情感这条脐带脱不了,夜深人静,难免有思乡之愁。 说乡愁,我也有思念之愁。 忆故乡念玩伴 我怀念我生长的地方,那片茂密的橡树林,12月北风狂吹,寒意迫人,翠绿的橡树叶,由绿转红,最后形成一片红海,告诉大家新的一年快到了。 我想念我儿时的玩伴,那无忧无拘的放浪生活,和那充满着狂妄的年少时代。 远在外地打拼的儿女,也会有思家之情,每逢周末必与家人通讯息,报备平安,解解思乡之愁。 中国只是老爸过去苦难的故乡,不是我的家乡。有一天我或许会回中国寻根,以圆老爸的思乡梦,看看老爸家乡的变化,探望从未谋面的亲戚,这是人之常情,不是有如余秋雨般的思乡之愁。 生于斯,长于斯,我更热爱脚踏的土地,它的兴衰攸关后代子子孙孙。 对市井小民来说,愁的是每天的油盐柴米。钱不够用,生活的压力,才是愁上加愁。
4月前
我时常坐在书桌前沉思,望着窗外,脑中却一遍遍地想着:我要写出一篇惊天动地、鬼斧神工、独一无二的文章来。 每当这么想,我就会陷入僵局,我会开始思考:世上那么多文人,我怎么知道我的文章是不是独一无二呢?我真的能写出一篇惊天动地的文章吗? 我翻来覆去地想这些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 都说文字需要修饰,如果你想写水,那就不能只写水,你得给它一个准确的定义:清晨的露水、平静的湖面、波涛汹涌的浪花……;如果你想写花,那就不能只写花,你得写:初露尖角的花苞、绽放的花瓣、凋谢的凄美……总之你需要修饰它。 如何修饰文字,这或许将是我一生致力于研究的课题。 想得多了,我越发找不出问题的答案,下意识摸了摸手边蹭动的猫,脑子里想的又是:这是只会掉毛的橘猫。 但我从我的动作里得到了放松,我得以将我的大脑从思绪里解放出来一会儿。 我放空了思绪,眼睛只是看着那只猫。 然后我顿悟了。 不一定得写出宏大的文章 我不一定非得写出宏大的、独一无二的文章;我也可以写平凡的、柴米油盐的故事。 我可以把水写作水;我可以把花写作花;于是我自然也可以把文章写作文章。 独一无二的文章或许需要一些特殊的经历或是恰到好处的灵感,但是平凡的文章却藏在生活的每个小角落里,它可以是过路的行人,也可以是一天之内发生的小趣事。平凡的文章不拘泥于任何,正如“平凡”二字一般,它仅仅只是平凡,也只是平凡。 就在这种思维中,我悄悄打破了我的写作瓶颈。 或许还有更多的瓶颈在写作路上等着我,但我相信我不会故步自封,而是努力寻求一个解答。
7月前
1985年,我负责一项山路的咨询工程。该路从山脚公路直通山顶的电讯塔拟议位置。因将供重型建筑车辆使用,所以路的斜度是设计要素。 设计第一步,就是向国家测绘局购买地图。这些地图是“受限制”级的,须向相关政府机构申请。有异于普通地图,此图具有等高线(contour lines),高山低洼,一目了然。 在地图上,我避开陡峭地形,画上几条合适的路线。为了满足斜度的要求,将路线延长是在所难免。 初步的设计交给土地测量公司实地考察后,我召开会议,以决定采纳哪些路线。 几天后,我、承包商代表和资深土地测量员阿末,往霹雳州宜力警察局报到,阐明来意。由于此地靠近泰国边界,警长担忧我们会受到共产党的干扰,于是安排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护卫我们入山。 入山前,阿末慎重提醒我们别擅自离队,须紧跟他的脚步,以免误踏陷阱。途中也不可喧哗、喊名字、随地吐痰或大小便。我们深知山里有诸多禁忌,自然唯命是从。 此行的目的是初步勘察土壤是否适合做路基,且如需要,做轻微的路线调整,以避开岩石或其他障碍物。所幸土地测量公司早前做了开路先锋,我们的路程不算太艰苦。但徒步走看似无尽头的陡坡,也足令我们行动缓慢,气喘如牛。 走3条路线,竟花了近一星期。幸好有随和的阿末与士兵做伴,途中亦能汲取额外知识。例如阿兵哥从矮灌丛里拔了一棵小树收入背囊,腼腆地说这是东革阿里,你懂的。 再如我发觉手背有淡淡异香,数天不散。猛然想起,该不会中降头吧?赶忙求助于阿末。他嗅了嗅,老神在在说甭怕,此乃麝香猫的气味。你肯定是碰到沾有它分泌物的树叶了。 又如最后一天,做了最后勘察,我们在山顶稍息。阿末忽求快点下山。问何故,他只答“马银行”。于是我们收拾装备往回走。阿末表现少有的匆忙,该是家里有事急需用钱吧。 车子一上公路,阿末舒了口气,说我刚才在山上看到一坨新鲜的老虎粪。我们大吃一惊,问那你为何只说马银行?他答马银行的标志是老虎头嘛,在山上是不能直呼山大王的名称啊。 后来的其他工程设计,我也常用到等高线地图。惟由它所带出的深刻经历,就仅此一次。
8月前
我是另类“藏书痴”。但凡我上学读过的书,我都会收藏好。从小学的课本练习簿成绩单,至大学的讲义实验报告论文,都妥妥地装箱堆在老家的储物室。 若不是有一次搬家时,我因工作走不开,不克阻止母亲将我的藏书全丢弃,也许以后我可拿着我小学的课本,与坐在怀中的孙儿一起朗咏。 我和小方是中学同学,有同一个梦想:成为工程师。我运气好,一举顺利考上。小方则须重考,次年才进大学。 我第二学年开学时,小方向我借第一年的课本。好友有求,我必应,只附一条件:保护课本,用后完璧归赵。因依我习惯,我要收藏它们。小方拍胸口承诺。 一年后,我向小方讨书。他却对我说:你的旧课本已卖给学妹了。 大势已去,惟有退而求其次:卖书的钱呢? 他嬉皮笑脸:花了。 我气得七窍生烟,痛骂了他一顿 :那你打算几时还我钱? 他依然厚脸皮:没钱,不必还啰。 从此我与小方断绝来往。 后来,每逢校友集会,我尽量不与小方同桌。即使避免不了,也借故不坐他旁边。他有时来搭讪,我也爱答不理。 寻思这次投稿内容时,我有所悟,有两件事可考虑放下。一是对失藏书的耿耿于怀,另一为对小方的食言而心存芥蒂。 到了我这年纪,即便母亲没将书本丢掉,我也是时候把不需要及多余的东西断舍。想想母亲只是替我提早施行一部分,就释然了。 而小方的所为,大可当他当年少不更事。且事情过了40年,我们还健在,生活颇好,亦能常见面,也算是难得的好缘分,还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呢?是时候脱离执著了。 于是我已放下对藏书的眷恋,也准备在甲辰年的新春校友集会,尝试与小方攀谈吧。
12月前
活了半生,经常和友人探讨人生是啥?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有人告诉你,知足常乐,也有人告诉你有一份工作,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就是最幸福的事。往往这些答案见仁见智,看自己怎样对待这个人生。 佛陀说:放下,看开,包容,不执着,宽恕。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身为一个平凡的人,有着一份平凡的工作,一个平凡的家庭的我,也想学习伟人有一份一点不平凡的人生,哪怕是一丁点,也足矣。 我身兼两职,即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白领。和大都市的人一样,是双薪家庭。我常常思考,每日朝八晚五的日常会计工作,再加上面对家庭与工作上的不公平,我的内心其实是挣扎的。或许我必须作出改变,远离原本的生活。往往人是很矛盾的,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 今年,我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我跳出了我原本呆在的舒适圈,去了一个我陌生又熟悉的国外,淘金,人人都说外国的月亮特别圆,我也向往着,体验生活,享受真香定律。 虽然我志不在钱,主要是想给我的先生,孩子机会学习成长。我出门这一趟,果然让平时依赖性强的他们改变了——从来不参与家务,懒散的,都变成积极参与了。所以对于他们的转变,我也觉得很安慰;从不后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我知道如果不去尝试,我们就不会知道结果是如何。人活在当下,必须为自己走的每一步负责。 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不去尝试,那就离成功更遥远了。
1年前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