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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护所

2月前
3月前
在我国社会专注于孩子们的学术表现之际,一对年轻的夫妻默默地关注庇护所孩子们的心灵健康。他们创立了Havan社会企业,展开情商教育计划“Havan School”,协助孩子建立情商,让他们学会“照顾自己”,不被负面情绪所击垮。 报道:本刊特约 杨林宜 摄影:本报 黄冰冰 Havan取自陈翠娴(Hany)和黄成源(Ivan)名字的结合,寓意天堂般的美好。“2016年,我以志工的身分接触庇护所的孩子。由于我是一名辅导员,深刻体会到当今孩子在情商教育方面的缺失。我开始思考为何我们要等到有心理上的问题才寻求辅导呢?我认为应该提前进行教育,预防问题的发生。于是,我开始思考并制定了一个教育计划。” 进入庇护所后,陈翠娴每周与孩子互动,教导他们管理情绪、认识自身情感,并建立情商。 “情商教育在我国传统教育中常被忽视,特别是对于庇护所的孩子。与一般家庭健全的孩子不同,他们缺乏父母的照应和指导,在情商方面明显有所不足。” 由于这些孩子的背景相当复杂,大多是被遗弃,或曾受虐,或父母因各种原因无法照顾而最终将他们送到庇护所。他们从小就必须认清“没有人会永远陪伴在身边”的现实,即使有志工或慈善团体的关心,但往往都是“touch and go”(短暂),使得这些孩子不容易信任人。 “在我们的教学过程中,由于孩子不容易信任人,我们必须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我们需要向他们证明我们与其他大人不同。他们会对我们考验,以确认我们是否真心关心他们。” “如果一个小孩无法相信别人、相信自己,将很大程度影响他们的情绪与心理健康,难与人建立关系,在行为上可能不会考虑他人感受,不考虑后果,甚至做出损害自己又不利他人的行为,如自杀倾向,或犯罪行为。” 投入制衣销售  让教育工作得以延续 在庇护所实施情商教育计划一段时间后,陈翠娴发现事情往正面的方向发展,于是和黄成源讨论,共同意识到情商教育的重要,决定延续这个计划。 “然而,黄成源提醒我,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加上志工工作不能无止境地进行。他提出了社会企业的构想。在上课时,我们注意到孩子们的画作,于是他建议将这些画作印在T恤上,再售出。我们期望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让小朋友看到他们的画被大家穿上,这是一种认同,而我们也能透过销售让教育工作得以延续。” “我们的工作是教导孩子如何处理情绪。虽然他们有时能掌握,但有时可能难以应对。这需要坚实的基础建设。因此,我们的核心理念是,如果我们要支援庇护所的孩子,我们必须确保一直在他们身边。” 经营社企对毫无经商经验的二人而言,是很大的挑战,但为了支持太太,黄成源辞去企业经理的工作,以Havan Clothing平台投入制衣销售,同时推广情商教育的工作。 “实际上Havan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也不稳定,财务上难以维持,但我们为了孩子也坚持了下来,一眨眼就是七、八年。为了生计,我仍然维持辅导员的工作。开始经营时,因资金缺乏,我们邀志愿者帮忙或聘请兼职教师。对于孩子的教育,我坚持要保持一致性,而非一次性项目。我们认为要建立一个人的情商,不是在教授一门学科,绝非短期内可以完成。” 提高大众认知  情商教育成效令人鼓舞 即便面对各种挑战包括师资,他们仍然坚持,甚至扩大服务范围。目前Havan School为巴生河流域 一带的7间儿童之家和难民收容所共100名学生提供情商教育。 “师资一直是一个挑战,直到今年获得企业赞助经费,我们才能聘请两名全职教师,每天到儿童之家服务。” 陈翠娴说,社企在我国并非常见,有些人无法区分它是慈善还是企业经营。实际上,社会企业正处于这两者之间的一个特殊位置。 “我们一直努力提高大众对情商教育的认知,不过当我们接触庇护所负责人或与顾客互动时,他们常常对情商抱有疑虑,认为难以看到实际成效。为此,我们一直努力作各种研究,并交出评估表来让大家理解情商教育对个人成长的重要。” 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陈翠娴说,数据显示,如果孩子接受情商教育长达1年,通过儿童之家监护人的反映以及他们自身的观察,孩子的情绪及行为困难有至少10%的改善。若是参与情商教育长达2年,他们的情绪及行为困难则有至少50%的改善,成效令人鼓舞。 “我们还看到孩子变得更有自信,学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并逐渐掌握照顾自己情绪的方法。鉴于此,我们更确信我们所做的是正确的。我们将继续努力,并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办“霸凌终结者”了解霸凌的严重 在接触庇护所孩子们的过程中,陈翠娴意识到霸凌事件不断重复上演。于是,Havan School于2023年12月9日,举办了一场“霸凌终结者”(Bully Buster)活动,获得多个商企赞助,让儿童之家和难民收留所的孩子们能齐聚一堂,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了解霸凌的严重性。 “当看到别人被欺负时,往往会犹豫要不要出手阻止,甚至认为与自己无关,但实际上,这种犹豫只会助长暴力的发生。我们不要忽视内心的正义,既然无法坐视不理,就勇敢地去阻止,就像这次的‘Bully Buster’的主题那样,终结霸凌。” 陈翠娴说,她与庇护所的孩子们交流时,发现最伤人的霸凌来自于心灵上的伤害,如嘲笑和羞辱这些无形的创伤,会深深地烙印在小孩的心灵,甚至可能会影响一生。 “这些言语伤害虽然是无形的,当下看不出负面影响,但其实最具毒性、最致命。” 她说,当孩子们因乘搭“儿童保护中心”的客货车到学校上课而被取笑是没爸妈的孩子时,身为母亲的她,感到非常心疼。 “孩子因被嘲笑而抗拒去学校,但庇护所负责人往往无法理解,会责怪孩子们不懂得感恩,但这样的处理的方式没顾及孩子们的情绪,造成双重伤害,试问孩子要到哪里去寻找情绪的出口呢?” “久而久之,习惯压抑情感的孩子,可能会埋下自残或自杀的种子;而无法正确管控情绪的孩子,可能会成为霸凌或麻烦制造者。” 陈翠娴说,她曾遇过被霸凌而没情绪出口,继而出现自残的案例。她当下即刻告知监护人并要求他们介入,再通过人脉要求精英大学(HELP University)的心理学科系的团队,为孩子提供所需的援助。 “当一个人出现自残,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接受心理治疗,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重要的是他愿意配合接受治疗。” “霸凌终结者”不是打倒一个人  而是终结霸凌这个行为 陈翠娴也说,霸凌实际上可能发生在各个阶层。她以曾在国际学校服务的经验为例,指无论是社会上层还是下层的人,都可能遇到霸凌,包括职场和网络。 “提到霸凌这个话题,就一定会有很多人回应,因为他们自己曾是被霸凌者。人真的很脆弱,倘若每个人都能学会保护自己,当被他人嘲笑或羞辱时,能很好地认知这是对方的问题,不是自己的问题。很多时候,我们被人骂,或被人嘲笑外貌,这都是霸凌,但我们却会认为这是我的问题,而不是对方的问题,自己就会变得越来越无力,甚至自我矮化,失去自信。” 不过,陈翠娴强调,无论是霸凌还是被霸凌者,都需要接受辅导;社会也不能一味地将霸凌者视为坏人,而是思考他们负面行为背后的原因。 “坏人不是一开始就是坏人,我们要找出霸凌者霸凌他人的原因,了解他们经历了什么。‘霸凌终结者’不是打倒一个人,而是终结霸凌这个行为。” 因此,她说,“霸凌终结者”活动也教导孩子们换位思考,他们可充当霸凌者、被霸凌者和旁观者,从而引导他们更好地处理霸凌事件。 “我们必须传达一个重要的信息——霸凌的严重性,不能坐视不理,必须立即处理。大人需要站在同理心的角度,想像一下自己的孩子被欺负,相信没有人会沉得住气,所以采取适当行动并成熟地处理霸凌,是阻止霸凌持续发生的最佳方式。” “霸凌不能因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类敷衍的态度就能被化解;或者告诉被霸凌者‘你想太多’,或者‘开玩笑而已’就能摆平,久而久之,被霸凌的一方会认为这些行为是被允许的,被骂、被冷暴力是对的,是必须接受的。任何人都可能是霸凌事件的受害者,所以我们必须拒绝霸凌,并勇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感受,告诉对方其行为和言语的不当。” 延伸阅读: 【情商教育计划Havan School 02】情商教育若缺乏各方配合 将难以达到预期效果
12月前
1年前
最亲的人,可能也是最狠的人,这是人口贩运问题中经常面对的个案。 报道:傅思敏、李佳憓 摄影:谭湘璇、黄玲玲 绘图:陈伊雯、付米设计师 最亲的人,可能也是最狠的人,这是人口贩运问题中经常面对的个案。 一般人很难想像,为何受害者会任人摆布,那么轻信别人,直到发现不妥已经在贼船上,其实不必奇怪,因为贩卖他们的人,有时候是他们以为最可以相信的至亲。 为人口贩运受害者提供心理支持的马来西亚儿童之声福利协会(SUKA)项目协调员希西尔印象最深刻的个案,是一名印度女孩原本到新加坡探亲,不料被亲哥哥卖到大马的淫窖的经历。 希西尔受访时提到这个事件,依然不胜唏嘘。 亲哥诱骗赴柔当保姆 7年前,印度金奈(Chennai)的一名17岁女孩蒂雅(化名),正在享受高中学校假期时,接到在新加坡定居的哥哥来电,邀她前去新加坡度假。 哥哥帮她买了机票,蒂雅就这样被动的踏上飞往新加坡的旅途,在哥哥和大嫂的家中住下。 两周后,新加坡籍大嫂建议她到柔佛替朋友帮佣,帮忙照顾朋友两个孩子。蒂雅拒绝了,但大嫂不断游说,说工作只是负责照顾孩子,还能赚到一些零用钱。她的哥哥也说,“当你回到印度时,至少还有一些零钱在手。” 谁会对亲兄弟姐妹的话有所警惕?蒂雅拗不过他们,最终点了头。 哥哥和大嫂亲自开车把她送到柔佛朋友家,留下一句:“回印度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然后立即绝尘而去。 据蒂雅观察,大嫂朋友的房子住着一对夫妇和儿女,以及一位老人。 住在那里第一个星期,蒂雅只需照顾孩子,与孩子们一起玩。她注意到有多位男人从一个房间里进进出出,感到很疑惑,询问了那一对夫妇后获得的答案是:“他们只是我们的朋友。” 每日折磨虐打逼接客 一周后,这对夫妇揭开了那间房的神秘面纱。 “你之前问那间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对吧?”这对夫妇说,“一直有男子过来,其实你需要服务他们,你需要做性工作。” 蒂雅感到晴天霹雳,坚持她只是来照顾孩子,没有人提要做这件事,对方告诉她:“你的大嫂知道这件事。” 不管蒂雅如何反抗拒绝,这对夫妇告诉她残忍的真相:“我告诉他们,一周后,你就会开始做这些。我们没有要你马上做,我们想让你先适应环境。” 蒂雅拒绝后,被这对夫妇锁在房间,每天都会进房间折磨和虐待她,胁迫她接客。他们扇她耳光,对她拳打脚踢,还用铁衣架打她。她秀丽的长发被他们粗暴地剪掉,导致头皮满是伤痕。 “有一把长头发让你觉得自己很漂亮?让你觉得自己很棒,对吧?既然这样,如果你不打算做(性工作),我们就剪掉你的头发。” 她经不起再三的折磨,最终只能接受,就这样被推入火坑。 顾客的粗暴,让她有如身处地狱,她被痛苦地折磨了两个星期,有一天,夫妇带着孩子出门,剩下老人在家。 出于怜悯之心,那名老人打开门锁,递给她一部手机,“我看你很可怜,你要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蒂雅立即打给母亲讲述经历,母亲得知后泣不成声,蒂雅也跟着哭泣。 印度警投报大马救援 在蒂雅求救下,母亲立即向金奈的警察报案,由警方通报移民局,再由移民局通知印度驻马最高专员署,以便向大马警方和移民局投报,展开救援行动。 有关当局当天就联系到蒂雅,要求她描述身处的地理位置。但人生地不熟的蒂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当局只好要求她描述窗外看见的景物,以便确认她的所在地。 两天后,蒂雅被大马警方救出来。被送回国之前,当局依据法律程序开档调查,带她去医院检验后,再安置在庇护所。 那时希西尔到庇护所提供治疗和心理支持,见到蒂雅总是缩在角落,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一星期后,希西尔完成工作收拾东西时,蒂雅才鼓起勇气走向她。 蒂雅问:“你是印度人吗?” “你会说我的语言吗?” “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探亲噩梦对家人失信任 两人后来以蒂雅熟悉的淡米尔语沟通,蒂雅在庇护所咨询室内对希西尔敞开心扉,讲述自己曾经历过的痛苦。 “Akka,我不再相信我的哥哥了。我无法相信我的家人了。我好害怕……我不想再见到我的哥哥。” 蒂雅说,她在法庭上见到哥哥时,哥哥说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蒂雅向希西尔诉说,“我的心碎了,我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他是我的亲哥哥!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相信他。” 蒂雅在庇护所待了6个月后送返印度。 对于蒂雅而言,这一趟东南亚探亲之旅成了永远噩梦,时间会流逝,但创伤却难以愈合,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回国与重新融入社会计划 希西尔表示,受害者在康复过程中会经历不同阶段的创伤。这意味着,尽管他们的行动已经自由,但精神和心灵却没有,还需学习重新融入社会。 希西尔以蒂雅的案件为例,“不是说她一离开这里,一切都结束,她没有创伤了。不是这样的,而是会有不同阶段的创伤,她需要学习如何与社会、家庭和学校共处。” “她在这一路上失去很多,精神和情绪都面对挑战,尤其创伤还存在,回国和重新融入的过程非常重要。” 为了让受害者在大马或回到原籍国后有更好的帮助,7年前,SUKA协会决定展开“回国与重新融入社会”计划。 与当地组织携手护受害者 在此计划下,SUKA协会与目的地国家的伙伴组织合作,护送被贩卖的受害者回家,并通过一些活动协助被贩运的儿童重新融入社会。该协会在此计划下护送了超过300人回国。 “我们从很小规模开始,与目的地国认识的非政府组织、团体和个人合作,以确保受害者回国后,我们还能够给予他们支持。” 他们也开始与政府机构密切合作,以探讨如何扩大这项计划的规模,并探讨是否能获得医疗、就业、福利和精神方面的支持。 “我们会安排当地的非政府组织关注受害者家属的需求,并让他们做好准备。” 他表示,当受害者将要返国时,他们会把日期和时间告知那边的团队,由他们接手护送。 “因为如果案件与性剥削有关时,在一些国家是一种忌讳,他们(受害者)在那里将无法重新融入社会。” 另外,家人对受害者的接纳也非常重要。 “我们会通过当地的伙伴和团体与家人沟通,以便这些团体协助家人做好准备,并向家人解释,这不是受害者的错。” 返国不代表安全了人贩子仍虎视眈眈 受害者回到自己的国家,不一定代表安全了。希西尔坦言,曾有过这样的案例,当受害者回到自己国家时,已经有犯罪集团在一旁等着重新贩运他们。 因此,SUKA协会决定护送受害者时,要确保他们回到家,而不是只送他们到机场。 合作伙伴全程护送回家 “几年前,我们确实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我们的目的地国家合作伙伴在远处跟着受害者,看到他们在机场和飞机上被招募。” “如果涉及儿童,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诱骗他们。”她说,有些人会以现金来诱骗,有些会以各种好处,比如为他们买漂亮衣服等承诺来诱骗儿童。 “但我们有人跟着,成功解决这部分的问题,人贩子并不知道受害者有人陪着。我们也成功把他们送回家。” 她认为,政府和非政府组织采取的措施,以及SUKA协会的“回国与重新融入社会”计划都有助于解决人口被重新贩运的问题。 “我们没有实际的数据,因为这些数据不是由我们记录和保存。但我们确实有重新贩运的案例,那都是发生在政府部门、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刚开始应对这个问题的初期。当时这个问题是新事物,我们还在学习中。” “那些重新贩运的案件大约发生在10年前,也是因为有这样的情况,我们才知道存在着哪些差距、我们可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根据她观察,现在已经没有人口被重新贩运的情况。 她说,为了确保“回国与重新融入社会”计划顺利进行,当来自目的地国家的非政府组织成员来到大马时,SUKA协会将确认他们是否能陪同受害者回国,这可以协助受害者顺利返国,解决他们在机场可能碰到的问题。 “我们不能把他们送到一个县区内就离开,我们必须确保他们抵达他们的家。” 即使是要护送5个人或7个人,都要确保他们安全回到家,不希望他们在归途中面对任何问题。 这项计划获得受害者以及目的地国家非政府组织的正面反馈,因为他们在归途中不再感觉到威胁。 返国儿童接受技职学手艺 此外,SUKA协会也进行一些项目来协助儿童重新融入社会。 “被送回国的儿童,我们会让他们参加教育项目、技职项目,因为有些孩子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 她说,他们完成这些项目后就会找相关的工作来做。 她表示,这是一个协助受害者的完整过程,也是一种正面积极的方式,以便他们不再错过童年,还能学习到新知识,迈向更好的生活。 受害者以自身经历拯救同胞 曾有受害者联系她,告知她结婚的好消息。有些受害者也加入为一员,以自己的经历提醒自己的同胞,不要坠入类似的陷阱。 希西尔也分享说,尽管这些受害者在马来西亚经历噩梦般的遭遇,但当中许多人对我国执法当局的营救表示感激。 他们获救后会被送往庇护所,除了获得足够的食物、医疗和衣服,还可以在庇护所安心的休养和休息。 “他们不会在获救第一个星期就这样告诉你,因为他们还不了解那个地方。但差不多一个月过后,他们就会感觉真正安全了。” 这时候他们才敢相信,已经挣开了被奴役的枷锁,身心真正获得自由。 相关文章: 人口贩运(四)| 儿童陷人贩子魔掌 沦商品 变摇钱树 遭性侵虐杀 人口贩运(六)| “过程绘画”能疗心 艺术治疗助走出阴影
1年前
来自印尼的女孩茜蒂(化名)在马来西亚遭到欺骗并怀了孕。只有16岁的她怀着3个月身孕,在接受SUKA协会为她安排的绘画疗愈过程中,否决了自己,也不想要孩子,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 报道:傅思敏、李佳憓 摄影:谭湘璇、黄玲玲 来自印尼的女孩茜蒂(化名)在马来西亚遭到欺骗并怀了孕。只有16岁的她怀着3个月身孕,在接受SUKA协会为她安排的绘画疗愈过程中,否决了自己,也不想要孩子,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 但经过绘画得到疗愈之后,她走出阴影,也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开始憧憬和孩子的未来。 人口贩运受害者送到庇护所会后,得到精神支持和疗愈,马来西亚儿童之声福利协会(SUKA)采取的其中一种艺术治疗是过程绘画(process painting)。 希西尔表示,“这是辅导的一种形式,以小组进行,人数不超过15或20人,也会邀请专业人士来主持。” 她指出,在进行过程绘画时,受害者围成一个圆圈,所有绘画工具如水彩和水都放置在中心。受害者可选择他们想要的画纸尺寸,即A3、A4或A5。 她补充,在进行疗法时,房间门将关闭,任何人包括庇护所的官员都不得进出房间。 她指出,每一名参与过程绘画艺术治疗的受害者有自己的问题需要面对,因此该协会让他们自由地通过绘画来表达或发泄情绪。 从厌弃转自我接纳 过程绘画 治愈伤痛 希西尔忆述曾帮助一名受害者的过程。她说,受害者通过过程绘画艺术治疗,从自我厌弃的状态,逐渐转变为自我接纳的状态。 希西尔指出,该名来自印尼的女孩茜蒂(化名)在马来西亚遭到欺骗并怀了孕。 16岁孕妇 不想要孩子 “她参与这个治疗时只有16岁,已有3个月的身孕。她不想要孩子。” 因此,在进行过程绘画艺术治疗时,茜蒂在第一幅画用了非常冷硬的颜色,画纸上涂上了大片的黑色和红色。 在第二幅画,茜蒂画了自己和一名婴儿,并在她和婴儿身上画了一个很大的打叉。 第三幅画与第二幅画有些相似,即茜蒂再次画了自己和一名婴儿,但只在婴儿身上画了很大的打叉。在这幅画中,她使用的颜色没之前那么冷硬。 她在第四幅画还是画了自己和一名婴儿,但用色好看多了,构图也完整许多。同时,画中的茜蒂面带微笑,她和婴儿身上都没有打叉。 完成第四幅画后,茜蒂立即又拿了另一张画纸,她在第五幅画中画了自己和一名婴儿身在村庄中,被一所房子、花花草草、蝴蝶和小鸟所围绕,使用的颜色更丰富绚丽。完成这第五幅画后,茜蒂笑着对希西尔说:“我画完了。我很开心。” 希西尔说:“当我们问她是否愿意分享(画完后的感受)时,她也分享了,说她感觉良好。” 茜蒂甚至告诉她,她想生下孩子,并且会为了孩子遵循更健康的饮食习惯。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想要教我的孩子,我想要吃更健康的食物。我正在等待生产那天到来。我爱我的孩子。”这是茜蒂当时对希西尔说的。 希西尔说:“从那些画已经可以知道,当一个孩子开始画小鸟和蝴蝶时,她已经过渡到另一个阶段了。因为那(小鸟和蝴蝶)代表的是自由。” “当她开始画自己、家人和孩子时,就意味着接纳。那幅画蕴含着接纳的意思,你还可以看到树木和绿色植物的画面。整幅画是一个完整的构图,包含着接纳和自由的意思。” 她说,那幅画象征着“我想要继续过我的生活”的含义。 通过疗法放松 发泄压力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过程和艺术形式,也是一种非常好的治疗方式。” “因此,这一类疗法非常重要,尤其当你有个案是受到了非常大的创伤。这种疗法将让他们放松下来,因为这是他们发泄压力的方式之一。” 曼陀罗绘画疗法 倡正面事物 助减焦虑 SUKA协会进行的另一种艺术治疗则是曼陀罗绘画疗法。 希西尔会在柔和的背景音乐下,以旁白方式引导受害者,请她先闭上眼睛。 “现在,开始看向自己,你看到周围所有美好的事物,接着回到自己的国家,你在你的国家看到了美好的事物,也在自己的家中看到所有美好的东西。” “你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房间内所有颜色,看看自己的玩具、你喜欢的衣服。” 希西尔解释,“那些旁白会让他们感觉良好的东西,都是正面的。这时候,他们仍闭着眼,但会开始哭泣。你可以看到他们开始流泪,但我们不会阻止,因为哭是另一种发泄方式。” 将冥想颜色转入画作 希西尔表示,当旁白结束,受害者被要求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桌上会有一幅被称为是曼陀罗绘画的图案。“我们会叫他们回想刚才想象时所看到的颜色,要求他们将颜色转移到画上,然后他们便会进入涂颜色的状态中。” “你可以看到他们(在涂颜色时)面带着笑容,即使当中一些人脸上仍挂着泪珠。” 完成涂色后,受害者可以选择是否要分享感受。“如果有些人不想分享,那没关系。若有些人想分享,他们会展示自己的画给房间内所有人看。他们会分享说,为什么使用这样的颜色,这些颜色又代表着什么。” 希西尔表示,受害者在曼陀罗绘画疗法的过程中所想到的正面事物,将有助于减低他们的焦虑。 与幸存者“离开面谈” 评估艺术治疗功效 希西尔说,SUKA协会会针对所有已进行的艺术治疗和活动进行监督与评估。 她指出,为了评估这些项目的有效性,该协会将与幸存者进行“离开面谈”(exit interview)。 “我们将与受害者交谈,询问这些活动如何帮助到他们。” 协会也会评估艺术治疗是否有助于疗愈他们,或是很不幸地对他们造成二度伤害。 希西尔指出,一些受害者还告诉她,他们可以在各自的原籍国,把该协会的项目和活动中所学习到的技能,为自己创造收入。 声明:报道获得汤森路透基金会(TRF)提供协助,内容及版权由作者与《星洲日报》负责及拥有;同时,获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支持下完成,其内容不代表该署或美国政府的观点。 相关文章: 人口贩运(四)| 儿童陷人贩子魔掌 沦商品 变摇钱树 遭性侵虐杀 人口贩运(五)| 营救 辅导 培训 融入社会 SUKA助受害者展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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