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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珠

3天前
2星期前
亚才老师为本地社会文明发展所作的努力,一步步踏实的走出来,感召了不少人同行。从早期的维护义山、救白小、反电缆等社会运动,到侃侃而谈的时事评论员,现在他是我们的印度庙和印度文化百科全书,持续发挥影响力和带动力…… 陈亚才老师的《瑰丽的万神庙:马来西亚印度教与印度庙文集》出版了。深紫色封面,绘上印度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与湿婆的新书拿在手上,手感扎实,视觉鲜丽,内容还是少见的中文印度教与印度庙研究,认真了不起。 去年,我们和槟城和谐机构邀请亚才老师主导《众神的花园》槟城印度庙课程导览,一年6次的活动中,每两个月进行一场,每次两天,第一天上课,第二天实地考察印度庙,一年里头也招揽了接近四百位国内外老中青学员参与,缔造了许多奇妙的因缘和学习。 今年,亚才老师将多年深耕的印度宗教文化整理成书,内容涵盖印度教的宗教历史、经典、庙宇建筑与民俗文化,为中文读者打开了一扇认识这古老信仰的大门,开阔人们对印度世界非常有限片面的认知。 时间也过得太快,仿佛去年和老师6次考察印度庙,上山下花园走古迹区,是刚发生的事。更深刻的体验是,所谓的跨种族文化交流,确是这样走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 好几次大伙和老师在植物园瀑布路登上五百多级阶梯,走去山上的穆鲁干庙,路上太阳炙热,无风无雨,学员边走边问,亚才老师衣襟湿了,仍逐一耐心回答。 如果不经老师解说,还真不懂穆鲁干庙山脚下有个石碑,写着这句“Whatever happened, happened for the good; Whatever is happening , is happening for the good; Whatever will happen, will also happen for the good only”(就是我们常说的:所有的发生都是好的),出自《薄伽梵歌》(Bhagavad Gītā),叙述了印度两大史诗之一《摩诃婆罗多》中一段对话,也简称为神之歌。 [nonvip_content_start] 下半年的印度庙考察,亚才老师选择的其中一家庙是柑仔园路的Nagarathar Sivan印度庙。黄昏的祭拜时间,在来往来往的信徒身影中,听祭师不停的敲钟,钟声响亮震耳,我却觉得它能让烦躁的心变得平静。 老师一般是在当天傍晚完成课程和导览活动后,从槟城飞回吉隆坡,隔天上班,活力似乎超越年龄。后来有次听他说,走阶梯上穆鲁干庙,其实让他回程时累得脚抖。 亚才老师为本地社会文明发展所作的努力,一步步踏实的走出来,长路中感召了不少人同行。从早期的维护义山、救白小、反电缆等社会运动,到侃侃而谈的时事评论员,现在他是我们的印度庙和印度文化百科全书,持续发挥影响力和带动力。 亚才老师常说,把专业知识普及化,是大马现代知识分子该做的事。我两百分认同,因为我们的社会确实越来越反智!    
1月前
朋友的摄影师父亲,还珍藏着他70年代在洗布桥拍的一辑黑白照片。印度老夫在亚依淡河的石头上打衣,水花飞溅。在那个人健康,土地干净,河流可以游泳的年代,鼎盛的洗布桥曾有超过一百户的洗衣匠。他们以从极乐寺和升旗山南流的亚依淡河河水,在河边洗衣…… 外国朋友想去洗布桥。她之前看了关于这个全马仅剩一处的槟城印度传统洗衣坊视频,充满好奇,特别想去探访这大马古老的印裔聚落。 我们周末报到,多年没去洗布桥,忘了确实方向。导航把我们领到隔壁路段,下车问了居民,阿姨大手一指,确实地点就在前方,从柑仔园大路拐入York Road,通往协和中学的林荫大路周边。 沿着其中一条小路走进去,印度大叔从印度庙里走出来,说下一条小路才有洗衣坊。往下走,果然小房子前的草地晾满衣物,完工的女主人拎着手提袋准备离开,要去刚才我们经过那家印度庙拜拜。 往下走,找到正在晾衣的拉曼大叔。他把手上一件金黄色的印度传统男上衣,服贴晾在长绳上,衣物在两条绳子转扭之间,紧紧夹着,根本不需夹子。他的祖辈来自孟买,19世纪初迁移至此,他每年都会回乡。 拉曼的洗衣坊全程以人工洗涤。操作过程先从大池里泡好肥皂水开始,池下可以烧材,衣物在里头浸泡搅动后,取出揉搓刷干净,接着在石板上用力摔打。接下来过水,然后扭干,最后一一悬挂晾干,再以人工熨烫。 每天在洗衣机上按钮的我们,早已忘了处理一件脏衣,需要经过以上各种吃力步骤。即便洗布桥目前剩下的几户洗衣坊,已转换使用洗衣机,以半自动方式延续洗衣坊生命,拉曼还是运用人工洗烫,坚持相信这样才可把衣物上的细菌杀死。 [nonvip_content_start] 早年的洗布桥很美,套一句现代话术,就是适合拍网美照。十年八年前路经这一代,总见洗好的衣服、布帘、床单,各款各色的,一行接一行,在阳光蓝天下,在青青草地上,优雅轻飘,像风景明信片一样。 朋友的摄影师父亲,还珍藏着他70年代在洗布桥拍的一辑黑白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印度老夫在亚依淡河的石头上打衣,水花飞溅。在那个人健康,土地干净,河流可以游泳的年代,鼎盛的洗布桥曾有超过一百户的洗衣匠。他们以从极乐寺和升旗山南流的亚依淡河河水,在河边洗衣。我把这张照片印成明信片,至今仍在书店里贩售。 新加坡也曾有过洗布桥,那里其中一个地铁站DHOBY GHAUT,正和槟城DHOBY GHAUT同出一辙。同样的也包括洗布桥不久后也将让步发展,留下的只有地名和回忆。 此时天空灰蓝,看似雨水就快落下,挥别拉曼,和朋友匆匆跳上车。朋友问,洗衣坊具备地方特色,历史背景和传统价值,为什么不见你们的旅游宣传这个小区?我耸耸肩,一下子答不出来……
2月前
2012年发生在渡轮上“动地吟”表演。一群诗人从地面舞台一跃而起,搭上渡轮,沿着槟威海峡两岸演出。诗与歌和舞,配上海峡的夜景,本土情怀与无可名状的渡轮情结,为到场者铸下的一份独一无二的渡轮记忆…… 前一阵,住在北海码头附近的老杨,每隔几天,都会给我发来退役数年,停靠海域多时的棉花号渡轮的现况照片。他家去码头很近,没事去看看渡轮现况,随手记录,这样的现场市民报导,不算八卦,而是关心。 老杨喜欢摄影,年轻到老都爱拍这拍那的,对于这艘逐渐陈旧、倾斜、入水、沉沦,最终看着它被电锯肢解的老渡轮,他和很多对渡轮有感情的人一样,感觉蛮不舒服。 凑巧的是,刚过去的周末,我们邀请熟悉本地义山文化的白伟权博士,在槟城福建公冢办了走读活动,走访的其中一个名人大墓,正是槟榔屿航运业开创者,渡轮的启航人柯孟淇兄弟柯孟河之墓。渡轮的历史可追溯到1894年,当年兄弟俩将蒸汽渡轮引进,载着乘客和货物海面上来回穿梭,从此成为链接两岸的交通工具。 问任何一位槟城人,只要乘搭过槟城渡轮,对这段经验总会有自己的诠释。要数特别有意思的,我觉得是2012年发生在渡轮上“动地吟”表演。一群诗人从地面舞台一跃而起,搭上渡轮,沿着槟威海峡两岸演出。诗与歌和舞,配上海峡的夜景,本土情怀与无可名状的渡轮情结,为到场者铸下的一份独一无二的渡轮记忆。 [nonvip_content_start] 我也难忘大马政治生态翻转变天前某一年,与香港文化评论人梁文道,以及已逝的耀威,从北海乘渡轮回槟岛,站在船头围栏看乔治市灯火慢慢靠近。那一晚梁文道特地去了威省给蓝眼候选人李凯伦站台。当晚海面上星光灿烂,大家心里五味杂陈。 渡轮自2020年从海上退役以后,这几年的命运是载浮载沉。“棉花号”渡轮报废后被拆卸成一堆废铁。准备翻新转型为渡轮博物馆的“槟城号”黄色渡轮,在海面上倾斜一阵后终于被摆正修复,官爷们一字排开比赞,表示十分关切。另一艘“Pulau Rimau号”渡轮听闻将被改造成皇后湾海滨水上餐厅,工程正在进行中。 乐观的人会说,槟城渡轮的故事并未结束,这些老渡轮将以新的身分和形式延续着和存在着,寓意着某种新的开始。人事物本来就该不断往前,渡轮岁月不应只是一直局限在人们的缅怀和回忆里。 这样的说法未免太平扁。渡轮是时代和载体,城市的象征,早已深植市民生活。以快艇取代渡轮,载不动抹不去的是渡轮曾在大家生命里航行的痕迹。
2月前
家里的炒饭,没有大厨炒出的国色天香,味道却记挂一辈子。念小学时,学校常有补课,母亲托念下午班的表妹把便当带来。每次打开塑料饭盒,盖子满是蒸发的水气,饭盒里最常出现的是炒饭。浅褐色的饭粒掺和了切细的豆角、猪肉、虾肉和鸡蛋…… 和厨师聊起炒饭,他们的说词几乎一致。不管是自家厨房,还是交费学艺的厨房,炒饭通常是入门试。举凡亚洲餐,必有炒饭。学厨的学生,最先学的是炒饭。在家的话,即便冰箱橱柜里没什么食材,只要有白米或剩饭,鸡蛋和酱油,就可炒出一碟好饭。   大小厨师心中各有一碟完美炒饭。炒饭对他来说,是不能不学好的小儿科。他们说,先学煮饭,再学炒饭。懂得炒饭,炒对饭,才算掌握了最基本煮功。学炒饭还有金科玉律 ,就像学做人一样,有对的基础,才能步向正的道路。 一位从酒店大厨转战为厨艺学院主人的厨师,这样教学生煮饭。在家里煮饭,只要水盖过手面即可。在餐厅酒楼里,饭用大锅煮,水和米的比率,得靠经验拿捏。饭未煮熟前,不知道下锅的是新米或旧米,煮好发现饭湿黏黏的,就能辨识出它是吸水力强的新米。这米搁一旁,等一段时间才用。另一做法是将它和旧米混合。 大厨说,炒饭的方法看起来听起来很简单,但学厨的新生常把饭炒焦。炒饭需用大火,如果手不够快,学生们以为不停将饭来回炒,炒饭才入味,结果时间拉长了,饭都焦了。 [nonvip_content_start] 好吃的炒饭常是妙手快炒。上篇炒饭文,提起最喜欢炒饭档的参巴炒饭,后来想起,其实还有一碟念念不忘的牛肉水晶炒饭。炒饭挂水晶之名,是因为饭粒沾上蛋液,粒粒油光滑亮,像水晶一样。饭面上的牛肉,是滑嫩的牛柳。       牛柳(牛腰肉末端)是最好吃的牛肉部位之一,它被认为是牛肉中最嫩之处,售价亦是牛肉中最昂贵的部位。这碟炒饭来自一间牛肉火锅店。在这里,牛柳躺在炒饭面上前,只是稍微过油,熟度恰好,很是软嫩。 当时问过老板,为何把牛柳用来炒饭,而不是涮牛肉锅。他反而觉得,厚度适中,煎香的牛柳片和炒饭一起吃,把单纯的炒饭境界提升了。这碟饭用3分钟左右时间炒好,只见他先把鸡蛋打散,下锅炒至七分熟,再将饭倒入,以大火快炒,期间下酱油和胡椒粉调味。 家里的炒饭,没有大厨炒出的国色天香,味道却记挂一辈子。念小学时,学校常有补课,母亲托念下午班的表妹把便当带来。每次打开塑料饭盒,盖子满是蒸发的水气,饭盒里最常出现的是炒饭。浅褐色的饭粒掺和了切细的豆角、猪肉、虾肉和鸡蛋,大口快速吃完,上课钟声接着响起。一晃眼,母亲已经离开二十几年。(二之二)
2月前
罗惹叔叔和他的炒饭餐厅,是大马人最近爱聊的话题。平凡不过的炒饭,加上不讨人厌,人设成功且头脑聪明的网红,炒饭餐厅成了各路品牌guru们争相评论的大题目。从IP形象、商场价值、多维度思维等,罗惹叔叔完胜的和各种销售市场的潮语炒成一碟。这炒饭没吃着,看着听着,也觉精彩了。 撇开以上,炒饭本来就是大众生活里不可缺的早午晚餐。炒饭的角色很简单,它给予我们踏实和饱足,即便是平日吃得精细挑剔者,某天饥肠辘辘,心中最渴望的,莫不是一碟热腾腾的炒饭,印证了最平凡的往往最实在的真理。     很久以前做过一个炒饭专题。尽管时间隔了很久,现在说起炒饭,当年和我聊炒饭,请我吃炒饭的小贩,大厨和食谱作者,他们通透生命的那碟炒饭,却还让人恒久的记挂在心。 最难忘是娘惹烹饪老师和食谱作者Pearly Kee的娘惹炒饭。吃了她这碟炒饭后,娘惹或Sambal炒饭,从此成为我最喜爱的炒饭。Pearly的娘惹炒饭,是一个厨娘的生存法术, 是许多娘惹家庭在没有隔夜粮之下变通的美味。 她们家小时候逢月底就会吃娘惹炒饭。纪妈妈的家用撑不到月底,不够钱买菜,则就地取材炒饭,孩子们吃得好开心。Pearly说,很多娘惹家庭都有这个共同回忆。每到月底,纪爸爸薪水未发前,妈妈的家用已经耗尽。不够钱开饭,孩子们嗷嗷待哺,妈妈就用最简单,唾手可得的食材,炒出一家温饱的参巴炒饭。   [nonvip_content_start] 她看着妈妈把桩好的参巴拿出来,煮好一锅饭,再拿些红葱蒜头切碎,还有几颗鸡蛋,全部炒在一起,又香又辣的炒饭迅速上桌。比起工序多用料丰富的娘惹菜肴,这炒饭相对之下尤其简单,但对Pearly来说,是最好吃的炒饭。 Pearly在她家厨房示范了这道娘惹炒饭。小小一碗,饭里的参巴香味缓缓飘出,包裹了每一粒米饭,那灵魂是马来栈和大红辣椒舂出的参巴,结合出的完美香辣。炒饭的食谱,在她的《A Nyonya Inheritance》食谱书里写得仔细。       后来,我常去爱莲园文华茶室和日落洞邮局旁的炒饭档吃炒饭。文华茶室的炒饭阿姨,每天被炉火熏红了脸。她总是低头认真,炒出辣而不呛,粒粒分明的Sambal炒饭。她档口旁是卖煎饺的大哥,煎饺皮薄脆,馅爆汁,态度永远礼貌又爱笑。吃下这碟炒饭,心头再烦,镬气加饭气攻心,吃完身体就被灌满力量,并且价廉物美,可以无限次回访。(二之一)
3月前
成功海银行的前身,是经营了数十年的台湾土地银行。新主人接手后,将它重新打造注入新灵魂,保留了银行之名,把在地渔物产、渔人和海女精神,还有海港故事,加以道地美味,打造出一个体验感深刻的的吃喝空间…… 月前访台东,其中一天去了当地最大的海港,这个地方叫成功。太喜欢这个地名了,似乎到此一游,走它几步,就和成功攀上关系,感觉无比良好。成功之行最开心的发现,是在“成功海银行”里,吃了一顿饱含串联地方物产、职人精神与生活文化的海鲜餐。 带队的台北朋友说,地方创生的有心人们近年也在台东使力,为这偏远的海港带来一些有趣面貌。成功海银行的前身,是经营了数十年的台湾土地银行。住在沿海小镇的居民们,当年在这里存入辛苦攒下的讨海积蓄,随着土地银行退役后,新的主人接手,将它重新打造注入新灵魂,保留了银行之名,把在地渔物产、渔人和海女精神,还有海港故事,加以道地美味,打造出一个体验感深刻的吃喝空间。 推开门,先看见餐厅左侧的海女体验展览室。一小片空间,展示了生活在台东海港,常年在海岸边挖找贝类海鲜的海女用具和服装、海岸岩石和贝类的生长状态、还有一瓶瓶海女腌制的贝类。海银行也办海女体验班,民众可以报名跟着海女脚步探索海岸潮间,采集新鲜螺贝类,接着看海女将日常经验浓缩为独门料理,品尝简单鲜味。我看听了,都好想参加。 昔日的银行柜台重砌过后,成了料理吧台及收银台。海港特有的文化元素,不经意但恰到好处的运用在店内布置上,里头结合不少与渔船和渔业相关的素材。天花板垂坠的灯饰是船舱上的船灯,当地渔夫镖旗鱼使用的三叉戟,摆在吧台之上。 [nonvip_content_start] 短短的导览,已经让人未开餐前,对待会上桌的海鲜餐充满期待。我们点了几个海鲜套餐,包括船长顶浪套餐、海女潮间带套餐。海女套餐最吸引人,一尾大鱼高架碗上,里头是清新的海鲜汤面,配菜是海女们挖捕的各种带壳的小螺小贝类,每一口都是精心而纯粹的海洋滋味。 对比我们的在地旅游,许多城镇近年也逐渐形塑出各自的轮廓,越来越多民众开始懂得在地游的乐趣。这使我想起一间不久前开设的北马稻田CAFE。这间陈设简单,大窗户外是蓝天绿田自然美景的咖啡馆,贩售的是一般咖啡蛋糕甜点。对打卡族来说,这些已经很足够。 其实,多想一层(不负责任代想),稻田CAFE的可能性可以更大。如果餐牌上安排在地米饭餐单、加插稻田季节耕种收割等体验,筹办农村小市集等等,多了叙述土地乡人故事的部分,这不管对小店的持续增生,乡民乡情乡业的代代相承,都是互惠的。
3月前
曾经问过中国客人,为什么他们热衷于马华文学,乐得把几公斤的书带回国。得到的答案我觉得很有意思,他们说,相较港台文学的都市型的精致书写,马华文学的乡土味和离散感,但文字里不失暖和,让他们特别有好感…… 如果不忙,我喜欢和书店的客人聊天。工作室在书店楼上,从楼梯步下,就会遇上各种形态喜好的读者。大部分人是萍水相逢,少数人借由翻书买书和一席有趣的对话,成为朋友。 中马互免签政策实行后,来了许多在马华文学和在地书写书籍前流连阅读的中国读者。和他们多了交流之后,一些对话常带给人想法上的激荡。 马华作家黎紫书近年在中国引起巨大关注,成为一波吸引读者访马的原因。好几次在书店遇上到槟城前,特地去了怡保探寻黎紫书就读的小学,当然也去了《流俗地》里银霞的组屋实地的读者。当阅读者真入戏,把作者的出生地和内容现场走一遍之后,他们就是虔诚的“紫粉”了。 会有男生高兴的把张贵兴的《鳄眼晨曦》带走,说是送给女朋友的生日礼物。把比南利作品唱片带走的女生,觉得她带回家的是南洋声音。曾经问过中国客人,为什么他们热衷于马华文学,乐得把几公斤的书带回国。得到的答案我觉得很有意思,他们说,相较港台文学的都市型的精致书写,马华文学的乡土味和离散感,但文字里不失暖和,让他们特别有好感。 [nonvip_content_start] 本地也有充满阅读仪式感的读者。有位频访的长辈,喜欢读诗, 他对待书的态度,让人起敬。每次买了新书,先送到书局里包上透明书套,才带回家慢慢阅读。看书的时候,家里必须安安静静的,不许有噪音。书看完收好在书柜里,每天看着也舒心。一些自己很喜欢,翻旧翻破的书,他多买一套,以作候补。对待家里的藏书,他形容“早晚一炷香”,根本是敬拜。 爱书的年轻的读者,有时会抛出一些理性而幽默的说法。有位常来参加书店活动的男生和我说,幸好他在金融业工作,薪资不差,买书可以不设限。如果他从事文职,想多买几本书,恐怕都要多番考虑。 当然也有一些客人出于关心(很多时候是担忧),多番提问“现在还有什么人在看书和买书,书都好贵啊”的疑问。事实确实如此,情况没有变好。大家的坚持都不一样,我们不过是孤独的乐观者。 渐渐的我们也理解了一个事实,当今书店最好的角色不再是书籍销售的通路,而是策展的场域。换句话说,书店就是策展的场域,有了精准的选书,让站在书架前的人们,觉得被在意、接纳与启发,那就是书店存在的理由了。
4月前
​日本的匠人精神常为大家津津乐道,老师傅们制一块豆腐、抹茶等,规矩万千,以不变应万变,延续几代人,此等职业道德和能力体现,当然值得学习。但是在马来西亚呢?谁还愿意成为用时间和生命交换手艺的匠人? 你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生活的社区里,或从小长大的乡村城镇里,那些我们曾经熟悉并在生活中有所倚赖的打铁打石、修表磨刀制鞋的师傅们,是什么时候了?或者你早就发现,这些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同时养活一头家的师傅们,已经越来越少,或安静的消失了? 在现代词汇里,这些师傅被称为匠人。古人把匠人泛指为手工艺人,现今我们把匠人定义为一生只做一件事,并且做得极致的手艺(守艺)人。园区里的雕塑家邻居刘志明,最近在他的工作室举办《匠 Artisan》雕塑群展,展出乔治市工匠们在他们栖身数十年的老店屋里,从事各种传统手艺的工作现场。 作品里的匠人们,在店屋大厅或廊前制纸灯笼、车宋谷帽、修理三轮车、做香、编制藤具、做纸扎、打船锚等,雕塑非常传神巧制,让每位参观者伫立良久,不肯走开。 志明做了快三十年的雕塑,是大马赫赫有名的艺术家。多产的他,尤于大理石婴儿系列作品最受人喜爱。他这次策划的匠人系列,是为了颂扬传统工匠在社区中留下的印记,提醒人们珍惜这些在地小事物。其中,雕塑里的工匠人物,包括大吉祥灯笼师傅和制香师傅皆已离世。 [nonvip_content_start] 槟城过去曾经有着超过五十种传统工艺,在它们完全消失之前,志明选择以共赏的角度,用复合媒材,雕塑出这些珍贵的街角日常。匠人雕塑展览结束后,因好评不断,许多慕名而来的朋友没能看见作品,志明决定把匠人们移往展览室楼上,日后固定性开放让更多人亲近观赏。“明年我还要做更多匠人作品,把传统行业记录。”志明笃定和我说。 随着时代进步,这些传统手艺人最终将走向消失或坚持下来,取决于社会接受度之外,家庭成员的传承和变通始终关键。举个例子,不久前路经老城区一船锚打铁坊,喜见师傅在门外挂起多个特制的小船锚,售卖给有兴趣的路人。小变动不失为新做法。 这一幕幕总让人想起日本影剧和纪录片里的匠人精神。这些常为大家津津乐道,老师傅们制一块豆腐、抹茶等,规矩万千,以不变应万变,延续几代人,此等职业道德和能力体现,当然值得学习。只不过,在工业时代,日本很多传统工业也面临后继传人青黄不接。那里有不少历史悠久的传统工业,纷纷开设了艺术研究所,接受年轻人短期见习。 在马来西亚呢?谁还愿意成为用时间和生命交换手艺的匠人?
4月前
浮罗布隆位于威省南部,面积62.4公顷,平均每天接收槟城人1800吨垃圾,其中四成是厨余。这等于一年内有约70万公斤厨余垃圾往岛上倾倒(重量等于4架飞机或700辆汽车)…… “你拿起来,看一看,闻一闻,然后告诉我,它是什么?”把一堆厨余和剩食制为装置品的本地环保艺术工作者钱碧韵,笑眯眯的请我将眼前各个看不出来头,形态不一的物件,认出它的身世。 于是,我在一片印制了槟城浮罗布隆垃圾填埋场(Pulau Burung)鸟瞰图的大台前,拿起一块黑乎乎硬邦邦,开了边的物体闻了闻。再拿起像放硬了的灰色茶渣,凑近看,大力嗅。也小心翼翼拿起肉干状的褐色薄片看了很多眼…… 关于这些奇怪物体的前生,我只猜对了一半。那是碧韵和街坊小贩捡回来的马铃薯、薯条、生菜、火锅剩菜、水果渣等厨余,用风干机烘干,或以慢火煮烂等各种方法,将它们变身,提醒诸位垃圾的前奏与后患。 这是刚结束不久的乔治市艺术节,“B for Burung, L for Lalat 大鸟与小苍蝇”的剩食艺术展览内容。碧韵想透过人与厨余的互动,透过触摸、感受和闻看,与它建立联系。 如此别致的想法,来自于她小时候的记忆。她记得常有位男子到家里收集厨余,以带回去喂猪,家人称他“馊水佬”。男子每年过年会送一只鸡给她母亲道谢,她们一家人亦欢喜的将鸡作为团圆饭食材。当她知道槟城唯一的垃圾填埋场浮罗布隆,预料12年后(或者更快)将被填满,所以催生了厨余二度创作的念头。 [nonvip_content_start] 碧韵将乔治市的厨余转化为另类的参与性艺术,描绘被丢弃物品的“美丽”,同时展示垃圾填埋场最终会消失在垃圾堆里的事实。 浮罗布隆位于威省南部,面积62.4公顷,平均每天接收槟城人1800吨垃圾,其中四成是厨余。这等于一年内有约70万公斤厨余垃圾往岛上倾倒(重量等于4架飞机或700辆汽车),这听起来相当于,我们制造垃圾的功力简直是无底洞。 想起一咸丰年前的旧事。日落洞大道的路上,也曾有座垃圾山,每天装载本岛人倾吐的废物。某年某日,和同事走进这垃圾山里采访住在里头的人家。小木屋里住着一家几口,靠捡破烂为生。把我们当客人对待的一家之主,在漫天异味的木屋前,用崭新的茶具,泡了一壶热奶茶热情招待。这马来大叔不亢不卑,说人弃我取,垃圾给了他生活的能力。那气味和场景,多年后再想起,仍旧强烈。 相比之下,把垃圾变成装置艺术,让访客自行摆放垃圾填埋场地图上的动作,并不代表后者更高贵更厉害。创作者想要人们理解垃圾填埋场的有限使用年限,才是最好的提醒。
5月前
最后出场的是园里当道的红虾,花香果香酒香具一果,长得太好,一些有虫,阿祥说有人专挑有虫的榴梿吃,连虫都吃下,补充原始蛋白质,比什么燕窝当归人参都还要补。同行者之一是新加坡旅游作家孝忠,吃了一条住在红虾里的虫…… 本年榴梿季结束前,留此一文,记录今年的榴梿惊喜。吃榴梿像人生,不去期求,反得硕果。7月中榴梿末季前,因缘际会,因旧同事牵线,得以探访一私密榴梿庄园。那是一处需要坐上皮卡车(爬山也行),行驶10分钟左右方抵达的亚依淡后山。 当大家跳下车,眼前是一栋雨后被云海雾气笼罩的别墅。别墅周边的榴梿老树,结果累累。近在眼前的红虾老树,貌似一层楼高,枝干上都是快将成熟掉落的果实。大伙对别墅远处的山和雾、近处的家禽、花草、臭豆树、满树是果的山竹和红毛丹又赞又叹后,开车带大家上来的阿祥哥,已经准备就绪,把一颗又一颗的榴梿打开奉上。 祥哥说,先来甘榜榴梿,让原始的榴梿味唤醒味蕾。果不其然,小房果肉细滑带苦,大家一人一房两房三房不停接着,这味道比接枝榴梿好。他接着开了槟城果农大多已不再种的D24和D2。两款榴梿个头小,但每瓣果都几乎是一房占满,大家又是哇哇声,左右手齐下拿走。“林凤桥”跟着上来,干包的甜苦味,是久违的佳人。 轮到白白滑滑,带着褶皱的“肉油”递过来,滑下喉间的感觉是CREAMYX10,怕肥的女士们顾不得了,说饱了,双手还是往前去。见大家这么投入,祥哥拿出身后,个头大过人头的D15。这马泰混血梿,中价讨好,果肉超大丰美,还带黑青。 [nonvip_content_start] 最后出场的是园里当道的红虾,花香果香酒香具一果,长得太好,一些有虫,阿祥说有人专挑有虫的榴梿吃,连虫都吃下,补充原始蛋白质,比什么燕窝当归人参都还要补。同行者之一是新加坡旅游作家孝忠,他胆识最大,吃了一条住在红虾里的虫,然后得意告诉大家:没什么味道。 当榴梿虫也被吃进肚子,表示高潮已止。大家开始洗手,准备收手。阿祥却施施然拿了一颗被松鼠咬过的大甘榜榴梿,说临别秋波,在我们面前晃了一晃,语气确定:这个一定好料。这一开,刷新我的榴梿三观。所谓的甘榜榴梿,内里是橙黄丰满果肉,味甘苦亦甜,颜值和味道非凡!阿祥说,这等果实,是自家留着吃的。 雨停了,养在笼子里的鸡跑出来了,阿祥把榴梿肉抛到地上,它们吃得好开心。这才是榴梿自由!我自由了。 总结今年的榴梿经历,大多平平无奇,倒是有了新观察。中国榴梿老饕已成大军,大部分是年轻榴梿粉,他们在槟城不同庄园踩线,逐一尝试,常架着手机镜头开榴梿吃播。本地梿粉对着高企售价呼痛,周末还得抢吃,名副其实是榴梿竞争。
5月前
谢幕后,七旬的杜爱花安坐人群中,接受粉丝和亲朋戚友的合照恭贺及赞美。她摇摇头笑:“美什么美啊,就是一张大花脸”。其实,更让人感动于心的,是杜爱花一家五代人,子子孙孙同台演出,各自精彩,各显本事融入潮剧里…… 6月最后一天,去看槟城金玉楼春潮州木偶剧团创办人杜爱花,从艺61周年的《纸影人》演出。看完这潮剧专场,原本纷乱的6月心情,总算落下美好句号。 谢幕后,七旬的杜爱花安坐人群中,接受粉丝和亲朋戚友的合照恭贺及赞美。我们和花姐说,量身度造的妆容和美衣,气定神闲的唱功和演出,真是太美。她摇摇头笑:“美什么美啊,就是一张大花脸”。其实,更让人感动于心的,是杜爱花一家五代人,子子孙孙同台演出,各自精彩,各显本事融入潮剧里。 不懂潮语,也少看潮剧,这一台戏,集合潮剧、潮州铁枝木偶和潮乐表演,从策划、灯光、表演者走位,乐队位置、服装设计、讲稿和选曲,都经过精细安排,把传统舞台戏曲现代化,看得人目不暇给。 演出的前一周,关于杜爱花生平的书籍《一人两手三铁枝》,才在潮艺馆推介。潮艺馆的主人是杜爱花的女儿吴慧玲。这书梳理潮州铁枝木偶在马来西亚扎根与传承的故事,也记录杜爱花一家人,用坚不可摧的行动和信念,让金玉楼春这大马历史最悠久的潮州木偶剧团,继续深耕,传承潮州戏曲艺术。 [nonvip_content_start] 走过10年的潮艺馆由吴慧玲掌驼,致力推广潮州传统文化艺术。今年潮艺馆转型为“马来西亚潮艺传承中心”,专注教育和培训发展。这里确实吸引了年轻人和中老年人,加入为传播和普及传统潮州戏曲文化艺术一分子。 若干年前认识吴慧玲,不算很熟悉,倒是常偶遇。曾被单位委托,请潮艺馆表演,说好细节,最后告吹,我很尴尬,慧玲咕哝几句就不再提。后来办展,和她借了一幅铁枝木偶,她欣然答应。女汉子不拘小节。 金玉楼春现任团长是慧玲的小弟吴历达,作为第三代传人,他带领剧团在全国各地庙会演出传统酬神戏,剧团多次受邀参到国外表演。在母亲“纸影人”专场表演这天,他那段一人分饰几个角色,兼顾吹奏弹拨打鼓和演唱,特赞! 当天演出过后,有闻酸溜者指,能把传统潮剧铺张得如此华丽,表演得如此周全,多亏找到优厚赞助。对我来说,赞助固然重要,但钞票再多,若是底蕴不厚、功架不足,准备不佳,场子撑不起,也是徒然。 作为纯粹的观众,我看到的是,这台戏早已提升为专业,所以获得赞助。有了好看的表演,自然吸引四方观众。有了观众,才会有票房。这些功夫都齐聚了,再来说保护文化,弘扬匠人魂,全世界都会呼应你。
6月前
现在的马拉妹最喜欢和退休老师傅们做朋友,用有限的力量去挽留一些无限的变幻。她和伙伴曾邀约老师傅还原一道猪脑炒蛋,那是传说中很考功夫的消逝老菜…… 书店办香港主题活动,其中一场分享会,邀请了本地美食博客“马拉妹出闸”的马拉妹(曾智霞)作客,开题“港你有味”。 不长不短的谈说中,马拉妹浅谈香港多文化如何影响我们这一代人(也可以说是上一个世纪)。香港厨师怎么样影响了大马厨师,以及本地粤菜老师傅及发展等。最有趣的部分是,香港人或许也没察觉,早年多本来自香港的食谱书,在大马民间四方流传,成为好几代人的秘笈。 当马拉妹示出本地大厨送她的一套原版《入厨三十年》,50年代在香港出版,由陈荣所写的传统粤菜经典老书,众人马上眼前一亮!这套一般相信于1956年出版,共计14本的套书,内容是香港地区的菜肴烹饪(包含粤菜、京沪菜和川菜),也包括食材、菜谱、回复读者来信等等。 书中存有大量传统粤菜信息,尤其一些粤菜语境中的食材俗语旧称,如牛双玄(据说牛胃壁最厚的位置)、猪身上的“不见天”(猪腋下肉);鸡睾丸既是“鸡子”等,特别吸引。留神一看,其中一辑的封面题字,是南海十三郎!怪不得马拉妹说,此宝典已成她的家传之宝。 [nonvip_content_start] 另外她收藏的老厨师笔记,里头是满满的四五十年代,或更早时期的本地华人宴席菜谱。清秀的钢笔字记录着,50年代宴会一桌豪宴,价格介于100大元左右,由8至10道菜组成,包含鱼翅、鸡、鸭、鱼,结尾有甜品固定搭配。这样的传统至今维持呢。当然,其中一部分菜式已失传。泛黄的书页里留下了食谱。 老菜失传的原因不外乎费钱或费命,甚至是费钱又费命。老字号的结束,也意味着这些一大部分的技艺和文化也会随着熄灯结束。然而,这些老菜都传承自前人的技艺心得,属于文化记录。 现在的马拉妹最喜欢和退休老师傅们做朋友,用有限的力量去挽留一些无限的变幻。她和伙伴曾邀约老师傅还原一道猪脑炒蛋,那是传说中很考功夫的消逝老菜。 一位长辈在活动结束前,提出席间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籍贯,以及小时候喜爱的,或者特别想念的食物,以抵挡现场听完一系列看得见吃不到的珍馐美馔之空虚。 人人都说出自己的comfort food。一位客家籍大学生怀念家里算盘子一菜多吃的做法。他的姑姑做了算盘子,或蒸或炒或加入汤水里,成为滋味无穷的家常味。遗憾的是他家巧手姑姑已经不在。我最想念的儿时舒食,是妈妈每天早上准备的柴火炒糯米饭,那是梦里才能回味的早餐。
6月前
把皮卡车在这山道上开得风里来云里去的,是宝珠的先生Richard。他们家是这山头最高处的住户,数十年来打开家门就饱揽无敌山景。宝珠的父亲从前耕耘开发这片山地,种了两百多棵榴梿树,是槟城浮罗山背数百位当年在这山头开天辟地的小园主之一…… 站在海拔两百多公尺高的Bukit Penara山上,眼下是连绵高低的榴梿园景。远处有山海,头上是丰厚云层,久违的凉风轻轻在周边绕圈。身后是宝珠的老家、榴梿园、小花园和一辆皮卡车。 是这辆雄壮的皮卡车,把我们从山下载上山顶。车子沿着曲折蜿蜓的山径,有些转弯处像90度的徒坡那样,一路直上。大家坐在露天的车后厢,把头压低,身体尽量卷缩一团,以避开顶上和左右张牙舞爪的红毛丹、榴梿树、莲雾、榴梿蜜树长长枝桠,也担心途中冷不防天降流星锤子。 全程无人欢呼尖叫,尽管内心十分雀跃。看来,年龄和胆量常背道而驰。颠簸了快10分钟终于攻顶 ,让十几个城市人们经历了一场小冒险。四肢不适应摇晃的朋友头晕脸白想吐,赶紧跳下车休息。 把皮卡车在这山道上开得风里来云里去的,是宝珠的先生Richard。他们家是这山头最高处的住户,数十年来打开家门就饱揽无敌山景。宝珠的父亲从前耕耘开发这片山地,种了两百多棵榴梿树,是槟城浮罗山背数百位当年在这山头开天辟地的小园主之一。 大伙这天来实现榴梿自由(纯粹跟风潮语,当今任何地区的榴梿价位只能让一般人享有限度的自由)。一路上已经和大家解释清楚,6月初的榴梿产季,在大多数园里仍属早季,掉落的品种和数目不多。一些果园坚持不收纳其他农夫种植的榴梿,供给到自己园里的客人。宝珠的顺发园是一例。 [nonvip_content_start] 这天园里只掉落甜味为主的604、小红、蜈蚣和金风,同行的朋友想要尝尝苦味的加必利和青皮,这些宝贝一律未落地,只好抱憾。榴梿宴结束,大伙喝豆蔻汁和香椰解腻,再加一颗入口如丝绸般幼滑的榴梿蜜做结尾。 本喜爱宝珠高山园里的红虾榴梿。她们的红虾体积不小,果肉是完美的香槟色,入口带荔枝香和各种清新但解释不出来的果味。甜中带苦,苦中夹着酒香味,不带纤维,非常迷人。可惜,这趟去,红虾还牢牢挂树上。 预计下山的时间,突然来了大雨。留人的雨,仿佛是要大家好好的欣赏和感受山中的一刻。雨停,宝珠抹干车后厢的水滴,大家重复之前的动作,头低弯腰,欢喜下山。 下了山,当大伙准备登上客货车,赴机场或回酒店,继续各自路途,已经走远的皮卡车,突然掉回头,Richard停了车快步跑向我们,把大伙刚才吃不完,已经装盒打包,忘了带走的榴梿蜜递过来。看着他跑回车子的背影,大家记下了浮罗山背之名。
7月前
这聚集了许多美丽村屋的地方,是槟岛最南端的美湖。村屋在寸土如金的槟岛,如此稀罕。美湖背山面海,有吹海风的榴梿和直接上岸的海鲜,有可亲的村民,还有正在如火如荼填海建造中的人造岛…… 车子驶进小村,经过散布木屋群的路段。近距离可见,木屋里头还住人,屋面干净,油漆新净,屋外草坪都收拾得平平整整的。尽管这些木屋的屋龄已经五六十岁,甚至应该也有七八十高龄的,但保养得宜,屋前几乎都挂着堂号。 车厢里的中国朋友们群起讨论,带着小兴奋和惊喜。那些我们熟悉的颍川、陇西、西河、宝树、江夏、南阳、弘农等等,代表着不同姓氏的堂号,在他们眼里既陌生,但又如此亲近,仿佛具体的捕捉了南洋华人的其一面向。 尽管懂得不多,还是和这些客人解释,百年前咱们祖先是深恐后代忘了根,所以在住家门上挂上堂号,提醒子孙自家祖先的起源,也方便外来人辨识同宗。现在,堂号的意义少了宗族主义的作用,主要还是让人们寻根问祖,激励后人。 这聚集了许多美丽村屋的地方,是槟岛最南端的美湖。村屋在寸土如金的槟岛,如此稀罕。美湖背山面海,有吹海风的榴梿和直接上岸的海鲜,有可亲的村民,还有正在如火如荼填海建造中的人造岛。近期常来,越发喜爱这个把尘嚣隔绝的地域(同时一边担心美湖的明天会变得怎样)。相较于不远以外的浮罗山背,美湖的淳朴指数高出一些。 [nonvip_content_start] 本地乡镇和新村,从不缺华人传统木屋。人们对这些木屋的感情,深厚且恋念。即便许多人长大离家后,因各种缘故不再居于木屋,搬离木屋社区,但对于这木板或半砖,盖上锌板,简单搭建的居住建筑,留下许多难于磨灭的记忆。也许这些经历和回忆并不一定是温馨和欢乐。 我对木屋的感情是永不忘却的。那间装载了我们一家人的木屋,多年前夷平了,尔后我下半辈子成了高楼公寓族,但木屋里的点滴,有时还会午夜梦回。 大马常年是夏,住在木屋里养成最大的能耐是真能抗热。乡下屋里与人同居的尚有壁虎爬虫蚊蚁,这点城市人听到就会尖叫。那时候,我们周边邻居的房子格局是同一个标准款:客厅正中央摆神桌,神桌前放一张桌子,客厅够大,才摆沙发。墙壁上是哥姐们的婚照,一些人还会挂祖先的画像。 最近偶到车水马龙的南华医院前的天桥下面摊吃早餐,一旁有间木屋,周边因空旷,屋子的原型看得清楚。那是一间美丽小木屋,米色屋身,窗口木条漆棕色,还有碎花短窗帘。有天特意走进看看,木屋里得老太太机警得很,马上起身在帘后观察,表明生人勿近。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