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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7月前
大寶最近有了新的口頭禪。只要事情不如她意,她就會拋出一句“今天是不開心的一天”。 清晨,大寶睡遲了,眼見沒時間玩,她就開始醞釀脾氣,終於在洗刷後爆發了。 “為什麼我沖涼了還身體黏黏?我不喜歡。” 我幫忙擦乾她身上的水,說:“因為你沒擦乾身上的水啊。現在好一點嗎?” “我不喜歡黏黏!今天是不開心的一天!”她的臉皺成一團。 我差點想笑出來。 等她換了校服出來,我問:“你現在心情好一點嗎?” 她搖搖頭。 “那10分的話,你生氣有幾分?” 她比了10個手指。 “哇,那麼生氣喔。等你心情好一點,再和我說。” 車子裡播放音樂,孩子跟著哼,終於開口說她好多了。 “那,等下到幼兒園和朋友一起玩,你會開心一點嗎?” “不知道。” “等下我來接你放學,你再和我說,學校開心的事好嗎?” 她點點頭,開車門,踏進校園。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知道她一定能做到的。 數小時後,準備了午餐,我到幼兒園接孩子們放學。她笑著和我分享,和朋友如何玩樂,且做了她最喜歡的美工。 “那,今天你開心嗎?”我問她。 她點頭說,“開心啊。” “真好!記得早上你說,身體黏黏,今天會不開心嗎?媽咪聽你說,在學校很開心喔,是嗎?所以啊,不開心或生氣,難過,就像一朵雲,風吹就會走了。” 她點點頭,笑了。 晚上是大寶的學習時光。週一是英文課,我們一起唸了她從學校帶回來的英文故事書。 唸了兩頁,遇到生字,我念給大寶聽,她卻突然停頓了。只見她嘟著嘴,皺著眉頭,眼框強忍著淚水。 “可以告訴我什麼事情嗎?” “我要自己讀給你聽,不過你教我了,我就不能唸了!” “好,我們第一次念這本書是嗎?等你練習幾次,就會念給我聽了。” “不可以!現在我太生氣了!今天是不開心的一天!”說畢,衝去睡房痛哭,留下錯愕的我在書桌。 等大寶哭泣的聲音轉小後,我敲了房門,門開,看到大寶抱著抱枕,躺在床上。 情緒是暫時的 “你現在好一點了嗎?” 她點點頭。 “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點點頭,我把她抱在懷裡,擦乾她臉龐的眼淚,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 “寶貝,我知道你想念給我聽。第一次念,有些生字沒學過,只要練習幾次,你肯定就會念了。” 她說,“好,我冷靜好了,可以繼續唸了。” “那,今天還是不開心的一天嗎?” “現在不會了,傷心就像一朵雲,剛剛我哭了,現在好多了。” “太厲害了!下次如果你生氣還是難過,我幫你吹走喔。” “媽咪,如果你下次生氣,我也可以幫你吹走,那麼你的生氣雲就會不見了!”說後,她鼓起臉龐,朝我的頭髮吹了一下。兩母女互吹彼此,笑成一團。 就這樣,情緒是一朵雲,成了我們家的新口頭禪,不管誰生氣難過,我們都知道,情緒是暫時的,不會決定一整天的心情。 情緒是一朵雲,送給陷入低潮的朋友,烏雲會隨風而飄,雨後天晴出彩虹,一切會好起來的。
1年前
初次有計劃的跑步是因結識李,一位健身的朋友。我與另一友人身高無奈體胖,便被慫恿進了健身房。擼鐵之餘,我們也踏上跑步機。李要求的目標是兩公里。我平生不喜運動,百米余便喘著喊饒命,然李的肌肉讓我咬緊牙齒奔跑。面著牆壁跑一陣後,覺胸口愈發悶,視線模糊漸暗。便從跑步機下來,走路搖擺不定,被李扶去椅子上坐著喘氣。漿糊的腦袋只有個清晰的念頭,我不跑了。 放棄健身後,跑步只在體育課。但逮到機會便散步。有次學校辦了萬人行。初時腳力不足,漸落於人後,周圍人煙逐漸稀少。不知怎的,身子多了一股力氣。就像小學時,聽寫成績不過關被責罵後的感覺。手臂抹去臉上的汗與眼角的淚,追逐每個慢慢增大的背影,超越之。瞟了他們的臉色,大抵估不到臃腫的鹹魚翻身罷。 途中偶見一些車子停在人群前方的路旁,下來了氣定神閒的選手。特權階級與投機分子無所不在。或許只有不斷地跑,才能超越因沒了燃料的代步工具,而與大眾同跑的賽跑者吧。跑畢時,終點雖人頭滾滾,但宛若得了第一,又有豁然開朗的滋味。 男性運動的因素,除卻健體與熱愛該運動,便是女性在心中作祟。顯然我不能免俗。因學業,便擬定向晚沿河慢跑。門前有條小路,小徑兩旁花樹蔥鬱而過,再左便是宛宛大河。柏油路與綠意披著金黃色的大衣,帶有葉子清香的風拂面。除卻呼吸,還能聽見蟲在低語,腦袋都鬆懈了。但經過處牛棚,路上地雷漫漫,異香到把我燻醒了。每日如上。即使到後來跑步沒了潛在的性動力,但見身體日漸裨益,腳踏電子秤而雀躍的景況卻是令我重心於此的。 總是想再往前多跑一步,再一步! 見成果甚大,便間或偷懶,享樂去了。隔一陣子,肚腩有長大的跡象。趕緊穿上包鞋出發。這般來回數次,得知辦何事也得如此堅持,除了萬惡的冶學。 常遇見跑客,這時打招呼就得講究學問了。太遠罷,除卻熟人多半是不予理會的。因為對方或眼神飄忽,或思考閣下哪位,或判斷來人表情氣場,這時點頭不免尷尬;太近罷,對方判定閣下是無需理睬的,且將擦身之際方舉手更是大不可的。看見前方人影,默默估算距離,時機一到,點頭或舉手微笑,多半是成功的。之後跑步的心情更輕了。若是對方無回應,那也無妨,一次生兩次熟。如再如此,便遇之也冷臉。或許小題大作,然這是重要的。起初我也是冷眼待跑客,但每見著人影,便暗自戒備。遇見被冷遇者,氛圍甚是冷,一路上跑得不怎麼順暢。輕微且行動式的溫暖,也許讓閣下的交際或眼中的社會不同了。 斌是運動愛好者。行管令綁著他的腳,但綁不了那顆迫切揮灑熱血的心。我隨之。我們先是慢行熱身,而後開跑。斌的速度與其體格一樣好,不過片刻便望塵莫及。當我倆跑完全程,他板著臉,試著像《灌籃高手》嚴肅的陵南教練評點我的跑步,但倒像忍著漏氣的氣球。不出一會兒,兩人就爆笑了。 雖說嘴中藏毒,但之後的跑步,他的速度顯然慢下。問之何故。說欣賞周圍美景。跑完依舊瘋狂指點,直到現在。如今我與之跑步時,斌說姑且跟上了步伐,明日再加快腳步。無論雨天烈陽,河道旁都有一前一後的身影在奔跑著。或在跑畢時談盡天下事,跑步是繼同鄉與同窗之誼的第三條繩子,將要錯開的兩人系在一起。得一知己,勝萬千酒肉友矣。 有天跑完步,斌要打籃球。我顧慮行管令,勸之。回話,挑戰極限是男人的浪漫。爾後他投入籃球的懷抱了。忽覺熟悉的跑道變得更長,耗的體力也更多了。不禁想,這人生的跑道是否能找到同路人。 時而課業繁忙忽略跑步。本意跑步是為釋放壓力,不料放棄跑步的壓力更大了,不得不安撫焦躁的心靈。奔跑之際覺體力不足,氣息不自覺的紊亂,就像有把利刃在切割如麻繩的意志。但即使狀態不佳,汗水模糊了視線,我總是想再往前多跑一步,再一步,再多一步!雙腳反覆踩在柏油路上就像往空杯倒水,聽著水倒在杯子裡的聲由空蕩到飽滿,便覺踏實慰藉。忽見周圍多了茫茫朦朧的人影同跑,跑越之,瞥去剎那而過的陌生臉孔,發笑的斌和那步伐凌亂不堪,胖闊且熟悉的背影,留意看去,這不就是我麼?我驚覺何物支撐著我跑步了。初次是為倩影;第二次是為追上斌的腳步;第三,也是最長遠的極致,超越昨日的自己。 週末或放假,最喜在清晨6點或夜間跑步。這時人煙稀少,無需過於留意招呼。而且越是跑,腦子越清醒,可定今日之計或回思本日所做。空氣清涼,將淡淡的睡意帶走,或呼吸間幾日份的壓力都呼出去了。蟲鳴嘹耳,夜色闌珊,天未明時嘗的是心境的寧靜清靈,夜晚酌的是孤獨的意味,卻莫名的美味。大概獨自一人方能敞開心中的一切罷。 父親回來了,一年一見不由生疏。得知遠地工作的他無趣下接觸跑步。當他閒時,知曉我正要跑步,便跟上。熱身時,我像是手機的智能助手,回答宿主的問題。而後我們開始慢跑。但總覺微風像針刺進身上的毛孔,步伐也大不規律。配合父親速度,我跑在父親身後,低頭俯瞰我一前一後踏步的包鞋。不覺中閃過印象,小腳掌在泥巴中踩著大腳掌的腳印跟隨。我悄悄望向其頭,黑白割據,身影也與記憶中萎縮些了。興許汗流進眼,我摘下眼鏡迅速抹去之,再把眼鏡戴上,咬牙緊追前秒離去的身影。 週末的晚飯後,與家人散步。弟與妹嚷嚷作樂,父母難得一笑,或分嘗家人的喜樂與煩惱。與其說此時為消腹中食,不如說是消去心中的撐脹。抬望眼,已進夜,此時的夜景少了一份孤寂,多了一份溫馨。我默默看著父親的背,在昏橙的燈光下漸漸沒入夜色。興許某日,我的身影如父,在燈光與夜色中浮沉。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