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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

五年级的课本里有一篇名为〈生命中的烙印〉的课文,讲述了一个女孩面对死亡的故事。故事里的小女孩养了一只小飞鼠,而那只小飞鼠在某天早晨死了。这是小女孩第一次面对死亡带来的震撼,从那天起,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还整天唉声叹气。后来,妈妈拿着照片和她谈起自己和外婆的故事,告诫小女孩要勇敢面对,珍惜当下。小女孩经过妈妈的开解后,想通了。 课文里的内容贴近我们在生活中会遇到的情境。面对死亡,感到悲伤,然后在旁人的劝慰下走出来。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大人会告诉你,死亡是一件令人心碎的事,痛得撕心裂肺,仿佛某个人一直住在你心里,却在某天突然离开了。然而,孩子呢?孩子在面对死亡时,是否也会感受到同样的沉重?我原以为是的,但在上完这堂课之后,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在课堂上,我询问学生可以用哪些词语来形容课文中小女孩的心情。不出意外,他们用了悲痛欲绝、伤心、绝望等负面的情绪词语。不过,当我询问有饲养宠物经验的学生时,他们告诉我自己在面对宠物死亡时的心情与白板上的这些词语不太一样。他们的答案让我出乎意料,六七个学生的回答如出一辙:好奇。他们或许会为宠物的死亡感到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他们的宠物会死亡?它们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我的妻子也是一名老师,她在教这篇课文时,学生也提出了类似的疑问。她的学生觉得故事中小女孩的反应太“假”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只宠物不吃不睡好几天?他们说自己最多只是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他们的反应令我感到惊讶,因为我曾经历过宠物的死亡,也曾经历过外公外婆的离世,我感受到死亡是一件破坏性极强的事。然而,在孩子们的口中,死亡似乎变得如此稀松平常。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他们与宠物没有建立起长久而深厚的关系,但仔细一想,觉得孩子的感情很直接,有时候他们看见别人哭,也会跟着哭。孩子是情感最丰富的那一群人。 会不会,问题在于我们一直以来对孩子的认知是错误的,我们总以为孩子没有能力面对死亡。 大人或许比孩子更无助 日本临床心理学家河合隼雄在《孩子的宇宙》中写道:“孩子会令人意想不到地思考死亡。但是,孩子很少对大人提起这件事。也许是因为他们很清楚地知道,就算说给大人听,大人也只会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我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身边的大人是如何和我们讨论死亡的。“长大后你就会知道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去当天使了”、“他不在了”,大人们从一开始就预设孩子无法面对死亡,想出了很多模糊且带有美感的说法。 我曾看过一首童诗: 〈死亡〉 曾经,我有一只猫咪, 后来,再也见不到它了。 我不停地寻找, 找遍了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我遇见另一只刚出生的猫咪—— 叫声小小的,嫩嫩的。 于是,我忽然明白, 死亡,其实也是另一种新生。 死亡,孩子们都懂。当我们与孩子谈论死亡时,我们会发现他们对“死亡”这一课题充满了好奇。像我,在和孩子们上完这节课的当下有些生气,因为我认为孩子们的反应太冷漠了,他们应该为死去的宠物感到悲伤才对。然而,当我想通了,我才意识到,孩子们都懂死亡。孩子会伤心,但他们从伤心中走出来的速度或许比大人还快。在面对死亡后,他们会意识到死亡是正常的,甚至意识到死亡也是另一种新生。 许多大人在死亡的面前崩溃,除了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之外,其实和童年的因果有关。当大人还是小孩时,我们不与孩子谈论死亡,我们以模糊之词搪塞,总说“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了”,而失去了一个谈论死亡的机会。当大人不与孩子谈论死亡,他们的“好奇”在长大后可能会变成“无知”,“无知”则可能会转化为恐惧。因此,大人在面对死亡时,或许比孩子更加无助,因为我们是在大人的蒙混过关中长大的。在死亡的课题上,从来没有人教会我们去正视它,接受它,以正确的观念看待死亡。 既然死亡是生物无法逃避的宿命,在面对死亡这个课题上,或许我们应该向孩子学习,学会如何看轻死亡。随着长大,我也渐渐觉得死亡是该敞开怀抱去接受的一件事。对于逝世的人或宠物,或许就像《爷爷变成了幽灵》里所说的“要时不时地想着”,而不必时常记挂着。要知道,活在世上的人还有更多可以去完成的事物。
2星期前
3星期前
5月前
阿甲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是与自己和解。 早上接获消息,阿甲走了。2019冠状病毒病肆虐期间,她挺了过来,痊愈伴随而来的是不能自理,回到牙牙学语的状态,嘴里模糊的音节,猜到最后渐渐无解。家里的大人几经讨论,决定送往疗养院由专人看护。之后的时间仿佛在她身上以光速流失,长期卧床而瘦得像是火柴人的小腿,被剪成平头,插上鼻管,记忆中上下三层楼不喘大气的阿甲定格在我回忆里,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就在同个房间度过,周围都是陌生人。这会是她想要的吗?我……会想要这样的晚年吗? 我不想要,也不想要这样的葬礼。 多数的流程,都是经由“棺材佬”的告知,“都是这样做的。”就能堵上任何嘴巴,一锤定音。每个人多少都有些自己的想法,但只能紧紧地闭上嘴巴,仿佛多花一点时间讨论,都会让阿甲走得不安心。没有时间让我们好好处理自己的情绪,我们只能机械式的按照流程,折金纸,诵经,守灵……仿佛这样直到结束,内心就能获得平静。仅仅是因为传统而走的流程,会让还活着的人消化那扑面而来的悲伤吗? 不会。 长时间的诵经,接连几晚的守灵及刺身的孝衣都在暗示着,一定要身心俱疲,才能让逝者安息。还活着的情绪,不在考量范围内。他们总爱说死者为大,但那一些素未谋面,为的又是谁的社交?这些流程没办法填补我内心的空洞,直到阿甲下葬的那一刻,“就这样结束了?”的荒谬感油然而生。苦涩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卡着我的喉咙,我甚至会在告知朋友的同时,停顿许久只为了安抚自己。我的身体不断地在告诉我,我的情绪没有被好好的接着,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阿甲去世。 这一切,又能向谁诉说呢? 小时候的我,带着满头问号观察任何新的事物。这件事只能这样做吗?说出疑问并尝试提出自己的看法,换来的却是“跟着做就好了啦!”“想这么多干嘛?”“你很奇怪的啦。”那时的我看着周围的批评,一直觉得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不断地怀疑自己,感觉自己就是个怪胎,这个圈子容不下我,渐渐地我变得寡言。长大后才发现,这些说法往往只是个人偏好,有的人只需要一个流程,不想改变更不想要沟通,最后采用命令的方式来让对方照做。 从来如此,便对吗? 先练习接着自己的情绪 治丧的那几天,跟许久未见的堂表亲聊天,发现只能更新彼此的近况。有些事就是频率不同,聊不到一处;有些圈子,强融不来,就别把自己塑造成非我的形状。不一定是谁的问题,大家维持基本的社交就好。这次交谈之后,我默默接受了自己的不同,小时候收到的批评,只是对方宣泄情绪的方式,而我只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原来这些苦涩并不专属于我,每个人都有他们不被理解的时刻。我们从未被教导过如何与自己的情绪共处,而这些化不开的漆黑,一遍又一遍的扑向我们,内心的光从太阳到萤火,最后熄灭。 我们变成了他们,也丢失了自己。 这一篇随笔,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样的轮回到我这里结束。先练习接着自己的情绪,明白不被认同仅仅代表需要踏出这个圈子,终会有个能让我们畅所欲言,坦然做自己的地方。从身陷囹圄到安于一隅,这一步,我用了二十余年。这个转念,全都发生在我的脑海里,中间没有什么高潮迭起的剧情,也不能刺激谁的多巴胺分泌,对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个流水日子。 这才是日常,不是吗?
7月前
人间四月天,思念特别绵长。即使热浪替代了纷飞细雨,心里也因为清明节而感伤。墓碑上那张笑脸啊!再也不能相见。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死别真是人生大功课,躲无可躲。经历过死别的人大概都知道,死别是无论你预习过多少遍,做了多充足的准备,都没办法如出世的修行人那样淡定而又从容直面的。那种巨大的失落感和哀戚,需要时间和勇气。 我们家是还来不及背诵教科书,就被逼临床应战的实例。这个过程让我有个小领悟,死别也许无法完全准备,但平常小日子里那些小小的失去和悲伤,正是机会! 比如弄丢了心爱的笔,比如跟朋友或宠物说再见,比如狠下心丢掉珍藏的纪念品,种种的断舍离带来的悲伤和失落,都是很好的预习。 成长路上,哪会永远放晴?但因为悲伤低落的情绪让人不舒服,因此我们趋乐避苦,总是忙着将悲伤推开和隐藏,然后积极逃避和否认。虽然允许悲伤和接纳悲伤并不容易,但学习承认和共处是很重要的。 这一期,我们来读一本非常有意思的绘本——《给悲伤一个庇护所》 学会与悲伤和解 当初,我是因为封面那幅图和书腰上那行字而买下这本绘本的。 封面是一个用藤蔓编织成的圆圈,像一个镜头。镜头里,一个小男孩牵着一头比他高大的“蓝色小怪物”。远处是鹅黄色温暖的余晖,他们和谐地在走在草地上。那头“小怪物”,应该就是悲伤。 悲伤如此抽象,不好教。因此,情绪教育,在学校和家庭教育中自然就成了恒常的缺席者。 没有人教我们应该怎样处理悲伤,如何安放悲伤,更没有人告诉我们说,眼泪是悲伤最好的出口。 书腰上的文案,写得特别动人:“每个人的悲伤都值得温柔相待。学会与悲伤和解,让孩子的内心温和而坚定。” 学会与悲伤和解,是我们一辈子的功课,所以这本绘本,不只是写给小孩的,相信大人读了也会有新感悟。 一起守护悲伤 这本书的前后环衬,色彩缤纷。有别于悲伤的暗沉,绘者用类似露营营地的色调和装潢,为黑夜营造出一种温暖、温馨的氛围,烘托“温柔对待悲伤”这个主题。 故事的开端,是小丛林后有个小男孩,和他的悲伤—— “悲伤来和我一起住了,我要给它建一个庇护所。” [vip_content_start] 我们也许都有守护幸福和守护快乐的观念,但鲜少有人会提出要“守护悲伤”这样的概念。不止这样,小男孩还表示:“我要为我的悲伤建一个庇护所,欢迎它进来。” “有没有搞错?不止要守护悲伤,还要欢迎它?”我们也许会升起这样的问号。哈哈!对呀!悲伤来了,不是要赶快将它赶走吗?留它下来,它再也不走了怎么办? “我要给它一个地方,让它坐着,或是躺下。它可以卷缩得很小很小,或是变得很大很大。它可以跑来跑去,或是待在原地。它可以大喊大叫,也可以安安静静。或者,它想怎样都行。” 小孩心思不复杂,文字配上图画,悲伤这就变得栩栩如生,有了生命,好像是一个实存体。悲伤成功被形象化了! 这两大对开页,原来作者在表达“要允许”。作者应该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她对悲伤的允许还不止于此,她说在这个庇护所里,悲伤是自由的。 “它可以躲在角落,也可以看看窗外,想听外面的声音,就打开窗,不想听,就把声音关在门外;这里面,太阳月亮和星光都能照进来,还有窗帘,随时可以拉上。还备有蜡烛,需要的时候可以点。”有这样的庇护所,连悲伤都会觉得幸福,不是吗?(如果悲伤能觉得幸福,它来了再不离开又有什么关系?) 悲伤和我在一起 庇护所外必定会经历四季转换。作者表示,春天的时候,要给悲伤建座小花园,等嫰芽穿过黑暗,破土而出;夏天,悲伤可以闻一闻花香。到了秋天,等树叶都变黄飘落,悲伤想哭就哭…… 到了冬天——“我要把这个庇护所建得坚固结实,这样,等到冬天,悲伤就能有一个抵御风暴的安全小窝。” 我们还真不需要急着赶走悲伤。悲伤有时是越赶越强大,越躲越鲜明!如果不好好建围墙,如何过冬? “只要悲伤愿意,它随时可以走出庇护所。我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我们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发现它是多么美丽。悲伤和我,在一起。” 故事结尾的这句,让我咀嚼了很久。悲伤和我,在一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到拥抱悲伤,不再害怕悲伤呢?悲伤和快乐如若是一体的,我们是不是要努力地同时守护? 有时,孩子们害怕悲伤和愤怒,是因为周围大人的反应:“不许哭!”或者:“你怎么那么脆弱,一点点就觉得伤心,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们从来没有正视自己的,和孩子们的悲伤,也没有机会学习好好建构一所坚固的庇护所。 这本绘本,还是受到大屠杀中遇害的作家的启发。这位作家埃蒂曾写过:“给你的悲伤应有的空间和庇护。若人人能诚实勇敢地承受悲痛,充满世界的悲伤就会减少。当你给了悲伤所需要的空间,你就可以真正地说出:生活是如此美丽,如此丰饶。” 《给悲伤一个庇护所》也是2022年凯特格林纳威入围作品。它给悲伤带来了新的诠释,也给千方百计逃避悲伤的读者带来了新的启发。合上书,很想说: “悲伤,我和你,在一起。” 《给悲伤一个庇护所)作者:安妮·布斯(英)绘图:大卫·利奇菲尔德(英)译者:巴哑哑(中)安妮·布斯(Anne Booth)除创作绘本,也创作儿童小说。安妮喜欢创造新的角色,她曾写过一首〈两只小老鼠掉进大米桶〉的诗歌,并获得了蓝彼得奖章,已出版23部童书作品。大卫·利奇菲尔德(David Litchfield)是一名插画家,擅长结合传统绘画和数码技术。他的绘本作品《大熊和钢琴》荣获2016年英国水石书店儿童图书插画奖、2017年度凯特·格林纳威大奖提名奖等三十余种奖项。代表作有还有《狗狗和小提琴》《大熊、小熊和音乐会》《爷爷的秘密巨人》等。
9月前
“我害怕提到死亡!”茹真已经做妈妈了,谈起“死亡”两个字,面容紧张而忧虑。 茹真从小有个亲近的玩伴,是妈妈最小的弟弟。 小舅舅和她情同手足,不料在连考大学3次落榜时竟烧炭身亡,这对当时还懵懂未知的茹真打击很大。 家人办完丧事后,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问起小舅舅“为什么……”,妈妈总是回答“不要问,长大你就懂!” 如今,四十多岁的茹真并没有更懂,反而对死亡有着莫名的恐惧,连带教养一儿一女时,看到孩子唉声叹气,往往吼出“你们给我好好活着,别给我想不开”。 明显地,小舅舅离世的方式成了茹真一个说不出口的伤痛,也成了潜意识里未解的恐惧,还对儿女开始有了延伸的影响。 [vip_content_start] 解除自杀魔咒 建信和老婆有共识,他们让独生子哲哲从小养宠物,例如金鱼、锹形虫、甲虫等,当发生宠物不幸死亡,他们引导哲哲写祝福卡片给天上的宠物,并且安排埋葬仪式。 到了国中二年级,建信的阿嬷因癌末痛苦,趁外佣不注意,离家落水而亡,这对家人打击很大,每个人都自责对长辈疏忽,哲哲更是郁郁寡欢,因为妈妈是职业妇女,爸爸又是跑外务,从小是阿嬷照顾长大,如今,骤失亲人,又听说阿嬷离世之前的无助,他有着失落的哀伤。 建信看到儿子如此伤心,睡前躺在一起聊天时,他紧握儿子的手说:“阿嬷很疼你,现在她选择不同的方式走了,她作仙去了,爸爸想听听你的感受?” 家人能开放对话,绝对能帮助孩子在经历死亡事件时的情绪,尤其是自杀离世的家人,不去揭疮疤,不去互相责难,而是说出口,让正面的力量成为家庭复原的开端。 为你走的路 “悲伤治疗”是提供复原力的一个绝佳方向。 有个家庭因为第2个儿子伊芙林(Evelyn)有思觉失调症,19岁时深受学业和身体的压力选择轻生。妈妈第一眼瞧见躺在帐篷内了无声息的儿子,因惊吓过度而昏厥,从此她的心坎里有着深沉的悲伤,认为都是做妈妈的错,如此亲近的孩子,怎么没有适时伸出援手。女儿则对已离婚的爸爸大声责难:“抱歉,我发脾气了,我无法把你当父亲来尊敬。” 失去了可爱的伊芙林,这个家庭陷入自责、悲伤、愤怒,也失去表达哀恸的能力,幸好大哥奥兰多安排一次疗愈之旅,还拍成“为你走的路”纪录片,让全家,包括伊芙林的好友们,背起背包,踏上曾经和伊芙林旅行的路径,广袤的天际,壮阔的大海,同步而行的踩踏声,一群人终于讲出对伊芙林的怀念,说说笑笑之间,眼泪、拥抱和分享抚慰了彼此“失去”的伤痛,也走向更坚定的复原力。 陪伴、聆听、支持,绝对是可以帮助家人共度悲伤的过程,或许悲伤没有完全离去,但至少从中得到复原的方向和力量。
9月前
9月前
9月前
1年前
1年前
最近小孩控诉身体部位疼痛? 最近小孩变得特别易怒? 最近小孩经常睡不着或睡得特别多? 最近小孩的成绩开始下滑,注意力不集中? 家长们要当心了,因为您的孩子可能被抑郁症找上门。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辛柄耀、林毅钲   “趁父母赴亲戚丧礼,15岁少年自缢身亡”;“肇意外退学受忧郁困扰,18岁少年跳楼轻生”;“求前女友复合被拒,17岁少年跳楼死”,这些新闻的标题是否也让您无比痛心?这些孩子究竟面临什么样的绝境,致使他们走上不归路? “自杀”是继“意外”之后成为我国青少年致死原因的第二名,《2017年国民健康与卫生疾病调查》在全国各州学校针对17岁以下的少年抽样调查,发现11.2%的青少年有自杀念头,9%有自杀计划,10.1%企图自杀,当中又以初一的学生居多。 令人感到担忧的是,这份调查也显示2012年至2017年有自杀念头的人数从7.9%上涨至10%;有自杀计划者从6.8%增至7.3%;企图自杀者则从6.4%上升至6.9%,这意味着欲自杀的青少年有逐年增加的趋势。 其中吉隆坡(13.2%)、雪兰莪(9.5%)以及霹雳(9.3%)3个地区分别是有自杀念头、有自杀计划和企图自杀3个项目的榜首。     儿童悲伤情绪过长须多注意 精神科专科医生汤凯欣提到,世界卫生组织预计全球10%至20%的青少年患有精神疾患,这些疾患包括成长中的障碍、心理或行为上的障碍,而最需要关注的精神疾患便是抑郁症。 “从数据来看,4%至5%青少年就罹患抑郁症。造成抑郁症的原因很多,比如遗传、生活上来自学业失败、家庭问题或慢性疾病等压力,都是因素之一。” 她指出,抑郁症和压力固然是青少年自杀行为的主因,但家族内曾有亲人自杀的人群也有自杀的风险。 此外,青少年的生活发生改变亦有可能导致抑郁症。临床心理治疗师李雯怡举例,父母离异、家庭暴力,校园霸凌或因无法良好地适应新环境。 “悲伤是很正常的,但如果伤心持续很长时间而没有得到处理的话就很容易得抑郁症。儿童悲伤的表现则是无缘无故闹脾气,变得易怒。” 若这种情绪转变超过两个星期,加上有自我贬值的症状(比如“我觉得自己没用”、“我觉得我很丑”等等),这是情绪受困的现象,此时家长、老师或身边的朋友就要特别关注了。 李雯怡强调,很多个案是从小事开始,这些小事没有被处理,日积月累后一旦被某些事触发,患者就会爆发,带到医院后就被诊断出有抑郁症。 “抑郁症不是突发的,而是长期累积情绪引发的。”   抑郁症先见精神科还是心理治疗师? 一般程序而言,当父母发现孩子可能罹患抑郁症时,可先向辅导师或临床心理治疗师求助,倘若需要药物的介入才会转介到精神科。 “如果孩子的状况不严重,我们会先以心理治疗的方式为主。除非他的情绪无法稳定,我们才要用药物辅助进行治疗。”李雯怡说。 但是,由于马来西亚医院里的临床心理治疗师不多,一家医院可能只有1至2位治疗师的情况下,顺序就变成患者会先见精神科医生,再由医生转介给治疗师。 李雯怡建议父母每周专注陪伴孩子半小时2至3次,放下手机和工作,面对面跟孩子谈谈除了课业上的事情。父母的关注够不够? 在物价沸腾、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的现在,由一人负担家计尤为艰难,因此绝大部分城市人都是双薪家庭,早出晚归更是生活的常态,父母变相减少关注甚至忽略了孩子。 汤凯欣说,“在《全国青少年健康调查》中发现,少于50%的青少年认为他们的父母并不清楚他们在闲暇时候会做什么。然后,3个青少年中只有1人认为父母是理解他的。” 她建议,家长应多观察孩子的情绪,当他们发现孩子的行为和心理上的问题已经超出正常就要寻求专业的医生协助。 当孩子出现以下症状,父母就要提高警觉: ●睡眠习惯开始改变,睡眠变多或少 ●食欲变多或变少 ●不再参与平时喜欢的活动 ●爱闹情绪,易发怒 ●注意力下降,一般会反映在孩子的成绩上,比如成绩越来越差 ●开始逃课/不想上课       汤凯欣说,旁人的支持有助患者摆脱抑郁症,比如理解他们的情绪,聆听他们的声音和想法,不要急于给意见。控诉身体部位无故疼痛 此时,父母可先带孩子到一般诊所让医生查看,如有需要,医生将会转介到政府医院的精神科作进一步诊断、治疗。 “忧郁症是一种疾病,是脑部的医药问题,就像身体其他器官也会生病一样。因此希望大众能改观,减少标签化此类的患者。” 李雯怡建议,父母每周至少要有2至3次约半小时的优质陪伴,与孩子交流,聆听他们的心情。 “陪伴不是只关注他们的功课和成绩,也不是和他们坐在一起却各玩各的手机。而是要问他们今天怎么样?” 同时也要多赞美他们的行为,不要让赞美与成绩挂钩,另外少用严苛的口吻批评,以为孩子们建立抗压力。 “如果因为他们做完功课就赞他们是好孩子,那是否就等于好孩子只等于做完功课?如果数学不好就责备他们笨也不合理,因为他们可能只有数学不好,其他科目不错呢?父母可以说:你的数学比较弱,需要加强一下。” 其实换位思考,成人是否愿意被频繁问起:“薪水多少?”“加薪没有?”,然后再以薪水多少衡量能力高低? 自残成为校园“新潮流”? 临床心理治疗师李雯怡曾与几名青少年患者交流,发现“自残”在校园内渐渐形成一股风气,有些孩子甚至向她透露,这是为了融入朋友圈。 “如果他们不照做,就没有办法参与到朋友群里。” 她解释,会选择自残的人们,其实是因为在这之前已尝遍了各种纾压的方式不果,情绪已经麻木,当他们在身上划刀子,看见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感觉到疼痛了,心中的压力才会得到释放,久而久之成为他们应对压力的习惯。 “我问他们,难道不觉得痛吗?孩子们告诉我:比不上心痛。他们是需要被聆听和被关注的。” 多户外活动减少抑郁症几率 儿童和青少年患抑郁症的人数日渐增加,李雯怡认为这与大环境的改变有关。 “从前的孩子在放学后会在户外与同伴玩乐,可是如今的孩子放学后要去安亲班,即便回到家,父母也会顾及安全问题不让他们出外玩耍。那孩子们只能靠电视或电子产品打发时间。” 另外,电视或电子产品亦会引发上瘾或网络霸凌等一系列的问题,让孩子们无形中缺乏自我调整的方式。 那当我们察觉身边的人释放出轻生的讯息时,我们该怎么办? 倾听他,了解他们的情绪,可以问:“怎么啦?”、“为什么?”。不过,“不要这么傻!我们不如去做别的事散心……”诸如此类的对话,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打发,所以不要急于给建议。 在达到“同理”的阶段后,展开持续支援,可以跟他们谈谈梦想和共同的话题或理想。 (原稿发布于2019年5月2日) 【小孩也抑郁】你的郁闷,他来聆听──抑郁要找出口
2年前
小时候玩过一个猜谜,很有趣:世界上什么东西越洗它反而越脏? 答案是水。尤其是洗完整条街道,整个城镇的那种超级大水。 真的很脏。 我们是在大水退去之后,才陆续抵达重灾区三合港的。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城镇,但范围也着实不小,很难想像这整片土地不久前才被水无情淹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沿途街道满目疮痍,我和某个居民对上了眼,她的眼中黯然无光。 进入房子,情况只有更糟:厚重的泥沙和杂物散布满地;腐坏的蔬果发出怪味;要搬运的家具灌满了水;脚下滑不溜的……清理作业变得异常艰难。 再加上东西实在太多了,处理前还得先问过房子的主人——那位腿脚不便的老太太。 “这个还要吗?” “这个呢?” “还有那个?” 大部分的物件因为泡在水里,不是故障就是泡烂了,被大家堆成了一座小山,准备回收丢弃。 一定很不舍吧?那些已经习以为常,仿佛家人般存在的东西。但老太太几乎没有过多的迟疑,她很清楚哪些要留,哪些要放弃。 大水带走了许多东西,唯独带不走悲伤。 我们还从她房间里搜出了几箱旧衣物,以及一辆越野脚车。 全都搬出来,放在她的跟前。 “这些还要吗?” “要。”她慈祥的脸上露出微笑,宛如风雨过后的阳光,“等下我洗干净,晒一下就可以了。” 我心中疑惑,但不便多问,便默默把脚车和衣物放到“可用”区域那里。大伙儿结束清理之后,就和老太太道别,陆续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才从司机大哥那里听到了答案:原来老太太曾经有一个儿子,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摔倒,就这样去世了,那些都是他生前的遗物。 我认为老太太她,不,应该说,灾后的人们,他们的坚强是难以想像的。
2年前
我和高中同学的聚会约在稍微远离市中心的炸鸡店。炸鸡店先在市中心开了总店,然后又在不同商场和小区开了几家分店,经营规模越来越见活力和野心。这个农历新年推出的促销商品是炸薯类,还特别量订了纸盒;盒子里头分成3格,分别盛装格子薯、薯条和卷薯,另外也备有3种酱料。这自然是瞄准过年人们群聚的需求。我则觉得想法聪明,往年曾经发生鸡肉缺货——新年假日鸡贩也放假造成原料供应不及——所以马上变通包装和主打其他较少原料短缺风险的食品。 我来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叫了炸鸡胗、盐酥鸡和手冲饮料;事实上,年纪同样奔4的我们,已经鲜少肆无忌惮地消耗炸物。只有等到这类特别聚会,才会不顾禁忌和健康地先“吃”为敬。我自然是点了新年特备商品,全部都是“薯”,食物一上桌就不停往嘴里送,宛如仍是少年。 这个聚会已经延续了好多年。我们私下有个微信群组互通消息。上一次聚会是在全国大选,外地工作的同学们难得回来,投票日当晚就约了地方小聚,一边等成绩揭晓,一边“说三道四”。我总是在过后不记得大家说了些什么,却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彼此搭肩打气的默契。就像准备大学入学考那两年,无论状况多么焦头烂额,我们仍扶持着彼此,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许多年过去了,如今各自面对的挑战和关卡也变得不一样,但我们继续为彼此打气。不需要明说,默契就已经存在。 也便是那个时候,有人说起了W。我中学时代曾经和他同班几年,后来分班了就渐行渐远。但我一直都约略知道W的情况,中学毕业后去了哪里升学、完成学业后回来创立事业,此去经年。这次提起W,可从叙说中听出不少担忧。W过得不太好,事业、生活、感情、家庭和健康都亮起红灯。W并不是这个聚会的一员,却与我们是生命共同体。 听了W的故事,除了感叹,也没法多做什么。变成成年人的我们,都懂得人际之间的界限,许多时候只能隔着距离关心,在没有对方的允许之下不能逾越红线做得更多。吃着稍嫌过量的炸物,我们默默祝福W,然后转换其他话题。 默默哀悼着提早告别的W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寻常晚上,我们逗留至店家准备收拾关店才离开。雨还下着,回家后各自传简讯报声平安,然后打点好自己就入睡。平平凡凡顺顺利利就是我们此刻的福气。 过后几天我继续陪家人,开始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临行的前一天早上,收到意外的简讯:W寻短见,人不在了。往后一整天就只是等着与W亲近、尚有往来的同学更新消息。除此之外,能做的也真是不多。人都走了,故事差不多就了结了。 当天下午到城里的咖啡馆窝了一阵。没有抽烟的习惯,就啜饮着咖啡,看窗外已然晴朗的风景。默默哀悼着提早告别的W。陌生又不太陌生,伤心又不太伤心,只是不断觉得可惜:我以为你家世比我好,应该会过得更好,但你的烦恼原来是我无法测想的烦恼。 伤心很快就消化掉。从新闻标题得知更多W被发现时的细节,报纸比我们懂得更多详情。10年前,日常开销通常要预留一笔钱封红包;近年这笔开销转而预留作为帛金。不得不接受我们已来到中年此一现实。
2年前
一般人面对丧失时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因为太过悲伤,情绪激动,无法平息内心风暴。第二种反应是愤怒,觉得不公平,问苍天为何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和K联手打造的文化频道《心灵花园》荒芜了一些时日,因点击率不理想,以致意兴阑珊,失去了原初动力。同时看清一个事实,不是人人都能当网络主播的(苦笑)。 创建YouTube频道的初衷是想透过文学和电影分享阅读及观影心得,从文化视角来解读故事背后的心智运作。记得有一次谈的是西班牙电影《Summer 1993》,讲述在1993年夏天,小女生弗里达的母亲因病毒感染去世,外公外婆无力照看,她只能跟随舅舅夫妇搬到乡下生活。那里林木蓊郁、虫鸣鸟叫、鸡鸭成群,对于生长在巴塞罗那的弗里达来说确实新鲜有趣,可事实上她时常感到孤独落寞。有时她因思念母亲而走到野外去和天主教神像交流,因她外婆曾说,神像是她和逝世的母亲联系的纽带。对于从城里搬到乡下,起初她非常排斥,但随着时间过去,舅舅一家的关爱让她慢慢融入了新家庭。 [nonvip_content_start] 这部电影的主题为“丧失的疗愈”,也是导演卡拉·西蒙(Carla Simón)的亲身经历。美国精神病学家库伯勒·罗斯(Kübler-Ross)认为人类的悲伤有5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和接受。一般人面对丧失时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因为太过悲伤,情绪激动,无法平息内心风暴。第二种反应是愤怒,觉得不公平,问苍天为何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些人遇到亲人突然离去的时候,情愿折寿来换取亲人的生命,或怪自己“早知道我就应该这样或那样做”,试图和自身所信仰的神灵讨价还价。第4种情形是沮丧,也是所有痛失所爱之人都会经历的过程,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助,甚至会陷入抑郁的情绪深渊。悲伤的最后一个阶段是接受,即面对无法逆转的丧失后,意识到生活必须继续下去,开始接受失去亲人的事实。 以上5个悲伤的过程,可应用在失去亲人、失去工作或失去经济支柱的哀伤。仍在持续发酵的疫情令人感到生命的无奈,尤其是失去了自杀身亡的亲人或配偶,其悲伤程度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因此他们特别需要丧亲辅导。 那么,应该如何处理悲伤呢?面对一个处于悲伤情绪的人,不是用一句轻巧的“节哀顺变”就能帮他克服的。美国悲伤治疗大师沃登(William Worden)在《悲伤辅导与与悲伤治疗》中提到有关悲伤、丧恸的实务资讯,包括接受丧失的事实、处理悲伤的痛苦、适应逝者已经不在的新环境、将活力重新投注生命中。只要找到纪念逝者的方法,就能走出悲伤,不会再被负面的情绪困扰。 有人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我的搭档K说,面对破碎也不要放弃希望。时间是最好的解药,无论如何难过,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下去。
2年前
3年前
欢愉度过新年后,渐渐回到生活日常。新年后的2月,一半在喜乐中度过;另一半就和儿子上了堂情感课。 饲养了半年的小鱼儿,在一个悠悠的周日,不知何故全死了。鱼儿是去年8月开始饲养的,当时先生心想,大疫之年孩子关在家无聊,养鱼除了逗他开心之余也能让他学习照顾。鱼儿死去那周,孩子哭了好几回,特别是在晚上临睡前。我没跟他说:“男孩子不可以哭。”因为我本身也是个爱哭鬼,更不觉得哭有分男女。 我观察到,孩子每一次经历悲伤,在爸爸面前和在我面前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在爸爸面前,他试图按捺住悲伤,想哭又不敢哭;而当爸爸不在或入睡后,他的反应是放声嚎啕大哭,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见他沉溺于悲伤,我就好像看见以前的自己。他让我想起了8岁那年失去小狗的自己,也是那样的脆弱无助,就像心爱的气球忽然从手中缝隙溜飞一样,只能仰望窗边,不断地问为什么,眼泪也一行一行地落下。 那天临睡前,我们坐在床边,我慢慢和孩子分享小时候的自己也和他一样,那么多泪,那么不舍得当时的失去,当时的我也和他一样哭得好惨,当下的感受就像世界末日般,天灰灰,只有眼泪。 我觉得这孩子复制了我的性格,好像生了另一个自己一样,在他的成长旅程里,让我重新遇见曾经的自己,让我有机会回到过去舔舐当时的伤。 交谈中,我还不经意地从心里溜了一句:“所以妈妈之后都不太敢养宠物了。”说溜了嘴后,孩子湿润的双眼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心里面住着的小孩,当年为了避免失去的忧伤,而选择了压抑爱的流淌。 接受、面对、走出去 最近因文字接案需要,看了一本心理学的书《是谁,剥夺了你自信的权利》,里面其中一个小节谈到,我们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会刻意避免一些事情,以为这样的选择是在保护自己,其实并不然。仔细一想,开始意识到我的自我保护随着年岁,变得越来越强烈。因为害怕失去爱,选择避免爱;因为害怕被批评,选择沉默;因为害怕真实的自己看起来很脆弱,所以选择伪装坚强。 我一直很喜欢写作,一方面总觉得在遇到不开心的事时,心里很多纠结放不下,找人倾诉又满足不了我思绪万千时的唠叨欲望。然而在写作的旅程,我总是感觉自己欠缺些什么。最近,内心有股声音告诉我,是“真实”;也许正是内心那份情感压抑,阻碍了真实情感流淌到写作里,而流失了养分。 这次的情感课,除了陪伴孩子度过失去的悲伤,同时也带自己回到悲伤记忆里,陪伴自己带自己走出来。 最后,我告知孩子,我们生命中不时会遇见流泪的事,伤心难过后就要带自己走出来了。我指着房间的两道门,告诉他左边的房门是“接受、面对、走出去”;右边的厕所门就是“一直躲在黑暗哭泣”。然后轻声说:“妈妈学会选择了左边那道门,愿你也是。” 2月我另一个烦心点,是转职在家后原本顺遂的文字合作案,因内部的人手调配而起了繁琐变动,心情不禁一度卷入了黑漩涡。在不舒心的时节里,静静地回看自己的生活、细读自己写过的文字和关心世界正发生的大小事。 就这样,像一个摄像头从对焦微小,回调到超广角的视角。俄乌交战,死伤无数,虽然生命同样可贵,但每回看到原本天真活泼的孩童伤重不治躺在血泊中,真令人好揪心啊!哎好无辜的他们,小小的身躯却要遭遇这样的浩劫。 我觉得生活就像摄影,有时需要对焦微小,有时要调到广角的摄视,或许就会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如此地微不足道。不舒心的感觉会慢慢散退,力量渐渐回流内心。 祈望俄乌战火尽快结束,还老百姓平静的日子。 愿你我的生活,平静舒心。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