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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城市

看《五月雪》,很難不想起侯孝賢的《悲情城市》,都是講國家的禁忌悲痛歷史。兩部電影也有一個共同點,用了很多空鏡頭。侯孝賢的空鏡頭裡面是飽滿的餡,張吉安的空鏡頭…… 《五月雪》,張吉安的電影。一聽到這部電影拍攝時,就告訴朋友我很想看。原因不是張吉安,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拍了《南巫》,在金馬獎得了最佳新人導演獎,看過一些他拍攝的農曆新年廣告短片,就此而已,所以不會為他去看一部電影。想看《五月雪》,是因為它講五一三事件,一個大馬敏感禁忌的題材。作為馬來西亞公民,吸引力太大了。 《五月雪》能在我國上映,不能不說是個奇蹟。雖然預料放映版本不會是完整版,能上映好過不能上映。它在海外上映價值不大,五一三事件發生在馬來西亞,這裡人民能看到,這部電影才算是任務完成。 我做了一件沒做過的事,求一個朋友幫我取一張《五月雪》的首映票,我要第一時間看。 《五月雪》上映後,在我國引起很多文化界、藝術界、知識分子的議論紛紛,有褒有貶,五花八門的內容,有學術性的深度長文,有與電影本身好壞無關的題外話。最好讀的是談電影裡的隱喻,真的是影評比電影好看得多多了。 看了《五月雪》,也想插上一嘴,可是不會寫有深度的影評。臉書友張錦忠說我可以寫沒有深度的觀後感。 拎著滿懷熱情看《五月雪》,結果失望。上映版本雖然是被剪、被禁聲和馬賽克,但是看了張吉安的拍攝手法,很難想像完整版能改變我的第一印象。《五月雪》是拍給文化人看的電影,很明顯動機是拿出國外參加影展的藝術電影。它的對象觀眾不是大馬的普通老百姓,因為它太“藝術性”了,本地觀眾霧裡看花昏昏欲睡會不少。我不是低估大馬觀眾的觀影水平,事實會擺在眼前。 五一三事件這題材,可以用山雨欲來風滿樓或表面水靜河飛底下暗流洶湧方式來拍,張吉安卻用了曲高和寡的種種隱喻奏出一首催眠曲。 看《五月雪》,很難不想起侯孝賢的《悲情城市》,都是講國家的禁忌悲痛歷史。兩部電影也有一個共同點,用了很多空鏡頭。侯孝賢的空鏡頭裡面是飽滿的餡,張吉安的空鏡頭是一個 空水桶。沒有幾分火候,是無法駕馭空鏡頭運用的。就如平庸作家很喜歡崇拜曹雪芹,但是寫不出《紅樓夢》文風的小說。 從第一個鏡頭,我就全神貫注看,也盡我所能去解讀種種的隱喻。當我感覺某些隱喻是為了讓電影看起來更有深度、有文化歷史感時,我開始心不在焉了。直到阿英下德士進入小徑尋墓地,突然又精神起來,因為喜歡那個跟著阿英背後走的鏡頭。阿英看到路旁的墓碑後,鏡頭一換,對著阿英的臉前進,觀眾由跟隨阿英尋墓,瞬間變成了帶路人。我的心又沉下去了。這段墓場重點戲肉,張吉安意猶未盡和前面的戲呼應。拆舞臺當然是提醒大家前面的舞臺,竇娥對墓碑唱戲重現她在戲院屋頂舞臺式的悲痛哭訴伸冤。那場戲我是出戏了,我不太能接受這種藝術露骨的戲劇形式表演。墓碑前再唱我已無動於衷。 篇幅有限,因為五一三,鼓勵各位去電影院看《五月雪》。喜歡不喜歡,看懂看不懂,是另一回事。
8月前
約訪安排在早上10時,“廖桑”廖慶松頭戴鴨舌帽現身,或站或坐,配合攝影拍照。配合6月3日舉行的臺馬中文電影交流會,廖慶松前一天才從臺灣飛抵吉隆坡,晚上又出席電影《悲情城市》映後座談至接近午夜。奔波了一天,怎料這位73歲的電影剪接大師說,夜裡回到飯店做運動,還若無其事地說“超慢跑”到撞牆才知道累,是時候睡覺休息。 拍好照,送上一盒娘惹糕給廖慶松,其實是旅臺大馬導演廖克發越洋出的主意。兩人是師生,廖克發的第一部劇情長片《菠蘿蜜》便是由廖慶松監製和剪輯,第一部紀錄片《不即不離》則是廖慶松在課堂上指導的片子。 “電影和孩子一樣,你生了這個孩子,但不能強迫它長成你想要的樣子,你要看見它,它就會長出自己的樣子。”從廖克發那兒打探到廖慶松的指教,問回當事人,發現這不僅是他剪片心法,進階下去其實在修煉人生。 剪輯師不是上帝,不是磨個刀就要去宰豬 廖慶松被譽為“臺灣新電影保姆”,在很多訪談中他都講過,臺灣電影新浪潮那15年左右,合作的導演從前門出去,他就從後門跑去書店。導演關注哪些議題,他就買那一方面的書來進修。結果讀了社會學、文學、古典詩詞等等,把書店各個部門都讀遍了。 在那之前,臺灣電影多半是“三廳”模式,場景環繞客廳、舞廳、咖啡廳講故事,越煽情越好。侯孝賢、楊德昌等導演開創了新畫風,“這些人把土地、把他的對環境的感覺、對社會的意見,都可以拍成電影。”廖慶松自認思想開放,讓他很快接受和加入新電影的行列,“文學可以變成電影,你的意見、看法也可以變成電影。” 後來,廖慶松又因和很多初出茅廬的新秀導演合作,有了另一個稱號,“臺灣新導演保姆”。又,2000年開始在研究所執教,很多新一代電影人都是他的學生。對他而言,教學就是第二次進修,因為身為老師有責任釐清很多事物,也要充分了解學生。這二十多年來教學相長,他形容成另外一個苦行僧的過程。 學什麼?學習瞭解年輕人對現代環境的感覺,學會溝通。“年輕人不是你想像的,你討好他也不對,你限制他也不對,都不對了。”連如此資深的廖慶松都說,要了解年輕人,要有一種平等的心理。 “面對學生、電影,甚至人世間的所有狀態,我是‘無我論’,就是我並不把自己的觀念放進去。”廖慶松常對學生說,不要以為當剪接師就像上帝一樣,握有權力,好像磨個刀就要去宰豬。“那會很慘,你應該是很客觀,而且平等地去把它看清楚。” 如何客觀?以物觀物,把自己當作物體,而不是一個“我”去看事待。 “無我”既是剪輯心法也是人生哲理 廖慶松說,導演、編劇拍戲拍到最後,跟自己想像的自然會有距離,而作為剪接師的他就是要客觀提醒導演,片子已經不是原本設想的樣子。所以對待片子,他說就像自己的孩子,不能強迫它長成你想要的樣子。放在真實人生,多少父母對兒女有一定的想像和期盼,而且非常嚴格監督。“當然我也不認為說這個是好像很錯誤的方式,但是它是很多方法裡面的一種方法而已,而且可能副作用還蠻大的。” 和廖慶松談教學,談與年輕人相處,談回剪片,又談到做人的道理,他用同一套哲理來回穿梭,聽的人一時不察這會兒是在說人生,還是說片子。但這應該就是廖慶松在剪接事業中修煉的人生,“其實就是《心經》,什麼色聲香味觸,面對所有類型的片子,剪接師要有一個本性,而這本性是不變的。”有了這個空無的心,可以穿越所有影片和狀態。反之,自己若抱持意識形態或者處於混亂時,怎麼也看不出一條路來。 到最後,“無我”是一種很嚴格的檢驗和判斷標準,也是一個人的修養。“也可以當成你的工具,當那種‘無我’修煉出來的時候,你有一把全世界最準的尺,到任何一個空間都不會改變。” 廖慶松說,完成創作需要嚴格判斷時,就需要這種心態。他也認為藝術家應有這種極端客觀來觀看自己,否則主觀只是在印證自己心中的對錯。 在壓制言論的環境中找尋縫隙 廖慶松和大馬電影人有緣,除了廖克發的《不即不離》和《菠蘿蜜》,他也是黃巧力導演《新村》的剪接師。說巧不巧,三部作品都含馬共元素,都無法通過馬來西亞電檢局審查。大馬人無緣觀看,廖慶松打趣說,“你去跟導演說,因為採訪廖桑,要寫報導,跟他們要來看。” 與大馬電影人結緣,多半是師生關係。他對大馬學生讚譽有加,覺得這幾年的表現越來越好,也會好奇詢問,“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從接觸到的馬來西亞學生身上找到和自己相近的感覺,至少環境很像——很壓制言論的狀態 。 廖慶松是戰後嬰兒潮一代,資源匱乏,競爭激烈,必須非常拼搏。直到80年代臺灣經濟轉型,人們也開始有土地認同,對社會議題的思考,那一代電影人自然想透過電影表達所思所想。可畢竟在戒嚴時期,言論和創作受到嚴格的審查和箝制。 談回馬來西亞面對電檢的問題,背後也有厚重國族歷史糾葛,局外人廖慶松認說,“也許需要《悲情城市》這種電影吧,一個導演用真的用非常穿透所有情感的力量,去拍一個全民都可以看的電影。”當政府擋不住,這個電影可能成為一個縫隙。 溫水煮大象:用情感訴說對抗政府力量 《悲情城市》以臺灣二二八事件引發的白色恐怖為背景,1989年上映時臺灣剛剛解嚴2年。廖慶松說,當時很多憤怒派覺得電影拍得太溫柔,沒有用力去譴責白色恐怖。今年《悲情城市》以4K數位版重映,他觀察,經歷三十多年,觀眾更能用多元和包容的心態來看電影了。“以前是沒有感動的,哪有感動?他看到了就生氣,怎麼拍這麼溫柔?拍這些女孩子拍這些事要幹嘛?你們要控告誰?” “他們不知道情感的力量才是更強的控訴。”廖慶松認為,極權國家用政府的力量控制時,用情感訴說來回應暴力,力量反而更強,觀眾更容易感同身受。導演侯孝賢正是用情感取代意識形態,從人跟環境的關係去說故事,就拍這些人的狀態,觀眾自然深受感動。“我覺得基本上是要感動,也許真的會找到烏雲中間的一個空隙,而且是發亮的金黃色。” 馬來西亞也有過不去的國族傷痛,馬共也好,五一三事件也罷,廖慶松從合作的電影作品中略知一二。他說,仇恨如果用仇恨解決,那只有永遠的仇恨,“再恨什麼東西,沒有愛是化解不了的,因為它本身就要出自一個善良的情感,才會化解。” 臺灣從戒嚴到解嚴走向民主化期間,電影也經歷被政府審查、刪減的過程,廖慶松是過來人。“它是一個環境,大家要一起去衝撞。”說起臺灣電檢,不得不提“削蘋果事件”。當時《兒子的大玩偶》中導演萬仁的〈蘋果的滋味〉遭密函檢舉,記者楊士琪義不容辭站出來報導事件。 回顧當時的衝撞,廖慶松說大夥有種自覺,“以前這條線不能過,現在可以踩線就好了就滿意了,甚至大家不要過度,然後下次再踩一點點……”面對溫水煮青蛙的當權者,他笑說,“煮回他,我們就溫水煮大象,可能會煮很久,但是象還是會痛到跑掉!” 【廖慶松小檔案】 臺灣資深剪接師,1973年入行,首部剪接作品是《汪洋中的一條船》。80年代遇上一眾年輕新導演楊德昌、侯孝賢、柯一正等,一同開啟臺灣“電影新浪潮”,被譽為“新電影保姆”。侯孝賢的御用剪接師,兩人合作超過40年,作品包括《風櫃來的人》《悲情城市》《最好的時光》《刺客聶隱娘》。2018年,獲頒金馬獎特別貢獻獎。 更多人物內容: 中國作家劉震雲 / 無言的洪流,改變有聲的世界 臺灣資深媒體人范琪斐 / “不要老是覺得大眾很蠢” 媒體人該相信社群的智慧 貝殼放大創辦人林大涵 /眾籌共享夢想 亦推動社會改革 自嘲跟傳說中一樣龜毛/主播方念華:細節處理好 比一切重要 昆蟲生態學博士轉行當記者/劉耀華用理性與感性寫環境新聞
2年前
陳偉智紅人在臉書貼“臺馬中文電影交流會”特別放映一場《悲情城市》交流會,立馬向他求票,原因是我沒在大銀幕看過《悲情城市》,只看了DVD。雖然這部電影不是以美學視覺格局拍攝的電影,非在大銀幕觀賞不可,既然有機會,哪有唐僧肉擺在眼前不吃的道理。 為了要在大銀幕看《悲情城市》,生平第一次去Starling Mall GSC。泊車後拍照怕散場後找不到車,因為以前有前科,而且這次人生地不熟,更容易重犯。人算不如天算,散場後果然找不到車位。整個停車場空空蕩蕩,燈光也不亮,求救後才重見月亮。當時慌張不安的心情倒有點類似《悲情城市》電影人物在那年代臺灣的…… 陳偉智紅人在臉書貼“臺馬中文電影交流會”特別放映一場《悲情城市》交流會,立馬向他求票,原因是我沒在大銀幕看過《悲情城市》,只看了DVD。雖然這部電影不是以美學視覺格局拍攝的電影,非在大銀幕觀賞不可,既然有機會,哪有唐僧肉擺在眼前不吃的道理。 [nonvip_content_start] 反而侯孝賢的《刺客聶隱娘》,一定要在大銀幕看不可。倫敦詩人知道我很想看《刺客聶隱娘》,一早送了一片正版DVD給我。他多次問我看了沒有。沒有。我想堅持等到有機會在大銀幕才看。為什麼這樣固執,因為我知道它是以美學視覺講故事的電影,看DVD會失去一定的效果。時隔34年,有機會在大銀幕看了《悲情城市》,希望不久將來也能如願在大銀幕與《刺客聶隱娘》見面吧! 在大銀幕看《悲情城市》有新感受嗎?有。在黑暗空間看戲,更有專注力,音響效果好,背景一些聲音,只有觀眾聽到,電影裡的人物是不會察覺的。那場開飯戲,家人坐下吃飯,侯孝賢用了不移動的標誌中鏡頭,炒菜鍋聲很響。觀眾感覺身處廚房,和端菜傭人出入飯廳和廚房。鏡頭不動觀眾動了!這種別有用心的處理處處可見。 梁朝偉在《悲情城市》裡的演出有如玫瑰莖上的刺,刺痛了我的眼睛。友人覺得侯孝賢安排梁朝偉演個聾啞的弟弟,是在隱喻一段不能說出口的歷史,我聽聞這個安排是因為梁朝偉沒辦法說臺語,才造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認為設計梁朝偉這角色經營相館為生才是更有居心,他拍下的人物照片是間接留下那一段不能說出口的二二八事件鐵證。不是不提不說就可以抹滅某些事件,一如那張身穿白襯衫長袖黑褲站在坦克車前面的無名勇士照片,一次又一次提醒大家那天發生過悲慘流血死亡事件。 歷史是不可以被改變和刪除的。 散場後有個交流會,主講人是臺北金馬影展執行委員會執行長聞天祥和《悲情城市》剪輯師廖慶松。聞天祥是個能言善道的演說家,廖慶松爆了個有趣的料∶原本《悲情城市》是要拍兩百多場戲的,但侯孝賢只拍了一百多場,原因是覺得其他很囉嗦。我很好奇有沒有漏了一些應該拍成的片段,同時電影裡有沒有拍了一段囉嗦的呢?想了一想,有。那段寬榮勸文清與妹妹寬美結婚的戲。 有個問答環節,想問一個問題。沒問,因為我口齒不清,說話詞不達意,不想在兩位主講人頭上鋪上一層霧水!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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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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