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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9月学校放假,女儿带着孙子回家乡度假。这回,我煲了汤,煮了几碟拿手好菜,以温暖的饭菜来迎接他们。4个月没见,孙子们长高了,却也有少许微妙的变化。 “我的孙女怎么瘦了啊?”饭后,我端了水果盘出来,边吃边谈。 “妈,孩子整个拉高了。别担心,健康就好。”女儿毫不在意地说。 隔天,全家去怡保一日游,车上我见孙女吃了苹果后,继续吃紫菜片,实在忍不住开口。 “等下要吃饭了,他们吃那么多,怎么吃得下饭呢?” “妈,紫菜很小包,不会撑饱的。” “我以前带你们,从来没让你们饭前吃零食,所以你们都胖胖的。” 女儿笑而不言。 午餐时刻,孙子们碟里的饭菜没吃完,就说饱了。回程时,孙子们在车吃饼干,边看卡通片。 “我就说了,你饭前给他们吃东西,搞到他们吃正餐时就饱了,过了吃饭时间又饿了。” “妈,就一包饼,别太在意。” “就是因为你这样宠他们,他们才瘦下来。看孩子不是这样看的。” “妈,孩子有做身体检查,一切正常。你别太担心好吗?” “你孩子常常生病,就是没吃好,讲你又不听。”我不解地说。 女儿叹气地说,“妈,你说的我都懂。我平时都自己煮,很少外食,现在回来偶尔给点饼干。你就不要执著孩子瘦好吗?瘦也可以健康啊。” 这回,我没有出声,但孩子的话在脑海里不停地旋转。 我说再多,女儿似乎无法理解我的用心。回想以前,我每天料理两餐,用心照顾孩子的饮食,十几年来没有间断过。孩子们在我的细心照顾下,也健健康康地成长。我的所作所为,印证了孩子健康成长的事实,为何孩子反而不明白我的苦心? 还记得,孙子出生后,女儿回来坐月子,我亲手照顾孙女,洗澡喂奶月子餐和家务,样样自己来。等孙女可以进食,每天我都煲汤,鸡肉鱼肉轮流上阵,饭后也有水果,孙子们在我的细心照料下,白白胖胖,很好看。现在却恰好相反,正餐吃几口就饱,餐前餐后也吃,这种作息很不利他们的成长,我看在眼里很焦急。 女儿大概看出我的忧虑,晚上敲门进房和我聊天。 “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但我也是孩子的妈,孩子如果生病,我也很担心。我让他们偶尔吃饼干,不代表我没照顾好他们。” “既然担心,那么你就要看好他们的饮食才对。饼干很热气,他们和我们奔波,又少喝水。”我劝说。 “妈,现在病毒到处都有,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了。我理解你的用心,会尽量少让他们吃饼干。你就放宽心好吗?” 看着女儿稚气的脸孔和温柔的语气,我似乎忘了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女儿不再是以前绕着我的小女孩了,我是不是也该放下过多的担忧呢?事实上,吃多几片饼,确实也不会马上生病,我怎么那么紧张呢? 唠唠叨叨对大家都不好 我想起,孩子小时也有生病的时候,当时他们不舒服,晚上哭闹,我夜夜难眠,辛苦极了。这个刻骨铭心的回忆,让我誓要照顾好孩子,不让他们轻易生病。 如今看到孙子比以前消瘦,但他们确实也健健康康的,我何必多此一举,唠叨他们呢?何况自己碎碎念,整个人很烦躁,女儿和孙子们也莫名地受气,对大家都不好。我给自己调整呼吸,接下来几天不再把“怎么那么瘦”这句话挂嘴边,反而集中火力和孙子们闲聊,煮好吃的,让他们享尽口福。 快乐的时光特别快。临别前,我抱抱孙子们,以往我必然说:“吃多点!太瘦了!” 这次,我笑笑地说:“健康就好!下次回来找阿嬷玩喔!” 瘦或胖,只是主观的印象,只要身体健康快乐,那就足够了。
1星期前
在泗里街的朋友家做客,一下车就嗅到花香,原来她家门前种了一棵七里香。原本种在花盆,后来花盆裂了,它根扎在泥土,越长越茂盛,叶子几乎触及屋檐。白色的小花,越开越多,香气越来越浓。大清早,朋友大门一开,花香涌入客厅,她尽情地闻花香,心情就像洒下的阳光那么亮丽。 作家梁放送我两棵七里香,种在花盆里,已经好几年,长高了不少,花却开得不多。我天天浇水,偶尔也施肥,并细心观察它们的叶子,是否有害虫滋生。由于后院太小,不敢种在泥土中,不然它们肯定长得异常茂盛。后来梁放知道我喜欢茉莉花,便送一盆给我。这盆花虽小,但已经开花了,香气清新幽雅,难怪古诗云:一卉能熏一室香。每天早晨,一起身我就到后院赏花。沾着露水的花瓣,晶莹剔透,清新脱俗。有的花朵已经凋零,捡起来闻,香气仍旧浓郁。 最近妻子打算品尝某网红所介绍的叻沙,该咖啡店位于三哩老巴刹。那儿的泊车位有限,我侥幸在中药店后面的泊车场找到了位子。一下车,一股清香扑鼻,抬头一望,发现靠近围墙有好几棵七里香,花开得密密麻麻。香气缠绵,时光停滞,浑然忘我,若非妻子催促,我还舍不得走开。在生活节奏快速的城市,突然嗅到花香,行人缓下脚步,驻足闻香,这是一种享受,也是心情的解放。无论是斯斯文文地闻着,或贪婪地猛吸几口,相信此举能讨花儿的欢心,激励它们开得更殷勤。当然,也不忘记感谢花主的慷慨,让花香与行人搭讪,让花香与行人谈心。 我家的一棵桔子树,是父亲多年前买给我的,种在后院墙角。它一直长不大,我怀疑是因为光线不足。后来移到花盆,搬到阳光普照之处,它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叶子变得翠绿。由于疏于施肥,它不常开花,也不结果。今年8月下了蚯蚓粪肥料,一夜之间,疯狂地冒出许多花蕾。隔了几天,小白花开得满树,啊,我终于迎来了桔子树的花季。小白花吐露芬芳,沁人心脾。父亲已经走了4年,他的桔子花才盛开,只怪自己平时慵懒,没有细心照顾,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桔子树结果了,细小的模样,叫人怜惜。几个星期过去了,居然还长不大,我有点气馁。农业界的朋友说花盆太小,应该移植到比较大的花盆。果子还太小,我不敢贸然行动,担心折断其根,更担心果子全都掉落。再等一段时间吧,才把它搬去一个更宽敞的家。 做好自己 有尊严地活着 在泗里街小住的那几天,我参观了妻舅阿冬的果园。他起初以种植可可为主,后来陆续种了各种果树,单单桔子就有三十多棵。站在桔子树前面,香气围绕,闻着一阵又一阵的清香,突然想起我院子里的那棵桔子树,形单影只,孤军作战,哪像阿冬的桔子园,宛如一个大家族,人多势众,众志成城,开得放肆,开得痛快。 桔子花,颜值虽然没玫瑰妩媚,姿态也不像百合高雅,可说是其貌不扬,然而,它却拥有一群积极、勇敢且真诚的伙伴,时机一到,大伙儿尽情地绽放。桔子花传递的信息——平凡朴实的生命,即使毫不起眼,却具有个别的价值,又何必羡慕他人的才貌、财富和地位?做好自己,有尊严地活着,人生才有意义。 阿冬的兄姐们离开学校后,一个个往外发展,他却心甘情愿留在家乡,专心务农。在他眼里,翠绿的叶子,纯白的花朵,都是美好的盼望。盼望果实能够顺利成长,盼望桔子丰收,盼望卖个好价。至于花开得美不美,香不香,那倒是其次。 水果成熟季节,经常有松鼠或鸟类偷吃水果,若不及时驱逐,损失惨重。阿冬的果园靠近小河,雨季来了,河水泛滥,淹没果园;旱季则缺水,影响植物的成长,也是另一项挑战。 究竟多少人“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至少阿冬不是。花开固然浪漫,花落令人伤感,若付出努力却无收获,岂不坐吃山空?人总要面对现实。阿冬告诉我,达雅节桔子的市场最好,需求量增加,市价从一公斤2令吉飙升到8令吉。蜜柑的价格一向比桔子好,他曾经种植蜜柑,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生产,加上虫害问题,最终他放弃了。 参观了阿冬种植的其他果树,如榴梿、番石榴、黑橄榄、奶油果、无花果,心中感慨,即使科技再先进,人类依然离不开土地。我们的大地母亲,养育一代又一代的儿女,开花结果,生生不息。当果园里的果树开满了花,是大地母亲对劳动者的回馈。其实,从果树飘出来的花香,阿冬倒没闲情去闻,因为果园还有许多琐碎的工作要打理。 离开果园之前,阿冬带我去看他的巴西龙眼,突然瞥见几只松鼠在树上正享用水果大餐。他拎了一根木棍,在湿漉漉的草丛中奔跑,追赶松鼠。松鼠精灵得很,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驱逐松鼠之后,大汗淋漓的阿冬回到我身旁,我嗅到花香以外的气味,那是属于劳动者的“香气”。请勿嫌弃他们的汗水,那是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执著与热爱。我且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2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小孩的身心就像一张白纸的清纯世界, 还是一个浓缩到另一个身躯的大人?尤其是现代的小孩在科技的渲染下,小小年纪就开始了解与学习大人社会里的知识、技巧与处世态度。现在的孩子比较喜欢玩网上游戏。那些传统的游戏与玩具,逐渐成为陌生的名词。 大人的世界真的那么好吗?为什么现在的儿童自杀率与心理问题日益严重? 生病的孩子和生病的成人有什么差异的经验?不管在什么年龄,面对疾病时都因对疾病不熟悉而感到担忧或恐惧,只是以不同方式来面对。大人面对担忧恐惧时,通常都会说出来告诉家人或医护团队,而小孩在面对担忧恐惧时,可能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他们缺乏足够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选择静静观察父母与家人的反应来应对。至于较年长或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可能他们会以叛逆行为来保护自己或抵御这世界所带来的不安全感。 有些儿童在面对因身体疼痛或与家人分离所造成的恐惧时,往往会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曾经有个10岁男孩在我到他的家拜访时,毫不客气地丢枕头来发脾气。 “你尽情丢吧,如果这样会让你感觉好一些。”说完,他更放肆地用玩具向我投掷。 我保持不动,静静地看着他。大约15分钟后,他终于停下来。我只想以平静的方式来陪伴他。 “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问。 过后,他指向他的肚子。原来,他因为服了吗啡而导致便秘。 每位儿童会以他的年龄、认知与病痛的经验,而用不同的方式,包括身体语言和游戏行为来表达自身的痛苦。至于成人则常常会用痛的指数(0到10)来描述身体疼痛的程度。可是,小孩也许会说自己的疼痛指数是7分,但他还可以继续玩手机。这时候,他的父母也许会认为孩子的痛指数是10分,可能医护团队会评估为3分。所以,在儿童安宁照护里,究竟谁的评估才是正确的呢? 在这种三角关系里,任何一方都没有完全的主控或自治权(autonomy),因为大家都站在不同的角度来探讨问题,旨在为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best interest)。成年病人通常都有自己的自主权,除非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而必须要事先做好预先护理计划(advance care plan)来交待家属。 儿童的预先护理计划主要还是须要依赖父母与医护团队的讨论。如果孩子已经达到可以表达自己想法的年龄,父母与医护团队也必须尊重他的意见。小孩的照护者,主要是他的父母。而孩子的病,主要也是源于生育过程的问题,基因变异或遗传性疾病。因此,这些病症也许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他们的家庭。当家庭一次又一次地面对这样的挑战,往往会导致情感的重叠伤害,并让悲伤(grief)的经历不断循环。这种家庭须要更多鼓励以支持他们勇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建立生命韧性度(resilience)以及重新审查与改善应对策略。 照护中的挑战与希望 只是单程朝向死亡,他们有机会活得更长久,逐渐达到发育年龄,甚至可能转向康复与慢性病管理的道路(chronic illness)。反之,成人安宁病人的路径,大多数往往没有转道的可能。那为何与如何才能让孩子转道? 孩子们的病通常源于天生器官的缺陷,包括心脏、肺、肾和肝脏。这些构造上的不完美,是无法通过手术与医疗来根治。可是,因为孩子的身体与心智从出世就持续发展,尤其是脑部发展,他们的功能有可能在适当的照护和足够的时间下得到改善。重要的是,要避免重复受到感染或各种并发症的伤害。我曾经接触过许多这样的病例。有几位孩子从出世就有心脏构造不正常的问题,同时也因为肺动脉高压的关系而须要安宁服务给予他居家氧气或呼吸辅助器。在此过程中,我教导父母如何好好照顾他们及给予足够的病菌感染措施,包括预防针。一到两年后,因为肺动脉血压回常而可以到心脏中心接受结构改善手术。从此,他们不再需要安宁团队的辅助,反而更需要心脏与复健团队的照顾。相较之下,成人的不治之症通常都是因为生活习惯与环境因素造成各个身体器官的损坏而无法再进步改善。这种损坏通常来自癌症、血压高、糖尿病、慢性病毒所造成。所以,一旦发现病情来到严重地步时,他们都没有改善的机会,除非他们有机会接受某些有关的器官移植手术。 我喜欢见证孩子随着时间向前迈进成长。这种成长不一定是身体功能,还包括他们的认知和理解力,社交技能和语言表达能力。一位患上心脏或肺部不治之症的孩子,你会发现每一年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与疾病的认知都在不断变化,充满了求知的渴望。虽然改善的机会可能有限,但绝对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常常鼓励医护人员与照护者必须想尽办法去改善孩子的学习机会与学习环境,包括勇于和他们保持任何有关疾病认知的沟通,并且根据他们的能力来安排最适合的教育制度给他们,包括特殊教育以及医院里最适合的学校教育(school in hospital)。 这些学习与教育的改善通常不是成人安宁疗护的重点。成人病人对于疾病的认识主要来自社会参与和自身的经验,他们的学习更趋向如何面对与接受死亡的来临,因为他们所支配的时间通常都比儿童病患来得更短。成人须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儿童却需要我们提供他们更多教育。 由于儿童安宁的病患通常比成人病人活得更长,他们需要更全面的照护理念,而不仅仅只注重在症状控制。此外,儿童病人的照护者因为长期照顾孩子而面对更多经济、心理与身体疲意的挑战。每天,他们都会徘徊在继续让孩子因病而活的痛苦与渴望可以得到孩子更长的生命陪伴之间的矛盾。所以,和病童的照护者讨论预前护理计划必须在病症的开端就变得尤为重要。不管孩子的病情是处于晴天还是雨天的时候,医护人员与照护者必须保持真诚与开放的态度来计划每个护理的安排。成人的照护者通常都比较少面对这种矛盾,因为任何护理的决定还是由病人预先向医生或家人做出交待。 每次被病童的父母问起孩子的预期寿命时,我通常都无法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有很多病例都是非常罕见,所以没有足够的病例统计来鉴定。反而一旦成人走上安宁之路,他们的预期寿命会稍微比较容易预计,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使得病童的照护者更能够保持让孩子变得更好的希望。这种希望可以激励他们更勇敢地面对每一个高峰和低谷的挑战。 我比较喜欢通过各种游戏来与病童沟通,包括纽扣、沙箱与画图。虽然要引导他们说出内心想法需要更多的技巧,可是这种挑战可以让我得到更多满足感。而且,儿童都比较勇敢说出真心话。至于成人病人会比较以过滤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思维。孩子的真性情可以通过他们的身体表达,游戏态度与有限的语言而带出来。 陪伴每个病童的成长,可以让我向他们学习如何让我继续学会活得更好。这一条路虽然走来不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3星期前
4星期前
前段时间,某独中筹款事件引起网络热烈的讨论,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而我,身为该校高中生,也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筹款,是独中生一定要参与的事吗?” 一开始,学校公布学生需要帮忙筹款建楼时,我心里有一万分不愿意。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不善于与陌生人沟通,害怕被拒绝;再加上想到我即将毕业,就算筹够了钱我也没机会用到新的教学楼。就这样,我对学校筹款这件事保持着不管不顾的态度。 许多学生或也与我保持着一样的想法,因此学校各班的筹款“业绩”都不怎么理想,连着几个周会,校长都在提及此事,并公布各班筹款数额以此激励我们积极参与。可即便如此,这些话依然没能说服我内心的抗拒。 直到某一天,老师的一句话真正触动了我。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句谚语在当今社会中逐渐被解读为贬义,仿佛是在要求无偿付出。但细细想来,作为后人享受前人努力成果的同时,我们是否也有责任种下属于自己的“树”,为后来的年轻人提供更好的条件呢?这或许才是社会得以持续发展的原因,也就是代代相传,付出与收获相辅相成。 终于,我改变了态度,决定与班上的同学们一起踏上筹款之路。 假期里,老师带我们前往云顶半山Gohtong Jaya筹款。坐了大约一小时半的车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分好组后,我们开始分头行动,走在街上或进入餐馆里筹款。虽然老师提前教过我们如何开口,但面对陌生人,我们仍然紧张到站在路边不敢轻易开口,心里满是忐忑。 幸运的是,一群旅游的年轻人主动走向我们,询问是否是来筹款的。我们连忙点头,并鼓起勇气向他们讲解了学校筹资建楼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不仅每人捐了20令吉,还鼓励我们要勇敢与别人沟通,不要害怕被拒绝。这笔意外的“收获”极大地增强了我们的信心,于是我们决定进一步走进附近的餐馆继续筹款。 变得更自信和勇敢 在得到餐馆老板的同意后,我们进入第一家餐馆时。我们既紧张又期待。走了一圈后,虽然有顾客礼貌地拒绝了我们,但也有许多人慷慨解囊。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于是,我们按照同样的方式,逐一走进其他餐馆,继续向人们讲解我们的筹款目的。四个小时后,我们手中的饼干桶变得越来越满,成就感油然而生。 在筹款的过程中,许多年长的长辈都会对我们说:“要好好读书啊!”这些简单的祝福让我感受到老一辈人对我们年轻一代最朴素的期望和关怀。此外,我们还遇到了不少曾经也是独中生的社会人士,他们与我们分享了自己当年筹款的经历,让我们倍感亲切。 而最令我们意外的是,外国旅客竟然也会热心捐赠给我们!当我们向一位中年男子筹款时,他却告诉我们自己来自韩国,听不懂华文。我们带有歉意非常不好意思地用英文与他重新讲解,尽管如此,他仍热心捐助,这种跨越文化的温暖让我们感动不已。 出外筹款的一天结束后,我收获满满。不仅帮助学校筹到了资金,也在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人情世故。虽然一开始怀有恐惧和担忧,但通过这次筹款,我变得更加自信和勇敢。回到开头的问题:“筹款,是独中生一定要参与的事吗?”或许这个问题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因为每个人对于筹款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但对于我来说,亲身经历后,我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与支持。通过筹款这此筹款的经历,我也从排斥筹款到因筹款而对社会大众心存感激。 或许,筹款并不仅仅是为了学校的资金需求,它更是一种成长的过程,让我们这些独中生学会面对拒绝、学会感恩、学会勇敢踏出舒适圈,也学会如何去关心和回馈社会。
1月前
当我离开那段日子愈远,愈是难以忘怀。停学后在油棕园工作的3年岁月,不停在脑摆荡,像一幅古老的钟摆,不时敲打记忆的声响。 窗外的风景不断更迭,两旁倾斜的梯田、一排排油棕树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绵密的云朵缓缓飘浮在天空如一只慵懒的猫儿在舔舐脚尖。在恍神间,我悠然地停在树林间,一旁是柏油马路,一旁则是树林。这就是工厂的所在地了,宛如坐落在文明与野蛮之中,远处隐约散落几处宽敞的人家。那年21岁,来到这静谧、自然、偏僻的乡野,却感到莫名的忐忑与不安,对时间的流失忽然敏锐起来,一种被岁月浸透、一口一口吞噬掉的空洞感油然而生。 我每天会骑摩托上班,常经过一条河道。它属于两州属间的边界,河上有一只专送人过岸的小船,用不到5分钟便能渡到对岸。河四周被群树包裹着,无边无际的绿梯仿佛可通达远方,或许在某处正隐藏着一处桃花源,但渴望迷路的我却始终顺利抵达目的地。 岸边沼泽布满腐烂的猴子粪便,需谨慎绕开,而潮湿与干瘪的木桥,融合了河水咸腥的味道散发出一种原始的气息,安抚了我内心的骚动。我喜欢把摩托停在船最前方,感受最初的风和阳光,这样也可以避开与船夫交谈,嘈杂的引擎声及隔音的头盔,让说话时得提高音量而变得狼狈。有时不得不开口,便成了嘴拙,勉强挤出一些词不达意的字句,最后往往用沉默来掩盖更大的沉默。 这是姑丈众多工厂之一,设备还算齐全,包括4辆罗里和一台改装堆高机,把叉式的两瓣长铁换成又宽又平的长斗,方便铲挪油棕。这里没有篱笆,棕榈树跟沟渠之间便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办公室由长形货柜箱组成,旁边则是磅秤,每天会有许多罗里来来往往,装满了油棕上去,卸下了油棕上来。 看着罗里往复离开,如日月相互追逐,总在想我的锋芒会否在这里消磨殆尽,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室外是两间由橡木简单搭成的高脚屋,供员工休息和储物,底下长满了野草和泥土,还不时飘着纸屑和塑料袋,几只流浪狗偶尔也会相约来这里打盹与过夜。 这是一间运输公司,专收集棕榈果实,再运往炼油厂。收纳果实的空地称为“地台”,在高峰时期为了节约空间,堆高机会把果实不断往上推,慢慢堆积成座小山丘。从办公室往外看,一片熠熠生辉的橘红色显得刺眼,尤其在晌午时分,当阳光洒落在果实表皮上,恰似条巨大的金龙鱼栖息在那里蠢蠢欲动。闭厂时,把公司的货柜箱上锁,而空地上剩余的果实,便利用罗里和堆高机首尾相连围堵着,防止偷窃。 油棕的“老灵魂” 无所事事时,我喜欢坐在小屋旁看司机站在罗里上方整理凌乱的油棕果,因为空间有限,所以他们会手握长柄把一粒粒的果实贴紧排列,填满每个缝隙,生怕浪费一丝空间。 他们戴着手套,脚着树胶鞋,凭借数十年的肌肉与触感经验,站在约5米高的罗里上“挥舞”着赏心悦目的技艺。装载完成后罗里可重达30吨重,像是背着一座橘红色的山峰,夕阳恰巧经过时会否被误以为正下山呢? 油棕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植物呢?它犹如印度的种姓制度,会根据“肤色”来划分等级,官方更严格区分了16种类别:成熟、半熟、未成熟、太成熟、空壳、腐臭、茎太长、不新鲜、隔放太久、肮脏、太小、损坏、带病、杜拉(Dura)症状、颗粒散落、潮湿。但政府发布的严苛规定并不与实践成正比,在辨认果实上一般用肉眼迅速判断足矣。 表皮上呈橘红色就算成熟了,黑黄或紫青色则未熟。若要再进一步断定,便以斧头轻削果实外皮,切口上呈橘色表示已熟,黄色则不熟。 油棕属长远的经济农作物,需待长时间来开花结果,因此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稳定的经济实力。一般3年后才开始结果,但这时由于体积过小不被接受,5年后才较有分量,勉强以低价出售;一直要到七、八年以上才称得上是合格的果实。直至15年后,是油棕的壮年期俗称“大果”,在这段黄金时期里,果实会变得结实饱满,经济价值极高。25年后,则转入老年期,所谓的“老树”,随着年月产量减少,但尚可坚持一段时间,故收益仍可观,真是鞠躬尽瘁的植物啊!也许油棕树善于陪伴,在数十年中默默地守候,看着你成长、看着你不断扮演生命种的不同角色。 也许油棕是一种“老”植物吧,拥有“老灵魂”,即使初入泥土的幼苗,也让我觉得它有了“老”的感觉,怎么会呢?是叶子的缘故吗?其枝叶一排排回旋而上,坚细的刺隐藏在枝桠内,年纪轻轻就有了心机,似一个老练的情人,在深爱中伏笔伤害。随岁月流逝,历尽数十年风霜后却蜕变成一棵饱含沧桑的植物,像个稳重的情人,一生中不断受情所困,苦苦包裹着执著的灵魂。于是沉重的果肉变成忧伤的重量,四周长出了又长又尖锐的毒刺,不再轻易让人拥抱。或许油棕懂爱情呢?上帝设计得这般精细,宛如它懂得不愿再受伤害而主动伤害的真谛。因此它比玫瑰粗狂,也比玫瑰深情。 这些日子已远去,我曾设法离去的,也如愿抵达更远的地方。油棕园的事看似与我无关,但它仍在岁月里不断反刍,以为的尘埃落定,却又纷飞漫天。我既眷恋但又拒斥,那种看似岁月静好的稳定生活,实质是一种蹉跎岁月的假象。我不愿回去了,年少时的矛盾、迷茫与梦想都曾散落在这片油棕园里,它会不会茁壮成长,变成一段充满荆棘的故事呢?
1月前
小时候,家里孩子众多,母亲忙于家务,一律不许我和妹妹们蓄留长发。对母亲而言,长发需要用心打理,她不喜欢看见大汗淋漓的我们披着一头散乱的头发,难于梳理。所以,她除了把自己头发剪短外,孩子们也被禁止留长发。 我还很记得,每到剪发时,我都会要求母亲让我继续把头发留长。我好羡慕朋友们拥有长发,能编织成小马尾或辫子,还绑着色彩斑斓的蝴蝶结,有时则是毛茸茸的发球,煞是好看!但是我没有那样的机会,母亲总是推搪地说:“你们小孩不会梳理头发,每次都是乱七八糟的,我没空闲帮你们绑头发,一堆家务等着我做。“逐渐地,我从开始的吵吵嚷嚷到后来的顺依,不知不觉也就习惯了短发。 印象深刻的是每每到了理发厅,母亲总是对着理发阿姨千吩万嘱,务必把我们头发剪短些,不要让头发长得那么快,免得不一会儿又要来修剪。我只有干着眼睛从镜子中看着阿姨无情地挥动剪刀,把我的短发剪得更短。偶尔,母亲还加上一句:“再短一点。” 我不敢反驳,坐在理发椅上,唯有任人摆布。理发阿姨也不敢怠慢,顾不得我同意还是不同意,紧跟着又再挥剪几下。好了,这下,我们的短发从更短变得彻底的短,没有回头路,哭也无补于事,只有抿着嘴唇,心不甘情不愿从理发椅爬下,坐到一旁的藤制沙发,默默等待。轮到妹妹,又是一轮景象,刚才的画面重新上演一轮,在母亲的法眼下,谁也逃不过短发的命运。 有一次,遇到了一个手起剪刀落的快剪手阿姨,动作干净利落,有了母亲的吩咐,她开始肆无忌惮,大开剪刀戒,咔嚓咔嚓,几刀下来,直接把我的头发剪成极短,变身小男生短发,我顿时被吓懵了,还来不及反应,阿姨一声“好了”,我透过镜子望向坐在身后烫发的母亲,两眼接触,母亲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想必她也不曾预料阿姨把我的头发剪得如此不堪。母亲紧接着就跟理发阿姨说:另一个剪平装就好了,却不忘补上一句:“剪短一点”,妹妹才逃过一劫。 我当时满是委屈,回家的路上,我默不作声,母亲试图安慰道:“还好啦,也适合你。”我就知道这是善良的谎言,我的大脸庞哪会适合这么短的男生发型,心里难过死了。那段时期,我非常自卑,不敢抬头望别人也不敢和别人正视,生怕别人提起我的头发,害怕别人看着我的头发在心里窃笑。不久后,总算等到了头发回复了平时的短平装,心里才比较踏实,逐渐恢复了信心。 发型变迁 见证成长 上到中学后,开始会打理自己,母亲对待我们头发,不再像是小时候那般的强硬态度,她慢慢放松让我们留长发,虽然偶尔还是会嘀咕几句:“天气那么热,还是把头发剪短一些吧。”但却不作太多干涉。 后来,我就一直与长发共存,时有及肩及腰的长度,多数都以清汤挂面式留着,同时,也频频为长发添置各式各样的发饰,以弥补小时候不曾拥有长发的遗憾。 出社会工作,当时开始流行染发,让人看起来时尚又潮流,我也羡慕各个女生头上顶着好看时髦的发色。但我没有跟上这股潮流,主要是敏感头皮受不起化学颜料的刺激,唯有保留自然黑发,殊不知,却不经意地成为同事羡慕的黑色长发。他们曾经以为我年少白发,要以黑色染发遮掩,毕竟染发是当时的时尚,哪个女生不染发。知道真相后,大家惊呼我可以留有一头黑发,简直羡慕不已。印象中,发型师总是告诉我黑头发很沉闷和死板,没有神采。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拥有黑发也会被人羡慕。我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羡慕我。 年龄渐长,到了不惑之年,身边同龄朋友头发开始有些泛白,纷纷染发遮盖。而我的白发也不能避免地开始几根几根隐藏式地长着。与朋友见面或上发廊时不止一次被问及要不染个发,却被我婉拒了。我告诉朋友或美丽的发型师小姐姐,虽然有白发,但难得头上还有机会顶着黑色为多的头发,这是我的幸运,这时的我还能假装拥有青春,就让我的头发自然生长直到全变白时才打算吧! 近几年,为了遮掩逐渐稀疏的发量,我把多年来留着的长发剪短,并在发型师的鼓励下,尝试烫了卷发。卷发后头发蓬松,貌似发量多了几分,仿佛被岁月眷恋,添加几分自信。虽是自欺欺人,却也自得其乐。 如今中年短发,却也意外发现短发更适合现在的自己,我不再是那个万般抗拒短发的小孩,无论是长发还是短发抑或直发卷发,我都坦然接受,因为每一个发型,都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阶段,见证了我的成长与改变。
1月前
上个世纪60年代末及70年代初,我还是毛躁、轻狂兼多愁善感的中学生,课余除了在乡野晃悠取乐外,就是到镇上咖啡店阅读报章上连载的各类长篇小说,暂时把自己代入各种角色之中,乐此不疲。 有的周末,我会带了存积多时的零用钱,搭巴士到30公里外的香妃城去消遣。其实,每一趟城市之游,只需区区几块钱,还不够现代人吃一碗清汤面,并不是奢侈的享受,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心满意足的活动。 在香妃城,我除了吃一碗3角钱的云吞面和看一出4角钱入门票的电影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在书店流连,东翻翻、西看看,不亦乐乎。 当年,香妃城有4间书店,永美、文峰、庆文和维新,相距不远,可以轻易满足爱书人士的需求。当时,卖得最夯的书籍是琼瑶、俊人及依达的言情小说,我虽然还未情窦初开,不过特别喜欢阅读琼瑶的小说,因此,只要书店有她的新书,我一定买下先睹为快。 就在我沉迷于言情小说的那些日子,我意外买到了一本比较不同的短篇小说集,书名是《莎哟娜啦·再见》,冷藏了几天才翻开阅读,而越读越觉得有趣,读完后竟然感到震撼不已。 在阅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我的心情随着故事情节而跌宕起伏,时而伤感时而欢欣,许多时候还热泪盈眶,心情与感受跟阅读言情小说完全不同。 我一颗年少而敏感的心被小说里的故事内容感动不已,方觉得简单而准确的文句也可以堆砌出一篇又一篇激动人心的故事。 黄春明实至名归 从此,我记得了“黄春明”这位台湾作家的名字。 后来,我又买了他的两本著作,就是《儿子的大玩偶》及《看海的日子》,读了一样让我感动不已。 黄春明的小说是写实的,他以精准的句子刻画了底层社会人物的悲欢离合及甜酸苦辣,他对这些小人物充满了关怀、同情和体恤。黄春明的文笔明朗流畅,严肃的书写却不失诙谐,时而让读者如我会心一笑,感受到阅读的乐趣。 后来我写短篇小说,也以黄春明为师,不过眼高手低,并没有写出出色的作品来。 得知黄春明荣获星洲日报第12届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他的获奖,的确是实至名归。
1月前
宇宙中的水星将于11月26日逆行进入射手座,并持续到12月16日。这段时间带来的影响不容忽视。水星逆行常被视为沟通、交流、决策等方面的“考验期”,尤其在射手座这样直率、乐观、积极、重视方向感的星座背景下,更显得矛盾重重。 先科普一下关于“水星逆行”: 1,水星基本上与思考、考虑、考量、衡量、思维、想法、意见、学习等有关。 2,其实水星并不是真的以反方向绕着太阳公转,而是从我们地球的角度去看水星运行时所产生的视觉误差,使它看起来是倒退的,所以叫做水星逆行(简称“水逆”)。 3,逆行在占星的含义里包括停滞、卡顿、卡关、反方向、重新、返回、反复,延伸出来的含义包括回顾、重新评估、衡量、反复做、往内、内观、心底反思等等。 以下3个提示,将帮助你在水星逆行入射手座期间遇到状况时可以更好地应对,从而迎接成长的机会! 1, 诸事不顺?放慢脚步、仔细斟酌 首先,射手座的性格特质往往表现为直接、迅速、喜欢畅所欲言。然而,在水星逆行期间,这种直接和快速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产生倒行逆施的效果。你可能会感到在职场上做任何事都不顺,沟通误会频频发生,似乎总少了点什么。遇到这种情况时,不妨尝试: 1. 放慢步伐,重新审视:水逆期间很容易让人陷入急功近利的状态,尤其是在工作上。无论是达成业绩目标,还是面对他人期待的压力,你不要被一时的成就感牵着走,而应先思考每个决定背后的逻辑,再做决定。 2. 提高自信心,扩大视角:事情不顺时,容易产生挫败感,进而动摇自信。请记住,你的自信来自于对自身的充分肯定,而不是外界的评价。提升自信心有助于增强判断力。面对复杂的局面时,你也不要被眼前的挫折限制住,始终都要看远一点,很重要。 3. 求助他人,开放心态:保持开放心态,不要害怕寻求他人的建议和帮助,尤其是那些具备客观判断力的朋友或同事。他们的反馈可能帮助你看到事情的另一面,或发现被忽略的盲点。同时,多说一些鼓励性的话语,对自己和团队都会有帮助。 2, 消极思绪?反复检视、重塑方向感 接着,射手座在星座中代表着积极乐观、追求真理、方向与热情的能量。然而,11月下旬这种积极的能量可能会逐渐转为疑惑或无力感,甚至让人对未来的方向产生动摇。你可能觉得生活像是倒带,失去动力,对目标失去信心。此时,不妨试着用以下方法化解消极情绪: 1. 深入检视消极情绪的来源:射手座喜欢追求高远的理想,但逆行期间这些理想可能显得遥不可及。先尝试找出自己消极的真正原因,可能是你对某些期望过于急切,或者把目标设得过高而难以实现。通过自我对话和内省,看看哪些情绪是因为现实原因产生的,哪些是自己过度反应所致。 2. 调整目标、设定小步实现:射手座的宏大视野在水逆期间或许需要收敛。重新检视自己的目标,问自己是否有过高的期待。将目标拆分为一个个具体的、可操作的小步骤。一步一步去实现,即使是细小的进展,也能带来成就感,并在逐步迈向目标的过程中恢复信心。 3. 厘清每个细节与方向的关系:水逆期间适合重新审视生活的方方面面。你可以从每个小细节中找到与大方向的联系,并验证是否依然符合你的初衷。将注意力放在每一步的实际执行上,避免因短期挫败而忽视整体方向。厘清方向感后,你会发现,每个微小的进展都在逐步构筑你的宏大目标。 3,信任不足?厘清问题、重建信任感 最后,射手座象征着信任与开放的心态,而水星逆行却容易带来猜疑与误解。这段期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能会面临考验,尤其是亲密关系。你可能发现自己对他人的话产生怀疑,或者他人对你也多有质疑。无论是伴侣、家人还是朋友,这段期间的信任危机很容易激化为争论与不快。对此,以下几点建议或许能帮助你化解这种状况: 1. 将人和事分开,理性看待问题:面对信任危机,很多人习惯将对事件的失望投射到他人身上,从而影响关系。不妨尝试将“人”和“事”分开。这样做可以避免因为情绪化反应而误判他人的动机。与其一味指责,不如探讨问题的实质所在,从而找到更理智的解决方式。 2. 情理结合,以关怀出发:射手座的直率性格有时容易在沟通中忽视对方的感受。在讨论问题时,不要一开始就讲道理。相反,先理解对方的内心感受与需要,然后再理性协商。这样不仅能减少误解,也能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关怀,进而更愿意一起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3. 给予正向鼓励、共同成长:水逆期间常见人们相互指责、不满,但其实鼓励往往比批评更有力量。适时的肯定与鼓励,不仅加强你们之间的情感连结,更能使得对方愿意去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当对方成长了,也就代表你们的关系也升华了。 总括而言,水星逆行入射手座并不是要打乱你的生活,而是促使你更清晰地看待现实、检视自己。它带来的内省和反思,也可以是你成长的契机。放慢脚步、重建自信、重新审视目标和方向,并学会以情理结合的方式沟通和建立信任,很重要。如此一来,你也能在生活各种考验当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稳定之道,走向更清晰、更自信的未来。
1月前
那晚国产灵鹿的车头灯最后一次在家门前亮起,就随阿爸一起隐匿在半岛的夜色之中,汇入南下的川流。 阿爸给你留下了一辆丰田,而他自己只带走了那辆年纪比你还大的国产老车,50岁生日你送给他的夜市钱包,和一箱子熨烫整齐的衣服。那晚你一直在麦当劳打夜班。你喜欢这份工作,你跟同事们讲你叫阿俊。都是毕业后等会考成绩放榜的,十七八岁,他们嬉笑着,用马来语念。他们总是叫你Jun,Jun,听起来有点像June。 珍。你喜欢这个名字。 是得来速的点餐员。整夜整夜你看着车像加工厂的运送带,往你眼前运送一个个男男女女。形态各异却灵魂相通,大都是年轻的情侣、恋人。沾着酒气和深夜的月光,都朦胧成同一张脸。 你好,需要什么吗?好,现在加点冰淇淋有折扣喔。需要发票吗?好的,谢谢,请前面稍等。声音隔着两层窗玻璃和扬声器,已被过滤得僵硬而失真,只有找钱的片刻,你投以一点微笑,偶尔会有客人碰到你的手。说碰到是客气了,或者该说是一种试探性的触摸。你只是撇过头抽回手,继续去点下一位客人的餐。 当然偶尔触发这种接触倒是你。 下班后头像灌满水银,沉甸甸,你骑车晃过街灯下已走不出梦的触角。麦当劳的装潢漫天漫地的红,你看不真切,以为自己置身子宫,终得重生。 摩托车掠过夜半沉寂的街,轰一声,荡在楼与楼之间,从窗的缝隙闯入千百个睡梦。一路上都是那样的暗,在天光来临之前,整条街都沉睡下去,只有镇北的那几件老排屋亮着霓虹灯,流光溢彩,响着彻夜的笑语。 你记得你初次同阿爸单独出门,他摇下车窗,让崭新的丰田缓缓滑过绚烂的霓虹灯下。灯光就打在许多许多的高跟鞋和吊带裙上,而香烟升腾着,漫起七彩的帷幕,迷蒙了一张张粉墨缤纷的脸,你却只记得阿爸吹着口哨,给酒晕红了双颊。 这是镇北的人妖村,也是你下班回家必经之路。这夜很累,于是你急急地呼啸过去,让廉价香水和脂粉掩埋在你过路的尘土之中。 街对过的清真寺传来晨祷。远远的,有点渺茫,你一直以为它听起来像是某种呐喊,穿过梦与现实,踏过岁月与空间的一种呼喊。它洗净一夜的酒气与脂粉香,抚平你逐渐加速的心跳。 或许只是累了。 隔天你一直睡到中午。太阳晒进你房中,透过百叶窗,每一道光都是一条短短的横线,一道一道,也就画出一条虚线,把你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就是那个傍晚妈同你讲你阿爸走了。她是盯着你讲的,你一度以为不过是她寻常的咒骂。那眼神是一种空茫,更是一种不甘,以至你竟无法寻获那该有的失望与悲痛,而埋葬于羞悔之中。 像给人揭破了惊天的秘密。 半晌以后她丢给你一把钥匙,冷冷地落在大腿上,像小舌头舔过。 是门口那老丰田的钥匙。你晓得她大概真有点不甘心。日渐垂塌的皱纹掩不住她锋利的眼神,多少夹着一种轻蔑与悔恨。你阿爸就那样把他最后一样东西给你,却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而你看着她,以一种渴求的姿态,多想钻回到她那生命之瓶里,回炉重造。你才想起她已经残缺了。 “还不是跟越南妹跑了。夭寿啊,那些越南婆。一个两个都贱!”猪肉婆左手抓着脸盆大的垂胸,右手捏着3斤五花肉,摇着头如是说到,末了,瞪了瞪打哈欠的女佣,道“会下降头的!” 以后的话不堪入耳,你静静点头,讲到你阿妈终究不算个女人也怪不得你爸,你终于没有再听下去。你转头,果然隔壁摊炒粉的越南妹不在了。摊子剩下一口大平底锅安静地躺在木板桌上,搜集着午后的阵雨,吞吃城的怨叹。这城总是下雨,梦都湿透。你知道越南妹的事。只是你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你以为你阿爸多少对你还有一点留恋。而你妈,你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或半个女人),想到她远古生物般的咆哮与哀泣,想到她日渐衰老而你日渐长成,你竟恍若置身殷红的生命之瓶中,四面血墙朝你紧紧压迫。 多年以后,你辗转于北方诸国的暗夜之中,祈求男子赐予你温暖的甘露,令你再度踏足遥远的赤道半岛蒸人的午后阵雨。你想起爸与越南妹的事,只是浅笑,更将自己沐浴于纯粹的汗水与鼻息之中,还想起一些梦呓般久远的记忆。你将它们小心埋在梦的泥潭之中,在深夜里去回忆你的爸。 故事要从何说起? 或许是隔壁刚搬来的时候,你听见琴声钻过百叶窗的缝隙。是二楼的学长,比你大个一两岁,篮球校队,穿着褪了色的运动背心,短裤松垮地包裹着毛发初绽的下体。 你同他隔得那样近。隔着两扇窗,和一场雨,却怎样也跨不过去。 北镇的雨总是这样突然地落下来,染一地的潮湿。轰轰闹闹,吞没芸芸众生一切的声响。他的琴声也一并被啃噬下去。是那样典型的一个半岛的黄昏,天空逐渐染红。在窗前,在天光与灯光的交汇之处,你仰头屏息,用他的琴声自慰。 在他琴键跳动的间隔,在他琴声骤止的时刻,你在潮湿的梦呓中高潮。 其实他的琴也不是太好。你总能听到一两处唐突的停顿,又一两处的走调。你将窗帘拨开一点,透过玻璃,能够看见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那样的鲜活与灵动,你几乎能感觉到,他在弹奏你,弹奏你的梦,奏起一曲又一曲远古的旋律。而你任由那旋律在你耳内盘旋、升腾,直到在你的梦中扎根。 梦的触角攫夺阵雨中的琴声,于是就连你的梦也有那么一两处的停顿和走调。你似乎就这样把这当作你们两个的秘密了。“你们。”你想到此处只是浅笑。他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你到浴室去清理你的下身,精液的腥臭令你反胃,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样污秽,那样罪恶,似乎存在本身就玷污了这个世界。 那以后街对过的清真寺传来悠扬的祷告。你一点一点地沦陷进去,任它抹去你自渎的污秽,是一种纯粹的救赎。你阖眼,竟随它吟唱。 你一直好奇他是否也会在弹琴后,在无人之处自渎。这问题你至今没有答案。 那是爸同越南妹刚有瓜葛的时候。以后的很长时间,那股锥心之痛盘在你心里,一点一点地给你绞刑,撕扯着你的心。妈倒也已经无所谓。手术后她终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贪婪而无奈地囤积着脂肪,企图用过剩的、松弛的皮肉去埋葬小镇的流言。 你妈终究不算个女人喔。这话流转在市井的街道上,女人口中多有一种怜悯,到了男人嘴里逐渐变了味,那猎奇,那色相! 可故事之初始远在这之前。 妈是在你小学毕业那阵子失去她作为女性的社会资格的。你初次从蓝短裤换上橄榄绿的长裤,依旧用着你有点破旧的书包。你记得阿爸答应过你要给你买新的,就在你小学会考成绩放榜后的那夜。 “俊,你阿妈今晚住院,你来陪阿爸。” 你急急地掩上房门,竟全然忘了问妈为何而住院。 那夜他的大手抚着你,像一只蝴蝶扇动着翅膀,绚烂的纹眼看破众生,手掌的温热蒸发着半岛的阵雨,由你的肌肤渗入你的身。 “妈会发现吗?”你躺在他手臂上,轻声问。 他抚着你的头发,看着你的眼睛,同你说,不会的,不会的。 后来他确实给你买了新书包。还有钢笔,你一直很喜欢的那一支派克金笔,与他同款的。 大雨如注。这里总是有雨,那样多的雨水,孜孜不倦地洗刷着北镇的土地,洗涤一切的罪与罚,一切的孽与怨。大雨滋润了杰克的魔豆。而你顺着藤蔓,攀升到云层之上巨人的世界,升腾到你不曾想像的境界。以后你弱小的身不断同巨人在云间戏耍,以一种倾慕的姿态去爱着巨人,在天与云之间度过了很多潮热的日与夜。 餐桌上你同爸和妈照例安静地吃着饭。那时候你同他们两个都亲暱。对于妈是一种天性的,关乎生命之诞生的依赖,对于你爸,则是一种崇拜的仰望。 要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你才知晓妈早已得癌。生命的瓶口如蛇,颓靡引展,伸向那不复存在的,孕育生命之瓶。 对于妈逐渐的缺席,你替代以爸的呵护。你躲藏在云之国度,等待巨人顺着藤蔓给你带来礼物。帕克金笔、书包、剃须刀。他偶尔也给你一些现金。 而巨人偶尔也爬进你的身体。 高中以后你开始到镇北的麦当劳打工。人妖村人偶尔踏红紫的绿的高跟鞋来买麦香鸡块,脂粉和口红都融化在可乐里。你远远看着,跷脚,咬唇,将下身夹在双腿之间。 同事马莫16岁(或该叫他安洁拉),一身女相,新搬入人妖村,好几代的马来穆斯林了。这东西不是我的他说,真主阿拉错置在我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他。于是他用层层的卫生棉和蕾丝内裤包裹着那多余的生命的瓶塞,问你你们华人是不是有一种药。支那药材他说,圆圆的,黑色的丸子。你晓得他说的是白凤丸。 “华人药店不敢卖给马来人,政府的人会抓。” 以后你从镇上的药材店给他买白凤丸,他带你到人妖村,借给你破旧的蕾丝胸罩和迷你裙。教我可兰经你说。那东西听着让人安心。 Suci,你用了这个字,圣洁。 你们当然知道这没用,不过都给自己幻想一次重生的机会。 妈辞去工作频繁出入医院,变得有点疯癫。她见人就骂,尤其是你阿爸。你有点看不下去,几乎就要上前制止,可是总有一点什么拉着你不让你去,你竟落下泪来。好几次你听见爸妈房里的嘶吼。整座房子响起凄厉的哭嚎与呐喊。那是一种原始的、尖锐的、悲哀的咆哮。你知道,那是妈撕心裂肺无奈的兽咆。你将自己埋藏在湿透的枕头与被子之中。 自那以后妈逐渐痴呆,她将自己关锁在房里,拉上窗帘,也不开灯。她残缺了,丢失了人类千万年来的女性与母性亘古的身分,再也没有什么去挽留你爸对她原本就淡薄的情分。而阿爸就是这时候开始认识了炒粉的越南妹。他好像突然之间就不爱你了。 你懂得的,是那日你与爸再次流连于云之国度,打开潘朵拉的魔盒,而妈踏着黄昏的诵经声推开了门。你们回头,而她别过头,走了。 所以对于妈你始终是有点怨恨的。 后来你就听说了越南妹的事。她同这片土地很多很多的外籍女人一样,恍恍惚惚迷迷糊糊踏入这破败的半岛,在一场疯狂的囍宴中,用她们的子宫与阴道去换得存活的可能。你一直以为她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土地里钻出来的。此前你从来没有在菜市场看过她,甚至她炒粉的摊子都不曾存在过。这点也同其他外籍女人一样,她们总是雨后春笋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大抵是漂流到南方岛国,在那里重生。或是一场新的囍宴,或是一个新的摊子。她们的生命之瓶一次次地发挥着母性的职责,为她们遥在故国或生或死的家人一次又一次延展存活的资格。 你开始联想到你阿爸同越南妹在交媾。会是在哪里呢?在阿爸那辆丰田的车后座,还是哪一个公厕?又或者是越南妹租来的廉价房间?在你的想像中,那应该是一个昏暗偪仄的空间。阳光晒不透百叶窗,积年的尘埃模糊了玻璃,阻隔着光,伴着墙壁斑驳的油漆,和水泥灰的地板,那是一个属于昨日的狭小空间,浸染在半岛的潮热阵雨的霉味之中。你想他们就会在日光灯下,在越南妹长满尘螨的床铺上相拥。那些沉睡在时光里的尘螨为他们的体温所唤醒。它们兴奋地钻过纤维之间的缝隙,一路攀升,在越南妹与你爸的皮肤上贪婪地啃食,又同你爸一起,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你不禁往下身看去。你挪动手,把你突出的下身藏到双腿之间。 也是这时候开始,很多个黄昏,你都会这样听邻居学长的琴,然后随着曲调哼唱。那种哼唱是极小声、极小心的,一种隐秘的声响。他奏完以后街对过总会传来诵经的声音。你随着哼,走入浴室,对着镜子画起妆来。 口红是你的红色水彩。 腮红是你彩色笔的粉末,你用美工刀小心削下来的。 眉笔是你画画的炭笔。 你也用一点香水,那是马莫从马来市场带你偷偷买来的,不带酒精,清真圣洁。就藏在床底下,同几件女装和一顶半长的假发。 你对着镜子专注地易容画皮,看自己一点一点变成梦里的样子。你换上淡蓝的校裙,带上假发,扎马尾,对着镜子笑。你多想钻到妈体内被夺去的生命之瓶中,回炉重造。 那是后来的你的半成品。 很多年以后,你偶尔还会接到爸的电话。你都没有接,也没有挂断。你任它去响,让声音从遥远的南方小岛一直荡到这里,如阿爸轻柔的呓语,让你置身那崩毁的云之国度。 “那个越南妹啊,跑咯,骗钱跑路,听说给人抓去做鸡了。讲新加坡多好多好,你看,比这里还危险啊。”南方小岛政府不管吗?你想,那或许马莫该南下,去买他的支那药材。 你阿爸原也不是为了她而南下。你晓得那是一场难堪的逃亡,逃离你已逐渐长大的事实。 妈像一尾搁浅的鱼,静默地在岸边被阳光晒死。眼睛似乎空洞着,破裂的鱼鳍和鱼尾像旧塑料袋,任由风去吹散。你想像她躺在那张旧床上,汗水渗入发黑的棉,螨虫顺势而上,一点一点地咀嚼她苍老的肉身。在潮湿的床铺上,她发霉、溃烂,在床上压出一个腐臭的大洞,取代她不复存在的生命之瓶将你吞噬。似乎在告诉你,你们都没有好下场的,一损俱损,死无葬身之地。可她每每望着你,分明有些愧痛,多少还夹着一点自责。 “他啊,跟他阿爸最亲。”这话占满了你的童年。 爸同越南妹搬出去以后,你依旧上课、回家,给行尸走肉的妈送食物和水,然后到麦当劳打工。你喜欢听他们叫你June。珍、小珍、珍妮。你想到这些美丽的名字,对着车里的客人微笑,一种发自内心的、狂欢的笑。男人们由人妖村出来,泛着色相的红晕,在付钱时摸你的手,而你报以微笑,用你的指甲轻轻地刮着他们的手心,像小舌头轻轻舔着。 好几次你下班以后骑车到人妖村。你停在很远的地方,熄灯。你将下身夹入双腿之间,然后随着那些穿吊带裙,踏着高跟的人妖们一起扭动腰肢、摆兰花指,然后微笑。马莫给霓虹灯染成一幅妖艳的巴迪蜡染,透过廉价的金色假发远远给你投递一个微笑。 马莫(或是安洁拉,你其实已经分不清),右手紧握着男人的裤裆,眼神迷离,左手朝你招手。血液往下身流去,你感觉它逐渐灼热与膨大。 于是你双腿交叠,夹得更近一些,吞下一颗浑圆的白凤丸,在夜里像一颗璀璨的黑珍珠。 你后来买烟,就在暗处,你学着她们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翘起尾指,微微仰头、合眼,吸烟。 有点呛。烟气窜入你的肺,你感觉它灼伤了你,抽干了你生命的气息,是一种窒息的难受。 可是后来烟在你血液里流淌。你能感觉到它滑过你每一寸血管,在你肌肤下蔓延。是一种平静的、新鲜的温度,你狂欢一般,陷入了梦与现实的交界。于是你随梦蒸发、升腾,在流光中挥散。(11月19日续) 相关文章: 【花踪17.马华小说评审奖】赖威竣/云之国(下) 【花踪17.马华小说首奖】颜家升/土(上) 【花踪17.马华小说首奖】颜家升/土(下)
1月前
3月前
中五这一年,校园里的风景似乎格外清晰,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回忆和即将离别的感伤。教学楼旁的大榕树下,是我们曾经讨论功课、分享梦想的地方;操场上,挥洒汗水的日日夜夜,是我们拼搏的见证。再过几个月,SPM考试的铃声一响,我们就要迎来人生的第一个重要分岔口。 这个分岔口,通向的路有无数条。每一条路都承载着不同的希望和梦想,也充满了未知的挑战和风险。选择出国深造,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学习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开阔自己的视野;留在国内,进入STPM的熔炉,接受最为严格的学术训练,争取未来踏进顶尖大学的机会;还是选择Matriculation或Foundation课程,快速掌握专业技能,为将来的职业发展打下基础?国立大学、私立大学、技校,每一个选择都仿佛在召唤着我们,却又让人无从下手。 清晨,站在家门前,我望着那条熟悉的小径,心里满是惆怅和迷茫。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爸爸在客厅读报的模样,都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和依靠。然而,我知道,这份依靠终将不能伴随我一生。我必须学会独立,学会在未知的路上勇敢前行。 校园里的朋友们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各种准备。小明决定考取奖学金,去英国攻读商业管理;小丽则选择了留在国内,准备报考教育学;阿华打算去马来亚大学攻读大众传播,希望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记者。而我呢?面对这些选择,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老师曾经对我们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不必羡慕别人,更不必为难自己。关键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为之努力。”可我到底想要什么呢?每当我试图回答这个问题,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有时是站在国际会议的讲台上,侃侃而谈;有时是穿梭在图书馆里,埋头学习;有时又是坐在公司会议室里,讨论项目计划。每一种未来都让我心动,却又难以抉择。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思绪纷飞。或许,人生的路就是这样,充满了无数的分岔口,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一次新的出发。无论选择哪条路,只要勇敢前行,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风景。 有时候,我也会请教学长们。他们有的在海外留学,有的在本地大学深造,还有的已经走上了职场。经历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们都在自己的路上坚持不懈,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学长阿杰在澳洲留学,他告诉我:“出国留学不仅是学习知识,更是一次自我挑战和成长的机会。”学姐小芳在马来亚大学读书,她说:“无论在哪儿,只要你有目标,有行动,一定会有收获。” 其实,妈妈爸爸也有他们的担忧和期望。他们希望我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但又不愿意看到我背负太大的压力。每当妈妈为我熬夜做辅导,爸爸陪我讨论未来,我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安。我知道,他们的爱是无条件的,但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终于,我决定和父母好好谈一谈。那天晚上,我们围坐在餐桌前,灯光柔和,气氛温馨。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顾虑一一说出来,爸爸妈妈认真地听着我的想法和顾虑,不时皱眉,不时点头。最后,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没有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未来社会经济发展的动向,就像人工智能AI也是最近几年才突然跳出来。到底学什么能赚钱,读哪科对你未来发展有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们都会支持你。关键是,你要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并且为之努力。就算你最终选择步入的职业或行业与你念的大学科系毫不相关,也不影响你做个快乐的正常人,毕竟是金子去哪都会发光、都能被看见。先去好好体验大学生活吧,其余的,上天自有安排。” 是啊,不管最后步入的行业是否与所读的相关,学过的东西、经验、历练都会被刻印在脑海里,一辈子独属于自己,谁也偷不走。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嗯,无论选择哪条路,只要我坚定信念,勇敢前行,总会闯出我自己的一片天地。 出发的日子渐渐临近,我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无论未来如何,我都相信,每一步都是成长的历程,每一个选择都是人生的财富。我将带着这份信念,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我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背上书包,迈出了家门,走向那条熟悉而又未知的小径。无论前方的路如何,我都将勇敢出发,去迎接属于我的未来。 在这些日子里,我学会了接受自己的迷茫,也学会了在困惑中寻找方向。朋友们的支持,老师的教诲,父母的理解,都是我前进的动力。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坚定信念,勇敢前行。因为,我知道,人生的每一个分岔口,都是一次新的出发,都是一次新的成长。 出发,意味着离开舒适区,迎接未知的挑战。正如那条通往远方的小径,虽然看不清尽头,但我相信,每一步都是风景,每一步都是成长。踏上这条路,我将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不断超越自己。未来,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辉煌。 【作家点评/若涛】 这篇文章写得诚恳真摰,我乐于见到作者用文字梳理自己的困惑。这大概就是文学难能的“功用”吧。但要成为一篇“文学作品”,还需要一些加工。譬如,调整节奏,把意义重复的段落删减(无论多么“正能量”)。又,作者父亲的智慧让人折服,不妨多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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