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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

2星期前
我们住在伦敦北部郊区科林达(Colindale),乘地铁到市中心约45分钟,地铁每三五分钟就有一趟,非常便利。但伦敦地铁员工常有罢工,若罢工,可搭巴士,不过就没那么快捷。 曾住在这里的朋友向我们推荐过皇家空军博物馆,它一直不在我们的旅游名单上,主要是我们对战争的东西不感兴趣。直到某个地铁罢工日,打乱了我们周末原定的计划,我们才将就去看看。其实它非常靠近,就20分钟的步行路程。 和英国其他博物馆一样,皇家空军博物馆也无需购票,无需预约可直入参观,里头有不同的战斗机的扼要介绍,包括真实照片和迷你模型、制造日期,投入战场及退伍日期,以及此战机经历的战役。此外还有供少儿及年轻人玩乐的战机模型和太空战争的电子游戏、《壮志凌云》(Top Gun)影片战斗机飞行的精彩画面和电影主题曲,还有真人大小的飞行员人像板块模型及身分职衔介绍,以及当事人战后的情况写真,比如退伍的断腿飞行员过后转行从事烹饪行业的短片介绍。 参观后留在餐厅喝咖啡休息,原本打算看电子书打发剩余的时间,后来发现出口处有显眼的告示,指外头另有5个展览馆,各以号码标识。其他展馆面积,每个都不比第一个展馆小。这些展馆,以年份和一战及二战作为区分。原来科林达在一战时是制造战斗机之地。这里展出的飞机,都是退伍的不同国家的真实战机,有些还可以让观众入舱内作近距离的接触。间隔的墙板上,有不同型号战机的生产年份和特点介绍,还有参战的男女士兵人数,以及生还者人数。其他展示,包括战士们随身携带的幸运玩具,如小型的泰迪熊,女兵喜好的飞机模型别针等。一些机舱外部,绘着丰乳美女。 一战展馆有一面墙,挂着三个大大的“11”阿拉伯数字。那是1918年11月11日上午11时,战争宣布结束的时刻。战争结束,战死的士兵有记录,不过老百姓呢?展馆还展示了战机用的炸弹和被打下来的残破战机,让人触目惊心。 21年后,开始了二战。 近年来的俄乌战争和中东战争,让人担忧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像越吹越胀的气球,随时可能引爆。 死在战场上的,永远不是主战的恶魔。他们无觉于别人的痛苦与灾难,连天烽火是他们庆典中的烟花。
2星期前
1月前
2月前
2月前
编按:知名中国短视频平台“一条”,9月到香港拜访了李欧梵夫妇,这几天终于发布了视频,看了有些感动。本期【读家文汇】也趁机介绍他夫妻俩合著的一本书——《一起看海的日子》,一起感受他们“看海”的闲适豁达吧。 二鱼文化出版的《一起看海的日子》,作者是一对夫妻——李欧梵与李玉莹。我购得此书时,书已经出版4年,封面看起来有点旧,还有点脏,换作较年轻一些的自己,也许就会嫌弃不买。所幸买书那年,我已能明白书的核心价值来自于其内容,而非其外观,书角一点折痕,封面一点污渍,其实一点都不影响读书。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必需求上进,否则会落后他人,一辈子像赶集那样,赶着去完成世俗认为我们该做的事,例如上大学、毕业、买房、买车、结婚、生子等数之不尽。然而,并非每个人的际遇都一样,许多事没有前后顺序,究竟要先做哪件事,不是由别人说了算,有时就连自己也做不了主。记得有一次在大学监考,一个平时表现不赖的学生缺席,后来听说另一门课的考试他同样缺席,结果很可能会延毕。延毕又如何呢?谁能保证如期毕业的话,就不会在职场上磕磕碰碰? 书名《一起看海的日子》是现实写照,作者夫妻住在港大的教职员宿舍时,宿舍阳台面对西环海面,当时他们在《明报月刊》写专栏,专栏名称就叫“一起看海的日子”。隔年,他们搬进科技大学的教职员宿舍,地点又恰巧位于九龙的清水湾畔,因此他们继续过一起看海的日子。此书大部分的文章记录了两人在香港的生活,也有两人在美国剑桥生活的篇章和一些关于旅游的书写。 读此书时,对比作者的闲逸豁达,自己则处于人生低潮,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似乎无法靠努力拉近,命运根本不由自己掌控,加上人在异乡,内心孤独,不禁对作者夫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由衷羡慕,暗自许愿以后也要靠海而居,过无事挂心头的日子。 ◢瘟疫与战争,永无法消灭? 2003年3月,李欧梵与李玉莹在香港碰上了非典型肺炎(SARS),学校停课,收音机每天报告感染及死亡人数,大家减少外出,出门一定戴口罩和勤洗手,同年还发生了伊拉克战争,可谓天灾人祸不断。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竟遇上冠病暴发,近20年前的那套防疫措施,例如隔离和检疫又被搬了出来应对,只是随着疫情肆虐不受控,防疫标准作业程序比当年又更繁复严格。除了瘟疫,连战争也来凑上一脚,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导致许多无辜生命牺牲。难道真的就像李欧梵说的那样,瘟疫与战争是世界上永远无法消灭的符咒,就算这次结束了,下次还会以其他名义卷土重来,防不胜防。 我向来擅长计划,总以为这样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却还是发生了许多我没能掌控的事,除了升学和求职,还有结婚和生子,这些人生中的大事都和我原定的计划不太一样。擅长计划的人经常会过度依赖计划,一旦有突发状况就会失序慌乱,什么事都做不了,脾气还因此变得暴躁讨人厌。所幸随着年岁增长,智慧也随之增长,终于学会接受人生本就无法预估,既然改变不了就试着沉着应对,即使计划搁置暂缓也无有不可。 李玉莹的母亲在非典期间离世,去世之前曾住进沙田医院,当时候医院是禁止探病的,即使病人家属再怎么担心焦虑,也无法联系住院的亲人,为此她一连写下好几篇关于母亲的文章。多年以后,我竟有了相似的经历,父亲在冠病疫情期间因高血压入院治疗,他住院时也严禁探病,后来他不幸染疫,直到火化成灰,我们都没有见过一面。 ◢读书旅行,过更多人生 记得詹宏志在《旅行与读书》的自序中说:“也许只有旅行与读书能让我们拥有超过一个人生。读书时,你固然要融入情景,因而有了另一种人生的感受;旅行时,我们也要想尽办法纠缠地,假装另一种文化与生活的短暂化身……”詹宏志读书是不满足于只有一个人生,而我读书其实是为了不想搞砸了唯一的人生,所以我不仅仅是一个读者,也是一个追随者,贪婪的吸取各种知识之余,并且以作者真实的经验作为借鉴,尽可能避开人生旅途中的一些陷阱与弯路,如同行山,挑一条前者走过的路来走,要比自己开拓一条全新的路径容易许多。 当初读《一起看海的日子》,就很是向往作者夫妻那种闲暇安稳的平常日子,多半由丈夫早起做早餐,闲来无事重看老电影或重读经典名著,偶尔吹吹海风散散步,没有沉重累赘的计划,反正真正的人生根本计划不来。后来在行管令期间重读此书,那种只想过平常日子的决心,比以往更坚定,经历大难不死,似乎又活得更通透了。 相关文章: 【读家投稿】张尤蕊 / 老派读者谈蔡老板 张尤蕊/味觉与心灵的交叠感受
2月前
2月前
3月前
在海凡的小说里,雨林作为客体,一直充当马共地下部队的背影,而马共的抗争精神和理念则是故事里背影般的存在。 马共成员解甲缴械,走出雨林,重新融入社会。他们脱离了革命共同体后,除了自己的背影,徒剩什么是他们拥有的? 《雨林的背影》的故事主轴围绕在“背叛与信任”的主题。中途离席的同志投诚敌方、泄密行踪的举动,不时挑动部队的敏感神经。“内部肃反”事件中,马共部队里尔虞我诈敌我不分的悬疑氛围,对成员之间的信任造成致命的打击。其结果是,秉持原则良心、坚持不诬蔑同志的“坏人”被处决,而“好人”以互相指控同志、写悔过书等方式来表示“改过自新”的方式求生苟活。 侥幸存活的成员原以为,结束征战生涯的那一天,他们会得到救赎。但他们发现,一部分的自己依然囚困在雨林里的某一处,在他们的余生里继续与同志的冤魂纠缠下去。革命革到自己的头上,这件事情不仅是部队里的禁言,在多年以后更是经历者和家属永恒的痛。 在海凡的小说里,雨林作为客体,一直充当马共地下部队的背影,而马共的抗争精神和理念则是故事里背影般的存在。海翎、宋峻、灵芝、小健等人物义无反顾,怀着奉献集体主义的精神,选择走入雨林的时候,但谁人能预测接下来的命运走向会是毁灭性的。 大历史之下,谁人又能置身事外 在这部公路小说里,雨林作为出发点和终点,对于同志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它是掩护部队安全的避风港,亦能随时变成血腥的杀戮战场。彼时彼地发生在这片雨林的历史片刻,会转化为一种永恒的定时器安置在同志的心中,每到某个特定日子,就会用这些悲喜掺杂的回忆狠狠敲打他们的心灵。 背影作为一种意象,在小说里有不同层次的涵义。伏击偷袭战中,负伤的北民牺牲小我,为其他同志争取逃脱存活的一丝生机,毅然立起孤独的背影迎战敌人。少勇转身离去的当下,留给阿安的是叛变的背影。秋净被处刑濒死之际,看见的只有梁清和其他同志贪生怕死的懦弱背影。 在战场上,敌人的背影是危机,亦是转机;同志的背影是信任,亦是背叛。 作者抽离当事人的身分,以全知视角的旁述者,引导读者进入事件的中心。不带批判的语气,不作评价的论述,我们却能在文字之中感受到那股无以名状的悲痛之情。但也许,亦只有通过书写,作者才能稍微排遣这种文字之外的情感。 最终,部队成员背对朝夕相对十数载的雨林,集体走出。于是雨林作为一种马共活动的场域,在小说的故事结束那一刻,成为众人回忆舞台上的布景。然而我们不可能遗忘,那些被抛下的、被埋葬树根下的人们,他们正在永恒地拥抱自己的背影,向千年以后下一个走进雨林的人哭诉史书上没记载的逸事。 人类的历史何不由此建立起来的? 相关文章: 李开璇 / 从雨林到新时代
4月前
编按:海凡写过不少马共题材的作品,去年出版的《雨林的背影》却是他第一部长篇小说。第一次尝试用虚构手法呈现的马共世界,会是怎样的呢? 海凡的14万言长篇小说《雨林的背影》读后,觉得自己跟着战士的脚步到森林里走了一圈,在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最后大家汇集在村边,商量建村事宜,重新了解彼此。作者文笔优美,写情写景均妙笔生花,阅读这些美文也是一种享受。在男性阳刚主导的战场,作者作为男性,意识到艺术毕竟有异于战场,对女战士那些不轻易宣泄的声音,投入大量的关注。作者以写实的笔调为主,不时穿插意识流的时空交错,过去与当下相互交融,把马共书写提到新的艺术高度,无疑是一本具标杆意义的“马共文学”著作。 这里要谈的是另一件事:感觉上,这好像是一部未完成的小说。 是战士,还是革命者? 《雨林的背影》写的革命战争对生命的试验,然而结尾却乖离了这个主题,以致整篇不能一气呵成。前部分写尽马共游击战士的气吞山河、九死一生,彩笔描绘雨林的温柔与暴戾,最后结局的几篇突然出现变调。凛然大气消失了,主调嘶哑了,异化现象相继出现。作者想要暗示什么,肯定什么,无从得知。领导人变成了迫害者,要战士拿着火红的“焖鸡”去烙自己的老婆同志。“建立共和国”变成了建立自己的村庄,“敌人”变成了供应者,枪支在爆炸声中变成了废铁,理想不再挂在口边,关于生活的安顿、婚姻、生孩子、职业等等,成为切身的事物。 似有幻灭的感觉。 历史当然就是这样,我们都晓得,然而文学也必须这样处理吗? 小说应遵循自己的格式,发挥格式的力量,解答更深层次的问题。譬如,停战是否意味着目标已经达成?战斗是停止了,革命是否也不再前进?和平条约的签署,是否符合战士的期待?正义和平等也都解决了吗?停火是因为矛盾解决了,还是在战场上失败了?缴械下山是上头的命令,战士自然需要遵从,然而战士对战斗的诠释也是一样吗?他们没有自己的见解? 如果“革命”是指“反对一切不合理的事物,建立公平合理的社会。”那么,战斗显然不同于革命。战士离不开枪,革命者却可以没有枪。战士出现在战场上,革命者可以出现在和平的地方。战士靠武力取胜,革命家要以人格服众。 书中许多予人好感的战士,到底是战士还是革命者?他们下山后还有故事吗?如果还有,那么,下一本革命的故事该怎么写? 海翎上队前的丈夫林岳,在她下山后给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我认为,是本书最精华的部分。它提到殖民主义者退去后,马来亚已没有了武装斗争的条件。因这个观点,他当年备受批评,他也选择不上队,但也没当逃兵,而是继续留在农村搞“合作社”,预告战斗不会走很远,暗示还有另一种革命的方式。 海翎将它一读再读,并拿出来与战友灵芝分享。然而作者并没有写到她对林岳的观点是认同还是持批判态度,也没有见她检讨自己当年的决定,而是侧重写她陷入跟林岳破镜重圆的期待。这样的处理也许忠于他的模特儿,却错失了突出主题的机会。 马共的故事还有续集吗? 下山后他们渐渐走进了新时代,大多已经老去,然而也有不少亲眼目睹了新时代的绚丽。组织不在了,然而追求平等正义的大气并没有消亡。“革命”似乎也还没有消亡,然而不等于武装斗争,而是包含更广泛的消除所有偏见。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合作最好,要打也奉陪。 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今可以调和了,种族的、宗教的、阶级的、国籍的均可调和。只有霸权和人民的对立似乎无法和平转化。游击战的主题落伍了,大同世界的理想迅速逼近。除了一小撮要称霸世界的狂徒,绝大多数人民被绑在“国家”的船上。所有的船又被绑在一个攸关全体命运的共同体内。文艺界这时也酝酿开出一朵新花,无比的美丽。那个在《雨林的背影》里落空的主题,已不是森林战斗的情节所可以承载,将在这里得到延伸。 相关文章: 杨焌恒 / 当逝去的人成为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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