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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

1月前
3月前
“他又不胖,为什么那么勤于健身?”二十出头的我,对于同事们在忙于工作和家庭之余,还得频频跑步做瑜伽健身颇有不解。那时的我仍处于懵懂年华,以为努力运动就只是要瘦身让自己好看些。同事们听着笑着,说以后我就会懂,也顺带提醒我,运动不一定是要瘦,很多时候更是因为想要更加健康的自己。 10年过去,岁月打磨,我在早上8点的瑜伽课上,明白了当年他们那句“以后你会懂的”。 步入30,肩上有了重担,也有了承担。在生活与工作的罅隙里,不说挣扎二字,但活得,真的没有很潇洒。报名上瑜伽课,起心动念在于自己又有了想要放弃工作、想要休息的念头。总觉得到了30,不能再像20岁那般任性。于是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必须要通过学习一项自己非常恐惧的事情,来通过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撑下去,而我是有能力,也有选择继续撑下去的。 第一堂的瑜伽课是一场灾难。老师频频喊着我的名字,我嚷着痛,老师再帮忙我往前往后地拉。我是在无限循环中,结束了第一堂课。 比之前的自己进步就行 我是个一遇到困难就会放弃的人,在生活上是如此,在工作上更是出了名的逃兵。不说旁人了,这一次练瑜伽,连我自己都在赌,这一次会撑到多久才放弃。我原本预计不出3个月就会放弃,就在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再撑一下下就好了当中,迈入第7个月的学习。 过程中有好多次我是想要放弃的,想要赖床,想要多休息。还有一次是下大雨了,想说是老天的旨意,今天得休息。最后还是默默地装备好自己,撑着伞走路去上瑜伽课。 往回看,内心只有感谢。 感谢自己在极度疲惫中依然去做了瑜伽。我在每一次的吸气与吐气间,都在提醒自己要专注当下。在每一次的战士式里头,即便肌肉极度酸痛,我仍然选择撑下去。就在这每一次想要放弃和选择不放弃之间,我明白了力量能从内长出。但凡愿意,我们都能从内里支撑自己,去抵抗日常的各种面向。 老师常提醒我们,看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动作对不对,不要理会别人,比上周的自己再进步些就行。是呀,我们有的是自己。看向自己,挺起身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即便这一次真的做不到,真的没关系,下一次再试一试就好了。 而做每一样事情,都不要忘记休息。在最害怕的后弯瑜伽后,老师总会说,快快,进入婴儿式,我们的肌肉需要休息。婴儿式后,感觉自己的肌肉有被很好的照顾到,能再重新开始尝试自己恐惧的后弯。 每做一次瑜伽,总感觉自己从头到尾的又活了一次。每一堂瑜伽课后,总是心情愉悦,内心饱满得能抵御迎面而来的种种挑战。我想,瑜伽说是练身体力量还有核心,我们在过程中也是在练习心的强大。 我也明白了同事们当初那句你以后会懂的。当我们走到人生的某个阶段,会发现最需要还是自己,那身体强健,内心坚毅的自己。生活中很多艰苦,是需要这样的自己去经历和承担,没有人能够帮你。即便当下极度痛苦,通过瑜伽,你会明白肌肉酸痛真的只是暂时的,真的只要再撑一下一切就会豁然开明的。 旁人说,练了瑜伽的你感觉更加挺拔了,体态好看了。但我就是觉得,我的最大获得,在于那愈来愈坚韧不拔的心。还有那,不再放弃的自己。
5月前
6月前
随着“躺平”、“摆烂”等词语在网络上的爆火,00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再披星戴月地追求诗和远方,反而更在乎眼前的苟且。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在人们的想像中,本该以青春为本钱,与梦想为粮食,勇往直前地探索前方未知的人生,为什么反而崇尚起了这种看似消极的人生态度? 00后目前正好处于15岁到24岁,也就是一般人的初三到社会新鲜人的阶段。先从情况最简单,也就是还在中学求学的00后谈起,他们面临的烦恼一般都比较简单,最主要的无非是课业压力。学习成绩在现今社会当中,已然成为了衡量学生、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成绩的好坏更是与学生的努力直接画上等号。但是实际的案例往往告诉我们,不是努力就有成果,普通学生平常勤勤恳恳地刷题、复习,到头来考出来的成绩可能连临时抱佛脚的“学霸”的车尾灯都看不到,更不用提那些压根连复习都不用的“学神”了。 更有甚者,他们就算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在学习成绩的提升上也非常有限。面对这种靠努力无法填平的鸿沟,“摆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努力与收获已经不成正比了。有趣的是,你常常可以从这些“摆烂”学生口中听到:“我只是不想,要不然我也可以……”尝试把他们的失败归咎于想不想,并非能不能。追根究底,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书这条路,现有教育体制的不够完善使得有些学生无法发现自己的特长,只能在不适合他们的道路上死磕,没有成果的付出让他们难以维持学习动力,最终走向了“躺平”。 对于准备升至大学的学生来说,他们面临的是人生的重要岔路,开始要做出大学与科系的选择,可以说他们第一次被赋予了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从以前十多年按部就班的人生,到可以自己决定人生重大方向的剧烈转变,对于大多数的人都是难以短时间适应的。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选择会对以后的人生造成影响,偏偏又还没有承担责任的心理素质,如果没有人从旁引导,他们就容易下意识地选择一条看似最轻松的道路——“躺平”。他们会开始随波逐流,选择一个对于普罗大众“最合理”的选择,而不去遵循自己的心之所向,因为就算这个选择是错误的,他们也可以自我安慰地找各种理由合理化自己的选择。过往制式化的教育让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失败,而唯一可以不失败的方法就是不去尝试,所以与其做一个挑战鱼跃龙门的鲤鱼,他们宁愿做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 选择无声的抗争手段 在我看来,这种缺乏面对失败的勇气就迎合世俗的选择,又何尝不是一种“摆烂”? 顺利升上大学后,他们正经历着一个未成年到成年的转换,仿佛从名为中学的鸟笼放出来的小鸟,开始适应自由的新生活。不同于中学时期大部分时间都被规划好,大学生涯相对较短的上课时间给予了学生很大的时间自由。如果是到外地的大学求学,更是连私人时间也能脱离父母的控制。但是伴随自由而来的,是各种诱惑。突如其来的自由使得大学生像一夜暴富的“暴发户”,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时间,造成学术与社交活动的荒废。 面对外界的诱惑,大学生的自我控制能力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稍不注意,很容易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最常见的就是沉迷于电子游戏或是社交媒体。雪上加霜的是,近几年短视频的风潮席卷全球,虽然单个视频只有十几秒,但一刷就让人停不下来,等反应过来可能已经浪费了一整个下午。有些人则是因为从小被父母严加看管,这也不许,那也不让的,反而让他们在获得自由后产生了逆反心理,尽情地享受着以前所感受不到的快乐。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的一天都只有24小时,所以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这些娱乐活动,他们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在枯燥的学习上“摆烂”,毕竟在他们的观念中及时行乐才是人生主轴。但其实对于其中的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也很清楚个中危害,只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所以只能在每次蹉跎时间后,短暂地产生了负罪感,然后下次继续重蹈覆辙。 职场新鲜人“摆烂”的最大原因,无疑就是对现状的不满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不得不说现今社会对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太友好,他们辛辛苦苦地熬完了大学生涯,本以为自己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发现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很多大学生在就业前设想了如何以自己的专业知识在职场中一展长才,却在毕业后,碍于各种原因,连找到心仪的工作都成为了天方夜谭。这时,也许是迫于财务的压力,也许是来自父母的施压,他们只能选择一些薪资待遇较差或者干脆投入到自己不喜欢的行业。身为职场菜鸟的他们,要经验没经验,要人脉没人脉,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这条“食物链”的最底层。 他们拿着低廉的薪水,做着看不到尽头的工作,运气不好的还会遇到勾心斗角的同事,美其名曰让年轻人累积经验,其实骨子里就是被包装好的剥削。从满腔热血的有志青年到每天朝九晚五的“社畜”,极致的反差感让这群年轻人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在无力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无声的抗争手段——“摆烂”,企图用这种消极的态度,宣泄着世道对他们的不公。他们就像行尸走肉的僵尸,机械式地完成着自己每天的工作,早已忘了自己初心。就算周末有闲暇时间,他们也已经放弃了提升自己,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深陷泥潭,多做无用的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摆烂”在各阶段的00后身上均有体现,上面所述的原因也只是冰山一角,但也值得我们从中反思了。现存的教育体系是否太过于注重学业,忽略了其他学生的全面发展?在升学期间,家长是否有正确地从旁引导?对于未成年到成年的过渡期,家长是否应该给予更多的辅导与关心,而非突然之间就给予过多的自由?社会对于职场新鲜人的过度剥削是否合理,还是只是在消磨他们的热情? 说了那么多,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社会乱象呢?其实我觉得还得从00后本身入手,首当其冲的便是自信。只要能够帮助他们培养出对自己绝对的自信,其实“摆烂”情况也就迎刃而解了。毕竟“摆烂”说白了就是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投下了不信任票,所以会出此下策。躺平只是休息,而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但在这之前,也请各位00后们不要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地,永远保持着随时出发的勇气。
7月前
夕阳在海面上融化,渲染了一片霞烁波光。沙滩上寄居蟹的行色匆匆,和沿岸的风凉惬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乍看之下,它们像群小学生。背着厚重的书包,争先恐后挑房子。 螺壳太窄,不能住;螺壳太大,带上行走困难,也不行。 大自然教会它们,合体的完美外壳要靠自己争夺,换壳则是成长旋律不可或缺的音符。 可课文没有告诉我们,人类的成长也同样需要换壳。 母亲对妹妹的叛逆总是束手无策。 或许因为妹妹性格刚烈顽固,或许是对她自幼丧父的怜惜。看着母亲在她变本加厉下的日愈无助,我渐渐觉得妹妹的“改邪归正”里,有一份属于我的责任。我以为只要自己的介入足够强硬,以身作则就能匡正家规。可事实,却让我陷入了自责和无奈:长辈指责我太严厉,母亲一次次将她从我的责罚里救走。她屡教不改,而我活成了童话里的恶毒姐姐。 高考午后的一束盛夏,悄无声息,照进了我这座壳。 “是关于你妹妹吗?”由学生自主定题的华语口试里,老师轻松道出我的开场白。 我愣了一下。 原来一直被我当成宣泄的日记作业,有老师的认真倾听。 被看见,原来如此铿锵有力。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归属。头上嗡嗡作响,可我分不清是盘旋的吊扇,还是我哭得快要窒息的晕眩。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扮演着负责养家的父亲,而你在不知不觉中,一直扮演着一个母亲的角色?” “可是我想为母亲分担,减轻她的负担,为家里出一份力。” “你可以分担,但是必须作以一个女儿,一个姐姐,而不是一位母亲。你母亲现在依赖着你管理家事,但是她不能把母亲这个角色给你。” “那母亲就要独自承担两个角色不是吗?那多辛苦呀!” “这是你母亲的功课,唯有靠她自己面对。而你,是时候将角色还给你母亲了。” 老师在我认知维度外的提点,让我如梦初醒。我这才看见,对于纠正妹妹几近病态的执著,是因为在与母亲共情中,我将她的情绪和责任也一并背上了。可笑的是,打算背负一生的,竟是不属于自己的重量。 我们都有自愈力 《你背负了谁的伤》里写道:“背着父母,是我们为他们的喜怒哀乐负责。只要发生任何事情导致他们难过生气,那是我的错;背着父母,是因为想要拯救父母,到最后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双方都成为被对方埋怨的受害者。” 责任归还,是每个责任心过强的小孩的必修课。去卸下不属于自己的角色,将一切交还给对方。 这堂课和高考无关,可直到现在,仍然滋养着我的成长。 也许不是所有童年都完美。但没关系,长大后的我们都拥有自愈的能力。 有换壳时需要暴露自己脆弱的勇气,更有舍弃部分自己换一次彻底成长的决心。 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去奔赴一场自我救赎,去看见自己,找回自己,亲手治愈童年的自己。 叶凤梅老师,遇见您,我是何其幸运。感谢您看见了我,让我看见我自己。让我可以换回自己的角色,重新背负着爱出发。
10月前
11月前
有勇气犯错与有勇气坦承,好像是拴在一根绳索上的事。 各项公共考试如期而至,今年主教课室因地理位置绝佳,被征用为特殊考场一日。前一天发下通知,全班同学隔日就得迁移至指定地点去上课。新地点是书法教室,为书法老师特设的。 像是受到了特别的恩赐,久困鸟笼的同学们无不期待搬移至新地点去,哪怕只有一天的特殊待遇。除了转换环境,悬挂在墙上的冷气机更是他们没说破的小心思,纷纷心急地盼着从候鸟转换为企鹅,摆脱如夏的闷热,体验来自异地的凉爽。 他们喜上眉梢,我的顾虑却从心底冒出芽来,只得不断地自我安慰、将焦虑缩小,更是为这件事提前打了预防针,并口头上提醒他们:借用别人的场地上课一天,千万不要破坏课室内的任何物件,坏印象是粘在衣物上的锈迹,洗不掉的。晓以大义后,我得到了同学的连声允诺。 一天过去,眼皮没跳,心没预感,可衰事从不事先知会,坏消息从不需起坛作法,它的灵验更不以满口咒语加持,很快地科主任和副校长便先后来与我这个班导师报忧——书法老师的坐垫竟沾上墨迹,弄脏了。 我瞪大眼睛注视着科主任,满脸不可置信。也许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他让我看了书法老师传来的照片。一块彩色的坐垫上,有着一抹黑。 我当然知晓受害老师意难平,否则不会有两个高层相继前来告知。他们就是希望我妥善处理此事,换作我是那书法老师,也会为此而感到愤怒,这是人之常情。 弄脏的何止是老师的坐垫,还有她对我们班同学的印象。 千头万绪中,我并不知晓作案者为何人,同学们掩盖的功夫可谓滴水不漏。但转念一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即此事可能不是我班同学干的? 在事情继续恶化前,我急忙向科主任要了书法老师的联络号码和被弄脏的坐垫照片,将相关证件带到班上去开庭审讯。我只差没戴上假发和木槌,去审一桩没有证据的案子。 那是假期前最后一个上课日,我板着脸,凝重地将该照片投至投影幕上。照片释出的瞬间,底下传来阵阵细语。接着我面向他们,让全班同学站起来,一阵椅子拖拉的声音响起,几秒钟后说:自觉和这件事无关的同学请坐下。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同学全数坐下,那代表着没有同学愿意承认,也可能意味着并不是班上同学的杰作,我的心情是矛盾的。 “老师,是我弄的。”一个女生向我坦承,全班只剩下她一人站着了,这学生平日里除了嗓门大些,成绩逊色些,人品不算坏,实话而言,我有些意外她是犯案者。 “首先,我欣赏你的诚实,好在你承认了,可事发的第一时间怎么不通知我?”这几乎是拷问了,班上的气氛压至冰点。 她向我道歉,因为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选择隐瞒,并向我述说事情始末,总而言之就是与同学玩闹所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问她,也是给她设置的一道课外练习。 “我会去和书法老师道歉,再买一个新的坐垫还给老师。”她说。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接着与大家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说着说着,放学的钟声便响了。班上放完火后,我连忙发信息到书法老师那里灭火,好在书法老师不追究,否则这事还真没尽头,毕竟理亏的是我们。 比成绩更重要的东西 漫长的假期结束,迎来开学。首日她便带着准备好的新坐垫,趁着下课随我到书法教室去,路程中她毫不掩饰地向我表示自己的慌张与害怕,生怕对方不接受道歉云云。我笑着缓解她的情绪,让她不那么紧张。很快地就来到课室门前,敲门后,她战战兢兢地走到书法老师跟前,亲手把赔礼送上,并向书法老师致歉。书法老师先是拒绝收下赔礼,经过同学的坚持后,才将新坐垫给收了下来,此时同学心中的结总算解开了。 与她分别时,她笑得特别舒心,这是诚实换来的成果,也是人类珍贵的品质。她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坦承自己的过失,可在追究责任的时候,她却选择坦白与承担,有勇气犯下错误的同时,也要有勇气去承认错误;诚实不一定招来好事,可不诚实必然只会在自己心中留下不好的记忆。早在她坦承的瞬间,我就原谅了她,也见到了比学业成绩更为重要的东西,这也是我不再恼火的根本原因。 少年怎会不经历几回荒唐事?它是滋养的土壤,成长本就不轻松,蜕变也总需要一些时间,我想这才是教育该有的样子。
2年前
2年前
当一个人承担生病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那就是生病所有的重量。而如果全家人能一同分担,落在身上或心灵的重量就能如羽毛那般轻了。 我日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染了2019冠状病毒。不只我确诊,我儿子和儿子他老爸(简称羊,很久没有在专栏上场)都确诊。 我和羊都打了3剂疫苗,有惊无险度过了两年,最终还是被我们家的漏洞,儿子破防。 他今年4岁,还来不及打疫苗。尽管如此,打了疫苗也并不表示完全免疫,病毒一直在突变且狡猾,有时候真得靠运气。 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前几天我们破例参加了亲戚的婚宴,儿子特别兴奋,两年多没见识过婚宴的模样,何况当年他已印象全无。 宴会上,儿子摘掉口罩,像脱缰野马四处乱奔,还和不认识的人交流。就这样,回来的第三天午觉醒来,他感到昏昏沉沉,额头一摸是热的,检测一出是清清楚楚的两条红线。 [vip_content_start] 儿子总以为说生病是吓唬他,结果病毒果真闯进来了。他一言不发坐着,面对墙壁半小时。待他回头时,羊才发现他脸上有残留的泪。儿子的悲伤绝非因身体不适,而是他意识到他将有14天或更长的时间不能出门玩了!(最后是19天才出门) 儿子发烧了一天半,在第三天完全退烧。昏睡两天,吐了一次,偶尔咳嗽,在第五天后则毫无症状,只是容易疲累,入睡容易也睡得久。我和羊则是第二天开始喉咙痛,跟着确诊。 羊开始时因为胃酸倒流特别严重,三四天消瘦下来,脸上原本躲起来的棱角,又突出了。我正好是当时病得最轻的人,可以照顾一家。等羊只剩咳嗽,不算碍事时,就到我头晕目眩,整个人像在晕船,必须扶墙而行,也不能随意转动颈部,严重时还会呕吐。这回到我休息了,羊负责照顾我和儿子。 以前我常预想,一家确诊的话,那该怎么办?而现在我们是这样照顾彼此度过的。这次感染,有点生气自己也有点生气带源者,但既然发生了多说也无益,不如好好养病。所幸我们没有传给任何人,肺部和其他器官没有受影响。倒是后来不久,我和羊食物中毒,那才是这场病的压轴。 我不确定是早餐的炒米粉,还是午餐的面,总之我在近晚餐前开始腹泻、呕吐、腹痛。服了止痛药才稍稍休战,然后继续上吐下泻。羊赶紧去买药,才让我止吐,风暴总算停止,不至于入院。而羊的风暴前夕则是在买药时,虽没有呕吐,不如我严重,但我们家的抽水马桶那两天很操劳。我总想到庆幸的事,那是儿子毫无受牵连,还可以嘲弄我:“妈妈,你没有跪在马桶前面了啊?” 我们真算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起消瘦两公斤。儿子呢,是我们精神振作的动力,总要留一口气来管(骂)他。 生病可以是全家人的事 May的女儿13岁时患上红斑狼疮。起初,May以为是蚊症,结果经过3个月不停地转院,也看了中医。服药后冒起水泡,中医说是排毒,可水泡越来越多,疑似手足口症。间中,还服用了直销产品,使病情恶化。最后才发现是红斑狼疮,白血球严重受破坏,于是在医院输血、接受治疗了16天。 May的女儿自患病以来,身体消瘦了20公斤,毫无食欲。所幸治疗及时,食欲才慢慢恢复过来。 得知女儿患的是红斑狼疮,身为母亲的May自然会产生自责之心,但这样的负罪感并没有太久,反而是更积极地陪伴女儿接受治疗,配合医生的指示和建议。更大的力量,还来自于May身边的亲人。 May的姊姊们和May在医院轮流照顾May的女儿,让May可以继续工作。无论是女儿的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知悉情况后都难过不已,还和May一起抱头痛哭。大家都共同支持着May,给予一切援助和安慰。 女儿现在已经21岁,每当要出门,May和丈夫都会主动接送,而May的弟弟也从小懂得体恤姊姊,无时无刻不照顾姊姊。亲人,是最大的“药”,让女儿安然度过这些年,病情没有恶化,其他器官都没受影响。 生病是一个人的事,也可以是全家人的事。当一个人承担生病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那就是生病所有的重量。而如果全家人能一同分担,落在身上或心灵的重量就能如羽毛那般轻了。 病可以很可怕,也可以很平常,仅在于我们用何种眼光、何种心理去看待,无论是病人本身,或旁人。
2年前
3年前
3年前
其实我所不了解的,哪能是一个____所能承担? 比如有些人喜欢把指甲留长,但我总习惯在它们长出来前就剪掉。尤其是脚指甲,从来看不到一点白色的月牙。那夜去给一个朋友送行,她在写完毕业论文后决定退学回乡,她把自己活成一条旅途,被人们快乐地经过。在那间准备进入深眠的空荡荡的房子,我们隔着一个位子坐在沙发聊天,她看了看我的脚指甲说:为什么你的指甲那么短?我回答说:因为我超喜欢剪脚指甲的。后来在那疲惫的凌晨也不晓得聊了些什么,我记得她说了一句,其实人无论做些什么,都是因为有需要。好像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或者我选择不继续留下来了,我们都有各自内心里,不可告人且是那么迫切的需要。 朋友平日里话不多,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视掉。她是唯一一位在我们宿舍对面独身租了间两房公寓的同学,以前错过门禁就很常跑去她家过夜,或者大家想要到她的公寓泳池游泳,都会找上门,而她从不推辞。那一晚让我想起刚进大学很常依附她的日子,但我们从来都不太靠近,没有吐露过什么。 而她所说的需求,就像当年她无条件接纳我们的捣乱,是因为她想被需要;我找上她送行的那天,也是因为我害怕夜晚。我现在才懂得,她明白且看穿的这些那些都太早了,就像她有勇气选择放弃证书追逐所爱,以及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看到我脚指甲永远不会长出来的人。 但这不是能够四处和人说的事,要足够亲密,且清楚不嫌彼此啰嗦。喏,单单是一个剪不剪指甲,便有多少个“人”字出现过。所以,若要说个我所最无法理解的,我看也就是这个无处不在,写起来如此简单,一旦靠近便无所遁形的“人”了。 我们还能把握着什么? 这一年是把自己从人群中剥离的一年,“疫情”成了最顺理成章推辞的借口。虽然所有活动都搬到线上,看似做起事来都快速简便,一个链接便把人都凑在了一起。但这样的靠近,不禁使我暗自侥幸,我知道在荧幕背后无人能真正把握着我,这样的距离似乎刚好使我足够自在。 距离。所有关系的养成与瓦解,不都是距离的进退? 科技越来越方便,人与人之间却忽地越来越远了。十几年前导航还未流行,开车的人心里都有一条路线,凭感觉、记忆,或是推敲的,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怎么都能抵达。但当我们只剩下导航,并一切计划妥当,如果有一天系统瘫痪,所有库存中的路线一夜间消失不见,我们还能把握着什么? 多少总有依赖了。前几个学期有位老师教剧本写作,她也写诗,听说她能3天都不碰手机。当时当了她的班代,有私讯她的特权与义务,于是有了信息的往来,且她回信的速度都算正常。看来,再怎么能够离俗的人,也还是有被社会化的需要啊。但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心甘情愿地走进社交网络的虚拟圣国,并屈膝做祂的子臣。那常年都如节日一样热闹的平台,很多人都有很多话想说。有个像朋友一样喜欢的长辈,她职场上已经够忙,一天不知能睡多少个小时,但听说每天都要花个几分钟写一篇很长的帖子,她说都是顺其自然的事,当做一种抒发。她独身生活在一个偌大的房子,其实我想问她是否曾经感到至少一刻的寂寞,但我没能问出口。 因为害怕再与她靠近了。我的自我太蛮横,以爱之名制衡所有关系的拉扯,让它们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而我知道我的原我长什么样,她趋于本性地靠近那些单纯喜欢的人,但基于安全考量,自我总会粗鲁地将她拉走。那天那长辈突然对我说,有时候不知道要不要和我那么靠近,因为我始终是学生。我笑着回了她,没关系啊,我已经要毕业了。但我不懂她是否晓得,我心里其实也有和她一样的考量,说是考量,因为一切都在理性之中,知道太靠近的后果会如何,即使是处事、立场对立、身分上的……有太多需要衡量避嫌的地方。于是那天我只是坐在沙发的另一角远远地看着她情绪的变化,并没有余裕像以前那样自然地用手摸摸她的头,跟她说不要难过了,就像她以前也会如此对我一样。 编辑台/靖芬 今年,【星云】将以“我所不能了解的”为岁末特辑的主题。我们邀请了不同年龄段的作者来分享他们此刻的疑惑。或许,年轻的作者能从他人的经验与智慧中,发现有些问题将来总能解答;长者也可能在梳理疑惑时,得到别的领会。即使有的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也没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们怎样与这些不解共处。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