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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地铁

11月前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疫情前,在吉隆坡搭轻快跌上班,高峰期总是躲不过马来女生的香水味、华裔OL的马尾,还有印裔白领的手毛。职场丽人手机看剧听音乐都很有礼貌地戴上了耳机,但是车厢里人与人之间没有太大空隙,她们耳机传来的韩剧、大陆综艺等等声音震耳欲聋。 后疫情时代,上班巅峰期的轻快铁依然拥挤,但是隔着口罩,加上人们自觉保持社交距离,声音味道甚至是物理接触的侵扰减少,也不会有女生下车时马尾迎面甩我巴掌的怪事。就这点来看,防疫剥夺了我们的生活空间,但也还给我们一点个人地盘。 我人生接触的第一个短程跌路系统是北京地铁。我去北京上大学前都没有离开过怡保,从南洋小市镇到北京这种国际大都市,在北京地铁站见了生平见过最大波的人潮,当时的文化震撼至今不能忘记。 毕业后离开北京那么多年,我还记得北京地铁上的味道。若是夏天,会隐约闻到汗水在强空调下凝固的味儿;如果是冬天,我会闻到羽绒服里的鸭毛味儿。 北京车厢里没有阶级 某年秋天,我在一家网络新闻平台实习,开始了铁路通勤的日子。巅峰时期搭地铁,从闸口入站就开始怀疑人生,人们鱼贯走向同一个方向,你若恍神犹豫或稍微放慢脚步,就会打乱整个规律与动线。后边被阻碍的人,轻则“啧”一声绕过你快步行走,重则破口骂爹叫娘,令人狼狈不堪。 月台上更是挤死人又急死人,错过这一趟班次,确实高峰期几分钟内就有另一趟,但是都市人省得一分钟是一分钟,尽管上了这趟车会挤得惨不忍睹、面目全非,下一趟却同样逃不过挤沙丁鱼的命运,倒不如就抢先上车。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无论是谁,最终目标都是更早抵达目的地。赶不及上车的人,就得眼睁睁看着车门关闭,急促的嘟嘟声加上关门时的“哒”一声,听在上班一整天的通勤族耳里,格外焦躁。 好不容易挤上车的人,大部分都不想理会“上车请往里走”的女声广播,明明车厢中部还有肉眼可见的巨大空隙,依旧有人死守在门边。我明白掌握这个领地,就有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优势,但结果就是刚上车的人在门边被挤得前胸贴后背痛不欲生。 我以为高峰期的北京地铁毫无人情味可言,不过某一次煎熬的一小时下班回城,在两节车厢接驳处的“摇滚区”,瞄到一名女生用iPad在看当年最热播的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我不自觉地凑到她身后,就着字幕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过了一站的时间,她好像发现了我,我尴尬一笑打算别开脸,但她友善地侧了侧身,把iPad举高了一些,让我能看得更清楚。我们就一起看了一段,都没交谈,表情及肢体也没有随着综艺情节起伏,就很有默契安静地看。广播报了几站,女生就跟我打个眼色,不久后她收起iPad准备下车,车门开了,嘟嘟嘟嘟嘟嘟,又关了,列车继续前进。 大北京地铁,每天有千万人次上车下车,车厢里遇见的人,都是萍水相逢的千万分之一。每一次挤进车厢或者到站,便又此别过,相忘于江湖。车厢里没有阶级,无论什么背景,赚多少钱,只要搭上火车,就被抹去一切身分地位。不管你在地铁外如何呼风唤雨,在车厢里你就是乘客,一律都得挤。 无论在北京还是吉隆坡,我都听过收入优渥的人说自己一辈子没搭过列车通勤,也有个开豪车的长辈对我搭轻快铁上班这事感到惊讶。因为在他认知里,穿梭雪隆的火车只有外籍客工青睐。 回想起北京的大学岁月,当年没有经济压力,也没有生活压力,在上下班巅峰期搭上地跌,也不过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如今在吉隆坡当个通勤族,工作和生活要承担的责任和成本更高。上班厌世忐忑,下班筋疲力竭。虽然吉隆坡没有四季,但是个人心态转变,在车厢里感受到的味道和情绪,比北京地跌更加多元和复杂。 或许,这是离开象牙塔,步入社会后才闻到的味儿吧。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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