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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納

你出門時,隨身會攜帶什麼呢? 同齡女孩的“出門時尚單品”不外乎是小巧玲瓏的斜挎包、揹包和手提包,裡頭裝著鏡子、口紅、梳子、粉底、證件等各種小物品,方便攜帶又美觀。 與這些女孩兒不同,一位溼疹女孩在購買包包時,優先考量的永遠是包包的大小,其次才是包包的造型。 這個包包的收納空間得足夠大、材質得耐用、揹帶得耐重,女孩才能夠安心地在包內置入手持小電風扇、保溼噴霧、保溼乳液、止癢潤膚霜、防曬霜、護唇膏、手帕、髮圈、消毒液、摺疊傘、透氣外套、充電包、水瓶,對女孩而言是必需品般的存在。 這些瓶瓶罐罐猶如貼身看護,時時刻刻都得伴隨著女孩,隨時為她“補坑填洞”,就連上學也不例外。 褐色木桌的右上角擺放著一瓶無色椰子油,皮膚乾燥時,靠它;抽屜裡擺放的是一個塑料小圓形膏霜盒,皮膚瘙癢時,靠它。 坐在塑料椅子上,解開袖口的紐扣,一層一層往上捲起沾到血漬的白色長袖,在手臂上來回塗抹,再把卷好的袖子平整地往下放,把袖口的紐扣繫上。 又或是時不時在上課途中、站崗巡邏中、操步訓練休息時間,往臉上擦油。 這是女孩同學每天在校園裡看到的景象,是女孩的日常。 雖說是日常,理應習以為常,但女孩始終會在意身旁經過的人,不是因為同學向她投去異樣的眼光,也不是同學刻意與她保持距離,而是生怕別人聞到那一股女孩自己都厭惡至極的“藥味”。 時而椰子油,時而橄欖油,時而中藥混合西藥,上演中西合璧,簡直就是“五味雜陳”。 直到一位男孩的無心之舉,讓女孩卸下顧慮的包袱,稍微不那麼討厭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再害怕旁人靠近。 “你擦的是什麼油?好香哦!” 初三那年,離教室門口最遠、最靠近窗口的位置,坐在女孩隔壁的男孩無意間蹦出這一句話,讓女孩頓時懵了。原來有人喜歡椰子油的香氣,是自己早已忘了,椰子油其實是香的。 女孩隨後回答,說是自制的純天然椰子油。 “那我可以擦點試試看嗎?”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孩桌上的透明噴霧瓶,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可以啊!”女孩又驚又喜,只因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身上的味道與他人分享手上的瓶瓶罐罐。 女孩拿著瓶子往左邊遞過去,下一秒映入眼簾的,是男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浸在椰子油香味中的畫面。 男孩不經意間的舉動似乎在告訴女孩,平日裡多慮了;男孩坦率自然的回應彷彿在對女孩說,至少他不在意。 如今,女孩畢業了,結束了那段反覆捲起袖子又放下的時光,只不過與無數個藥物為伍的日子仍持續中。 如果問女孩,此刻還會介意身上的味道嗎? 老實說,偶爾還是會感到無奈,還是會幻想搭配衣服,帶上少女心包包的情景,不過卻比當年的女孩少了一份焦躁、多了一份安心。 感謝男孩當年無心插柳的每一句話、每個舉動,悄無聲息地在我內心深處築起無形的支柱。
1月前
記不得那出門必帶帆布包的自己,究竟是如何養成這類習慣的,像是無所追溯根源的野史,讓人突然在某天的某個時段想起。曾嘗試找尋這種習慣的痕跡,但在梳理之後依舊無法記起,也無從考證。不那麼重要的東西,似乎都是這樣被遺忘的。或許,就是這樣自然地成為日常所需,一種固定的生活模式。 有段時間痴迷於收集帆布袋,只因它從來不會輕易變髒,反而會轉變成另一種顏色,彷彿自帶生命般自我蛻變,顏色的時效性帶來兩種視覺體驗。當然,我亦能夠通過其表面上各種不同的印花設計來見證設計者的巧思,更符合當下青年對文青審美的追尋。可即便早已明確知道帆布袋的設計萬變不離其宗,痴迷的人還是會為了它獨有的文青特質買單。 帆布包向來是出門之必要,錢包、書本、手機、平板,一切有關生活所需的物品皆能夠通通收入其中。只是出門的動線顛倒紊亂,內在物品總會因路程顛簸而交雜在一起,雖說這不影響它的收納功能,可亂中有序,大概是對它最精準的描繪。 帆布袋幾乎陪我走了很多的路。大學時代常和朋友從丹絨馬林搭火車到吉隆坡出遊,揹著帆布袋偽裝自己是個文青,在城市間遊走,逛不同的書店和咖啡廳,尋寶般挖掘不同樣式的帆布袋。但有時候並非以金錢購買,而是參與活動獲得。有次回校主持過一場紀錄片的分享會,會後主辦方亦是贈送拓印當屆文學季標誌的帆布袋,用於答謝主持人。雖說後來陰差陽錯之下得到相同樣式的帆布袋,但隨後還是轉贈給友人,用於紀念彼此的情誼。可無論是以何種途徑獲得,只要覺得喜歡就用,不用時便掛在吊架上,權當成一種時尚單品來欣賞,既賞心悅目,又有其收藏價值。 總要學會接受新的習慣 後來開始學習如何穿搭衣服來裝飾自己。實驗性地穿過各色的衣服,卻為了匹配帆布袋的顏色,只好從中篩選與之更適合的套裝,襯托帆布袋的特色。久而久之,穿搭成了一種陌生的習慣,著裝的美感只為帆布袋,而非自己。 市面上的帆布袋設計大多偏小,提把也相較於其他的包包來得短,適合大部分身形勻稱的人。原先使用並沒有如此擔憂,但久了會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合適,只因身材日漸龐大,帆布袋掛在身上顯得怪異。出門後,外人投來的目光如箭矢,刺向身體,也刺向心靈,小小的餘光掃射,都會讓我心悸般地覺得“我的搭配有問題”。這一大一小的原始比例被打破,無法構成基本的美感特質,於是只能捨棄,改換成較大的卡其色斜挎包,用於代替日常的收納。收集和使用帆布袋的習慣,大抵是這樣消失的。 曾為了讓自己與帆布袋更為合適,一度計劃減肥瘦身,以達到最佳的視覺效果。然而,現實的偏差總會讓你走向另一種結果,久了之後,原先那些看得極重的事情變得如蒲公英般輕盈,一吹即散。 關於還用不用帆布袋這一問題,也變得不再重要,因為總要學會接受新的習慣,仿若下一個天亮,持續循環、更新。
2月前
一段時間不曾整理自己的書櫃,架上的書本東倒西歪,或直立,或平躺,決定騰出一個週末的時間整理書櫃。這是本科畢業之後,屬於書櫃的第一個“大掃除”,我逐一取下書本,將其劃分為“課堂用書”及“課外讀物”,進一步按學科、性質與體裁分類。由於書櫃容量不大,我事先買了兩個透明收納箱,把自己不常用的書本裝箱。搬搬抬抬數趟,我偶然在書櫃最深處,發現了一整排白色封面的紅蜻蜓少兒小說,隨即抽取一本小說翻閱,在小虎隊的歌聲裡,化身為紅蜻蜓,低空飛過短暫的少年生涯。 紅蜻蜓少兒小說是我高小至初中時期的收藏品,我和它的相遇始於小學圖書館。小學時期,教育部落實閱讀計劃,為了響應這個計劃,班主任每個星期必然抽一節課帶領全班到圖書館借書,這節課被我們稱為“圖書館節”。班主任規定每人借3本三語故事書,而後完成閱讀報告(NILAM),一個星期後到圖書館還書,再借另一批三語故事書,週而復始。往後到圖書館借書,我必然將華語故事書的配額預留給紅蜻蜓小說,書脊上的紅蜻蜓似為我而停駐。我在同學的大力推薦下開始閱讀紅蜻蜓少兒小說,一讀便深深著迷。此後,每個星期的圖書館節,我都會把一隻紅蜻蜓帶回家,收在書包裡。書脊印有指甲片大小的紅蜻蜓標誌,填滿了我本是無趣且漫長的週末小時光。 用全副身家買下“圖書館” 其實,小學圖書館的規模不大,藏書不多,加上每名學生的借閱數量相當有限,無法滿足我的閱讀量。每逢學校長假,我向圖書館借的小說早已閱畢,令我倍感枯燥。為了解決書荒的困擾,我總是在學校放假的第一天求媽媽帶我到書局買小說。當時家裡經濟較為拮据,沒有多餘的金額讓我買課外讀物。我帶上過年及生日收到的紅包錢,走到“少年小說”的陳列架,在一片白茫茫的書海里挑書。媽媽打量著我選的小說,看了一眼標價,殊不知那時候的小說平均一本只賣18至20令吉。手抱幾本紅蜻蜓小說,我開心地到櫃檯付款。回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拆開包裝,用包書紙將小說包好,然後悠哉地躺在沙發上閱讀。即使紅包錢的數量日愈減少,但我的內心感到無比富足,因為書架上的小說漸漸多了起來。 闔上少兒小說,紅蜻蜓讀物在我的成長歲月裡猶如蜻蜓點水,它淺淺地飛過我的童年,靜靜地躺在歲月的長河,培養了我的閱讀習慣。時隔多年,紅蜻蜓小說裡的角色與情節,已經演變為記憶裡的符號,遺留於白皮封面。放眼望向一整排的少兒小說,我回想了瓶子裡的兩條魚,記起10月媽媽寫給他的信,聯想起發光蟲、毒箭蛙、六六頻道、雜貨店的女兒……我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紅蜻蜓少兒小說拿下,仔細檢查書況,不禁感嘆。唉,部分少兒小說的書頁已經泛黃,好在我有包書的習慣,小說的本體不至於殘破。 回想起小學六年級的最後一堂論語課,老師在黑板上列了不同的物品,給予每人1000令吉的假籌碼讓大家競標自己想要的物件。當時,我用了全副身家買下“一座圖書館”。或許是為了填補小時候的自卑與慾求不滿,我陸陸續續把小時候讀過的書買回家。升上高中後,媽媽曾經勸我把這些小說送給慈善機構。明知這些小說已經失去用途,但是我的內心依然十分不捨。最後,我決定把紅蜻蜓少兒小說塞進書櫃的最深處,禁錮了為我上色的紅蜻蜓。 大約十幾歲時,少兒小說被改編成了電視劇。許友彬小說書頁上的文字接連影視化,故事頓時活了起來。第一次感受視覺與文字的衝擊,我趕緊翻出書櫃最深處的紅蜻蜓小說,一邊看電視,一邊對照小說情節。我從未想過,手上的紅蜻蜓能飛入電視熒幕,打開了我的眼界,為我的未來埋下許多伏筆,至於實習期間誤打誤撞進了當初改編少兒小說的影視製作公司,則是紅蜻蜓給我捎來的後話了。 研究機緣巧合之下,我再度撿起了少兒小說。適逢書櫃大掃除,我把紅蜻蜓少兒小說,連同馬華文學、影視文學相關書目移向隨手可取的地方。如今,我的書櫃列起一本又一本的少兒小說,還原了一段純淨的歲月,卻給我捎來另一波考驗。“研究生”身分是我邁向另一階段的重大考驗。唸了一年的研究所,每天硬啃讀不完的書,日日打開電腦,分析自己下載的文獻,覺得研究這條路困難重重。當我萌生放棄的念頭,抬眼一看架上的紅蜻蜓小說,彷彿看見了自己一度揮別的年歲。想罷,我應該為自己的初衷而堅持。打開嶄新的電腦文檔,我的腦袋與電腦屏幕顯示的文檔一樣,一片空白。不知道紅蜻蜓又要帶我飛向哪裡?是我的小學時光嗎?抑或帶我橫跨人生的里程碑?我要跟進紅蜻蜓,飛呀、飛呀……飛過綿延的山巒。
11月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