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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

七月最炎热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回了乡下的老家。这是因为我大学放了假期的缘故。回到老家时,我眼前只看到一个破旧的高脚屋,坚定地站在金色杂草海洋对面,像是一座小灯塔。 “我的家在旷野。”我心里升起这个想法。 我们家用车是一辆五十铃皮卡,车底盘比起一般轿车要高很多。我们乘着,翻越了无数个山头,去到了新地方。可是如今,连老家的路都开不进去。因为金色杂草海洋的缘故,车子可能会搁浅。太久无人打理,杂草高得足以淹没我的腰身。至于为什么是金色,父亲说是叫了住在附近的姨丈提早几天喷了草药,要不然还会长得更高。 于是,我们把车停在岸边,徒步涉水。用手拨开金色杂草,注意脚下每一步,也顾不及有没有害虫。我觉得我们像以色列人一样。以色列人被埃及军队追赶,到了红海边,上帝赐神迹,在海中央开了一条道路给以色列人,他们就步行过海,去到了旷野。我们也在步行往旷野的海底,不过略显干燥。到了高脚屋楼下的水泥地,也算是旷野的岸边。 高脚屋表面的油漆都掉了色,原本的鲜绿色都淡了,掺了水一样。阶梯布满青苔,板子有点腐朽,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可还是把我们给提了起来,像迟暮老人看到游子归乡那么欣喜。 到了阳台,原本的木门前有一道我们离开前加上的铁门,因为还是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被留在了这里,而高脚屋坐落在人烟稀少的地点,难免有胆心。更何况,原本养着的狗也随我们去了新住处,这里是真真正正没有了活着的家人。铁门上有三个大锁,光是开门就用了大概两三分钟时间。 一打开了大门,母亲就大喊:“阿爸,我们回来咯!” 我爷爷的遗像尚挂在客厅,照片里关不上的眼看顾着这个由他亲手建起的房子。而在打开门这一秒,他在看着我们。爷爷遗像一直没有处理,是因为我们家还没有买下新房子,住在店屋里,也没有个厅堂可以摆放。就麻烦他老人家留守这个老房子。甚至,门旁老式电表上的门票还写着他的名字。 爷爷遗像也是我们回来的原因之一。是我们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家人。还有埋葬在金色海洋某个角落的猫猫狗狗,我仍然记得它们埋葬在哪一个方位。这个高脚屋像是一个中枢系统一样,保存着很多掉落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总能唤起一些回忆。经历过的生离死别,好多,平时被抛掷脑后,此刻都在眼前。 在脚踩到客厅地板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温度。一种木板的温度,一种生物的温度,和我脚底的温度在交流着,仿佛建立了什么连接一样。这是那些瓷砖、洋灰、水泥地无法比拟的。这是活的。我在这高脚屋住了有二十年的光阴,可以说这连接我早就做过,而且建立得很深。我感觉我和这房子是一体的。我每一根神经和每一根血管,都和这些木板纹路连在一起过。和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就好像闭上眼仍能用手精准碰到鼻尖。 不过,这里脏了。 在我们这些曾经的原住民离开之后,好像又来了一批新的居民。满地都是粉尘,壁虎粪,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细小颗粒。赤脚踩在上面感觉有些古怪。我家习惯是入了家门就不穿鞋。 我们打开了所有门窗,阳光照了进来,这或许是这个空间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直面太阳。阳光如一条蛇透过缝隙钻了进来。空气中一堆灰尘在迎接它,雀跃地飞来飞去,像是水族馆里看到的鱼群,感觉在述说着什么。 窗外有棵柚子树,父亲一看到就说:“这棵柚子完蛋咯。” 其实完蛋的何止这一棵柚子树。房子后面还栽种着几十棵桔子树,那些也都完蛋了。它们从以前就娇贵得要死,父亲把它们当作孩子一样照顾。甚至于看到果实就知道是哪一棵树。如今独立生活了一段时间,没有完全死去真的很不错了,现在也只是开不出花。爬藤植物缠绕在它们的枝桠上,像是困锁,把它们锁在地里一样。它们离不开这旷野,不是因为罪过,而是命运。 还有栽种在房子两边的香椰树。从前,它们结果很多,很多。我的父亲甚至没有过多照料它们,可它们还是很努力在生活。可如今,也是没有什么果实了。有一两颗尚在树上,都有洞口。都是因为松鼠的缘故,我父亲是这样说的。从前,我们这些“原住民”还住在这里时,它们不敢贸然靠近这里。而且我们还养着猫狗,它们更感觉到危机。我们搬离这里后,它们就开始入侵,肆意地吃。就连刚刚成形,还没有汁液的椰子也都被它们啃了去。或许,其实它们曾经也是原住民,而我们才是入侵者。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以色列人。掠夺。杀死。同化。最后,安居下来。那松鼠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外邦人。不过,我们的“以色列”也几乎亡国,子民流离。它们又重新占据了这里。不知它们帝国的名字是罗马,还是巴比伦。但是,我们离开了,它们国家经济系统好像也没有建立得很好。母亲进入奶奶的房间时,发现了一只死老鼠。应该是饿死的。这里或许闹了饥荒。没有了我们,果树没有果子,屋子里也没粮食,也没垃圾。从前,我们家闹过老鼠,每天都从天花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开始,我对这入侵者的行军演习害怕极了。后来倒也习惯了,只要不来我的脚下钻来钻去就行。我们在无形之中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共生关系。互不相见,互相牵连。但是只要一见面就会表现出互相鄙视之本质。 母亲也就开始了家庭主妇的工作,拿起扫帚,大致上打扫了一下。扫起的灰尘逼得我妹妹直打喷嚏,她就到阳台去了。而父亲,坐在他以往一直靠着的窗台前抽烟。他们都在一瞬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拿起另一把多余的扫帚,也扫起地来。扫帚的毛变硬了,在木板地上扫过瞬间发出沙沙声,和风吹过叶子的声音有点像。地上的粉尘被聚集成一座小山,然后被移走,如此反复,木板也就回复了原本的触感。可是,扫帚还是太旧了,我怎么扫也扫不干净。总有一些细碎到肉眼看不见,可是皮肉感觉得到的粉尘还在地上。对脚感来说并不舒服。可没办法。 我想起儿时也曾这样玩过,不过那时地上的粉尘是我自己造成的。小小的我喜欢把爽身粉倒在地上,地上就因为有这些细颗粒就变得很滑,就可以玩起赤脚滑冰。不过最后总会被母亲大骂一顿。此刻我像是在还小时候欠下的债。 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我都睡过,父母的房间、叔叔一家的房间、爷爷奶奶的房间。此刻却是越来越陌生起来。我们家的天花板是贴上墙纸的,因为时光流逝加上空气潮湿的缘故,墙纸都有些脱落或是破裂。倒挂在天花板上,有的一大片,有的是一小片,呈现不同大小的倒三角形,像是钟乳石洞一样。这一进门,我越发觉得自己是外来者。 小时候,我与父母同睡一间房间。于是,我像小狗一样留下了很多记号。墙上被我贴上很多假面骑士的贴纸。有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在摆着不同的造型,有一些还骑在摩托车上。像是象形文字一样。不知道当时的人在想什么,难以解读。有的贴纸也有损坏,或脱落,或落色,像是被风化过一样。即使是英雄也会随着时间而被遗忘。而母亲一进入到房间里就在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叔叔一家在我幼儿园时就到外打拼,他们的房间就闲置了下来,尔后就成了我的房间。我住了好几年,可是并不舒适。我的鼻子对气味很敏感。每一间房间的味道并不尽然相同。即使是在一个屋簷下。奶奶的房间有一种古旧的味道。而叔叔一家的房间,我一开始入住的时候,就感觉空气中有一种很冷的气味。很冷冽,和他们房间里旧得发黄的冷气机吹出的风一样。呼呼地。像要排除我一样。我一开始根本睡不好。以为住久了以后就会习惯,或是改变这里的气味。可是我根本做不到。这房间里那种冷冷的气味就像是地缚灵一样守在里面。麻瓜如我无法驱散。从征服到被征服。无法同化,但能共存。 我还是得到了珍贵的一个人的房间。记录了我的成长。我所有黑暗的生产过程,都是在这间房间的见证下。我在这个房间里把七宗罪犯了个遍。或许这就是这个房间要驱逐我的原因之一,我玷污了这里的圣洁。或是贞洁。玷污上帝圣殿的以色列人也一直被上帝降下惩罚。但是上帝有极高的包容,只要悔过就会原谅祂的子民。我就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忏悔过。但人心的罪恶总循环反复,犯罪又“悔改”的戏码像是永不落幕一样。老旧冷气机的呼呼风声一直在责备我,那一点小绿光是判官的眼睛。我像是被目击所有罪行的罪人一样,罪证无懈可击。还好,我的居留证从不被剥夺。 我是存着敬畏又放肆的心在这个房间度过无数夜晚。 打扫告一段落后,我们一家子就在客厅里坐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母亲就开口:“这个房子其实还可以住,只是要先打扫和整理。”我们沉默两秒,仿佛所有人都刚从梦境中醒来,才点头认同。 离开之前,关上门的前一刻,母亲又对着爷爷的遗像喊:“阿爸,我们走咯,你要看家哦!” 我们又一次徒步走过金色海洋,坐上五十铃皮卡。这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回过头,直到上车之前远远地望了一眼。在车上,父亲就开始大骂,因为有人在巴刹里散播假消息,说我们要把这片地给卖了。我心中一紧,我们家差点被安上卖国贼的罪名。我想,即使是真的没钱,父亲也不会同意卖掉那片地。 那是我们的旷野,我们曾经是原住民。 不知道百年后会否有新的入侵者,但现在那片旷野已经有新的原住民了。 我们百年后也不会再回到旷野。 相关文章: 汤仲伟/未终结的史诗 汤仲伟/当阳光侧身见我 汤仲伟/生活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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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博物馆通常都是先在展厅里走马看花一遍,然后粗略参观一下镇馆之宝;再用心点的是租个语音解说,便算是知性参观了。 然而,在位于瑞士日内瓦沃韦科尔西耶(Corsier-sur-Vevey)的查理卓别林博物馆里,却完全颠覆了我的参观方式。不是因为它大(比它更大的博物馆有的是)而是博物馆分两个部分,是新旧两座建筑同在一个景观里,却两相对比而全无兀突感。无论在哪个角度,都能一览无遗延绵不断的阿尔卑斯山脉和日内瓦湖的美景。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湖水,阳光明媚,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宁静。难怪看穿世态的查理卓别林,选择在这里寄情山水颐养天年。 分为两个部分的查理卓别林博物馆,不仅为人们提供了解这位电影大师的生活与工作,思想与情怀,还在很大尺度上让人一睹他的私人生活场景。旧建筑其实是一座庄园,是他的故居。园里有大草坪,有参天老树。时值冬日,在白雪皑皑中,老树却凌霜傲雪,枝繁叶茂地挺立着,令人惊讶。新建筑是一座摄影棚,重现查理卓别林在好莱坞的工作室,展现集演员、导演、编剧、作曲于一身的艺术家的光影世界。而他的故居,从楼上到楼下,从餐听到客厅,从书房到阁楼、露台,甚至是私人卧室的家庭生活场景,都毫无保留地对外开放。 我们先从故居开始参观。初看外观,觉得这房子的格局像宅第,但当看到他的家庭照,济济一堂的八个子女,再加上夫妻俩,没这么大的房子还真不够住呢。况且他是大明星,是誉满天下的名人,住如此格局的宅第才配得上身分吧。 在电影史上,查理卓别林是个绕不开的名字。被誉为20世纪最卓越的电影大师,作品经百年而不朽,不但是深受欢迎的喜剧王,还是第一位“明星”的缔造者。他出生在英国,经历过狄更斯笔下《雾都孤儿》式的街童生活。1912年到好莱坞发展,在那里奠定了他的喜剧引领地位(许多后来的电影人、艺人都模仿他的表演,比如迈克杰逊的“Moon walk”,便是从《摩登时代》中得来的灵感。还有周星驰的搞笑桥段)并成为一种文化象征。作为一个文化偶像,他非一般的成就,我个人认为有一半来自其作品的深刻主题思想。尤其是对底层阶级,充满人道主义关怀。而最引起观众共鸣的是他的表演方式,通过幽默、滑稽的肢体语言、夸张的脸部表情表达角色的内心变化;艰辛的生活,疲惫的工作。在爆出笑声的同时,感受到他的核心原意,观众的感情反应,瞬间笑中带泪! 因为他同情底层阶级,并以辛辣、一针见血的讽刺手法,抨击资本主义的腐败,自由主义的虚伪,不但得罪了资本家,也触碰到美国的“政治正确”,因此被美国驱逐。那是1952年的事,他应邀携眷到伦敦出席自己的电影《舞台生涯》首映礼。返程时美国禁止他们一家入境。在那充满意识形态的冷战时期,政治正确、政治倾向,这些东西比什么都敏感。他的《摩登时代》、《大独裁者》及更早期的《城市之光》都对大时代的政治、社会、工业,极尽讽刺;对资家的剥削抨击,更是不留余地。不单得罪资本家,还被美国指控为共产党。 被美国驱逐而选择长居瑞士,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而做事一丝不苟的瑞士人,追求的也是细致完美。 坐在故居游廊的长椅上,面对阿尔卑斯山和日内瓦湖,所想到的是:这该是查理卓别林的日常吧。然后在园子里散步,小径旁有些黄黄白白的小花绽放着,看上去是那么娇嫩,却如此耐寒。这该是提醒吧:世上我们所不知道的多着呢。忽然想起查理卓别林的语录:“我们都需要依赖别人的幸福而活,非依赖别人的苦楚而活。我们不需要憎恨和鄙视任何人,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能享有自己的天地。” 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博物馆会像这里一样,既有漫游式的路径,又邀请你坐华丽的沙发,让你身入其境走近真实的查理卓别林。这里也陈列着一些名人蜡像,比如爱因斯坦和丘吉尔,苏菲亚罗兰和迈克杰逊。他们都是卓别林的朋友,特别是爱因斯坦,被入驻在浴室里,站在洗手盆前,对着镜子伸出舌头,非常搞笑。 相关文章: 【文艺春秋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重逢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日记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话说邓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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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9日讯)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的女儿、知名神经科医生李玮玲,今早在家中逝世,终年69岁。她的离世不仅引起当地社会关注,也重新点燃关于她父亲故居——欧思礼路38号房产处置问题的讨论。 事件背景 2015年3月23日,李光耀逝世,留下了一份遗嘱,其中明确表达了他希望在他去世后,拆除位于欧思礼路38号的故居,以避免这座房子成为一种“崇拜”的对象。这一意愿成为后续一系列家庭及外界争议的核心。 家庭纷争 2015年4月:李玮玲和弟弟李显扬发声明说,将按照遗嘱执行父亲遗愿,在李玮玲迁出后,拆除故居。 2015年9月:李显龙提出以象征性的一元(新币;约3令吉29仙),将房子转让给李玮玲,条件是若日后变卖或被政府征用,所有收益须捐给慈善。这个建议没被接纳。 李显龙后来以市价把房子转卖给李显扬,条件是两人各把房价的一半数额捐给慈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预先消除将来可能因为故居赔偿或重新发展收益,而引起的争议。欧思礼路38号归李显扬所有。 李显扬表示,他买下房子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完成父母心愿,即最终拆除房产,而不是用于重新开发或其他用途。 2017年6月:李玮玲和李显扬发表联合声明,公开指责他们的哥哥、时任总理李显龙以及他的夫人何晶,违背了李光耀的遗愿,意图保留欧思礼路38号,以加强自身的政治资本。这封信引发广泛的社会关注和媒体报道。 面对家庭成员间的公开分歧,政府成立独立委员会调查此事,试图澄清围绕遗产处理的问题。 国会声明 2017年6月20日:李显龙通过视频,对争端造成新加坡声誉受损,以及国人对政府的信心受到打击而向国人道歉。 2017年7月3日:李显龙在国会上发表题为“欧思礼路38号:滥用权力的指控”的声明,回应一连串对他的指责。 他在声明中否认所有关于他滥用权力以保留父亲故居的指控,并详细解释政府处理这一问题的过程。 李显龙指出,他的弟弟和妹妹的指责,主要涉及3个方面:一是针对故居处置选项而成立的部长委员会;二是与故居物品相关的赠与契据;三是针对他的夫人何晶和儿子有裙带关系,以及他想用故居巩固政权。 李显龙重申李光耀多年来的意愿,即希望在他逝世后房子能够被拆除。他还提到,内阁已经收到了李光耀关于此事的信函,家庭成员之间也对此进行多次讨论。 持续争论 自2017年起,围绕着是否应该遵循李光耀的遗愿拆除房子,还是将其作为历史遗产保存下来的问题,在李家内部和社会上持续发酵。李玮玲始终坚定地支持父亲的遗愿,多次通过媒体和个人渠道表达她的立场。 健康挑战 2020年:李玮玲被诊断出患有进行性核上麻痹(progressive supranuclear palsy),这是一种罕见且致命的退行性脑部疾病。尽管面临严重的健康问题,李玮玲依然积极参与公共讨论,尤其是在涉及家族事务时。 2024年10月9日:李玮玲在家中过世。李显龙发悼文说,父亲2015年去世后,他和弟妹出现了隔阂,无法完成父亲要他照顾好他们的愿望。“不过,我并没有怪玮玲,我依然尽我所能,确保她的福祉。” 未完待续 这位一直致力于维护父亲遗愿的坚强女性离开了人世。她的离去,不仅是对新加坡社会的一个重大损失,也可能对围绕其父亲故居的争议产生深远的影响。 虽然具体的解决方案尚未明朗,但可以预见的是,如何妥善处理这份珍贵的历史遗产,将继续是新加坡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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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经机场公路,妈妈总会指着停机坪,对我说公公一手搭建的老家在哪里。隔着玻璃窗,我难以想像现在飞机起落之处,是我家长辈的栖身之地。 调动现有资源检索翻查地方发展史,我查不到相关旧地图,妈妈的故居,似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我想记录小地方的老故事,遂给妈妈纸笔,请她画出记忆中的坐标。 妈妈戴上老花眼镜,在白纸中央画了一间房子,写上门牌号码。她在后门画了沙地,右侧画了小河,盖上一座横竖线条标注的桥。妈妈把童年形容得很生动,仿佛那一代小孩的生活,就如轻轻跃过沟渠般轻松。那时他们不必上补习班,放学把书包扔了便从后门绕到朋友家,直到傍晚听到公公的车笛声,载着一卡车鱼虾回家的公公喊他们帮忙拿鱼,一天才算结束。 妈妈比喻,从前生活范围虽然狭小,却不失乐趣。她说,以前的屋子分成两个部分,画纸上标注门牌号码“173”的,是他们的生活起居室。我无法想像,一个客厅和两间房间怎能住进两名大人和7位小孩。所谓“小屋”则是厨房、冲凉房和杂物房。 妈妈谈起小屋的时候,回忆起自己和二姐的互动,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她和二姨围着纱笼在冲凉房洗澡和洗衣服。屋外养了家畜,她俩洗了澡,二姨负责晾衣服,妈妈负责喂养鸡鸭。小屋和173之间以沙地连接,公公为了不让妻儿淋雨,在两房的屋顶悬置一张塑料袋。穿到后门,妈妈唤舅舅玩玻璃弹珠,沙地留下大大小小的玻璃弹珠坑。 我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他们不用前门出入?她说,前门面向未开垦的山芭,屋前椰树纵横,没有人家居住。妈妈在173住了13年,直到念预备班时,附近的居民接获通知,政府为了开拓机场催促居民搬迁。妈妈一家看着执法人员拆除木板屋,家园被毁,才搬到了政府赔偿的土地。 50年后,妈妈描摹自己的出生地,感慨地说,这个地方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我想,妈妈小的时候,心里的地图也许那么大。我以文代画,写出妈妈的土地。她的童年,是一张纸无法容纳的故事。若我可以绘制地图,我想画下公公的家,还原妈妈的甘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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