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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

6月中旬,台湾知名广播人兼作家马世芳连续两日在“诚品吉隆坡”开讲。首日带来新作《也好吃》,谈“从吃好吃到写好吃”。但“文青”好像更有号召力,次日以第一部散文集《地下乡愁蓝调》谈“一个台湾文青的告白”,圈粉本地老中青几代文青。 现在语境里的文青,好像跟文学艺术没什么关系,更像外表和消费行为凑起的标配。在这位台湾资深文青看来,文艺是文青的安身之处,“艺术有歧义ambiguity,这个模糊性和可做多元解释的空间,是可以安放人心的地方。” 报道:本刊 白慧琪 摄影:本报 黄玲玲 马世芳自2012年在台湾科技大学教授“文艺发展与流行音乐文化”,谈流行音乐文化史。单听课名,可以想像选课的多半都是文青。他布置期中作业“最能代表我这代人的一首歌”,歌曲不限国家、语言,仅限10年内发表。12年过去,历年较多同学写的有周杰伦〈稻香〉、胡夏〈那些年〉、灭火器〈岛屿天光〉、黄明志与王力宏〈漂向北方〉、蔡依林〈玫瑰少年〉、老王乐队〈我还年轻 我还年轻〉、好乐团〈他们说我是没有用的年轻人〉、草东没有派对〈烂泥〉、康士坦的变化球〈美好的事可不可以发生在我身上〉等。好像能从中看出端倪,歌手从天王天后演变到独立乐团;有的主题紧扣社会脉络,与太阳花学运、同性婚姻合法化有关;近几年则有体现年轻世代消沉厌世之感。 马世芳说,大部分同学还是会选自己有认同感,或歌词反映出想法的歌。例如〈漂向北方〉,黄明志明明写的是北京的北漂,却意外扣合台湾学生离家,北上台北求学的经验。其实脆乐团也有一首类似描述的歌曲,〈揹上悲伤北上〉。 毕竟只是课堂作业,这份样本数不多,又有取样偏差的“榜单”不具统计学上的代表性。但马世芳认为,它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同学可是认认真真反思这些歌跟自己的关系。他感念学生掏心掏肺,将生命经验、成长故事连结到歌曲,分享为什么这些歌会打动自己,“我觉得这些故事最珍贵。” 〈他们说我是没有用的年轻人〉、〈烂泥〉、〈美好的事可不可以发生在我身上〉,从学生选曲反映出的厌世感,马世芳从他们的文笔中贴近观察一二,学生处在竞争激烈的环境,挫折感也很重,干脆摆出一副不在乎,或者躺平的姿态。 身处在观看和被观看的时代 厌世点好像比较舒畅 在马世芳看来,现在二十几岁的年轻一代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就处在观看和被观看的状态。打开手机,人人都在晒自己,相互比较。顶尖学府学子,成绩好似乎是必然,课业以外要玩得更加精彩,玩社团、搞创作,比自己强的大有人在。这么大的压力之下,厌世点好像比较舒畅。 他也从作业里留意到学生有情绪病的趋势。那不一定代表患病的比例升高,而是年轻一代有病识感。病识感是,人们意识到自己的心灵、情绪出状况,懂得求助;又或者有能力发现身边朋友的异样,想办法接住对方。比起自己大学时期,不知道忧郁症是什么,马世芳认为现在学生懂得上辅导室,不再视之耻辱。他不紧张,因为学生愿意讲出来就是好事,就表示还OK。 流行文化乃庶民的集体情感投射 就如马世芳以往的书写,写的虽然是音乐,但更多是背后与时代和生命的连结。“我希望通过音乐这个介质去讲背后的时代。”他说,“因为流行歌曲最生动捕捉了那个时代的气氛、庶民的情感,还有价值变迁。它可以在三五分钟内让你感觉到这个事情。” “最能代表我这代人的一首歌”,其实就是想带动学生思考,流行歌曲如何体现时代精神。“它跟你最喜欢的一首歌不一样,它必须要从‘小我’想到‘大我’。”从个人经验去写跟群体的关系,从流行歌曲抒情的形式找到理性分析的角度,是这份作业的思考练习。 那最能代表马世芳那个世代的歌呢?他当然有自己的名单,选的是成长到大学阶段,1990年前后的歌曲。叶启田的 〈爱拼才会赢〉,在台湾就卖了上百万张,还翻唱成华语、广东话、潮州话、泰语、越南语等版本。还有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林强的〈向前走〉和陈淑桦的〈梦醒时分〉。 政治解严,经济起飞,新秩序未建立又遇上泡沫经济,股市狂涨又狂跌。股价狂跌时,就有“梦醒时分”的感觉。即便如此,整体社会氛围是充满机会,大家对未知的未来充满期待和渴望,抱持“我的未来不是梦”,继续“向前走”的冲劲。“但是这个阶段只有一个时期而已,过去就过去了。”他说,“现在的台湾不是这个样子了,现在的年轻人不会被这种东西感召。” 马世芳成长于台湾政治松动的那些年,1987年解严只是一个断点,在那之前他已开始意识到从小到大课本里教的东西很多是有问题的,比如伟人崇拜。“但是问题来了,你知道课本有很多谎言或者经不起推敲的内容,那正确答案在哪里?” 他自认,他那一代人成长在解严前后,最大的功课就是找答案。而这个答案对应的问题更是艰难,全世界少有地方会和台湾人面对这么大的问题,“我们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 于是,从小我到大我的思考,也可以是找寻“我们是怎样的群体?”马世芳说,流行文化有巨大的感染力,是庶民的集体情感投射,“我们在这歌里看到了我们自己一整个世代的集体投射,那跟创作者的意图未必有关,它也许可以藏着解释‘我们是谁’的钥匙。” 有些音乐让你灵魂撞击 给学生的小我大我思考练习,在他年少时是这么摸索出来的。他从The Beatles入坑,听西洋老摇滚,横向连结到The Rolling Stones、Cream、Jimi Hendrix、The Doors。从60年代又听到70年代,有Lez Zeppelin、Deep Purple,一路听出系谱。 西方流行音乐史料多,研究一下又勾连到60年代的青年次文化“神话”,包括Woodstock音乐节、嬉皮革命的“爱之夏”Summer of Love,以及伦敦的Swinging London。那是青年文化爆炸期,不只和音乐有关,与时尚、艺术、文学、电影都相关。“那是我来不及参与的盛世啊,但是很有趣很迷人啊,那个青春的光芒跟能量很惊人啊,音乐现在听起来是很厉害。” 跨过语言、文化去认识西洋摇滚,马世芳认知到那不只是音乐,更和时代紧密相连。不过身为“阿宅乐迷”,音乐还是核心,“那是一种灵魂撞击,身体马上希望有所回应。那种感动是很直觉的,是莫名其妙的,是一种epiphany(顿悟),一种被雷打到一样的感觉。” 马世芳形容了一长串,突然冒出一句,“这个东西我以前是讲不出口的。”他年少时其实也不知怎么就这样书写或讲述音乐了,但现在能够整理出来,描述音乐要感性与理性兼具,“你要能够用理性去看待感性,或者用感性化解理性。”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产物 身为一代文青,马世芳觉得,人类对文学、艺术创作能产生情感,并不是因为文艺带有启蒙任务,或要引领学习,而是它能真正勾起情感、兴趣或好奇。 网络时代脚步越来越快,来到短影音当道的现在,像他那样把音乐听得细腻,听到穿透到背后去听整个时代,越来少见。马世芳说,快慢之变,他没要抵抗,也觉得没什么好抵抗,“It’s nothing new.”就如流行音乐横空出世之际,古典乐人当时也觉得品味就要堕落了。 “我没有觉得这个时代只能够容纳轻薄短小的东西。”马世芳以电影、小说佐证,精彩动人的长篇小说一点也不短小轻薄,也还是吸引一大票书迷,商家也还能从中延伸出影视作品、游戏商品。 “我始终审慎保持乐观,因为我一直都还是听到会让我感动的新的作品。”马世芳说,“我觉得每个时代必然都会有人奉献全副的生命去创造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够创造出来,能够代表人类文明结晶的东西。” “而且它一旦被创造出来,迟早会被看见,并且会被appreciate(欣赏),我对这个事情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更多【人物】文章: 咨商心理师周慕姿/原来我们都把别人想得太强大 台湾美食作家陈静宜/唯有吃得多 才能累积足够经验值 文史工作者莫家浩/享受历史在手中的快感
5月前
为了深入研究黄山料,我需要一个山料粉,而且是言之有物,智能正常以及不会一语不合就跟我吵架绝交的人。说真的这还真不容易,但还是被我找到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黄山料的朋友:成先生。 “哪一些书你们觉得光是拥有就是一种羞耻?” 当然,羞耻只是玩笑话,纯粹咱们这些自命清高、恶毒文青对畅销作家、通俗文学的戏谑与自嘲。 我想,耻感清单上大抵就是《爱情教主的三十六计》、《人生的一百个必胜法》、《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诸如此类的,封面是作家的脸的系列吧。 近年则多了一个名字——黄山料。 最初看到此人是几年前他在做自媒体的时候:鲜肉、童颜,很有特色的瞇瞇眼,挺有辨识度的,看起来温温吞吞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装、有点端,总是讲着故作高深的话,好像已经看透人生历尽千帆,但内容空乏,既不精辟,亦无韵致,更没有什么说服力,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转发他。 然后看着他走红,也开始看见有很多人骂他,好奇之下阅读他的文字,顿感无比惊讶、困惑…… 什么?就这? 我怎么好像看了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没看? 甚至觉得像ChatGPT生产出来的东西,似是而非,有形无神。 这种神奇的感觉,让我想起当年黄小琥的那首:“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那时候市面上痴男怨女都集体感动,说歌词写得太有深度了那般让我“黑人问号”…… 等等,就这? 你们是没听过林夕方文山黄伟文吗? 难道不想吃些好的吗…… 但黄山料就是红了,还越来越红。红到已然成为一种现象,成为当代的一个符号。无论我们喜欢他还是讨厌他,都无法避开他。他总会流传在社交媒体,称霸在各大畅销排行榜上,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每年的KLCC书展里。 他的文字我无法理解,他讲的那些悬浮干话(例如:“月薪25万及3万的人烦恼是相同的”)也着实让我翻白眼。庆幸的是不喜欢他的人很多,在岁月流淌中奚落他嘲笑他已成我辈中人的休闲日常。 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好讨厌,偶尔也会抿心自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吗?难道就不能Shut the fuck up 开心地看着人家享受你不屑的吗?非得要say something不可吗? 我想,或许是时候该踏出同温层,放下批判、偏见,尝试去理解另一些人、另一个世界。 与山料粉的倾情对话 为了深入研究黄山料,我需要一个山料粉,而且是言之有物,智能正常以及不会一语不合就跟我吵架绝交的人。说真的这还真不容易,但还是被我找到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黄山料的朋友,成先生。 我:“Tell me everything.” “阅读他的东西时,有一种同伴感,虽然生活依然孤独,但是至少在孤独里有个伴。例如他说过:没人有义务懂你,也没有人应该照顾你的情绪。每次我情绪发作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没有人在乎你长大了该自己学会包扎自己的伤口,不需要在那边唉唉叫……或许对你们“大人”来说,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但是情绪失控的时候,总是想要撒娇,哪怕是没关系有我在啊之类的废话也好……你这个鄙视的表情哈哈哈哈,好啦他的书就是生活小品,也不适合成年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不是那种没看书的人,不是没见过市面的,若说温暖疗愈、主打陪伴和提供情绪价值,不是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吗?” “的确有其他选择,但是吃不下啊!现代人都怕说教,讨厌居高临下的教主和智者。” 我:“我理解如今的读者、年轻人不喜欢看长文而倾向金句,但要说金句,一针见血无过于李碧华,哪怕如今许多人不屑的张小娴,光是她那句——恋爱让人变回小孩,而分手却让我们学会如何当一个大人……就足以让她名垂千古。黄山料有哪个金句可堪同列?” “对我来说是:有时分开,是为了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就这?这不是我日常会讲的话吗?” 这现象很有趣,我们每每苦口婆心对身边的朋友讲一百万个金句他都没反应,然后不知哪来的抖音、IG网美的什么智慧疼痛、扎心伤感语录,他却突然醍醐灌顶,奉若神明……我的真的是白眼翻到上西天还看见如来佛祖并与他对视一眼。 “哈哈哈,要配上时间地利人和,还有催情的音乐。” 我:“我知道了,以后我说话前会布置环境和开背景音乐。” “太不符合你的人设了,而且以你的好笑对方只会笑场。” 我:“也是,最近手机萤幕裂了,人们看见都会问我手机怎么了,我都说:不小心摔碎了,跟我的人生一样,然后大家就会大笑……我想要是黄山料,他应该会说:有时候人生的裂缝不是坏事,反而会带来莞尔一笑,因为有裂缝,光才能照进来……” “黄山料会更浅白。” 我:“他会怎么说?” “人生碎了也没关系,总有人心疼,最重要的是你要心疼自己。人生不是努力变得完美,而是努力让不完美变得有趣。” ……我又看到佛祖了。 鄙视黄山料,了解黄山料,成为黄山料 “我有努力去尝试拿起他的书阅读,但很奇怪,好像生理本能的会 blank 掉,我看他的文字整个画面是糊的,而且又很多赘字,絮絮叨叨。”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我就是Get不到,明明每个字都浅到一个爆可是组在一起我便眼前尽是迷蒙,难不成是需要破译方式还是有什么阅读门槛。 “说真的我也不觉得他写得好,但是情绪价值这件事是跟写得好不好无关的。可能是他会给到粉丝一种朋友般的温暖吧,例如他会跟粉丝在网上聊天,在书展会主动抱抱每一个读者,给受了伤却不敢讨拍的读者一个借口。我曾在签书会观察读者的反应,他的读者很多我看到就是眼神空洞,像重病伤患,感觉风吹一吹就要散的那种。这些人都很需要被温暖,生活中却遥不可及,无法拥有。” 我:“蒋勋、陶杰、董桥、刘墉要抱你呢?” “你说这些高大上的人会抱我们吗?” 说得也是。 我想,应该是一种茫茫人海中遇到“同类”的感觉吧?一种互相扶持,一起成长的陪伴。如果人生就是不断在修行练功,有时候一个比自己高一、两班的师兄手把手教你,会比一代宗师站在高处对你仙人指路、拈花微笑来的好。 “好比求学时代我们不会找老师做功课,而会找同学,哪怕他糊涂搞错,那就交叉感染要死一起死呗。” 听到这心中扑哧一笑,岂不是《甄嬛传》齐妃给富察贵人讲考题,考试十分的帮五分的补习。 不过,我也逐渐理解了。在这个菁英社会,让底层老百姓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连多愁善感、脆弱迷惘的权力也被剥夺。人在受伤、痛苦的时候,往往会变成孩子,只听得懂最浅白的话,只吃得下软软糯糯的东西。但有时候恰恰是这软糯的东西,在某个时候能给人力量,甚至救人一命。 比起网上流传的各种有毒的思维,隐藏在糖衣里的PUA,阴骘诡道的厚黑学以及那些“狂情贝勒侨格格”、“霸道总裁爱上我”……罢了你们还是奔向黄山料吧。 是不是可以说,山料虽可耻,但有用……?(日剧《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给我说实话。如果黄山料是个邋遢猥琐中年大叔,你还会粉他吗?” “毁灭吧,直接灰飞烟灭。” 更多文章: 作家黃山料 / 被骂亦是被看见 成安然:我乐于做山料粉 脸书文章3则/梁文聪 那一晚,他因为一扇门而哭了/梁文聰 网友 / 梁文聪(自谑:“败坏青年”)
5月前
感谢这个年代,我们还有黄山料去接住“所谓的文人”不愿意接触的青少年。 身边的人都以嫌弃黄山料为乐,大都觉得黄山料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喜爱和关注。我从书友中低价收刮二手书内有黄山料,试阅他的小说。不料,被身边的书友知道后惊讶万分,从此我就被贴上黄山料粉的标签,凡是黄山料的新闻朋友都会tag我。 本对黄山料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抱着研究的心态去理解黄山料,观察黄山料,甚至深入私密群以探讨黄山料现象。渐渐的,我被黄山料的个性感化,也乐于做山料粉。 面对攻击,他还袒护对方 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不认同他的观点,但他的价值不止在文笔。你或许不认同他的文笔,可是比起才华,情操值得我们学习,而情操正是才华之一。 在面对各种攻击下,他都谦卑的回应。记得有次,被攻击文笔差之后,他公开的帖文谢谢对方指教。半夜他在私密群里跟粉丝聊天,但话题都刻意避开被攻击事件,安抚读者,也袒护攻击他的人。 黄山料大可打同情牌,让读者替他争论,以萃取最高纯度的铁粉。可是,黄山料却放任读者流失,恰恰是黄山料的高度。面对任何人都温柔以待,这不是现今社会稀缺的态度吗? 前段时间接触了许多不常阅读的青少年,我发现面对他们患有失语症,无法跟年轻人沟通,甚至也不懂他们的语言。我花了很长时间,学会正常的跟不同圈子的人沟通,而不是躲在自己的同温层里自说自话。 那些被“文人”遗弃的孩子,他们何去何从?这是一个分众的年代,文学被“文人”放在高柜上,轻文学被“文人”嫌垫柜子的资格也不配。可是文人们忘了,不是每个人啃得下《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又或者,这些所谓的“文人”压根没有把青少年或迷茫的人放在眼里。 当我们感到迷茫的时候是不理智的,需要的是讲人话的安慰,而不是端起来高大上的金句。浅白易懂和同理,比起押韵又诗情画意的字句更能走进人的心。 在城市里,谁露出伤口就被视为懦弱。我们都习惯了自己承受,而黄山料从文字中走出线下给粉丝最大的温暖。或许一个拥抱,或作者努力把全部到场的人签完,做读者的嘴替就足够了。 感谢这个年代,我们还有黄山料去接住“所谓的文人”不愿意接触的青少年。 相关文章: 梁文聪 / 拥有黄山料……是否一件羞耻的事? 作家黃山料 / 被骂亦是被看见
5月前
不知道诸位对自己刊在报上的文稿是如何裁剪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剪个四方、长型,或长稿时有凸有凹的块状;而今,我却喜欢整版剪下来,折好收进透明袋的文件夹。 不知为什么,还是很留恋当天看整版时的心情,看看插图美不美,邻舍的作者是谁。啊哈,一年下来,最常碰到的是张某与颜某,也真的是邻舍——一个在永平,一个在居銮,都在柔佛。 喜欢那次西西的插图,公园的长凳,描西西坐着。电子版的西西是戴了帽子的真人,只是女人上了年纪又短发,乍看会以为是男子。 虽然【星云】插图多为单色或二色,但我就是偏好这样子的简单,一种清新感。 如果走进任意门,回到年少剪报,必把当年《新明日报》每周半版【年轻人的】给剪下,那三五年的青春真热闹。有一个作者写得特短又很有氛围,与人说起都认同,连他笔名都像是原名——郭国强。他有一篇短得只有两三百字,写的是离别感伤,其中末了一句在问对方——怎么啦你?至此之后,我受之影响,喜用“怎么啦你?”而不用“你怎么啦?” ● 不知道作者怎么想副刊编辑,编辑又怎么想读者。从读者角度,正如范先生所说,题目就有如橱窗,要吸引人进来。编辑出一个“本日主题”引人,或者有时出个题目邀稿,这出题比老师出题给学生还难。编辑难为,又深具挑战,若资深作者来稿,或有交往的前辈,都一律“待用”不?这真考智慧。回复“惟不适用”,不是不好乃是“不适”,回函得体,后加一句勉励“欢迎继续赐稿”。是尊你为上,由上“赐”下。写得不好的新兵,月月来稿仍没进步,真是考验心软或心硬。 作者写得言之有物,是不是具体得毫无想像力?写得抽象飘渺,读者看懂不?客观而人云亦云,主观得来又是否自我膨胀?读者嫌之——都写得老套,又或学术性太强,读不完看不明;写身边琐事,那太零丁琐碎。而像台湾大师兄在殡葬业这样特殊的工作经历,或寻访精神病科医院里的神经个案,法医与警局有什么样的离奇命案、路边街友为何不回家……人们以为这样子的事故就一定能吸睛么?真文青假文青不文青在这些平淡日子里,又该写什么寄予报刊呢?编者难为,作者亦是。
8月前
8月前
在书店工作或是当个图书馆管理员兴许是很多文艺青年的梦想。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与书相伴、偶尔与书友交流阅读心得;在细雨蒙蒙的日子里听雨,等待雨后推门而入的第一抹身影……因为有书,即便店内空荡荡,心里都可以是满满的。 作为曾经的书店员工、目前任职于学校图书馆的我来说,以上剧情纯属想像,如有雷同,实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书本”“文青”“爱书人” “书店” 等词语一直给人一种斯文的错觉。一个爱看书的人,想必一定都很文静、内敛、温文儒雅。可事实是,一个太过斯文的人,是很难在书店打工时,扛得起一箱箱沉甸甸的书本的。尤其如果书店生意格外好,那工作内容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搬运工。 靠近自己喜欢的事情 谁曾想到呢?在书店工作,并不会有时间看书看到眼睛痛,更多的时候是放工回家后,感受到的手脚酸痛。无论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还是大雨澎湃的午后,做个安静的美女店员或帅气店员,在书店里悠哉闲哉地看看书,很多时候都只存在于美好的想像里。 同事曾经问过我,后不后悔来书店工作? 我不假思索:“不后悔,至少我摸得到书,这样也爽。” 而且没有说出口的爽是,我可以比绝大多数人更早地摸到看到全新出版的书以及抢先瞧见作者的亲笔签名。有时候,有作者应邀前来为待发售的书本签名,在一旁认(假)真(装)忙碌的我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其实早就窃喜得不得了,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我居然见到本人了!”所以,在书店工作虽然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般诗意,但所见所闻都让我感觉离自己喜欢的事情很靠近。 当看到自己亲手挑选的书本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准备被选购、当看到自己亲手将一箱箱的书拆分成几十包的独立包裹,并完好无损地寄到顾客手上,那种沾沾自喜的感受,是其他的工作无法给我的。 在灌溉阅读文化这庞大的事业上,有其中一环,存在着我微不足道却自视珍贵的力量,我为此感到自豪。 而后转到图书馆就职,与在书店工作相比,搬运工作少了许多,阅读的时间却多了起来。每日面对浩瀚的书海,我不禁感慨生命的有限。当深知自己不可能读完世界上的所有书籍,选择读什么样的书就成了我每日需要谨慎看待的课题,乐此不疲。 我日复一日坚守着这一寸土,为凡事都很快的时代提供了慢下来的空间。在这里,人们可以跟随着书中的内容去内省、去想像,也去惊叹于文字所带来的,这世界的不同面相。 无论人们是从书店或图书馆走出去后,这世间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我相信,因为书香阁所提供的短暂沉淀,人们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 、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 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1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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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创作谈/六之二】 当我们在文艺版谈“小说”,仍得加括号,写上“文学”,意味着括号内的事,不是无需多说,就是欲言又止。“(文学)小说”的处境牵扯了“为何文学?”的哲学问题,面对各种俗世力量的撞击,常带来“我的小说不是你的小说”的局面,以及“为何需要理会那些压抑而心事重重的人物?”、“为何故事中总有各种躲躲藏藏的暗影?”之类的问题。 校园写作新人在还没有进入文学创作的状态之前,经历“直白、流畅叙事”的作文训练,无论议论抒情,属于写作前的“非文学”准备阶段。而校园文学奖常见涉及抄袭的作品,可见对作品“原创性”的无知。这些作品多是被学校老师发现并淘汰,而不是校外评审,因前者更了解学生日常的阅读范畴。评审多年就会知道,“中国腔”很重的作品,十之八九是抄袭。故校园“文学”更急需处理基本创作观念和各种写作前的问题(包括文法、造句、分段等),多于文学之入门。 小说创作是否有门可入?在现实世界中,无论线上线下,故事无所不在,小说几乎同等于讲故事,且人人都能讲故事,推开“小说之门”似乎轻而易举。村上春树在《身为职业小说家》一书指出,小说“都呈现一种大门非常宽的型态”。在马华文坛现状而言,只要在报刊版位如【文艺春秋】发表作品,或得到文学奖的肯定,即可得入门票。若再参与小说课及文学讲座,获得作家指引,或与文友交流,在课余业余勤于书写,大量阅读名家作品,也是推门而入的过程。吊诡的是,长期下来我们很难确定自己“是否真有所得”(例如大量阅读可能仅让人成为更好的读者),往往门内依然有一扇接一扇的门(每个人遇见的门都不同)。某种“纯文学小说”似乎就在那无法企及的后方尽头。 入门的叩问,除却所有外缘,依然得回到逐字写下的文本,而文字和书写者的内心,必然紧密相连,“为何而写?”是需要常自我“观照”的问题——写小说最根本的原动力,如村上春树那种“自由且自然的感觉”,每个人都不会相同,或安顿心事,或梳理人生,或自娱,超然于文学奖奖金和版税,皆不会在文字表面轻易显露。小说文字凸显的,往往是作者引导着读者的,一种对外“观看”的方式或角度,不仅是电影般连串铺陈的画面、声光和动作。当作者凝视故事中的人物及其遭遇,或悲悯,或无助,也可能带着绝对的无情。当作者不施予任何眼角的余光,读者肯定看不到故事的褶皱、角色的内心世界、情景的交融和水到渠成的动人叙述。 初写者对于塑造自己文字的外来影响,可能不自觉。那是一种类似“业障”的存在、书写的默认设置,包括过去累积的阅读量和知识、逐步建立的创作观、创作手法、价值观等,都需要定期“自我观照”和“清理”。初写者眼下最大的障碍物,大概就是各种通俗小说的套路和类型,尤其是“网路文学”平台、社交媒体海量的故事,涉猎久了便局限了叙事视野,只求迅速“交代”和“填塞”故事情节。除了直白的陈述,这类语言欠缺想像力和“展现”人物和情节的手法,遑论文学修辞。长期阅读的书籍、观看的电影类型、网络影音媒体等,对书写的影响也是潜移默化的,足以让年轻作者自然而然地写出“抠门”、“嘚瑟”之类的词汇(一如前人写“斗争”、“热爱祖国”)。网络世界让眼球的竞争变得直接而残酷,对文学而言,无法迅速回应“快闪”中的世界或许已是一种式微。若还能有一丝余力,任性地动用不一样的语言和手法,小说或许还能扳回一局。 有一种门可能是专为“文青”而设。常见类似人称“文青小说”的新人作品,下笔随心所欲,看来抗拒说故事,回避任何情节、技巧或结构,作者多是从写散文或新诗转而尝试小说文体,志在扩大之前无法充分展现的场景和心情故事,或借小说角色发表意见。这里头肯定有对小说的一些误会,虽不至于源自黎紫书提过的“对故事的轻蔑”,写多了却也自成套路。新人作者可能是抱持“创作是随心所欲”这观点,或不喜欢“说故事的刻意”,也有对一些大师的盲目模仿。他们也可能在追求一种“动人”的小说,但小说动人之处不只是情感上的“感动”或角色的喜怒哀乐;或尝试酝酿一种“诗意”,但小说之诗意不只是单纯的文字之美,还可包括故事整体结构的“美学”、“艺术效果”,人性和命运的碰撞和纠葛,而朦胧、松散的叙事未必是诗意的,更多的时候看来是取巧、甚至敷衍的。 回到校园文学的范畴,以上的文青风格即是常见的“散文化”或“散文思维”,依然属于从作文或散文过度到小说练习的“中间状态”,不是那种对西西、沈从文而言的成熟创作手法上的意义。这类作品为作者自身的情感(很多时候是情绪)服务,不为读者,不为人物,也不为叙事,对比“散文化”作为叙事手法,或游走在文体边界的文字实验,不是同一个写作阶段或相同出发点的事。校园文学奖偶尔会大量出现处理文化传承议题(如节日风俗)的小说,但叙事都是类似历史或文化散文笔法,角色如游客参观主题博物馆,蜻蜓点水,故事情节薄弱之余,也同时错失了原本更适合深入书写的散文体裁,以致两头不到岸。文体的选择有时不能勉强。 写作初期有意无意模仿大师,或许难免,长远而言不切实际,因小说新人眼下的素材、故事人物、背景时空等都是独特的,到头来即使风格手法类似,未必是最适合故事的选择,作者更会不自觉地远离了其他可能,这依然是需要长期“观照”的影响来源。中文意识流小说第一人(有说第二人)香港作家刘以鬯先生,使用意识流手法,是有意为之,处理大都会题材的书写策略,不完全是赶潮流(离西方文坛意识流滥觞数十年了)。红极一时的南美洲魔幻写实,能否用在此时此刻的马来西亚?自然有其可为和不可为之处(现实往往更魔幻)。适度的模仿和调动“大师”或各流派的叙事方式需要创作上的理由,但真不能依赖太久。况且当读者们能够在书店里看到某“主义”流派的作品全貌时,这些创作思潮的顶峰在西方早已过去了。 面对“出版业”的推陈出新,读者们处在“被动接收”的位置,例如魔幻写实派别,原本是南美小支流,在出版商连番炒作下才进入主流市场。除了赏析和模仿大师们的作品,背后的脉络(和机缘巧合)也不容忽视,并思考“为何阅读?”。读者们可能错过的、大师们以外的作品谱系往往是更丰富的,没有必要独沽一味。如果没有把外来元素内化成自己的文字血肉,到头来小说新人在多年后,仍会在脸上挂着卡夫卡、卡尔维诺、马奎斯、张爱玲、村上春树等作家的头像而无法摘除,或拖着他们的影子行走,那也是一种推不开的大师级障碍。 (编按:本系列每月第三个星期五刊出。) 延伸阅读: 【小说创作谈 / 六之一】杨嘉仁/让人心律不整的小说  
3年前
6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