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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

在中国出生的父亲,却一心想回日本,因为:“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当成间谍打到社会最底层,现在也没付出任何努力,却被推上政协委员,大家都在利用我,受够了这种云霄飞车般的人生。”于是加入安排日本遗孤回日定居的计划,1988年回到一家子从来不曾踏上的日本土地。 近年台湾电视政论节目有位日本人,口操北京腔,说话条理分明,有别于其他夸张的名嘴。除了本书,他还出版了《人民解放军的真相:中共200万私军的威胁、腐败舆野心》。 他何德何能,岂有资格说这些话?看了《曾经以为中国最幸福》之后才明白,正由于他过去的经验,他才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人。 原来,他在文化大革命最高潮时于天津出生,接受中共教育,15岁才回日本念高中和大学,研究所主题为亚洲外交,历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及南开大学讲师,2007担任日本产经新闻中国总局特派员,2020年转任台北支局长。 其祖父早在1926年在北京经营灯泡工厂,战争期间被日军征召,死于西伯利亚俘虏营,当时他父亲才3岁,在天津被中国人抚养长大,后来担任照相馆摄影师。可是文革一开始,父亲就被说成日本间谍,丢掉工作,接下来10年只能在澡堂帮人搓背维生。 就在作者出生的1972年,日本首相田中角荣拜访中国,开启中日外交,父亲一夜之间身价暴涨,成为“中国友人”,想要招揽日本投资的人把父亲当成宝,把他选为天津市政协委员。(阅读全文)
4月前
7月前
8月前
薪当尽处有谁知火焰尚未死 梦已醒时怕听说人事的凄凉 车尘十丈奔波在邯郸的衢市 不知主人在何处炊煮着黄粱 吴兴华〈宴散作〉共有四节,这是第二节。第一句取《庄子·养生主》中之“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指为脂之通假,即燃物之油脂。用油脂点燃柴薪,油脂很快烧尽,火种由柴薪传续下去,有谁知道其中真意呢?一朝醒来,心中火种未灭,年华却已逝去,最怕听到感慨人事凄凉的谈话,总会联想自身,过去不堪回首,未来一样不易。 人生匆匆,犹如黄粱梦般虚幻。一群人为名为利,奔波于闹市中。落魄困窘的卢生,自认学问不错,当官不成,靠耕田过活,一肚子牢骚。在邯郸客店遇道士吕翁,得一枕头。此时店主正做黄粱饭,卢生一躺即睡。梦里中进士,娶美妻,做宰相,平步青云,如意安详,子孙满堂。80岁后想退休,皇帝不让请辞,接诏书当天,卢生过世。一惊梦醒,自己仍然在客店中,店主所蒸黄粱饭未熟。悠悠人生,失固然可惜,得又如何?成败最后都是空梦一场。放下则好,放不下就郁郁寡欢。道理浅显,大部分人却诸事看不开,自筑愁城。 吴兴华中英文俱佳,典故运用拿捏从容。巫宁坤为他燕京大学同事,长他一岁,回忆录《一滴泪》和《孤琴》中,吴兴华都被提及。2014年9月又在《明报月刊》发表一篇题为〈一个天才的毁灭:吴兴华教授殉难四十八周年〉的文章。 1951年8月,巫宁坤抵达北京,学校安排住房不及,吴兴华住处二室一厅,邀巫宁坤一起。巫宁坤说吴兴华身材瘦长,面有病容,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终日手不释卷。二人一见如故。客厅有壁炉,初冬寒夜,在炉火前席地而坐,喝咖啡或喝酒:“不论他背几首古诗,或读几首他的旧作,无不让我感到满心的喜悦。” 几个月后“三反”运动爆发,被认为是“美帝国主义文化侵略堡垒”的燕大首当其冲,吴兴华被学生包围,要他站稳立场,靠拢组织。校长陆志韦器重吴兴华,视他为忘年交,二人常玩桥牌。陆志韦1952年3月被批判时,吴兴华在全校师生面前,“不仅痛诉自己如何长期为陆某的学者面貌所欺骗,而且讥刺老人家在玩桥牌时好胜的童心。” 极端时自认是正义化身 希望自己喜欢的作者或诗人白璧无瑕,无疑是阅读中潜意识取向。人生处处都是考验,巫宁坤所记,让我万般滋味在心头。1952年底,燕京、辅仁等教会大学停办,燕大外语系并入北大。吴兴华被任命为英语教研室主任,后又提升为副系主任,领导数十名教师,包括资深老教授如朱光潜、赵萝蕤、杨周翰、李赋宁等。 社会失序情况之严重,让人眼花缭乱。陆志韦唯一女儿陆瑶华也“大义灭亲”。她说父亲被蒙骗,失去人民立场,又指责父亲是“美国走狗”,她要帮他改正过来,不再欺骗民众。 1951年10月1日的《人民文学》中,老舍发表题为〈新社会就是一座大学校〉的文章,老舍描述批判大会对他的影响,面对万众一心的喊打声,他不由自主地加入群体。他的嘴和几百个嘴一齐喊“该打!该打!”刹那间成为另外一个人。“我变成了大家中的一个。他们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他说不能也不该袖手旁观。“群众的力量,义愤,感染了我。”他号召和他一样文雅羞涩的人坚强起来,把温情丢开:“伸出拳头,瞪起眼睛,和人民大众站在一起”,不要对那些“在我们面前跪着,颤抖着的家伙们有所怜悯。” 极端时刻自认是正义化身,情绪被操弄后,无理性可言。语言学家林焘说群情激愤,高呼“打倒陆志韦”、“陆志韦必须坦白交代”,身在其中的陆志韦举着手,一起与群众叫喊。林焘最后被叫出来批判陆志韦,此事让他一生悔疚,他没有理由批判老师。但是吴兴华却来不及说忏悔的话。1958年轮到吴兴华面临苦果,被划为“右派”,文化大革命初期被活活整死,印证他诗中的“梦已醒时怕听说人事的凄凉”。 吴兴华长诗〈森林的沉默〉1937年发表在《新诗》中,主编周煦良为巫宁坤好友,多年以后不忘初读此诗的激动心情,周煦良不敢相信诗作者是16岁青年,说其作品“为新诗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一代天才,惨遭荼毒”,巫宁坤94岁时在《明报月刊》写纪念文章,提供第一手资料,充满惋惜之情,他说吴兴华的遭遇令人“椎心泣血”。
1年前
董宁文在《书脉人缘》说他到上海探望施蛰存,聊到赵萝蕤,施蛰存说:“赵萝蕤和陈梦家结婚时,钱锺书吃醋,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围城》大热后,书中人物引发猜测,其中漂亮率性的唐晓芙,原型指向赵萝蕤。虚实难断。扬之水在《问道录》中说她当《读书》编辑时,经常探望赵萝蕤。赵萝蕤读过《围城》,却对书中种种不熟悉。她和钱锺书是清华大学同学,钱低一班,和杨绛也有来往。钱杨二人举行婚礼,出席者大部分是亲戚,陈梦家和赵萝蕤是少数受邀朋友。钱锺书圈子独特,赵萝蕤对扬之水说:“他是有生活阅历的,而我却没有。以后的几十年,我们几乎再没有来往,形同路人。” 赵萝蕤自小接触英语,在教会学校读书,青春年华,非常小布尔乔亚。父亲赵紫宸为神学家,毕业自美国田纳西州范德堡大学。“绿萝纷葳蕤,缭绕松柏枝”,绿萝纷乱茂盛,缠绕在松柏枝上。赵紫宸爱李白诗中意境,借用给女儿取名。12岁时苏雪林是班上老师,她的作文常获双行密圈,语文为全校第一。在燕京大学念书时,外号林黛玉。钱穆在《师友杂忆》提陈梦家,连带说她是“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独赏梦家。”赵萝蕤20岁本科毕业,赵紫宸要她继续上学,最后考进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专注英美文学,后来有机会在芝加哥大学深造,获博士学位。 赵萝蕤喜琴。大学4年,选修多门音乐课。陈梦家替她拍照,一张背对着镜头弹琴,一张转头面对镜头。她是第一位将艾略特《荒原》翻译为中文的学者。 天天忙着教学和译作,一切以丈夫利益是从。她说话带笑容,文雅端庄。生活有情调。学弟巫宁坤到她家,说“室外花木扶疏荷香扑鼻。室内一色明代家具,都是陈先生亲手搜集的精品,客厅里安放着萝蕤的斯坦威钢琴。” 是的,如此幸福。 1952年开始,不再平静,先是赵紫宸被批判,过后轮到陈梦家。赵萝蕤日记提1952年2月18日陈梦家“作剧烈思想斗争……他时而理性清明,时而感情激动,我虽安闲待之,但真正受不了他。”两天后则记“今天早醒,又为梦家疯态所逼,把他大骂一通。”又两天再记“早醒,又和梦家做思想斗争。”作为燕大西语系主任,赵萝蕤也被要求做个人检讨,过后她被调去北大,以芝加哥大学英语系为蓝本的建系宏图,就此烟消云散。 始终不愿提丈夫惨死事 1957年反右运动中,陈梦家被打成右派,她经不起打击,患精神分裂症,病情时好时坏。文革爆发后,陈梦家处境更糟。白天上班,脖子上挂着右派分子牌子,晚上打扫考古所厕所后,回家还要写检查。1966年8月24日他要求女性邻居照顾病中太太,却被指乱搞男女关系,红卫兵要他戴上“流氓诗人”纸帽,站在凳子上示众。陈梦家觉得自己的人生如猴被耍,决定不再忍辱,当晚吞安眠药自杀,获救。求死心情不减,10天后,趁赵萝蕤卧床,再度自杀。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赵萝蕤病情好转,痊愈后返北大教书。 “何以今天我看见月亮/多半是假的/何以这样圆,圆得/无一弯棱角/这圆满/却并不流出来/在含蕴的端详中/宛如慈悲女佛。”赵萝蕤有诗〈中秋月有华〉,共4节,这是第一、第二节。陈子善对这首诗赞不绝口,他在〈记忆中的赵萝蕤〉说蓝棣之编选《现代派诗选》有眼光,将赵萝蕤和卞之琳、戴望舒、何其芳等人并列。 “岂不是月外月/月外还有一道光/万般的灿烂/还是圆满的自亮/静静的我望着/实在分不出真假/我越往真里想/越觉得是假。”这是〈中秋月有华〉第三、第四节。“宛如慈悲女佛”和“实在分不出真假”对照下,我顿觉悲凉。陈子善拜访她时,她说客人坐的是明朝椅子,是陈梦家努力成果。始终不愿提丈夫惨死事,那是荒谬年代。大部分人都求自保。该提什么呢?落井下石的人? 可谈之事还是有的。比如陈梦家遗作、趣事。她说每年清明,她祭奠两个人,一个是陈梦家,一个是赵紫宸。“梦家死时连骨灰也没有留下,所以我只能是在心里悼念一番。”扬之水问为何在众追求者当中她选陈梦家。“是不是喜欢他的诗?”“不不不,我最讨厌他的诗。”又问“那为了什么呢?”赵萝蕤说“因为他长得漂亮。”当天是她80寿诞。扬之水和她童心未泯,二人到处闲逛,不只吃麦当劳汉堡包,又吃菠萝冰淇淋,再吃美国迪克冰淇淋。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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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