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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薇

我们有时像草,在严酷的环境,也可顽强生长;有时像花,需要滋养,尽力浇养,在属于自己的花季绽放。有人说是你不够努力,有人说我是找不对环境,所以俩俩说法结果就是──你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文:林菀薇(草稿策划编辑) 最近和家人租了60平方公尺的公寓户型,自己的个人房间是个约莫9平方公尺的睡房兼工作空间,靠玄关,屋主没给小房安空调,唯一的窗口长1.8mX宽1.4m,向着靠走廊的通风井,这扇窗一直维持打开,以确保内外的空气交流。而自然光多是由通风井白墙体反射透向室内,即使窗帘全拉开,白天还是需要灯具的照明。简单来说,虽然不是太糟,但就是不理想,加上吉隆坡基本半昼都是下雨,呃,你知道的。 其实说实话,公寓基本设施都好,我也认为目前的租况比以前是真的不错,毕竟不是在家乡,有个安身之处便好。我本身是个夜猫子,睡得晚起得也晚,在赶课业、毕设期间,待在房间时间更长,日夜颠倒,见到阳光更少。日复一日,窗外的杂声愈加令我烦躁,望向镜子,眼里的黯光愈加扩张,我知道我陷入抑郁的漩涡。 [nonvip_content_start] 有时压不过来气,我就会出外走走散心,我发现下午三四点去散心,阳光不是最烈,光在树叶间隙像很多的钻石,看起来很像白天的繁星,安静舒快。果然研究表明是对的,晒太阳有助情绪,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都不爱待在小房间。身为建筑学生的时期,我们总强调自然采光、自然透风,可是我只在图纸上谈兵;光和风的质量在空间的重要,若不切身体验,都没仔细去察觉小房间的小小缺点,也会左右人的生活舒适质量。 除了㓥房,没有别的选择吗? 在马来西亚,市场上有许多房主出租的房间和户型,虽然大多不比香港的“鸽子房”来的糟,但还是有不少贪心的屋主无视建筑防火通用规范,在原有的户型自行改造以分格更多房间。这些㓥房不仅小而封闭,四面墙唯一通风口是门,唯一光源是灯管,昏暗而湿闷,仅有的走廊也仅仅两肘之宽,再以高价出租,图谋暴利。 专家亦大力指出㓥房的弊端,这种不合理的居住条件,不仅有发生火灾的高风险,由于常期空气不流通,潮湿累积助长霉菌滋生,造成病态建筑综合征(Sick Building Syndrome),致使住户的健康出现急性影响(敏感、咳嗽、眩晕、胸闷,甚至精神紊乱等等五花八门的症状);更重要的是,幽暗封闭的环境更有损心理健康,增加幽闭恐惧和压抑,更添加社会人本身已有的压力、焦虑和抑郁。 这种现象尤其在高需求地段出现,有甚者更是把阳台或厨房也改造成㓥房,造成超租拥挤的情况。而有窗台的房间变成了加房租的筹码,加上市场租房需求又大,你争我抢,人多事再杂,这些㓥房在迫于生计的社会人眼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勉强租了下来。更别说从远方而来的外劳员工住的是什么环境了。 黑神话——九龙城寨 出名的香港九龙城寨似乎更是黑神话一般,被冠上“罪恶、混乱、肮脏”的代名词。由于未经城市规划,以致围城原有建筑不能负荷超载的人口密度,增设的建筑愈加拥簇,路线复杂,许多空间没有妥善设计,演变大小不一、无意义的负空间(negative space),夺走了阳光合理的光行距离,采光极差,环境卫生亦恶劣。 它从清朝军事驻地,在90年代成为世界上人口最拥挤的贫民窟,成了罪案滋生的温床。可流传着令人寻味的都市传说,却激起许多人对这座“三不管”、无政府“罪恶城”的好奇心,令人向往,更启发赛博朋克等暗黑主题小说游戏的诞生;直到1984年中英政府达成城寨拆迁协议,在1993年清拆前,成为电影《重案组》的取景地,有一群日本探索家被容许在一星期内描绘城寨地图,然后当地政府终在1994年将拆除完成的原址改建公园以作纪念。20年后,《消失的记忆:香港九龙寨城》纪录片终向世人揭露围城里真实的原貌,令人惊讶的是影片中呈现的人性生活,实际上与大家口口相传的流言大有不同。 在建筑学当中,九龙城寨是一个反乌托邦的活生生研究案例,提醒各方缺乏建筑法规的城市发展的弊端,也(可能)在某程度上激发建筑业界对“什么是好的建筑设计?”的思想讨论。我觉得站在制高点去做多余的批评,也许对曾经的城寨居民是不公平的,我不想以自己没有的经历去推断他们生活的幸福度。我非鱼,既不知道水中之乐,更不知其冷暖。 听说有句话——养人如养花? 我们有时像草,在严酷的环境,也可顽强生长;有时像花,需要滋养,尽力浇养,在属于自己的花季绽放。有人说是你不够努力,有人说我是找不对环境,所以俩俩说法结果就是──你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生活也并非一无事有,虽然在这宇宙里自己只是一颗沙子,很渺小,但是我们要管辖多大的世界呢?去寻找和创造能让自己生活舒坦的小世界,不也很好吗? 境随人转,人随境转,所以不管如何,我都想要一个有风有光的小房间,吹着窗外的风,有足够的阳光补我的维他命D;路程起伏高低,至少我要在我的床上躺得舒坦,又哭又笑的。
2月前
空间这个词是非常广泛的,它是一个相对概念,而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是三维空间,在三个维度里,万物生长。就以人类主要生活空间而论,我们称居住空间为第一空间,而工作为第二空间,还有一类我们称为第三空间。 文:林菀薇(草稿执行编辑,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建筑系毕业,目前为马来亚大学建筑硕士生。) 前些时日,驱车7个小时终于回到熟悉的吉兰丹。在母亲的百天忌日,前往道北的暹罗寺庙。在骨灰塔作简单的祭祀之后,在母亲的灵位前,我们盘坐在简陋的草席上,听着两位着橙色袈裟的住持为我们诵念佛经。“佛教从2565年以前……”伴随着隐约的鸟鸣,住持以浓厚的丹州福建暹罗方言娓娓道来。 说实话,身为建筑系学生,相比话语内容,观察四周更引起了我的兴趣。在隐形墙内围坐在住持身边,听着住持缓缓叙述佛教的由来,墙外发生了什么,却是无关的。与其说那是瓦墙,不如说它其实是一个空间泡泡。在这个泡泡里,我们在彼此的精神交流之间里寻求到了平静。 [nonvip_content_start] 在回程的路上,我沉思,或许在普遍建筑认知里,我们以为坚实的水泥建筑才能形成实体空间。可在那泡泡里,并没有一墙一瓦,而我们抑郁的忧伤却得到了些许慰藉,这个空间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有其必要的意义。在记忆中,我们以精神筑起的泡泡空间多不胜数,而它的价值取决于当时它存在的重要与“是谁在里面”。 事实上,空间这个词是非常广泛的,它是一个相对概念,而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是三维空间,在三个维度里,万物生长。就以人类主要生活空间而论,我们称居住空间为第一空间,而工作为第二空间,还有一类我们称为第三空间。 第三空间理论(Third Space Theory) 与第一、二空间不同,除去待在家里与上班的时间,人类把其余的时间花在休闲上。而第三空间被认为是人类的休闲空间,在我们生活中凸显其必要。第三空间作为休闲空间,不单单是在繁忙的生活里给人类提供歇息的间隙,再深入探讨,或许它是一个让人类进行社交活动,带入文化、思想交流,或在过程中达到精神共鸣的地方。 这些空间可以是咖啡馆、嘛嘛档、酒吧、夜店、游乐场,只要任何能达到以上所提的社交活动的场所,都可算第三空间。在第三空间里,我们畅所欲言,嬉笑怒骂,然而在城市化的趋势下,这些自由逐渐被商业化,发展商以“私人化”或“客制化”的理由,把原本可发挥“邻聚力”的第三空间,划分开来进行区域化(zoning)。 在城市中,人们居住、工作在高楼,像个没有灵魂的机械,有效胜任高难度的工作,却忘了怎么跟人相处。我们只知道快速奔跑,失了魂地往不知名的终点前进。我们只在乎楼建得比别人高不高,却没心思去关心逐渐失去热情的邻居朋友。 移动的城堡 很小的时候,爸爸驾车载我们出去兜风,车子在夜路行驶,窗外的路景变幻再快,短短的游车河,我却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就算这一刻世界末日,地球就要毁灭,只要我们一家四口还在一起,就算死了,也值了。”也不知道当时的脑袋怎么蹦出这个想法。或许对我来说,小小的车躯虽然不起眼,可是容纳了我当时全部的世界。就像《哈尔的移动城堡》,哈尔的心死了,城堡也就死了。 我觉得把车子比喻成移动的城堡是不为过的。我们习惯把交通工具单一定义成协助我们来往的媒介物,却忽略了我们在路途过程中不自觉地谈天、交流的动作。你在你的城堡,而我在那座城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它是一种第三空间。 而在高楼中,电梯、楼梯间作为我们日常循环(circulation)的一部分,我可能会碰到熟识的同事、朋友或认识新的邻居,虽然只能作非常短暂的交流,但不能否定它们带给我们另外的意义。在迅速发展的未来都市中,当私人利益比公共利益更为重要,所有休闲的权力只会以金钱衡量,也许,这些空间或将成为稀有的第三空间,只有在这里你不被条框限制,才能与别人讨论你疯狂的想法。 我的空间,我定义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只是建筑专业人士能在蓝图上定义空间,根据空间的功能划分区域以到达一定的目的,之后终端用户(end-user)就会根据已裱上的标签进入该房间,或是作居住、工作、烹饪等动作。似乎,身为使用者的我们只需享受已“标签”的空间带来的最终体验,没有必要去重新再赋予该空间新的意义。可从另一角度去揣摩,很多时候,发展商与建筑师因没有深入了解用户的生活常态,不能真正满足用户的需求,而造成不便甚至多余的现象。如果在设计过程中,设计师能够将利益相关者带入设计流程中,两方(设计师和使用者)能够站在彼此角度协商,“参与式设计”不失为良好的设计方法。 我们知道教室是教室,因为有黑板、桌椅,还有“班级”标签,但除去这些,它只是空旷的空间。就像白板,建筑师只不过给予空间一个框架,这个框框里只能是我们去创造无限可能。而空间的框架也非得实体化,在任何地方只要不侵犯他人地权,只要你我他达成共识,它可以是我们观看世界足球赛的小档口、蓝天白云的野餐打卡地点,艺术家展示他们作品的展览点,只要我们能想到,哪里都框不住奇思妙想。 我相信我们每个人的思想是以看不见的“泡”而呈现的,当两个人或多人思想碰撞在一起,就会形成越来越大的“泡泡”城堡。走到哪里,城堡就在哪里。 建筑物本来就是框架,而为框架赋予灵魂、决定框架的呈现方式是我们。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