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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

到过台湾留学的星马华人,尤其指1980年前那一代,必在当地或离返家乡时听过以下好几首歌曲:1.〈望春风〉 2.〈高山青〉 3.〈杜鹃花〉 4.〈绿岛小夜曲〉 5.〈往事只能回味〉 6.〈月亮代表我的心〉。其中第一首是在1933日治台湾时已经流行,由于歌词本于闽南话,故多以闽南语唱出。其余歌曲则多以中国国语唱出,也常在星马电台如丽的呼声播出。 另两首值得一提的是第4和第6。前者在台曾被看成政治犯之歌,后者则曾被西洋著名钢琴家青睐而演奏过。 我尚未到台湾留学之前,在星马已多次听过的是前3首。大学4年内,对4号比较熟悉,因为不少唱衰政府的都被扣押到绿岛。不过,也有说那本是作曲家周蓝萍所谱写的情歌。第4首是还乡后在本地街头巷尾经常听到的,连我那纯粹受英语教育且无台湾经验的同事,也常常播听这首歌。 其中没被列入的,且在尚未赴台留学时便已常听到的是〈碧潭泛舟〉。那首歌所描绘的是台北市郊新店一个名为“碧潭”的旖旎风光:“山中湖里水中天,壁崖尽倒悬……桥影乱,桨声繁,高歌划小船。莫愁、玄武两湖边……何时人月圆?” 那时我虽对这首歌念念不忘,却尚不知道作曲者是于1958年从台北移居至马来亚联合邦的新加坡的沈炳光。更奇怪的是,毕业几十年来我到台湾参加会议及教书时,都没听过任何人唱过或弹奏过这首歌。 在2000年我随台大医学院的教授们到宜兰游玩。在游览车上有位台大副校长哼起中台民谣,如〈掀起你的盖头来〉〈沙里洪巴〉〈杜鹃花〉等等。我顿时为之耳目一新,因那都曾是国民政府的禁歌,乃请问他是哪来的侨生,和有否听过〈碧潭泛舟〉这首歌。他有点开玩笑的以台语说他是“彰化”的侨生,但没听过那首歌。彰化是台湾的一县。 在2005年初我在清华大学任教时,常会到园内成功湖旁的学生活动中心去练习钢琴,〈碧潭泛舟〉是必弹的歌。有次感到有些人在我背后,便稍停手,回头发现是几位女学生,便问她们有没听过〈碧潭泛舟〉这首歌?回应也是“没有”。 退休后每次练琴时,也必弹这首歌。似乎要弹到我了解为什么台湾当地人对这首歌那么陌生为止:为寻找人月圆的泛舟人,要划到对岸的莫愁、玄武两湖,抑或太平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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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怕羞,害怕登台;长大后却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表演欲过盛的人。大学预科班看见身边的朋友都有一技之长,于是决定毕业后学一种乐器傍身。原想学优雅的小提琴,音乐老师却以“难学亦难精”为由泼我一身冷水,转而推荐我参与学院的吉他速成班,3个月内保证我可以自弹自唱。当时觉得吉他过于流俗,所以总是意兴阑珊。 两年后鲍勃·迪伦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我对吉他重燃兴趣,投入音乐史的大脉络,第一次感知手中那把六弦琴的力量。鲍勃·迪伦以忧郁草莽的姿态和歌声对抗不公不义的体制,让我庆幸当年学的不是小提琴,而是随时走上街头的吉他。然而,由于学艺不精,节拍抓不好,我从来只是独自浸淫在自己的音乐世界,甚至在朋友聚会上也鲜少替人伴奏。 那日晚餐后,在柔府汽车城偶遇某个街头乐团。因为父亲随口谈及自己的儿子也会吉他,我就被一群热情的乐手拖入团中一起暖场。我应邀选了一把琴,亲切的胡子大叔接着全神贯注地帮我调音。他们要我随意弹奏,乐队自然会配合跟上。我因为紧张怯场,抓不到音调和节拍,玩贝斯的胡子大叔便建议我弹最基础的C,Em,D,G和弦。几个音节下来,表演渐入佳境。 胡子大叔的贝斯、肥叔的电子鼓、光头佬的主音吉他配合我这位矮仔的旋律吉他,紧密地起伏在相同的频率中,彼此交融,达致共鸣。有个孩子步伐蹒跚地走到我们跟前,往吉他箱投入一块钱,那便是我演奏生涯赚到的第一笔奖励金。一般在路上看见乐团表演,我都会打赏几块钱鼓励,如今位置对换,我方能明白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除了现实意义,更多是追梦的无声鼓励。 终于理解以前遇见一位老摇滚,口中所谓的“Indulgence”。那是一种入神及至出神的状态。整个乐团一同陷入一股心流,彼此裹挟前进在乐章之中而不理会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何种变化。近几年,特别喜欢几个美国民间吉他手比如Reina Del Cid、Josh Turner等人的影片。他们一路在美国大陆流浪,无论是枫林、沙漠、海滩、铁轨;无论玩的是蓝调、摇滚、乡村还是民谣,他们的琴音和嗓子永远可以听出自由的况味,奔放的意志。 或许玩音乐的热骨子里一直记得上个世纪的“爱与和平”,就像汽车城的这个Heartfields Band永远欢迎外人参与。谁都可以在3分钟的表演中,重觅心跳,想起年轻时所失去的野心、青春、理想,以及身处俗世的困惑。向他们道谢离开后,另一位女孩走向他们,煞有介事地讨论起来,不知是否想要加入他们成为主唱,或是向他们拜师讨教。当和弦、旋律、节拍和风格成为共同语言,一群音乐爱好者就能迅速地打破语言隔阂,仿佛相知已久般混在一起。 得到老鼓手的肯定 临行前,鼓手肥叔向爸爸喊道:“He can play! Let him play.”节奏向来是我的短板,得到老鼓手的这一番肯定,我大概可以记上一辈子。他要我学着放开来弹,别太介意所谓的专业训练。以前他们年轻时都是看人玩乐团很帅,然后有样学样,随便招几个人成军才开始摸索的。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这句话没有拉近我和街头表演艺术者的距离,反而让我对他们更加心生崇敬。 我不敢立志成为一名专业的吉他手,但要是未来有人问起人生有什么梦想之类的狗血问题,我一定回答:想要把吉他练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街头艺人,甚或在一场示威游行中,像吟游诗人那般演唱反抗歌曲。那个傍晚的表演是我音乐路上的跬步,我第一次享有的“音乐时刻”。不知那极其简单的C,Em,D,G和弦,会否给路过的疲惫灵魂注入些许能量,正如我一直从其他街头表演者那里,所得到的愉悦经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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