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沙贝琴

4月前
透过弹奏沙贝琴(Sape),砂拉越歌手阿莲娜‧沐塱(Alena Murang)唱出属于高原民族加拉必部落(Kelabit)的文化故事。悠扬悦耳的琴声,搭配上她的柔美歌声,阿莲娜穿梭一座又一座城市间表演。她唱的是加拉必的民谣、用的是加拉必语,台下的观众却听懂似的,热泪盈眶。 2018年,阿莲娜被时尚杂志《Tatler Asia》选为大马艺术领域中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去年3月,她再次获得该杂志评选为本地的“亚洲新锐先锋”(Gen.T)。她说:“身为第一代在雨林外成长的加拉必人,我想让更多年轻族人知道如何用‘新’融合旧传统,以说故事的方式,让加拉必族的文化继续流传下去。”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陈启基 “Liling liling liling liling Liling uyau along liling nalan” 某日下午,点开串流音乐平台的随机歌单,播放的便是阿莲娜的专辑。耳机传来听不懂的歌词,但悠美女声搭配干净的琴声,让听的人瞬间抽离都市忙碌日常,瞬间置身雨林世外。见到阿莲娜那会儿,她T恤搭配宽裤,脖子挂着加拉必族寓意祝福的传统项链。初印象,只觉得她比想像中更高挑,五官深邃、一头卷发,说是本地人但样貌偏向欧裔,“我爸爸是加拉必人,妈妈有意大利和英国血统。” 加拉必人来自名为峇里奥(Bario,中译意为风)的高原地区,但从阿莲娜这一代开始,该族裔后代离开家乡到大城市居住。即便如此,住在古晋的族人时不时都会举办文化教学活动,让在城市长大的加拉必后代能够学习该族的传统。 阿莲娜与沙贝琴的相遇,便是这样开始的。 过去沙贝琴仅男性可弹奏 “我10岁开始接触沙贝琴(Sape)。”当时,她和同龄亲戚共7个小朋友,学的是以沙贝琴声为背景的文化舞蹈,却只能靠CD和卡带录音排舞。为了让编舞更有创意必须重新编曲,所以他们主动向叔叔、沙贝大师马太奥(Mathew Ngau Jau)讨教。 只不过,根据加拉必族的传统,沙贝琴仅男性巫师能演奏。但随着西方文化被带入婆罗洲,族内多人改信基督教,渐渐地这属于加拉必族的古老乐器,能够弹奏的人越来越少。想到这里,马太奥挥去脑中族人的反对声音,担起沙贝琴教师的角色。 阿莲娜自然地成了他的第一位女学生。那时,她和族人带着沙贝琴为晚宴弹奏,也曾在雨林世界音乐节舞台上演出。看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者在台上发光,让她更加向往。但当时沙贝琴演出者多以传统模样演出,“他们多为长辈,有很长的耳垂。我是女生也是混血,谁会接纳我呢?” 认清艺术魂毅然转行 最终阿莲娜选择到英国深造,读的是商科,毕业返马到一家企业公司上班。直到一次因脚受伤被迫休假,她在这段日子开始作画。意外地,她的画作获得同事的青睐,以马币50令吉售出,“有人愿意付钱买我的画,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在病愈不久后,她重返职场,但一下班便躲在房里作画。“那时的我充满活力,每次创作到凌晨4点,早上9点去上班。同住的哥哥还担心我,哪里出了问题。”她笑着说。 当时在吉隆坡也有许多“即兴表演”(open mic)的场地,她担任吉他手的角色,而沙贝琴不过是表演结束前的一个“小彩蛋”。渐渐地,她认清自己对艺术的热爱后毅然辞职,到新加坡上艺术基础班。 学成归来之时,她25岁。 “我当时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想说等花完积蓄才打算吧。”原想一切顺其自然的人生,却因为一场邀约,阿莲娜自此踏上了国际音乐舞台的路。 带着沙贝琴 走向世界 在前同事、也是世界音乐组合“Diplomats of Drum”成员的邀请下,她以沙贝琴乐手的身份代表大马到美国参与巡演,“那时我没有一把电子沙贝琴,挚友也不知道我会弹沙贝琴,就是这么业余的一个状态。” 她赶紧在演出前回到砂拉越买一把电子沙贝琴,随后开始在美国城市间兜转。从巡演中,她打开眼界,进一步意识到大众对沙贝琴这把古老乐器的好奇。同时,阿莲娜也会在社媒上分享弹奏沙贝琴的视频,慢慢地接到演出邀约。 为了更专注在沙贝琴演凑,她辞掉当时在非营利组织的教育工作。2016年,阿莲娜正式成为全职的沙贝琴演奏者。 家族成员协力创作 同年,她找来堂弟乔舒亚(Joshua)任制作人,完成名为《Flight》的作品,内容与“家乡”“身分认同”相关。由此,她获得世界各地音乐节的演出邀约。往后3年间,她到过冰岛、意大利、德国、巴拿马、美国以及台湾等地,在国际间展示沙贝琴的魅力。 不单是音乐制作人,甚至音乐视频(MV)都是出自家族成员。在国际音乐颁奖典礼上获得肯定的〈Midang Midang〉(2019)和〈Warrior Spitrit〉(2021),均出自表妹沙拉(Sarah)之手。 有趣的是,在这之前阿莲娜和沙拉素未谋面,“2016年,她出席我的《Flight》专辑推介礼,在心中决定要为歌曲拍MV。”沙拉联络上她后,两人选择为专辑中重新编曲的加拉必族民谣〈Midang Midang〉拍摄MV。 为呈现加拉必族独特魅力,制作团队从吉隆坡飞回美里。她说:“为了运送大量的器材前往高原,我们花了整整12个小时才抵达峇里奥。”该影片最终获阿根廷 “布宜诺斯艾利斯音乐视频节”(Buenos Aires Music Video Festival)的最佳造型奖。 而沙拉对传统文化故事的着迷,在2021年的〈Warrior Spitrit〉音乐视频,更注入当代神话风格,仿佛在进行一场传统文化盛典。同年7月,这个MV在英国“国际音乐视频奖颁奖典礼”(International Music Video Awards)上,赢取最佳服装及最佳亚洲与太平洋音乐视频两项大奖。 沙贝琴不再是陪衬角色 阿莲娜的歌唱事业看似顺遂,但无论在组乐队或定位上,最开始面临的挑战不小。阿莲娜非音乐出生的背景,也让她缺乏自信。此外,无论是传统仪式还是现代音乐,沙贝琴一直都是陪衬的存在。 “如何突破沙贝琴的限制,把它推到最前面,让其他乐器扮演辅助的角色,是乔舒亚和我一直以来的尝试。”这无疑提高了挑选乐队成员的难度,她接着说:“我们一直希望找到懂得欣赏和渴望讲述沙贝琴故事的乐手。”如今,从一开始的阿莲娜独奏,慢慢地2个人、3个人……到现在形成固定6个人的乐队班底。 她更透露,今年会释出新歌曲,除了沙贝琴也会加上华人传统乐器古筝元素,增加音乐的可塑性,“我不断地尝试,让沙贝琴音乐更偏向音乐创作,踏出只为旅游文化观光的限制。” 成内容创作者 让故事源远流长 此外,阿莲娜在不创作音乐的日子,摇身一变成内容创作者。她透过短视频,分享加拉必族的“berat”“peta”等传统珠子项链和头饰。对她来说,这些传统吊饰再也熟悉不过,但对他人或许非常陌生。 “我们的部落目前只有6000人,懂得说加拉必语言的剩下3000人。如果让我们的文化保持活跃,必须不断说故事。透过歌曲,我也总是在说故事。”借此,阿莲娜希望年轻人,甚至是马来西亚人都学会欣赏各民族、部落的多元文化,“从中学会感激我们拥有的文化遗产,再慢慢地融入彼此的生活中。” (原文上传于08/04/2024) 更多【人物】文章: 浅堤鼓手黄堂轩/组乐团玩音乐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演员“Money姐”邓金煌/人生该选择精彩万分 语言学家史皓元/大学修了一门汉语史 对古代汉语更着迷
8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