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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人

1月前
1月前
有中国研究生以我的长篇《遗梦之北》写论文。来信问所写的内容是否认同。其他略过,就“边缘处境及身分认同”这题,我给她写了封信。后来学者林建国给我建议:很认同。我觉得可以发表,让中国学者及研究生们参较。他们有机会应到大马待个至少一两个月,才会理解我们在地想法。你的信如能发表,就能省下我们其他人很多解释上的力气。 你好: 先说我的感觉吧。中国学者读马华文学,比较注重作者的身分,从中找到一些“中华民族”特质,说明这是“海外华人”的文学,有着“心系祖国”的深层情结。对此,我认为得先厘清“马来西亚华人”和“海外华人”这两个概念,对研究马华文学,能避免陷入“先入为主”的盲点。 基本上马来西亚没有“移民文学”。而五四时期,或战前南来的文人作家,他们的作品不能笼统地列为“马华文学”。实际是“侨民文学”。因为那时马来亚还没独立,是英国殖民地。而“海外华人”是什么概念呢?我觉得中国学者有的还没厘清。在他们的认知上,“海外华人”即“中国移民”。等同严歌苓、虹影等作家,他们本来是中国公民。换言之是从中国移民到国外,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外华人”。这些作家的作品才是真正的“移民文学”。马来西亚并不存在这样的“海外华人”,而我们这一代人土生土长,因此马华作家的前半生是没有“祖国”的,也没有乡愁,但却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原乡,然而又有别于余光中的乡愁。余光中的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而我们呢,就只有文化的原乡,是:“父亲在远方以北,母亲在南洋此岸”我认为这是比较贴切的说法。 尽管没有身分的原乡,也没有“移民文学”,可马华文学展现得更多的是先辈的历史足迹与对传统文化的认同。这些一直都是马华作家的创作命题,却都不是刻意的,也不是马华作家故意为之。而是文化与传统同是一条血脉,与生俱来。 如果你对马来西亚的历史有所涉猎,必会有所了解,因为意识形态,因为政治上的种种原因,马来西亚与中国于1974年始正式建交。而且那时国人赴华仍然有着许多限制(我最引以为憾的是,我的父亲没能活到上个世纪80年代,他做梦也没想到,马中关系会发展到如此友好——中国崛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父亲那一代人连做梦也不可能梦到的!自父亲南来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足中国的土地。父亲的乡愁是余光中式的“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自懂事以来,父亲就给我们讲述许多祖辈的事迹;他对祖辈的祟敬,对童年时光的美好追忆,而更多的是对故乡的缅怀。 你说的对,我的作品有我的生活经验与创作原型以及成长历程。我把童年印象深刻的事物写进小说里,从而反映那个年代的社会气息和人文景观。这些对我而言,既是美好也是惆怅的,我总觉跟它的关系如同父母般地血脉相连。 要特别说明的是,我小说里所写的传奇人物,那些诡异的事件,甚至可以与历史事件连结在一起。我的用意是反映地域的特殊性,即多神膜拜与迷信。这与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其实这都源于中国沿海的地域文化,是我们的先辈带过来的——是移殖后而与本土文化相结合的一种民间信仰。我本身是不相信这些的。比如小说中写到的蛙战,其实从科学角度是不难解释的,但在民间,则不乏这种思维。 中国经历了文革,这些都没有了,但在南洋却都被保留了下来。民间信仰是文化的一环。至于神灵的存在与否,信则有,不信则无。而宿命,亦非我所要表达的,只是意在反映小说人物的思维,以及那个年代的社会氛围和对命运的认知与判断。相信神灵的威严或许会让智慧受到置疑,然而认同生命是卑微而惶惑的,则与民智无关。于此种种,我有着深刻的体会。并早已转化为我内心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这些故事在无情的岁月里被尘封,甚至消失殆尽。这可说是我写《遗梦之北》的意图。 以上的,希望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相关文章: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浮想联翩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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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要/ 我告诉自己,我只需要拿下这个律师,那我就拿到了所有南加州媒体记者的联系!我只需要拿到这位律师的“微——信——群——啊!”这简直是势在必得! 我可说是绞尽脑汁,必须做成这事。我从“是不是该给律师砸个广告”,还是“怎么给他弄单生意,才能拿到他的联系”着手思考。问题是,在美国的律师费都是很贵的,我又没钱,要怎么办。 九拐十八弯,上网搜了搜他,我顿时想到了,把剧情铺排了下,我开始拿起电话联系律师楼。我跟律师表明我需在南加州办一场新闻记者会,介绍我老板竞选州议席的事。我说我没有经费,但是必须做成这件事,若承蒙协助,未来我老板当选了,他的律师楼若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我肯定、一定会向我老板传达!(先卖个希望。) 我还以自己海外华人的身分,说了几个为何我们必须支持亚裔参政、谋任高职的动人原因。说完,该名律师被感动了,说记者会他来背书帮我执行,地点还在他的办公室,一分钱都不收,只需要我确定好日期和时间。然后,他也把我加入了他的南加媒体微信群。 只为成功找方法 这一下我就成功了!哇塞,我一看,除了南加媒体,连驻美的什么凤凰电视、东森电视各种各样的海外媒体都有,我真是都快跪下痛哭流涕了。这项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真的不花一毛钱就办到了! 我是个非常尽责的人,屡屡确认媒体名单,该名律师说他都是一呼百应的,叫我放一百个心。日期到了,我老板自己到了南加州;我还没去,我人在办公室也没闲着,自己来写新闻稿——把老板的履历介绍、从政经历、照片各款都找好,发给了记者们,方便他们参考,不要辛苦记者朋友做太多功课。 时间过去了,我突然收到了老板的信息说:“Good job! 镁光灯闪不停,没想到来了那么多记者,还有国外的记者。”啊,我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我老板平时真的一句夸奖都不说的,这次看来甚是满意。我就等着查收新闻报道吧! 回想那个项目确实让我压力很大,还焦虑了不少日子,但是收获让人喜出望外。学了很多年的“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顿时活灵活现让我的灵魂感受到这句话的真谛。 这是我初入美国职场的那股拼劲。它后来一直影响着我,让我不畏艰难,只为成功找方法,不为失败找理由。 【美国职场】不可能的任务(上)/陈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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