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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

我有一群喜欢看球、评球的朋友,最年长的已届耳顺之年,最年轻的也过了而立的年纪。这里头有年少时爱踢球的,也有从来不踢球,但自年轻时期就爱高谈阔论球员该怎样踢球的教练级别的发烧友。 我们三不五时都会出来聚聚看球,还自行成立了一个足球俱乐部,因为从没到场上踢过球,所以被很多其他的友人笑说我们这个足球俱乐部着实是乖离了大众对足球的认知,而走向小众的自得其乐。 有一回看球,有会员突发奇想,如果大伙支持的那支队伍赢得冠军,提议大家发愿将对足球的热爱,扩展到送米送油的扶贫送暖行动上去。结果当晚那支球队真的夺冠,我们这个足球俱乐部就这样继续的将大众对足球原有的认知带往无远弗届,人间处处有温情的方向去。 第一个送暖行动 为此大伙准备了一粒善良的足球,相约每到一处送暖,就在足球黑白五角形片上记录下;我们的第一个送暖行动,是2020年11月通过一位马来友族青年送寿司到孤儿院,后来陆续送暖到老人院,通过报章、慈善团体资助因疫情生活陷困,或是需金援动手术的弱势人士。我们还曾捐助孤儿院图书馆,按负责人的要求赠送相关的书籍,常言道,知识就是力量,这个活动还获得很多友人的鼎立协助,出钱出力按中心给出的指引寻找书籍,当中更有人捐出了自己的爱书。 最大型的派米送油活动,就当属2021年12月拉大队到马六甲万望马来甘榜,派送物资予友族弱势家庭,跨群送暖。 就在不久前,我们第一颗善良足球,每一片黑白五角形总算集满送暖的记录。大伙看着这颗善良的足球,誓言一定要将这小小的善举,努力的持续下去。
3月前
7月前
11月前
我好像是一个被水灾见证长大的孩子。 长达一个月的学校假期,短暂重获自由的我在网络世界里畅游,越游越远,在深海黑暗之处,看不见外面的白天或黑夜,就渐渐忘记了时间。这阵子我更多在黑夜里找光亮,比如手机游戏里的胜利界面,而当阳光企图撕裂我的梦境时,便在白天里找黑暗。这或许是一种病,只存在我这类叛逆少男少女身上,不熬夜的假期,仿佛就失去了意义。 前几日,从网络世界游回岸上,回到现实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已经连续下了两天。雨滴敲打地面和屋顶的旋律,貌似也已刻印在我的脑袋,融入了这几天的生活。因为雨势并不大,并不足以让人起疑,我就如平常那样爬到床上,飘飘然,让凉爽的自然风和这些滴滴答答带着我入眠。 我享受了这个夜晚仅剩下短暂的平静。没一会儿,外婆就扯着大嗓门把我快建成的梦给轰得坍塌,打开的灯亮得刺眼,让我急把头埋进被子里,隐约听见外婆嚷嚷着“不要睡了!淹水了!” 外婆家就在一条大河旁边,时不时几天的大雨,我们的心慌便会随着河水水位一齐上升,因为一旦它越过了界限,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家。许多年前的几次严重水灾,我们都不幸成了灾民。那时候的我还在上幼儿园,记忆已模糊不清,只记得那时是被家中长辈抱着撤离的。后来,有关当局挖宽了河道后,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过水灾,直至前几天…… 可笑的是,听见外婆这番话,我并不以为然,有些神志不清,脑中竟浮现“淹水又怎样,睡觉比较重要”的傻想法,还想要倒头继续睡。因为前阵子的新年,家里同样险些遭遇水灾,几天的豪雨让河水涨至危险水平,河道几乎快要装不下,使得全家人提心吊胆的,忙上忙下,把东西都搬到高处,收好行囊,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最后却发现是虚惊一场。相比起来,那次的暴雨肆虐尚无法使河水溢出一丁点,这两天的细雨霏霏,只是不痛不痒地敲打着河面,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胁呢? 正当我不打算理会外婆时,又被一声喝醒:“听不到吗?淹水了!”因为没有反驳的勇气,这才不甘不愿地坐起身来,勉强撑开眼睛看了看时间,惊觉,我才睡了半个小时左右。心情自然不好,抱持着不耐烦、不相信的心态走到屋外一探究竟。眼前一幕马上让我为自己刚刚不成熟的想法感到羞愧:屋外的马路,已经成了一条河!雨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大方热情,噼里啪啦如飞一般倾注到世间,就像在对世界疯狂大喊“我爱你”。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急忙听从外婆的指示,把家里低处的东西都搬到椅子上,桌子上,床上,再拿胶带把房间门缝都封上,防止更多的水进到卧室。回到屋外查看时,水已经淹得很高,已经有污水从大铁门的门缝流进来,而大铁门外的“河”,水流益发湍急,时不时漂过一些浮木,枯枝,路边被冲走的垃圾桶,不知谁家的床褥,后来竟然还有疑似从巴刹冲来的冰箱。在这条“河”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就像是开盲盒般的未知,时不时就会带来惊喜。 这时才凌晨四、五点,家里和庭院的五脚基因水涨得高而看不见界限,路灯发着昏黄色的光,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雨滴如一缕缕细丝在灯光下现形,似乎为这“不眠之夜”增添了一丝浪漫色彩。这期间手机响个不停,在外地的亲戚接到家里淹水的消息都顾不得睡觉,纷纷打来电话关心,帮我们联系救援队等。 救援志工像电影里的英雄 水位还在持续涨高,原先只能淹过脚掌的水,随着太阳东升,一同上升至小腿,近至膝盖。在当中行走,两只脚冰凉凉的,如被冰箱冷藏过的水包裹。起初因觉得污水恶心而感到不适,但后来发觉已别无选择,似乎就放下了顾虑。在前院等待救援队,无事可做的无聊,就在闲聊和打盹中度过。提起上一次水灾,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外婆还问我记不记得,问我这是第几次坐船,我早已没了印象,但据她所说,每一次家里发生水灾,我都不曾缺席。再一次水灾,我已经17岁了,就像是被水灾见证长大的孩子。 天亮,终于看得清外面,才发现原先被成堆的高杂草遮蔽着的河,已经与外面的水平流互通,变成一片小海,而我们就在当中的岛屿上。迟迟等不来救援,肚子开始作响,回到屋里拿几包饼干充饥,还是等不来,索性在被水围绕的厨房煮几包快熟面,简单解决这天的第一餐。 冷风飕飕吹来,不曾停歇,加上前晚极为不足的睡眠所致,困意好几次席卷而来,却只能坐在椅子上,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势补眠,醒来时的浑身酸痛,让我深深为自己的叛逆熬夜感到懊悔。间隔补了几次眠,发呆,闲聊,手机上与友人分享自己的凄凉现况,就来到了下午,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6个小时。 我们在一座没人路径的岛寻一艘船,打了几次不同单位的电话依旧无果,渴望获救的心情已被时间磨损。偏偏老天很喜欢开玩笑,在我们已经不抱希望,有了不走的念头之时,这才等来了心心念念的救援队。 五、六位马来同胞志工,牵来一艘小铁船,让我们坐到上面,就要带我们逃离这座岛。那感动堪比电影情节,周围仿佛自带音乐。志工们在这急流里逆行,合力拉着船带我们往前,就像是漫威电影里勇猛的英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展现着正义,牺牲自己拯救市民。面临灾害时能有这些志工出手援助,令人不禁感慨:人间温情没有消失! 我们被送到没受水灾影响的地区后,到亲戚家借住了一晚。雨当晚就停了,第二天一早放晴,像这场灾难只是一场很长的梦,从未发生过。重新回到家里时,我们花了整整3天来清理,水退去后留下的烂泥,沾满泥沙的家具,浸泡在污水里的碗碟等等,耗费了许多精力才清洗完毕。 随着清理工作完成,我的第N次灾民体验也终于结束。这一场水灾,似乎也为我的成长留下一抹水痕。
2年前
我的爷爷年轻时从中国漂洋过海,落户在大城市里的小乡村。爷爷是博学多才的书生,家里3个孙子的名字都是他取的。他离世之前,一直在茨厂街替别人写家书。犹记得爷爷的档口极简陋,当年是用货运木箱改造为桌椅,他就在五脚基开档做生意。尽管爷爷要在艳阳天下干活,但他从不抱怨,甘之如饴。仿佛文字是他热爱的工作,一生挚爱。 爷爷是个乐观的老人家,他说顺应着所发生的事情来处理当下是最好的。通常刮风下雨,他就趁机提早收档。然后呼朋唤友到茶楼“叹茶”,偶尔还会买些玩具带回家给哥与我。潜移默化之下,我也学到爷爷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 上个世纪家族先辈过番下南洋,有些去了关丹,一些去了马六甲,少数选择在首都谋生。爷爷与兄弟们都不负众望,在各自落户的地方安家立业,也经常寄钱回乡,经济上多少给予些帮助。长辈们说,爷爷当年是一位睿智又慈祥的长者,谈吐直率,为人憨厚,只喜欢与文字打交道。叔公们则是经商的人才,三叔公开杂货店,四叔公经营金钻行。爷爷营营一生,仿佛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永熙。“熙”字包含着振兴、幸福、和乐的意思。我相信上一代的过番客,都有各自精彩的人生。 爷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很有书卷气质。在家时,他时常念《三字经》给我听。在他的熏陶之下,我渐渐地喜欢上方块字了。爷爷是哥与我的中文启蒙老师。我很钦佩这位不谙马来话的老者,居然敢单人匹马闯荡江湖,祖辈们真的是勇气可嘉。 把思乡情化作一字一语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爷爷每天早上都是乘坐三轮车上下班的。他没有驾驶执照,也不敢乘坐老爸的摩托车。他每天都步行到村子的路口,等待约好的三轮车车夫。车夫负责把爷爷送到茨厂街的档口,傍晚依约到点就把爷爷载回家。他办公的小桌上放着钢笔与信纸等书写工具,他腰杆笔挺,端端正正地坐在木凳上,耐心等候着顾客的光临。爷爷的顾客群以“妈姐”居多。爷爷下笔干脆,是文字工整的职业先生。那就犹如他的穿着打扮,爷爷每天都涂上发膏,好让头发都整整齐齐,不会散乱。穿的则是白色唐山背心,外加一件短衬衫再配上黑色长裤,拎上一个黑色公文包才出门。 爷爷的工作就是依照顾客的口述,按顾客的意思写成书信。不过,大部分妇女都不能准确叙事,她们只会唠叨出想要传达的意思,组织文字全凭爷爷“琢磨”及加以润色。写完后,爷爷还会照信念一遍给顾客听,看看哪里需要修改,或是客人听出遗漏的内容,可以要求逐一添上,有求必应。事毕,顾客就会掏钱给爷爷。在曾经的书信时代,家书是多么令人翘首以盼的物件。爷爷把客户的满腔思乡情化作一字一语,双方虽遥不相见,却能透过信纸互诉真情。物轻情意重,就是这意思吧! 虽然,爷爷的收益不过蝇头小利,他却有满满的成就感。他说:“家书留下的是永恒的温情。”时光如流水,光阴一去不复返。爷爷离世后,他的档口也遭偷窃了。此时此刻,旧时的通讯工具——书信也渐渐走进了历史。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2年前
2年前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草草杯盘供笑语 ,昏昏灯火话平生。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这是王安石的〈示长安君〉,少年别离,情意不轻。老来相逢,也一样情绪波动。简单酒菜,边吃边聊。别后所见所思灯火昏昏中倾诉。刚感慨分隔两地已有3年,却又要冒着风沙,远去万里外的辽国了。你问何日再相会,我说不出日期,只能回答鸿雁南飞时会带回消息。 1059年冬天王安石出使辽国前和妹妹王文淑相聚。3年未见,见面后又要分别,心中自有感触。 我的书架上几本王安石传记,都是以政治活动为主线,叙述其一生。其中比较详尽的《王安石传》,由毕宝魁所著。王安石排行老三,其父王益先娶徐氏,徐氏病逝后娶吴氏。徐氏生有两位儿子。王安石为吴氏所生,下面还有4位弟弟。王安石的父亲王益和祖父王观之都是进士出身,王安石这一代也出5位进士,他和两位弟弟王安礼、王安国素有文名,被称为“临川三王”,当中又以两任宰相王安石最为人所知。在毕宝魁笔下,王安石兄弟几人名字都有,妹妹则缺。我找来王晋光《王安石的前半生》重读,始知除了王文淑以外,其他两位妹妹的名字都无法查证。其中一位妹妹嫁给官至大理少卿的朱明之,称“朱氏妹”,最小的妹妹嫁给进士出身的沈季长,称“沈氏妹”。王安石有诗赠于她们,分别署“朱氏女弟”及“沈氏女弟”。我初识王晋光于1991年马来西亚国际汉学研讨会,他是郑良树老师在香港中文大学的同事,《王安石的前半生》是1993年到香港开会时他送给我的。此刻翻阅,专注自己想知的人和事,竟找到不少趣味。 王晋光没提〈示长安君〉,只提辽国之行。奉命伴送辽使是苦差事,语言不通最为煎熬。路途遥远,天寒地冻,无话可聊,王安石天天写诗解闷。当然也非一无所获,沿途了解不少百姓困苦,边境政治更是其关心重点。其中〈白沟行〉说宋辽订盟后,宋军逐渐丧失警惕心理,可是辽军从不懈怠,种种观察都为他后来的变法增加凭藉。 喜爱王安石诗文的人不少,〈示长安君〉更是赏析者不曾忽略的作品。周锡䪖在《王安石诗选》说这首诗“以淡语写深情,最见出大家手笔。”我们读这首名诗,当然想进一步深化内容,也想知道王文淑事迹,可惜资料不多,只知道王文淑小他4岁,14岁嫁尚书户部郎中张奎,被封长安县君。张奎出身名门,其父张若谷为宋真宗所器重,几次被委以重任,官至尚书左丞。张若谷为官清正、务实、不搏虚名,有“循良”美誉。王文淑自幼才情出众,有文学天分,“近世妇人多能诗,往往有臻古人者,王荆公家最众,荆公之妹……佳句最为多。”周锡䪖介绍这位妹妹时不忘引魏泰在《临汉隐居诗话》中的记载。 王文淑资料不多,无所谓,诗歌最终还得回到内涵,回到眼界,回到巧思,回到韵味。“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二句最让人怆然,经历人生离离合合后,更能领略个中滋味。王安石的祖父和父亲虽都考得进士,但都是刚正之人,王氏家族虽然声名显赫,却是书香世家。临川属穷乡僻壤,王安石家族没有产业,家人一向节俭。请不起佣人,王安石自己役洒扫事。他的兄嫂客殡不葬,就是因为贫穷。王安石和兄弟妹以后一直延续简朴生活,不曾让物质惑心,习惯草草杯盘日子。 不变的是关怀和亲切 人一生涉及各种各样的交往或缘分,家人、朋友、师生、同事,在一起的日子有不少可能是刻骨铭心的,因为各种因素,很少见面或一别若干年。时光消逝,不变的是关怀和亲切。 “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说的是质朴和温情。1933年丰子恺在家乡石门建缘缘堂,挂了这副对子。因为火表不便宜,且电灯11时即熄,丰子恺干脆不装电灯,只用火油灯,不料更有格调。缘缘堂被毁以后,他百感交集。回忆亲戚老友常来闲谈平生,“清茶之外,佐以小酌,直至上灯不散。”又说油灯的暗淡和平的光度,使缘缘堂更有亲和力,“笼罩了座中人的感情,使他们十分安心,谈话娓娓不倦。”诗句也进入丰子恺漫画,画中二男人坐着聊天,明川在《丰子恺漫画选绎》的绎文说“东拉西扯谈只要不谈俗务是可爱的,但谈闷在心里的话更可爱。”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