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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

(新山12日讯)柔佛潮州八邑会馆“三月初三锣鼓响”潮州乡音民俗庙会下午的儿童庙会重头戏,潮州童谣朗诵比赛由谢欣卉、赖廷凯及刘子恩获得冠亚季军。 在今晚的庙会闭幕礼上,冠军及亚军得主将受邀表演朗诵他们的获奖作品。 本次的潮州童谣朗诵比赛共有10名参赛者,其他3位优秀奖得主分别是李佳甯、李佳恩及林颜晞。 担任评审的是柔佛潮州八邑会馆副会长兼妇女组主任陈瑞卿、妇女组副主任林杏娥及柔佛颍川陈氏公会儒乐团总务及潮剧演员蔡蕙霞。 工委会副主席纪伟忠表示,新山是个神奇的都市,虽然在10多年前才与远在2800公里外的汕头市结立为姐妹市,但在180多年前就有着“小汕头”的别名。 他说,经过了100多年,两地依然有着出奇相似的发展,那就是两地的民风都不约而同选择坚持守护传统,而且是从小做起。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传统节日,都有众多的青少年,甚至是小朋友参与。” 他说,三月初三儿童庙会就是一个绝无仅有,专门为小朋友举办的庙会活动。主办方精心为小朋友设计了许多活动,为的是让潮州文化能在他们小小的心灵扎根。 “就像是‘三月初三锣鼓响’的推动者,已故永远名誉会长李树藩曾经说过的,文化的扎根效果从越年幼开始效果越好。” 他希望在场的小朋友都可以带着满满的收获,欢喜的回家。 除了童谣朗诵比赛,现场还有来自新山镇安古庙的大头娃娃表演,柔佛潮州八邑会馆的武术团也带来了精湛的表演,并邀请对武术有兴趣的小朋友上台,现场传授简单的武术动作,让他们过一过“武侠梦”。 另外,庙会上也颁发了小学一年级至高中三的会员子女奖励金。 出席者有柔佛潮州八邑会馆会长陈周平、副会长李富新、工委会主席罗培文、名誉会长谢树华与陈再藩、总务洪徕腾、青年团团长罗健宏、文教主任许量智等。
7月前
9月前
以新山中华公会长何朝东为首的潮州访问团,于3月3日柔佛古庙甲辰年游神活动结果后翌日即前往潮州访问,也已于6日回国。 一行人此行主要任务是受邀出席由青龙古庙主催的“2024潮州青龙庙会巡游活动”,借此加强柔佛古庙与青龙古庙,于11年前建立起来的互动与情谊。 据新山中华公会会长何朝东受询时表示,事后该会与潮州市湘桥区潮州王伉传统文化研究会签署了《关于联合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协议书》,为此行写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柔佛古庙与青龙古庙虽处各一方,远隔犹如天海各一边,但自2013 年以来,在双方多次互动下,关系益加紧密。 著名潮学学者黄挻曾撰文这么指出:“实际上,青龙古庙活动的恢复,因由于思想观念上大环境的改变,但更有赖于一种特别的催化剂。这种催化剂就是新山柔佛古庙游神信息的传入,和这几年新山与潮州之间密切而频繁的文化交流有关。” 他接著认为,“新山柔佛古庙人神同乐嘉年华会,应该成为青龙古庙文化样板。青龙古庙必须好好学习柔佛古庙嘉年华会的文化创新观念和文化产业化观念,才可以越办越好,才能够办成潮州文化的名片。” 这是对柔佛古庙游神明活动的最高推介与评价,也道出了青龙古庙2014 年再度复办巡游的由来。 2011年开始,柔佛古庙的游神盛况经潮州电视台及其他媒介的传播后,在原乡引发极大的震叹。原来古老的民俗传统,也能搞到如此兴旺。 2013年5月9日至16日,一支由16人组成的“潮州王伉传统文化(青龙古庙)研究会”新马泰访问团第一次踏足柔佛古庙参观与交流,这是2年前潮州电视台播放柔佛古庙游神盛况的反响,也标志两庙关系第一次的互动。 新山华社投桃报李,随后也积极给予反应。同年的7月,一支由新山中华公会、柔佛古庙及柔佛潮州八邑会馆组成的访问团,在时任新山中华公会会长拿督陈联顺率领下前往潮州,并与青龙古庙联办一场“青龙古庙与柔佛古庙民俗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对在潮州主办类似游神活动交换意见,当时官方有派代表出席。 同年11月,好消息传来,潮州市政府开放绿灯,允准青龙古庙2014年复办名为“文化踩街”的巡游活动。 2014年农历正月廿四晨早,一场在新中国成立后停办了64年的“人与神合而为一的文化大汇演”,在潮州市长达10公里长的街道上演,历时4小时,最后结集在潮州市人民广场,沿途约有30 万人观赏。 新山中华公会、柔佛古庙及柔佛潮州八邑会馆的标旗,在游行队伍及人民广场中迎风飘扬,万众瞩目,成为全场最亮丽的一张名片,这是新山华社莫大的光荣。 2019年,新山中华公会暨五帮主辨了一场“祖籍乡之旅”,在行程中,在潮州参观期间,到韩江边的青龙古庙参加祈福活动。 当晚一行人,包括新山中华公会、五帮会长及代表在隆重简单的仪式中,向主神安济圣王虔诚祈福结束后,众人喊:“兴”、“兴”、”兴”;“发”、“发”、“发”;“顺”、“顺”、“顺”。 上述口号,除“顺”之外,是柔佛古庙活动最常见的景观,非常激动人心。而当晚出现上述情况,应是该庙历史上首见,这也是该庙自2013年与新山华社首次来往互动后擦出的火花。 新山中华公会会长何朝东(右)、柔佛古庙管委会主席拿督张学禄(左)与青龙古庙代表谢松青在晚宴上互赠纪念品之影。    
9月前
(笨珍17日讯)笨珍潮州会馆会长黄伟通透露,该会在笨珍市区购地兴建全马首座拥有潮汕古楼特色“四点金”的新会所,继去年11月动土礼后,拟今年11月展开奠基礼,预计2027年完工。 黄伟通强调,四点金是潮州具代表性建筑特征,展现潮汕人独有的文化风貌,未来不仅能达至以会养会目标,还能成为笨珍重要旅游景点,希望潮州乡亲及各界踊跃支持这项计划。 笨珍潮州会馆昨晚举办“甲辰正月初七锣鼓响过好年”新春联欢晚宴,筵开21席。黄伟通是会后受访时,这么表示。 黄伟通表示,该会馆目前的会所位于店屋3楼,空间狭小,会员需费力攀爬,造成不便。 他说,按潮汕古楼四点金概念打造的新会所,内部设施包括:潮汕文物馆、办公室、接待室、潮乐室、潮韵室、2间会议室、潮坊走廊、8间商店、“潮居客”两层民宿共20间套房、可设宴摆放60桌的天井区,以及楼上8间活动室。 他透露,该会在笨珍市区购置的土地,面积达1.25英亩。购置土地的费用为300万令吉,建筑费预计需600万令吉,总计900万令吉。 这项新会所的筹建计划,已如火如荼展开,会馆也印制了手册进行说明,晚宴现场每桌皆获派发手册。 另一方面,黄伟通在会上致词时表示,锣鼓响过好年”新春联欢晚宴是该会馆的品牌活动,各乡亲于年初七晚上相聚交流,聆赏潮州歌曲和潮乐表演,深具意义。 黄伟通强调,为了该会未来长远的发展,传承潮州文化,他将竭尽所能完成筹建新会所的使命。 新春联欢晚宴筹委会主席许文惠说,潮州会馆就像大家的家,乡情浓厚,众人新春聚餐叙旧,尤其用潮州交谈,让人备感亲切和温馨。 她透露,该会拥有570名会员,她希望潮州乡亲踊跃参与会馆活动,未来会有更多年轻人加入该会。
9月前
9月前
11月前
11月前
我的祖籍远在广东省汕头,潮籍口音的天下。家中长辈都是老潮州,因此自小就是妥妥的一名潮州妹子。 随着离乡背井的日子被拉长,浸泡在潮州话氛围里的日子越短,以40年人生的两点一线来比较,相对的失衡了。成长的村子里,多的是同宗同族同乡里来的人,米线般千丝万缕的亲情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烽火连天的日子,逃难到异国他乡,情感还要继续交织缠绵,只为了互相照应,思乡情切时,有个泪眼相对的伴。因此,成长的岁月里,我沉浸在古早的潮州话语氛围,稚嫩的魂里装载个老灵魂。 当时家里有高龄的曾祖父母,由于在村里的威望颇有斤两,因此每日登门造访的客人络绎不绝。在瓜子粗茶的招呼下,除了饱足口欲,我还有幸撷取不少珍贵的回忆,至今依然深嵌在脑海。访客中,有诉苦伸冤、求当鲁仲连者;也有单纯地茗茶话当年,把咸丰年间的馊腐过往翻山蹈海地细说从头。那些怨怼亲人虐待欺凌的人,说得痛哭涕泪,曾祖们稍加宽慰一番后,多数都可以抹干泪水,笑着告辞。我家小小的客厅,成了辅导会所。只有少数棘手的问题,需要老人家亲自上门厘清,帮助分忧解难。 那时候,我未曾分清颜色的眼睛已经先看懂人性的黑白,因此与同龄人相比,显得世故而老成持重。他们偶尔也像唱戏那样,吟唱着古老的调调来尽诉衷情,那种真挚而扣人心弦的乡音靡靡,卷进耳里,兀自加了二胡琵琶伴奏,让你七窍间仿佛灌注了一坛苦丁茶,苦得口腔内壁瞬间分泌酸楚,令闻者也跟着声泪俱下。那是我对潮州的音乐有了初始的接触。人生,不过是苦乐参半的路程,只是有的人走得比较远;有的则半路就先下车。奏不完的苦乐,总有人接着哼。 除了苦乐,我也听过不少喜庆的乐曲。比如,有的宾客会笑颜逐开地捎了封喜柬来,说起未进家门的媳妇多么贤淑勤勉、攀上枝头的女儿多么三生有幸、连胸无点墨的犬子都可以娶个学富五车的富家女……昨日满腹的心酸在今日全化作一曲喜乐,跟着唢呐滴滴答答地奏起来了。他们呢喃着乡音,边敲着大腿打拍子,555的香烟缭绕间,我仿佛看见了彼此迷蒙的前世今生。然后,那些稍嫌喧闹的乐曲又转进了海马回里,席卷着故去的人面,还有一张张喜滋滋的嘴脸,多少年后,还在梦里重演着人影纷沓的前尘旧梦。 后来,曾祖父母相继故去,客厅的喧哗抵不过人走茶凉的规律,那套锡制的茶具被束之高阁,大铁箱里的铁观音也从招待客人变成了供桌前每日早晚必奉的饮料。不同的是,空气里没有声音,只有氤氲腾升的余香萦绕在曾经热闹的客厅,静默地悼念伶仃的门面。曾祖父撒手的那个午后,录影带正播放着蒙冤莫白的陈楚惠惊悚仓惶,着一袭白色衫裤,不住地甩动着后脑的那绺以黑布权充的青丝。她奋力地扭动着脖子,搭上妈凄厉的哀嚎,潮剧带给我的縠触颤栗从此定格。 一个月内,家里办了两场丧礼,相伴一生的曾祖父母终究还是携手共赴黄泉。悠远的潮乐在丧礼上响起,哀怨的曲调幽幽扬扬,如泣如诉地牵扯着离去的行脚。尔后骤然转急的嘈嘈切切乃至大气磅礴,引领着众子孙们磕头跪拜、拈香绕棺。在师姑的指示下,我们正式告别了家中奉养着清朝遗老的日子。而我以为潮乐,会在我逐渐懂事的岁月中退出舞台。 其实,不然。浪淘尽清末民初的风流人物,但是尚有许多步入花甲古稀,甚至耄耋鲐背期颐的老者,正在暮霭的黄昏领略着人生迟来的甘甜。只是,少了两位泰斗坐镇,我家的客厅不再具有凝聚力。更多的时候,老人们都没入自家的屋檐下,在漆黑的堂屋里被孤独蚕食着晚年。 耳闻潮乐而潸然泪下 附近有一老妪,打着整齐的发髻,露齿还有一颗金灿灿的犬牙,是到我家走动得最频繁的客人。3年的服丧期间,我家成了禁地。为了避讳、也为了避开斯人已去的唏嘘疮疤,她不再登门造访。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在阁楼上温习功课时,咚咚锵锵的潮乐总在阒静的天幕下回荡。哀怨悱恻的女声,还有雄壮粗犷的男音,总叫我乱了心神,浑身冒起难以抚平的疙瘩。疙瘩潜在心里,像计时炸弹那样,潮乐一起,泪眼狂奔得让我难以自己。再也念不下密密麻麻的笔记,唯有草草关灯歇息。 多年后回想,女声那句“大人啊……”总是魂牵梦萦,引领着我溯源回上,在倒带的记忆里拼凑缺失的部分。金牙老妪最后也遁入历史,而潮乐真正地成了绝唱,至少在我年少的岁月里不再耳闻。倒是农历七月期间,青灯黄卷下,我埋头在连篇累牍中,读得废寝忘食时,那几声凄厉的“大人”偶尔会伴随着呼啸的晚风穿墙过户。一切虚虚实实,似假幻真,叫人难辨真伪。然,虚空中的无形在乾坤浮动着,应是督促我早点睡下,也提醒我勿忘旧人。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也选择相信这是善意的提示,别无它意。 后来的后来,我长得足够的大了,有了家庭与小孩,也经历过数次生死大劫,仿佛已无所畏惧,却在一次无意中闯入的戏棚下,耳闻潮乐响起而潸然泪下。九度回肠,今夕是何夕?原来努力摆脱的恐惧竟已刻在骨子,融入血里。他揽着我,我揽着孩子,哭得双肩耸动起伏不休,久久不能自己。 岁月的一个恍惚间,潮州妹子已变成大娘,尽管朱颜已改,乡音却未逝。今生难以挣脱的梦魇,依旧如影随形。
1年前
那天假期回娘家,妈妈在屋里整理东西,虽然她没有囤物癖,但一番整理后就是好几箱的正版潮剧光碟,其中有妈妈的心头之好《陈三五娘》、《太子回宫》等。这时代的家庭都没有了影碟机,不仅是光盘时代已陨落,时下会欣赏潮剧的人也寥寥无几。我把尘封的光碟拿起来,拭去表面的灰尘,心想,这些光碟该何去何从? 妈妈的喜好,莫过于听潮剧。收藏是出于喜爱,妈妈从小在外婆家就爱听潮剧,除了是对文化和艺术的热忱,也是对“经典”的追溯,那声声的潮腔潮调贮藏着珍贵的回忆。 不光是潮剧光碟,妈妈也热衷于观看潮剧“live show”。小时候在家乡,每逢庙里酬神祭拜时就会请戏班来唱大戏。村里男女老少闻风而动,纷纷前来观看一出好戏。当时是“奴仔”的我心思不在看潮剧上,而是戏台下的美食,也就是潮州话俗称的“吃戏棚脚”。妈妈和前辈曾在高朋满座中,随着戏中人的喜而同喜,悲而同悲。剧里的小生总是描眉画腮,左手手心向上,右手手心向外,指尖向前,身段神采飞扬。虽然我听不懂潮剧,但看着他们的动作,一颦一笑,偶尔也可以看出一些剧情来。 以前总觉得潮剧曲子声音太细尖,听着耳朵难受。但随着年龄越大越懂得潮剧的文化底蕴,静下心来听,曲中的余音绕梁其实是那么的优美动听,正体现了“听得了戏,记得住乡愁”。近几年一直生活在泰国,记得有天晚上在面档遇见一个穿着戏服的中年男子,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吃着面,就好像穿越似的。他头上勒着布条双眼往上提,红油彩在他眼睛形成大面积的晕染。我联想起以前偶尔会壮胆偷跑去戏棚脚下一探幕布后的神秘,戏子的浓妆重彩让我产生畏惧的心理。如今却觉得戏曲的妆造精美绝伦,一妆一发都是艺术。虽然我听不懂潮剧,但只要属于戏曲的元素出现,“咚咚锵锵锵”的画面感裹着思乡情怀马上油然而生。这里和家乡一样,已没有了高朋满座的戏台,昔日潮剧的铁杆粉丝,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已仙游。领略了以前看戏看的是喧哗热闹,现在看戏看的是悲欢离合。潮剧如今也好像变成了人们口中那只演给神明看的戏,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妈妈披上被单唱大戏 家里没有了影碟机,妈妈张口就来清唱几段戏曲解瘾,那一贯风格独特的声腔,一旁的侄女表示听起来怎么有点感伤。我作弄妈妈为她披上被单当戏服,她又是挥袖又是甩袖,陶醉在端庄典雅的气质中。她想尝试演绎出潮剧里的神韵之美,莲步轻移,巧笑倩兮,举手投足里每一帧都很美。当然我也在一旁充当动作指导,侄女被我们逗得开心。曲风构成的旋律,初听起来是有些悲伤和优怨的情感,在和形体动作表演的融入后慢慢地将曲中故事婉婉道来。 每个人本该拥有一两样笃爱的珍藏物件,即使没什么用处,也足以用来抵挡生活中的琐碎,因为目光所及,都是喜欢。后来,妈妈说要买个柜子放在客厅,然后把这些潮剧光碟都给整齐排列。就像也许潮剧和现今繁华的都市不搭调,但它依然年复一年坚持不渝地在世界某个角落一路唱响。
1年前
外公家外的小径拐右,往前走5间房子,再弯右,有一间只容得下3尊神像的圣王庙。圣王庙坐落于小山坡,由于坪数不大,称其为小庙亦不为过。 小庙最热闹的时候,是圣王诞,即农历八月二十二日。宫庙委员会每年必然于圣王诞前一天竞选头家炉主。据风俗,头家炉主需要供奉圣王的香炉长达一年,得主需在翌年圣王诞前一天将香炉请回小庙。 大会一般在庙前搭建木棚舞台,闽南语称“戏棚脚”。届时,他们将安排戏班表演,酬谢神明庇佑。圣王诞的酬神仪式为小镇增添不少生气。大会聘请的戏班多为潮州班。我家虽然祖籍福建,但也爱搬板凳凑热闹,顺道喝一碗冰凉的四果冰,搭配一盘五香炸卤肉。 偶尔,大会亦邀请歌台歌手为圣王诞助兴。相较于酬神戏曲委婉的身段、含蓄的演出,歌台表演在灯光闪烁下显得喧哗取众。我的童年不是被歌台吵得睡不着觉,就是被戏腔唱得心痒痒的,恨不得抛下功课往小庙的方向跑去。 一场无法挽回的意外 圣王诞的氛围虽然愉快,带给我的回忆却不怎么美好。两岁半那年,妈妈、干妈和表哥表姐第一次带我上山看戏,却接到外公心脏病发跌倒的噩耗。外公适才出院,在家跌倒这件事颇为严重。懂事的表哥表姐立即飞奔回家,妈妈因为抱着圆滚滚的我,走得不快。我不知道我们冲下山坡后,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外公当天凌晨便骤然离世了。 外公的忌日,不偏不倚落在农历八月二十一日。干爹正好在去年中选炉主,殊不知自己将头家炉主的香炉归还予小庙的夜晚,家里竟然会发生一场无法挽回的意外。外公的丧礼和圣王诞重叠,那条通往山坡的小巷显得格外拥挤。丧乐、师父闽南音的念经声,与潮州班的乐声相互重叠,演奏一出罕见的交响乐。 戏台上,戏子以浓厚的乡音忘我地演绎;戏台下,观众轻和一曲别离。往后的日子 ,我们很少再到庙前看戏。每回圣王诞,我喜欢独自坐在外公家的秋千听戏。戏棚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的生命里淡出。外公家后的小山坡,仅能沦为回忆的老地标。
1年前
“四籍家话”音乐剧迈进第8年,2023年第四度展开盛大公演,跨6月和7月接连两个周末在klpac Pentas 1登场。这不仅在马来西亚大型乡音方言音乐剧中绝无仅有,在大马华人原创舞台剧中也十分罕见。 “四籍家话”音乐剧沿用福建、广东、潮州和客家4种方言的民间歌谣,创作4段触动人心的故事,在2015、2017、2022和2023年举办多场演出,至今已累计达23场,深获本地观众好评。 亚洲音乐剧团制作的“四籍家话”,由导演何灵慧,音乐总监阮柳韵及编舞庄耿祝带领36位演员及乐手参与演出。演员及乐手包括林文荪、沈诗芳、刘俊毅、蓝俊荣、白琳、翁昕莹、王敬嘉、周靖顺等人。 这部与大马华族文化渊源深厚的音乐剧,除了要让更多的观众和更广泛的族群走入剧场,也推动观众思索各家“籍贯乡音”和“传统文化”的重要;现场方言演出将附有中英文字幕 。 【演出资讯】 日期: 2023年6月23日(五)@ 8PM 2023年6月24日(六)(包场活动)@ 8PM 2023年6月25日(日)(包场活动)@ 3PM 2023年6月30日(五)@ 8PM 2023年7月1日(六)@ 8PM 2023年7月2日(日)@ 3PM(套票优惠买三送一) 注:6月23日为华社社团和传媒观赏之夜(特设部分公开票区)。6月30日为表弟好煮意-美食达人林冠精先生和粉丝同乐观赏。7月1日为各界企业观赏之夜(特设部分公开票区) 以上3场购票询问热线:012-7441311 / 0173939038 地点:吉隆坡表演艺术中心壹剧场 klpac, Pentas 1 购票网站:https://www.cloudjoi.com/shows/tales-of-4-dialects-the-musical  询问热线:018-227 7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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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引 中国远古传说,天地本来相通。自从重、黎“绝地天通”,人类就此不能登天。但如何“绝”,似未详细说明,或是后人没有弄懂。 希伯来人的《创世纪》第11章则说,人类本来只有一种语言,“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一样”,彼此合力,筑城建塔,塔顶将要通天。神便下来,“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人类便停工不造了。这就是著名的巴别(Babel)塔的故事。圣经的小字注说,“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因为神在那里变乱了天下人的口音。 如此看来,因为变乱了人类的语言,才导致了“绝地天通”的后果。 且不说登不登天的事。假如神没有变乱天下人的口音,世间根本不会有口译员、翻译家,也不会有人讨论翻译。例如英文的Peninsular Malaysia,字面是“半岛的马来西亚”,是指马来西亚联邦的半岛部分,即马来半岛(马来亚),亦称西马。若译为“马来西亚半岛”,在地理学上就很不通。假使“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一样”,翻译便不会存在,更无讨论翻译对错的必要。也不会有人盲目地崇拜这种口音,执拗地歧视那种口音。由差异与不平等而产生的隔膜、芥蒂、争执、竞争、斗争也将随之消失。人不用把短暂的人生耗在学习双语、三语、四语上面,遭“语言疲劳”罪。很多事情会变得单纯。 苏东坡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能看清楚自己置身其中的语言密林。不算人生的前10年,没有五六十载以上的阅历,一般人不会觉察周围人的“口音”是如何不断地被“变乱”着。由于口音、言语的纷纭,所以才有〈语林拾趣〉。 (二)三把火的善意 浙江词人朱彝尊(1629-1709)曾说:“闽粤荔枝,优劣向无定论。”说到荔枝,我以为还是广东荔枝比较有名。你看马来语称荔枝为laici,分明就是广府音,就知道广东荔枝的大名远播南洋,略胜一筹了。 可怪的是,广东人会好心劝告爱吃广东荔枝的人说,荔枝有sam pa fo(“三把火”),不宜多食,多食会上火。尤其是对儿童,大人会如是再三劝诫。 其实,这三把火是苏东坡惹出来的。当年,坡公被政敌打压,流放到广东的惠州。在罗浮山下,坡公一下子变成潇洒的坡仙了,他兴致高昂地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坡公说,只要能让他一天吃上三百颗荔枝,他不介意永远滞留惠州,永做惠州人哩。 当然,“三百”是虚数,可别当真了。 坡公爱国,关心百姓,百姓也爱坡公。所以,坡公食荔枝的诗句真是妇孺皆知。同时,一经流行,难免以讹传讹。“三百颗”,广府音念作sam pak fo,很接近广府话的“三把火”。荔枝有三把火之说,就是这样有意无意之间,自然形成的。 坡仙不愧是坡仙,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偶然吃上几颗荔枝的时候,想到“三把火”的掌故,还能托他的福,让我们忍俊不禁,笑一笑,少一少。 (三)毕竟空 先秦的古人常用“通假字”,经过历史的积累,自然而然,便给后人留下了大量一字多义、异字同义的汉字阵。标新立异者往往不自觉地在字阵中兜圈子,始终原地踏步。所以周朝的古人8岁入“小学”,就是学文字训诂,成为尊重名实之人,才有资格讲“明明德”的“大学”。 汉字阵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胪列古例,姑且拿时下的流行语“好康”为例吧。 有人说“好康”是闽南话,这话对,也不对。因为就闽南话论闽南话,只有“好空”。然而,如果把闽南话的“好空”一字不易地照搬进华语里头,你想想看:空即是虚,虚即是假,有谁会相信你的促销真“有便宜可捡”呢?“空”字无疑是犯了忌讳。“好康”就不同啦,康字好哇,康乐。对吧? 对吗?未必。若在安徽合肥或江苏镇江,写这个“康”字,扫你的兴,好康依旧好空。因为江淮官话说“萝卜康了”,康萝卜就是空心萝卜。这个“康”也写作“㝩”,本来也是“空”嘛。况且,这个“康即是空”的用法早已进入华语。40年前,李业霖先生主编的《汉字简化辞典》(吉隆坡:远东出版有限公司、星洲日报联合出版,1983)第187页“康”字条目收录过这个义项: 请问:是不是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地呢?心猿自以为飞到了天尽头,其实并未跳出如来的手掌心。结果呢?五行山下定心猿。一切法毕竟空,不可得。 (四)康了 安乐的“乐”,旧读“落”音。曾几何时,词典规定只许念lè。词典也是人编的,粤语所谓“一时一样”。现在,你必须暂时随顺你祖父、曾祖父辈的旧音,念“落”音,才有可能欣赏以下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柳秀才应试,巴不得一考便中。因为太在意中举了,变得神经兮兮的。他不准家里的仆人发出“落”音,谁一不小心,说了“安乐”,就要被责打。“安乐”被禁,只能说“安康”。用咱们南洋民间的俗话说,就是柳秀才这人,因为“班当”(pantang,忌讳)说“落”及其同音字,弄得仆人很委屈。 柳秀才骑马赴考,途中,帽子被风吹落,仆人一面跑去拾落帽,一面喊道:“秀才慢点儿,帽子落地了!”柳秀才一听“落地”二字,与“落第”同音,犯了他的忌讳,立即用马鞭抽打仆人,要仆人以后只许说“及地”,不准说“落地”。仆人惶恐地帮秀才戴上帽子,边说:“秀才把帽子系牢,就再不会及地了。”秀才听仆人说“不会及地”,与“不会及第”同音,又犯了他的忌讳,马上又鞭打仆人。仆人莫名其妙,好不委屈。 等到考试成绩放榜了,仆人奉命去探榜。好大一会儿,仆人回来,柳秀才着急地迎上去问:“我中了没有?”仆人为难地回答:“秀才康了也。” 柳秀才的故事被载入宋朝人的笔记,一传十,十传百,令人捧腹大笑。从此,“康了”也变成落榜的同义词。时至今日,大词典还收录它。 词典说“康了”的“了”要念le音,轻声。我自己是不会阻人念liăo,也不会唱反调,劝人干不合时宜的事,不去念le。我只会告诉你,当年柳秀才的仆人恐怕是念liăo的。你不妨去请教那唱大戏的,他肯定把“康了”念成kāng liăo。倘念kāng le,那便逊色太多。但是,也不能矫枉过正,标“旧”立异,还是要看所处的情境,灵活达意即可。 (五)“觔”(jīn)与“觓”(qiú)的角力 年纪大了,牙齿掉了,不能像过往那般享受吃面筋(本作面觔)、糍粑了。想当年,随意将嘴往边角上翘(古文谓之“觓”),用牙齿的力道扯面筋时,它也有相反的一股力道要扯回去,仿佛在拉橡皮筋或拉开劲弓(古文亦谓之“觓”)似的。食物与人齿角力,人再借力于筷子,终于把食物咬断了。细细咀嚼,可口! 这类食物的韧性,华南的闽南话叫“觓”(闽音k‘iu),也重叠为“觓觓”,但两字重叠时要变调。例如说:麻糍觓觓。华北的官话,如在北京、东北等地,称为 “筋(觔)道”。例如说:面筋挺筋道。 “筋/觔”字本来指韧带。 “觓”的“丩”旁多表示相近的意义。比如你扯下一根鬈发,想把它拉平,放手时,它又卷回去了。这叫“虬”。毛发鬈曲,闽南话叫“虬虬”。“虬虬”与“觓觓”在闽南话中同音而不同调。再如丝萝藤蔓,你要扯开它,它也跟你对着干,这就叫“纠”,纠缠着你。 闽南话“觓”要混入华语,取代官话的“筋道”,必须出奇制胜。它也够滑头,竟变化为Q,挟着“洋”气。这么着,它便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闯进华语世界,四处鬼混,红遍了美食节目。 某夜,我被厨房里两个人的争论吵醒。是阿觓和阿觔。 阿觓:“如何?这回,你该认输了吧?” 阿觔:“得了吧你!你真以为是你赢了我吗?你也太狐假虎威了吧?对这种下等IQ,我EQ高,才不同你计较呢。” 阿觓 :“嘿嘿,嘿嘿。” 阿觔:“你认定自己赢了,那就尽管阿Q去吧!” 阿觓 :“只要能赢,不择手段。看你能怎么样了我?” 我一听就来气,忍不住插嘴道:“够了够了!不都在同一根角上吗?还分什么高下?上古时期,仓颉祖师造字,群鬼啾啾。你既自绝于字林,自甘与鬼同流,又何光荣之有?”忽然,四下里一片死寂。 这年头,堪入《五行志》的事还真不少。 (六)史前南洋 人脸上的黑癍,福建人称之“胡蝇屎”(闽音 ho sin sai)。无独有偶,马来人也称之tahi lalat,可谓彼此呼应。早年,有一位研究文史的海南前辈告诉我,泉州话、潮州话都以“屎”为sai,只有海南话叫tai(发音略似中文的“歹”),最与南岛(Austronesia)语各成员的ta’i/tai接近。马来文的tahi在现实的口语中也是念ta’i。有人怀疑海南岛民与南洋岛族一定深有渊源。 确实有人认真探讨过这个问题。外号老顽童的邱新民先生,写过专著《马来亚史前史》,在该书第213页中就主张黎族的belai名称是与马来族称有着历史渊源的。邱校长该书收入许云樵先生主编的《亚非丛书》,于1966年由新加坡青年书局出版。 也许,有人要问:1966年,马来西亚联邦已经成立3年,何以邱校长的人类学大著仍称“马来亚”,不称“马来西亚”呢?这肯定是不晓得“马来西亚”原是植物地理学上热带岛域的概念,才会有此一问。 欲知其详,且听下回分解。(明日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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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路过马六甲市郊罗弄班兰,发现重建竣工的圣方济各小堂,矗立大路边,崭新美观,令人耳目一新。不过,对于古早建在同址、被称为“公所”的那所旧小堂,印象仍旧清晰地留在脑海中。 时序回到上世纪。同时,也忆起阿嬷和她的述说。 小时候,阿嬷时不时对我提起她的身世,尤其是她家乡的陈年往事。阿嬷阿公在上世纪30年代,携带他们的几个孩子由家乡惠来下南洋。惠来,隶属潮州八邑之一。阿嬷的家乡就在惠来乡下的百岭村。惠来人,百分之一百潮州人,通用的方言是潮州话,只是发音比较生硬些。 阿嬷说,从惠来逃难到南洋的先辈们,有部分在马六甲落脚。在原乡百岭村务农的我阿公阿嬷和父亲,选择在马六甲市郊罗弄班兰田芭定居,方便农耕。在马六甲,除了罗弄班兰,被惠来同乡先辈选中的其他地区计有:峇章、峇都安南、波格芒加、浮罗加东及阿依沙叻等乡野,形成了一个个大聚落。阿嬷说,“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一小块农耕地,就是当年阿公向马来地主购买的;然后在亲友协助下盖了简陋的亚答板屋,开始过我们熟悉的农耕生活。” 当年南来的惠来先辈,在原乡受到洋人神父的感召,绝大部分已领洗成为天主教教友。到了南洋,他们依然保留着原有的信仰,没有放弃。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种菜的艰苦生活。经过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本地的气候和生活习惯,逐渐溶入本地社会。然后结婚,生儿育女,一代代,延续下来,把异乡当作永久家乡。 清贫童年快乐无比 阿嬷告诉我,父亲娶了本地出生的我母亲,然后生养了我们9个兄弟姐妹。日本入侵马来半岛前一年,我在田芭的亚答板屋里出生。母亲告诉我,当年我出生时,正逢日军统治马来半岛。阿嬷依照天主教会的规定,冒着风险,将刚满月的我,抱到离家约四公里的市区河边街“圣方济各天主堂”,请神父为我进行洗礼。因此,我有俗称“摇篮教友”的名堂。 当年,我们在田芭过着清贫的生活,物资不丰裕,过一天算一天。但对无知孩童的我们来说,生活却是无忧无虑,快乐无比。 3年8个月后,入侵的日军投降,半岛光复。这时村里略有见识的元老发起办学之议。他们利用圣方济各小堂作为教室,向当局申请设立学校,取名“圣方济各学校”,时在1929年。这应该是潮人在马六甲设立的第一所华文小学。由于学生来源少,又缺乏教室,学校只办一至四年级课程。 1953年,学校搬迁到雅佳美浪路圣德肋撒天主堂左邻。数年后,才改名为“公教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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