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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

“爸,明晚我們會回家吃飯哦!”電話裡傳來這樣一句話。“好,要吃什麼儘管說!”我回復。掛斷電話,撩開那已泛黃的日曆,我細看明天是個什麼日子,心中納悶女兒怎麼會突然想家呢? 雖說明天不是什麼特別日子,但女兒回家吃飯總歸是歡迎的。隔天,我一早便到附近的巴剎買菜。路面還殘留昨晚的雨漬,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深怕會把褲腳弄髒。“老王,好久沒見到你了,最近怎麼樣?”賣豬肉的老張問道。“老樣子,今天我女兒回來所以特意早起買菜,待會兒做飯給她吃!”我驕傲地說。“這樣啊,那這裡我算你便宜一點!”說罷,老張又從吊鉤上取出一大塊豬肉送我。謝過老張,我拎著滿滿一袋食材回家。 走至半路,我忽然感覺腦子有點沉,便停在路邊休息。可能是昨天淋了點雨,感冒了。“還好一直以來都有吃女兒給的維他命,不然更糟,”我心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我集中精神想回家的路,就在這時我記起自己曾與妻在門口種下的椰子樹,女兒小時候可喜歡在樹下玩耍了,如今它可長得修長又筆直。我定了定神四處觀望,終於在下一段路口瞧見了那道修長又筆直的影子。 “爸,我們到了。”熟悉的聲音伴隨引擎發出最後幾聲低沉的轟鳴,我知道是女兒。“外公!”居然還有個小娃娃的叫音,我怎麼不記得有個外孫女呢?但不要緊,這娃娃長得和女兒小時候一模一樣,我越看越喜歡。“快洗手,去吃飯,”我對他們說道。“哦對了,阿光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來?”我一邊問一邊從女兒手中接過兩個大行李箱。“啊……他工作比較忙。爸,你呢?最近怎麼樣?”女兒迫切地問。我察覺到她臉色不太好,便沒有將早上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輕輕回覆:“哎,在這裡待了幾十年,沒什麼好不好的。” 吃過飯,我回房取出佈滿灰塵的箱子,找到女兒小時候最愛的裙子。忽然,我想起午後到現在一直還沒吃的維他命,可現在感冒好多了所以也就沒再吃。一出房門,沙發上赫然坐著一個陌生女人,我害怕得趕她出門。她試圖解釋一大堆,可那些話全都像外星語那般難以理解。 陌生女人走後我的腦子尚在風暴中,只能坐在椅上緩一緩。這時,身下無端端流出了一些液體,我感到十分不舒服。我分不清那是什麼,胡亂抓了便往牆面上抹。我逐漸暴躁,只想趕緊遠離這一切。 “爸,不要,不要這樣做!” 女兒從外面回來大聲制止了我,眼裡閃著淚花。我反應不過來,另一道聲音又再響起。“外公不要,嗚嗚嗚嗚……”小外孫女像是嚇到了,一邊哭泣一邊遠遠看著我。我望著小小的她,記憶瞬間模糊,恍惚中我看見自己出現在妻子的葬禮上,牽著5歲的女兒答應妻子會好好把她拉扯大,不讓她流淚。 我又一次清醒。女兒一把抱著我,嘴裡不斷重複“爸不要怕,我一定會帶你看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生!”這時,大門依舊開著,夕陽還未散盡,餘光照進屋裡剛好打在我們身上。我往外探看,椰子樹在風中搖曳,剎那間我好像穿過記憶的迴廊看見妻子忙碌的身影。 相關文章: 【博大微型小說展】黃明樂/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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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閱讀群組聊天訊息,手機忽然出現閃屏現象,屏幕忽然如星星般閃爍,隨之陷入黑屏。翌日將手機送往維修店,技術員直稱手機維修費用昂貴,勸我更換新手機。有戀舊情結的我拍了一張舊手機遺照並上傳至限時動態,以當代年輕人告別舊物的方式更換新手機。這是爸爸離世後我所更換的第三臺手機,所幸這個時代萬物皆有網絡備份,即便手機裡頭的軟件數據更換了幾處盤踞地,聯絡號碼依然固守於手機聊天通訊錄,其中包括爸爸的手機號碼。 爸爸去世那年,我一度因為難過而刪去他的手機號碼,亦試過委屈時深夜摁下這組數字。通話嘟聲響起,我急忙掛斷電話。明知爸爸的手機已經放入遺物盒收在房裡的保險箱,卻貪婪地純粹想聽爸爸的聲音而撥打這組號碼。此刻,我想倘若冥界開通和凡間的網絡訊號,可以讓我和爸爸聊天,那該有多好。從前,爸爸的手機專線是我專屬的求助電話,受到委屈時必然第一時間打給他,即使當年爸媽已經分居。爸爸下班後依然回家看我,若有時間會載我到學校上課,或者趁休息節到學校見我一面,差別僅在於他不再和我們同住了。 猶記得小學二年級,我因為抗拒到學校上課而被媽媽“毒打”。時針指向11,不肯更換校服的我惹怒了媽媽,平時溫柔的媽媽發狠地用衣架鞭打我,我求助無門,只好撥電給工作的爸爸。爸爸騎著摩托從工作場合趕來,下了摩托匆匆擋在我面前,對媽媽說:“她不要去就不用去,少去一天不會怎樣的!”媽媽心煩氣躁,隨手找來雨傘往我大腿鞭下。忘了我是怎麼逃離“家暴”現場的,只記得當天我坐爸爸的摩托進入學校。身為家中幼女的我完全不清楚當時父母的感情早已出現裂痕,只知道爸爸不會回家。 我頻密地以逃課為由,吸引爸爸回家,心裡清楚,只要我撥通這組號碼,爸爸必會趕到我面前。有一段時間,爸爸每個休息節定時出現在學校食堂,只為確保我有乖乖上課,他叮囑我,別再惹媽媽生氣了。爸爸永遠不明白,我這麼做只為讓他回家。漸漸地,媽媽不再接聽爸爸的電話,令我確切地感受到爸媽的感情惡化。當時的手機依然屬於按鍵式,鈴聲響了好長一段時間,媽媽才將手機遞給我,讓我代替她接電話。媽媽曾讓我轉告爸爸別再打電話來,但我始終不敢把這句話傳給爸爸。爸媽分居後依然心靈相通,也許爸爸感應到媽媽的反感,不久後,他便送我一部半觸屏式手機,註冊了我沿用至今的手機號,那是我人生的第一部手機。此後,我每天傍晚都坐在外婆家的鋼鐵製鞦韆上等待爸爸給我撥電話,我和他的距離,像夕陽拉長的影子,越來越長,僅用電話線維繫。每天等爸爸下班,似乎成為一種習慣,到後卻演變為一種厭煩,一種逃避。 我開始效仿媽媽偶爾掛斷爸爸的電話,不讓他聯繫我,直至某天他突然爬上臉書,使用即時通訊信息跟進我的狀態。人們常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想必他前世必定欠我不少債。無論我怎麼以冷言冷語對他潑冷水,他依然對我不棄不離。爸爸去世前兩天,我以文字拒絕了他的見面邀約,豈料不赴這趟約會,促成我心底對爸爸一輩子的遺憾。喪禮結束後,爸爸的遺物全數歸我保管,唯獨他的手機被媽媽鎖在家中的保險箱。我想,媽媽應該對拒絕爸爸的來電,深感懊悔吧?奶奶曾說,爸爸非常珍視自己的手機,每天傍晚坐在公寓樓梯撥打電話總會笑得合不攏嘴。經奶奶描述,我才漸漸回想爸爸每回撥電時都會傻乎乎地笑著叫我一聲“阿肥”,這把話筒傳來的聲音,成為我最懷念的空靈遺物。 知道電訊公司會自動刪除不活躍的手機號碼,我和媽媽就沒有特地到電訊公司註銷爸爸的手機號。或許我們依然希望爸爸能以數字的形態留在手機裡,想他的時候,背一背這組數字,心裡便不會感到孤獨。面臨爸爸的手機號分分鐘被電訊公司註冊的危機,後來的我學會把想對爸爸說的話,逐字輸入爸爸的即時通訊聊天框。偶爾往上滾動昔日與爸爸的聊天記錄,總會讓自己倍感不孝。為什麼我要拒絕爸爸的關心?我為什麼要因為父母的婚姻狀態,隔絕這段親子關係?除了日記,我每天定時如贖罪似地在即時通訊平臺發信息向爸爸懺悔,直到學會寫作這門抒發管道,我才把對他的遺憾與自責,轉入創作載體。 而今,每逢父親節、爸爸生日、忌日、我的生日,或我在生活裡碰上過不去的坎,以及開心或煩惱之事,我都會給他留言。冥界並不可能施恩,去允許接通逝者與生人的溝通方式,7年過去,我仍舊希望某日我與爸爸的對話框內,我輸入的籃框文字旁會忽然出現爸爸的頭像,證明他已經閱讀我為他寫下的文字。即時通訊推出更換暱稱功能後,我把爸爸的賬號名稱改成“爸爸”,兩個舉重若輕的字眼。 或許對其它完整家庭的孩子而言,“爸爸”這稱呼能輕易脫口,但是對我而言,這個稱呼包含太多禁忌。我曾經在手機通訊錄試圖刪去“爸爸”這兩個字,或忽略這個稱謂背後的聯繫數字,最終在他離世後矛盾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這層父女情緣。雖然我更換手機時弄丟了和爸爸的通話記錄,但是即時通訊卻保留了我和爸爸最後的聊天記錄。倘若哪日手機備份功能不復存在,我想自己還能一字不漏地背出爸爸的電話號碼,我曾經的求助專線。 相關文章: 金睿瑜/靈車上的父女 金睿瑜/稍息,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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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六甲幾乎沒人不認識郭佳安的了。 他的畫用色強烈,畫風集中西各家之長,既有東方的特色,也有西方的豐彩。在馬來西亞,是“只此一家, 別無分號”的了。 逢年過節,當地求畫的鄉團很多,郭佳安個性豪爽、交朋友不分貴賤,近十年,但凡馬六甲有什麼大型活動,都不難看到他的畫作放在重要的視覺範圍內。 新年畫生肖圖,必須算上郭佳安的才算完整。過去幾年,我曾負責過好幾年農曆年刊的年畫內容,郭佳安的生肖圖也是我必求的。今年雖然沒有負責,但還是忍不住請佳安老弟惠賜畫作以饕讀者。 今年佳安是畫龍,我收到時就感受到那紙背透出的“氣勢磅礴”。特別告訴美編紫盈,郭佳安的畫要用大篇幅呈獻出來才感受那股生動的氣勢。   佳安小隱隱於馬六甲市,他個性不喜應酬;我知道他最喜歡穿著汗衫短褲在弄堂穿堂過室。我好幾次在馬六甲遇見他都是在街道上,他坐著和朋友高談闊論並喝著啤酒。 郭是典型的藝術家,他對電腦技術也是不甚了了,每次碰到這方面問題,都得出動他那當老師的太座為之解決。他太座應該也是很有耐心的人,每次要為先生處理有的沒的電腦問題。 不過相信這情景會減少,佳安的愛女小柔繼承了父親的藝術細胞,兩父女經常聯合作畫,父親經常點撥女兒。校園的壁畫上也開始出現他倆的父女創作圖。 畫壇父女組合又多了一對──鍾正山鍾瑜父女、葉逢儀葉健一父女,很快再有郭佳安郭小柔父女,這真是馬來西亞一道道美麗的家庭組合風景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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