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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

可爱的小男孩穿着泳衣跑到泳池旁,随后跟上戴着鸭舌帽像是他母亲的人,提着游泳圈和手臂泳圈。从健身房落地玻璃窗看到这温馨画面。 搬来新公寓两个月了,第一次踏进这小小间的健身房。左边是整面大镜子,摆放好多不同重量的哑铃,右边则放着一架肩部推举机,正前方是5架并排的跑步机和两架脚踏机面向泳池。4点左右跑步机只剩下一架,刚刚好。 小男孩先是跑向左边,他好熟悉这泳池啊。那方向像是去淋浴的地方。不一会儿,他又跑回来母亲身边,身体湿答答了。他将双手撑开成直线,让母亲将手臂泳圈套上左右手,再把双脚踏进游泳圈里双手扶起,哒哒哒地跑到了右边泳池去,又哒哒哒地跑回母亲身边。看到他掩不住的快乐脸,我也忍不住一起开心,跑起步来突然变得毫不费力。 我想念在家乡的9岁儿子了。周末带他来都是独自一人拿着球在泳池玩。即便我下水陪他玩,他的眼神也像是在找寻一些小玩伴。如果今天他在这里,或许可以陪小男孩一起玩乐。 难得的独处时光 两年前办公室搬迁到城市里,上班天来来回回堵在车龙很耗时费力,回到家所有精力都消耗了,生活素质也变糟糕。后来物色到这间小公寓,拿到钥匙的那一刻即爱上这间小屋。这是我一星期里三天两夜的暖窝。 从家里热热闹闹的环境进入这样的独居模式,小屋子仿佛变很大,像是相机开了广角镜头,照片里的我独自在一个很大很远的空间、某个角落,人变得渺小,感觉甚凄凉。没了电视机的声音,也没有父母亲聊天的声音,更没有儿子问问题的声音,这世界只剩下我;却不可思议地赚到好多个小时,可以安静地写作、画油画。 为人母亲,也是女儿,是媳妇更是太太的身分,有那么多独处的时间是一种奢侈,也很犯规。这想法偶尔闪过,便开始观察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女人背负身分责任,就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慢慢在独处时理清,生活不是别人说你该怎样就要怎样的。此刻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弄懂自己的渴望后,便能用自己所储存的资源,一步步达成自己最深处的渴望。与家人配合调整,原来一切都是可以实现的。 安顿好自己,于是许愿,接下来要把家人也带来一起开启新的生活环境,享受天伦乐。
1月前
3月前
(新加坡3日讯)七旬男子独居“垃圾屋”,家中跌倒后受困在厨房,“救兵”通过窗户勾出钥匙,将男子救出送院。 《新明日报》报道,非营利组织“助乐”(Helping Joy)义工温爱玲受访时说,他们于上个月18日接获这名男子的朋友来电,希望能协助清理他位于惹兰固哥(Jalan Kukoh)的两房式住家。 她透露,据男子的朋友所述,男子每周都会去教会,而朋友则会在通往教堂的小山坡前等他,再载他上去。 她指出,事发当天男子拨电给朋友说,他在家中跌倒,于是朋友就赶过去,并找来民防部队,并计划要破门入内,所幸当时屋子的窗口没有关,因此朋友就设法用钩子把钥匙勾出来再开门,让医护人员协助无法起身的阿叔救出来。 她说,男子过后送院接受治疗,目前仍未获准出院,医生也安排他接受物理治疗,而男子的朋友原本想要独自协助他清理房子,但因为屋内的垃圾实在太多了,所以男子的朋友才找上他们。 纸皮箱和杂物堆满屋 住家堆满纸皮箱和杂物,仅留一条勉强可走过的通道。 从“助乐”脸书上的贴文中,可见男子的屋内堆满大量杂物,不少箱子和用具堆满客厅和厨房,仅留下一条勉强可供行走的通道。两间房内也堆放着箱子、藤椅和坐垫,地上也有疑是大便的痕迹。 25义工6小时清7大垃圾桶物品 25名义工事后上门,花6小时清出7个大垃圾桶的物件。 温爱玲指出,他们共25名义工,于6月30日上午10时前往男子的住所,一直清理到下午4时。 她说,市镇会有协助提供两个大型的垃圾桶,将他们清理出来的垃圾推到附近的垃圾槽,而此次前后推了至少3次,因此估计清出来的垃圾多达六七个大垃圾桶。 她指该组织成立已经有12年,目前有约300名义工,他们在协助清理屋子后,也会每个月定期再回来,协助进行打扫等工作,确保让住户有舒适的居住环境。
4月前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新加坡11日讯)搬入新家才3个多月,63岁独居男子10天没接电话、没回信息,家人以为他出国旅游,上门才发现他已倒毙家中。 死者是63岁的郭姓男子,他今年1月才刚搬入登加通道(Tengah Drive)第125A座的二房式组屋单位,昨天却被发现倒卧家中去世。 他的姐姐接受《新明日报》访问时透露,弟弟大约3年前离婚后,搬到她家住了一年,之后搬到外面租房子,好不容易在今年头才盼到自己的新家。 不愿具名的姐姐说,她和母亲过去10天都有尝试联系弟弟,但对方没接电话,也没回信息。 不过她说,弟弟平常不太喜欢回复信息,有时候也会不听电话,加上最近他曾向家人提过,有朋友约他到云顶玩,因此家人以为他可能出国度假了。据了解,死者最近一次的上线时间是3月31日。 姐姐说:“我也忙于照顾患癌的母亲,等到昨天才有空上门找他,去到门口时才发觉不对劲,马上报警。” 警方受询时证实于昨天下午约2时55分接获一起非自然死亡案件的通报。一名63岁男子在住宅内被发现时一动不动,随后当场证实死亡。初步调查后,警方排除刑事犯罪嫌疑,调查仍在进行中。 姐梦见弟手背割伤    带猪脚饭探访闻异味 姐姐透露,她曾在4月3日梦见弟弟过世,梦中还看到他手背割伤。 昨天,她从武吉班让一带打包猪脚饭等食物到登加探望弟弟。她还说,打包食物时,隐约听见好像是弟弟在喊她的名字,回过头却看不见人。 “到他家门口时,我看见外面放着一个大包裹,邻居说已经在这里一个星期没人取了。” 姐姐随后发现弟弟的拐杖放在木门与铁门之间的缝隙,家里的窗户也没关,应该没有外出。 “之后也察觉到屋内有异味,心知不妙了。”
7月前
那只不受人欢迎的褐色生物自排水孔侵入我的私人空间这件事,已经是我搬进宿舍头一夜的事了。当时,我拿着洗面奶,面对它的突然侵入还无法快速反应。 待我反应过来要拿点扫把之类的武器与之对抗,它已消失无踪影。 它不见了。比会飞的蟑螂还可怕的,就是在这几乎不足回旋的浴室里,我知道它在,我却不知道它在哪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用它那湿漉漉的长满刺毛的腿攀上我的脚,不知道它会不会从天花板掉下落在熟睡的我脸上,然后在我发间探险……令人起鸡皮疙瘩又隐形的无处不在。 搜索蟑螂。特性:昼伏夜出,天性爱扰人清梦,喜阴暗与潮湿处。它才是我所处在的这个弹丸之地的理想租户——有窗户但朝天井,厨房流理台的的排水管连接到我浴室内的下水道,湿气久不散。 封锁厕所,让它自己饿死。这个是我在慌乱下荒谬的第一想法,而厕所门底下超大的缝隙让我立刻放弃这个想法。人类就连在缺乏食物的情况下只补充水分都可以存活三、四天,更何况厕所里的水源基本上都是干净的,水龙头还特别安装了过滤水头,把我自己关在厕所应该都能活个几天,遑论这种已在地球演化数亿年的生物。 我从没有因为蟑螂的存在如此恐慌过。以往只要一尖叫,母亲就会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赶来,把我护在身后,卷起报纸,眯着眼把老花眼镜垂到鼻尖,定身屏息,准备把它送上西天。(又或者是上天堂?它会有下一世吗?那得看那只蟑螂相信什么了) 已经是晚上11点半,早睡早起的计划被迫打断,我鼓起勇气把两个塑料袋叠得厚厚的充当手套套在左手,右手打开手机手电筒把各个阴暗的角落探清楚。虽然我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疑似蟑螂的身影时,我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一夜就多了好几个淤青和肿块。 冷气开着,还是19度,我的额前碎发却有些粘腻,目标没有出现,想到隔天7点要起床,只好放下武器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希望这么做得以快速入眠,但总觉得身体痒痒的,就连被被子上的洗涤标签扫到脸颊都会从床上弹起,于是一夜无眠。 睡眠不足导致头疼,我吞下一颗普那疼就顶着大太阳骑脚踏车出门。跑了好几个部门处理好入学事宜,便在偌大的学校寻找售卖充饥食品的地方,最终一无收获,小卖部的卷帘门已经拉下,小摊子早已收起,食堂也空荡荡的,鼓起勇气询问路人方才知道这里过了4点便陆续结束营业,而现在已经是5点半。正暗暗感叹着举目无亲,又因错过迎新会导致消息滞后而掉队时,抬头就见到沉得像是在准备酣畅淋漓解放一场的乌云。尽管我有雨衣,但这时候骑脚踏车回去还是不怎么乐观,巴士站挤满了人,还未跑到站就已见到排队的长龙。 在人群中,我望着雨景发呆,我以往很喜欢下雨天。在我只到母亲肚子高的时候,当时住的公寓有一座三层的停车场,顶楼的露天停车场很少有人泊车,只要一下大雨就会变成天然游乐场。每次母亲都会帮我换上深色不易弄脏的衣物,大脚小脚踩着防滑拖鞋,手牵手去踩水坑。水坑倒映着的不只我们两母女,还有常打招呼却互不知道名字的印度和马来家庭嬉笑的脸。后来,我的头能够碰到母亲的肩膀了。在那个年纪,我曾经和C在雨中游泳,铺天盖地接连不断坠下的雨痛快地洗涤着我,池子里的水满溢进排水孔又过滤循环回来,我幻想乌云是花洒,它伙同一群形状各异的朋友为我筑起浴场,让我们遨游在雨海里。再后来,我的个头像杰克的魔豆般疯狂生长,还高过了父亲。现在回想起来,才为自己和C的行为感到后怕,也方才知道雨水和我们一样都不是纯粹干净而无害的。 巴士来了又走了。有人拉着朋友的手一起挤上车,有人用书包替自己与同伴挡雨,一起冲到队伍前……挤不上巴士的人还有很多,我看见有一伙人一起叫电召车平摊车资回去,我想了想最近为了安顿下来所花的开销,一个人坐电召车这种奢侈行为无疑会使钱包更加空虚。 路灯亮起来了,水洼面的涟漪也少了小了,下一班车是8点的末班车。陆陆续续有人结伴骑脚踏车,我想起为了贪便宜而买到的那个连自身都照不清楚的脚踏车灯,我选择继续等待,但身旁欢愉的笑谈声让我的思绪不断往阴暗又狭小的地方里钻,就像那只把人吓醒后就自己钻进不知名的角落安然自在的该死东西。 晚餐煮泡面,味同嚼蜡,碗还没见底我就洗碗,想洗个热水澡热水器却坏了。洗完冷水澡后的我躺在床上用着快没电的手机,一翻身,微微挥动着的褐色翅膀赫然在我眼前,触须几乎就要扫到我的头发,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连带着被子狼狈地滚下床。看着蟑螂慢慢往上爬,我想要拿起什么去抓,手却在抖,喉咙发不出声音,尽管我知道喊了叫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我面对墙上的蟑螂哭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地方消失了。 后来我开始适应这里忽而烈阳忽而暴雨的极端天气、周遭得以满足人类基本需求的食物,并按照各个餐厅的营业时间安排进食、邂逅了无数个或交浅或后来慢慢走散的人……但我不曾再见到它,不知道它是六脚朝天了,还是躲在哪里等待再次吓我的机会,抑或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再度激起别人跌宕的情绪。再见有两个意思,既有下次再见的意思,亦有就此道别之意。我希望与它们纠缠的日子,会是后者。 虽然我偶尔还是会被莫名的搔痒感惊醒,在那光线不充足的狭小空间里。 相关文章: 【专栏.老练习】黎紫书/不如赤子 蔡晓玲/无人知晓 王晋恒/英语诗歌节
7月前
(新加坡1日讯)来自狮城一所小学的胡瑔亮(11岁)与弟弟胡㭏裁(7岁)首次当义工,陪独居低收入年长者郭赞祥(88岁)到超市,帮他提购物篮、找物品和计算消费金额等。有机会帮忙他人,两兄弟觉得高兴,领略到什么是助人为乐。 约200名独居低收入年长者受惠 新加坡女皇镇基层组织公民咨询委员会和属下社区发展与福利基金再次组织“我的购物伙伴”(My Shopping Partner)活动,帮忙区内约200名独居低收入年长者购物。 今年该活动已经是第13届,这次在玛格烈通道第31A座组屋楼下的一家超市举行,受惠住户可获得50元(新币,下同;约175令吉)超市购物券。 女皇镇基层组织顾问和文化、社区及青年部兼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高级政务次长蔡瑞隆在活动上发言时指出,赠送购物券活动除了帮助有需要的年长者外,更希望能促使他们多出门、多走动,融入社区。 他也鼓励年长者在超市购买食品时,多留意带有金字塔标志的食品,因为那代表“较健康选择”。 首次参加义工活动 兄弟两获益匪浅 首次参加义工活动的胡瑔亮与胡㭏裁来自女皇镇小学,两兄弟的母亲庄宝云(42岁,资本营销)从学校的群聊中得知“我的购物伙伴”义工活动,大力鼓励和支持儿子们参加。 胡瑔亮与胡㭏裁受访时说,他们一早就起床,想早点去做义工,他们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事。 胡瑔亮说,他们因为华文说得不好,加上不太善于同他人打交道,一开始不敢与郭赞祥有太多交流,但大家到了超市后,自然地熟络起来。 “我感到很开心、有成就感,期待下一次的义工活动,尤其是帮助乐龄人士,我觉得他们很友善。” 在这次活动中,退休独居的郭赞祥获得50元超市购物礼券,也到超市购买了自己需要的食品。 他透露,妻子10年前过世,他一直独居至今。他说,这次购买的食品够他吃两周至一个月。 “我平时花销不大,但我还是很开心,获得这50元购物礼券。”
7月前
8月前
毓翰: 你知道我是很少直呼你的名字的(只有在我生气时连名带姓)。我随孩子叫你Papa。我也奇怪怎么我们不像其他的夫妻那样直呼对方的名字?但是你叫我Kim,那是我的英文名字,久而久之,陈毓翰和李忆莙就不在我们的生活里了。反正42年的日子都这样过来了。 你不在了,几乎所有的人都问同样的一个问题:你打算独居吗?这房子好大哦。当然,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最耐得住寂寞,同时也很享受独处。况且孩子们电话不断,提议这里去那里去的要陪我出去散心,我都嫌烦呢。再说,我们姐妹情长,这些日一直陪伴在身边,想寂寞都难。当然,这都是过度时期,生活要继续下去,日子还得自己过。不过你放心,我会慢慢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吃饭,好好写作;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看重我的作品的人,你不但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更读得心细如发见微知著。住院时你还不止一次问起我正在写作中的小说进展,我没好气说早搁下了,哪来的心情!你当时就沉默了。后来我细想一想,几乎想哭。其实哪是这么回事呢,我早已规定自己要怎样用功的。只是这些天见你与病魔搏斗,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想到人生旅途上一起经历的快乐和哀伤,我更在意的是眼前的阴雨,这一片萧瑟又冷又湿,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青? 你平生爱茶成癖,恋壶成痴。我很抱歉没有认真地去认识你的壶、你的茶;但是你的茶友其实也是我的朋友,这足以让你堪慰吧。可是我还是觉得歉疚,因为始终没有为你而培养起和你一样的兴趣和收藏爱好,所以终究搞不清哪是名家壶,哪是陈年普洱,哪是什么青饼熟饼的。我对孩子说,这些都是爸爸的宝贝,看着喜欢的就拿去吧。孩子说一个不小心拿了个名家壶,摔破了多可惜啊。我说那就别拿来用,留着传家吧。 你还有很多遗物,我并不打算处理。我的想法是,等我不在了,就让孩子们一并清理吧——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这是多么哀伤的一种感觉啊。 你是个读书人,什么都能淡泊,唯独最重名节,讲情操。来弔唁的朋友,谈起与你的交往,忍不住掉泪。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真不忍见。想必是想及你们过住的喜与悲,喜其所乐,悲其所哀吧。 女儿经常批评你太宠我,宠成了一个活在城市里的怪胎。会开车,却不懂得添油;会上网,却不懂得缴付信用卡账单和水电费。你对女儿的批评不以为然,纠正着说,别这样批评你妈咪,她可聪明了,有什么是学不会的?只是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你什么都为我做好了,还用得着我吗? 然而,就在昨天,煤气炉打不着火,我当然知道是因为煤气用完了,这还不简单,换上那桶后备的不就行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拔出煤气头后,搞了半天都装不回去。以为很简单,原来并不简单。这么多年以来,煤气用完我只管喊你一声就行了。因此从没想过要去看看你是怎么做的。这一次是邻居帮的忙,他说陈先生很仔细很注意安全,这煤气头装有自动切气阀,不同一般的,所以会有点难度。 这不动声色的安慰(不是你笨,而是煤气头不同一般)我听了反而觉得很难过。你就是这么谨慎、仔细的一个人,却与一个随便、马虎、潦草的人生活了42年。你需要具备多少种心理成分呢?而忧心的成分应是最高的,然后是明达、无条件。因为知道,所以我不允许自己就这么随随便便礼貌地向你说声谢谢。这是多么悠长而庄重的感情,只有深爱和喜悦才能有的,我怎能够如此轻慢? 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都不说了,怕你把这些都视为我余生的惨况,愈加不放心而变作你多余的负荷,我会更难过的。但是我又实在惦念你,想把心中的话说完。 又下雨了,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像敲门。屋里却静悄悄,客厅里没有你,楼上没有你,你真的是走了,走出我的生活,离去了……我记得李白有首诗,其中有两句是:怀君未忍去,惆怅意无穷。 是啊,我就是惆怅,意无穷。 你的妻 Kim  相关文章: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痛苦的乐趣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末代挽歌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人生轨迹
10月前
10月前
(新加坡28日讯)一天两起腐尸案,先是74岁独居会计被发现卧尸在多实路家中,过后64岁妇女被发现卧尸在女皇镇住家。 《新明日报》报道,首起案件发生在昨天(27日)上午11时35分,地点在多实路(Dorset Road)第50座组屋的楼7单位。 记者接到读者通知后赶到现场,同层邻居拉曼(45岁,项目工程师)透露,他前天(26日)早晨才从国外回来,经过死者单位时已闻到一股异味,但以为是死老鼠的味道,于是通知清洁工。 直到昨天异味愈发强烈,清洁工也惊觉已有两天未看见死者,最后惊动警方到场,才发现原来他已在家中去世。 另一邻居何先生(78岁,退休人士)受访时透露,死者生前是一名会计师,未婚未育,父母于十多年前过世后,便一直独居至今。 警方受询时证实接获上述报案,指一名74岁男子在现场被证实死亡。警方初步调查后,认为案件不涉及犯罪行为。 第二起案件则发生在昨天(27日)傍晚7时25分,地点在女皇镇的联邦弄(Commonwealth Close)第83座组屋12楼单位,当时屋内传出异味惊动警方到场。 记者走访时,看到警员进出一房一厅的单位调查并取走物品。有邻居称这里住着一名妇女,平日深居简出,喜欢深夜时在门前走廊扫地。 “她看上去行动便捷,身体状况不错,但最近几天都没看见她。” 警方受询时证实接获一起非自然死亡案件的投报,一名64岁妇女当场被证实死亡,初步调查排除犯罪可疑。
10月前
她习惯在每天清晨,到厨房里拿出那把从旧居带来的红棍地拖,插进水桶里,再抽出榨水,从大门那边开始往房子内部清洁地板。地拖如老蛇缓缓爬过平滑发亮的奶白色瓷砖,留下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在还未熟透的阳光下蒸发脱落。 儿子常叫她把那把破烂陈旧的地拖扔掉,说是对她的驼背不好,要给她买现在流行的洗地机械人。她连连摇头,年纪大了便是如此,腰脊的老骨头用了几十年了,哪能不生锈变形呢?以前做清洁工那么多年,早已习惯每天拖地抹窗洗马桶扔垃圾,现在虽然退休了,可一停下来还是会浑身发痒难受。而且不找这些有的没的来做,她还能做什么呢?她的丈夫去得早,她可算是一个人拼死拼活地把两个孩子带大,每天做两份工,白天到大山脚那大型商场里洗厕所,晚上到餐馆里洗碗,还要包办家里的家务事和孩子们的三餐,日子虽苦,可也过得充实。那时候没得选择,她也没想那么多,刚好找到了工作,一做便是几十年,除了清洁,她其他什么也不会。她花大半辈子把别人不愿看的、觉得肮脏的东西全部清理解决掉,现在她感觉唯一剩下的碍事无用之物好像就是她自己了。 她搬进这新式公寓已经接近一年,还是觉得不习惯。她不是不欣赏儿女们送她这房子的一片孝心,只是房子太新太大了,宽敞的客厅里能放下一张永远不会满座的四人座沙发,三间房间里有两间都成了没什么杂物的杂物房。她只有一个人,一个微小残破的身体,怎样也用不完这些过剩的空间。儿子最近移民到新加坡了,女儿一、两个月才回来看她一次,每次匆匆忙忙地吃完一顿饭,没谈上两句话又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空间里继续轮回,如旋转木马上一匹精疲力竭的老马,早已跑不动了,还得每天毫无意义地被时间往前推赶。 刚搬进这公寓时,她每隔几天便会认真地把整间房子从头到尾彻底清洁一次,生怕留下一点污迹。厨房墙上的油迹、玻璃窗上的水迹、书柜层架上的尘埃、瓷砖缝隙间顽固的霉菌,通通都会被她小心翼翼地清除掉。把清洁做完后,她便独自坐在沙发上休息,一坐便是一整天,偶尔看看电视,偶尔看看地砖上随太阳移动而缓慢地由长变短、由短化无的影子,感受那种和她恰好相反的、返老还童的过程。有时候她感觉连这房子都比她有生命,而她像一个被遗忘的人偶,正一点一滴地随时间消亡褪色,最终只会变成沙发上一摊面目模糊的污迹。 可不知为何,她最近发现这房子总是很快便长出新的灰尘。有时候她早上才刚做完清洁,到下午她便发现客厅的角落里已经披上一层薄薄的灰,书柜层架上也不知从何冒出几颗小尘球,像是在跟她比拼到底是她的手脚快还是它们的生长速度快。一开始她觉得每天这样打扫很白费功夫,后来不知怎的,看到灰尘慢慢堆积起来,她倒也觉得心安,感觉时间真的有往前流动,并非凝滞如她自己。 渐渐地,她会花一整个下午观察尘埃生长的形态,看它们相互纠缠如无害的菌丝,或在空气中轻轻飘来如初生婴儿长出的毛发。一阵微风吹来,它们便如长出小腿的蒲公英纷纷在屋内乱跑乱跳,甚是可爱。细心观察数天后,她才心有不舍地用湿布温柔地擦拭表面,然后静待尘埃下一次的生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这么努力地对付的敌人,现在却变成了她苦闷生活中的唯一依托。 那天她在睡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团异常厚实的灰尘,足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似乎已经长了好些时日,应该是一直悄悄地躲藏在床与墙的缝隙间,才逃过了被她清理掉的命运。她正要去把扫把拿出来,竟好像看到那块灰尘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眨一眨眼,觉得自己肯定是老眼昏花了。她扶着床沿弯下腰,凑近一看,果真见到那块灰尘的尘丝正缓慢而均速地往左右两边延伸着,宛如一棵正在长出新枝的小树苗,或是一个不断滚出新线的毛球。她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把那片尘埃小心捧起,可令她更惊讶的是,她的掌心里竟传出一阵久违的温热。 她把那片尘埃放在杂物房灰尘最多的角落里养着,每天看它从四方八面吸收空气里的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出几天已长大一倍有余。她开始不再打扫家里的一切,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外,便是一心一意地喂养这小小的尘孩儿。慢慢地,它从一个形状模糊的灰暗物体长成一个圆滚滚的块状,表面破出几个小洞口,下面连着一个近似于躯干的部分,伸展出几只肢体的形状。她轻轻抚摸那细致柔顺的表面,又不敢使力,生怕它如一片脆弱的云朵一样,一触就散。她着迷地看着这尘孩儿,觉得世间上其他所有东西都不再重要了,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某个早已枯萎的空洞好像重新冒出一股鲜活的温热,体内沉寂已久的时钟发条也再次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那天晚上女儿来她家吃晚饭,甫踏进门,她便察觉到房子的异样。客厅墙上有几处明显的污迹,已经干枯了,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书架层板上铺满灰尘,看上去已有些时日没有打扫;混浊的空气中飘来一丝弱弱的腐烂味道,而平时门常开的杂物房间也不知为何紧闭着。她走过去,凑在门上一听,隐约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妈,你养宠物了?女儿问。没有啊,她说。房子怎么没打扫呢,到处都是污迹,脏得很,她又问。我这阵子有点忙,过几天吧,我会好好清洁的。女儿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妈,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告诉周医生,让他来看看你。我下星期要出差了,三个月后才回来,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她唯唯诺诺地点头,脸上一直荡漾着一种谜样的笑意。 临走前,女儿在饭桌上留下一瓶药,再三叮嘱她要准时吃药。把女儿送走后,她捡起药瓶,随手便扔进垃圾桶里。她走到杂物房前,打开门。只见房间里的天花板、墙壁、地板、杂物、角落全都爬满灰白的尘丝,结出一张张错综盘结的灰网,在白灯下泛着点点银光,俨如一座冬日灰尘森林。门扬起一阵灰尘,可她没有丝毫反应,径自走向房间中那张尘造的婴儿床,抱起床上一个灰头灰脸的婴儿。婴儿脸上长着和她一样的耳朵眼睛鼻子,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一看到她,便咧开刚成形的嘴巴,发出银铃般的碎碎笑声。她也笑了,让初绽的尘丝缠上她双手,爬上她苍老的发丝,沿着她脸上深刻蜿蜒的皱纹,在她睫毛上结出灰霜,然后重新编织出一团新的、未知的生命体。 相关文章: 黄言丹/池畔的乌鸦 【背着岛屿的人】误译之城/黄言丹 【背着岛屿的人】传说之城/黄言丹
1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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