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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书店

从小就被“懂事”一词标签,所以对这词汇的记忆颇为复杂,直至上周六前往峇株巴辖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被囚的人。司机先生以为我千里迢迢来到亣亣书册是为了买书,但我其实是为了“无心之诗”的诗联展。这一路上,起始非书,归途竟是字。 我本该上午就乘搭友人的车,可一个8岁女孩的悲伤淹没我的前方。我望着积聚的泪水,竟撞见了前身——她站在我面前无声落泪,一颗颗晶莹泪珠倒映她痛苦的记忆。当她抬起无助的双眸与我遥遥对视时,我竟却步了——恍然的与眼前的8岁女孩重叠,我赶紧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耳边充斥各种杂声,但那么一句“你要懂事”却异常清楚的将绵绵情绪激成滂沱大雨,我还来不及渡她,便已湿了全身。我抱紧瘦弱的她,说:“你不需要懂事,你可以哭,你可以生气,你就是个小孩,完全不用懂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极了我早已死去的记忆…… 我想尽各种办法弥补曾经丢失的时间,让记忆重生——终于有辆司机愿意临时接单。我擦掉她的眼泪,道:“姑姑可以陪你到回家时间。”她收声点头之际,我竟又见到记忆中的人站在她身后含泪注视着我,而我却垂眼拉起小手去净脸。我知道她在等我,但我每踏出一步便彻底失去前一步。 身后尽是幽暗的悬崖,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走——堵在峇株巴辖的路上,看着雨水将我的过去统统洗去。年迈的司机反复询问我的年龄;我从28开始后退,一退就退了10年,再退就成了另一个8岁女孩。她像我一样坐在车上昏昏欲睡,但手竟紧紧抓住安全带,看着窗外的世界一点一点的褪色。 我再度睁眼,乌云开始密布,淡视我步入友人的下榻酒店。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餐,诉说大家的久别重逢。我点了一份招牌炒饭,从淅沥吃到凄凄——我担心自己会吃不下,怎知雨却润物细无声,使我咽下的美食都在心底扎根发芽。我开始陷入沉思,与满城风雨一同在这文化街里飘摇。 还未年轻过就老了 亣亣书册迎来很多远方之客后,我才姗姗来迟。友人初次相见,认为我与照片里的自己判若两人。我不禁失笑,忆起昔日与网友初见时,他就站在我面前四处寻找长得圆润的人,直至我向他打招呼后,方才惊觉我是个娇小的人。赫然觉得照片里的自己是一个被囚的人,她活在过去的时间里,漠视我一步步地走向凋零。 “无心之诗”在我的世界里插柳成荫,开出一朵久违的红花。他主持了这次的诗联展,与两位年轻诗人对谈文学创作,从当下的土地谈及了逝去的城市年华,再从内到外的跟自己喜欢的状态相遇、相识及相爱。友人说,年轻人都在往外看世界,待年纪渐长才开始观看自己的土地。原来我还未年轻过就老了…… 我对自己的出生地充满缱绻、迷思、哀伤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所幸被东海岸到西海岸的地平线不断拉扯生命的维度后,使我能够在浪花淘尽青春时,还有那一瞬间的日起日落。偶尔过往的记忆会随着黎明苏醒,让片片流光缓缓地爬上我的心头,一起倾听民声海事激起的斑斑点点——我渐渐地成了一块被时间晒红的礁石。 (编按:亣亣书册为一家设立在峇株巴辖的独立书店与艺文空间,今年9月至10月间,亣亣书册举办了一次“无心之诗”新诗联展,马华新生代诗人无花、宇正及泽榆在诗展特设的交流会上与读者交流。)
1月前
9月前
1年前
本地阅读风气一直低迷,绝大部分人去书店是为了买文具和杂物。对于独立书店,我们还常需解说,这里没卖参考书。 黄昏时刻,男子推门进来,说他有一个可以写成精彩绘本的故事,询问我们能不能把他的叙述写成内容。然后,他兴奋的说了这段经历。 “是我朋友的故事。他最近搬家,挖出祖父留下的大盒子,本来以为里头会是一些老人家的旧东西。打开来后发现一张老地图,这地图很大一张,有标明槟城海域和地名,写明是日军藏宝图,不知道真假,但看起来不简单。他拿去给大学讲师鉴定,讲师说老地图是真的,出自四五十年代,很可能有宝藏。那这故事可以从乔治市开始说,说一个年轻人拿着这张地图,顺着槟威海峡,开着船去探险寻宝……” 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大家相视而笑。书店临关门前,他跟我们要了名片再说BYE。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来,但确信他会把这个故事重复说给其他人听,直到他认真执行出版计划。 [nonvip_content_start] 大热天的中午,英国来的优雅老夫妻,湿了衣襟走进来。我们的小空间不华美很原始,两老还是找到感兴趣的书,带走书写本地原住民野菜食用故事、槟城海岸生态记录和街边小食食谱书。 “我小时候住在丹绒武雅山头上,山上有一间学校,父亲在英军里服务,我们一家60年代才回归英国。”妇人幽幽说回忆,似有无法割舍的南洋魂。 自从工作室楼下设了“岛读”独立书店以来,面对读者,多聊几句,仍存乐趣。本地阅读风气一直低迷,绝大部分人去书店是为了买文具和杂物。对于独立书店,我们还常需解说,这里没卖参考书。 尽管独立书店的存在看似浪漫,现实却又如此骨感。网上搜一搜独立书店的关键字,几乎没有什么乐观阐述。甚至经营独立书店的主人会无奈预告:“独立书店倒闭是正常的,不倒闭才不正常。”朋友们也会问:这么难,为什么还开独立书店? 我想,原因很纯粹,就是在追寻独立书店该有的独特氛围和独立精神。除了独立的主张,它不仅仅是特选书籍的陈列展示,还是一个经常带来很多奇遇机遇的所在。 由于书的数量不多,所以在选书时,必须认可它。那些能打动自己的书,才会打动别人。至于生存法,简单的来说,最理想的是,把书的内容做好,在流量的基础上再提供大家需要,同时也能赚到钱的业务,慢慢调整收入结构。 建立读者与书店之间的情感连接,是每一个独立书店人都要面对的问题。要不然,就凭这点小空间,如何让人们舍弃方便的网购和大书店的舒适,跑到这里来买书。当然,密切参与在地精神文化生活,期望在读者心目中,起到无法替代的作用,那就最赞了。
2年前
从季风带独立书店订的横山秀夫长篇推理小说送来时,身边刚好闹书荒,老早就想跟位于八打灵区去年疫情中开张的这家书店买书,当作支持了。另外一个特别重要的缘故是,后来获悉其中一位出钱出力的经营者是我中学和大学时期的学长俊逸,目前虽然定居在香港,依然心系本土文化耕耘事业,毅然决然在疫情风雨中注资合伙开独立书店,我们岂能不献出微薄买书支持的绵力呢。 这书店落脚在星洲报馆和马大校园的中间区域,我和当初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曾有七八年时光在那一带生活工作,也曾经在儿子出生前默默收集那区的房价,想买一间二手公寓长久落地生根,但人生实在太多转角了,有时以为是康庄大道走着走着就变成森林小径了,有时走着走着又突然眼前一片摄人湖光山色朦胧了心神晃荡,心念一转,就又不想待下来生根了。 说回书店季风带。之前就和店长私讯过好几回,每次店长汉霖都不厌其烦详尽解答,数次洽谈下不难发现,汉霖对于书籍的各种热爱与专业看法,不免想起献身大众书局多年的周强生前两年的书店专栏文章,每期都让我读得津津有味,有时还读出汗水,像某一期他描述如何双手各提数公斤绑稳的新书横跨商业广场的宽敞街道时,我就边读边跟着他感慨,脖子间也渗出同情的汗水,可惜那专栏停了,我都还没读过瘾呢。 建造自己想住进去的房子 这季风带书店选址也别具匠心,楼下是我们的朋友克利斯和许书简开设的cafe,但这一年多来克利斯专攻咖啡豆烘焙,而书简和年轻员工们则巧手研发各种精致口味雪糕,我老婆念兹在兹的是她们的香草雪糕,小众但独特的口味,难怪季风带会选择在她们楼上开辟一道风景线,喔对了,书简她们的cafe叫做Wild Sheep Home,村上春树的寻羊冒险记,书简和克利斯也在真实生活中开创他们的冒险记,不流俗也不特别喧哗。 从季风带买回来的两套书是《64》和《北光》,七百多页砖块般厚的《64》被德国推理大奖评审推介说:“如果推理小说有诺贝尔奖,就应该颁给横山秀夫。”我打算找时间细读这本书。至于《北光》,则是迫不及待马上就开始读,因为故事说的是一位和妻子离异的中年建筑师,每个月会和共同抚养但不在身边的女儿碰面聊天,突然有一天有一组夫妇委托他设计一间位于山区80坪的居所,请他尽情发挥,前提只有一个:请建造出一间你自己想住进去的房子吧。 步入中年,我和妻子迁移过各种不同的城镇居所,有新颖的拔高公寓、有老旧社区的绿意公寓、有繁盛商业区的双层排屋,也有二线城市的僻静居所,到现在慢慢扎根的住处,我也很想知道《北光》里头的三上先生如何设计出不单单刻划时间的居所,又如何让温煦的北光笼罩在房子的客厅卧房和起居室,如何让神谕般的光线祝福房子下的人们。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