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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力

你是否想过自己的人生会突然停摆? 那些年,生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法前进。 2021年,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像是掉入了一个黑洞里,我完全失去了生命力,每天卧床不起,什么都没做却还是好累……好累……好累。每一口呼吸都好像要用尽全力,每走一步都好像拖着一个沉重的巨石。那时候即使饿到胃痛,都吃不下饭,食物一放进嘴里就想吐出来。糟糕的还不止这些,还有没日没夜的悲伤与哭泣,随时随地的焦虑恐慌,没有缘由的胸闷头疼,还有我无法言说的黑暗。 是无助且绝望的,我根本不知道凭我自己该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我知道这可能是心理问题,所以我最后还是去看了医生。拿着取药单,看着诊断的那一栏写上了“MDD”(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重度抑郁障碍),老实说当下也有轻松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矫情”。 当时候我连简单的刷牙吃饭,睡觉起床都做不到了,更何况是好好上课和学习。所以我被迫放弃全额奖学金退了学,好好养病。我开始了在医院精神专科复诊和心理治疗之间来回奔走的日子,每天都需要吃抗忧郁的药物。但是日子依旧没多好,药物没那么快见效,每一次的心理治疗更是一场消耗脑力与体力的考验,扒开内心深处的痛,情绪的反扑都是真真切切的,但依然要顶住每一次去了解察觉更多自己的内心,学习处理情绪的技巧。 好在日子过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起效了,但是我的睡眠比之前好了,食欲回来了。虽然情绪和活力好像还没完全恢复,不过至少日常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就这样停下了一年,感觉一切都挺稳定,我总觉得自己该向前走了。我到了外地继续升学,重新回到校园。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甚至是可以做好的。但现实是大学的快节奏压得我喘不过气,需要和人合作交际的小组作业是我最大的压力,我追不上,但是我生怕自己会拖累别人。我每天都过得很紧绷,睡前我都要规划好隔天一整天什么时候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这么做不是因为自律只是因为想减少焦虑,怕自己迟到怕自己做不好,甚至是担心去食堂太多人会来不及去上课,而选择随便吃两口面包应付过去。可想而知这样的生活,不到两个礼拜我就崩溃了。那一晚,我翻出了所有的药,差点打算一口吞下。我复发了,隔天我就又回到了医院继续看医生拿药吃。 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风刚痊愈,要重新学走路的人一样。复学后,我也好像瘸了一年重新站起来学走路一样那么困难,却不会被人直接看见,在忙碌的大学生活中,还要特地抽出一点时间治疗看病,真的很无奈很累人。坚持了一个月,还是再次被打倒了,又开始不想去上课,就算努力爬起来去了也无法专心,甚至直接在课堂上偷偷流泪,最后只能又选择了休学。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最后却都好像半途而废,没有一次坚持下去,是我太容易放弃了吗? 可是那些感受都是真实的,那些害怕,那些恐惧,每一次就像回到了受创的当下。我的灵魂碎片好像被遗留在了受创现场,我一直困在那里,我的人生卡住了。我意识到若要继续往前走,我应该解决的或许就是创伤,可是那时候已和当时的临床心理师沟通了将近一年,二十多次的治疗,感觉一切也卡住了。好像他能帮我的就是那么多了,接下来的问题无法再帮助我,所以我停止了和他的心理治疗。 后来的日子,并没有停止前进,自己看书,查看更多资料,在和学校辅导员的几次咨询中也持续察觉自己的内心,学习安抚因为陷入闪回而恐慌的自己,继续“摸爬滚打”,尝试更多事物,找寻热爱,努力获取快乐,尽力过好生活。这样一个人的日子,安稳地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复学,也不能再继续耗在学校宿舍增加家里负担,2023年3月份我退学回到了家乡。 这时候我距离SPM毕业已两年多,看到以前选择读中六的同学过几个月也要毕业了,选择升学diploma的也已读了一半,那些直接出社会打工的也赚了两年的钱,累积了经验,而我呢?这两年多不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到头来却还是白忙一场,还是只有一张SPM文凭。 每当我在社交软件上看到朋友的近况、大学同学的校园生活,我都好羡慕也感觉很无奈,也对自己感到愤怒。为什么我的人生就因此比别人晚了好多步,可是这已然是我必须接受的事实。 要走出悲伤 就要走进悲伤 我一直持续寻找合适自己、或许能帮助自己的临床心理师。经过医生的介绍,时隔半年我重新开始了心理治疗。这一次我清楚知道自己的需求和目标,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直接询问心理师会采用哪些治疗方式,收到答复后我也决定了和她尝试合作进行治疗。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对自己最有帮助且最有效的是哪件事,药物、心理治疗、身边的人抑或是我自己想开了?但我想,无可否认的是这一切都出于我自己,是我自己主动寻求帮助,是我愿意和身边的人沟通,是我自己努力去了解更多,是我勇敢,是我坚强,是我常常想放弃但都没有放弃。一直以来拼尽全力治愈拯救自己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 2024年的今天,我依然持续看医生复诊和进行每一到两个月一次的心理治疗。但是我明确地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比以往变得越来越好,我的人生渐渐开始有序了。开始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改善饮食习惯、生活作息、开始运动。虽然暂时还是待在家,但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规划好金钱学习理财,准备自己上网学习新的技能知识,增强自己的能力。情绪上也相对稳定,悲伤低落是难免的,但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也放下了很多对自己的期望,这些期望抓得太久了也会变成一种执念。我可以拥抱自己的一切状态和心情,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是我唯一的目标,这是一种当下的力量。 这些年的经历真的很难用几段文字说完,但如果这段旅程以我做过的治疗与咨询去划分,那我想,第一阶段治疗更多是处理当时的症状,也学习面对情绪的技巧等等;第二阶段,开始可以去面对内心的创伤。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心理师,他告诉我:“要走出悲伤,就要走进悲伤。”我开始走进了我的悲伤,仔细触摸我的伤口,去清创、消毒和包扎,这过程真的很痛但我走过来了;第三阶段也就是现在,是放下了执念,是学习共存、接纳、允许和过好现在,开始有意识的去过生活,找回失去的生命力。 或许这一切在社会眼中看起来很荒谬,两年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家,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我的人生的确不像一般人的秩序,按部就班毕业,升学,找工作就业,成家等等,但是我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有时候失序的人生其实就像是一团打乱的线球,纵横交错,一团乱麻,好像我们总是理不清头绪,但是当我们找到其中一段线头的时候,就可以顺着这根线头一点一点打理好这种失序。或许有时候看似走得很慢,改变得很少,但是请不要焦急,允许自己勇敢,也允许自己逃避;允许自己躺平摆烂,也允许自己突然想做些什么;允许自己开心,也允许自己不开心。因为最重要的是能够好好过下去,至于未来还会遇到什么结,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开也不迟。 音乐继续播放了,我又可以开始与生活共舞了。
5月前
到访迪拜已经是去年11月的事情了,虽然时间过去了半年,但对于迪拜的种种疑问依然缠绕在我心头,让我无法释怀。和朋友说起这事,他们总是开玩笑地说这是迪拜的魔力,把我的困惑留在了那片沙漠里,等待着下一次我再次回去解开。我想这可能是真的。 想像中的迪拜和现实看到的还是有差的。下机到迪拜国际机场,除了在取行李处看到比较多身穿白袍的阿拉伯人外,我几乎感受不到属于这座城市的文化氛围。无论是机场里的指示牌,或是便利店和餐厅,我在这些地方都找不到一些能把这地方和迪拜连接起来的特色。我接下来的旅程便是在这样的困惑中展开。 迪拜之旅的同伴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叫她妮基。妮基在机场办了国际驾照的手续后,我们便租了辆小车,以便接下来在迪拜移动。马来西亚的驾驶位靠右,但在阿联酋却是左驾,所以要驾驭迪拜的交通对妮基而言是一项挑战。加重这挑战难度的还有迪拜的一些交通规则,比如行驶时不能吃喝,还有必须跟好速度限制,过慢也算犯法,是要罚款的。 有幸获得公司的赞助,我们在迪拜的住宿安排在了一家声誉不错的豪华酒店。酒店沿靠朱美拉海滩,对面是一些办公大楼,城市和自然的融合眼看虽然协调,却给了我一种莫名违和的感觉。我给这景色拍了好多照片,可没有一张是我喜欢的。后来查询了些资料我才得知,原来朱美拉海滩是人工建造的,这或许就是我感觉不对的原因吧。 我和妮基都不喜欢太紧凑的行程,所以在迪拜众多旅游景点中,我们只选了几个想去的地方看看。这些地方包括大热的哈利法塔、未来博物馆、亚特兰斯失落的空间水族馆以及阿塞夫街区。如果只去这几个地方,那6天5夜的时间还算宽裕,所以我们也安排到阿布扎比去参观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和一级方程式的赛场。然而在这些现代科技打造出来的壮丽景观中,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莫过于那片浩瀚而壮美的沙漠。 我们的沙漠导游拉希德准时在凌晨5点到达酒店接我们。从迪拜市中心到沙漠需要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拉希德让我们在车里稍作休息,但我和妮基都没敢入睡,好像都害怕拉希德会趁着我们闭眼把我们载到别处似的。对怀疑拉希德的想法,我到后来都感到很抱歉。 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全身 到达沙漠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拉希德说太阳肯定还藏在这片金色沙海之下,让我们再等会。拉希德的车子停在了沙丘的高处,然后带着我和妮基走到比较陡峭的边缘,他说那里是欣赏日出的最佳位置。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的指示坐下,焦躁的心随着风的低语逐渐平静,我开始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全身,仿佛时间就在这里凝固,空气的流动也变得慢了下来。这种静谧的感觉很舒服,可舒服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恐惧,有种自己不由得被时间操控的感觉。现在想来,世上万物似乎都受时间的支配,我对时间的认识其实太浅。 就如拉希德所说的,我们坐了会后终于迎来了沙漠的日出。太阳缓缓升起,它的光芒点亮了每一寸细沙,整片沙漠都染上了橙黄色的光影,大地好像在此刻真正的苏醒了。与我之前在海边或是城市看过的日出不一样,沙漠的阳光更富有生命力,每丝光线都像在诉说着这些岁月里积淀在沙漠里的故事。我看着光映在我手掌心上,然后轻轻合上,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时间。 然而时间很快的提醒我,没有什么瞬间能是永恒的。回程时,我坐在拉希德的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从沙漠变城市,那份违和感又再一次涌上心头。难道是因为迪拜失衡的生命力吗?我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高楼大厦,再从后视镜看着渐变模糊的沙漠,我感觉这个地方的生命力正在减弱。这很奇怪,明明聚集在市中心的人更多,我却在偏远的沙漠感受到更强的力量。 迪拜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颗负荷过重的心脏。市中心的发展迅速得惊人,可它的周边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步伐。虽然现在勉强的支撑住了,但和市中心对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奇怪的是在这颗负荷过重的心脏上,疲惫的边缘却比那有力的中心更有生气。我无法分析这种复杂的感觉。拉希德把我们安全地送回酒店,当我看着自己那双沾满细沙的球鞋踏在美丽的地砖上时,我好像听到了这片土地无声的呐喊,仿佛在为它失去的平衡哭泣,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隔天在机场准备回国的时候,我问妮基对这趟旅行的感受如何,她也说不清楚她真实的感觉,我点头认同她的困惑。在飞机上我低头看了看迪拜闪亮的夜景,脑里突然闪过了拉希德独自走在沙漠中的身影,我的心脏突然感觉酸涩了一下,就像拉希德让我带走了他的诗和远方一样。 那片沙漠蕴藏了多少人的梦,那座城市里又带走了多少人的梦,这样的反差从何时开始,又何时会结束,我至今还想不明白。
6月前
芫荽,也称香菜,气味特殊,品种较多。而众多芫荽种类里,我最喜爱的品种是刺芫荽。据了解,刺芫荽与香菜虽属同科,但不同属,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爱的只是它们的独特风味,在意的只是它们在菜色里的功能,关于刺芫荽与香菜是否为远房亲戚,一概不理会。刺芫荽是一种叶缘带刺的香料植物,没有根茎,若滋养它的土壤中寄生了其他不具名字的植物,它的本体就会与其他植物的叶片融合为一,总是一不小心就寻觅不到刺芫荽的身影。另,刺芫荽适应热带气候,普遍生长于东南亚与中南美洲,且生命力强,我总是才刚将旧一轮的叶片都摘下,隔一星期经过盆栽前再看,新的苗头又重新长出来了。 之所以爱刺芫荽,就只是因为它的香味。它香气浓郁,无论搭配任何美食一起下咽,它都能够在我的舌尖上自由跳跃,唤醒我的味蕾。对它情感,忘了准确是从何时开始的,只知道在种植着刺芫荽的盆栽来到我们家后,这小小的植物就寄生在我心里了。决定赴台念书后,我和母亲说,真想把刺芫荽装进真空袋里,再让它们整整齐齐地躺在我的行李箱内,至少在陌生又孤寂的大台北里,还有另一个与我来自同个家的生命,陪我在这里载浮载沉。母亲说我有毛病,我只是莞尔,没说的是,自那时开始,我就知道刺芫荽在我心底的分量,只是不懂,这份重量里全然都是单纯对它的痴迷,还是参杂了其他爱的因子。 民间里最常见烹饪刺芫荽的方式就是将它丢入汤底熬煮,但我们家对于刺芫荽,有自己的食法。母亲会把刺芫荽对折而后剪下,纵向剪片、横向切断,都随个人喜好,无论你把它搞得多么分崩离析,它始终散发着同样的香味,随后,母亲会把已备好的红辣椒、蒜头、酱青与刺芫荽一同拌入小碟子,一盘自制酱料就此诞生。这盘魔法酱料,宜搭配清蒸鱼肉,将鱼肉蘸着酱料吃;宜搭配糖醋里脊,将糖醋里脊蘸着酱料吃;宜搭配健康青菜,将青菜蘸着酱料吃。无论原先的菜肴本身是否已经色香味俱全,再让它们搭配母亲的这盘魔法酱料,香味将会再度升华。 母亲的手艺并不好,但也因而让我们食了好多年健康无过多添加剂的三餐,因为母亲口味清淡,因此那盘放着刺芫荽的酱料,在我们家已经快要成为餐桌上的主菜了。而来了台北之后觉得这里的食物口味相对重,但我喜欢,只是心底依然知道,世界上哪个角落都不及自己国家好,也只有母亲手艺下的食物,才让我的味蕾有份归属。 挂念家中那盆刺芫荽 因为台北没有家乡的刺芫荽,没有母亲特制的魔法酱料、没有母亲的身影,因此我总是认为自己在这里没有归属,偌大无情的台北听不见一声家的回响,让我就此变得懦弱又迷茫,忘了应该如何往前。但这是决定离开家时就已经知晓的:未来不再是想回家就能够回家了。但同时也知道,海外求学的游子用陪伴家人朋友的时光,来换取自由与成长。决定赴台念书前,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但当真的经历这一切时,心底依然控制不住地浮现想回家的念头,心底依然挂念着家中庭院那盆长满刺芫荽的盆栽,是否生生不息地趋近于阳光。 前阵子欲买回家的机票,却没办法顺利付款,而后再回看,机票竟然涨价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的心情如洗过三温暖似,从期待到失落,再到难受。当下仅仅是想,在台无论遇到多少的疑难杂症,我都可以独当一面,一一解决,同刺芫荽顽强的生命力一样,坚毅不放弃,但如今我只是想要回个家,理由直率且单纯,为何却在紧要关头为难我呢?彼时才真的直视自己内心对于家的念想。来了台北之后表面上似乎很少想念家和母亲,但只要愿意回想,总是默默就红了眼眶。我们之间相隔一整个南中国海,2973公里的距离,只好把自己剪碎成纸片丢入太平洋里,往南中国海的方向一直漂,不计距离,有一天始终会在家乡登陆的。 赤道来的小孩,在北方的大城市里,受尽无数委屈,也知道应该学习任何草本植物,扎实又沉默地伫立在另一个维度,倒是一些刻在刺芫荽身上的斑驳情感,仍待时光替我稀释,带我往前。
6月前
在步伐渐快的社会,我们似乎都忘了停下脚步来看看周边风景。有时候,为了看见“美”,我们会出国旅行或到美术馆、博物院去欣赏文物等。其实,我们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美”的风景,取决于我们是否慢下来用心观察。我们可以从早晨仪式开始,冲泡咖啡、焚香、听音乐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花一叶,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馈赠,大自然之美总是让我们的心容易沉淀下来。插花者引“花”入室,不仅能够升华它的美,同时也让更多人得以欣赏它。通过插花可以提升幸福感,使个人身心和谐、与他人和谐、与大自然和谐。和谐,源自于一颗感恩的心和用心对待生活的态度。从花、叶子和枝干的形态,我们可以与它们对话和连接,配合线条、色彩与空间,插出一盆充满生命力的作品。 四季流转 爱上日本花道,源自于发现其中蕴含的智慧。道,寓意古人开创的一条道路,让后人也可以跟随同样的路线图,朝向更圆满的目标。花道呈现生命的流转,从生到死的循环。透过一个作品,我们可以在这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流觉察 “诸行无常”。看见一朵花从姹紫嫣红到枯萎凋零,我们为它感到遗憾伤悲吗?其实,它只是形式上的转换,从盛开的花朵化为春泥。 日本人对四季的转换有着与众不同的情怀。在换季时,温度、风景、生活、衣着、饮食习惯也有所调整。因此,他们特别感慨也非常珍惜每一个短暂的季节。在日本京都旅行,我们刻意去一家居家小餐厅吃午饭,体验当地的家乡味道。当时候看见了主厨老奶奶把椅子拉靠墙,随后脱了鞋子站上去。当我们过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时候,才发现老奶奶正要挂上秋季的风景图。我当下对她的用心赞叹不已。她会随着不同季节的来临而更换餐厅里的挂画。花道也一样,日本人会在季节更替时利用当季的花材来创作,象征迎接该季节的到来。 不完美既是完美 很多人可能认为一个完美的作品在于我们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但事实上“美”并不是指作品的完美,而是用心完成。当一个作品插好以后,花的故事才要真正开始。对于“美”的定义,我们经常会以世人一般的眼光去定义美或丑。因为有“丑“,才有“美”,但这两者是由谁来鉴定?我们是否可以超越两者而达到一个非凡的境界?如果我们用一颗善心,一切人、事、物,都会呈现出“美”,那我们就无需在对比中挣扎。我们可以借由插花来观心和反思,观自己对完美的坚持、反思对永恒的执着,世间无一物是可以独立和永远存在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完美是人生常态,因为不完美我们才能够往更美好的方向前进。日式插花也是如此,会留下一些空白之处,提醒我们更珍惜当下所拥有的。 小原流花道 中国隋朝时期正是插花非常兴盛之时,并多用于佛前供花。当时日本飞鸟时代的圣德太子笃信佛教,所以派遣了小野妹子以遣隋使的身分向隋朝学习,并把中国佛教带回日本,其中就有包含了佛前供花这一文化。 圣德太子在因缘巧合之下于京都创建了顶法寺,也称六角堂。这地方也就是后来日本花道的发祥地。遣隋使小野妹子后期于顶法寺出家,并成为初代住持,持续把鲜花供养于如意轮观音像前。而因为寺院的坊舍就在圣德太子沐浴的水池旁,所以顶法寺的僧侣也因此被称为“池坊”。 自江户时代开始,日本花道以家元制度开枝散叶,经由一代一代传承至今。小原流花道 (Ohara-ryu)是日本三大流派之一(其中包括池坊及草月流),19世纪末由小原云心创建,现由第五世小原宏贵继承家元之位。小原流的特色是 “先认识自然,再表现自然”, 此流派最具代表性的造型以盛花样式(Moribana)为主。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小原流花道教室与槟城小原流插花协会。不需要远赴日本,也可以在槟城学习花道。感恩林宝美老师,是她把小原流花道引进槟城,把那么美好的艺术从日本带回槟城,并训练出一班花道老师,让更多人可以从中受益及感受花道之美。步入花道这条路,学习与大自然融合,我心怀感恩。
10月前
9月13日是母亲的诞辰,没有大摆筵席、没有红包、没有庆祝会,只有一个含藏我心意的寿桃蛋糕。 在民间神话故事中,西王母娘娘做寿,设蟠桃会款待群仙,因此一般习俗用桃来做祝寿的物品。献桃贺寿是中华传统民俗文化之一,历史悠久。寿桃寓意长寿,象征健康幸福、吉祥如意、延年益寿。人们常会把它作为贺礼送给年长老人,是晚辈对老人一种美好的祝愿,以及对父母的孝敬。 9月12日特意订制一个寿桃蛋糕,跟蛋糕师傅一再强调一定要有寿桃,感谢师傅还贴心的帮我加上梅花,经搜索,才知道梅花意义非凡。 梅花在每年的春冬两季开花,生命力极强,被称为中国十大名花之首,也是“四君子”梅、兰、竹、菊之首,还与松、竹并称“岁寒三友”。梅以它的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以立志奋发的激励。在严寒中,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 梅花五瓣,象征五福即和平、快乐、顺利、长寿、幸运。它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坚韧不拔、奋勇当先、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它又因不与百花争春的高洁之美,故有高风亮节之人的象征。 母亲看到蛋糕,嘴上要我别乱花钱,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开心的。取蛋糕前,先生问我要多少根蜡烛,我说一根就好,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根蜡烛燃烧殆尽,就像看到生命的终结。 年少时约莫十二三岁,母亲便开始工作,她没上过学,只在放工后晚间时间去一位工厂书记的家学几个字。从开始的黄梨园到后来的砖窑,每天工作八、九个小时,全年无休,除了农历新年休息两天。 在黄梨园,每天都是干身进园,湿透出来,每天的工资只有1令吉50仙。在砖窑,因为年纪小,只能做用手推车搬运砖块的工作,不能做细活像砖模和印砖,那时候一天有3令吉50仙。 母亲每个月会给外婆100令吉,她自豪地说当时觉得能给外婆多些钱,那是她的幸福、快乐与骄傲,从没想过要为自己存钱,剩下的就偶尔买些糕点犒赏自己或跟好朋友看场电影;她感慨,那时候看场电影只需65仙。有时候会买布料缝制衣服,跟两位好朋友穿同一花色、同一款式的衣裙,如此这般过了10年的打工生涯。悠悠几十年后,当初的三人行,如今只剩她一人了。 现今母亲已是耄耋之年,每一次提起过往岁月,总是娓娓道来,侃侃而谈,眉眼间尽显喜悦。她没上过学,当不成校花,却没想到当年她竟是砖窑之花,不乏追求者,最终却与父亲结为连理,那是缘分吧!说及此,她脸上闪烁着光芒,那是她年轻时的甜蜜片段。 往事如烟随风过,留下的是珍贵的回忆。 打从来我家那天起,母亲就不止一次提起要我帮她剪头发,我一再拖延,因为自几年前发病后,双手和体力已大不如前,怕自己体力不支,双手笨拙,剪坏母亲的头发,自己又完美主义者,不想随便两刀完事,一定要削薄、平整、反复修剪。她又不愿去美发店,说大城市理发很贵。 祈望剪掉母亲的烦恼心 直到有天看着母亲凌乱的头发,忍不住问了她:“妈,要剪头发吗?” “要啊!”她马上说。 然后一再嘱咐我说:“你要先看好好该怎么剪,然后记得要削薄,要不然看起来会很老土!” 我说:“那当然,我怎么可能随便乱剪。” 人老了,还是爱美的! 看着没了墨色的头发,就像没有血色的嘴唇,苍白无力;指间滑过三千烦恼丝,没了雀跃的黑,只有伤感的白。 母亲问我需要用梳子吗?我说不用,我的手指就是梳子! 手中握着没了弹性、也没了韧性的头发,刹那间我惊骇于生命的流失,也惊惧时光一去永不回,我再也找不回年轻时生气勃勃、照片中巧笑倩兮的母亲了。她说以后不烫发了,头发已经卷不起来。我心里一阵黯然,只能附和着说:“是咯,以后别烫了,剪一剪就很好看了!” 人,从一出生,岁数就逐年逐年的长,可生命却逐年逐年的减,在增增减减中,生命已不知不觉匆匆而过,来到尾声。在生与死、死与生之间,人们总会感到无力与无助。祈望母亲能剪掉烦恼心、剪掉红尘梦,得到灵性的升华。 生日,是喜?是忧? 愿母亲的生命如桃、如梅:坚韧、长寿、健康、幸运。
1年前
近日,终于回到上海了。 抵达机场,已是深夜,原订的酒店因单人房客满被取消,却因祸得福得二人房。但房间的空旷,让初到异地的我更容易感到孤寂。 第二日,安顿好一切,立即注册了“哈罗”共享单车,直奔“徐记黄焖鸡米饭”。经两年疫情,很多店面已不在,幸而它仍屹立路旁。当我看见其耀眼的黄色大招牌,心情异常激动,如同会晤一个久违的故人。那里的阿姨大叔应该都忘了我吧,但我还一厢情愿地记得他们。 当冒着烟的“黄焖鸡米饭”抵达眼前,镜片模糊如梦幻泡影,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2020年疫情一去不复返,所有的眷恋和告别就像一场“黄焖梦”,先前的“离去”就像去了一趟卫生间,继续把还没吃完的米饭吃完。这次回来,很多事物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警卫变森严了、猫咪变少了、中文系资料室格局变了、导师李振声、哲学王子王德峰和骆玉明都相继退休了。 幸好“黄焖”还在,还残留着一丝旧有印记。 吃“黄焖”一定要点“特辣”,辣味能让汤汁更浓郁。一口白饭,配一块肉,务必把鸡皮去掉,不然有鸡骚味,咀嚼一阵,当饭差不多碎掉之际,要赶快盛上一勺热汤细啜,让它在饭与肉之间荡漾。这时,你要忍着喉咙蠢蠢欲动吞入的欲望,试着让这滋味多徘徊一些,就像在守候一个恋人的离去。每次用餐,我都会把每根骨头里的肉“梳理”干净,将骨头和皮有序地安放一旁,再把汤汁匙喝光,算是对它是的一种敬意。吃完后已是大汗淋漓,心情欢跃,可以继续到“第六教学楼”自习。 如果可以,我劝你一定要独自过来。曾有一次,与中国朋友相伴到此,大家显然都在忙着闲聊,无暇专注用餐。我则忙着调整马来西亚的口音,一边吃一边还得分神分享文化差异与哲学概念,味蕾还未晕开滋味,舌头就得吐露新语,幸好舌头没打结!吃黄焖鸡米饭,必须一心一意,就像谈恋爱似的,容不下任何食物,其它美味在这时候都是一种干扰。而且你还必须趁它还未冷却之际入口,最好的状态是掰开肉时还冒出一缕缕的烟。此刻,所有滚烫的姜汁和辣味都在争先恐后地刺激你的舌头,这时若四下无人,还可以偷偷闭上眼睛陶醉,发出一声长叹。就算你预先把米饭吃完,而瓦煲里仍有肉,也切勿再添饭了,要预留一份饿意,让自己保持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把错过的遗憾都吃入肚 有时,看见一些工人来用餐,吃得豪爽,簌簌声此起彼落。这或许是一种生存的吃法,别具生命力,仿佛每一口都在宣泄什么的。有一次,前排一位女同学,黄焖鸡米饭上座了,可仍在滑手机,我特感着急,想过去催促她趁热吃,别耽误了食物的“使命”。 每一天,我都在抵抗着吃黄焖鸡米饭的诱惑,能少吃一天,便少吃一天,这样我又多了一天失去它的新鲜感。这阵子,不断在寻找着可替代它的美食:葱油面、小笼包、冒菜麻辣汤、蟹黄饭、咖哩饭等,终究还是无功而返。来上海的两个月,恐怕有一半时日,都献给了黄焖鸡米饭,这是一种欲望的专情,还是另有原因? 或许在潜意识里,我是否想透过黄焖鸡米饭,期盼能把那错过的遗憾都吃入肚里?抑或是在凭借一种味道的索引在寻觅过往那些已然失去的事物?那些旁听、自习、咖啡和雪;那些窥探、相拥、争执、眼泪与挽回都汇聚在这一份味觉密码里。我两眼润湿地看清那些岁月:初来复旦的傲慢;二三小猫因猫粮而欢腾地奔向我;在“中华”点燃的烟雾缭绕中旁听“马克思”;在相互争夺座位的课堂上旁听“世说新语”;还有那年差点失去彼此的G弦上的咏叹调之夜与第一场雪景,全都掺杂在这一小小的瓦煲中了。 那年,我还看见了学术的尽头,那便是没有尽头。王德峰、李振声、张新颖、骆玉明与申小龙,每一位都如此深邃,看着他们就如同庄子般望洋兴叹,无论这辈子多努力,都无法抵达那学术的彼岸。也许,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就会想去吃一碗热腾腾的黄焖鸡米饭,还好世上还有这一份美味!
1年前
老是追求自己的,不曾过问妈妈对美好生活的想像。直到她捡了只小猫回来。 我真的好期待新年回家可以看到家里现在养着的那只猫咪。 家里从来没养过猫,还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呢。想着粗大的弟弟给小小的猫咪擦小小的屁股和拾粒粒的大便,想着妈妈抱着猫咪说话一脸怜惜的模样。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呢。想着爸爸骑摩托载着它出去兜兜风,它引颈四处观望的惊恐神情,还有爸爸一手骑着摩托一手小心揽着它不给它爬出篮子的想像,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一张家庭照。在家里经历了一切之后。 猫咪死了。猫咪竟然等不到我回家就死了。 猫咪死了。妈哭得像小孩一样。 电话里头的妈妈伤心透了。我怕它饿了,就煮面给它吃。结果它就死了。我哪里知道它不能吃面,我又没有养过猫。我还给它冲凉,冲凉没关系吧?阿怀跟我说猫咪死了,我还骂他不要乱讲话。 下雨天气凉凉的,我想它是睡得很舒服呢。我今天很忙啊,要拜阿公,煮到来都没时间去看它。如果我刚才有去瞄一瞄它的话,可能就知道它出事了。刚才回来它没跑过来叫我。你知道的,我每次回来它就冲出来,小小只蹦蹦跳跳的很粗比(可爱)。它没跑出来找我我才发觉不对劲了,不会真的死了吧。它真的死了。就这样死了。阿怀把它埋在那只被你撞死的猫的旁边。阿怀说要去巴刹给我捉一只猫咪回来。我不要。我才不要。我就只要那只猫咪。 妈妈挂了电话,我还是放心不下,给弟弟打了电话。怎知接听的还是妈妈。我说还是叫阿怀给你找一只猫咪吧。 妈妈变成了小孩 我都说我不要我不要。我就只要那只猫咪。我的头好痛。我一哭我的头就好痛。你阿姨刚才看到我哭,还骂我傻的,为了一只死去的猫咪哭。好了,不讲了,你在那里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哭着撒娇,像从一个五十多岁的妈妈变成了一个小孩。猫咪岂止是猫咪。妈妈的哭诉里听来,猫咪不只是猫咪。猫咪是爸爸,是弟弟,猫咪尤其还是我。猫咪在我们都缺席的时候,赖在妈妈怀里撒娇喵喵说话,在妈妈脚边环绕摩挲,在妈妈身边安心的睡着。它需要妈妈喂食,需要妈妈抱抱,需要看到妈妈在家里来回穿梭的蹒跚身影。它在妈妈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在妈妈每天叨念人不知道辛苦活着为了什么的时候,它活泼蹦跳的生命力给了妈妈重新活过来的希望。 在我听懂妈妈哭诉猫咪死去的电话那头,我,这个总是离家跑得远远的我,哭得像成人一样如此狼狈。不在她身边的我,圆不了她唯一的、单纯的想望。
1年前
入夜的吉隆坡金三角区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升禧艺廊一楼诚品生活龙应台老师的分享会未开始,会场早已人山人海,站满坐满引颈以待的书迷。 围绕“路边有一棵树”这课题,老师展示了许多自己拍摄的大自然图片以及山居岁月的生活实录。其中一张是她私访古晋实蒙谷野生动物护育中心看见的红毛猩猩,老师还问我们知不知道它栖息的树名,奈何良久都没人说对,我为此感到汗颜,觉得自己知识贫薄。 自从搬到都兰山下,老师经常在原野漫步。她研究树的结构、伸展的方式,所以树干颜色深浅,树叶是墨绿或青绿,她都会仔细观察然后手绘笔记。大自然予老师而言不仅是一块生活的布景板,她早已温柔绵密地把山海和动植物织进生命里。 对于身边默默伫立的树木,我们又何曾留意它们,往往匆匆擦身而过。很多人以为树木全都是一个模样,其实不然。听了老师的分享,决定放慢步伐静心欣赏一草一木、云舒云卷;也要多了解每天途经的树木,不认识的就查阅资料,希望下次可以正确回答树木的名称。 老师提及走路是她远离喧嚣、自在独处的一种方式。她独处的定义绝非离群索居与世隔绝,而是找到自己的心灵空间,让身体和心灵单独而完整相对。我深有同感。无论是感受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暖或是微风轻拂脸上的安慰,在大自然之境徜徉、享受独处的乐趣是人生最安然的感觉。 好奇心是生命的力量 现场互动交流轻松活跃。老师就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和原住民的劣势处境等话题提出真知灼见,引发大家的深思。印象深刻的一环包括老师劝年轻的小妹如果结婚一定要找个女性主义者来嫁,引来满堂鼓掌。另外,老师也提醒我们要时刻保持好奇心,去发掘身边事物。我们不懂的事非常多,多懂一点是一点。有好奇心就去挑战难题,自会觉得每天过得很有意思、有惊喜、有进益,那是推动生命的力量。 屈指数来,与老师自东京一别已三年多。今次在我城相见,老师神采奕奕,益发年轻,根本不像已达古稀之年的人。这除了是山居带给她的变化,我相信也归功于老师源源不绝的好奇心,令她活得开心、更青春!
1年前
谁也没有发现墙边何时多了个坑,更没有人会想到那里正悄悄地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某天,当它带着绒毛的藤蔓向外伸展,翠绿的嫩叶正贪婪地吸取光时,这无名小苗才被偶然经过的同事发现。因不似野草,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玩起猜谜游戏,在不仰赖谷歌神器的帮助下,凭直觉说出幼苗的品种。西瓜、黄瓜、冬瓜,凡是带着瓜字的蔬菜都成了答案。这些答案还算符合逻辑,唯有个同事脱口而出的“木瓜”当场被否决了。我明明记得木瓜树是有主根的木质茎植物,哪来的藤蔓呢?还好当时没有农人在场,不然他肯定被我们的答案给逗乐了。 那刻,大家为了“新发现的大陆”而兴奋不已。我望着在风中颤抖的绿叶,心想这里明明是每日的必经之路,怎么就没有发现它呢?看来快步行走虽然可以锻炼腿部肌肉,加强心肺功能,但也让我错过了身边一些值得发掘的美好事物。此后,经过无名小苗时,我都会放慢脚步,偶尔稍作停顿,仔细观察它的变化,感叹大自然的奥妙。 那个不起眼的坑大约有15厘米长,深度就不得而知。看着幼苗一天天长大,没有营养不良的样子,里头的营养算是充足的吧。过了几日,藤蔓的尾端开了数朵小黄花,一时间,整个部门都被它的生命力感染着,个个都充满朝气及干劲。这可别让老板知道,搞不好哪天为了提高士气,让员工开垦空地,种种蔬果可就不妙了。 赫然想起谁是栽种者 绚烂的黄花除了吸引蜜蜂蝴蝶前来授粉,也吸引了其他部门同事的目光。每当他们问起栽种者是何人,我们都会默契地说无名小苗是天生天养的,只不过最近老天爷出了趟远门,无人灌溉,所以我们轮流充当保姆,往那小坑干巴巴的泥土里浇一浇水。这段日子,无人提出施肥的主意,也没有人兴起移植到别处的想法,它就在原地吸取日月精华,为结果准备。 过了数周,一个椭圆形的果实悄然出现,绿色的果皮上有着深绿色的纹路,答案就此揭晓。我看着拳头大小的西瓜,赫然想起某同事边吃西瓜边吐西瓜籽的画面,原来他才是真正的栽种者啊!
1年前
母亲今年82岁高龄了。 犹记得10年前,我带了一棵桑树苗回去,栽种在屋子外的空地上,那是一块荒芜已久的空地,听说是有地主的,但是地主从来没过来打理,与其让它杂草丛生,还担心蚊虫蛇鼠混杂,于是母亲都尽量栽种些蔬菜果树等,一来可以打发老人家时间,二来可以吃到新鲜无农药的蔬果。 种下桑树苗后,再向母亲解说桑树的好处:丰富的营养,是苹果葡萄的4至6倍,是最佳保健果品。桑树的果实——桑葚既可入食,又可入药,味甜汁多,是养心益智佳果。桑叶晒干后还可以当茶喝。母亲听得似懂非懂,就只知道桑树是一棵好树。 在母亲悉心照料下,桑树茁壮成长,平时修剪的当儿,她将叶子晒干,收集后给回来的孩子冲泡当茶喝,多余的还能让孩子带回去冲泡。修剪后的桑树终于开花结果了。看到红艳艳的桑葚让人垂涎欲滴,采下冲洗后就可以送入口,桑葚甜酸清香,还能搅拌成果酱,如同草莓般美味。大伙儿吃得开心和安心,话题总绕着桑葚,母亲看到了也沾沾自喜,无限光荣。自己的付出,能让孩子们开心,就是母亲最大的满足。 桑树给了母亲正能量 桑树越长越茁壮,有两个成年人的高度了,母亲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去年在扫描时发现了颈肩下处长了颗良性肿瘤,偏偏这肿瘤越变越大,最后会压到呼吸道而威胁生命,让家人都慌了手脚。我们走访了私人及政府医院的医生,了解了这肿瘤的情况,最后被逼让母亲动手术。 当然82岁高龄动手术有高风险,何况母亲还有高血压、糖尿病、气喘等病状。母亲为此心烦不已,寝食难安,平时硬朗的她被磨砺得病恹恹的,人也憔悴了许多。她的心总是游走在生活谷底,没有了阳光,没有了色彩。她担心和放不下的事还真多,她担心动手术后再也醒不来,或是瘫痪变成植物人,感觉生命已来到了尽头。她望着门外的桑树,感觉就像她枯萎的人生,凋零得七七八八,没有了生命力,孩子回来再也吃不到桑葚! 由于我今年初退休,有更多时间回去陪伴母亲,并细心照料桑树,砍去枯枝残叶,再浇水施肥,垂死的桑树竟然发了新芽,还结实累累。母亲看了,终于满意地笑了。桑树似乎给了她启示,向她表达了正能量,她心中无挂碍了,更有信心接受手术了。 母亲的手术安排在5月中,希望母亲如桑树般枯木逢春,延年益寿,她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因为门前的桑树正迎风摇摆,等着迎接它的主人回来。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法国诗人Dominique Fourcade在其1984年出版的《Rose-déclic》如是形容玫瑰:“具广泛象征意义,从未具体指称任何事物,却在一切事物烙下深深印记。”玫瑰寓意丰富,集爱与美于一身;既纯洁无瑕,但又暧昧不明,因而成为不少人幸福或痛苦的原因。就如王尔德在《夜莺与玫瑰》(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写道:“Ah, on what little things does happiness depend! I have read all that the wise men have written, and all the secrets of philosophy are mine, yet for want of a red rose is my life made wretched.”王尔德读完所有智者写的书,掌握一切哲学秘密,但因缺少一朵红玫瑰,生活如此痛苦不堪。 上星期的吉隆坡不时霪雨霏霏,但在市中心的文创园区GMBB,展示叶逢仪老先生油画个展的四楼却感觉宽敞明亮。我在那里窥见无数朵玫瑰在鲜艳浓烈的色彩背景中安静盛放,这些仿佛永不枯竭的花带来一整个下午的欢欣乐观。 艺术,既可曲高和寡,亦可与民同乐。在我看来,叶老的作品属于后者。他对玫瑰情有独钟,描绘它们的形态早已驾轻就熟。朵朵玫瑰在他画笔下娇柔优雅、满载情感,令人眼前一亮。每幅画作绽放着生命力并洋溢着快乐和谐的气息,让人有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为了看不见的内心作画 最喜欢一幅《唐朝的爱》,驻足欣赏良久。我这不折不扣的艺术门外汉观画只能凭感觉和联想。此画远看,似贵妇风姿绰约的背面,与叶老的解说不谋而合:他是以那朝代对丰满形态的不懈追求而作画。当视线游走于《紫色的爱》和《祥云送爱在人间》两幅画的细节时,遍布每寸空间的活泼色彩令我印象十分深刻,至今仍历历在目。 叶老非常随和,我们的对话一直很轻松。他多次提及自己尽量不诠释画作的含义,留待大家自行解读,所以“欣赏我的作品时,看到什么便是什么”,正如20世纪实验艺术先锋 Marcel Duchamp杜尚所言:“为画面赋予意义的,正是观赏者。”问叶老如何汲取灵感,他即告知并非为眼睛的艺术而画,而是为了看不见的内心作画;想到哪里就画到哪里。耄耋老人的智慧,我们应多多学习。 既闯宝山岂可空手回?临走时有幸见识叶老现场大笔一挥,这才发现自己一知半解,只看见油画的表面,没深入了解背后技巧的变化无穷。只见叶老时而用刀(刮刀,squeegee),时而用笔,时而用油,时而用布;这些技巧的磨练确实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累积。在这个事事追求快速和充满变化的年代,博大精深的油画艺术更显得难能可贵,我为此戚然动容。
2年前
“员工幸福感”(employee well-being)是近日的时髦词语。 除了薪资,企业雇主还有人资都像是在变着戏法,时刻进行不同的“员工幸福感”企划,为的是提升雇主品牌,招到想要的人才,留住内部有潜力的员工。在发想着明年该怎么进行全远端的“提升员工幸福感企划”时,听闻Netflix近期推出的新纪录片《史塔兹的疗愈之道》好评如潮,特意安排了周六下午观看,没想到的是,竟在一天内重看了两次。 第一次是好奇,第二次是笔记。 贯穿整部作品的,是史塔兹心系于在人生里迷失前来寻求他的协助的人们。他倾向于给予大家一系列的“工具”,让他们能够随时随地在日常里在感受到负面情绪的那个当下拿出来使用,为“自己能好起来”的想像加强了能实现的概率。 我记得史塔兹是这么说的:“工具是能够立即实时地改变你的内在状态的东西,它把通常不愉快的经历,转化为机会。” 就是自己做自己的摆渡人吧,难关你要自己过,自愈能力也得自己提升。最亲密的人,即便有多担忧,也无法确切体会那些我们需要自己去经历的生命中那些艰难时光。到最后,还是得自己来。 现实的配方:痛苦、不确定性、不间断的努力 “如果有工具,我们就能扭转局面,我们就能继续前进。” 那是不是,有了工具,工作上的负面情绪也能好好地被处理,不会影响到生活? 在工作上听到最多的,是“我做不到”、“我不行”、“我在这里不快乐”。细问之下,抽丝剥茧后,98%都是因为外来因素如“给我的项目太难了”、“经理太刁难了”、“客户要求不合理”。很多的不满还有很多的委屈于是日积月累,到最后成了倦怠(burnout),再衍生成愤而离职和怨恨等其他负面情况。把气出在家人、伴侣和小孩身上,也是很多人后悔不堪的经历。 史塔兹说人的一生躲避不了现实的三个要素,生活里的痛苦、不确定性,和必须时刻进行的努力。既然躲避不了,不如正面迎战。 史塔兹也说,一切的问题,都可以从提升自己的“生命力”(life force)着手解决。从把自己的健康照顾好开始,再到和他人建立起能滋养彼此的关系,最后一关,是我们如何与自己自处。 追根究底,我们得向内看,因为我们自身是一切的解答。 生活和工作是互相滋养的 成为把下一颗珍珠串在绳子上的人 史塔兹在纪录片里分享了很多工具,其中一个是“珍珠串”,大意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生命的目的就是继续前进。 持续地把下一颗珍珠串在绳子上,若结果是坏的,那就做些调整,重新串起珍珠。看到这里,其实和工作上的项目还有企划类似。在发想时,先从“最小可行性产品”开始,从中收集回馈,再去调整和优化。那为什么从学习里还有工作上学到的技能,我们无法运用在生活里呢?那一刻犹如当头棒喝,生活和工作,该是环环相扣,互相滋养的。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工具”二字,这会是明年“提升员工幸福感企划”的主题。在经济不景气、企业大裁员的情况下,所有的企划和项目预算,能省则省,但我们的幸福感,还是要顾。 “预算砍了一大半,你们人资明年还能有什么玩意儿啊?”预算会议结束后,其他部门的工作伙伴看似担忧也看似看好戏般的问道。 不如明年我们为大家预备方便在脑海里携带的工具,可以随时随地打开合上,遇到艰难事时就能就地运用,减少职业倦怠的几率。 那会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疗愈之道。
2年前
每年岁末,习惯为过去一年做复盘。数算与写下过去一年经历的大小事,所有得失皆是上帝恩典,学习感恩与顺服。还有件重要的事——种小植物。是的,自母亲父亲去世后的每个开年,我都让自己种植一盆植物。 母亲生前爱种花种叶子,车房前边的小园地是她的活动空间。20年前她因洗肾病变永远离开,小天地没人打理杂草丛生。那年我把野草杂草拔掉,只留下母亲种植的水梅。新年前母亲必定交代我载她到花圃买一棵植物放家里。女儿你要记得,开年很重要,就买一棵新的,迎接新的一年。母亲从不买年花或金桔,她说不耐久难打理且价格不便宜。 母亲离开后,开年我必种一棵植物。很常是十点花(日本玫瑰),母亲最喜欢的花朵。小小花瓣可以有多种颜色。每年种不同的也种了好几年。父亲负责浇水。每次他总说你妈看到这些花一定很开心。几年后父亲也因洗肾病变而离世,我没有再种花朵。改成种叶子。父亲每次提醒简你改作文改久了眼睛辛苦,要记得看下绿色植物。 我常种绿萝。容易养可水栽或土栽。房间电脑桌客厅书橱车房角落小玻璃桌处处叶影。我从现有的绿萝根部剪下3小截,用插穗方式种植。绿萝喜欢阴凉不太喜欢阳光,适合种植在室内。周休日我把全部叶子搬出去母亲的小天地晒太阳。中午时分搬进来,因阳光若太强,叶子会灼伤。 某次学生带先生来拜年,从事室内装修的先生说老师你知道吗这叶子是很好的空气净化器。原来帮顾客处理好屋子后他们必定加上一盆绿萝,能够吸收室内甲醛、苯以及新地板等的杂质。我说我没有研究呢种这个是因为它容易养。某次年尾长假出国骑车,老姐忘记帮忙浇水,我几个星期回到后我赶忙把已经干掉的几个盆栽处理,全部移植到一个大花盆,松土浇水,过不多时,绿苗又冒出头来。坚韧的植物,顽强的生命力。 冠病疫情让全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祈愿来年,天地万物仍充满生命力,一如绿萝。
2年前
我每天花在书房里的时间不少,小小的地盘,却是我大大的活动空间。主要是我习惯坐在几案前阅读、抄写、思考、用电脑、写作。书房是小房,比客厅小得多,却有我的书橱,我的各类书籍,我堆积一地的报纸副刊以及各种书刊杂志,还有文房用具等琐杂物件。不大的空间,杂物横列排陈,益发狭窄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要我要用要看的东西唾手可得,我就不会觉得东西碍眼。 书房小,东西多,打理起来却也不太困难。地板是每天要扫一扫的——看似干净的地面每天都扫出一堆尘埃,盛在畚斗里,有时量多,有时量少。自己的脚板洗得干干净净,进来书房的人也不多,到底尘埃从何而来?屋顶没有听过老鼠走动的声音,家里又没有养狗与猫,自然不会有类似的畜生弄脏地面。偶尔有微细粒状的脏物散落在纸面与物件的平顶,我揣摩很久,认定那是爬在墙头壁角壁虎的排泄物。而一般尘埃是肉眼看不清的,脚踏也不一定觉察。 大风起时,窗外卷起的纸屑、小片叶子与花絮之类的东西时而会被带进厅堂与小房来;这就让我领悟到自家屋里的尘埃就在空气里,随着它的流动而闯进、散落。空气污染严重时,家里打扫出来的尘埃就厚重。我遂把房内积累的尘埃多寡作为空气污浊程度的粗略测量。 每天打扫出一些尘埃,隔几天以清水抹拭地板,也抹掉了书籍上、杂物间的一些尘埃,这是基本照顾环境卫生的做法。自恃在这方面已经尽力。然而,百般关切还是会有所遗漏。一段时日后,抬头看墙壁、看天花板,自以为该是一片洁净的,谁知不然。初看没什么大发现,细看却不是这样。墙角高处与天花板接壤的角隅竟然有细细的丝线挂着。再仔细盯注,发现一只小虫静静伏在丝线的一端,入定的模样。我这才觉知,就在我没觉察时间流逝的当儿,已有蜘蛛在暗中活动,在高处不显眼的地方结了网做了窝。 蜘蛛从何而来?我不但没有这方面的资讯,也没有花过心思在上面寻索。或许,每个家庭都有蜘蛛吧!它就像壁虎,不请自来。壁虎的存在,是因为夜里灯光明亮处,会把外间的飞虫吸引进来,提供了它粮食。而蜘蛛呢?也同样是吃虫族吧?房里有电灯,夜凉时刻,草丛间各种细小的飞虫会闯进来取暖。我的窗棂是装有蚊纱网的,但是,体积纤小的小飞虫还是有办法进来。就像肉眼看不到的尘埃可以进来一样。 因此,我终于明白,纵使我每天扫抹书室,但,蜘蛛的出现,像壁虎的存在一样,是很自然的。只是,壁虎不怕光,而蜘蛛可就要隐藏或躲闪在比较阴暗的角隅。它们同时出现在我的书房里,说明了我的书房也有阴暗的角落,也有不干净的诱惑力。人间或许就是这样:有的追求光明洁净,也有的必须依赖污浊而存在。 蜘蛛的毅力不会输给人类 见到蜘蛛网,不止一个,而是多个高高的头角都有,甚至在箱头暗角、书堆间隙,也暗藏不露。有的丝网才刚刚结就,纤细的一层,网成八卦的图案,看似柔弱,却不会有劲风耍弄,安稳得很。边远的蜘蛛也可以静守以待。或许,一两只小小的猎物,就足够它充饥一整天。有的丝网比较厚重,应该是时间冗长,蜘蛛也吐丝了好几遍,铺叠了好几层;不然,则是附近的网络断了一丝或多丝的线,纠缠在一起,扑跌到另一个网络上,加厚了网络的分量吧!甚至还可以见到垂吊着的蛛丝网线,摇摇欲坠。我看不出刚结成的蛛网是什么颜色的,或许,是纯净无色。然而,当蛛网变得厚重,厚重到有了垂丝儿近乎挂不住时,它就不再是晶纯的瞻观了——它变得灰郁郁的,甚至是黑乌乌的,显然是沾满了尘埃——空气在它上面遗留的痕迹。于是,我看到蛛网的脏,就联想到空气的不洁。虽然如此,我们每天却把空气吸进吸出。 蜘蛛要生存,必须结网捕虫捉蚊。蜘蛛总是凭本能把网结在这些飞虫出没的地方,像破屋檐角,像密林的枝丫间。记得我小的时候,居乡下,常常看到蜘蛛在寮檐结网以及捕虫。鸟儿造窝,得去把干草枯枝衔回来,作为原料。蜘蛛不同,它不必外出寻找材料,它的网络材料是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是口水吧?却是不一般的口水。人的口水是液体,它的不是。液体无法造网,而它吐的可是幼细而坚嫩的固体,在它的体外凝结成韧性的丝质。蜘蛛先把丝头稳固在檐角,再把丝拉长,一夯一跃就去到另一端,也将之稳固住。接着,它就来来去去地把丝吐出并且衔接成一个圆扇形的八卦图像。仿佛它是全能的空中织网师、雕塑师。网制成后,它就退到一旁,以逸待劳地守候。飞虫或者蚊蚋扑网,它就爬过来,张口啄食。当它吃饱了,再多的蚊蚋被丝网逮住,它也不急着吃。有的就气绝在网上。那时候,我就已经把蜘蛛归类为有技能有智慧的肉食物种,却也是残忍的生物。 当然,有蜘蛛网出现的地方就有碍瞻观。它的形象是肮脏的。我们看到蜘蛛网,多也好,少也罢,总要拿把扫帚或者竹竿去捅破它、清理它、扫除它。而失去了网络或窝宅的蜘蛛并没有气馁。几天后,它又在另一个角隅纺织出另一个网络来。捣破它的网并没有把它赶上绝路。它的毅力和生命力不会输给手脑俱全的人类吧? 回来自己的小房。蛛网出现了,眼见不净,不行动就会憋气。放下手头的工作,用椅子叠高,就可以手握木条或竹竿去碰触和捅破它。竿头拖拉卷动,丝网黏在上面,拿下来再用布条纸巾抹擦,丝网成了肮脏的尘埃。掉在物件上或地板上的脏物,来自坠落的网丝,也得加以清理整顿。年尾大扫除,扫出的多是这些屋角檐头的赃物。现在还没有年尾,蜘蛛在我没有注意或在意的地方暗结丝网,只得清除而后快。而我也知道,蛛网还会再结,就像每天扫除的地面尘埃还会再来。 这会否也类似我们一再思忖而烦恼、却又无可奈何的事:人为的因素以及工业化已使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一场豪雨,可以把空气净化不少;但是,豪雨过后,空气又恢复变脏。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