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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

2月前
5月前
把一头短发吹干后,照一照镜子,真希望我可以对镜子里那一头后面肆无忌惮、张牙舞爪,不断要扩张疆界褪去黑色,又枯又干从白到黄到褐都有的头发免疫。虽然梳整齐后还能对镜子里的人妩媚一笑,但是想到排队时站在我后面,或在演讲大厅坐在我后面的人可能出现的表情,我还是会有点“黯然神伤”。可以想像,站在我面前和我交谈的人转个身看见我的脑后世界,肯定会不可置信那是同一人噢!岁月呀岁月,为何你这么无情? 对许多人来说,要遮盖头上的白发是轻而易举的事,若不要花钱给理发师赚一笔,随处都可以买到DIY的染发剂。我也有呀,起初还蛮有效的,在自己的头上花一些功夫就可以再次拥有乌黑的头发,还可以耐2、3个月。几年过去,现在不晓得是染发剂的品质问题,或是我的白发太凶猛,就算由女儿出手,细心地确保每一根白发都上了色,但一个星期后,一根一根的白又窜上头顶。 如果一头是银白还没关系,像叶倩文和叶童,多么优雅!我把留了几十年的长发剪短,就是想让白发能成为洒脱的印记、岁月的皇冠。但是,你看过那掉落地上枯黄的细枝吗?我褪去黑色的烦恼丝就成了这些细枝在头上乱窜,这叫我怎么洒脱得了? 此外,我的头发已经越剪越短,但是,每一次冲凉洗头,黏在身上的掉发数量却没减少过。吹干头发后我必做的动作是拾起地上的掉发,固然不比长发的时候触目惊心,但是数量也没有改善,只怕真的有一天,我决定去把头剃个净光,喜欢就戴上假发出门,要不顶着光头见人,索性做个真正不为三千发丝烦恼的人。这确实是我曾经想过如何面对我稀少的头发掉剩一小撮时的选择。 不让外观决定幸福与否 只是,说起来我的心理素质应该比身边一些亲人和朋友强大。他们有的年纪轻轻就掉发,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也变得很自卑沮丧;有的到了中年不晓得是荷尔蒙问题或营养不足,也可能是忽然而来的巨大压力造成大量脱发而不敢面对,常常有极大的恐慌。我也曾为他们担忧,除了脱发,更担忧他们的心理问题。寻求医学帮助是可行的,但是我认为最重要还是加强对自己能力的信心。我们的生活不能让外观来决定幸福与否,但可以让每一天都对别人产生价值,比如成为别人可信靠的伙伴、朋友、家人、长辈等,这才是决定生命意义的其中一个方向,绝对不是外观。 老公还没有我这么多白发,但是头发肯定比我更稀少了,只是他从容面对。我们就成为最佳拍档,喜乐地面对我们后50的岁月吧!
5月前
母亲的背影在我眼里化了、散了。那一幕凝成一颗小石子,掷在我心湖,阵阵涟漪泛起。 烈阳将微风撕成不起眼的碎片,随意丢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喀吱,喀吱”,我不耐烦地踩着地上被热得卷了身的片片枯叶,心里不断抱怨着母亲又一次的迟迟到来。逝去的分秒坐在我的肩头,一分一秒过去我肩上的书包愈加沉重。 暮色渐浓,晚霞从四面八方赶来。天空像是偷偷尝了几口浓香醇酒,双腮染了几抹红晕,醉态微露。母亲骑着脚车摇摇晃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马路转角。“妈!你现在才到!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我的书包很重!”等母亲到跟前,我的抱怨与不满脱口而出。母亲不作声,纵使疲惫沉沉地压在她的眉眼与嘴角,她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拥抱那个傍晚。我和母亲被黄昏护送回家。 回到家中,家里黑漆漆、冷清清一片。我顾不上把灯打开,把书包随意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便急着回房休息。“今晚想吃什么?”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趴在床上随口答着“随便”。过了一会,她问:“吃鱼吗?”见我一阵子没出声,许是怕我不答应,又加了一句“这次绝对好吃的。”前几天也是吃鱼的,但盐放得少了,味道淡了,我没吃几口就找了借口回房做功课。 “好”,我听出她声音里的小心翼翼与期待,想着不好扰了她的兴致,便答应了。不一会儿,红烧鱼香喷喷的鲜美之气就已从厨房透过门缝飘到我的鼻间了。她还没把饭菜端到桌上,我已在餐桌等候。 白色餐盘衬得红烧鱼更为美味,不停地刺激着眼里的“味蕾”。不等母亲给我盛好饭,我已夹起一大块鱼肉往嘴里送。鱼肉鲜嫩多汁,鱼汤色泽鲜亮,我不禁连连称赞。“那就好。多吃点,多吃点。”正在给我盛饭的她听后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与自豪,那是为人母亲独有的自豪感。我接过她递来的碗,正准备大快朵颐,抬眼一看,才发现她没盛饭。“妈,怎么不吃?我去给你拿碗饭吧。”“不用不用,我不饿的,你在长身子呢,你该多吃点。”我一听便知道她又在忽悠我,工作了一整天怎么能不饿?她没来得及拦住我,我就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饭。 餐桌上的挂灯洒出淡淡的黄。她安静地坐着,手上正拿着筷子细细地给我挑去鱼刺。那点黄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我把饭放到她跟前,无意间于她青丝中瞥见一根不同。是白发吗?我仔细地在她头上寻找,却见不着了。“怎么了?”见我好一阵子一步没挪,母亲问道。“我好像看见白头发。”她定了一下,没说什么,手上继续给我剔出鱼骨。我不放弃,依然全神贯注地努力在那千千万万根黑丝中企图找出那与众不同。 许是怕菜凉了,她开口:“别找啦,不就是白头发嘛,妈这个年纪了有白发不是很正常嘛!快点吃饭吧。”我嘴上说好,身体却是一寸没动。 想把那刺眼的白给拔去 我对刚才那一晃眼的银发莫名地执着。若是找到了,心里就会泛起苦涩。像是有一双大手正把玩着我的心,时而挤压时而撕拉,使得我心万般难受。但我又想让自己放心。若是找不到,就证明她还没老呢,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满头柔顺青丝的妈妈,还是那个年轻的妈妈。虽然这极明显为自我催眠,但终究能让我安心半分。 最终还是找到了。 那根银丝匿在层层黑色发丝下。 它在微弱的灯光下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丝毫不会被注意到,但它又比午后那炽热的阳刺眼得多,看得我双目一阵酸涩。那不是纯纯的洁白,而是在年华一轮又一轮地跑过后褪得混沌的苍白。 我使劲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把鼻腔里的酸涩咽进肚子。我抬起颤巍巍的手想把那刺眼的白给拔去,却又怕弄疼了她,一阵犹疑不定后选择了作罢。只当没看见好了。 岁月理直气壮地把母亲曾引以为傲的黑发带走,只给她留下白发,母亲却只是笑着接受,道一句:“这个年纪总是会有白头发的。” 我怔怔地望着微弱的光下母亲苍老的背影。当视觉模糊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轮廓。母亲的背影在我眼里化了、散了。那一幕凝成一颗小石子,掷在我心湖,阵阵涟漪泛起。
6月前
朋友理发后惊魂未定,说有件不得了的大事要马上告诉我。我还以为是理发师用剃刀或铰剪不慎见红,一问才知,比见红更吓人的是见白。 理发师剪头发时发现了一根白发,还礼貌问他要剪还是要拔。在他听来,这句询问比鬼故事还要可怕。 一丝白发,就足以让他惊叹自己年纪大了,再桀骜不驯也要向岁月俯首称臣。 白发是年纪增生的代名词,也是老年人的符号。虽说也有年轻人“少年白”,但是白发青年总是占少数。壮年时期莫名冒出银丝,这很难让人不往“衰老”的方向联想。 我安慰说偶见白发很正常,看到就拔掉,不然染发也能解决,白丝不请自来,发现则即拔即染,就是如此被动,仿佛岁月的铁拳毒打,逃不过,只能接受。 我刚入行当记者时,每次采访回来写的电视新闻稿都千疮百孔漏洞百出,错别字词句不通前后矛盾,写的人都看不懂,又要如何说服观众。前辈要我站在他身后侧看着他在电脑上一字一字地改。我紧盯着电脑荧幕,察言观色摸索前辈的表情,接下他对我每一句的抱怨,不断紧张接下来会被如何教训。我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眼睛不再看电脑荧幕,而是盯着前辈后脑勺走神。 根根白发冒出来,岁月无声敲上了他的后脑勺。 前辈发现我懈怠,马上再一顿教训,说我怎么没有留意到大堆的错别字。 我没仔细留意到错别字被前辈发现了,但前辈没发现到的后脑勺白发被我留意到了。白发一般从头顶后脑勺冒出,那是脑袋主人的绝对视觉盲点,必然是别人先看到,自己却后知后觉。 后脑勺明明那么私密的地方,却大部分时间暴露在外,坐下用餐或办公时,就害怕途经路人眼神凝视头顶。毕竟被人发现白发这回事挺尴尬的,不太熟的人害怕启齿会冲破了人际边界,太熟的人更要斟酌开口会不会伤害两人的感情。不过发现白发这回事,一般发生在都是比较近距离的互动,聚餐对象低头嗦面就一览无遗,当然有些情况发现时会更扫兴。 宫斗剧鼻祖《金枝欲孽》的如妃产后恢复侍寝,本以为婉转承恩,圣眷仍浓,但皇上面对宠妃欲言又止。事后宫女帮如妃梳头时惊叫一声,原来昔日艳绝后宫的如妃早生华发色衰爱弛,一根白发就足以让皇上不动声色嫌弃冷落。 最后学会和平共处 台湾小说家吴明益在《天桥上的魔术师》里也巧妙描写了白发被发现的难堪。男子去寻欢时找了个芳华不再的小姐,纵使黄色灯泡投射的昏暗灯光修饰了小姐脸上的年纪,但她每次在男子面前蹲下来时,头顶上来不及染色的白发一览无遗,提醒他眼前人早已迈入迟暮,心中还是难免刺痛。发现与被发现,同样狼狈。 亲密爱人会隐瞒事实,塑料朋友会知情不报;知心会瞄准时机告诉你,白目的人会脱口而出杀你个措手不及。我在想,会不会有些人对后脑勺悄然落雪过冬,自己还懵然不觉,没应时令换上适当的装束与心态。 发现人生第一根白发的时候,宛如初经的少女、冒着喉结的少年,不免让人微微感触,象征着身体正迈向下一个生命阶段。 那一刻,回望身后路过的千山万水,你熬过的夜、叹过的气、咬牙也要坚持的理想、拼了老命也争的浮名,都扎根于一根白发里,和岁月一样:一开始难以接受,最后就不再挣扎,学会和平共处了。 多年过去了,我不再是职场新人,工作上手游刃有余,无需站在一旁等着前辈训话,但若要和新人交流写稿心得,我都会拉张椅子让他坐我旁边,眼睛平视对话。
8月前
9月前
我喜欢端详老人的照片,满头的白发加上脸上的皱纹,感觉他们都很慈祥,安安逸逸的。可是当我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时,却觉得自己很难看,尤其是那头黑白参杂的头发。每次都只是急速地梳理,尽想逃避内心的惆怅。 往年的我,每隔大约3个月就需要花时间将头发染成深色。家人都说我喜欢染头发,但其实内心的我是十分抗拒的,因为染发剂的化学成分已经对我的发质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为了减少染发剂的副作用,我都尽可能采用天然材料,但还是无法让我安心。因此,在今年的农历新年后,我不再染发!经过了几个月的修剪,头顶一片白,发尾一段黑的情况就不再我头上发生。可是内心还总是放不下,重新染发吧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我就这样一直纠结着。 心里非常清楚,人老了,头发变白是自然现象,可是内心就是很难接受。尤其在购物商场的试衣室内,明亮的灯光,又大又光洁的镜子,似照妖镜般把又老又丑的自己摆现出来,几度怀疑镜中人是不是自己。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事实,那就是摄像馆拍出来的护照照片,地心引力的功效显露无疑,垂的垂,松的松,老态龙钟,看了心都会不断地抽筋。 所以,今年我最想放下的就是对自己外表的重视,对年轻的眷恋,从此不再染发,接受自己慢慢变老。更何况从小到大,我本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跟美这个形容词一丁点边也沾不上。何必去在乎越来越多的白发;越来越松弛的脸庞。来吧白发!来吧皱纹!我会让我自己接受您,然后爱上您。 2024年,我也会学习好好欣赏镜中反映出的那位慈祥安逸的老人。
11月前
(新加坡18日讯)男子申诉,85岁白发苍苍的父亲到理发店,原本花8新元(约28令吉)剪头发,却称被游说做99新元(约344令吉)的头发护理。理发店负责人解释,头发护理会推荐给每个顾客。 这名男子许先生(57岁,文员)向《新明日报》申诉,他的父亲本月9日早上9时许到宏茂桥10道第410座组屋楼下的理发店,原本打算花8新元理发。 “父亲当时在等母亲,就到理发店剪头发。那是他第一次去。后来回来时,他就一直埋怨说,在理发店还了99新元做头发护理,觉得很冤。” 许先生透露,父亲的头发已苍白,加上都已经85岁,并不明白理发店员工为何还要推荐头发滋补护理。 对此,记者走访这家理发店,理发店负责人受访时表示,当天上班的员工并不在,她自己也没在场。“不过,我们店确实有头发护理,本来是199新元,现在优惠价99新元。” 她解释说,无论顾客是什么年龄或性别,他们都会推销这款头发护理。 记者走访时也发现,当时理发店内有两三名顾客。其中一名男顾客受访时表示,他到理发店剪了8新元的头发,但员工并没有推销任何头发护理。 受访专家:不建议白发做头发护理 受访美发护理专家表示,白发不被建议做头发护理,效果并不明显。 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发护理专家受访时表示,若顾客已经85岁,头发苍白,她不会建议顾客做头发护理。 “当头发已经苍白,短期内不会看到头发护理效果,必须花很长的时间。若头发还是灰色,我们做护理能补救,白头发就难。” 另一名美发护理专家受访时则指出,他们会帮顾客先查看头皮与头发的状况,之后才从中介绍适合的头发护理。
1年前
〈混乱〉 那天的场面异常混乱,令她感到困惑。首先,她不知怎么会主动送邻居和她的小宝宝回家,尽管平时他们两家并不熟络。然后,她竟然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仿佛是被邻居的某种迷魂计所影响,让她按照他们的意愿行动。 然而,市集中人山人海,一片污水和臭鱼腥味,让这本就无趣的经历变得更加糟糕。在人潮拥挤的市集里,她还担心那对母子会不会迷失,幸好他们没有跟丢,倒是她的手机不见了。就在这时,一对男女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诬赖她偷了他们的手机。她摸摸口袋,竟然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就是一个新颖的手机,让她百口莫辩。这显然是一个被陷害的局势。她气愤地告诉他们,那就去报警,现在就去! 然而,那对男女却不愿意让她离开,女的追问她要去哪里报警,他们也要跟着去;男的则直接上了她的车,亮出了小刀,一副“我们对你就是不怀好意,你能拿我们怎么办?”的嚣张态度。她陷入了困境,只能乖乖听从指示开车。在开车的过程中,她开始回想,那个邻居是否有问题,那对母子是否就是让她上钩的饵?这个年代真可悲,慈悲往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当她们抵达目的地,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想到暂时无法摆脱,她开始和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交谈许久后,她才发现这个男子的姐姐竟然是苏云云,她曾经教过的一位优秀学生。她说起自己认识苏小姐,还有一个弟弟也是她的学生,只是她忘记了他的名字。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家中的小弟。男子眼中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变得温和了一些。他告诉她,他们并不住在一起。大概是父母离婚了,哥哥姐姐跟着妈妈,他跟着爸爸,结果就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话题又转到苏小姐身上,他告诉她,苏小姐离婚了,还留下一个孩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她问道。 “我准备照顾他们。”他淡淡地回答。 “你承担了太多责任!”她说着,突然感到有点奇怪。他们是否真的很熟悉?如果她现在经历的是个绑架案,她现在就是个人质,而他则是个绑匪,可她的态度怎么倒像是心疼他的女友。她感到匪夷所思。似乎人们相处得越久,就会产生某种化学反应,不是越来越疏远,就是越来越亲近。 〈扎根〉 尽管岁月已经使她年长,但她从未像此刻这样关注过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她以前从未察觉自己的头发变得稀疏了呢?毕竟头发不会一夜之间变少。 她凝视着镜子,梳理着头发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头发中出现了更多的棕色细发,还能看到一些“空白”之处,等待着新发的生长。她后脑勺的头发也变得稀疏,用梳子梳理时,一团团像狗毛一样的头发粘在梳子上,让她感到不安。是不是该开始使用生发产品了?她向丈夫诉说了这个烦恼,但为夫的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告诉她,她的母亲不知道参加了什么活动,竟然得罪了房东,还吵了起来。她摇了摇头,看来又要开始找新的落脚处了。他们本来打算买下租住的房子,但现在这个计划似乎泡了汤。她心中想着,头发何时会继续在她的头皮上扎根?与此同时,漂泊多年且人到中年的她,渴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一个适合让她扎根的地方。 相关文章: 刘雅琳/极短篇四则 刘雅琳/一口气
1年前
我头上的第一根白发,是被一位同事发现的,当年,我们同住一室。 某个早晨,两人站在一个大镜子前梳理头发,她像发现新大陆般说:“你有白发了啊!” 我的即刻反应是“老了”,那时只不过二十几岁。 同事意识到自己太心直口快,赶快补了一句:“少来头发白,老了不用愁。” 此后,对白发特别敏感,只要见到一根白发,便狠狠地拔掉。尽管有人说,拔一根,长3根,我照拔不误,恨死白发了! 过了一年半载,白发越来越多,累了,不理它了! 某日上课时,有位女生突然说:“老师,你有白发了。” 起初,我嫌那位女生多嘴,后来想想,小孩子本性率直,也不责怪她,便说:“老师当然是老咯!不然就不能被称为‘老’师了。” 她腼腆地笑笑,似懂非懂。 白发是智慧的象征 数十年后,白发理所当然是越来越多,去理发时,理发师曾问需要染发吗?我一口拒绝了,不是为了省钱,而是觉得没必要,况且染发必须定时,否则一片黑一片白,或者前白后黑,显得更不自然。天生的黑白发,看惯了,反而不碍眼。 有一次到桂林旅游,到一家促销染发剂的国营商店,团中虽然我不是最年长的,但我的白发最显眼,因为其他团员都已染过发。那位女代言人指着我说:“那位阿姨,想不想染发?给你免费染发。” 我立刻摇摇头,心中暗忖:你替我染发,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我找谁去?难道要我搭飞机回来桂林找你吗? 过后,有位团员对我说:“我们的头发都是做过手脚的,只有你的才是真的。”大伙儿笑作一团。 兄弟姐妹当中,我的白发最多,可我的记忆力最好,家里的重要文件如:地契、门牌税、地税等,妈妈交给我保管,还要我记住还税务的日期。当然,我不是“金头脑” ,我把这些重要日期记在一本小册子里,日期到了便提醒家人。于是,我常自圆其说:“白发就是智慧的象征,有白发的人,记忆力较好。”呵呵,聊以自慰吧! 近日去办护照,看见一位年轻的女孩,染了一头金黄发,要拍人头像时,移民局职员说:“去理发店把发染黑吧!这样子不行的。” 我很惊讶,那职员怎么知道那头发是染的,不是天生的?难不成那摄像机能识别?我的头发半黑半白,会不会被叫去染全白或全黑? 轮到我时,那职员叫我摘下眼镜,对准镜头,不消一刻,拍好了! 我放下心头大石,还庆幸自己没有把头发染红或黄,原来,摄像机没有“抗拒”自然的白发,我心中窃喜。 染不染发,见仁见智,已进入花甲之年的我,已不在乎头上的白发了,只要上天赐我健康的身体,快乐的每一天,我得谢天谢地了。
2年前
2年前
黑豆一物,据说好处甚多。《本草纲目》载“药黑豆有补肾养血、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乌发明目、延年益寿功效。”其中“乌发”二字,便深深打动了我。所以,我开始了我和黑豆的养生日子。 母亲教我煮黑豆汤,放些红枣和猪肉,煲一小时。她说这样煮甘甜可口,滋补养颜。猪肉难处理,或人的惰性使然,我从一开始的一星期两次,到偶尔为之。后来,我改用小熊电热水壶,黑豆加红枣,按下开关键,煲黑豆水。喝腻了汤,就喝黑豆水,再不然还能选择黑豆奶。日复一日,偏分的发缝线变得越来越宽,新长出的小碎发总是不听使唤地站立,白色的,像极了被班导罚站的讨厌鬼,很碍眼。 讨厌鬼有点傻呆呆。一年级考试的时候,他用颜色笔作答。老师骂他,他才知道铅笔是铅笔,颜色笔是颜色笔。讨厌鬼在六年级的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聪明药,还是神仙搭救,忽然开窍了,拿了班上的第一名。从此,成了学霸。 那一年,我发现他的白发和年龄很不搭,想必是读了太多书的后遗症。 缘分很奇妙,讨厌鬼后来成了我的爱人。他带我见家长,言之凿凿说白发是遗传,与读书无关。在我25岁的那一年,白发开始在我的发缝中群魔乱舞。也许我该诬赖我的爱人,相处久了,他的白发基因跑到我身上。 女人眼里容不了长在自己头上的白发小碎发。如果白发在偏分头发的时候不知好歹地站起来,我就会拿镊子夹铲除它。就像我小时候,母亲也拿着镊子夹,眯着眼睛站在镜子前拔白头发。 秃头比白发更可怕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时不时叫唤我帮她拔白头发。我不喜欢,总觉得那些被拔出来的白发,会报仇,然后长在我头上。然而我是听话的小孩,就算手酸眼睛累,我还是一根一根地拔,只是偶尔会不小心,拔了缠绕着白发的黑发,惹来母亲的几句叨念。也不知过了多少午后,母亲为了让我更有动力,便给我奖励,一根白发一分钱,完成工作,就能拿“工钱”。 我一根一根地算,一小撮一小撮的银白色,可以换几个古铜铁锈的硬币。至今仍记得手上残留一股不懂是头皮还是铜臭的味儿,那是一种酸酸臭臭,不刺鼻却带点恶心的味道。后来,母亲去了发廊,染了一头乌黑的头发。自此,逢年过节,母亲都会去染发。这种乌黑不长久,会变灰,会变白,变黑白灰,再也不分明。重复着。 和母亲不同,我的爱人和他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相处融洽。他说秃头比白发更可怕,所以绝对不会拿镊子夹拔白头发。我想他已经习惯了,又或者是镊子夹面对喧宾夺主的白发已无所作为。 如果有一天,我的黑发再也遮盖不住白发,或许我会和母亲一样,去染发。又或许,我会习惯我爱人的习惯。如此,黑豆能不能乌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