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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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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8日讯)女友春节回槟城探亲,“Ah Boy”廖永谊春节伴90岁祖母吃麦当劳两祖孙团圆! 他说:“因为我有工作走不开,无法陪女友回去,今年过年我会去疗养院接祖母出去吃团圆饭,她虽然未必能认得出我,但老人家有得出门就很兴奋,她爱吃薯条与咖啡乌,所以我带她吃麦当劳,她就会很开心!” 《新明日报》报导,廖永谊也会包红包给祖母,但祖母通常不收,反而还给他。 来自破碎家庭的廖永谊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在他眼中,祖母就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人。 “春节必定祖孙团圆,多数是我与女友陪伴祖母,今年就是我与祖母团圆,有时是除夕与初一都带她出来吃东西,也必须谢谢我爸爸,在我忙工作的时候,也经常去探望祖母照顾她。” 廖永谊春节工作多,佳节没女友陪也不感觉寂寞,这一年来因事业忙碌,聚少离多,有几个月忙到回家一倒在沙发就睡,醒来时身上披着被子,永谊感恩,体恤的女友总是默默关心着他。 今年没结婚计划 他说:“今年没有结婚计划,女友也没有催婚,但成立工作室,她与我分工打理公司,感情不变。” 不想被动等戏拍 廖永谊半年前成立工作室,原意是与其被动等戏拍,不如创立自己的平台,主动拍短片视频,结果半年下来接了不下30个社媒广告。 他说:“这让我的事业起死回生!新年愿望则是希望一直有工开,开开心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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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将要以抽成方式,转租给别家矿务公司开采的最后一片矿山,心中多有不舍,无助亦无奈,这段时间确实对所有事务都感到心灰意冷。 “姑婆,牛车已在外等候了,”在身旁撑伞侍候着的莲姐提醒。莲姐是祖母早年从广东东莞家乡带过来的小辈,专门照顾起居生活。20世纪中,牛车在小镇小乡仍是重要的运输公具,载客的牛车车身装备如同小房屋,车夫多为印度旁庶普锡克族。这位车夫深受信赖,还能用三几句客家话交流。多年以前曾有一趟路花了3天才到达上霹雳県府宜力,当时公路并不完善,柏油路与黄土路交替,大部分时间穿山过林,沿途尽是猿啼鸟唱,偶尔伴随掠过的风声,赶路人肯定没心思去留意青山绿水,欣赏那忽隐忽现的穿林云雾,只焦虑着能否在太阳下山之前到点休息留宿。沿途较有人气的是伐木公司存放树桐的码头,他们都欢迎旅人走近凉亭休息片刻,喝碗解渴的六堡茶。 那天,祖母终于到了宜力,见着了丈夫生前伐木场的股东。这位股东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能言善辩的缠足女人,只好把纠缠经年的账目股金一分不少算清归还。伐木场事件解决后,祖母不顾世俗眼光,毅然把脚上二十多年的缠脚布永远解开,更满怀野心地朝事业迈进。在那以男性为主导的垦荒年代,女性必须要有更坚韧不拔的意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在乎褒贬,只求有个安逸富足的家园,期待子孙满堂枝繁叶茂。这更是那个年代女性的传统家庭观念。 1901年间,祖母再婚后诞下张家第一个男孩,很自然的对这孩子期望特别大,日后这长子的确也很用心承担家事,让祖母宽心享受了三十多年的退休生活。她这段时间也没少牵挂留在家乡东莞的孩子,家乡有她更深厚的情感回忆——17岁不到嫁给从南洋事业有成回来的中年锺姓同乡,让她感动的是,虽然年龄有些差距,却是明媒正娶的发妻。几年后她随再次回来的丈夫经广东汕头,乘主要航行于东南亚的红头船来到了马来亚槟榔屿,再经水路南下太平十八丁港口上岸,转乘牛车回到经商基地沙叻北,全程花了整个月。沙叻北自开埠以来就是南北货运的主要驿站和物流分配地,提供槟城与太平南下怡保的人最适当的中途休息站。19世纪60年代初,太平拉律峇当战争期间,近打谷发现了丰富锡源,在利益前提下,英国政府更特意保护十八丁港口南下路线通行无阻。此时客家先民避开了拉律之战,大批从槟城南进近打谷寻找梦想,更造就中途站沙叻北一片繁华景象。 “阿婆回来了,阿婆回来了!”远远就听到孙子们客家话的欢叫声,祖母顿时心情舒畅。祖母习惯讲话时带着东莞乡音,孙子们则用惠阳客家话回应。孩子们在堆放的胶片间跳上跳下玩乐,他们知道祖母必会带他们到广生源茶楼吃一碗叉烧云吞面,或选择一粒大包,又或每人派两角钱买自己喜欢的零食。今天是收购商来收胶片的日子,店面分放有各自编号胶片,每一个编号代表某一段胶园和给胶工抽佣的方式,传统上抽佣方式分为三七分、四六分、五五分,园主通常占大份。多位胶工都是祖母从家乡带过来,视之如子侄的后辈,故全都作五五对分,好让他们能多寄些钱回家乡。 成为乡镇最后的大家族 上个世纪30年代,中国正处内忧外患政局纷乱,祖母决定回乡把两个年幼男孙带回身边抚养,几位同乡后辈也跟随她到来,经培训成为熟练胶工。橡胶园是祖母认为最稳当的投资,故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买进三几依格新胶园,用集少成多的方式成为这乡镇拥有超过百依格橡胶园的园主。 40年代世局纷乱,好不容易走过日侵的3年零8个月,却又传来新中国成立,家乡产业全部收归国有的消息。祖母觉得这事很不公平,因为家乡每一寸田产都是她用南洋的辛苦钱购买的,她也很公平地对待所雇用的乡亲。随后令人更沮丧的是,家族业务向来倚重的长子壮年病逝,让年过80的祖母万念俱灰,从此笑容难现,原计划开采的最后一片矿地也转租了出去。 祖母的百岁人生中,有七十多年在沙叻北达成了事业梦想,但也尝尽了甜酸苦辣的考验。50年代初马共在这一区域活动频繁,英殖民政府加大力度限制各行各业的发展,令这里繁荣不再,原有的名门望族和普通居民纷纷出走,最后留下来的大多为橡胶小园主和胶工。祖母的家庭成为了这乡镇最后的大家族,儿孙继续留守在这沙叻北的家乡。 长子去世后16年,祖母在祖宅病逝,享年102岁。上百子孙披红上孝,送走了她人生最后一程。今天已繁衍七代的张锺两姓后裔也散居国内外,唯四代以后的子孙无一在家乡出生。让她生前最有成就感的胶园如今已棵树不留,曾经的矿地,也只留下让人有感沧桑的矿湖。 祖母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且将北宋苏东坡晚年写给儿子苏过出任中山府通判时,最后一首充满佛理禅意的诗〈观潮〉,转送给我族后辈,也送给被历史脚步遗忘的家乡沙叻北——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 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寂静的老义山上,在祖母墓里,伴随着是张锺两姓祖父的金骨。右边正是她最倚重的长子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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