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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爱

3月前
晚餐后女儿告知,我们家饭碗太大,最近发胖衣服变窄全是饭碗惹出的祸,听了不禁苦笑,怎么不怪自己,不怪老妈子厨艺好,天天三餐温饱吃香喝辣,反怪我老爸买错了饭碗,让她不知不觉误吃了分量,原来丰衣足食把你养胖也是罪过。 说起我家饭碗有一惯例,每一年准会添购新碗新筷,古人流传下来的年俗,我都会多少秉持。去年因买了较小的鸡公碗,总觉得麻烦要再添饭,今年特买较大内深,外表花纹精美亮丽花碗以增旺气。碗大好处多,可多放些菜肴在里面,饭量随意不用再为添饭麻烦,喝起热汤来暖胃又开心。每一次用餐手握沉甸甸新碗有一种踏实感觉。饭碗稳,象征事事如意万事顺。 发胖因吃多,吃多因碗太大,碗该当何罪? 碗因太大让我想起了自律问题,很多时候我们犯错会失去理智,看不到事情的真相,错怪了别人又找不到真相。跌倒不是因为路凹凸不平,失败不是因为运气不好,成功更不是因为偶然,对事对人先冷静,深思分析问题的产生才能对症下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再说人到中年,新陈代谢慢慢衰退,加上忙碌生活,早已没时间让我们定时户外运动。即使懂得保健养身,不吃太多饭,身体还是不听话,自动发酵增肥,因为我们没时间排汗减肥。 退休前我的体重保持在78公斤,对身高169cm的我不算太胖,穿起衣服还觉好看。退休后的首几个月,突然特别喜欢早午茶,一杯浓咖啡配上3片搽满牛油果酱白面包,一星期两条,一个月竟不知不觉吃了8条白面包,天天吃不觉腻,反倒很享受晨光轻音乐陪伴下的悠闲退休生活。 直到有一天发觉衣服穿不下,肚腩变大,一称才知道突增胖了8公斤,当下吓傻,怎么如此快养肥,难怪上下楼梯也有点喘。终于马上醒悟是面包惹的祸,因为天天吃甜,又是淀粉,体重很快飙升,后悔自己的贪吃欲,害了自己。禁吃甜和白面包后,体重虽回到83公斤,却已没法再看到7字头。现在的我没特意减肥,饭量为一小碗,尽量不过饱,但还是无法除去大肚腩,试用了多种网上减肚腩法,依然“怀胎8月”,顺其自然不再强逼减,只要别再发酵,已心安理得。 自律是一门修养,看似简单容易行却难,控制不了就成害。据报道,破产人士逐渐年轻化,不是没工作没高薪,而是信用卡太方便,网购又天天打折扣,五花八门停不了购欲,结果是卡惹的祸。马路上大家如能守律不超速、不用手机、不闯红灯,相信意外事件减半,马路不再是虎口。现代人难自控,深夜还有人叫外卖,吃炸鸡、汉堡包、椰浆饭、披萨,怎样防三高?病从口入早已没人怕,养身先养口,有几人坚持到底。 生活中人人若学会自律,不乱借贷过日,不喝酒添乱,不搬弄是非,守身自爱,人人遵之,日子就会过得顺心顺意。色不迷人人自迷,能坐危不乱,坚持到底,管他外来多大的引诱,你若严守自律,一切难不倒你。人只要能控制好心态,凡事学会自律不过量,生活肯定幸福美满,快乐人生。
1年前
我出生在上世纪40年代马来亚半岛,时值物资匮乏,人民生活贫困,不久又逢日军入侵。和平后,马共出没,连年灾害,民不聊生。因此,我8岁才进入乡下的圣方济各学校就读一年级。在这间小学前后4年的学习,是懵懵懂懂度过的。 其时在乡下,父母务农为生。就读的蚊型小学就坐落在住家附近,校舍因陋就简,只有两间教室。全校学生人数不超过30名,分为两班,复级上课,即每班容纳两个年级学生。全校仅有两位教师,包括校长何德铭师。 学校只开办到四年级,到此我们的学习就告一段落。要继续升学的话,就必须到城里去。因此,我们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停了学,回家帮父母耕田种菜去了。这一年,我以该校的所谓“优秀生”被何校长保送到城里的小学,成为培风第一校五年级插班生。 在培风第一校五年级班上,我这个在乡下小学的“优秀生”,却是班上最“烂”的。上半年结束,成绩单发下来,“满江红”,惨不忍睹。好不容易挨到一年结束,我被学校宣判“留级”,第二年必须重读五年级。这时我打算宣布“投降”。心里想,田芭仔是不能读书的,算了,还是回到田芭种菜去吧! 父亲一向沉默寡言。目不识丁的他,对于我读不读书这回事没有强烈的反应,始终未发一言半语。只是表现得有些失望与无奈。 “田芭仔,傻头傻脑的乡下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听过不少大人先生的如此说法。的确,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绝大部分的学校成绩,一向都是落人后,让人失望的。 作家沈从文在〈习题〉一文中,对乡下人就有这样的一段描述:“我实在是个乡下人,说乡下人我毫无骄傲,也不自贬。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芭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他保守,顽固,爱土地,也不缺少机警,却不甚懂诡诈。他对一切事照例十分认真,似乎太认真了,这认真处某一时就不免成为‘傻头傻脑’。” 1953年伊始,我正准备赋闲在家,然后学习锄地种菜的农耕生活,不料事情起了变化。一般人会说这是机缘巧合,心中有信仰的则说是上天的安排。话说,这时我们村里的圣方济各学校,在此时搬迁到市区圣德肋撒天主堂左邻。学校开设5个班级,由一年级到五年级。恰逢其时,于是我入读该校五年级。 新校长是张春隆修士。他除了是一校之长,也兼任我的班级主任,教我们华文及公民等科目。他教学认真,管教严格,对学生却和蔼可亲,特别关注学业落后的学生。 说也奇怪,在张修士循循善诱下,不久之后,我这个学业奇差的学生,内心却突然燃起了学习的热火。我不但对各科产生了学习兴趣,连带对课外读物也爱不释手。这个时期的我,学习态度可说是脱胎换骨,180度转变,学习进度神速。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留级耻辱引发的刺激,还是自己突然开了窍。 可惜的是,这种美好学习感觉只维持了一年。到了第二年,班上同学能升上六年级且有意继续就读的,只有三几个,开不成班。我被迫重回培风一校。这一回,成了该校六年级的插班生。 真是无巧不成书。六年级的班主任兼华文导师竞然是当年的五年级级任郑老师。郑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我,似乎很无奈地说:“你又回来了!”殊不知,再次踏入培风一校校园的我,已不是过去的我,而是焕然一新的“我”。 这一年,我这个插班生的各科成绩表现标青,尤其是华文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作文发回来时,在文章的末端,郑老师写的评语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一句话给我的激励胜过千言万语。 1954年终,我以特优成绩小学毕业,升上中学。3年的中学生活是快乐的,无忧无虑。3年后,参与初中会考,顺利取得毕业文凭,然后直接升上高中一年级。 参与义工 乐在其中 念高中二年级那一年,我糊里糊涂跟随同班同学一起报考“日间师训学院”。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国独立后,当局为培训小学教师而设立的师资训练学院。被学院录取后,我开始了另一段学习里程碑。 3年后,师训毕业,我成为一名教师,被当局调派到华文小学执教去。 我上初中,我念高中,我考师训,由始至终,自己决定,没有征询任何人的意见。是的,即便是父母,对于我个人的抉择,也从未提供意见。这也难怪,目不识丁的父母,他们有自知之明,对于教育问题,所知毕竟有限,根本出不了什么主意,做出什么劝告。是的,我了解不善辞令的父母,只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我;他们对我的爱,从不溢于言表,充分表现了乡下人憨厚的本性。 写下我学习的这一段心路历程,一方面也是为纪念已故张春隆修士。是他的出现,让我的人生篇章得以改写。其次,对于先父先母,在生时一直以身教代替言教,默默地呵护养育,表达无限的思念感恩。 此外,也想借此短文,提醒天底下所有乡下人、田芭仔,“我们不是天生的一群傻瓜笨蛋。失意时,不必自卑,不必自责。得意时,不要自大,不要自满。但要自爱,更要勤奋读书,努力工作。” 至于我,今已迈入耄耋之年。回顾过去求学心路历程,似乎冥冥中总有一双无形之手,在危急时拉了一把,让我从绝望深渊中看到希望曙光。 师训毕业后,走进教育圈子。平时,除了教学工作,在机缘巧合下,积极参与社团、教会团体的义务工作,乐在其中。 这时期,很多同僚,在教学之余,有的积极寻求更高的职位,有的私底下找寻外快,参与股票买卖、教补习班、招徕保险客户等等。我却十足乡下人本色,傻里傻气,对赚取外快显得冷感,对粗茶淡饭甘之如饴,固守岗位,继续参与华团活动,付出时间与精神。我乐在其中,根本没想过要获得赞美,也没有想过什么赏报。十足傻头傻脑。 假如有人问我:“那,你的人生快乐吗?” 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快乐!” 至于我的人生完满吗?那是见仁见智了。 中国国学大师季羡林不是如此写了么:“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至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