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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踪文学奖

回程时,已经是漫天风雨了,但文字的热汤,依然在心里滚烫着。 这10年来,数度和钻研写诗的学弟们驱车数百公里参与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渐入中年的学弟们正职是道路工程师,农地小园主,拥有个人事务所的律师,软体公司老板,兼职是写诗,雕刻文字的纵深。近几届,学弟们轮流入围决审,越级闯关准备打倒大魔王。 都不是文绉绉的人物,都是生活大于文学的各路平民,平时生活环绕各种维生话题,但又不至于无聊沉闷到只有柴米油盐。高谈许多农地与天气的争斗,阔论婚姻关系中男人们的生存话题,这样的平凡人物组成了类似秘密结社的文学奖入围者联盟,用文字的火焰,诗句的闪电,一瞬即逝的灵光,在刚刚起雾的田野试图呼风唤雨一番,饶是有趣,过瘾非常。 这样的一批人,一样渴望在文学星光灿烂的夜晚,借着呕心沥血或灵光速成的文字登上高峰。这样的文学奖吸引力,显得格外迷人,仿佛撬开文学子弟兵的同温层,异星球的天将神兵也暂时搁下赚钱的器具,前来花海赴会。 我乐当一名旁观者,虽然上不到擂台,但一整晚总有各年龄层的文学伙伴或寒暄或拍肩问候,就像寒夜在广袤密林中行走多时几乎忘路之远近,忽然遇上一农户住处,且有人老早热了一壶茶在等候,主人邀你坐下共饮取暖,密林夜行积累的满身寒气顿时消散,这样温厚的相遇,去除了人间众多的杂念与恶意。 后来发现,我特别期待第一次夺奖的人物,像近距离目睹一个又一个新人王的诞生,他们缓缓致词,时间的轴线曲直交错,有时带你跃上云海俯视众生,有时领你潜入深海仿佛在他的内心世界同哭同笑,纯文学或许可以很深奥很拗口,但登上巅峰奖台的那个人,通常很亲切很透明,几分钟的致词时间,总是在慌张中显露出久违的孩子气,短短几句话就像千锤百炼过尽千帆,也像一轮汹涌的海浪拍打,直击众人之心。 感谢名单里头通常除了情真意切的亲人,偶尔会听到启蒙的灵光人物,我也曾经不害臊的预想过如果让我上台一次,我会感谢谁?当然,亲人孩子会排在前面,之后呢,之后会感谢村上先生,因为是村上的小说让我知道小说的世界充满生活的隐喻和幽默,即使你现在走向一条无人之境,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失去时间感的深井中,你还是可以借着心里头的小说世界,继续对话,对抗扭曲恶意,继续独特而执著的活着,像世界上最勇敢的15岁少年,会说人话的乌鸦在树枝上驻守,你还是可以无所畏惧。 文字世界 充满无心插柳的奇遇 1994年开始阅读《国境之南,太阳之西》后,我仿佛接收到类似村上在明治神宫棒球场因为一支漂亮的二垒安打,而决定写小说的讯号,喔那应该不单单是讯号那么简单,那是神谕。我后来也开始写作,写小说与散文参加旅台文学奖,撰写舞台剧剧本,学习勾勒不做作不忸怩的对话。 此去经年,回流吉隆坡进入报馆,近水楼台获得颂勤主任赏赐城市男女专栏,练笔也练眼界,那一年是2004年,30岁了才在工作中寻获轨道运行的窍门,运气看起来不赖,写字读字在工作与生活中占据愉快的比重。 接下来的20年时光,焠炼文字的漫长旅程中遇上许多新朋友,文字的世界充满无心插柳的奇遇,像在银河铁道上因为握有无限畅游劵,看到顺眼的车厢就上车,于是崭新的旅程就展开了。 两年一度参与花踪颁奖典礼也是文学旅程之一,看响当当的海外文学名家如何看待这里的文字,颁奖前的各位入围者又是如何忐忑与期待,单单颁奖礼门口众多老将新兵齐聚,有人内敛优雅,有人花姿招展落落大方,就像极好看的电影花絮,所以我每次都尽可能一小时前抵达。这次刚过斑马线就看到藏书家祥锺兄和写出绝美丰盈文章的李天葆同行,距离会场还有小段路遇上的是两座大山,写散文的许裕全和大胡子诗人方路,久别的叙旧,后来加上这次文学盛会的操盘手毓林主任,又是一阵笑谈。来到门口,和宽柔中学前校长谢秀权寒暄打招呼,瞥见文学圈相守一干人等排成一列潇洒吹风,用著作来称谓的话,是《在我万能的想像王国》的吕育陶,是《散散步》的李宣春,是《文字烧》的翁菀君,是《人工少女》的龚万辉,这几位朋友,当时还不知道其中一位得了梦寐以求的散文评审奖,另一位得了年度大奖,闪亮亮沉甸甸的马华文学大奖。 当然,最有滋味的还有散场后的各路酒局,此回沾新诗组新人王亦斐学弟的光环,请大伙喝酒谈文论艺到凌晨3点半,新柔海峡的微风吹得众人微醺又畅快,我们的文学朋友龚万辉老早就说过,写作是永远的单打独斗,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走不进那种孤独。 但写作之外,可以互相摇旗呐喊,可以拍肩问候,可以探问各自的文学之路,有人悄悄退下了,有人计划攀越更险峻的山峰。两年一度的花踪之约,早就花开一万朵,开在宽阔无垠的原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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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4年9月1日 时间:上午10时 地点:ZOOM线上会议 决审评委:王润华(简称“王”)、韩敬群(简称“韩”)、陈雨航(简称“陈”) 记录:本刊记者 梁慧颖 本届马华文学大奖共有21部作品参赛,由初审评委曾毓林、黄俊麟、梁靖芬、张永修和杜忠全选出6部进入决审。6部入围的作品为:海凡《雨林的背影》、牛油小生《那些进化了的,以及……》、贺淑芳《蜕》、龚万辉《人工少女》、周若涛《蒙面战纪》、吕育陶《一个人的都市》。 【投票结果】 决审评委先各自选出3部最佳作品,再以第一名3分;第二名2分;第三名1分的方式计分。最后三强作品,第一名在前,排名依次是:   首选 次选 三选 韩敬群 《人工少女》 《蜕》 《一个人的都市》 陈雨航 《人工少女》 《蜕》 《雨林的背影》 王润华 《人工少女》 《蜕》 《蒙面战纪》 评审会议甫开始,3位评委一致把第一名的3分投给《人工少女》(共9分);第二名是《蜕》(共6分);第三名则由《一个人的都市》、《雨林的背影》和《蒙面战纪》各得1分。 【整体印象和作品讨论】 韩:今天我们讨论的这6部作品,我觉得它们能够代表马来西亚华语文学写作的很高水平。如果要从这6部里选3部,我会选两部长篇小说和一部诗集,即《人工少女》、《蜕》和《一个人的都市》。如果只选两本,我会选《蜕》和《人工少女》。 非常巧的,《蜕》跟《人工少女》跟中国大陆都有交集。贺淑芳的《蜕》刚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中文简体字版,而龚万辉的《人工少女》,我现在回想起大概1年前,中国作家东西已推荐了给我,但那个时候可能各种事情纠缠起来我没来得及细读,这会儿终于有工夫阅读,我也觉得写得非常好。 如果只能选1个,我会选《人工少女》,主要基于几个理由:第一,作者在处理文学跟现实的关系上,把距离感写得比较好,也就是说他非常适度地让马来西亚的现实,包括生活和一些重要的事件都写入这个作品里面。但他没有写得太直白,就是还有一定的距离感,这一点是他写得比较好的地方。 还有,他对时间和记忆的处理也非常让人印象深刻。小说的结构方式非常巧妙,比如看起来断了的线,在后面又能够续上,结构上经过了非常精巧的构思。再来是语言,该写实的时候写实,该华丽炫彩的时候就华丽炫彩,风格也比较有变化,所以总体来说,我觉得这个作品还是比较丰富,比较立体。这部作品作为马来西亚华语文学一个优秀代表是可以成立的。 陈:这6部都是相当扎实的文学作品——3部长篇小说里有两部是关于513事件还有合艾和平协议的,另外一部即《人工少女》也讲到创伤,但它没有特定的事件。此外,有一个作品是科幻小说集(《蒙面战纪》),我特别注意到的是它的第二辑,第二辑比较长,这个部分比较突出。其他入选作品还有一个短篇集(《那些进化了的,以及……》)和一个诗集(《一个人的都市》)。 我注意到许多作品都有Covid-19这个大背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特别显示了小说里的主人翁,或诗人本身孤独的心理。要如何决定评审标准,其实有一点困难,不管要论完整性或独特性都不容易。 如果要选出最后的3本,我的选择依次是《人工少女》、《蜕》和《雨林的背影》。 王:这次的花踪,马华作家几乎都很创新,不管是写小说或写诗,都几乎颠覆了很多传统的叙事,也创新了很多手法,最大变化是非常的科幻化,不像马华文学最早的传统都是非常写实的。 如果要我推荐3本,第一本是《人工少女》;第二本是《蜕》;第三本是《蒙面战纪》。 讨论至此,《人工少女》毫无悬念获选为马华文学大奖得奖作品,《蜕》则获得第二高票。韩敬群和王润华随后把他们心中第三名的1分改投给《雨林的背影》,最终《雨林的背影》得到第三高票。 【给马华作家的建议】 韩:创作和出版我们分开来讲。从创作角度,创作者应该关注他内心真实的表达,市场不应该是他关心的事情。当然这不是很切合实际的说法,但创作确实应该遵循这样一个规律。而从出版来说,作家把他写好的东西交给出版社,经过出版社的编辑加工,然后推到市场看读者是不是喜欢,这是比较综合和复杂的过程。 实际上有些作品的艺术成就和市场反应未必一致,黎紫书在中国大陆被接受的过程很能说明这个问题。10年以前,她的作品像《告别的年代》和《野菩萨》其实都已经在中国大陆出版,但那时候她更多地会考虑文学技巧这种表现,这种表现比较容易获奖,但是得奖跟市场未必完全一致。10年后她写《流俗地》,她完全没有中国作家那种资源,但是在没有资源的背景之下,她这个作品凭借自身魅力获得那么大的成功,在中国豆瓣网上,评价有超过两万人,打分是稳定的9.2分,这在中国当代文学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她确实改变了她的写法。从市场和读者接受的角度,大家更多地会关注贴近现实,细节扎实,生活情节饱满和人物塑造立体的作品,这些作品会比较受欢迎。 如果马来西亚作家想在汉语领域开疆拓土,我觉得中国大陆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我期待马来西亚作家在艺术和生活之间,或者说在“写什么”和“怎么写”之间,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王:马华作家目前的诱惑很大,当然我们鼓励他们在台湾或中国大陆出版,拥有更多读者,但问题是有时候他们会失去他们作为一个作家的使命,和作为一个作家的伟大。我们有不少马华作家太过于时髦和追求趋势,李永平去世前在南方大学学院的《蕉风》发表过感想:他后期书写的那种幻想世界虽然很有创意,但最后他觉得他最好和最有生命力的作品,还是他早期写砂拉越的《拉子妇》。他晚年在南方大学学院跟我的一次对话中说,如果当初不是被时髦潮流所误导的话,他会更伟大。 花踪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评审尽管也有外国人,但花踪很注重本土性,还有作品对国家社会有没有意义。虽然这不是唯一测量伟大的标准,但你会发现,花踪作品非常了不起,都对东南亚有特殊的意义,绝对不是因为拥有广大的中国大陆读者就很了不起。 另外,我觉得马来西亚作家更应该积极参与本土马华文学的推广。新加坡这些年都把好的作品翻译成英文,新加坡华文文学是世界上唯一被提升到国家文学地位的华文文学,华文作家跟英文作家、马来作家和其他语文作家享有一样的地位,这样会得到其他国家的重视。作为小国家的作家,我觉得一开始还是要忍受一些寂寞,不要太贪图销量。销量不一定等同于作品的好坏及成就,我觉得这点认知很重要。 陈:我记得大概20年前或更久以前,马华的作品比较多在台湾出版,而且都是繁体字版。现在倒不会了,这次我注意到花踪决审的6本书,有4本是马来西亚的有人出版社出版,我看出版社的目录,真的觉得非常惊讶,量非常庞大,我在今年台湾的书展也看到有人出版社的摊位。另外两本,一本是大将出版,另一本是季风带出版,季风带这本是6本书里唯一的繁体字版本。这样一个文学的推广方式,我觉得有非常大的改变,真实成效如何我不知道。台湾其实也是一样,很多作品都集中在几家文学出版社。我很乐见像有人这样的出版社,能够出版那么多文学书。 相关文章: 【花踪17.马华文学大奖决审评委报告】王润华/完整呈现马华文学的突破 【花踪17.马华文学大奖决审评委报告】韩敬群/致力走出独特的艺术路径 【花踪17.马华文学大奖决审评委报告】陈雨航/难以取舍的独特性与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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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届花踪文学奖将在2024年10月11日晚上7点30分,于柔佛新山苏丹后查丽苏菲雅歌剧院举行。成绩将在颁奖典礼上揭晓。作为前哨战报,我们先来看看本届花踪文学奖决审评委在评审会议上分享的花踪意见。完整的评审会议记录与得奖作品将陆续在《星洲日报》副刊刊出。 【马华文学大奖】 ☉王润华/文学需要这样的鼓励 无论对马华文学的激发、启发和鼓励,花踪的作用都非常大。现在回想,如果没有花踪,我敢说很多马来西亚作家不会出现,因为文学就是需要这样的一种鼓励,这样的一种氛围和这样一种重视创作的文化。有竞争的话,大家就会很创新,并且吸收世界各地新的潮流。这些精髓几乎都可以在马华作家里,尤其是花踪竞赛作品和得奖作品里看见。 花踪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评审尽管也有外国人,但花踪很注重本土性,还有作品对国家社会有没有意义。虽然这不是唯一测量伟大的标准,但你会发现,花踪作品非常了不起,它是都对东南亚有特殊的意义,绝对不是因为拥有广大的中国大陆读者就很了不起。 ☉韩敬群/引导文学潮流的重要方式 作为在中国大陆从事编辑出版的人,这几年我注意到花踪文学奖的影响力日渐扩大,它已成为汉语写作世界非常重要的奖项。文学奖的设立,如果程序公正和选出的作品都有说服力,一直坚持下去,就会成为鼓励文学创作及引导文学潮流的重要方式。 国大陆比较重要的文学奖项有茅盾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香港有红楼梦奖;湾也有台湾的文学奖。马来西亚的花踪文学奖,现在也是越来越被大家重视,我们都很期待这些得奖作家能代表马来西亚的华语文学进入中国大陆,共同构成我们华语文学写作的荣耀。 ☉陈雨航/花踪奖项有特殊意义 我曾在2013年评审过花踪马华小说奖,这一次是我第二次成为评审。我觉得花踪文学奖的特别在于,第一,它有单篇作品的奖项,也有马华文学大奖这种以一本书来参赛的奖项,它还有世界华文文学奖,我觉得这是比较特殊的,对于马华文学有非常大的提升作用。 事实上,我这次阅读的几本小说,有一两本我其实读过,就是它有台湾繁体版。这次再读,我读简体版,这个没有问题。我觉得在台湾,写作成就高的小说家里面,很多是马华出身的,像张贵兴。有些到台湾教书的,像贺淑芳或张锦忠,他们是学者,还有黄锦树,都已是受到台湾文学界重视的作家。 【马华新诗奖】 ☉陈志锐/盼花踪到新加坡交流 我希望花踪能够继续办下去,甚至把它的影响力变大。在新加坡,当然我们知道花踪,但是在过去,可能真正参与花踪活动、评审或是相关作品推进,我从新加坡的角度来看,是觉得还不够,或许还可以有更多的交流。 像评审来说,我知道几位担任过或是参与过的人,所以期盼有更多两地的文学交流。这次特别好,因为是在新山举行,所以特别方便,但是在颁奖之后,也可以考虑到新加坡交流。我希望花踪的影响力不只是在马来西亚,包括新加坡,包括整个华人地区,都能够越来越大。 ☉杨川/期许花踪国际开花 花踪的影响力已经很大,当然要继续办下去,越办越好,办到国际开花,到处都知道花踪的影响力。花踪现在已有国际奖项,要继续办下去,马来西亚华文教育要办下去,继续在本地生根,打好基础了,那么华人能力强,才能把花踪文学奖继续办下去。这是我最大的期许。 ☉杨宗翰/期待后续传播 我想花踪早已从大马的花踪,变成世界的花踪。在台北我们也都知道花踪,这是一个重要盛事。坦率来说,《星洲日报》现在几乎是中文报里状况最好的一家,相较于台北很多报纸都很凄惨。站在一个台北作家的角度来看,我都希望花踪不但要办,还要越办越好,透过各种方式让影响力往外扩张。 成绩结果出来后,能不能在《星洲》报纸以外的地方扩展,比如让台北、大陆、越南、菲律宾的华文报纸都知道花踪文学奖的结果,对得奖者予以肯定,加以转载作品,我觉得这都是让花踪文学奖更被人看到的方式。 【马华小说奖】 ☉葛亮/盼增加新人奖项名额 花踪文学奖在马华文学界域不单是非常成熟的文学奖,实际上在整个华语文学界域也已成为一个相当有力度,可说是考量了整个文学生态的风向标。它已是周期性的文学盛事。每次获奖的花踪作品,无论是在考量所谓的文学大态势,或是具体作品的研讨方面,都给了我们一种非常深远的启迪。无论是作为评审,还是文学大众的角度,它的地位可说是相当厚重。 如果还有什么建议,就是如此成熟跟完整的奖项,今后会不会就新人奖有所拓展?因为我注意到评奖章程里有新人奖,但新人奖跟成熟的文学奖板块同样都是两名得奖者(编按:本届花踪新秀奖评审奖已增至两名;马华组则仍保持一位首奖,一位评审奖)。可能从新人的角度上来说,因为本身的入门门槛和成熟的文学大奖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异跟空间,所以,将来能否拓展更多的文学奖名额给新人,给予更多的鼓励,是我一个小小的期许。 ☉徐则臣/奖项应为一加二的组合 我在杂志社20年,也评了20年的奖,如果说一个奖最终的归属就是评出好作品,那么我倒是建议,花踪决审以后要么就只评一部得奖作品,要么就评一部加两部。因为现在最后大家达成共识的好作品就只有一部,如果再有一个评审奖就是第二名,我想这个时候,无论是评委还是主办方一定也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除了好作品,还希望能呈现出一个更好、更全面的文学生态。我们一定也会想,题材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优点),都希望尽可能通过一个主奖和副奖呈现出来,或者说希望通过得奖作品向读者、社会推广一些好的东西。 我从上届到现在都有这样的感觉:最好的结果可能是评出3个奖,就是一加二。第一部作品(首奖),是大家都认同的好作品,然后下面两个(评审奖)可能各有侧重。这样我们可能就会发现既评出好作品,又有了更多呈现不同生态的机会,让整个马华文学当下的写作,方方面面基本上都能照顾到,那么这个奖可能会更圆满、更丰富,也更精彩。 ☉龚万辉/三个得奖名次更合适 我对花踪没有什么建议。花踪已经办了这么多年,当然已经变成一个标准。只是这是我第一次当决审评委,有点考量要选什么作品代表花踪或马华小说,这给了我一些压力。 小说组奖项只有两个,当然非常残酷。所以我也觉得三个名次会比较理想,因为它可以容纳更多不同风格、主题,让花踪文学奖看起来更多元。因为有时候作品得奖与否就只是差一点点,或者是因为题材重复等等因素而没有入选。这些因素会变成评审取舍上的困难,三个名次就可以容纳更多,这是我的希望。 【马华散文奖】 ☉毛尖/警惕花踪的危险性 我真会觉得我们以前的散文教育比较“大”,经常会说“这个世界有了山河”,比如会去描写祖国大好河山,或是去写一个更大的世界。开始的时候我们写自己,最后总是要说到与天地万物相连的东西去,这是我从小的散文教育。虽然这是个套路的教育,但我觉得,今天可能有必要重提这一个传统的散文观,意即从“小”的那个地方、从“我”这里面跳出来,去见证一个更大的东西。 今天的散文好像已变成一种在当代可以公开的私人日记,里面有很多词也好像是写给他们自己的,个人伤痛变成如此重要,所以我会觉得,散文总体需要一个向更大的世界开放的教育。 因为花踪的辐射力是很强的,首先我也要由衷地赞美花踪,这么多年了,花踪还在坚持。它建构了某种华语文学共同体,这是特别好的地方。但是,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在建构共同体的过程中,好像也产生了某种危险性。这种危险性就是那种得奖体,大家都会去写疫情、乡愁、父母关系、女性主义等等的主题。这让我觉得,花踪自己也要“变身”,需要让自己不凝固在某个位置,需要产生对新一种作品的认同。 花踪应该更鼓励在地化的写作。现在你看这么多地方来的文本,关键字竟然如此一致。其实我很喜欢在散文中看见美食,但我竟然没在这次的作品中看到什么美食,这是让我最遗憾的。写风物、写美食其实一直是散文的大传统,这次竟然没什么看到,而且大多数作品都是写“死了”“妈了”“病了”,我看了就有点悲痛。我反复地在比较,因为它们太相似,它们对花踪的设定产生了某种共同交集,这是花踪要警惕的东西。我觉得散文其实是需要“衣食住行”的,衣食住行才是散文的地基。 ☉黄凯德/复杂的情感 我对花踪的情感有点复杂,可能也有点偏心,因为我在南洋理工大学教写作班,这十多年来有很多从马来西亚过来的同学,写作班里头的同学也有一些拿过花踪。所以每次花踪成绩揭晓,其实我比较关注的是“是不是我有学生得奖了?”于是就有一个比较私心的期许。 难得花踪可以办上17届。我在新加坡,但我也了解马来西亚的情况,在新马用华文写作本就是一个,不能说是寂寞,但就是一个热闹不起来的事业。花踪持续主办,极其的难能可贵。 ☉梁靖芬/让我们开拓“别的” 我当然期待花踪继续办。对参赛者,我脑里永远都有这句话,应是张爱玲说的吧,大意是: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除此再给你一点“别的”。那个别的特别重要。但它的前提是,你必须先做好基本要求。意即我知道参赛规则,或是游戏的玩法,那我就要在尽量满足参赛规则或玩法之余,给你一点眼前一亮的别的。这个别的,其实才是我们真正比拼的东西。 所以文不文学奖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在既定的传统游戏里,满足它的游戏规则之余,再聪明地想办法不甘于规定,逼人愿意打破成规,这样才能破掉那些“得奖体”。这是我对花踪作品的期许。 【报告文学奖】 ☉陈文贵/盼分清楚报告文学是什么 大部分的参赛者还是没分清楚“报告文学”是什么。很多时候一篇好的专题报导,它不一定是一个好的文学作品。打个比方,村上春树用一两年的时间完成的《地下铁事件》,其实就是很好的报告文学样本,有兴趣往这方面发展,或说做更多报告文学创作的朋友,可以花多一点时间去了解。因为我觉得有点可惜,很多记者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经营报告文学。一篇报告文学的产生,需要时间跟观察,这两点其实耗费蛮大的精力。 这一届的花踪报告文学奖,本来参赛的作品就不多,如果按照报告文学的准则,有好几篇作品根本不应该入围。它们拿去参加新闻奖可能可以拿奖,但报告文学的要求不一样,完全是两件事。也许参赛者误会了,以为报告文学跟专题报导没分别,其实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分别。 ☉李慧玲/报告文学不是视频抄录 我们想一下,现在包括新闻报导,因为有了线上视频的形式,如果它只是叙述受访者讲什么东西,我们完全是可以看视频就完了。如果它还是一个报告文学,就需要重新去构思,作为一个文学作品,它应该是怎样呈现的。 ☉李桐豪/报道和文学性质各半 我眼中的报告文学,报道和文学性质都是一半一半。报道的部分,就是看它的文章有没有符合逻辑,有没有完整的布局;文学的部分我觉得它的修辞、比喻,可以让它跟新闻稿或新闻影片的旁白区分开来。 【本届特设:童诗奖】 ☉张光达/奖励形式不妨再斟酌 花踪办了这么多届,已是一个品牌,可以的话希望能不断地在形式方面加以变化。除了这个比赛,若也能举办一些周边活动,相信会有一个更好、更丰富的花踪。 听说“童诗奖”是本届特设的奖项(编按:上届花踪的特设奖项是“武侠短篇奖”),我不敢肯定有哪些奖是最后一届,如果那个奖让马华文学有所发展,对未来都是好的。未来若有必要,可能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做,来办那个奖。我觉得花踪可以持续,只是方式可能要调节,因为时代也在进步嘛,所以形式上我们可以做一些调整。形式上,好像以前我们说首奖、次奖,然后优胜之类的,这些得奖者,报馆方面可能可以帮那些作者出书,或者为他举办一些文艺或文学活动,提高作者知名度。 如果他累积了一定的作品数量,也可以跟报馆有一些合约,例如在几年里要有3部小说,或是出版诗集、散文集之类。这些形式都可以再斟酌。 ☉黄国珍/盼成为社会共同期待的奖 我对花踪文学奖的了解有限,所以我可能谈谈台湾这边的情况来对应花踪。台湾有很多年轻作者,在文化创作,尤其是文学奖上面,其实都有热烈参与的动机。因为总想借由这些奖项肯定自己,也想借由奖项让更多人认识自己的创作。这都会带来很正面的影响。在台湾,这些得奖作品也透过出版的方式广为人认识、介绍。 得奖是一种肯定,但是如果这个奖能够让这些文化的力量、优秀的创作者被更多人认识,而成为整个社会进步跟滚动的重要推动力,那这个奖就不再只是文学领域的一个奖,而是整个社会能共同期待的奖。因为它带来的影响力会远远高于过去对某类奖项的认识。 ☉郑景祥/看到了写作新秀冒出头 很早以前认识花踪的时候,我是对它有非常高的期许跟评价的,因为它把整个文学活动提高了一个档次跟地位,让它受到重视、受到注目。通过历届花踪,马来西亚也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写手,我们都看到了这些人怎么从花踪冒出头,然后渐渐的成为一个成熟的作家。而整个过程我觉得都有花踪的功劳,是很大的推动力。所以在这方面,我觉得花踪是做得非常好,非常理想的。 后来又增加了新秀奖,还有所谓的成就奖之类的,对于前辈作家跟新秀的培养,我觉得都做得非常到位。所以你问我,花踪还有什么是可以好好去发挥,去经营的,那么我暂时还没想到能做得更好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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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2月,应邀出席了上个世纪末的一场文学盛宴——第5届马来西亚“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因为对吉隆坡不熟悉,加上要参加评审会议,主办方安排记者到机场去接机,以确保行程顺畅。 在机场,很容易就联系上了对方,一位利落的短发女生递给我一张名片,就开车朝市区驶去,一路上闲聊着新马两地的文学现状,也提到一些作家及作品。此刻,我再看一下名片,上面写着“林宝玲”,瞬间,我在文学期刊当编辑的作者讯息告诉我——这右手边的“司机”就是黎紫书。过后,我与“司机”依然谈笑风生到市里。 该届的花踪文学奖颁奖礼冠盖云集,氛围良好;我与同桌的时任联合早报总编辑林任君——聊起了在1993年“完成了历史性任务”之后而停办的金狮(文学)奖,可复办乎?“如果社会的语文大环境及华社热烈的支持有如此现状,或许可行。”而现实的情况没有“如果”,多年以后,马国自1991年开始举办的“花踪”文学赛事,仍热闹地继续前行。 当晚黎紫书获颁马华小说奖及小说推荐奖。当天有记者对我做了简短的采访,内容记不起了,只记得标题是“东南亚华文文学的重镇在马来西亚”,今日看起来依然合适。“花踪”只是一个试剑之地,许多优秀的获奖者,都走出国门,继续更宽广的文学之旅,譬如黎紫书的小说《流俗地》近期会改编成电视剧,让更多人认识、“看见”马华文学。 当晚的颁奖礼上,同行的新华作家蔡欣“看见”了他年轻时的偶像——夏梦,我怂恿他向前去打招呼。他没有。他觉得距离是美。 诗人小曼说“传说,最美的距离是两岸”。花踪2024年移阵到新山来举行,让马新两岸的作家们能趁此盛会来加强彼此间的联系与交流,也是一桩美事。我们的两岸,一衣带水,不应该“仅仅是盖章、盖章、盖章”,期待两岸的关系如小曼的诗句:“心与心之间/ 恒有一座/ 不坠的桥。” 相关文章: 【花踪荟萃】花踪的海啸/许裕全 【花踪荟萃】花踪1999及其他/希尼尔(新加坡第7届南洋华文文学奖得主) 【花踪荟萃】集体筑梦/梁海彬(新华作家) 【花踪荟萃】 彼岸开花此岸香/ 林得楠(新加坡作家协会荣誉会长) 【花踪荟萃】一程繁花一路歌/刘育龙(马华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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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届古稀,参加花踪文学奖不知不觉已经是34年前的陈年旧事。 那些年,非常热爱写作,在创作投稿之余,也经常参加征文比赛,借此磨砺文笔。《星洲日报》在1990年举办第一届花踪文学奖,我当然也不会错过,于是废寝忘食写了短篇小说、散文和新诗各一篇投寄出去。虽然不敢抱太高的期望,不过竟然意外以〈漫漫长路〉获得了散文佳作奖,并在天后宫礼堂上台捧了一座沉甸甸的木雕花踪奖,当然乐不可支,兴奋了很长一段时间。 之后的每一届花踪文学奖征文,我也一定会兴致勃勃写文章去参加,结果在1993年第二届花踪以〈过节的心情〉入选新诗10强,在1999年第五届花踪以〈憨子〉入选短篇小说10强,虽然最后并没有获奖,不过成绩也不算很差,足堪告慰自己的一番苦心,所以也相当开心。 这三趟的参赛成绩,让我对文学创作充满热忱和信心,所以一直笔耕不辍,在文学殿堂里流连忘返,不知年岁已老,文思逐渐枯竭,即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再写出“花踪”文学水准的文章,于是到了前两届,就正式偃旗息鼓,不敢应战。 虽然不再参加花踪文学奖,但是我依然十分关注这项活动的动向,报章上的任何有关报道,绝不会错过。因为我认为花踪文学奖是一项意义重大的文化活动,足以媲美中港台的文学活动,值得推崇和支持。 但愿花踪文学奖能够长久主办下去,栽培文坛人才,发扬马华文学,让文学的花朵永远绽放,吐露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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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届花踪文学奖最终成绩会在2024年10月11日,晚上7.30,于新山苏丹后查丽苏菲雅歌剧院举行的颁奖典礼上揭晓!此刻不妨先看看马来西亚与新加坡决审评委的一人一句评审会议记录。 愉快又纠葛的评选过程 ● 王润华(马)/ 马华文学大奖决审评委 简介:出生于霹雳地摩。学者、诗人、散文家。曾获创世纪20周年纪念奖、中国时报散文推荐奖、中兴文艺奖、新加坡国家文化奖、泰国的东南亚文学奖、东南亚国协的亚细安文化奖。现为马来西亚南方大学学院副院长兼中文系教授。 评语: “这次的比赛,马华作家几乎都很创新,不管是写小说或写诗,都几乎颠覆了很多传统的叙事,也创新了很多手法,最大变化是非常的科幻化,不像马华文学最早的传统都是非常写实的。” 对象应是各年龄层儿童读者 ● 张光达(马)/ 童诗奖决审评委 简介:生于吉打,祖籍福建同安,毕业于马来亚大学。著作以文学评论为主,着有《风雨中的一枝笔:当代马华诗人作品评述》、《马华现代诗论:时代性质与文化属性》、《马华当代诗论:政治性、后现代性与文化属性》,编有《辣味马华文学:90年代马华文学争论性课题文选》等。 评语: “我们的要求主要是以孩童角度来想像。因为我们也不清楚作者的年纪,所以谁都可以写童诗。不过,对象应该是儿童读者,而且我们必须有一个概念:这个’儿童’必须是包括几个年龄层的,不应该局限于某一个。”   偏重童趣缺乏诗味 ●郑景祥(新)/ 童诗奖决审评委 简介: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学学士。现任《联合早报》新闻编辑副主任。曾获新加坡青年艺术家奖、世界华文报告文学奖、Lycos Asia中文原创文学奖、亚细安青年微型小说奖、新加坡全国诗歌创作奖。 评语: “有些诗偏重童趣,可是缺乏诗味。如果能够同时达到既有童心、童趣又有诗的韵味、有意象的运用,那就是一个比较完整,甚至比较上乘的童诗。” 愉快又纠葛的评选过程 ● 陈志锐(新)/ 马华新诗奖决审评委 简介:台湾师范大学文学学士、莱斯特大学商业管理硕士、新加坡国立大学英国文学学士、剑桥大学汉学博士。现任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院长(研究与发展)。曾获金笔奖、方修文学奖、新加坡青年艺术奖、杰出青年奖、新加坡文学奖。撰写并主编的华文创作、中英文学术论着共20种。 评语: “在诗意方面,有者急于表露内心诉求或渴望,稍微显得直白,有者能够通过诗的语言进行转换,让人看到文字表面、文字深层,甚至文字以外的多重意思。这是一个非常愉快,也带有一点纠葛的评选过程。” 诗的语言需要更精确 ● 杨川(马)/ 马华新诗奖决审评委 简介:本名杨启平,成长于马六甲,后定居新山。美国奥克拉荷马中央大学理学士,马来亚大学中文系硕士,南京师范大学现当代文学博士。曾经担任新山教师教育学院中文组高级讲师,中文组主任。马来西亚开放大学,吉隆坡大学兼职讲师。着有评论集《当代大陆与马华女性小说论》,小说集《红尘有唤》,诗集《未竟之行》、《寻树》。 评语: “有些诗作过于直白,有些诗的语言可以再精确一些,但基本上给我的印象都相当理想,内容各异,风采各异,风格各异。重要的是找到他们的个人风格和观点,这是我最注重的。有时候,我不在意那首诗要说什么,而是比较在意作者如何去说这个主题。” 符合基本原则但欠文学性 ● 陈文贵(马)/ 报告文学奖决审评委 简介:曾任新闻记者,后转投电子媒体,历任ntv7华语新闻制作人兼新闻编辑、马新社电视华语新闻主任、首要媒体旗下ntv7与八度空间华语新闻与时事节目总监。 2019年创办网络杂志《访问》The Interview.asia至今。 评语: “评选报告文学必须回到最基本的原则:第一、作品必须是真人真事;第二,符合文学性;第三,真实的去采访,而不是资料整理。这一次大部分的作品都符合这个报告原则,但在文学性方面有些还是欠缺。” 作品需重新构思并呈现 ● 李慧玲(新)/ 报告文学奖决审评委 简介: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学士、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东南亚研究硕士。哈佛甘乃迪学院艾希民主治理与创新中心亚洲研究员和连瀛洲纪念奖学金学者。现任新加坡新报业媒体(SPH Media)华文媒体集团社长。 2019年获颁星云真善美传播奖“杰出贡献奖”。 评语: “现在包括新闻报导,因为有了线上视频的形式,如果它只是叙述受访者讲什么,我们完全是可以看视频就完了。如果它还是一个报告文学,就需要重新去构思,作为一个文学作品,它应该怎样呈现。” 过多疫情作品有点过时 ● 黄凯德(新)/ 马华散文奖决审评委 简介: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兼职讲师。毕业自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后获得南大中文系硕士文凭,曾在报馆任职记者长达7年。 2015年获选为南大中文系驻校作家,2020年《豹变》、《dakota》获新加坡文学奖小说类与非小说类。 2022年《小东西》入围梁实秋散文大师奖,并获新加坡文学奖非小说类。 2023年《如果爱情是一间鬼屋》获新加坡《联合早报》年度书选。 评语: “很多篇作品其实都有涉及所谓的大疫之年或疫情,乍读时第一个感想是,这些作品是不是已搁置了两三年?感觉上它应是2021年还是2022年的事, 2024年还在回溯,而且以这么好像’刚刚苦过去’的心情来描述这个疫情,我第一个感受是有点过时了。” 四平八稳仅一篇较出彩 ● 梁靖芬(马)/ 马华散文奖决审评委 简介:生于瓜拉庇劳。马来西亚工艺大学科学电脑教育系学士,中国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曾获花踪马华文学大奖、花踪马华小说首奖、马来西亚优秀青年作家奖、台湾联合报文学奖、台湾梁实秋散文大师奖、海鸥文学奖等。着有散文集《野风波》、《梦寐以北》;短篇小说集《朗岛唱本》、《五行颠簸》、《水颤》。 评语: “10篇的整体印象,我觉得还是比较平的,四平八稳的‘平’。它没有太多风格化的文字,可能只有一篇比较出彩,其他都很安全。” 现实世界课题处理得好 ● 龚万辉(马)/ 马华小说奖决审评委 简介:出生于峇株巴辖,曾就读于吉隆坡美术学院和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曾获台湾联合报文学奖、花踪文学奖、海鸥文学奖、马来西亚优秀青年作家奖、《亚洲周刊》年度中文十大小说等。着有长篇小说《人工少女》,小说集《卵生年代》、《隔壁的房间》,散文集《清晨校车》以及插画作品集《如光如影Ⅰ、Ⅱ》和《比寂寞更轻》。 评语: “这一届入围作品带给我不同的阅读经验,主要是他们有不同的叙事主体,创作者所关心的课题也各有不同,虽然大部分还是从个人经验出发,寻找自我,正视自己的欲望,可能也正视整个社会的压抑感等等,对于现实世界各种方向处理得蛮好。” / 星洲日报第17届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 日期:2024年10月11日(星期五) 时间:7:30PM至10PM 地点:柔佛新山苏丹后查丽苏菲雅歌剧院 Permaisuri Zarith Sofiah Opera House 购票链接:https://www.cloudjoi.com/shows/2270-hua-zong-2024/ * 凡购票者皆获赠《花踪文汇16》一本  
2月前
花踪文学奖及花踪文艺营今年将走出都门南下柔佛新山,我想这将为南马带来文艺新气象。 花踪文学奖创办于90年代初,那时期我自艺术学院毕业,于都门就职谋生;吉隆坡塔日夜施工,目睹其一天天向上增高——记忆中曾与一个艺术学院的文友出席某届颁奖典礼,那时年少气盛,对那些“旧酒旧瓶”的文娱表演之表达与呈现方式颇有意见,因而跟文友就此交流,无意中声量略高,前座的男子忽转过头笑了一下,我们识趣地立刻住嘴;那男子你道是谁?哈,散文家何乃健是也。 不久后我离开都门到新加坡谋生,很多届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我就没有出席了,除了地理上的距离,主要是发觉自己的时间变得紧张——36岁以后的人生意味着开始往下坡路走,日益步向凋萎…… 直到某一年我作品入围花踪文学奖,同在南方生活的某前辈诗人也在入围名单中;忆起我是跟他在新山的一次茶聚中被说服乘其顺风车一起北上都门出席颁奖典礼——多年后的我已被现实磨去许多边角锐气,对于那或许是“旧酒新瓶”的文娱表演与呈现方式,我心竟无波澜起伏——我作品未能获奖,那特定一刻,内心那空谷幽兰之花,不能不说霎时凋萎…… 会后回到新山,偶然读到某年轻作家充满新意的诗作,某种意义上鼓动了我,隐隐然感受柔佛海峡扑面而来花儿勃发的气息……   相关文章: 【花踪荟萃】念念花踪/灵子(马华作家) 【花踪荟萃】开往南边的文学慢船/蔡兴隆(马华作家) 【花踪荟萃】花踪绽放至边城/许通元(南方大学学院 马华文学馆)  【花踪荟萃】花踪与我/李开璇(马华作家)  【花踪荟萃】这是我的花/郑羽伦(马华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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