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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

我在小学的时候就戴起了眼镜。但如果要追溯到哪一个年纪开始的,记忆却已模糊。若以10岁为起点,到目前也已超过30年。 还是小孩的时候,换眼镜这件事总不那么容易顺遂。家乡是没有眼镜店的小镇。通常我们都会全家出动,浩浩荡荡出发至大约50公里之外大城市里的眼镜店。旅程的欢乐程度取决于换眼镜的原因。假如把换眼镜形容成一场灾难,那么起因就可以是天灾(例如,近视加深)或人祸(例如,眼镜被折断)这两大类。前者而言,从一开始爸爸妈妈是和蔼可亲的,旅程也许还会穿插一些商场购物的行程,或顺道探访在城里的亲戚。至于后者,甭提损坏眼镜后先惨遭的打骂念叨,旅程往往就是速战速决。但无论哪一类,终究还是父母对我们的爱与付出。当自己开始赚钱后曾经迷惑于各种各类的镜框镜片,直至有生活的阻力后才觉得这笔开销能省则省。 自己舒服时 最自在最自信 一直觉得眼镜这东西是虚幻世界里很微妙的物品。它可以很平凡不起眼,但又可以是举足轻重的东西。少了它,很多画面看起来就少了那么一点丁的平衡感。想像《Men in Black》这电影系列里的黑衣警探只是穿了黑色西装但没有墨镜会是如何。在《Breaking Bad》里饰演化学老师的布莱恩·克里斯顿,眼镜就成为他为人师表的刻板印象。当然后来的故事,眼镜下的眼神就另当别论。论漫画的话,想到的会否是那个绑着蝴蝶结,突然来个凌厉的眼神并推一下眼镜,镜片还要是会呈现闪光,接着就破了案的柯南。还是,哪一位拿下眼镜就会射出镭射光的超级英雄?当然,也没有忘记超人没披上披风的时候也是戴眼镜的上班族。 影视世界的编剧也总喜欢让眼镜变成拥有魔法的物品。戴上眼镜的小子往往温文尔雅;脱下眼镜后的斯文人却可以刹那变成变态杀手。戴上和脱下眼镜的女生总会有个反差——要不从呆萌邋遢的人变成眼睛会说话,连眼珠里也有星星;要不就从严谨干练的角色,拿下眼镜后仿佛也移除了武器,变得完全没有杀伤力。 现实里当然会有似曾相识的例子。中学时期戴厚重镜片框框的女孩,出来社会舍弃眼镜后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说件很羞愧的事,我曾经因为这个“没有眼镜会变美”的迷思,年轻时只要有需要“盛装化妆”出席的活动都会换上隐形眼镜。可是东施效颦,有些事情并非只是有无眼镜就能改变的事实。后来才知道,学会以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去出席,其实最自在也最自信。 话说最近,在某部韩剧里,男配角总喜欢用中指把眼镜往上推来乔正它的位子。看到那动作的时候,我总会心一笑。心里纵然知道这动作不礼貌,但也好想可以在生活不如意时来这样一次,假意且狠狠地用中指把眼镜推上去后,抬头挺胸,大步阔前。
4天前
1月前
学生告诉我,看到报章上有我的专栏,我回应他们:“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老师,整天只会看戏听歌,千万不要学我。”他们听了哈哈笑之余,也说这样的生活很惬意呢!惬意,谁不喜欢呢?我是忙里偷闲,不喜欢长期累垮才来休息,边做边休边修而构筑了片言只语。我也喜欢戏里歌里偷文字/文学意味,所以,继上一篇我钟爱的城市之后,我就选择钟爱的文学为题。 如果说起现代歌词里的文学意味,肯定很多人会想到方文山。〈菊花台〉〈青花瓷〉〈兰亭序〉等有古典意蕴,你看〈菊花台〉所述:“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剪不断的愁,如李煜,夜雨中仿佛有李商隐,我却最喜欢“在湖面成双”的意境。 我比较喜欢〈青花瓷〉,天地辽阔书画细致,烟雨中文字中都有你的身影。“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这让我联想到柳永〈八声甘州〉的情境辽阔:“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然而心底愁绪却是扭成一团;如同摊开宣纸、书汉隶或临摹宋体时的稳定,而心底却惦记着飘逸的你。 总觉得张学友〈李香兰〉(周礼茂词)是一首现代版的“宋词”,“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夜雨冻/雨点透射到照片中/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迷住凝望你/褪色照片中”,这些句子有古典意境(春风、酒、夜雨、梦),却有现代社会的褪色照片提醒我们“它在现代”,字句间又有古典词那种一波三折、长短句的节奏感,“冻”更是粤语味浓,读起来感觉丰富。这节奏感,倒是像我喜爱的隶书字体,横画总是微微起伏,把冷硬黑墨变得柔和,外冷内热似的。 走入不是现在的世界 除了古典意味,歌词中还有很多不同面貌的文学。比如你听见一段段小说情节,在〈光阴的故事〉中怀想年少:“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在〈烟花句〉中体验友情或人生高低起伏:“共你举杯又重聚/回头看/年月似水/一切终须过去/烟花再闪下去/情共义/在我心里”;在〈领悟〉中接受痛苦:“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又或者,你在歌词里看到许多修辞手法,看到月亮落花流水等古典意象,咖啡火车钢笔等现代痕迹,听到许多押韵的句子,最终,体会到文字的生命。 文学之韵,总在现实基础上有所想像、投入、穿越时代,然后走入一个连接此刻却又不是现在的世界。有点虚幻吧。这世界纯属个人感觉的释放,有共鸣知音对话当然欢喜,却也不该以此为手段欺骗人走入一个流光运转的世界。文学应该源于美、源于保护。 当想像时空滑到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那一刻,看一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而我已经听到柳永〈玉蝴蝶〉所咏:“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孤帆远影,立尽斜阳,相隔一个朝代,却又天涯咫尺,你说,你是不是一个最有意思的你?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