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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力

“Aunty you ada san guang dan lao hua.” 妆容似20岁空姐的验光师可能不懂,这世界存在着心灵跟视力一样容易受损的中年女子。虽已年过40,可这么被年轻人叫安娣的同时还被告知有老花,我当下有股冲动就地仰天长啸。 不,既然衰老是必然的,那就得优雅地老去。我提了提鼻梁上那犹如万圣节装饰品的瞳距试镜架,歪着头对她苦笑。微笑起来酒窝浅露的验光师本身戴着具有时尚感的六角金丝眼镜,镜腿细如笔芯,以我粗鲁的个性,估计这款戴上两天就歪不成形,遂选了一副不易折断且特价中的全黑塑胶镜框。 一周后,我在店内戴着新眼镜试读单据上那些字体极细的条款时,店员提醒我阅读时得稍微仰头俯视,夜晚开车则可以直视前方。是的,戴上眼镜后字体看起来比较清晰,可抬头环顾四周时却感到眩晕,店员耐心地解释,一般新配眼镜都需要些时间适应,尤其我这种初戴眼镜者需要更长的适应期。 可实际上这并非我的第一副眼镜。毕业后找工期间,因为听信“戴眼镜面试会增加录取机会”这种说法,我买了个无度数眼镜拍了证件照,并戴着它到处面试,结果有家公司提及员工福利中的眼镜补贴时问了我近视几度,我焦虑地东拉西扯,没正面回答问题。我最终没被录取,但也不再戴着眼镜面试。 后来有段时间当新闻记者,那副眼镜倒成了“乔装”好道具。有时为了拼独家新闻,想避开熟络的警官或保安时会戴上眼镜再拨散平时扎起的头发,伪装成非媒体人员混进部分场合,以获取第一手消息。克拉克·肯特戴上眼镜时是个普通人,也是个记者,摘下眼镜后就成了拯救世界的超人,可我摘下眼镜依旧是一个穷困潦倒且经常被催稿的女记者,这就是漫画与现实的差别。 少壮不读书 老花被耻笑 两年前加入新公司时,整个部门的7个女员工就只有我没戴眼镜。办公桌堆满了文件夹与文件,工作期间基本上双眼都在纸质文件与电脑屏幕间游走。一年后,我视力衰退的症状开始出现,包括细字看久之后眼睛会感到疲劳、视窗字体逐渐调大,再加上夜晚驾车已看不清前方车牌号码。 “嫦姐喂你的word开好大哈哈哈哈!”年轻同事来我座位交代工作时瞥见我的电脑屏幕,我瞄了一下右下角显示的140%,暗忖着是否该去做视力检测,但拖延症如常地战胜我这计划。 直到有天,母亲拿着新买的脸霜要我帮她看看用法,我握在眼前数秒后发现根本无法读取内容。我知道那些是英文字,可它们看起来比较像一坨软烂的面线糊,所有字母交缠在一起难分难舍。罐子越拉越远,直至手肘之距才终于看清。 “你要不要把罐子拉到外太空去?”母亲在旁皱眉抗议。 会用“朦胧美”这种形容词的人,多半不是从事跟文字或数字有关的行业。还在适应老花眼镜的初期,我经常一手拿着文件、一手夹着眼镜框在额头与鼻梁之间移动,一直在怀疑到底是戴了看得比较清楚,还是没戴比较清楚。好几个星期之后才终于适应,但我经常把摘下的眼镜乱摆,有时它被埋在文件堆之中,也曾被叠高的文件夹砸了两次,我无法想像验光师那副高雅的金丝边眼镜在我手上会如何地被摧毁。 前些日子放工时,我正把眼镜收进盒子里,路过的人事部经理兼资深眼镜使用者江姐突然停下脚步,惊呼。 “哇眼镜盒,100年没见过了!阿嫦你为什么那么早就老花?” 我未及反应,后桌的上司抢先回答:“你看阿嫦的样子,一定是小时候不怎么看书,所以没有近视,老花就来得早。” 所谓少壮不读书,老花被耻笑。 不确定夏宇写诗的时候是否戴着眼镜。失明固然可怕,但我告别正常视力之后一直想列出:《老花前我想多做的四十七万件事》。
4天前
4星期前
2月前
2024年8月24日至25日,由新纪元大学学院媒体研究系公关实务组主办的《眚》视觉障碍议题展,在八打灵再也百乐花园的The Box Event Space举行,期望为视障群体提供展示才华的平台,同时打破社会对视障者的刻板印象,消除偏见与误解。 细致且有深层意义的布景,爱盲人宣教事工团队为开幕带来的音乐表演,让场面增添更多温暖与共鸣。 《眚》展览通过艺术创作和互动环节,向公众传递有关视力障碍及其相关疾病(如青光眼、白内障等)的知识,增强社会对这些健康问题的关注。参观者不仅能够深入体验视障者在日常生活中面临的挑战,还能通过切身感受,衍生更多的理解与关怀。这次展览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契机,不仅展示了视障者的艺术天赋,还让公众对这一群体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体会,从而促进社会对视障者的支持与接纳。 刻板印象的成因:视障不等于全盲 《眚》团队统筹江盈萱回忆起展览筹备初期,团队对视障者的刻板印象大多源于电影或是社交媒体,而这些媒介往往将盲人刻画为“盲人按摩师”的形象。然而,当团队进行田野调查时,发现视障者不仅限于按摩行业,他们也可以胜任文书类的工作、担任大学教授,甚至像普通人一样正常上班。 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团队接触到黄开修博士撰写的《习惯黑暗》一书。黄开修博士是一名“失明的博士”。这本书描绘了黄博士在失明后,不放弃学业继续升学,最终成为大学讲师的励志经历。此外,团队在十五碑考察的时候发现了由前残奥会国手李成就于1983年创办的马来西亚首家PB传统盲人按摩中心,进一步展示了视障者的多元才华。 大部分公众往往误以为视障者都是全盲,无法从事许多工作,这导致了视障群体的就业机会严重受限。然而事实上,视障者有不同程度的视觉损害。国际视力伤残程度将视力伤残大致分为B1(全失明)、B2(严重弱视)和B3(轻微弱视)三个等级。测量标准为是否有感受光的能力、远近的视力以及左右的视野范围。B1指的是全盲或极度的光感丧失,B2则代表了严重的视力受损,但仍能感知一些光线和形状,而B3是中度的视力损伤。 由于社会对视觉障碍的了解有限,这一群体常常被排斥在劳动力市场之外,沦为被边缘化的弱势群体。《眚》团队副统筹方紫薇表示,透过此次展览的宣导,希望有更多企业可以提供就业机会给视障者,让他们自力更生,并能在社会立足。 视障者的生活场景 位于吉隆坡市中心的十五碑(Brickfields)不仅是本地著名的印度社区,也是马来西亚各地视障者的聚集地。在十五碑的街道上,时常可以见到以拐杖探路的视障者,熟练地在城市中穿梭。 方紫薇表示:“有一次我们去十五碑考察的时候,目睹了一起交通事件。十五碑的交通灯是有提示音的,视障者就依靠声音来判断可以前行。一名视障者依靠交通灯的提示音过马路时,遇到一辆闯红灯的车辆,对方不仅没有避让,还按喇叭吓到了正在过马路的视障者。明明驾车闯红灯的人在犯错,可是他却对着视障者按喇叭,好像是视障者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只需要做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遵守交通规则,比如说不要闯红灯,就可以对视障者释放更多的同理。” 江盈萱补充说:“很多盲人或视障群体都会迁居到十五碑,他们原本不是居住在这个地区的。那是因为十五碑的视障社区的设施相对完善,所以在他们后期视力退化后,会被建议迁居到十五碑生活。” 呼吁社会更多理解和关怀 现今城市中,许多盲道被占用、阻挡或长期失修,严重影响了视障者的日常出行。盲道的合理设计和维护至关重要,尤其是在交通繁忙的城市中。如果盲道不能畅通无阻,那么视障者的安全和自主行动都会受到威胁。社会基础设施建设的忽视,反映了公众对视障者权益的关注仍显不足。 方紫薇希望大众对视障者多一分尊重,不要因为他们是盲人而投以异样的眼光,把他们当平常人一样去看待,也不要去破坏无障碍设施。江盈萱进一步表示,大众对视障者可以多一份理解,也可以多一点了解盲道。在日常生活中如果遇到迷路的视障者,我们可以主动提供帮助。虽然看不见,但是小小的善举,可以让视障者知道有人可以帮助到他,他并不孤单。 后记: 《眚》团队在黄开修博士的家采访时,亲眼目睹了视障者生活的一幕。黄博士凭借声音解锁大门,当时团队看到门很贴近黄博士,可是黄博士还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视障者常常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生活上的不便。可当团队亲眼目睹这一瞬间,内心依然深深地被触动。希望大众可以对视障者更多的同理和尊重,不要破坏并占用无障碍设施。尽己所能,为视障者创造更友善的生活环境。 相关报道: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有活动】唤醒文学被忽视的力量 新纪元文学创作营&文学奖养成班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科技无法取代的人情味 乐龄照护服务日渐吃香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有活动】动手升级再造把垃圾变黄金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有话说】看清医美价值及概念误区 恢复原有自信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文化说】纸扎艺术需新血夕阳行业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文化说】方志聪教练:跆拳道展现人生态度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在数字时代阅报,鼓励中学生紧跟社会动态
3月前
10月前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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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治疗科室来了一位患有眼疾的华裔病人,四十余岁,身材魁梧戴着反着黄光的墨镜,手里挂着一支导盲杖。由于患有视网膜色素变性,在年龄的增长上,他的视力也日渐减退。从30岁开始,他的情况就已慢慢恶化,现在几乎是全盲的状态。 我遇过多位眼疾病人,他们都选择把自己封闭起来。他却不一样;交游广阔,乐观开朗与任何友人都能侃侃而谈。农历新年期间,康复中心请了舞狮队来表演。其中跳桩是舞狮环节里最经典的一幕。他的一位印裔朋友,陪同他走到舞狮的桩前,成了他的“眼睛”,来环顾四周,并形容眼前的模样。我站在一旁,观察他们。他放下导盲杖,伸出双手摸了摸桩的高度 “好高啊,等下表演要小心喔!”在离开前还会提醒及叮咛,希望跳桩的小朋友表演顺利。虽然看不见却还会将心比心…… 这几周,我开始带着他进行导盲杖训练(white cane mobility training),用导盲技术环绕康复中心之余,也与他闲聊。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读过海伦.凯勒的书《假如给我3天光明》,好奇他在盲的世界里又是怎样的呢? “如果给你3天光明,你会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驾车,做工赚钱养活自己。如果可以,想要像年轻时一样去环游世界。” 我沉默深思,原来我们乏味厌倦的日常活动,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个渴望。 闭上双眼来感受他的感受 完成一个月多的治疗后,他即将出院。在这次的疗程里,我不再只是着重于他的导盲杖技巧,更多的是陪伴他发现康复中心的美好。我摘下一朵牵牛花放在他手中,让他用触觉体验牵牛花的模样:“5片花瓣,叶子就像枫叶有尖尖的瓣。” 我补充:“对呀,它的颜色是粉紫色带有浅白色在中间……叶子其实还有少许纹路……你闻闻看它还有少许香味……” 沿路,我试着闭上双眼来感受他的感受,漆黑的世界里,未来是否有光?当我们抱怨生活有多不容易,看看还有多少人为生命努力勇敢走下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机械式的生活有时也不乏产生茫然。成为一名治疗师,把技能传授给病人之余,更要有“用心感受世界”的能力。在带着他走康复路程的这些日子,我也学会放慢了脚步,发现周遭的美好,逐渐热爱生活。看见远处的黄色小鸟在飞翔,听着病人们的欢笑声,感受户外飘着的细雨,嘴里含着家属给我酸甜的糖果……把平凡生活体验成不平凡也是重要的一堂课。 愿我们都能在忙碌中找寻小确幸,不茫然此生。也祝福这位病友心中继续有爱,眼里有光,无所畏惧。 备注:视网膜色素变性(retinitis pigmentosa,RP),属于视锥、视杆营养不良,是一组遗传病,以夜盲、视野缩小、眼底骨细胞样色素沉着和光感受器功能不良为特征。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闹钟响起,将手伸向一旁,一阵摸索后找到手机,贴到眼前,眯着眼寻找关闭闹钟的字眼。耳朵舒坦后接着闭上眼睛,赖在床上,半晌后才缓缓起身,将脸贴近床头柜,详细地寻找。终于找到了! 戴上我最亲密的伙伴,世界模糊的面貌变得清晰,这就是我每天起床的打开方式。我是其他人口中的书呆子,自小学一年级开始,我的脸上就挂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由于高度近视,我的目光变得十分呆滞,看着就是呆呆的,这是他人对我的统一评价。 我是一名中三的学生,今年我的近视度数达到了1070度,镜片的厚度更是厚得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视力模糊不清的关系,我从小特别怕生,尤其是父母离异后,我一度被怀疑是自闭症,甚至被安排与儿童心理医生预约。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有趣,毕竟年幼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一直有许多模糊的脸孔在逗我,当下的我感到十分恐惧,因此更加抗拒,越是抗拒,大人们越不理解我的行为。 发现我近视是在6岁的时候,粗线条的母亲仍旧带着我四处奔波,希望遇上一个可以让我开口说话的贵人。6岁那年,妈妈的贵人没有出现,我的贵人却出现了。我在外地工作的舅舅回家过年,由于舅舅对此颇有研究,考虑到家中大部分成员都患有近视,他当即建议妈妈带我去检测。 当验光师一遍遍的询问:“1还是2比较清楚?”我紧张得不行,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检测结果出来时,妈妈吃了一惊:“哇,度数怎么那么高!”6岁的孩子患有790度的高度近视,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要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只知道眼镜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很多时候大家总是用自己的观点来解析别人,甚至是将自己的看法强行套在其他人的身上。一如母亲认为我患有自闭,更如大家对我表露出的怜悯。我生性害羞,搭配上厚厚的黑框眼镜让小学的老师对我格外注意,害怕我被其他小学生排挤。而事实上的确如此,但原因却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毕竟小学生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而人的本性亦是叛逆的。 答案就在我们的心中 开学不久,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特意安排我坐在课室最前面位置,老师的桌子旁边。碍于我当时遗传了家族的优良基因,小学时已是全班最高的学生,老师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大家认为老师偏爱我,精英班里的孩子就是这么的敏感。现在回想,老师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善意,带给我更大的不幸——六年的小学生涯中被其他学生孤立。这也许听来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小学教师常常会不小心伤害了学生,这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说来,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有好心办了坏事的时候,毕竟人的一生如此漫长而古人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初中时初次学习这名句精华,我不禁动容,这何尝不是我们的写照?我不免佩服起古人的智慧竟然能将人生看得如此透彻。回想这度过的岁日,我不免泪止不住的滴落,这曾经我又伤害过了多少人啊? 幼儿时期,妈妈不断循循善诱,希望我可以参与其他兄弟姐妹一起做游戏,作为回报,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肯离开母亲,一直持续到小学,这期间母亲为我操碎了心。哥哥姐姐与我去附近巴刹的小卖部买零食,小小的我在小小的广场乱窜,哥哥和姐姐着急地找我。傍晚时分,他们战战兢兢地回家想着如何告诉妈妈我失踪了,回家后却发现,邻居的马来姐姐见我迷了路,将我带回了家。我没敢告诉妈妈,这是因为我自己乱跑导致的迷路,妈妈责罚哥哥姐姐,不许他们吃晚饭,我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们。 多年后,一次偶然提起,我发现他们早已忘记,而这沉重的回忆压在我的心底,使得我几近无法呼吸。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的行为,竟会让我背负如此的心理负担,彼时道歉已不受用了,我情愿被当事人责骂也不想换来一句轻轻的“算了吧,我已经忘了。” 多年后想起,也罢,人的一生注定会犯下或大或小的错误,亦是这些错误造就更好的自己。但是每一个犯下的,无心的,有意的,都应该被原谅吗?透过厚厚的镜片,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心,彼时,我轻叩我心门,聆听着心底的答复。也许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答案就在我们的心中,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妨静下心来,细细倾听心里的话语,闭上双眼,你会知道答案的。只是我想这个答案,我怕得用一生的时间去探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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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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