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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

午夜,妈妈起身要去厨房洗碗碟,她说不知是谁吃食物后,乱扔餐具,一大堆肮脏的碗碟囤积在桌面。我叫她安心,待会我来洗。 之后,她说看见地上有一枚没穿线的针,怕把人刺伤,就把那枚针捡起来放在我的手心,但是什么都没有。 接着,她拿起床尾放置的一件外套,问道:“这是谁的衣服?是工人拿错放这边吧?”我说:“这是你平常穿的外套。”她用手触摸了很久,还怀疑地问:“这是我的衣服吗?怎么湿漉漉的?就要去找衣架挂起来。 过后,她还拿了一块布,不停的抹桌子,她说不知道谁倒湿桌子?床单也是潮湿的。我去查看,其实外套是干的,床单是干的,桌子也没有湿。 睡了一阵子后,她又起身要去走廊的厕所,我说床边不是已经放置一个便盆椅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外面的厕所?她回答说:“忘记了。” 尔后,她还指着手臂,对我说:“你看我的皮肤一块一块掉下来。”再给我看她的手掌,她说两个手掌都变成黑色。我安慰她说:“没事!没事!” 问及心事母亲泪流 近期妈妈的身体很虚弱,精神不振,总是昏昏沉沉想睡觉。胃口差、没有食欲,消瘦不少,老是说很疲倦。看诊时医生问她是否有心事?她两泪纵横。 当要用餐时,我问她:“你需要坐轮椅吗?还是走路出去吃饭?”她说要走路。我问:“你真的可以吗?”她说可以。 于是在看护的陪同下,她拄拐走出去,走不到几步,就往右边跌去。看护立刻扶着她,之后给她坐轮椅。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突然间脚无力。” 这几日,她都无法自己走路,须坐轮椅出去外面吃饭,冲凉要坐有轮子的便盆椅去厕所。 婴儿时我疳积像猢狲,怎么喂也长不大。妈妈去巴刹和猪肉佬商量,再带我到他的档口。只见他举起那把屠刀,凶恶的大喝一声,对着砧板狠砍下去时我被吓到当场哭。回家后她用摘来的鸡屎藤给我洗温澡,心是暖呼呼的。 以前事无巨细,她都为我操心,如今轮到我浮沉于挂碍中。不理妖魔鬼怪来挡道,我都要永远守护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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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的时候,有什么事需要注意吗?如何才能走出健康和快乐? 某日早晨,我如常到离家不远的公园走一回慢跑道,见许多熟悉的面孔和不曾留意的陌生人也在慢跑道上各有模样,有些一面走一面看手机,有些三三两两一面聊天,有些满脸愁容,也有的轻松愉快,觉得这个简单的动作颇值思量,于是给自己抛出上述的疑问。 如果步行是一个获取健康和快乐的手段,那么,随随便便的心态肯定是不行的。需要遵守某些原则,才能达到目的。而原则设定又好像把“走路”也变成一项“工作”了,其实这是误解。 走路需讲求原则,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给自己定下某些约束,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分清楚。这里指的是意志力要关注哪些思想,又要放弃哪些情绪。一切都在心里进行,外表上,他沉默不爱多管闲事。 对于崇尚自由的人,要他们在走路时也约束自己,料想不容易接受。然而火车因为轨道的约束而能够远行,风筝因为线的约束而能高飞,步行也需原则约束,才能走出健康和快乐。 尽管走路多年,我对走路依然掉以轻心,时而也会注意肤浅的感觉,没有刻意体会深层的变化。当注意力不在感觉上,必然在思绪上。各种工作的、人事的、现实的分析和考虑便纷至沓来,走路也只是工作的延伸,烦恼的延续,椅子上想不通的问题,要在慢跑道上找到答案。结果人到了公园,感觉却留在家里、办事处内。意志松懈,被思想绑架。心湖荡漾,浪潮般起落不息。然而思维的浮动不过是思想海洋上的一朵浪花,没有具体的意义。 神经这样被理性消耗着,得不到休息,精神也处于紧张状态,这跟我们拜访公园,眷顾慢跑道的目的是背道而驰的。 至于意志在感性事物还是在理性分析,完全是习惯所使然。一个选择重复多次,就成为习惯。这两种习惯差别仅在一念之间,然而所产生的效果却有天壤之别。 我们对理性状态已经很熟悉,正是应该加强感性认知的时候。每次公园步行,做一点儿努力,可以帮助我们轻松达到目的。 关注感觉的关键在于“坚守”。让舒爽、轻松、愉悦的感觉不断深化,洋溢,陪伴着你度过整个行程,才是培养感觉的真正含义,也是公园赋予每个人的无价的礼物。只需一个决心,就能进入状态,然而要做到持久,往往不是一次尝试就能成功的。要不断将思想从歧路上拉回来,不许安详、疗愈的感觉不告而别,方为良策。一种若即若离、似有似无、“丝丝入扣”的心态才是最妙的,也是成功的要素。 人与大地同频 我们通常从注意自己的脚和呼吸开始。脚板和地面接触的感觉,可以轻松也可以沉重。注意轻松忘掉沉重,是做得到的。常有朋友说他们筋骨不灵活了,走路已成一件苦差。这个说法似有问题,因为筋骨不灵活往往不是因为受伤,只是呆久了僵硬了,走起路来特别疼痛。有些放弃了锻炼,渐渐成为久坐不动的一群,真是失策。 我也有筋骨僵硬的时候,我发觉,只需对“不舒适”不予理会,集中注意力在拉伸时的舒服感,僵硬感就会渐渐消失。最后的胜利——那种完全轻松、舒爽的感觉——必将属于你。 为了加强对感觉的注意,我又发觉疾步比漫不经心地踱步要好得多。疾步而行使我们产生灵活、轻松、活泼、迈向目的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健康的原点上。即使情绪低落,来到公园就要快活,故意作出快活的模样也无妨。这样,不知不觉间你真的就快乐起来了。 然而疾步也需在不喘气的基础上,呼吸还是自然顺畅的,不要气喘吁吁地把自己搞到疲惫不堪。疾步时呼吸的感觉更明显,向凉风呼出热气,一股凉意随即沁入胸肺,乃步行最大的享受。 感觉也可以随着呼吸深入胸腔、丹田和四肢百骸。虽然肉眼看不到,内眼却可以“感受”到内在世界的种种。气机的升降,最容易捉住我们内眼的注意力了。它是那么的明显,而且有规律地发生着,于是可以持久地将感觉守住。古人对此体会深刻,《黄帝内经》就有“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之句,后来发展为一门学问,叫作“气功”。走路时意守感觉,神不离形,严格来说,也是在进行气功锻炼。 这种带着期待的行走,使人喜欢运动,使人对自己善良。而那些不愿约束思维,东张西望、若有所思的人,既无目的也无期待,很快就陷入索然无味的窘态,总想快快离去。 不要责怪懒惰走路的人,要提醒他们有这么一套易学难精的走路哲学。 除了自己的躯体,感觉的触须还可以飞入“灵性的世界”。有些人走路时念出一篇祷文或一串咒语,觉得自己在天地之间,得到有情大地和慈爱上天的眷顾,内心充满着感激。这时,平视比老是看着自己的脚板,更能体会这种“天地恢宏,我在其中”的体悟。大自然不仅是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和蓝天白云,还真的跟自己混为一体了。眼睛充满了色彩,耳鼓充满了天籁,骨头支撑着一个小小宇宙,一个巨大的意愿,孕育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大自然和人文大地。 这种高超的感知使心灵与躯体、精神与物质达致和谐,人与大地在一个同样的频率上。如此善境,除了意志力,还需使用一点儿想像,绝非漫不经心可以臻至。你会因而意识到各种微小的不同,发现天天经过的路径其实日新月异,景致时时有别。这样一想,感觉也就容易深入时间的内部,给平面的表象添加一层历史的厚度。 称这种步行为“漫步”尚且不足,实际上是用心地经营走路,还原步行的本性,是真正的行走。或说,一种“无为”的“步法”。于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没有看见花,却闻到花香。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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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言:“行住坐卧皆是禅,”走路看似平常无奇的事,对于禅者而言,却是一件可以培养觉知和洞察能力的事。走路其实是一门艺术,也是一个能安心的方法。 十多年前,我去太平护法苑参加了禅修的课程。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个傍晚,自己坐在禅堂等着禅师来讲课那些画面。从禅堂外,清晰地看到一位禅师不急不缓地从禅房走山路,他步伐是如此优雅自在,整个人仿佛只是安心地走路,单纯地走路。原来,走路也是一门艺术。 尔后,我在禅修期间,学习了走路的禅法。禅师要我们走路时,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脚步上,可是不要刻意和用力。太刻意就会走得非常不自然,像机器人在走路。走着走着,会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想其他事情,而忘了当下的脚步。偶尔走着,若心里牵挂着一件事,走路的速度就会变得很慢和沉重。因此,我们走路的情况其实是一面镜子,照射出我们当下的内心世界。 还有一回上佛法课程时,法师要我们注意一个人走路和在人群中走路时,会否发现一些奇异的事。我发现我在人群中走路时,脚步特别僵硬,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别人在看我走路,忐忑不安。可是,当我独自一个人走路,或者已经忘了有别人存在时,走起路来就特别愉悦。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心已经不单纯了,心已经在造作,动了许多念头。这时,就要回到方法——单纯地走,如同禅师说的“饥来吃饭,困来既眠,”吃饭时就只是吃饭,而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狼吞虎咽地吃;觉得累了,就好好睡觉,而不是犹豫不决,想睡又想别的事情。 道理看似简单,做却不容易,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活在未来,活在别人的期望中,活在情绪世界里,而不能好好待在当下。 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地走路了?我也慢慢地发现,这方法仿佛在提醒我们不要复杂化许多事情,单纯地与自己同在,就可以简单地生活,发现当下的美。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