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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

動畫電影《功夫熊貓》裡,狸貓師傅質疑,胖胖的熊貓阿寶可以訓練成“神龍大俠”嗎?烏龜大師回應:你只需要相信。 這句簡單對白,曾把黃翊翔從低谷拯救出來。 那年,事業各方面均有阻滯,“夥伴的問題,資金的問題,心裡也會自責,信心失落。”是這部動畫喚醒他,只要相信就可以了。“原來電影有這股力量,這是我製作動畫的初心,我想傳遞希望,我知道電影可以救人,它曾經救過我。” 報道:本刊 李淑儀 攝影:本報 黃冰冰、受訪者提供 說起熱愛的電影和漫畫,黃翊翔的眼眸會發亮。 90年代,科幻電影《機器戰警》(RoboCop)在馬上映,黃翊翔看了一遍不滿足,再把侄兒拉到戲院,不為重溫刺激動作場面。等到鏡頭特寫RoboCop大腿處的藏槍機關,“我叫侄兒打開手電筒,我拿畫紙把它畫下來,一畫完就離開電影院。”說不清理由,他就高興這麼做。“當年根本找不到這些劇照,”只好親手為喜歡的電影繪製海報。 保留至今的眾多手稿中,有張電影海報曾是童年的驅鬼符。 “《捉鬼敢死隊》(Ghostbusters)影響我很深,因為小時候怕鬼,”於是他用廣告彩顏料畫出電影裡的禁鬼標誌,張貼在房間,“貼了就不怕鬼,”搭配電影配樂聽著入眠,他笑說,比神臺神像還管用。 怕鬼的事,要從嬰兒時期說起。  將兒時害怕的鬼製作成動畫  生於玻璃市一座依傍膠園的小村莊,睡在搖籃裡的他,曾瞥見木屋二樓樓梯口懸浮一具黑影,種下恐懼陰影。膠園有座廟宇戲臺,媽媽經常拎著黃翊翔去看大戲。有回上演砍頭戲碼,砍掉的頭顱牽著威亞甩來甩去,還傳出幽怨的哭喊聲,小小年紀的他在臺下嚇得抖索。 可是小孩腦袋古靈精怪,越怕鬼越想見到鬼。媽媽燒冥紙時,他會幻想地面冒出黑黑的鬼靈,把冥紙帶到看不見的世界去。 聽大人說鬼喜歡吃蠟燭,他便帶著蠟燭守在水溝,日日期待奇蹟發生,“但是沒有夢想成真,我不甘心,那就用畫畫讓鬼出來吃,哇,感覺很過癮。” 他一直一直畫,靈與鬼的幻想,通通在畫紙上成真。 這份不著邊際的想像力,沒有隨著年紀泯滅。在動畫業深耕超過20年,今年53歲的黃翊翔正在投入製作兩部動畫電影——《屋靈》與《精靈覺醒》,構建一個奇幻的精靈世界,靈感全是源於成長歲月的種種異想。 “所謂的鬼,對我來說是一種精神。我相信每個人身邊都有精靈守護我們。” 父親的一個行動決定當畫家 遇見人生中最重要的精靈,是在6歲那年。他在黑板上畫了一條長長的龍,父親見了,騎摩托進城把攝影師載回家,將黑板上的龍定格在膠片裡。“爸爸的行動影響我一生,是最好的禮物,我從那時起決定當畫家。” 臥房裡總有漫畫零零散散,從《龍虎門》看到《阿基拉》。漫畫尾頁嵌有漫畫家倚靠工作臺的肖像照,照片裡,有個發光的燈箱抓取視線。他請哥哥找木工複製燈箱,安置在桌上,用來描摹原稿。“每天想像自己是漫畫家,有時邊畫邊講日本話,太投入。” 就讀藝術學院期間,插畫家許德勝到校演講,給黃翊翔帶來實習機會。“一週一次,搭巴士到他的插圖公司學習。實戰很重要,我在那裡畫了很多東西。”一年後,許德勝創辦The One Academy,1994年再推出《強勢》系列漫畫,“我是其中一個插畫師。漫畫主要市場在香港,不是很成功,卻是一個大膽嘗試。” 往後幾年,他繼續跟從許德勝創作馬來幽默雜誌《Rileks!》,直至2008年金融風暴停刊。許德勝再闖香港市場,與自由人出版社合作,“許先生是創作總監,我是第一次當主筆,負責整本漫畫的起稿,”日復一日追趕死線,“連吃飯也會忘記,只為完成任務。” 畫漫畫很開心,而黃翊翔還有更大願想——成為動畫電影導演。2002年,他創立工作室Studio Climb,接案國內外影視電玩作品的前期美術製作。幾年過去,他開始覺得,是時候為自己奮鬥。“之前一直在為他人創造價值,沒有原創作品,所以那時想要轉向,創造自己的IP。” 每一步都是積累  精靈有時也會以醜陋的面目來到身邊,“推翻你,給你麻煩,不然你學不到。” 2008年是他的低潮期,也是重要轉折點。那年,工作室卡在轉型關口,進退不得。“很多挑戰,很多瓶頸。”比如有些電玩案子,前期投入大量資金和心血,後來卻因資金過於龐大,無法負荷,“遊戲就擱著,沒有開發。那時真正嚐到創業的辛苦。”畫畫是他的最熱愛,可也經歷過看到紙筆就想嘔吐的日子。“總覺得前方無路,很迷茫。” 時過境遷回頭看,每一步都是積累。 2012年,黃翊翔擔任動畫電影《世界大戰:歌利亞》(War of the Worlds: Goliath)的執行導演,負責整部電影的美術指導,領導工作室完成影片的主要視覺元素,包括場景設計、機械設計等等。這部電影也榮獲洛杉磯3D電影節(Los Angeles 3D Film Festival)最佳3D動畫電影大獎。 過去接觸的案子,也在2013年將他帶到中國深圳,與合作伙伴劉華共同創辦昂揚文化傳媒有限公司(TPSC),投入原創電影的開發。這時,腦海中早已蠢蠢欲動的,那些源自童年的鬼與靈,終於可以自由奔躥,醞釀出一個絢麗斑斕的精靈世界。 “我們做了預告短片,去找電影公司聊,談融資。”順利找到投資方,困難依舊重重。“疫情發生時,我們先停一下。後來覺得原先的故事追不上時代,又得修改,重新跑過,主角形象也不一樣了,資金又要重新投入。面對很多問題,都是經驗。”他預計,這部動畫電影還需至少兩三年的時間處理後期製作,才會正式發行。 喜歡畫畫是一回事,能否開發出市場認可的原創作品又是另一回事。他認為,美術學院也應該培養學生創作具有市場價值作品的能力,並讓學生有機會深入瞭解行業實際運作,成為具備競爭力的創作者。 “這個行業是一個漫長過程,一定要有堅定的心,默默耕耘去做,不要輕易放棄。” 挑戰或許不止這些?如今走入人工智能時代,只需輸入文字,AI軟件就能瞬間生成一幅幅叫人難辨真偽的畫作。藝術家應該如何自處? 黃翊翔卻不這麼看。“真正的藝術創作,源於藝術家內心深處的情感,這是AI替代不了的。”他始終認為,AI生成作品少了人類藝術家獨有的情感表達。“AI只是助理,最重要你的腦袋有東西。” 不要去想畫的東西一定要人喜歡  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端看一個人的想像力。黃翊翔說,想像力是人人都有的超能力。 “想像力源於你的記憶力,記憶力來自你的好奇心。因為你好奇去研究一樣事物,你會記得很清楚。當你記得很清楚,想像力就越豐富。它可以引發恐懼,也可以帶來快樂。” 如同那些幼年藏在心裡的鬼怪,是恐懼還是樂趣,不過一念之間。“鬼怪在小朋友眼中應該很可怕,但我們可以用想像力,把它變得可愛。”他展示自己多年的手稿,畫有各式各樣的鬼怪,有單眼鬼,有無牙鬼。 這些畫作畫來幹嘛?他並非不曾疑惑。“但我覺得,不要去想你畫的東西一定要讓人喜歡。最重要的是,沉澱下來,把你心目中想要跟人家傳達的故事,用畫面好好地表現出來。” 多年以後,這些看似不太重要的童年奇想,都成為如今的創作養分,誰也無法取代。“後來在自己的電影裡,我試著把它們放進來,”比如那隻吃蠟燭的鬼,演變成一個吞噬回憶的怪物,“構成一個很完整的概念,一個我很喜歡的故事。” 黃翊翔想像,這個故事日後也可以給人帶來啟發和溫暖,如同當年《功夫熊貓》之於自己一樣。 更多【新教育】: 重啟人生,在停格的夢想裡找到另一條道路 夫妻倆打造P320社區 連接議題、地方和自己 陪選手走過低潮高峰,運動心理學家劉金峰:運動員也是人
3星期前
“世界坑坑窪窪,總會有人縫縫補補”,這一句溫暖的話,直達我的內心深處。那用來縫補的針線呢?該用什麼來縫補我不曉得,心裡深處卻總抱有一絲期望,有個擁有超能力的英雄出現,將那些困身的煩惱打碎,或是將那些崩潰的人群拯救出來。 但現實裡沒有披著披風的超人,只有還不完的賬單,還有做不完的工作。能拯救我們的不會是別人,而是自己。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洗了熱水澡,將溼漉漉的頭髮吹乾,腦海會不自覺冒出記憶碎片:與朋友一起玩樂的時光,那一張張可愛的笑臉,儘管甚至已經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將之用文字連接描繪,就能像是將一堆散亂的畫面疊在一起,然後你就像再一次跟他們相聚了般浪漫。 老闆給的工作壓力,永遠就那麼剛好停留在要把你逼瘋的邊緣,總讓你處於丟辭職信,或繼續當牛馬間瘋狂地試探。一切都是剛剛好地發生,生活中亦如此。幸運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降臨,就像肚子餓了就有人請吃飯。這大概就是老天爺這個編劇給我們的能量棒吧?好讓我們不至於絕望。 堆積如山的情緒,往往難以招架。壓垮我們的並非事情,而是情緒。遺憾的是,學校並沒有教導我們怎麼處理情緒,只有怎麼在考題上對答如流,還有那一項項要打破的紀錄。 兒時抬頭看的天空,已經從天藍色,漸變成火紅色在夕陽下暈開,襯托出那短暫絢爛的難得。相聚亦是如此。各奔東西的舊識想要相聚,特別不容易。若是使用超能力,我想就是將那些思念的臉龐,帶到眼前,好好相聚一番。互相調侃的日子一去不復返,畢竟年紀越大,越難交到新的朋友,大家都將心湖一層層的保護著,好像那些主動示好的人們都帶著目的,不是賣保險就是保健品。 將兒時的“超能力”具象化 所幸,我喜歡觀察身邊的人事物,也喜歡閱讀。 機緣巧合中,我發現了寫作的魅力。寫作這條路,介於現實與虛構之間,可以有天馬行空的浪漫,也可以務實地描繪生活中的點滴。彷彿這樣就可以將兒時的“超能力”具象化。或許也算一種救贖?我不曉得。只是覺得寫作時的人充滿無限可能,可以做到一切你想做到的。我想這大概就是老天賜予的超能力吧? 寫作能將那些思念的人事物,透過文字在另一個時空賦予不一樣的結局。可愛的人兒,也許你很迷茫,也沉浸在困難的時期,若是不知道怎麼自處,不妨試試將那些難以啟齒的心事化作文字,然後你會發現昨天的事故,其實是日後的故事而已。 但擁有超能力是我所期望的,並非所需的。走筆至此,化身超能者也好,自我娛樂也罷,自詡超能力者,看來總是可笑。筆下的故事或與你無關,但也或許會在某一刻,讓閱讀至此的你得到慰藉,那便會是我做的最好的抉擇。擁有超能力者不一定是內褲外穿的超人,不一定要穿著酷炫的戰衣才能拯救世人,文字的力量往往超乎想像,超人拯救你的安全,但文字拯救你的人生。 面對生活選擇,要當逃兵,還是英勇的戰士?問題的核心不是不斷追問原因與責任,而是解決方法。套一句老話:老天給你遇到的麻煩,一定是你能解決的;靜下心來思考,總會找到出路。自詡最後的超能力者的我,選擇用文字來縫補這佈滿坑洞的世界,倘若哪一天,有人因為我的文字而得到溫暖,便算不枉此生了。
1月前
1月前
4月前
12月前
我心目中的龍是一隻擁有超能力的神獸。每當人間有危險,只要召喚它,它就會立即出現保護我們,對抗敵人。 就像我小時候看的一部香港著名電視劇《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中的 “神龍” ,為天地靈氣孕育出來的靈獸。它被驅魔龍族馬家的祖先馬靈兒以靈符壓制收服,成為馬家的守護神獸,世世代代為馬家後人所驅使。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這是劇中,萬綺雯所飾演的馬小玲在降魔時召喚“神龍”所使用的口訣;當然還要配合特定的手勢。這九字真言可以說是全劇中威力最大的法術。 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難怪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都不曾見過龍,原來是要有口訣加上手勢才能把龍召喚出來的。 曾經看過一本日本漫畫《七龍珠》。傳說,要集齊散落在世界上的7顆龍珠,並念出咒語,就能召喚神龍,並能向其許下一個願望。神龍實現願望後,7顆龍珠便會自動飛散,變成石頭,一年後才可再次使用。 不管是中國香港或日本,都有關於龍的事蹟。儘管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龍的,那只是傳說。但我相信龍是存在的,只是它在等待著有緣人的召喚。 我是1988年出生的龍女寶寶。從小,父母就對我寄予厚望,因為他們竭盡所能在龍年把我生下來,讓我屬龍,就是希望我能贏在起跑點,將來成為龍的傳人,飛黃騰達。 父母覺得屬龍是幸運和吉祥的,所以一直引以為傲。但,他們並不知道,生肖龍對我而言,就像套在身上各種隱形的枷鎖,太沉重了。由於母親總覺得屬龍的人就應該比別人強、比其他生肖勇敢,所以我的字典裡不應該存在懦弱、膽小和恐懼。 還記得,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考試的成績表現不如人意。母親又以我屬龍為由,不停地嘮叨我。只因父母聽信別人說,在生肖命理中,屬龍的孩子們都比較傑出,也很有上進心,未來學業表現必定相當非凡,進而成為人生勝利組。 “為什麼你弟弟屬羊,你屬龍,他能靠考全班第二名,你卻考全班最後一名呢?”母親問道。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父母心底最熱切的期盼。可是,母親卻忘了不管是全班或全級三年級裡所有的學生都是屬龍的。難道所有屬龍的學生都考第一嗎? 龍只是十二生肖中的其中一個生肖。我會為自己生肖屬龍而感到自豪,可是,我僅僅是屬龍,不是神龍,我沒有超能力,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1年前
每次實驗都會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狀況。例如《阿彌陀經》說阿彌陀佛是無量光,而阿彌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聖文字之中亮度最強的,甚至在“藥師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還嗅到藥香。 我和李嗣涔教授有一段因緣,就是在大學畢業後參與他的超能力實驗長達三四年,正好經歷其中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1987年,臺灣國科會主委陳履安召集科學家研究超能力,臺大電機系李教授為其中一位。陳履安介紹他先練一套“禪密功”,竟能很快“得氣”,李教授因而一頭栽入研究。 他開暑期班訓練兒童手指識字,許多小孩成功開發出超能力,最珍貴的是有一位真正的天生超能力者來參與,從此兩人長期合作,開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旅程。 我恰逢其盛,大學畢業後又回校上了一學期李教授的“人體潛能專題”,瞭解李教授的研究脈絡,後來以牙醫兼科幻作家的身份成為實驗觀察員,參與每次在週日下午在校內大型會議室長達四五個小時的實驗。 有時很多小孩,有時僅一兩位,他們在正方形小紙上用不同顏色的筆寫字或畫圖案,折起後混合,實驗者和受試者都不知會抽到哪一張紙,稱為“雙盲實驗”,小孩將折起來的紙放在手心,嘗試看到裡面的字。 為了避免作弊,有的小孩矇眼,而前述的天生超能力者“小舞”則將拳頭包在攝影師換底片用的黑色布袋中,她能力高強,通常很快就會看到紙上的字和顏色,她中文不好,因此如果寫的是中文字,她就將它當成圖案描繪出來。 1999年8月的下午發生了一件影響實驗走向的大事,當時小舞看不見某張紙上面的字,反而看到很亮的人影,而其他紙都沒有這種現象,也是實驗中第一次出現這種現象,結果打開一看,是個“佛”字。 後來李教授開始測試各種“神聖文字”(各宗教文化的神祇名字或符號,並用不同文字書寫),混入普通的文字中,並且設計一臺機器,每當小舞接觸神聖文字並看到光時,就請她調整儀器模擬看到的光線強度,儀器旁邊就會顯示讀數。 每次實驗都會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狀況。例如《阿彌陀經》說阿彌陀佛是無量光,而阿彌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聖文字之中亮度最強的,甚至在“藥師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還嗅到藥香。 李教授將研究寫成書本,這個震撼發現在次年的第二本書《難以置信》提及,5年後的第三本書《難以置信II》又詳述接下來的發現,兩本書中的事件我幾乎都在旁目睹,十分精彩。 李教授後來擔任臺大校長,不得不暫時中斷研究,直到2020年出版第六本書《撓場的科學》,才知道他當年跟我提過蘇俄研究者的“撓場”理論已經被實際應用了。 實驗還在繼續,不知道最後會走到什麼地步呢。(完整版點此)
1年前
2年前
3位主角都有各種超能力,真好玩啊。就連鬼怪新娘一介凡人,也有能看見鬼魂和召喚鬼怪的超能力——雖然前者這種俗稱陰陽眼的能力未必能讓人自豪和愉快。 不久前終於看完了韓劇《鬼怪:孤單又燦爛的神》。用“終於”兩字,是因為這是2016年的劇,當年如此火紅的劇我過了這麼多年才看完,真是有夠落伍的。實際上幾年前我曾經試看過,然而卻不知為何,只看了兩集就不了了之。真是連自己都不能明白啊,明明第二集結尾是男主角和男配角穿著長大衣,在主題曲的前奏下翩然登場救美。那是音樂、影像、氣氛與兩人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帥氣身影完美結合的經典一幕啊,太經典了劇組後來還自己惡搞的一幕。而我竟有能耐停在那裡不追看下去?(遙想因為追看《大長今》而被朋友吐槽“你怎麼這麼師奶”的自己……) 最近會再翻出來看是因為讀了李維菁寫的〈鬼怪與新娘〉,為了不讓自己又半途而廢,還特地費心維持追劇的節奏呢。 其實是好看的劇。除了個人不太喜歡的男主角賣萌(這麼說會得罪整條村吧?)和拖沓的部分,以後可能會重看呢。首先,奇幻的題材合我口味,如此設定可以讓編劇天馬行空地發揮,在一般愛情劇裡不合理的細節都能變得合理了。因為超能力,男主角總是可以適時出現營救女主角,卻不會有跟蹤狂的嫌疑(會這麼想也太不浪漫了吧?)因為男主角是鬼怪,而男配角是陰間使者,兩者皆非凡人,所以每天不務正業談戀愛還可以住豪宅穿華服,也沒有不合理之處。 [vip_content_start] 3位主角都有各種超能力,真好玩啊。就連鬼怪新娘一介凡人,也有能看見鬼魂和召喚鬼怪的超能力——雖然前者這種俗稱陰陽眼的能力未必能讓人自豪和愉快。我最愛的其中一幕就與此超能力有關。鬼怪新娘9歲生日那天,回家看到母親如她所願為她準備了蛋糕。兩母女溫馨的對話漸漸變調,因為女孩終於察覺眼前的母親是鬼魂,早就知道女兒看得見鬼魂卻始終沒說破的母親這時幽幽地說:“你果然看得到啊~~”原來母親回家路上遇車禍,已在醫院不治身亡。這一段編劇的神來之筆,讓現在電腦前重述的我又不禁潸然淚下。 想死也死不了的鬼怪 鬼怪與陰間使者兩人的設定讓我想起韓國國旗太極旗上的陰與陽——一熱一冷,一個能看見他人的前世,一個能看見未來。所以鬼怪在幾百年前的古代就看到了現代人手機不離手,雖然那時的他並不知道那個未來的人們極其珍視的東西是什麼。後來看蘋果推出照型很像護目鏡的新產品,不知鬼怪是否看到未來人人都在頭上戴著一個看似厚重的奇怪眼罩? 這兩項超能力或許有些用處,只是有時知道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所以我比較喜歡的還是陰間使者戴上帽子就可以隱身的超能力,而最想擁有的肯定是鬼怪可以穿越空間的超能力——像哆啦A夢的任意門那樣,一打開門竟然就直接從首爾到了加拿大的魁北克,比擁有私人飛機更酷更方便許多倍呢。 然而,如果擁有超能力的代價,是九百多年的孤單和目送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逝去,一代一代殞落,自己卻長生不老,我寧願忍受平凡人生中的各種不便與無力。 鬼怪想死也死不了的900年間,曾向許多身陷絕望深谷的人伸出援手。他在陰間使者的茶屋與一名剛過世的老人見面,老人在少年時期得過鬼怪的幫助。老人感謝鬼怪當年及時遞來的三明治,讓他獲得了改變人生的機會。鬼怪說他曾向許多人遞過三明治,但他們之中很多人遇到奇蹟後就只是期望下一個奇蹟出現,什麼都沒做,結果也是枉然。 這段發人深省的對話是另一段打動我心的情節。
2年前
長大以後愈發迷信人與人能否相處得來,靠的的確是前世修來的緣分。7號病床的女孩因其嘰喳的個性招致同事反感,而我卻特別欣賞她的牙尖嘴利。她就像一本通篇疑問句,卻又沒有附上答案的《十萬個為什麼》,每每遇到華人醫生或護士,就會提出包括疫苗製作過程,病毒如何變種等等讓人措手不及的疑問。雖然讀了5年醫學,如何把艱澀的知識簡化成符合她理解能力和知識水平的解釋,我也一時毫無頭緒。 同事把她跳躍式的思維和對知識如此龐雜的胃口形容為病態的“意念飛躍”(Flight of Idea),成功引起專科醫生對她精神健康和智力發展的關注。我們從她的學習進度開始進行推斷,最後發現她可能患上閱讀障礙,因她無法念完ABC,同時難以分清b和d的區別,於是將她轉診精神科。 大醫生離開病房後,我私下和她交流。她和我分享她平時用平板電腦寫的說明文、講稿和短句。雖有語病,但對一個四年級的孩子來說,也算行文流暢,言之有物。於是,我提醒母親下次到精神科時,記得向醫生說明孩子能夠書寫華文文章的事實。能夠認得中文字,也許會減低她被誤診為閱讀障礙患者的幾率。 我和女孩母親同樣感到好奇,方塊字和閱讀障礙症之間有什麼樣的關聯?華文字的左右結構,諸多的形似字本該讓孩子產生更大混淆,怎麼反倒讓她更得心應手?因鮮少接觸閱讀障礙症,我無法替女孩及母親釋疑,只希望精神科會診時,在場有一個會讀華文的醫師,甚至是一位華文老師也好,負責評斷女孩的閱讀能力。我勸慰女孩的母親無需過於擔心,畢竟歷史上不少名人都有閱讀障礙的病史。聽見“名人”二字,女孩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睜大眼追問我口中的那些“名人”究竟有誰。在她心中,閱讀障礙竟成為上天的恩典,彷彿是讓她和普通孩子區分開來的超能力。 或許她正竊喜地認為,和文字無緣,她便有藉口全然投入她的畫家夢。她是第一位和我討紙筆的病人,說要把瞬逝的創作靈感畫到紙上,否則“怕到時會忘記”。顏料和線條才是她的語言,獲得一張畫紙,她仿若魚兒重歸水中那般逍遙和自在。 巡房時眾人一度把她當成智障兒,接連問她有關“失火時第一時間要通知誰”,“可不可以不穿衣服走在街上”等測試判斷力的問題。她因聽不懂馬來文而面露緊張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我十分肯定,她的智商正常,否則也不能和母親針鋒相對,一來一往地鬥嘴,氣得做母親的總怨“這是上一輩子欠她的”。 我不怪一開始將她標籤為“過動兒”的同事。醫療診斷過程中,往往是她這種仔細的性格,才能發現病人潛藏的問題。然而橫跨在治療團隊和她之間的,更多是語言上的鴻溝,在她懂得渡水以前,我們是否願意屈身俯就,主動用她熟悉的語言去深入瞭解她的實際情況,再下定論。 後來發現,女孩和許多年輕人一樣因為抖音而愛上古風歌曲。我向來不認同那些新古典主義的歌曲作品,卻也慶幸女孩這個年齡就有詩有畫,於是從家裡的舊書堆中淘出一本《唐詩三百首》轉贈給她。這本童書只有白話譯文而無導讀。但我相信歲月會是更好的註釋,就像長大以後因為不如意的事而陷落語塞之窘境時,那些蒼涼的詩句便會從潛意識的沼澤中輕輕浮現。詩與生活的關係,總是如此自然而然。 女孩彷彿是來教我 時值清明,陽光到了午後便會自動從病房的窗沿和門縫中撤退,充沛的雨聲接著由遠而近湧入。這是最好替她導讀杜牧〈清明〉的時機,向她解釋詩詞的意在言外、借問酒家何處有的欲言又止、還有為何詩要止於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情節安排。以她的智力,她定能聽出一個所以然。 但是我始終和她保持距離,為的是病房護士的一句“小心她在嘗試引誘你”。我未曾預想,那些成熟的大人竟然也會耽於扭曲一段正常的人際關係。這番論調使我想起骨科時遇見的一位老搖滾,因為話題搭調,我們總喜歡互通有無。熱絡的交流卻給他招來“喜歡拍醫生馬屁”的冷言冷語。自此才懂我已經被架到較有權力的一方,而病人在醫院輕易就會成為攀炎附勢的弱者。病房莫名其妙成為權力場,處處都是多餘的地雷和暗器。 幾天後女孩康復出院,7號床留下安靜的空白。匆匆來去,彷彿是來教會我,何謂障礙,尤其是人心和人心之間的那一種。
2年前
我不是一個特別有孩子緣的人,不善於用童言童語溝通,也不太願意屈膝與他們打成一片。然而今年的新春團聚,小表弟Gabriel卻緊攥我的手,哥哥前哥哥後地叫嚷著,要我陪他到不同地方冒險獵奇。 剛上映的電影《蜘蛛俠·無家日》烘熱了我和他的兄弟情。這部三代蜘蛛俠聯手打怪的電影,讓不同時代的蜘蛛俠粉絲達致和解,不再彼此輕視。看了電影以後的小表弟終於和我一樣欽佩那年代由淘比·馬奎爾(Tobey Maguire)主演的初代蜘蛛俠,對其印象不再止於網絡上種種的惡搞迷因。談到蜘蛛俠,我和表弟會調整到同一個智力級別,渾然忘記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不知是不是這年代的孩子都特別聰慧,還是小表弟的英語程度特別好,他竟能釐清三代蜘蛛俠及各個反派之間的愛恨糾葛以及彼此救贖的微妙關係,對電影的欣賞能力遠超那年只為追求腎上腺素竄流血脈的我。 小表弟滑著手機與我分享他所珍藏的各種蜘蛛俠周邊商品,期待換來我的聲聲驚歎。我的眼神輕柔地掃過他小小的身子,看他的拳眼揮向空氣,抬腿踢開自己憑空設想的怪獸。他想把我拉進他的想像世界,清澈的雙眼彷彿透視我心中蘊藉多年的蜘蛛俠夢,竟用初代蜘蛛俠的主演名字“Tobey”喚我,再自稱是第三代蜘蛛俠“Tom Holland”。被他如此一叫,初代《蜘蛛俠》那首既沉重又氣勢磅礴的電影主題曲自心底幽幽播放,讓我投入成年以後便不再崇拜的英雄角色。 趁家人不注意,我跳上沙發把手,作深蹲狀模仿蜘蛛俠的戰鬥英姿,之後也配合表弟匍匐在地,將地板想像成垂直高牆,但是總覺得這年齡的想像遊戲不如以前盡興。動作因為脂肪的層層囤積而不再輕巧敏捷,想像力自然也不似往昔那般恣意跳躍。我儼然只是陪太子讀書的大人,該如何向Gabriel說明成長和理性已經耗損了我的想像力?於是我只能站穩大人的定位,掃興地提醒他分清現實和電影特效,模仿蜘蛛俠時,哪些動作可以學習,哪些必須格外小心,哪些又絕對不可仿效。 慾望憤恨才是最大魔王 我又該如何讓他明白,那些壞人其實都有苦衷,而心中的慾望和憤恨才是最大的魔王。表弟以為當英雄是件既好玩又輕鬆的差事,想來也和我當年一樣,看不透蜘蛛俠在凡人和英雄生活之間,心靈所遭受的拉扯及至碎裂。以前比較不喜歡談話冗長,較少打鬥場面的《蜘蛛俠2》,直到成長以後才明白這部電影之所以被評為成就最高的英雄電影,因其入微地切剖責任和自由之間的不可得兼,以及承擔救世責任之後所要面對的犧牲和厄運。原想安居樂業的凡人彼得·帕克一度因失去超能力而兩袖清風地走在自己的人生大道,最後還是因為極強的責任感重披戰袍,應驗電影那句名言:超能力,是恩賜,也是詛咒。對彼得·帕克,對我們來說,責任感又何嘗不是如此? 新春聚餐,席間總是迴盪一片喧騰的新年歌。年關特別容易觸發結算過往的念頭。歲歲年年的成長,我終於步入和淘比·馬奎爾當年第一次主演《蜘蛛俠》的年齡;表弟Gabriel則來到我踏入漆黑電影院為蜘蛛俠瘋狂歡呼的小學時光。二十幾歲的跨度,間中隔著多少奇幻的成長蛻變?有天Gabriel會變得像我這般深沉和多思,無法再蹦蹦跳跳扮演蜘蛛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雷貫耳,串聯三個平行時空蜘蛛俠的思想人格。無論以後他投身哪個社會崗位,他都會認知到自己作為凡人的現實,也明白蜘蛛俠救世也不是為了強出風頭。我們沒有蜘蛛俠飛簷走壁的超能力,卻有肩上無從脫卸的責任。 散會在即,小表弟對我臨別依依,垂著頭面露幾許失落神情,只差沒有跑過來抱我要我再陪他打敗餘下的綠惡魔和八爪魚博士。這年齡的孩子的心理變化發生得特別快,明年再見時,他還會痴迷蜘蛛俠,將之擺在心中的極高地位嗎?還是,那時候的Gabriel已經想當個小大人,拒絕再與我不顧醜地在地上爬行?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