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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典

4星期前
4月前
数个月前,学者陈祖明出了一本比较三语习语和谚语的英文书,苏颖欣有感于中文圈子未留意到此书,于是将她与佐摩教授为此书合写的序文译成中文,让【读家】“独家”刊登。 陈祖明(Ding Choo Ming)教授的新作《常用英语习语和谚语及其马来语和华语对应词》(Common English Proverbs and Equivalents in Malay and Chinese )全面汇编了超过2600个英语、华语、马来语习语、成语、谚语和歇后语。这部巨作让读者能“克服查找3种单语谚语词典的繁琐和耗时方式”,也是陈教授在他毕生热爱的领域孤军奋战的最新作品,更推动了马来世界内部跨语言和跨文化的沟通与交流。 谚语是建基于民间智慧和共同经验的传统表达方式。这些简单但意义深刻的短语构成了一种民间文类,以日常口语的形式代代相传。正如陈教授所指出,一些源自学者或知识分子的谚语固然属于文学形式,但最通行的习语和谚语通常是由各行各业的人们口耳相传而普及的。这就把通俗朴素的习语和谚语与其他表面上更“高级”的文学形式给区分开来。这种任何人都可信手拈来的表述,捕捉并折射出大众文化和非精英思想,进一步反映了人民的社会生活。 马来谚语对文化和社会的精辟见解自然也吸引了殖民学者的兴趣。早期学者如Edward Shaw Hose(1933)、Arthur W. Hamilton(1944) 、Richard Winstedt(1950)和Charles C. Brown(1951)都曾在上世纪前半期编选和翻译马来谚语。有些人会认为这种“殖民知识”虽然是东方主义的,但也反映了殖民学者对马来知识、意识形态和文化系统的求知欲。独立前后的本地学者也加入这行列,包括Md Yusuf Harun(1955)、Izhab Ismail(1957)、Syamsuddin bin Muhammad Yunus(1959)、Abdullah Hussain(1965)、Sa’ad Shukry(1961)、Ungku Aziz和Johan Jaffar等。 ◢民间智慧保存在简单的语言 编纂辞典的马来社会活动家Sa’ad Shukry将习语和谚语称为语言的“珍珠”(mutiara)。他指称的是各种古语(kata-kata tua)、格言(bidalan)、俗语(pepatah)、谚语(peribahasa)和比喻(perumpamaan)。珍珠是自然形成的宝石,即使只有一丝光亮也会熠熠生辉。同样地,民间智慧、道德价值和规范也保存在简单却富有隐喻的语言中。他们照亮生活,甚至指引方向。尤其,恒久的谚语并非时间凝固的结果,使之成为无法复原的、没有当代意义的传统。相反地,他们之所以永恒不朽,正是因为他们的延续性和自然变化继续与当代生活息息相关。某些谚语的起源或许已和当今使用者无关,但他们仍能以类比和相似的意义保有其价值。即便除去他们的起源和脉络,仍能说明人类生活中许多永恒不变之事,包括最平凡的东西。因此,透过借鉴共同的文化和过去,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他们,谚语也为老百姓发声,有时甚至成为弱者从先辈继承的武器。 谚语表现出的文化历史根源和脉络,在比较之下更加明显和清晰。因此,这本书在现有的众多成语和谚语词典和汇编当中,可说是珍贵的补充。熟谙华语、马来语和英语的陈祖明,比较了马来西亚这3种主要语言中含义相近的谚语。由于历史、文化和语言的发展并不遵循数学般的精确模式,因此这些词语并非完全同义。无论如何,陈教授认真检索这3种语言中意义相近的习语和谚语。语言中共享的人性使这个工作成为可能,并且体现在价值观、道德和规范的普遍性上。然而,我们也会在其中发现差异性。这并不足为奇,因为只有共享特定经验、历史,甚至是表达方式的特定文化群体,才能领会某种语言表达的意义。 举例而言,英语谚语“speak of the devil and he shall appear”(说到魔鬼,魔鬼就出现)有一个近似的马来谚语表达,即“katakan hantu, hantu akan muncul”,但陈教授引用了不同的中文说法来表达类似意思,即“说曹操,曹操到”。显然,中文的对应说法是来自中国经典小说《三国演义》。另一个例子是“Like father like son”,中文的对应谚语是“虎父无犬子”。相较于英文谚语的中性意涵,中文说法却是褒义词,也反映了中国的父权文化。对应的马来谚语是“bagaimana acuan, begitulah kuihnya”,直译为“模具(形状)如何,糕点(形状)也会如此”。这个马来谚语的说法是个很好的例子,足以说明谚语的形成是如何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提取的。而且“acuan”一词是从淡米尔语“accu”(அச்சு)借来的,再次反映了马来世界内部的文化影响虽然相互连接,但起源却不同。更别说一旦考虑到各种文化来源的多元性,例如在地和区域的历史和各种方言等,那故事就更加复杂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只举了陈教授在此书中编选的逾2600个条目中的两个例子而已。 ◢陈祖明从小就爱马来文化 这本书可以看作是陈教授半个多世纪来在3种语言、文学和跨文化交流方面刻苦钻研的成果延续。正如他在回忆录“Am I weird or just different”(〈我是反常、怪异或者仅仅是不同于一般?〉)中叙述的那样,他在霹雳实兆远完成华文中小学教育,但与众不同的(却也非独一无二的)是,陈教授从上大学开始就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马来文学的研究中。他属于受50、60年代国语运动影响的那一代马来(西)亚华人。不过,与在新加坡南洋大学的同行不同的是,他们组成了一个颇为强健的马来研究社群,而陈祖明在长堤以北这头则走着一条更孤独的路。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马来语和马来文化,并透过阅读马来报章、故事书和收听马来亚电台(Radio Malaya)来自学马来语。1960年代末,他获马来亚大学马来研究系录取,在那里学习了爪夷文、荷兰语和爪哇语,为今后研究马来古典文学铺路。 毕业后,陈祖明在国民大学敦斯里拉南图书馆工作,设立了重要的东南亚研究馆藏,更同时继续钻研马来古典文学,兼职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是关于来自蓬恩加岛(Pulau Penyegat)的作者Raja Aisyah Sulaiman所写的hikayat(故事),预示了后来对廖内群岛女性创作的女性主义文学作品的研究工作。他也研究土生华人创作的班顿诗歌(pantun),那是他职涯中的另一项里程碑。最终他搜集了马来世界各地区以不同语言写成的12万首土生华人班顿。 虽然马来西亚是个多语社会,但鲜少有跨越语言隔阂比较英语、马来语、华语和其他马来西亚语言和文学作品的研究。这类比较研究的挑战是必须同时处理共同之处以及差异矛盾。这样的工作无疑是困难且耗时的,也鲜少得到官方支持。 陈教授虽然早已从国民大学退休,但仍然坚持不懈地追求他热衷的事物——即便这个工作很少得到认可,更别说获得多少支持。他编纂和展示马来西亚在地知识传统的严谨努力,除了一小部分的爱好者之外,基本上没有得到应得的认可。由此,所有热爱马来西亚、其人民、文化和语言的我们,都深深感激他的付出。 (本文译者按:本文为Common English Proverbs and Equivalents in Malay and Chinese一书序言的中译。该书于2022年由策略资讯研究中心[SIRD]出版。)
2年前
总编辑莫雷(James Murray)留意到此义工的地址有点奇怪,赫然发现这位神奇的义工竟然住在特殊精神病院,是一位杀人犯的前美国军医麦诺(William Minor)。 至今说到英语辞典,无不奉《牛津英语大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简称OED)为圭臬,整部辞典花了70年,才在1927年完成十二钜册,共收录414825个英文字。王云五当初计画编辑《中山大辞典》,就是以《牛津英语大辞典》为参考。 这部辞典不只是英语的标准,更有意思的是,里头有几万个字,是由一位被关了30年的精神病囚犯找出来的。 这都起因于辞典不寻常的编辑方式。 400年前的英国没有辞典,莎士比亚写下他的剧作时,根本没有工具书可供参考。直到1755年才由Samuel Johnson 费时六年编成了一部实质上真正的英语辞典:约翰逊辞典 (A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又再100年后,英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有必要编辑一部更有野心、更广泛的英语辞典。 [vip_content_start] 有人提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概念:辞典中必须引用各种著作,方可清楚阐释该字的用法。是以必须大量阅读各种作品,挑出“所有的英文字”,如此庞大的工程绝不可能以少数人之力完成,因此需要广泛召集义工。 两万份召集义工的传单发到英国、美国以及殖民地,几年后,编辑组发现一件不寻常的事,有位义工总会寄来他们需要的字,他找到的引用句不但有用而且大量,于是每当需要寻找某些难找的字词,都会询问这位义工。 总编辑莫雷(James Murray)留意到此义工的地址有点奇怪,赫然发现这位神奇的义工竟然住在特殊精神病院,是一位杀人犯的前美国军医麦诺(William Minor)。 麦诺在内战中产生被害妄想症,旅居伦敦时开枪杀死他以为来追杀他的人,被判刑终身监禁精神病院。本来就很有文化修养的他,在院中看到召集义工的传单后,更加大量邮购书籍,还在房中建起高至天花板的书架。 他为读过的每本书建立单字和例句册子,然后写信询问编辑组有什么想找的字,接著寄上一大叠整齐书写的例句,让进度胶著的编辑组如获至宝。 此后莫雷多次造访精神病院,跟麦诺可以就某字的定义聊上好几个小时。如此的交情也在莫雷死后,其夫人奔走请愿让麦诺出院回到美国家乡。 OED承载的资讯极为宏大,百年后依然是英文辞典的典范,近年也出版了电子版,此传奇改编的电影也在2019年上映。写下这部动人传说的作者也不禁想:或许正因为当年那场误杀,麦诺被关进精神病院,才成就了这部不朽之作呢。
3年前
王云五最大的贡献是《王云五大辞典》和“四角号码查字法”,为了方便当时的低识字率,只要从字形四个角落的笔画就能用号码找出该字。四角号码风行全国,如今的老华人,只要学过字的,应该很多还记得。 于满清末年(1897)创办的商务印书馆,响应满清政府吸收新知,以现代出版为目标,引入大量日本翻译的现代文献。当他们在1920年开始自己编译图书时,本来邀请胡适主持,然而胡适推荐王云五,从此开创商务印书馆的辉煌时代。 [vip_content_start] 王云五最大的贡献是《王云五大辞典》和“四角号码查字法”,为了方便当时的低识字率,只要从字形四个角落的笔画就能用号码找出该字。四角号码风行全国,如今的老华人,只要学过字的,应该很多还记得。 商务印书馆全盛时期,在香港、台湾、澳门、马来西亚、新加坡都有分店,然而战乱令海外商务印书馆于中共建国后各自独立,罕有往来。直到1997年,传奇出版人郝明义担任台湾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和总编辑,策画商务百年庆,才让分家逾50年的台、港、星、马、美五家商务印书馆一起连线出版! 2000年,郝明义创办新品牌“网路与书”(Net and Books),试图结合书本和当时初流行的网路。它每本一个主题,编辑方式很有概念,最令我念念不忘的是“网路与书”第5本《词典的两个世界》,有篇文章提到王云五编辑字典时,总共整理了600万张资料卡,所以我们看到的《王云五辞典》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当时孙科向他建议“编纂一部空前之大辞典”,于是模仿《牛津英语词典》的规模编辑《中山大辞典》,计划收6万单字、60万辞语、共5000万字,终于在1939年出版了第一部《中山大辞典一字长编》,也就是只收集了第一个字“一”的全部内容,包括了5474词条,约100多万字共478页。 举凡中文字典,第一个字“一”都是篇幅最长的,但是整部辞典只收入“一”的词条,会是多么伟大的工程啊! 《中山大辞典》只出了第一部,就因日本入侵而停顿,王云五后来去了台湾商务印书馆,于1967年重新出版《一字长编》。看了这篇文章,我立刻赶到“书街”重庆南路,拜访我常去商务印书馆老店。 时为《词典的两个世界》刚出版的2002年,我到商务印书馆请求帮忙查询《一字长编》,电脑显示仓库还有两本,我欣喜若狂!请他们务必帮忙寻找。书店背后就是大书库,老店员跑进去找了许久,才出来跟我说仓库里面没有,但电脑纪录是有的。他们有时会把风渍书便宜卖掉,该书很可能已经残破不堪,被报废了。 我当下十分失望,《一字长编》也成为了我极力想要得到的梦幻逸品。时至今日,只要到台北,我还是常去旧书摊,希望它能跟我有缘,奇迹似的出现在我面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