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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波

我是一个等沉的人。忙碌的早上,在把孩子送去学校门口前,都是浮。暂时卸下母亲这角色,开车奔向阳光升起的方向,是正在迈向沉。 买一杯热豆浆,五十糖。有时也吃点什么。吞拿菇泡芙或香蕉一条或咖哩角什么都好。最后坐在公园椅上读书。公园其实是医院的中庭,树影斑驳,有凉风。雀鸟啁啾,前方有湖。虽说最近天气转热,但这里早晨一直有凉风,可能是建筑结构的关系。这里比家里凉比家里空旷,也能看看不认识的人经过。鸟声好听,因此有时忍不住一坐便两个小时多。 想着阅读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最近的感想是:我在等沉,在让自己不轻易滑走。锚。 今天读到“拉赤却不想听到我的滚瓜烂熟,他要我从鼓谱的最后一个音符倒着打。”忍不住笑了。长笛老师以前也是如此待我。正当那周觉得已经背熟谱的音,按不住雀跃地想奏曲时,他叫我停,叫我放下乐器,说今天试试看只打拍子。或今天只用嘴巴哼唱。当时觉得被人按了煞车器,要我放下练好的,放下长笛,心有不甘。 今日读《野风波》,抬头看路过的人,又看头上天空移动的云,写下:等雀跃之心缓下来,底下的便是节奏。 这是好多年后才轻轻响起的叮。嗯。此时已经没有不甘。我知道我可以等,必须等也必须沉。 相关文章: 【专栏.砂煲罂罉】抽屉/说与不说 【专栏.砂煲罂罉】抽屉/肉豆蔻
8月前
9月前
编按:梁靖芬《野风波》获得第36届师大梁实秋文学大师奖优选奖! 大概每个作家在“生平创作”之中,无可避免的都会写他们喜欢的作家、书籍甚至是创作观,这大概就和人每天要呼吸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而靖芬的《野风波》里写得最多的正是围绕在这个范围内。 看作家谈书总会有莫名的得着,如〈读麦卡林——重复的意义〉一文里,当占地摄影师麦卡林因拍摄尸体产生共情而觉得不孤单时,靖芬写下: “我并不孤单”,让我想起工作上每日阅读的许多文章,以前总嫌它们题材重复,毫无新意……只要知道世上有人有共同经历,便不感到孤单……这大概就是重复的意义。 那作家是如何谈写作的呢?读到靖芬谈写作的相关篇章时,适逢脸书又上演了散文“真假之辩”,已是散文家的靖芬在〈我如何开始写作〉里披露,她写作的起点是小时候那“三天两头就神来一下的谎言,大概可以算是写作的起点”。 既以谎言为起点,是不是就以谎言归根呢?文章结尾处她写道:如欲靠近(真话),我便小说;如欲稍离(真话),我便散文。这种以真写假,以假写真,似真似假的手法在〈有人问我那是散文或小说〉时进一步获得证明,靖芬劈头而来的答案是:首先不要有区分。 她在文内给出了一些例子来印证她的想法,包括萧红的〈生死场〉以及沈从文的写作手法,来告知后来者说,理解什么样的作品可以同时是小说与散文,供你剪裁出更多可能。 然而,有意为之的引导(如沈从文)和真实的混淆却有其不同之处,一群朋友在回想起某个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时,往往(或至少)会有几个细微的出入,扭曲的记忆仿佛是在开玩笑,却是写作者手上得以发挥的空间——想像力的运作。看看〈随手抓蚊子〉里写的:现在重看十几年前的阅读笔记,我却好像已分不出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构。也许都有,也许两者是同一件事。可靖芬是否就这么“不分”地走下去呢?在〈文学允许我们做的事〉里仿佛又有另外一番体悟:写作就是逼迫我诚实以对的方式。我越来越能理解小说家董启章的那句话了。他说:有咁真时写咁真,有咁深时写咁深。 靖芬这本集子里的文章没时间坐标,因此无从稽考她是否有创作观上的转变,但从她在〈清明〉里回忆自己写过探林徽因的墓的文字来看,她并不满意过往因为“写作上的功利”而写下的相关文字,反而现今留下的印象还比较真实:那是条阴凉而安静,并长满树的小径。她没有告诉我们写作上的功利是什么,但作为“还比较真实”的对立面,可想而知。 让我们回到一开始引的〈读麦卡林——重复的意义〉里,靖芬所悟到的重复的意义来看,散文之所以动人乃是因为共同经历,人同此心便有所感。而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该如何为之润色便是散文的生命力所在,也即是靖芬在自序里点出的“野”,所以散文的靖芬让人读起来总是更为怡然。 相关文章: “师大梁实秋文学大师奖”揭晓 本报梁靖芬《野风波》获奖
9月前
冠病疫情自2019年席卷全球,封城行管令再封锁再开放,世界仿佛在时间大神的大手按下暂停键,全球几百万人染疫,人们生活停顿,各行各业大受影响。本地出版业亦然,沉寂几年。唯2022下半年,有幸迎来一本个人非常喜欢的好书——本地作家梁靖芬的《野风波》。 蓝色封面简笔插画,415页内容分5辑:辑一“求诸野”写人,写母亲写老姨妈写父亲、写旅途遇到的人、写朋友,人物跃然纸上。读呀读,原来作者有个爱阅读的母亲,为了可以“上网看世界”而学用电脑的73岁老姨妈,还有身为史地老师,喜欢给成长时期的作者随机出地理科普小题目的父亲等等,读来心生亲近,很有共鸣。 辑二“放野的节奏”共7篇,专写打鼓。女生打鼓英姿飒爽,写字与打鼓组合,微妙的化学火花,读来眼前一亮。学打鼓时候放野让自己训练专注,写“状态”的〈有时就是会这样〉、写出席教鼓老师葬礼的〈最后一堂课〉,文字没有轰轰烈烈的澎湃不舍与热血,却有更多只能意会细细咀嚼的细水长流。 辑三“野是,潮水之不可逆”篇幅最多,作者用45篇短文分享十几年来读写与看戏的经验。当中有我辈熟悉的《儿童乐园》、有外国作家艾丽丝·孟若、李维史陀、约翰·伯格,也有中文世界文学大家的西西黄碧云王安忆等,作者阅读之海量让人钦佩。后半段的关于写作关于阅读,个人尤其喜欢〈笔记本〉,读着读着,不停心生“真的就是这样”之感。深深折服于作家的文字功力。 辑四“野路子”写作者出行的经历。通过笔触,她带领读者认识神秘的朝鲜、游遍西欧巴塞罗那布拉格京都等地。当中的〈淡季到岛〉里头的按摩女郎、布达佩斯的“鞋子”等,不像一般游记,作者的旅游手札读来有很深的人文关怀。字里行间对遇到的人事物有大量反思,深刻感受到作家的善良与坦诚。 辑五“野百合也有”写有的没的:一张在抽屉躺了30年的车票、如何处理一颗掉落的牙、排泄物的去向、找靴子抓龟洗碗等等日常,这些琐事在作家笔下化成一篇篇很耐读的文字。 很喜欢每一辑间隔页面的作家插画——线条流畅的素描人像画。画风狂野又干净利落,一如作家序文说的:“我以为散文的生命力在‘野’。 野是什么都是,又都什么都不是。” 感谢这本独特“野书”,让我反复阅读手不释卷,经历极其愉快的阅读体验。这是作家继第一本散文集《梦寐以北》之后的作品。期待作家第三本散文集的到来。
2年前
《野风波》总页数413页,不算轻,却是特别适合带出门的散文集,在候车、午休、等餐等生活间隙,可以翻阅篇幅较短的作品。至于较长的散文不妨留到静夜,独独在案前细品。这种随意而为的阅读状态,契合散文这类文体多变多元的性质,用靖芬的话来说:“散文的生命力在‘野’。野是什么都是,又都什么都不是”。 散文的野,包容了空间和时间的流浪。开篇作品〈家乡们〉细写靖芬随父母辗转几个城镇的童年经历。“野路子”一辑则收录靖芬的天涯行脚。或许是先天性格(从小她就喜欢在“人人都懂“的小事中和大家过不去,比如写生字簿时不愿从左到右开笔),也或许是后来的阅历和工作训练所致,靖芬的观察和体悟总能为读者带来新的角度和观点。在缅甸,她感受到民主斗士昂山素姬的光芒,却也愿意让反对者在其散文中“留声”。在封闭的朝鲜,观看某场彰显集体主义的表演,靖芬反思“这幻象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我不敢用同情,其实也没有批判,只是好奇,十分好奇。观察时间太短了。” 散文的野,在于自嘲的逗趣。靖芬生动地刻画自己在法国地铁站“卡栏”的瞬间,那或可成为文学史上,继朱自清〈背影〉之后,另一个著名的跨栏画面。她亦坦陈某次访问时,注意力穿越受访者头顶,辨出天台一块写着“糖水”的出神经历:“那次专访我就只记得住这糖水。”文风幽默,轻易把人逗笑。 这份幽默,来自书写者直面自我时所表现的诚挚。一如她作为一名记者,强调问诚实的问题,诚恳发问比问题好坏来得更重要。作为一名读者,她不故作高深,直言自己没记住《百年孤寂》的关系图:“只要知道片段,要用的时候,去哪里找回来便好”。作为一名作家,她写道:“要在现代生活里做一个正直的人是很困难的。我希望我是一个诚实的人。写作就是逼迫我诚实以对的方式。” 为了写小说去学打鼓 散文的野,对应的也是生活中的兴之所至与随性而为。就像靖芬为了写一篇小说去学打鼓,当天走进音乐教室,导师拉赤10分钟后抵达,“就这样,这样便跟着拉赤上了课。”生命的变奏,往往如此始料未及。文章譬若乐章,标点符号就是鼓点,靖芬在《野》打出了酣畅淋漓的drum solo,而放野尽兴的表象之下,其章法变化始终有迹可循。 《野》有一大部分收录了靖芬的读书札记和采访感悟。谈及政变、当代文字狱与女权等大议题,她的笔触冷静,机智且幽微。散文是最能贴近作者的文体。字里行间,我读到靖芬的温柔,也读到她的坚定。最喜欢她写参与净选盟集会的那篇〈同行〉。当年的恐惧历历在目,但人民依然无畏地争取一片清明的天空。那些历史现场,从记忆中淡化,却因为文字而重归鲜活。 一部好作品贵在真实。有人谓之“真”,靖芬则赋予更深层次的“野”,并以这本散文集向我们仔细示范。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