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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童年的快樂,有時候並不需要複雜的遊戲,只需一根小草,就能重新找回那份純真。 這天,陽光燦爛,微風輕拂,天空如洗過般清澈。我坐在陽光灑滿後院的長椅上,目光落在兩個寶貝侄兒女身上。他們正蜷縮在屋簷下,沉浸在各自的手機世界中,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眼中閃爍著電子世界的光芒,完全與現實隔絕,融入了那無盡的虛擬空間。 我想,如果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活動,比如騎腳車,放風箏或捉蜻蜓,或許能讓他們暫時忘記那些電子設備,重新感受大自然的魅力?心動不如行動,走上前一把奪過他們的手機,瞬間引發了他們的抗議:“嘿!為什麼要搶我們的手機?我們正在玩呢!”他們驚訝而不滿的表情讓我忍俊不禁。 我心中閃過一個主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興奮地說道:“我們去玩點別的吧,釣螞蟻!”這句話彷彿點燃了我的熱情,期待著他們的反應。 “釣螞蟻?!”小姐姐和弟弟一頭霧水,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困惑。他們互相對視,眼中流露出疑惑與好奇,彷彿在思考這項看似奇怪的活動究竟是如何進行的。小姐姐歪著頭,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弟弟,問道:“真的可以釣螞蟻嗎?”弟弟則撅起嘴,“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釣螞蟻啊!” 弟弟看著我兩手空空的樣子,皺起了眉頭,搖搖頭說:“我才不相信小姑,她都沒有誘餌。” “呵呵,你要知道,釣螞蟻是不用誘餌的,只需一根草。”我故弄玄虛,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小姑我今天就讓你們親身體驗一下釣螞蟻的樂趣。” 我隨手拔下一根嫩綠的草葉,手指輕輕摩挲著纖細的草莖,目光在院子裡搜尋。這裡光禿禿的,鋪滿了細碎的沙土,但只要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不少螞蟻洞穴。我蹲下身,挑選了一處螞蟻頻繁進出的洞口,小心翼翼地把草插進去,然後靜靜等待。 兩個小瓜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手,生怕錯過什麼奇妙的瞬間。風輕輕吹拂著草葉,空氣裡瀰漫著泥土的氣息。突然,草莖微微一顫! “有了!”我低聲喊道,迅速地將草抽出來。 只見兩隻黑螞蟻死死地咬著草莖,身體懸空,在空氣中劇烈晃動,像是吊在鞦韆上的小戰士。我輕輕一抖,那兩隻螞蟻立刻鬆口,慌忙落地,連滾帶爬地逃回洞穴。 “哇……”兩個孩子驚歎出聲,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要試試!”小姐姐興奮地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搶過我的小草,左右張望著尋找新的螞蟻洞。 “我也要!”弟弟不甘示弱,忙不迭地從地上拔起一根草,緊緊握在手心。 很好,兩個小瓜都躍躍欲試,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似乎對即將展開的“釣螞蟻”行動充滿期待。 只見小姐姐的小手微微顫抖,試圖模仿我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一根草插進一個新洞。她緊張得連呼吸都放緩了,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我忍不住偷笑,平日裡她玩手機時得心應手,此刻卻顯得有些笨拙。她專注地盯著草莖,眼神中流露出期待與緊張。突然,她驚叫一聲,像觸電般猛地把草甩開,連連後退,臉上的表情彷彿見到了外星生物般驚恐而滑稽。 “哎呀!這是什麼?!”她一邊跳腳,一邊拼命甩手。 我忍不住笑了,湊過去一看,原來她釣出來的不是黑螞蟻,而是一隻白胖胖的螞蟻幼蟲,正無辜地躺在地上蠕動著。 弟弟看到姐姐的狼狽樣,笑得抱著肚子直不起腰,差點滾到地上去。“哈哈哈,姐姐,你的運氣怎麼這麼差!” 小姐姐被他笑得氣鼓鼓的,撅起嘴巴不服氣地跺跺腳,決定換一個洞再試一次。這一次,她學乖了,挑選了一條有許多螞蟻進出的洞穴,小心翼翼地把草莖插進去。 草莖微微顫動了一下。 “快抽上來!快!”弟弟在旁邊興奮地催促。 小姐姐猛地抽出草莖,頓時一隻黑螞蟻緊緊咬住不放,搖晃著身體在空中掙扎,彷彿在奮力抵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螞蟻學聰明瞭 “成功了!”她興奮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抖動著草葉,咯咯笑著,目送那隻螞蟻狼狽地逃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彷彿剛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壯舉。 接下來輪到弟弟,他堅定地守在我最初示範的那個螞蟻洞前,反覆著釣螞蟻的動作,彷彿要征服這個小小的洞穴。每當螞蟻鬆口逃回去時,他臉上總是掛著興奮的笑容,似乎在享受這場與小生物之間的遊戲。漸漸地,他手中的草莖被折騰得東倒西歪,變得有些不成樣子,螞蟻也開始對他的堅持無動於衷,似乎在嘲笑這位小釣手的執著。 “哈哈,這裡的螞蟻都學聰明瞭,不再上當了。”我笑著調侃。 弟弟歪著腦袋看了看洞穴,忽然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就看看這些螞蟻有多聰明!”說完,他撿起一顆小石子,輕輕地蓋在洞口上,得意地拍拍手,彷彿在為他的“螞蟻朋友”設置一個挑戰。隨後,他興奮地轉戰到其他洞穴,期待著觀察這些小生物的反應,臉上滿是調皮的期待。 陽光灑落在院子裡,孩子們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我看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心底泛起一絲溫暖。時光不能倒流,但童心可以延續。有時候,我們需要的只是放下手中的手機,低頭看看身邊那些最簡單、最純真的快樂。釣黑螞蟻的遊戲雖然簡單,卻在我們的記憶裡留下了一抹溫暖的光亮。
8小時前
  主持人,您好! 我身邊有一些朋友,常常說自己很沒用,死了算了,他們甚至會有傷害自己的行為,讓我很擔心。與有自殺傾向者相處,到底可不可以“早知道”?我不希望在遺憾發生後,才後悔沒有警覺到他們釋放出的訊息。我很想拉他們一把,但不知道從何做起。我想了解,在關鍵時刻,我可以做什麼呢? 關懷者 傾聽 理解中蘊藏治癒,陪伴是康復良藥 關懷者, 首先,謝謝您來信分享你的擔憂,我為這些在困苦中的人感恩有您。字裡行間,我能看到您是一個好憐憫的人,很願意關懷及幫助在患難中的人。能看到您如此關心朋友們的心理健康,真是十分珍貴。對於有自殺傾向的人來說,常常會感到孤獨、無助或是絕望,而在這種情境下,他們可能無法看到其他可能的解決方案。作為朋友,能及時察覺他們的困擾並給予支持是非常重要的。陪伴確實不易,尤其是面對心靈創傷者,但陪伴的力量卻是患者康復之路不可或缺的解藥。無論他們情況如何,我相信你曾經的用心付出與善待,沒有一點是白費的。 一、 認清自殺念頭的關鍵時刻 關懷者,關於您提到的“早知道”,確實,很多時候自殺的傾向並不會突然出現,而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情緒積壓、無助或孤立感後逐漸表現出來。不過,提前識別和回應這些信號是可以的。你提到的“關鍵時刻”非常有參考價值,以下是一些具體的建議: 1.獨自一人時 研究表明,許多自殺成功者的共同特點之一是自殺發生時通常沒有他人在場。這意味著在最後時刻,可能因為無法尋求幫助,或者失去了與他人的情感連接,感到對自己和這個世界完全絕望,從而選擇結束生命。 2.回到傷痛的地方 有時,當人們回到曾經令他們傷心的地方,例如曾經的戀愛地點,這些地方可能會引發他們沉痛的回憶,導致情緒失控,甚至產生自殺的念頭。 [vip_content_start] 3.情緒失控時 在情緒激動、失控的瞬間,人們可能會說出諸如“我死給你看”之類的衝動話語,而在情緒平復之前,往往會採取實際行動。不要輕視情緒激烈時的言詞,因為在這種時刻,人們容易作出衝動且不理智的決定。 4.情緒低谷時 當人處於低谷期,特別是感到孤獨、憂鬱、極度失落和絕望時,自殺的想法往往會更強烈。觀察他們的言詞和情感表達,如果他們經常使用“絕望”這樣的詞彙,可能是自殺傾向的警示信號。 5.節日期間 在一些特殊的節日或紀念日,比如生日、情人節、母親節、結婚紀念日等,許多人可能會回憶起過去的經歷,這些複雜的情感和思緒容易讓他們在情感上變得脆弱,從而產生更加混亂的想法。 二、關鍵時刻你和他 在面對情緒激動的情況時,首先要以溫柔的態度幫助對方平靜下來。然後,耐心傾聽,讓他有機會傾訴自己的不滿和情緒。通過觀察,辨別他的情緒是激動還是低落、消極還是混亂。必要時,可以幫助他調整呼吸(鼻吸、嘴呼),或讓他喝一杯溫水,這些都有助於平復情緒。此時,您也可以邀請他最信任的親人或朋友來協助安撫,不要急於給出意見,而是儘量接納他的感受,這樣往往能產生更好的效果。避免立刻否定他,因為傾聽他的心聲可以有效緩解他的痛苦。與此同時,您可以: 1.支持他做出合理的決定或採取積極的行動,例如建議他回家休息,或者大聲哭一場,釋放情緒。 2.如果出現自傷或暴力行為,應該及時轉介專業人員處理,避免單獨處理這種情況。 3.邀請他繼續與您溝通,將負面情緒分階段處理。問題不是一天形成的,解決問題也不可能一次就搞定,所以,建議你約見他幾次來幫助他緩解,這樣效果會更好。 如果對方的思想陷入困境,他們可能會說諸如“死了就一了百了”、“減輕家人負擔”,“來生會更好”等話語,這些常是自殺傾向者固有的、非理性的思想。我們不必“進入”他們的情節,而是通過同理心、專注對話、辯證思考、尋找希望和正向肯定的方式,引導他們思考更積極的觀念。例如,當他說“死了就一了百了”時,我們可以反問:“死了真能一了百了嗎?”讓他再想一想;如果他說“來生會更好”,可以問他:“你知道來生是什麼樣的嗎?你有把握嗎?”;如果他說“死了能減輕家人的負擔”,我們可以用“自殺可能會加重家人的負擔,甚至讓他們更加痛苦”來反問;如果他說“死了能報復別人”,可以提醒他:“死後誰也無法證實這一切,若能報復,現實生活中才應該看到結果。”對於那些說“自殺是自己的選擇”的人,我們可以討論人生的權利與責任,提醒他們生命的價值,鼓勵他們認識到自己有繼續活下去的力量。希望是戰勝困境的動力。 另外,如果不幸發生了自殺事件,也不要過度自責,因為一個決定自殺的人,往往已經決定並付諸實踐。即便是您提供了支持,也未必能改變他們的決定。與其感到內疚,不如意識到他們分享這些想法,是因為他們無助、迷茫。我們的責任是傾聽、陪伴,並鼓勵他們尋求專業幫助。至於他們是否有所改變,責任不完全在我們身上。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時簡單的陪伴、邀請或關懷就已經足夠,哪怕不說一句話,也能帶給他們安慰。 “傾聽就是愛,理解中蘊藏治癒”,當您周圍的朋友有自殺傾向或正經歷低谷時,不僅要留意他們的關鍵時刻,更要主動關心、陪伴和支持他們。我們不要去猜測他們自殺背後的原因,也不要將其視作某種人際手段。無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他們正在發出求救信號。我們有責任關心那些有自殺意圖的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們的話,也歡迎你聯繫輔導中心或相關的專業機構進行諮詢。 祝願您成為朋友心中的重要支撐。 傾聽您輔導信箱主持人
3星期前
我打開櫃子,灰塵撲面而來,一堆積滿灰塵的玩偶展現在眼前。我皺著眉頭清理著,突然從裡頭翻出了一個箱子,打開一看,裡頭裝著一個眼睛正閃著亮光的洋娃娃——蘇菲亞。 在我大約5歲那年,父母親送了一個洋娃娃給我。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洋娃娃。說是真正的是因為每次會得到的不外是動物或卡通絨毛玩偶,只有這一個是人偶娃娃。我把它抱在懷裡,仔細端詳它的外貌:它有著粉褐色的齊劉海、明亮的大眼睛、還有一張櫻桃小嘴。它的頭上裹著頭巾,身上穿著復古色的連衣裙,腰間綁著一條粉色和黑色的小碎花組成的裙帶,突出了它那白皙的皮膚。那時候,我好喜歡它,還給它取名為“蘇菲亞”。 自從有了洋娃娃,除了在外頭,我去哪兒都帶著蘇菲亞,沒有它在身邊,我會感到莫名的落寞。雖然我的衣櫃裡還有其他可愛的玩偶,但是這個有著人臉的娃娃更像是我現實生活中的好夥伴。蘇菲亞讓我小小的世界多了幾分色彩。除了和蘇菲亞一起玩積木和家家酒之外,有時我會梳梳蘇菲亞那微卷的頭髮,用圍巾或手帕給它換上不同的衣服,還會假裝自己是幼兒園老師給它說童話故事。 小小的身軀藏著無限力量 蘇菲亞不僅是我的玩偶,更是我的知己,我的傾聽者。它每次都靜靜地聽著我分享每個喜怒哀樂的瞬間,不批判也不打斷,給了我滿滿的安全感。在我感到特別難受的時候,我就會抱著蘇菲亞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哭泣,蘇菲亞小小的身軀裡彷彿藏著無限的力量,撫慰我的心靈,讓我的煩惱很快就煙消雲散。 偶爾,我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難以入眠,我會悄悄拿起床頭的蘇菲亞,用柔軟的枕頭搭建一個城堡,然後開始玩角色扮演的遊戲。在門縫透過來的微弱燈光下,我操控著蘇菲亞,想像著故事劇情:枕頭們都是城堡忠誠的守護者,我是充滿智慧的魔法師,而蘇菲亞則是美麗又善良的公主。往往在睏意越來越沉時,我總會恍惚地看見蘇菲亞彷彿有了生命般,對我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多年後,我長大了,視野也在一點一點的擴張,許多興趣愛好也在慢慢生根發芽。繁忙的課業、接踵而來的補習班、比賽等等使我的生活充實而忙碌。我整天遨遊在知識與娛樂的大海里。時間就這樣匆匆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蘇菲亞在床邊見證了我的成長,見證了我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離蘇菲亞愈來愈遠。我的世界充斥著許多新的事物,我不再記得那個小小世界裡的好玩伴。蘇菲亞漸漸地被我遺忘了,我把它和其他玩偶都打包收入箱子裡,因為我不再需要它們的陪伴。 今天,我覺得是蘇菲亞在呼喚我吧,所以我把它翻出來了,它靜靜地躺在箱子裡,臉上和身體還蒙上了薄薄的灰塵。再次與蘇菲亞相見,我的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愧疚。蘇菲亞依舊是那個可愛的洋娃娃,但我已經不是那個無知的小女孩了。我把它抹乾淨,再小心地收進箱子裡。此刻,我的心裡在默默地感謝它曾經帶給我的快樂和陪伴。
3星期前
離開象牙塔進入職場再步入婚姻,我就常在夢裡寫作,這個循環不息的夢境一直都有你。 我剛嫁作人婦時,那輕如鴻毛的生命,對全新生命的轉變,常常顯得手足無措。在那動不動就破碎的愛情憧憬中,只能小心翼翼地呵護手心裡僅存的幸福泡泡。那段青澀時光的夢裡,你總挨在我案頭邊,桌燈窄窄的光圈範圍以外,是你暗暗的臉龐,只能感受你笑意盈盈的瞳孔給我暖暖的動力。 夢醒,日子一樣弱不禁風,生活一樣糾纏於職場藥物奶粉堵車和沒有分寸夜歸的人。年輕的我刻意漠視被現實生活折騰得漸離漸遠的寫作熱誠,後來才驚覺對無法在現實生活中寫作這回事,我內心的小孩是耿耿於懷的,不然同樣的夢境怎麼總在歲月的漩渦裡輪迴呢? 夏夜夢裡,我又再回到那湮遠又熟悉的案頭,埋頭寫作。你一如既往,靜靜坐在我身後,我知道你依舊笑意盈盈地凝視著我的背影——這個讓你一輩子操透心的女兒。我突然意識到,不知何時起,夢中的你不再坐在我身邊了,遙遠得幾乎再也無法感受到你的存在。 這樣的夢境距離,是在你百年以後才出現的。 你就這樣無法讓我掌控地,輕飄飄地,無聲無息地坐在我的夢中。在我身後的角落,凝視著我寫作的纖瘦背影。而桌燈窄窄的光,再不願給我施捨你暖暖的目光。 原來夢的距離是有能力連接現實的。 你撒手的前一年,我的家庭發生鉅變,我的世界幾近崩潰。你悲傷地握緊我的手,把蜷縮在牆角痛哭的我牽起來,說:不要哭,有媽媽。 那一年,你近80高齡,我也半百了。我像壯觀傲嬌的水壩,再也撐不住逞強支撐的裂縫,決堤了。汩汩的歲月江河一直不客氣地蒼老下去,而你,卻是我生命中披著滄桑的耄耋巨人。守護著我,守護著我寫作的生命。 或許是愛屋及烏,你總說我最像爸爸,好寫作,有文人氣質。爸爸先你走30年,把你一輩子的眼淚都帶走了,前面的歲月再如何不堪都不會再流淚。這是你說的。 沒有爸爸的日子,你代替了爸爸,成了我每一篇文章的推動力。你像小粉絲那樣,不僅僅閱讀我刊登在報章的作品,還會給你的佛友們推薦我的文章。每一次作品獲獎,你都比我興奮,會迫不及待細細地閱讀。 我的文字天空有了保鏢 有一次,你興致勃勃拿著我得獎作品結集的出版書籍送給一位近親,她讀畢,竟當著你的面前把書丟在沙發上,不滿我書寫的家族故事,說簡直就是家醜外揚!你一言不發把書收起,忿忿地把一切都告訴我。我還來不及反應,你就義正詞嚴地要我繼續寫,支持我用文字記錄真實的人和事。 “別理別人,媽媽挺你,你寫的故事,媽媽愛看!” 我欣賞你捍衛文學作品的仗義,家裡萬事都是你說了算,從此我的文字天空有了保鏢,還有了你這位超級鐵粉!你在世的每一次我的作品得獎,我都牽著你一起出席頒獎,和你分享喜悅。你掩蓋不住的欣慰和引以為傲的神情是我最極致的滿足。 不再有你的日子裡,我的文字也掉進憂鬱的深谷,找不到出口。那段失去親情和愛情的艱辛歲月,我所有文字都在谷底摔得粉身碎骨。直到穿越疫情的悲苦世界,從一具具掩埋或焚燒或消失的生命中存活下來。我才深深頓悟活著有多珍貴。我深信沒被上天淘汰的生命必有其存活的理由。 再次敲鍵盤寫作,把夢境還原現實。雖然一樣沒有你,我信只有讓寫作的生命復活才能讓想念的你綿綿長存。我不再急於發表和參賽,純粹是想念,想念你對女兒欣慰的眼神,想念你陪伴女兒寫作的模樣,想念所有無法筆墨的想念…… 想念你的時候,我真的只能寫作。
4星期前
被鬧鐘叫醒時,是凌晨3點40分。今天要乘搭早上6點半的飛機前往吉隆坡,所以需要提早起床趕到機場。 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乘坐飛機出去玩,行程兩天一夜,促成這場旅遊的因素是因為一場音樂會。前些年因為疫情影響,我已經很久沒有去聽一場音樂會了。所以當朋友約我前往吉隆坡去聽一場原神主題音樂會時,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雖然我沒有玩原神的遊戲,但此刻的我急需一場音樂之旅,讓我在繁忙的生活中重新找到沉浸下來的感覺。 當我洗漱完畢走出客廳,突然看見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他沒熟睡,因為我一走出來,他就睜開了眼睛。 我一邊準備簡單的早餐,一邊心裡頭納悶,爸爸怎麼不在房間睡覺呢? 直到我收到朋友已經到我家樓下的信息,我拉著行李箱準備出門時,沙發上的人影坐起來,說要跟我下樓看看車子。 我突然明瞭,原來爸爸睡在客廳,是為了送我一程,也是為了確認前來載我的是什麼人,車牌號碼是什麼。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雖然不是出國,也有朋友相伴,但對於爸爸來說,這跟我獨自旅行沒什麼差別,因為這一次的旅途,沒有他們。 反觀我媽媽正在房間裡睡個好覺,她從來不會過多擔憂,知道孩子出門玩,她就說好。而爸爸則會有很多擔憂,比如:那邊安不安全?你的朋友可不可靠等等。 下樓時,我看見夜空的月亮特別圓也特別亮,朋友的車子來了,爸爸跟我說句“一路順風”,我回了聲“好”,就上車了。 有時,我們得以前行,是因為背後有很多的愛支撐著吧。 飛機抵達吉隆坡國際機場時,是早上7點半,我和三個朋友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因為時間太早,我們只是簡單吃了一些早餐。我們先在機場買熱飲墊肚子。 旅遊讓我們的友誼更好 不知是因為太餓的緣故,還是因為飲料本身的味道真的很好,我總感覺它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飲料。 去酒店放了行李箱後,我們又四處逛了逛,還去看了展覽。 在此以前,我也看過幾場音樂會,可當我踏進當晚原神音樂會的現場時,我驚呆了。觀眾的隊伍排得滿滿的、長長的,我們是在音樂會開始後的5分鐘才成功進到音樂廳裡的,當時樂團已經在舞臺上演奏,觀眾席也坐滿了一半。 我在心裡微微驚訝,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觀眾。 不得不說,票價20令吉的音樂會和300令吉的音樂會就是有差別的。觀眾的素質、整體的音樂體驗,天壤之別。 以前去過20令吉的音樂會,觀眾都在裡面劃手機,甚至還能聽見咬薯片的聲音。而在這場票價300令吉的音樂會里,觀眾全神貫注,當音樂會來到尾聲,指揮家轉身鞠躬,觀眾起身鼓掌和歡呼不絕於耳,指揮家見觀眾反應熱烈,臨時添加了3首曲目。 這種對舞臺上演奏者們的尊重和欣賞,舞臺上和觀眾席之間的惺惺相惜,在20令吉的音樂會里,是看不見的。 所以說,音樂會不只要聽現場的,還得選擇有一定門檻的,因為不會有人花300令吉,就只為了進去劃手機和吃薯片。 從音樂會回到酒店,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們叫了外賣送麥當勞過來。 通過這一次的旅遊,我好像找到了生活的休息按鈕。 自己當得累時,就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當幾天的路人甲,沒有責任、沒有擔當,只有快樂和花香。 當路人甲的好處就是可以隨心所欲、隨時快樂,和幾個朋友凌晨12點還看著電視機播放的電影,趴在沙發上或席地而坐,咬著漢堡插入一段廢話。 旅行看世界是其次,別急著當自己。 以前總聽人們說,旅行是友誼破裂的開始,而當我回看這段行程我們四人拍下的照片,我卻覺得,我們的關係變得更好了。 慶幸我的初次旅遊的回憶,是那麼地美好。 希望下一次當路人甲的時刻,不會相隔太遙遠。
1月前
它喜歡在雨後爬上樹梢。 那裡視野廣闊,可以看到: 小說家在空房裡對著四壁 筆下一再與曾經的女兒相擁 她雙手抱頭,單膝抖動 於生鏽螺釘下等待; 對鏡裡影子低語。 後悔敲唯一的門, 伴隨黴雨    給牆壁上滿綠色。 它坐高速公路逆行摩托後座 看綠與藍間樹在扭曲倒退 直到抵達曾有傷口的耳根後 那被重重發絲遮掩的 暗門前。 有了它    在虎眸下 金鈴繫上又解開 像魔法自然而生—— 一套邏輯閉合的假想題 一隻緊纏過去的想像體 在開口前,它只在單一靈魂裡 發生,如同奇蹟。 它是恩典。 指揮直覺閃避暗穴 引導後人    日漸警惕 遠離可能尖銳的事物。 它分裂無數    藏在基因中 一代一代接過它的符咒 於是一些人喜歡香菜,一些人不; 一些人憎恨長輩, 卻依舊繼承父親的一切。 在它的恩澤下—— 對逝去的愛人抑制不住念想 緊抱如果不放; 成人平靜的襯衫下高叫著 顫抖著爬回臍帶旁; 收不回的火把彈頭 夜半灼燒床邊    喚醒燙傷的痛。 是,它什麼都沒做, 只是陪伴人們發呆。 是他們瞥見    頸項有勒痕 而手指間空無一物 天真等待回憶, 一旦沉醉, 冷暖不一的真空世界 只剩自我。 而它僅僅是陪伴他們發呆。 更多人們有共通的幻想 他們雙手溢出鮮血 黏連千年來混淆的紅 糊塗地擦卻抹不去 又不敢用無知衝動翻頁 於是下跪祈禱,祈禱這不落的長夜 隨著日出結束。 拿它怎麼辦呢, 應射殺它?擁抱它? 它不過是在潮溼清冷中 爬上矮黑枝條    鑽入窗口 用自身的力量 試圖親近    孤單的人們。 相關文章: 陳潔穎/白葬 陳潔穎/致親愛的
1月前
與家人一同旅行,對你而言,是一種奢望,還是一呼百應、輕而易舉的事呢?對我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說得接地氣一點,就像購買萬字積寶,雖懷抱希望,但不敢強求期待。 我最後一次與父親出國旅行,已是10年前的事了。那時的旅行,幾乎是半哄半騙,借他嚮往已久的著名寺廟為由,與司機安排特殊行程,父親半推半就,這才成就一家七口前往鄰國合艾的三天兩夜短暫之旅。那趟旅程留下美好回憶,家裡的長輩也嘗試不少的“第一次”,算是一次皆大歡喜的旅程。 從那以後,無論我如何以各地寺廟為“吸引點”,父親還是拒絕我的旅遊邀約。即使使出渾身解數,軟硬兼施,他始終把我拒之門外。不管我們說什麼,他都有不一樣的理由拒絕,最終我們也只能尊重他的決定,免得他出門後板著一張臉,讓誰都難受不自在。 直到最近,我又忍不住蠢蠢欲動,再度開口邀請父親與姑姑一同出國旅行。父親依舊毫不猶豫地送我閉門羹。數天後,我換不同的理由試圖說服他,結果依然如預期般被各種理由拒絕:“會認床睡不好”、“那裡太熱”、“那裡太冷”、“食物不合胃口”、“下午要午睡”、“體力不支”……這些理由層出不窮,意圖把我逼退。父親的顧慮,我自然明白。於是,我退而求其次,提出折中方案——不出國,就近旅行,由我開車,行程隨性,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休息就休息,然而這個提議仍未能打動他。就算我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對他說“人的一生不過三萬多天,三天都不能給我嗎?”父親依然固執己見,絲毫沒有動搖。 原本期待的,我、父親、三姑與小姑的金馬侖高原之旅,最終變成我與小姑的二人行。三姑因行動不便不想遠行,我唯有默默尊重她的選擇。出發前夕,年逾古稀的小姑一度打起了退堂鼓,覺得讓我獨自開車數小時帶她出行,既會讓我疲憊又不符合各種效益,說“不如等下次,等多些人再去吧”。 “下次”變得越來越遠 明天會發生什麼事,誰又知道呢?還等下次?我打趣地回她:“你是要等我爸再拒絕我10年?而且時間一直往前走,三姑的年紀只會越來越大,行動也不會比現在更方便。10年一眨眼就到了,到時候我也50歲了,誰知道還能不能帶你出門呢?”小姑想了一會兒說:“10年後我都80歲了,估計也不能遠行了吧?” 那麼,還等什麼呢?我就這樣從檳城開車帶著小姑踏足她暌違十多年的金馬侖高原,享受涼爽的天氣、吃一頓不會流汗的火鍋、親眼看見羊駝、欣賞一大片色彩斑斕且充滿生命力的花花草草、把可愛的小植物帶回家、吃新鮮的草莓和甜點、在冷冷的天氣下品嚐淺紫色的薰衣草冰淇淋、購買甜而不膩的玉蜀黍和看著就忍不住想多買的新鮮蔬菜等等,兩人度過了舒適愉快且自在的旅程。 歲月如歌,匆匆流轉,人生的每個當下,都是不容錯過的珍貴瞬間。生活的匆忙與瑣事,常讓我們忘記“現在”的重要性,總是以為“下次”才是最完美的時機,但實際上,時光不會等人,歲月也從不偏袒,“下次”則變得越來越遠。 也許,這一趟“不算完美”的旅程,正是人生的真實寫照。我無法強求所有人同行,但至少及時抓住當下,帶著長時間待在家的長輩出去看看美麗的世界,哪怕只是短短几天。 旅行與陪伴,無需過多的預設,也不必追求無懈可擊的安排,生活的美好,往往藏在那些簡單、隨性的瞬間裡。既然時光無常,不如放下猶豫和一遍遍的等待,把握當前時刻,與重要的人在一起,簡單而真實地度過每個當下,才是人生旅途中最溫暖的風景。
1月前
對於老三寫詩這回事,我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還記得老大、老二年幼時,正值行動管制令期間,有較多閒暇時間陪伴他們詩情畫意,在《小星星》的童詩欄目投稿成了常態。而老三呢,我只是偶爾為他播放童詩音頻,或讀些兒童讀物給他聽。 大概5歲的時候,他學著姐姐,突然宣佈:“媽,我要作詩!”這時候,我就成了他的“小秘書”,掏出手機一邊聽他口述,一邊記錄。他會提醒我寫題目,有時也會坦白:“這首我不知道題目是什麼,你幫我想。”還不忘叮囑:“記得寫我的名字!”以免和姐姐的童詩混淆。 他的童詩,有好有壞。我記錄時,會悄悄刪掉一些“然後”“因為”“所以”“但是”的冗餘詞,並提醒他少用。但除此之外,我都得老老實實地記錄。因為他一旦發現我擅自改動,可是會生氣的!有時,他的詩句靈光乍現,我甚至比他還激動,拿著手機念給全家聽。比如,有一次在旅途中,他即興創作了一首: 〈土〉 為啥土這麼黏? 這樣才可以粘著 一棵蘋果樹 不會倒 原來黏土是為了粘著蘋果樹呀!自己閱讀過不少童詩,仍常被孩子的繆思所觸動。 那一個臨睡的夜晚,老三拿出林世仁老師的《地球的筆記》,讓我讀給他聽。看到書上的簽名與蓋章,我回憶起當日與林老師會面的情景,心中滿是歡喜,因此朗讀得特別起勁。剛唸完〈石頭〉,他立刻說:“媽,我想到一首詩!”隨即朗朗念道: 〈石頭〉 石頭 為什麼你趴在那邊 什麼都不做 也沒動 我們很怕 你被水沖走 被岩漿燒壞 我們更擔心的是 你被人家踩壞 唉, 我們也不知道 怎麼幫你 才安全 我一邊記錄,一邊驚歎:他居然會關心一塊石頭的安全。石頭不是理所當然地遭受風吹雨打嗎?看來成人的心靈已逐漸麻木,有時還會被既定思維給限制。就如我把這首詩念給先生聽,他有點不可置信地問:“這是他寫的?連‘岩漿’也是他說的?”在旁的老三立刻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岩漿叫lava!”引得全家鬨堂大笑。 我捧起詩集,沒念多久,又被打住。他靈感又來了: 〈風〉 風呀 你走到哪裡 看到什麼 都吹走 人家都不敢跟你 做朋友 我要跟你說個秘密 你是我的朋友 我們人很大隻 你很小隻 你吹不走我! 我聽到第二段時,就被這有趣的想法逗笑了。別人都不敢結交的朋友,小子卻認了他,只因為他覺得自己身而為人,肯定比風還強大!這是尚未見識過龍捲風威力的小傢伙才能有的自信呀!讀到林世仁老師的〈閃電〉,他說剛巧早上老師讓他們認識閃電,所以他又有話說了: 〈閃電〉 閃電 你一下來 就到最高的位子 可能會炸了我們的家 你沒下來 站在兩朵雲的中間玩 雲也會被害死 你跳來跳去 可能會炸傷你的朋友——太陽 這首詩雖然帶點無厘頭,卻顯示了孩子獨有的思維。閃電竟然會“炸傷太陽”,這樣的天真想法令人忍俊不禁。 讀到林世仁老師的〈月亮〉,他也興致勃勃地作了一首: 〈月亮〉 月亮 你愛跟你的朋友——太陽 玩捉迷藏 太陽 找不到你 你也找不到太陽 太陽和月亮玩起了捉迷藏,結果雙方都太擅長躲藏,竟然誰也找不到誰!短短半小時,他詩興大發,一連創作了4首童詩。 這難忘的夜晚,驗證了我對童詩創作的觀點:讓孩子寫詩之前,得先讓孩子讀詩。親子共讀、共寫,不僅是難得的家庭活動,更是一種美好的陪伴。孩子得以用另一種方式表達內心深處的想法與感受。而我,也深深沉醉其中。
1月前
主持人: 我跟爸媽一起出來逛街。 爸爸是沉默寡言的傳統華人男子,媽媽則是有話說但習慣忍氣吞聲的傳統華人女子。 我跟他們一起喝咖啡,媽媽就跟我聊天說話。 在這個過程中,我常常扮演協調者,嘗試把爸爸拉進來談話中,讓兩個人能有一些知性的交流溝通。 最後,因為我要去書店看書,我提議,如果爸爸和媽媽不想只是看書的話,可以自己去逛別的地方。 爸爸同意,說可以自己逛。但是媽媽卻要拉著爸爸,要他陪著她一起逛。 明明她是要去看衣服,如果自己逛,兩個人都自在一點,為什麼她一定要拉著他呢? 中間人上 傳統夫妻愛恨無聲 最美的支持是欣賞  中間人: 你好,你的問題帶領我們看見了一個溫馨有趣的家庭現象。 於親子互動中,父母猶如巍峨高山,山的一側陽光通透,另一側晦暗不明。孩子則像穿梭于山間的風,總試圖安撫風吹之處的躁動。 但,憑風再努力吹拂,終究無法撼動任何山石根基。 回到你的處境中,你不願父親的冷漠和母親的依賴,成為夫妻關係的裂縫。你於是感到有義務既要讓父母之間話題流暢,又得小心翼翼地平衡母親對依賴的渴求以及父親對獨處的需要。 你懷著一種近乎天真的使命感,認為若不由你來主導一家人“相親相愛”這件事,它便無法圓滿。 媽媽通過暗示提出期望 正如你所說,媽媽是傳統女子,在忍氣吞聲的習慣下,總是將自己的需求裹在不言的姿態裡,通過暗示提出期望。她說要去看衣服,硬拉著爸爸隨行,儘管她的行為在我們看來非常無謂,但這是她對“被照顧”的渴求。 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旁,即使不說話,也足以讓她安心。她的暗示未必是有意識的,更多是被積累的心理需求所驅動,而在日常瑣事中自然流露。 陪伴不僅是關愛也是責任 傳統夫妻關係中,陪伴不僅是關愛也是責任,媽媽可能認為爸爸陪著她逛街是丈夫應盡的義務。如果她習慣於依賴爸爸,她便本能地希望爸爸始終在身邊。 傳統夫妻之間這種習慣性的依賴,視彼此的存在為安全感和熟悉感。這種依賴非弱勢,而是多年來養成的默契或生活模式。 至於寡言少語的爸爸,對於媽媽未必真是毫不在意,也可能是他的天性。尤其在與熟悉的人相處時,他或許覺得不需用語言來建立聯繫,因此沒有主動參與談話。 傳統男子大多也被教育要內斂含蓄,認為沉默是美德。 他們學習到的是,以安靜的姿態回應複雜的情感互動,既用沉默避免衝突,也同時維持穩重的形象。 沉默也是他們的盔甲,這盔甲不光是為了遮擋外界的風雨,也用來對抗內心的不安。 說話在他們看來,未必是表達情感的最佳工具,更多是浮躁的表現,一句“隨你吧”或許已是最深的我愛你。 愛深埋在不起眼的瑣事中 對典型的傳統男子來說,愛深埋在不起眼的瑣事中,他們往往只懂得 “默默相隨不離不棄”。 然而這種“默默”卻令許多人窒息。但是聰慧的女性卻學會一點一點接納這種“笨拙”與“木訥”,將之轉化成定睛於己的專寵。 許多傳統夫妻的愛恨也是無聲的,父母的沉默與隱忍,總是一體。 老一輩很少說愛 老一輩很少說愛,卻在一碗飯、一件衣裡,把情意織進了日子。愛情在他們那裡不是有聲的表達,沉默也非空洞。 [vip_content_start] 他們細細品味枯燥並安身其中,不追轟轟烈烈的事。潤物細無聲這種老派含蓄的愛,在呱噪又輕浮的現代,早已變得稀有,多數人已看不懂。 爸媽這些自成一格的搭配,我們看著雖然無奈,但在花蝴蝶亂飛的荒亂世界裡,卻沉澱著他們的不慌不忙。 孩子為父母兩邊著急 身為孩子的我們,總愛周旋父母之間,左右調和,不禁地扮演情感協調者。但若能穿越時空,或許我們能見證在幾十年平靜無言的光陰中,父母早就學會了怎麼彼此遷就與共存。 而孩子為父母兩邊著急的樣子,也是對愛的執著和努力。 一方面,我們深知自己的努力或許是徒勞的,因為時間早已刻畫了父母之間的愛情深度。但這份掙扎,是美麗的,瞭解自己的無力,卻依然願意嘗試把父母帶往美好的愛情天地。 在這份“明知無用卻仍願嘗試”的情懷裡,也藏著孩子的期待與無聲的美意,折射出家庭成員之間緊密相連的溫暖情結。 兩代人之間,由於不同的時代背景對人生不同的信念,也常常因為善意而給予彼此指點。 然而不請自來的指點,總不經意淪落成指指點點。一家人之間最美的支持,應是欣賞而非試圖改變。學習相信,我們的父母並不膚淺。 無需把現代感注入父母愛情 中間人,我們這一代的愛情如夏花絢爛,但老一輩的愛情不張揚不熱烈,如秋葉靜美。 無需把現代感注入父母的愛情,只要默默欣賞他們特有的愛情風景,這或許就是家庭裡最美的情感遺產。 下一次起風時,何不閉起眼仰起臉,讓陰陽自然替換,我們處變而不驚呢。 主持人上 ■小啟: 生活中,難免有不如意、不愉快;人生的道路上,偶爾會跌倒、甚至受傷。《讓心亮起來》願意聽你的細訴,並安排輔導機構為你排憂解難。 讀者無論在親子、生活、學習、職場、家庭、愛情、友情、感情、人際關係等方面,遇到困擾或感到迷惑,都歡迎寫信來交流,尋求心靈諮詢。 不過,《讓心亮起來》並不是一個來函必答,有求必應的專欄。主答機構有絕對權力拒絕答覆不宜在報上討論的議題,或是性質類似的問題。希望讀者予以諒解。 來函請寄: 《讓心亮起來》負責人 12, Jalan Maju, Taman Maju Jaya, 80400 J.B. Johor. 或電郵至:johorbahru@sinchew.com.my 博愛輔導中心新山分會 地址:02-45, Jalan Masai Jaya 1, Masai 81750 Johor Bahru, Johor 臉書:新山博愛 電郵:agapejb@gmail.com 電話:016-275 9195 工作時間: 星期二至星期六(9.00am – 5.30pm ) 服務收費:半津貼制 如有任何疑問, 歡迎您撥打 016-275 9195
1月前
我最想刪除的一句話就是“是這樣的啦”。這並不是口頭禪,而是曾經讓我炙熱幼小心靈受到冷待的一句話。 小時候的自己是個好奇寶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疑問,看什麼事情都覺得新鮮,想要觸碰,想要了解,彷彿任何事情都能引起我的興趣。看到新奇的東西總會問父母“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偶爾父母會替我解答疑惑,但更多的時候總是隨口一句“是這樣的啦”,然後要我閉嘴。頓時一盆冷水倒頭淋下來,澆熄了我對求知的渴望。 自小就不是個愛哭鬧的孩子,也很清楚家裡根本沒糖吃,不聽話就要捱打。所以,被連續敷衍回答了好幾次之後,逐漸變得不愛發問了,反正來去都是同樣的回答。但是,十萬個為什麼一直在我腦海裡徘徊不去。 自己慢慢成年了,身邊的小輩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直到有一天,外甥女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竟不知不覺脫口而出“是這樣的啦”。說完了自己也嚇一跳,我什麼時候變成了自己以前討厭的那種大人? 小時候對於父母工作忙碌沒什麼實感,只知道他們每天早出晚歸。直到自己開始工作了,才曉得掙個一日三餐並不簡單。在社會上打滾做牛做馬,回到家裡電量告急,只想大字平攤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幹。尤其工作需要一直與不同人溝通對接的,真的不想再開口說話。小朋友在家裡跑來跑去很是熱鬧,但是不停發問也叫人頭疼。現在總算理解了父母當時的心情,兼顧工作家庭之餘,想要有純粹的專屬個人時間,通常都是奢望。 需要守護小孩的好奇心 今時今日遇到小朋友的提問,能回答的都儘量耐心回答。真心覺得需要好好守護小孩的好奇心,他們看世界的角度和眼光,與成年人是有很大區別的。況且,孩子提問除了想要知道答案,更需要的是大人的陪伴,讓他們感受到愛與關懷。 現在,如果他人的提問觸及我的知識盲區,就會去搜尋資料再好好解答。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很享受沉浸在浩瀚知識海洋的感覺。現在獲取知識的渠道五花八門,懂得利用你會驚覺自己知道的都是皮毛,根本發掘不完,學習不完。當初求知慾望沒被滿足的小孩,慶幸火苗未被熄滅,現在可以好好彌補那時的自己,盡情去閱讀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學習自己需要的技能。 至今仍舊對世界充滿了疑惑,但是不會再以“是這樣的啦”含糊帶過。我理解每個問題的背後,都不僅僅擁有一個答案,甚至問題裡頭還帶有更多的問題。從以前遇到問題非要解決不可,到現在明白了有些問題無解才是正解。世事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奈,但是盡力過、嘗試過,最後得到答案與否,反而不重要了。
2月前
忍不住期待,接下來這一年會不會是我和舊朋友重啟連接的一年呢?從去年底開始,十根手指數不完,我已經和那麼那麼多的舊朋友、老同學見了面,敘了舊,還安排了未來的聯繫。 一定是感動的。畢竟,和一個10年沒見面也沒聯繫的舊識,在現實生活裡慎重地碰面,你不免會忐忑:我們要聊什麼呢? 這樣的擔憂很快就過去了。我和他們從一坐下就停不了話匣子,你來我往,一拋一接如此順暢,不是那些乾巴巴的追憶往日之類話題,而是真誠又坦然地分享近況,以及這些年來的生活感悟、人生體會。絲毫沒有尷尬和隔閡。依然是當年那種率直的語言。我們都可以感覺到對方的信任,也知道對方聽得懂自己的話語,不需要稍微費力地猜想對方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或是因為對方的價值觀與認知層級而調整自己使用的詞彙。 太難得了。我想,他們是真正的朋友。我曾經對交朋友的意義感到迷惑,或許是因為我對人際往來的需求極低,樂意一個人完成許多事,也不懂得配合友情的推拉展演。我需要朋友嗎? 沒有必要定時定量互相取悅 如果友情必須是人們口中那麼黏黏糊糊甜甜膩膩的,所有的生活變動比如搬家啦談戀愛啦都必須讓對方第一個知道,過節或生日一定要送禮聚餐,否則就是不重視對方;不能公然反對朋友的價值觀和立場,要無條件支持對方的荒腔走板,每一次見面都要拍照打卡上傳社交媒體再來一個標籤 #bff——這對我來說,更像是用某種表演在努力說服雙方:我們都要把對方當成好朋友噢! 但朋友是這樣勉強的關係嗎?一定要有這樣那樣會帶來壓力的情感索取嘛?現代人喜歡說的那種,情緒價值? 我有幾個知心好友其實都定居國外,平常不多聯繫,也不常交流近況,會掛念,但也不會太掛念,我們每年也不過就是碰面那兩三次,又或是約一次到第三方國家的旅行。可是,我們知道對方是可以當婚禮伴娘的關係,也確信若家中有重大變故,彼此都會為對方兩肋插刀。 然後,我們這樣的朋友,每一次見面都沒有拍合照。說起來有趣,我是在去年的聖誕節,瀏覽了社交媒體上許多的聚餐合照,才赫然發現這件事。於是我懷著一種驚奇,傳訊息給前幾天才見面的海外好友:我們下一次是不是應該拍張合照?我們這10年來竟然完全沒有拍合照欸! 朋友哈哈大笑,傳過來一篇文章,篇目〈跟越親密的朋友見面,發合照貼文的頻率越低:你身邊也有這種高品質相處的摯友嗎?〉——我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 沒錯,光是聊天都來不及了,從白天聊到深夜還總是意猶未盡,連手機的存在都被遺忘了,當下真的不會記得要拍合照耶。或許我們雙方都有一種默契,知道彼此會長久陪伴,是某種生命同行者,因此下意識不覺得需要某種宣示友情的儀式——反正,拍了照,我們也不會貼上社交媒體,只會私下留念。 是的,我需要朋友。不是一起吃飯看電影聊八卦的那種,而是,即使隔著物理上的距離,沒有時常聯繫和日常相處,也不會讓我們的友情淡去——當我知道,我的這麼一個朋友,懷抱著一些可貴的價值和信念,在遠方拼搏,在他們自己的生活裡凜然地存在,那樣的景象就足以給我一種友情上的支持。 好朋友,沒有必要定時定量互相取悅,而是一種相互的選擇。這陣子和老朋友們見面之後,我更加篤定了自己多年來選擇朋友的眼光,以及看待友情的方式。 我愛我的朋友,是因為他們真實的人格,是因為他們相信的世界。我愛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待我好,而是因為他們有很好的心。當然,他們也待我好,他們可能也會說,他們愛我,是因為我有很好的心。我們作為朋友,滋養了彼此的心。
2月前
後院40年的老樹要被砍掉了,我的心在滴血。請求家人把樹幹留下,留一個念想。 老樹約兩層樓高,一個成人環抱樹幹,還差兩三個手掌的距離才能交握,是我心目中的參天大樹。記得小時候,眼看三姐赤腳就能抱著樹幹爬上老樹,不服氣的我搬來梯子,踩了半天,卻還是爬不上去。 童年有一半的時間與這棵不會講話的老樹為伴。總愛拿著樹枝在樹根處搗毀螞蟻的洞穴。把家裡的貓往樹上推,想看看它們到底有沒有爬樹的基因。有時坐在二樓陽臺看著老樹產生無盡聯想,幻想造一個連接陽臺和老樹的吊橋,然後在樹上建一間樹屋,好能在調皮搗蛋後,跑到樹屋裡躲避媽媽的藤鞭。還有兄弟姊妹幾人,經常從傍晚到天黑,在樹下進行營火會。晚上的廚房、浴室及後方的臥室,總能見它搖曳的樹影爬滿玻璃窗和牆上,給人溫暖和安全感,卻不帶一絲詭異。 老樹前面原有一個小土堆,是以前翻修後院填土所留下的,像一座小山坡。大約上小學前,小山坡被剷掉了大半。那時,我經常躺在小山坡上,模仿言情劇男女主角滾落山坡的樣子,從上面滾下來。有時候滾到老樹下,被突起的樹根接住,樹根雖硬,卻未曾傷我分毫,反而贈我一段香,因為它是一棵散發著芬芳的果樹。 這種果樹名叫kwini,也寫做kuini、huani等等,學名mangifera odorata,有人叫它“貴寧”,或“奎尼”,但我私底下給它取了一個漂亮的中文名字:“懷寧”。它其實屬於芒果的一種,但相較於一般的芒果,懷寧果實比較圓潤,不像芒果,個個錐子臉。懷寧果肉甜膩中帶點酸味,也沒有芒果那麼多纖維。果皮綠而滑,果實亮黃色。它的香味比芒果濃烈。擱置久了,果肉還會生出酒味,我特別愛吃酒味的懷寧。懷寧樹從樹花、樹脂、樹根、葉子,到樹的每一部位,都散發著怡人的香味。 歲月催人老,懷寧樹是我的黃口舊識。小時候想過在它的樹幹上刻字,也想過寫許願瓶埋在樹下,但都沒有付諸行動。那樹下埋葬的,都是被我們家貓咬死的小鳥,還有後來過世的家貓們。它雖不言不語,卻承載我們家的大小事。即使被藤蔓纏繞卻仍然屹立不倒、果實累累。似有一種安撫的能量,療愈那些瀕臨破碎的親情。 青春期最厭世的時光,突然討厭起“友情”這種東西,也是在懷寧樹下,很不屑的把紀念冊燒燬,還有朋友們送的新年賀卡,一把火化為灰燼。當時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但幸好還有懷寧樹。我們兄弟姊妹似乎還在樹下爭論過“一模一樣”這回事。忘記是誰拿著懷寧樹的一片葉子對我說,“上一秒的這片葉子,和這一秒的這片葉子是不一樣”的這番話。懷寧樹已站在那幾十年沒有移動過,無論哪一秒,又有哪片不是它的葉子呢?但我深信,它喜而樂見懵懂無知的我們,在樹下聒聒噪噪的模樣。就像我看著家貓們搶奪一個不重要的東西而互相弓背的樣子,特別可愛。 沒有機會跟老樹好好道別 塔姐是一隻在我們家生活了10年的德國牧羊犬。它與懷寧樹一起生活在屋外,我們家只有貓是養在屋子裡面的。塔姐喜歡收集未熟就落果的懷寧果實。成熟的果實巴掌大小,未熟的只有橡皮擦大小,是塔姐視若珍寶的家當。塔姐害怕打雷,電閃雷鳴時,總要咬著懷寧樹葉在門外搖尾乞憐。如今塔姐早已去當天使好幾年。後院現在養著兩隻土狗,它們與樹的關係可能沒有這麼親密吧?我一直對土狗沒有什麼好感。但懷寧樹還是一樣為它們遮風擋太陽。樹有心嗎?也許沒有吧?正是因為沒有心才不會偏心。但它一定有感情吧?否則怎會生生不息? 家人說,藤蔓已經越來越多。擔心有一天它會倒下壓壞房子。而它的一些枝幹已經壓到路旁的電線。所以,它的時候到了!雖然懷寧樹一定會同意為了眾生的安全而犧牲自己,可是對我來說,砍掉一棵樹和失去一個家庭成員,到底是有差別的。 猶記臺大文學院那棵印度黃檀要被砍掉時,文學院一代又一代的“徒子徒孫”爭相告別、拍照、哀悼。明明人人皆過客,卻都自以為是黃檀的家屬。有誰上臺大不是為了前途和利益?我可否說,我上臺大純屬好奇?單純想看他人擠破頭想進來的地方是什麼樣的。然後有些臺灣人會說“你們僑生就是來搶名額的”,甚至臺大的同學和師長會說“你們根本是在浪費臺大名額”。我一律回答“本地生和僑生的名額是分開的。取消僑生名額,並不會增加本地生名額”,不管真假,我只知道這樣說能讓他們安靜下來。反正印度黃檀不曾表示不歡迎我。雖然它比不上我的懷寧樹,但也算是臺大裡的頂配存在,不言不語,不悲不喜。臺大裡的人,風骨還不如一棵樹。 無論是陪我長大的老樹,還是幾面之緣的黃檀,在我心中都是高貴的,至少比虛偽的人類強多了。但老樹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黃檀卻不是。可惜我沒有機會跟老樹好好道別了。 細細想來,懷寧樹一直與我同在。不只樹影會爬向晚上的家裡,還有在換葉子的季節,整個後院覆蓋著它的枯落葉,層層疊疊。把所有落葉掃成堆,又是另一座小山坡。新的枝椏長出來的嫩葉是軟軟的,觸感像小寶寶的皮膚。顏色是綠與紅交替。走在後院,腳踝以下陷在枯葉中,腳踝以上被茂密的樹枝與嫩葉籠罩。不是樹影爬向我們家,是我們原本就生活在樹裡面。 喜歡樹木還有一個原因,小時候的外婆家是木屋,而木屋有獨特的香味,能安撫人心。去外婆家的路上,車窗外也盡是目不暇給的叢林。我總希望能把眼目所及的叢林都加在一起,然後我住在裡面。當時的我反而不那麼喜歡家裡的懷寧樹,因為我家在市區,它只是城市裡的孤獨一棵。也想過把懷寧樹移來跟我幻境中的叢林一起。長大後,我竟不記得詩巫的叢林是怎樣驟減的,變成今天光禿禿的樣貌。到最後,懷寧樹也等不到被移去叢林的那天。
2月前
媒體有這麼一篇報道,一名年輕女護士執勤時,目睹高齡老翁對妻子忠貞不渝、不分晝夜在病房照顧留醫的她,就連醫生進行檢查時,眼神一刻也不離開她,站在病房外隔著門窗默默注視著妻子。 護士被這對夫妻的感情觸動,將兩人的恩愛畫面攝錄了下來與大家分享,有感而發祈願女病人早日康復,還祝願自己能找到一個有如該長情老翁的丈夫,對自己不離不棄,老了病了有老伴依然深愛著,繼續陪她度餘生……。 護士分享的病房小故事讓不少網民動容,有人留言,在相依相伴的歲月中,夫妻患難與共,沒有太多花前月下,沒有甜言蜜語,卻譜出婚姻生活中最純真的感情。網民說,老夫妻倆的病房事蹟雖然不算驚天動地,但如此堅定不移的伴隨彼此,真叫人感動,值得現代人學習。 在病房外散步哼唱情歌 說實在的,如此醫院病房的夫妻情深相伴相依的畫面,何止上述兩老這個感人的小個案?實際上,兩老在晚年因健康問題,其中一人被迫住院留醫,還能夠活動自如的另一半,肯定會自動自發去照顧陪伴身邊人。即使兒女孝心滿貫有意協助照顧病老的爸爸或媽媽,也多因工作關係而無法長時間留守病房看顧病者。何況枕邊人才是生活裡最親近的伴侶,因此無需過度解釋為何這對老夫妻的恩愛相伴畫面吧。 兩年前老伴不幸被癌魔糾纏而被迫住院留醫超過3個月,就是我這老伴天天在病房裡,和她相依為命。不離不棄陪伴身邊,除了可以近身照顧她,也陪伴她恐懼無聊甚至病痛折磨的感傷,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的天職。 當時我們長相隨,每逢吃過食物,我牽著她的手拖著點滴架子,在病房外大廳行走散步的情景,一起低聲哼唱情歌〈我在你左右〉〈我要為你活一天〉……,同樣讓許多在場的護士動容不已,讚許恩愛和溫馨的這一對老情侶呢! 人,本來就是感情的動物,有緣能共枕,就有義務不離不棄永相隨,不是嗎?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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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用愛把關 自跌倒後,護工只給媽媽在房間進食。因為擔心她體虛,不慎摔下,我就在床邊陪伴,等她洗漱完畢,才出去用饍。 她吃飽後,便躺下來休息,臥在床上一直有睡意,或許是躺太多,連白天都昏昏沉沉,常會覺得睏倦,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無法站立和走路。 帶她去看診,醫生說不是中風,也不是憂鬱憂症。突然腿軟無力跌倒,那是老化的現象。 於是請了物理治療師來了解狀況,治療師解釋基於跌倒後,會感到害怕。所以要用運動的習慣,讓她認知是可行的。目前只能減緩老化的速度,再慢慢提升體能。 治療師教導她使用助行器鍛鍊腳力行走。見到她從跨出一小步到能走一段路,雖然只是些許進步,但我仍好開心。 曾聽人家說無米煮番薯湯,以前我們三餐番薯籤配鹹魚,豆乾切丁炒菜脯,有時會加多半粒鹹蛋。江魚仔藏在花生裡,怎麼越算就越少。 爹孃不嫌我戇大呆,我沒嫌父母窮,省省一人吃一口,三餐吃飽就歡喜。 爸爸已獨自遠行,如今看到媽媽瘦弱的雙手,佈滿歲月的痕跡。我要用愛把關,盼她平安健康,與我相牽走下去,直到日落黃昏。 02/ 百囀千聲隨意移 健康的人臥床一週,將流失一公斤肌肉,年長者亦會加速老化。腿虛了,要站立和走路都覺得困難。肌少症流失的不僅僅是肌肉,還有失卻的信心和丟失去的自由。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真的會徹底擊垮一個人的尊嚴。 以前我也曾迷失方向,渾沌的過日子,不看書報,自我封閉,直至筆耕心田,我手寫我口,正向療愈思維。 我想,上天在我蒼白的人生中給予經歷這種體驗,或許是要我幫助媽媽振作起來,驅逐疲憊感,讓她覺得自己是可行的,提升認知能力。 目前所能做得是關心她的起居飲食,陪伴她聊天,閒話家常,令她放下迷思,增強價值觀。 窗外飛來一隻畫眉鳥,啄理著羽毛,片刻後回過頭,吱吱叫了幾聲,就振翼而去,百囀千聲隨意移。維新血氣虛,但願新春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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