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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线

家人日前在街边摔伤,下巴鲜血淋漓,脚上也有几个伤口,至医院缝了几针,皮肉受苦好几天,幸好没造成更严重的伤害。与妈妈聊天随口提及,妈妈以台湾习俗建议吃猪脚面线,我说等家人下巴不痛再说。忍不住转述,家人连称不用不用,这里没吃猪脚面线,也没有什么补运的食物。对,坊间不难见到卤猪脚、猪脚醋,但似乎没看过贩售猪脚面线。那么,本地有什么压惊补运的食物吗? 家人交游不广,他不知道不表示没有。我于社交媒体询问,大马可有补运食物?有人提及洗澡水加痲疯柑叶跟柚子叶以洗去霉运,或将家居服带去庙宇诵经、盖章。友人热心提供一些大马习俗,但听来确实没有补运、去晦气之类的食物。 猪脚面线是家常食物,蕴含妈妈、阿嬷为家人祈福的心意。先卤猪脚,面线煮好后,拌上猪脚的卤汁,上头放一两块猪脚。红褐油亮的猪脚,光看就诱人。面线就刚好和太烂的差别,无所谓好不好吃。只是近来风气转变,如今为家人烹煮猪脚面线的或许较少,反正许多餐厅、小吃店贩售猪脚面线,想吃不难。 猪脚面线亦是祝寿食物,长辈过生日尤其讨喜。中年后口味倾向咸食,比起甜腻的奶油蛋糕,如今过生日我亦宁愿吃猪脚面线。 在台湾,倘若遭逢意外、出院、出狱之类,通常热心亲友会准备猪脚面线,让事主除晦气、添福寿。假使不喜欢,事主吃两口意思意思即可,无须整碗吃完。万一事情严重一点,还可以过火炉。台湾乡土剧偶尔会出现某人过火炉、吃一口猪脚面线,周遭亲友拍手庆贺重生的场景。 信与不信都遵守 或因台湾大型天灾甚多,台风、地震等无从闪躲,台湾人习惯祈求神明以及不知名的力量消灾解厄。即使是看似科学、理性的科技业,亦有外国人看来啧啧称奇的习俗。不论哪家公司(台积电也不例外),机台摆放零食绿色乖乖(祈求机器乖乖)已是惯例。放了乖乖工作若不顺利,那就大家一起解决,但没放乖乖却是管理者疏失。为了职场和谐,一般人无论信与不信,全都遵守,反正放乖乖不算麻烦,且放乖乖至少能避免长官、同事啰嗦,这便是好处了。而乖乖须适时替换,一旦过期,灵力随之消失,不可不慎。时代演变,并未改变台湾人以食物祈求顺遂的习惯。 平常可吃、过生日可吃、补运可吃,猪脚面线还真是台湾人的神奇食物,我还没想到另一种食物足以相提并论。人到中年,深知世事多艰,倘若吃点猪脚面线果真能补运添福去晦气,实在是满好的安慰。
5月前
老字号 01/70年代炒粿条传奇 从前是父女二人,就是社区著名炒粿条档主,后来茶餐室被业主收回,父亲退休,女儿接他衣钵,转战巴生,再到后来女儿抱孙退休,父亲又再重出江湖……(当然故事曲曲折折,就不再赘述) 我们又能吃到70年代炒粿条。 从前报章版位珍贵,单看Mr Wong所占的报纸访问篇幅,就可以掂掂他的分量。 这位77岁的炒粿条老手,依然健谈。自1972年开始,握铲五十多年了。他来自槟城,在吉隆坡,每个人都习惯叫他Mr Wong,“来去吃Mr Wong炒粿条”,连报章访问也称他Mr Wong。 他的忠实食客,很多都是从小吃到大,很多都是等上30至45分钟也甘之如饴。炒粿条,他说食材很重要,难怪时常看他们在手剥虾壳。 Mr Wong的炒粿条,“不见焦边,只见滑溜”,但看他“火眼金睛”,专注观察镬中动静,不时调校火候,再来就是讲究手劲和灵巧度了。这些老一辈师傅的手艺,都是盘中不见油渣,面条粿条滑弹,爽净滋味十足。 差点忘了,Mr Wong的炒粿条——没有猪油!因为从前在Damansara Heights社区经营生意,向来都不放猪油。他能在这行屹立五十多年,让食客怀念,必有过人手艺。 怎样去?谷歌键入“Sen Kee White Coffee Restaurant 成记白咖啡茶室”就可以了。 Mr Wong 炒粿条 营业时间:7AM-2PM(星期二休息) 老字号 02/老酒家面线羹 懂得到美联酒家的,应该都是老吉隆坡人。五十多年老字号,自婆婆那代传下来。 到美联,大概都是点兴化炒米粉、兴化炒面线、鲳鱼粥、蟹枣、蚝煎…… 曾姓老板对自家出品有信心,例如,主要食材如米粉(口感幼细)、面线,都是进口;例如,蟹枣外层的腐皮,也是咸的,和别家甜的不同;连鲳鱼粥,不求浓稠,比较像“稀饭”口感。 还有一样可能比较少人知晓,那就是面线羹。近似卤面,却比卤面浓稠。曾老板说,在莆田大街,其实都是一大锅一大锅在卖(就好像台湾的蚵仔面线),只是在这里,就是顾客下单后,才一碗碗制作。老板说,这道面线不见得符合每个人的口味,有人很喜欢,有人无法接受浓稠口感(我这碗是因为要拍照,刻意不那么浓稠)。面线羹口味清爽,有小虾、肉碎、豆腐、花生、青菜,最后以薯粉勾芡上桌。 怎样去?谷歌键入“Restaurant Million”就可。 美联酒家 营业时间: 星期一至四 11AM – 9PM 星期五至日 10AM – 10PM (休息日参考脸书公布)
6月前
每周星期五的晚上8点,是我与父亲的“电话煲”时间。你说这时间是有什么含义在吗?我想,不过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父亲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着报纸,对着最近的时事絮絮叨叨;我则是因为刚吃好晚餐,在宿舍的走廊到处溜达,消消食。 上周星期五,一如往常的,刚解决好晚餐的我,在走廊到处溜达,正猜测父亲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时,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果然,是我那刚学会使用手机的父亲打来的。 “缤呀,吃了吗?” “吃了,吃了朋友送给我的生日蛋糕。” “不是生日吗?怎么没去吃面线”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愣,手掌下意识地摁在胸口,啊,难怪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忘了吃面线。 我是个出生于砂拉越的福州女孩。说来惭愧,虽是个福州人,却是个典型的“福州banana”。别说简单的对话,就连听不听得懂,都是个问题。我父亲最爱干的事,就是在亲朋戚友面前,操着一口流利的福州话,数落我这不好,那不好。很神奇的,这时的我竟然听得懂父亲在说什么。你们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对于福州话,我是一门外汉,但对于福州美食,我可是一专家。红酒面线、福州鱼丸、太平燕、鼎边糊、糟菜粉干、芋粿、光饼……这些福州美食,我都可以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不过,对我而言,最特别的,应该是红酒面线了,没有之一。 面线陪伴我度过许多时光 在我家,面线可是餐桌上的常客。年初一,吃面线;年十五,吃面线;生日,吃面线;端午节,吃面线;中秋节,吃面线;冬至,吃面线,甚至是亲戚来到家里拜访,父亲也会立刻抄起菜刀和大锅,不顾大家的阻拦,愣是煮上了一大锅的面线。相同的情况,还发生在朋友来家中拜访时,朋友都被父亲的热情吓了一跳。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对面线这么执着了。” 那时的我,欢乐地吃着面线,听着朋友的感叹,不禁思考起来:我对面线真的那么执着吗? 现在想来,似乎是的。 自从来到马来西亚半岛升学,从前平均一个月吃一次面线的频率,猝然下降到6个月吃一次。每次和朋友去到新餐馆或路边小摊,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菜单上搜索,期望寻获那两个熟悉的字眼。若是看到了,必定点上一道;若是没看到,便将菜单重新看一遍。 为什么会对面线如此执着? 我想,或许是因为,面线真的陪伴我度过了许多光阴。不论是快乐的,是悲伤的、抑或是后悔的。 记得那时,是我和母亲之间第一次爆发争吵,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时隔多年,也或许是因为年龄还小,具体的争吵缘由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隐约地记得,气疯的母亲高举握着藤鞭的右手,父亲在一旁的劝阻,我歇斯底里的哭喊,以及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事后,我将自己关在房间,躲在棉被里,任凭父亲在门外怎么呼唤我,我都不出去。那时的我,一面埋怨着母亲的残忍,下定决心一星期不和母亲说话;一面又担忧着,母亲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是不是真的会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这种矛盾的思绪,一直持续到父亲闯进,把我从棉被里拉出来,又拖又拽的把我往餐桌带去。 我坐在餐桌前,摆在面前的,是一碗面线。碗里的汤浓面稠,点缀着几朵吸满汤汁的香菇,晶莹透白的水煮蛋,还有我最爱的鸡腿。我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贯带着微笑如今却面若冰霜的母亲,迟迟不敢开动。还是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父亲,抓起筷子,往我手上塞。最终抵不过饥饿的我,默默地用筷子夹起面线,吃了一口。当味蕾尝及面线的美味,不知为何,我胸口竟酸涩不已,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我抬头望向母亲,发现母亲的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我总在懊悔,为何当时没上前,抱着母亲,拭去她的眼泪?那是我第一次见着最疼爱我的母亲的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要记得吃面线,怎么可以不吃面线呢?” 隔着屏幕,听着父亲的絮絮叨叨,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瞬间就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微微发酸。 “好,听爸爸的,我明天一定去吃。”
8月前
秋冬季来马祖,没有蓝眼泪,摸不着星砂,亦看不到银河,岂不徒留遗憾?才不会呢,我自有我“卡蹓” (福州话“玩”的意思)的一套。 台湾友人问我,台湾边境终于解封了,你什么时候要过来?继而又笑说,这一次你该不会又去那些连我们台湾人自己都没去过的地方吧? 在友人眼里,我常常因缘际会而去台湾采访,逾山越海,走遍多个城镇。最近一次,是4年前受邀去马祖。英文有一句话叫“Off the beaten track”,译成中文即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走寻常路的意思。我对陌生的马祖列岛充满好奇。 把我从台北载到基隆码头的计程车司机问我:“你是去马祖当兵吗?”(呃,司机大哥,有年纪那么大的阿兵哥吗……) [nonvip_content_start] 旅行久了,就会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遇上选举,机票一早售罄;去基隆搭船,结果海象不佳台马之星停驶,隔天晚上好不容易搭上台马轮驶往马祖。台湾友人笑说:“这下你了解马祖人的乐天知命了吧。” 在海上航行12个小时后,终于踏上马祖南竿岛。不过,秋冬季来马祖,没有蓝眼泪,摸不着星砂,亦看不到银河,岂不徒留遗憾?才不会呢,我自有我“卡蹓” (福州话“玩”的意思)的一套。 我去东莒看壮观的灯塔,去走幽暗而潮湿的北海坑道,去八八坑道参观高粱的酿制工艺。因为是淡季,夏季人声鼎沸的北竿芹壁聚落几乎没有人影,可以自在地穿梭于一栋栋临海的石屋之间,看海洋渐层的色泽,听浪潮声。海风很强,若嫌冷,可以窝在咖啡馆,点一客草莓松饼。或干脆来碗吃不腻的老酒面线,暖胃舒心。 老酒面线独特的滋味,是我对马祖最初、亦是最深刻的印象之一。老酒面线对马祖人来说是既简单又营养的美食,在气候冷冽的秋冬,一碗老酒面线能让通体舒畅。据说早期的马祖渔民,即使在严寒冬季也得出海捕鱼,而抵挡寒风的秘诀就是用老酒祛寒。 煮好的老酒面线,面线软而不烂,加上焦黄煎蛋和猪肉薄片,还有那淡淡的酒香,将一碗简单的面线衬托出风姿绰约之貌。特别是那最后一匙老酒,有着岁月累积的深邃厚度,是这碗面的灵魂所在。 这么说来,我回味的还有甘醇芬芳的特级高粱、淡菜、黑毛鱼、红糟鳗鱼、精酿啤酒、继光饼等,在马祖“卡蹓”,脑袋放空,肚子却不会空,每一天都吃得像岛上友善的猫一样胖嘟嘟的。 记得搭乘台马轮时,摇摇晃晃之间听见对面床铺在东引岛上船的大叔对我说:“马祖冬天有两样东西好——高丽菜和萝卜,这个季节特别甘甜。”原来还未登陆马祖,我的味蕾早已跃跃欲试了。 离开马祖前夕,晚餐后随着花莲洄澜窝青年旅舍老板叶集伟拜访位于津沙聚落的青年民宿。十余位民宿、餐饮、导览业者同聚,大家从家中带来美酒糕点,聊天说笑,也认真谈论当地观光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转眼多年,不晓得疫情冲击下这些朋友还好吗?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