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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茅草

疫情防控期间出行,黄昏时分到了车站,整个车站广场人烟稀少。简单预测就知道,每家商店都关了门。前几天来的时候,到处都是人,简直堪称盛况,现在却人影寂寥,卖烤肠烤串的小帅哥、脚边堆着雨伞的小姑娘、等待路人光顾的棒棒军……纷纷消失无踪。区域繁华与喧嚣,面对疫情的冲击,顿时萎缩。 “但是,还得吃饭呀!”朋友说。 走走停停,到处都是封条以及核酸检测的亭子。幸好这一次防控管理比较精细,没有全面封锁,而是精细的网格化管理,以小区为单位进行隔离。掠过高风险区到了低风险地区,终于看到正常营业的店铺,那是转弯角的一家小店铺,招牌上写着“重庆黔江鸡杂”。 重庆黔江鸡杂是渝菜的一种,强调“麻、辣、鲜、嫩、烫”,重点在于爆炒之前去腥增味的泡萝卜。不过,与其他重庆菜肴一样,重口味的调味品里很多花椒和辣椒,还没走进店铺,就嗅到一股呛鼻的花椒和辣椒味道。 店铺小,从外面就看得清清楚楚,几张桌子与板凳。店里一对年轻人,不确定是老板和老板娘,还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新型合伙人。 我还在犹豫,身边的朋友已经说:“就这家吧。” 朋友是之前在北京工作的黔江人,刚刚回来,看到老家菜肴,什么都好吃。 重庆老板出名脾气火爆,一对年轻人看到我们进店,却小心翼翼地询问:“吃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是那天第一对顾客。看样子断断续续看不到断根迹象的疫情,已经不仅仅是影响经济活动,对性格与态度也带来强烈的冲击。 “生意不好做。”清秀的年轻男性说:“为了吃饭,还得做。” 大家都知道冠病死亡率不高,但是,感染率高,传播速度也快,温水煮青蛙似的煎熬着每一个人。 我们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厨房传来一股呛鼻的味道,很快一大锅鸡杂就准备好了。在血块、豆芽、花椒与辣椒中,鸡杂只占据一个微小部分。 “黔江鸡杂主要是下饭。”朋友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 多样化的烹煮方式 在疫情防控的车站广场邂逅鸡杂,却激活我更多与鸡杂相关的记忆。鸡杂,特别是鸡胗,小时候老妈偶尔烹煮。也是没有几个人的冷清黄昏,不过,当时不是因为疫情封锁,而是边境小镇人口本来就不多,一切繁华的商业活动,主要是依靠马来西亚与泰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忙碌的一天以后,就是家里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时间。我们坐在板凳上做功课,老妈在厨房与客厅一体化的厨房爆炒鸡杂。两者只是调味品不同,黔江鸡杂重点在川式泡菜、花椒和辣椒,我妈的鸡杂调味品是香茅草和黄姜。菜肴分量少,重点是以白米饭填饱肚子。 我妈逝世以后,轮到自己动手烹煮鸡杂。由于这辈子去过很多地方,世界各国互联互通以后,各个民族菜肴更是快速流动,我遇见更多样化的鸡杂烹煮方式。无论是爆炒、烧烤还是炖煮,不同的调味品带出不一样的味道。 我最早的鸡杂记忆是香茅草和黄姜味道,后来陆陆续续多了日本广岛式的胡椒味、韩国的大蒜和韩式泡菜味、欧洲南部小镇的茴香味、新疆与东亚孜然味等,来到重庆是花椒、辣椒和泡菜味,简直就是一幅鸡杂版本的香料地图。突然想到要重走一遍来时路,可惜,疫情还是看不到尽头。短时间内出不了重庆,邂逅鸡杂,恐怕只能在重庆了。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