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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新關係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5月前
約了老黃在坡底唯一一家老字號雲吞麵檔口敘舊兼吹水,生命來到老年前段班,扛在肩膀的重擔減輕,手中閒事變少,然而歲月開始以另一種形態與身體對抗和角力。身體對天氣的變化更加敏感,心靈的富足卻未因時光的流逝而留有餘裕。 週日下午老街的人潮稀稀落落,那群趁週末之便由對岸殺過來的人形蝗蟲不見蹤跡,商家門可羅雀,只剩一群鴿子在印度香料店門前累厭厭的鼓動羽翼,爭奪小童手中撒出的穀物。7月海風悶熱,遊客應該都躲在幾步之遙的購物中心避暑,老街難得喘口氣,露出其恬逸與靜謐之美。 “3點4個字咯!難得時間管理大師也有誤點的時刻,看來還是我手腕上的電子錶靠譜。” 從大門口就瞧見坐在店內的老黃,兩年未見老友風采依舊,疫情期間愛上爬山的他想必吸入大量熱帶雨林的芬多精,加上太太嚴控飲食,效果顯著,感覺整個人清爽起來。 “唷,彩虹手錶。那麼跟得上潮流,不怕被馬打抓去吃免費咖哩飯?” 那款手錶我看一眼就能識別,近期它上遍各大媒體頭條新聞,部長議員名嘴皆為此事件各持立場大發厥詞,這國家每幾個月就會發生令人匪夷所思或引至世界發噱的事件,人民早麻木無感,見慣不怪了。 “二手的,孩子不用轉送的啦!說它不僅是塊手錶,還具備多項功能,比如健身追蹤啦,鍛鍊追蹤啦,心率監測啦,心電圖讀數啦,教了一堆有的沒的,我這科技白痴怎學得會,手錶不就是看時間嗎?” 老黃嘴巴是這麼說,還是刻意把表面朝我閃了閃,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色彩,煞是夢幻,真奇怪如此漂亮的彩虹表,為何遭政府充公和禁售? “你說那個被你催婚的明仔?他現在可跩咯,走路有風!兌換率上看1對3.5,去年新老闆剛上臺,股匯雙贏令吉對新幣走勢強勁,原以為他所帶領的夢幻隊伍能大展拳腳,新氣象一改前任政府無績效的經濟政策。結果?他們不是在內耗就是互扯後腿。” “還是對岸的世界仔開明和善於變通,抓準時機趁勢而上,昨天新聞報導那位美國流行小天后和老牌不死搖滾樂團,不就繞道亞洲開幾場世界巡迴演唱會,門票預售竟造成整個東南亞區歌迷的躁動,幾十億外匯輕鬆豬籠入水,小國人大視野啊!唯有短視之人,才會罔顧國家經濟利益,把大把大把鈔票往國門外推。” 老黃看我苦水吐得滔滔不絕,把一粒手打西刀魚丸塞入我口中,這魚丸彈性佳,用料十足不欺客,絕對是鎮店之餚,幾乎是饕客的必點美食。 “這種口感啊真的吃一次少一次,留意到面家的接班人嗎?老闆兒子,現在還有幾個小孩願意待在廚房賺這種辛苦錢,你看街邊小販和美食閣的攤位,基本上已是外勞在掌廚。想賺快錢的本地人一個個前仆後繼湧向對岸,甘願從二等民降格為外籍移工。” “至少大部分人淘夠金後,把錢匯回祖國啊!”這點老黃就說得對極了,除了小部分人才為了下一代著想忍痛放棄國籍,基本上南方之門的孩子,根扎得穩愛埋得深,喝祖國河水長大,無論落足何方,最終如鮭魚迴游,重返出生地產卵。完美體現生、長和死於斯的愛國情操。 “再約一個時間碰面。”老黃吞下最後一粒魚丸,說的話像被魚丸的彈性震得抖抖瑟瑟,含糊不清。 “最好下次碰面是你向我遞上明仔結婚請柬的時候。” 老黃笑而不語,再次搖了搖手腕,一道道絢爛的彩虹在我眼中乍生還滅,虹光看似他往上揚的嘴角,驕傲且炫耀。午後驟雨在這塊土地上是件尋常之事,而雨後彩虹,會不會在某日,也像他腕上那塊表,被列為禁物。 令人堪憂的時局。 “下次我們約4點?到時我請客。”老黃向我眨了眨眼。 “我們約3點吧!”對前景還是挺樂觀的我,還以老黃一個狡黠的微笑。 相關文章: 劉雅琳/極短篇四則 影子/番茄炒蛋 愛紫人/口中的迷你人
7月前
10月前
10月前
(新加坡11日訊)在任期間促成馬新各方協議,獅城總理李顯龍回顧與歷任我國首相的點滴,包括白礁主權、馬來亞鐵道局、柔新地鐵計劃等,並坦言馬新關係仍有未達成共識的課題,接班人需再接再厲。 《新明日報》報道,針對李顯龍過去20年如何維繫與近鄰馬來西亞和印尼的關係,他表示很幸運跟兩鄰國普遍擁有良好的關係。 他透露了同馬來西亞3位首相合作的點滴,指從敦阿都拉到繼任的拿督斯里納吉、拿督斯里安華都進行良好的討論,也在他們各自任職時,在一些課題上取得進展。 例如,當國際法院在2008年5月把白礁主權判歸新加坡後,李顯龍和阿都拉經過討論,雙方決定接受結果,朝下一個階段展開討論,如海域劃界,並有了一定進展。 “當然,這都需要時間,至今我們還在商討海域劃界事務。” 後來,納吉上任,李顯龍指兩國在土地發展這個重要課題達成共識,簽署了《馬來亞鐵道公司在新加坡土地發展協議要點》(POA),協議也付諸實行。 李顯龍說,土地交換實施後,打造了國人喜歡在週末造訪的鐵道走廊,待丹戎巴葛舊火車站地段完整開發,也會受到國人喜愛。 交換協議還包括,淡馬錫控股和馬來西亞國庫控股合資組建的聯營公司發展了濱海灣南、濱海盛景(Marina One)、“雙景坊”(DUO)等項目,雙方也從中獲利。 至於跟安華的相處,李顯龍說他們早在90年代認識,對彼此都非常熟悉,他們正在洽談進一步的合作,如柔新地鐵預計在2026年完工,相信馬新民眾都對此翹首以盼。 此外,他們也在談論各個問題,包括有些敏感的合作,如空域和海域的界線、水供等,李顯龍說這些都有待接班人討論、解決。 整體而言,李顯龍認為新加坡與印尼、馬來西亞的關係將一直是複雜的,所謂的近鄰需要攜手合作,但各方必然持有不同觀點或發生摩擦,但他相信大家深知一起合作可以完成更多事情,所以儘量避免交鋒。 新中關係良好  李顯龍指出,獅城跟中國雖然有階段性的小衝突,但關係向來良好,今年新中合作項目蘇州工業園區也步入30週年。 他任職期間的20年裡,獅城開發了新中兩國第三個政府對政府的旗艦項目,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範項目。 “整體而言,我們的關係友好,相信對方也知道我們想要進一步合作,不是要對抗。” 李顯龍也強調兩國之間的關係必須建立在國家利益上,而非種族認同。    ​
11月前
11月前
11月前
同住在26哩,我至今還記不住從我家到H家的路。 認識H,是在懵懂的中學時期。26哩的格局像一盤大象棋,橫躺在中間的一號公路是楚河漢界,一邊是新村加拉巴沙威,另一邊是花園區新沙威。我的家就在花園區馬來中學旁邊,路口一拐彎就到,我上學的路線無非就是那短短不到200米的距離,無論怎麼繞,都繞不去楚河漢界另一邊的新村。H的家在比新村更裡面的霸王村,從街上去要經過“臭港”,過了“臭港”到了梳子般的分叉路要選右邊一條路穿進去,每每到了這梳子般的分叉路,我無論如何按照記憶或依憑直覺都無法正確選擇通往他家的道路,更別說走進那如老樹盤根般錯綜複雜的小路。 二十幾年朋友,這實在是對不起他,但也實在不能怪我。我從來不需要去記得往他家或任何新村朋友家的路線,放學後只要我有機會與朋友們進行學校活動或學習,有摩托的朋友必定仗義載我一程,一起到樂意招待我們的朋友家,度過愉快的課後時間。家裡從不讓我學騎摩托或腳車,到新村去都是靠朋友接送,我也一直依賴著大家慢慢長大。村子很大,夠我們玩一整個童年,村子很小,打個電話周圍的朋友隨傳隨到。到H的家,我只需跨上摩托後座,雙手往後抓緊安全杆,閉上眼感受風從鼻尖、臉頰劃過耳畔,帶著髮尾在空中像水一樣流動,偶爾摩托行進的動線改變,我猜是到了哪一段路,拐了幾個彎,緩緩張開眼睛就到他家。 26哩本來就沒有路,新村和霸王村如老樹盤根的分叉小徑都是前人用腳走出來的路,很多柏油路和溝渠都是房子建好以後才建設的,既毫無規律,也毫無規劃。H家門前的路非常窄小,開路時本來就只打算讓摩托行走,兩排面對面的住宅都已經建好,再怎麼擴建也只能讓一輛車通過,開車進來後往往要費很大力氣才能倒頭出去。我不記得他家附近有小河,但每逢雨季他家門前都會淹水,雨後整條路像只泥鰍趴在爛泥中,摩托要閃過坑洞,彈下彈下搖搖晃晃前進。 長大後大家都到外地發展,H大學畢業後也奔赴新加坡,逢年過節大家才如鮭魚洄游般回到26哩,約上幾個朋友在馬來檔吃個早餐團圓飯。像當年一樣,一個電話,向母親喊一聲,套個拖鞋跨上摩托各自出發。見面時我看著依然孩子氣的彼此,經常錯覺大家不過是下課後回家洗了個澡又出來玩,時間沒有過得那麼遠。我們每年總得到H家打麻將、放天燈、放煙火、吃他母親煮的擂茶,那條路補了那麼多年依舊坑坑窪窪,汽車進去也是彈下彈下搖搖晃晃,還得艱難地掉頭。 我們偶爾不在26哩見面,有時在靠近第二通道的K家中小酌,H的鼻炎愈發嚴重,幾句話時間把鼻子都搓腫了,邊吸鼻子邊聊天,邊打噴嚏邊喝酒。我們給他傳授對付鼻炎的方式,不外乎用藥和用生理鹽水洗鼻子,他直直搖頭,直接挑明瞭病因。 “不回馬來西亞就沒事,一回馬來西亞就打噴嚏。” 他本來就比較少回馬來西亞,至少也不是每週都回家。他認定是家中的床褥不乾淨,奈何他母親無論怎麼打掃,清洗又日曬床褥,他還是覺得渾身難受,隨時被自己的鼻涕溺死。但他母親卻說家中所有人睡過那張床都沒事,彷彿床褥中的塵蟎只攻擊他。 我想我或許能夠理解他的難受,我也是在某一個晚上突然無法忍受蚊子的嗡嗡聲就徹底離開了家,無論外公傍晚時就替我在房裡噴了多少蚊油,嗡嗡聲還是不絕於耳。我驚異察覺到蚊子彷彿化身為老家的守護神,將已成年的我視為入侵者,堅決將我驅逐出這個家門。 當時,我知道H已經申請成為新加坡公民了。但我一直沒有正面問他,這種事其實不問也大概猜得到原因吧,為了更好的發展、習慣了新加坡的生活,畢竟他在新加坡工作已經十幾年了。談笑之間,他們捧著酒杯的樣子越來越遠,我往後靠在沙發上晲視,距離拉遠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遠。他要是回來新山,或許也根本找不到專業對口的工作,小廟供不起大佛,認清了這樣的現實,也不用妄想能夠回來了。或許說,這是到新加坡工作後必經的道路,也是最好的結果。 某個農曆新年的深夜,我躲在被窩裡聽著響雷暴雨狂風呼嘯,在大自然的催眠曲中沉沉睡去。翌日醒來,才看見H在群聊裡發了一個幾十秒影片,昏黃的路燈下他笑著撐著一把傘在水中追回被大水沖走的垃圾桶,追回後他母親讓他站在路中央拍照留念,可見水深及膝。影片中盡是他和母親的朗朗笑聲,在夜雨氾濫的街道上,伴著輕得幾乎透明的雨聲,和泛著泥濘味的流水聲。我有些不可置信,我知道他家門前經常淹水,但從沒想過竟是如此嚴重。後來聊起,H扯著嗓門繪聲繪色跟我說,他家還沒裝修以前,淹水時糞便會從馬桶中噴湧出來,就像《寄生上游》的地下室淹水的情節一樣,馬桶中的糞便像噴泉一樣噴出來。 “你知道嗎?真的是噴出來的!” 他揮舞雙手比劃噴射的程度,有些無奈,說完又覺得十分滑稽地笑了出來,我隨之也陷入一陣荒謬且不可抑制的笑聲中,笑得前仰後翻,直至有些虛脫無力地把臉埋進掌心,埋掉已經笑不出聲的笑臉。 我發簡訊問H申請新加坡公民的進展,當然他的公民身分不會影響我們相處的方式,也不會影響我仍然記不住那條通往他家的路口。我或許只是希望在他成為新加坡人的那一刻,確定一件事,確定曾在這片土地一起長大的我們終究將在不同國土上衰老死去。他誇海口說日後當了新加坡總統,馬上就安排我過去,給我安排最好的工作。我不置可否,畢竟在這片土地上不可能(tak mustahil)發生的事,在對岸有無限實現的可能。 幾個月後,H在群聊裡發了一張照片,他家門外一片大水。這次是白天,可以清楚看見對面印度人的房屋浸泡在黃泥水中,一輛黑色的國產英雄在水中露出兩盞車頭燈,像是怔怔尋找前方已經被大水淹沒而消失的路。照片中一片靜謐祥和,或許所有的倉皇失措和無可奈何都已被大水重重壓進了混濁厚重的黃泥中。大水淹了幾十年,有能力的人早早離開,剩下的人也只能默默與大水一同埋進黃泥中,找不到離開的路。或許等到突然再也無法忍受的那一天,黃泥中的人也會爬起來循著前人用腳走出來的小路,徹底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園。 爾後久久,我還是會想起浸泡在水中的國產英雄,那雙泡在黃泥水中怔怔望著前方尋找已經消失的路的車頭燈。 相關文章: 黃薈如/過敏 黃薈如/流沙靜逝 黃薈如/老妖
1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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