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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hropology

人类学与社会学(Anthropology and Sociology),是理解人类社会的全新方式,也是寻找人类文化意义的钥匙。近几年来,“田野调查”的字眼时不时浮现在媒体报章,如何实践并得到结果,各不同学者与文史工作者自有其一套方式。然而,在这项研究方法背后,实际上也隐含了相应的理论知识,对于人类的存在与形成、文化生产的背后含义,在人类学与社会学中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在本地,共有七所公立大学设立人类学与社会学,分别是马大(UM)、国大(UKM)、理大(USM)、沙大(UMS)、砂大(UNIMAS)、苏大(UNISZA)以及国际伊斯兰大学(UIAM)。“人类学与社会学”隶属于“社会科学”,对一般人而言,它是一门冷门科系,问及一般民众时,或许会收到“不了解”的答复。事实上,人类学与社会学究竟是学什么的呢? 一切还得从源头谈起。 蒙纳士大学(Monash University)文学与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杨成源博士分享,人类学与社会学的知识理论皆从西方开始。19世纪前,任何传统知识都具备宗教色彩,无论是中国的‘阴阳学说’,还是印度的‘摩诃婆罗多(Mahabharata)都包含了神明论述,因此被划定为宗教的教义。但在19世纪之后的欧洲,宗教化元素已逐渐减少,当时候的基督教教会几乎主导了欧洲的政治,对世界知识有着极大的影响,因此有学者提倡在不谈论宗教的情况下讨论知识。” 远古时期的知识生产,是从神明教义再到理性思考的过渡,“人类学与社会学的诞生,便是产生新知识的方式。” 但是,有别于一般欧美国家将这两门学科区分开来,马来西亚则是相互结合,虽然两者有略微区别,但学科内容却基本相同。杨成源说,过去的西方世界曾殖民过不同的国家,于是在欧洲以外的地方拥有了各自的属地,因而接触了当地与自己完全不同肤色的人,让他们产生了研究兴趣,想一探当地人的文化及其宗教,而最终演变成了“人类学”这门学科;至于“社会学”,更多的是集中研究自身的社会,包括都市环境、都市内在问题等等。总的来说,“人类学”是研究关于非西方社会的学科,而“社会学”则是西方国家研究自身社会的学科。 民族志的力量 不仅是收集数据 如今时代转变,人类学与社会学也不再以这样的方式区分,反而是在研究方法上有所不同。“在人类学的领域里。我们研究的方法称之为‘民族志’(Ethnography)”。 “民族志”是追踪,是了解,也是理性的沉浸与感悟。要追踪其中的文化含义,其结果绝非一次两次的访谈可以得出来的。 “比如说你要理解医生,你不能仅仅访谈一个小时,而是必须跟随那位医生好几周,理解他的生活,包括吃饭、与人交谈的日常、他的娱乐等等,然后再根据这些观察分析并写下那位医生的性格,才算是基本的民族志研究方法。” 人类学也意味着研究“人”,而研究所谓的“人”,亦可视之为某一个族群。杨成源说,研究某一族群,在人类学的方法里是必须长期与他们待在一起,可能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在这当中也必须懂得他们的语言,以便可以更好的贴近他们,理解其中的文化意义。 他举例,过去关注槟城华人的民间宗教、中国与新加坡的道教现代化的西方人类学家白瑨(Jean DeBernardi)亦是为了深入了解槟城华人社区而自学了福建话,因而才有了《归属之感:马来西亚槟城华人社群的记忆、现代性与身分认同》一书的诞生。 当然,人类学始终关注文化。杨成源过去研究菲律宾原住民时,发现有个原住民群体仍有吃狗肉的习俗,尽管非法,这样的族群传统依旧延续着。在经过理解与调查下,他们吃狗肉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相信狗本身的吠叫声有驱邪的功能,可以为病人带来健康等等好运,而这也真正体现了一个族群对自身文化的追寻。 他也强调,这就是民族志的力量。它不仅仅是收集数据,还涉及到一种深入的文化理解方式。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学家在研究某个社会时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融入这个社会,而不只是进行一些短期的调查或访谈。真正要做到的,是体验他们的日常生活,理解他们的信仰和习俗,从而才能真正揭示他们的文化特质。 人类学倾向于“文化价值”,那社会学关注的面向又是怎么样的呢?马大人类学与社会学系主任卡玛博士(Dr Kamal Solhaimi)解释,社会学涉及到了诸多复杂的数据收集方法,在研究的过程中并不一定使用“民族志”,反而更多的是用访谈、问卷调查等方式,来试图理解某一事件在社会中出现的问题或现象。相较起人类学的“文化价值核心”,社会学所涉及到的主题,更多是在政治、经济等与整体社会可能存在更多联系的主题。 人类学暨社会学的训练 “适合大部分的工作” 从人类学的文化核心,再到社会学关注的社会现象,国内的修读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卡玛博士说,“我1998年刚加入马大的时候,还有大约120至130位学生,还算可观。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人数开始减少,有段时间甚至只有三十多名学生,可目前还有增加大约六十多人,其中包括一些国际学生,他们对马来西亚的人类学与社会学还是很感兴趣的。” 面对本地学生人数日渐下降的趋势,卡玛博士也回应此类情况,本地学生不选择基本上是因为不了解,因为过去的教育制度中,像是高中或预科班都不会有任何科目讲述到此领域的相关知识,反而更多的是倾向于媒体、市场营销、商业等等,所以并不会知道什么是人类学,甚至通过大学中心单位(UPU)申请进入大学的学生,都不会将人类暨社会学系放在第一选择。整体看来,并没有办法吸引本地学生选秀此科系。 即便选择,往后必然会思考这类问题——就业机会大吗?毕业后可以做什么?实际上,无论是教育、商业、文化,大部分的工作都有人类学暨社会学系的校友,像是马六甲伊斯兰大学学院校长拿督莫哈末泰益教授(Prof. Datuk Dr. Hj. Mohd. Taib Bin Hj. Dora)、前教育总监拿汀扎玛妮(Datin Sri Hajah Nor Zamani binti Abdol Hamid )、彭亨美术馆总监拿督阿末法里(Datuk Ahmad Farid Abdul Jalal)皆是马大人类学暨社会学系的杰出校友。卡玛博士强调,无论是什么领域,普通的学士学位文凭只是进入职场的敲门砖,进入职场后一定会重新培训,以达到工作的需求。可懂得人类学,能够让人更清楚地运用文化和社会的知识。 卡玛博士也延伸谈及修读人类学暨社会学能够帮助学生更了解并运用文化知识。 “假设说你的公司有华人以及马来人员工,但茶水间只有一台微波炉,身为经理你要怎么去考虑到员工的文化禁忌。若你真的能够了解这当中的文化平衡,必然可以减少文化误解的问题。” 无论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或是在什么职业都好,人类学暨社会学所给予的训练,一直都是让学生能够清楚看到职场中的文化差异,让他们适当地运用各自的文化知识。 适当且有建设性的使用人类学知识 “或许我们可以变得更好” 无论是教学还是研究,杨成源与卡玛博士都有了近30年的经验。面对科技当道的年代,修读人类学与社会学又让他们学到了什么? 杨成源是基督徒,来自小康之家的他曾经历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因此过去曾认为基督教是唯一的出路,人生也只有“找工作、赚钱、好好生活,一切都很狭隘。”直到认识了人类学,使得他可以借助人类学与社会学本身的理论及思维来更深入地理解知识。他也强调不是所有的学生都需要从事人类学的工作,但如果能够适当且有建设性的使用人类学知识,或许我们的国家可以变得更好,因为无论是通过理解人的文化,还是在研究知识,都需要了解其他不同的人,确保理解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在卡玛博士看来,人类学与社会学让他理解到了良善与同理心。生长在都市的他,一直都处在一个极为竞争的环境,只有优秀的人,才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反之则会被瞧不起。然而,学习人类学与社会学,让他理解到竞争的意义不仅仅是得到别人的尊重,而是促使他可以敏感地看待问题,并且在这个不停变化的时代里学会重视社会关系,包括了解不同的社会、两性之间的互补关系等等社会及文化的问题,以从中看见这个世界真正良善的一面。   更多【新教育】 拍短视频意外蹿红 ,Ms Shirley——教华文的印裔老师 ADMAL航空学院为航空业稳定输出人才 树艺师 树木的医生 
3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