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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凯晶

濑户内海艺术祭与其他大型艺术节的不同之处,你必须翻山渡水才能去到它面前,它没有办法像多数艺术作品般巡回各个美术馆。艺术装置不再仅限于视觉,还包含空间。因此,感受这段路程也是艺术体验的一部分,并不止在你看到它那一刻,而在你寻找它的那一刻开始。 作者:何凯晶(草稿杂志内容总编,槟城创意园区COEX空间管理员) “南瓜总是让我微笑,它们是蔬菜里最幽默的”,那颗红遍全球的南瓜雕塑艺术家草间弥生(Yayoi Kusama)在接受英国《卫报》专访如是说道。究竟哪里幽默了呢?当初我也只能对在各大媒体平台蹿红的黑色幽默感到不解,心里想或许有一天亲自去看看。 有一天我真的站在它的面前,犹记得那天赶上最早一班前往直岛(Naoshima)的船,抵达时没有想像中游客排队打卡的画面,我有幸目睹一颗孤独的南瓜,以大海为背景伫立在码头,黄底黑点,没有想像中的喧宾夺主,却意外与海蓝相衬,或许是目光锁住了某个定点,周遭的海也变得明亮清晰。 [nonvip_content_start] 因为此次走的是濑户内海艺术祭(Setouchi Triennale)路线,几乎每天都须乘船才能到不同的小岛看艺术品,整个旅途下来被海洋与山脉包围,当我以为自己快为此疲惫,黄色南瓜创造了新的“现场感”,果然需要站在它的面前,才能感受周遭海域的无限延伸。 南瓜作为成功的行销符号,让更多非艺术圈的人认识了草间弥生,认识了濑户内海,那是1994年艺术祭迎来的重要转捩点:不单单是草间弥生的第一个户外作品(毫无经验所以南瓜总是处在被台风吹走的风险),也是艺术之岛决定让所谓“名作”走出馆内,走到界外(Out of Bounds)的大胆尝试,利用废置空地,如谁家的中庭、草坪庭院、海岸、营地等,强调在地连结、“因为这个地方才有这个艺术品”的概念,场所不再是艺术品的容器,艺术家必须驻地创作——场域特定艺术(site-specific art)。 艺术装置是一种微建筑 这也是濑户内海艺术祭与其他大型艺术节的不同之处,你必须翻山渡水才能去到它面前。它没有办法像多数艺术作品般巡回各个美术馆,如果不在此地,就没有意义了。艺术装置不再仅限于视觉,还包含空间。因此,感受这段路程也是艺术体验的一部分,并不止在你看到它那一刻,而在你寻找它的那一刻开始。 有的岛屿交通并不便利,汽车不便于同行,仅能步行或骑脚车。更多的岛屿山脉延绵,时而拾级而上,时而谨慎下坡,停驻在不同的坡度,远方的艺术装置隐身于山林或田野,你以为路途还很遥远,可是每一步都是不同的视野。这些景象是经过设计的,明明搭个楼梯直接走下去就到了,偏偏需要依山沿海而行,或许是故意的,冲着来打卡艺术展品的人们,在你们看到展品前,必须先感受濑户内海的岛屿肌理。 除了海岸线上的南瓜,海堤上也有不少有趣的装置,如男木岛(Ogijima)上按山形而建的《步行山舟》,底下设计了趣味的人脚,正朝着出海的方向前进。女木岛 (Megijima)上沿着防潮堤,上面成列的海鸥装置,让物与景完美结合;岛上也不乏各种“二次创作”,让原本废弃的物料在废弃的空间重生。小豆岛(Shodoshima)上的破旧老屋加上了寄居蟹,屋子成了它的躯壳,大地自然成了它的栖息地。丰岛(Teshima)大竹伸朗的《针工厂》,利用岛上各种废弃木骨架,在旧勾针工厂重新搭建。几天的劳动洗礼下,我学会了再也不把它们当艺术品来看,它们是场域设计的一部分,亦是岛上的一部分。 【日本濑户内海艺术祭簡介】 国际上闻名的艺术朝圣路线,濑户内海介于四国之间,海峡之内,整个海岸线有数百个岛屿分布,自古以来就是海上重要的交通大动脉,随着各岛人口减少、老龄化加剧、地区活力下降,岛屿的特性日渐流失,通过艺术祭重新活化小岛。更多详情浏览:https://setouchi-artfest.jp ​
2年前
平时不高使用率的公共空间,通过活动让更多人参与进来,看见空间被重塑的不同可能,打开更多想像。 作者:何凯晶(草稿杂志内容总编,现移居于槟城,跑跑工地,写写文字) 走过两年的疫情低潮,2022年是复苏的一年,各种实体活动接力返场,在吉隆坡甚至出现“周末太多活动,必须得选择”的情况。不仅是活动密集,马路过了午夜12点依旧车水马龙,购物广场人潮蜂拥,到哪里都有一种过于激动的“窒息感”。 这样的活动爆发力不单单是在市中心,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青年返回自己的家乡,疫情催生的互联网时代也让人开始不受区域的资源限制,辐射到周边各个村镇,人的流动不再是单一地往城市中心奔去,各方人马也开始在不同零散的点集结社群,如动·加影(Kajang)、仁加隆艺文市集(Jenjarom)、居銮南边有光(Kluang),“如何让自己住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好?”是借着疫情下的反思,大家未来共同的关注点。 [nonvip_content_start] 往北部走看向槟城,每一年7月备受瞩目的槟城乔治市艺术节(Penang George Town Festival GTF),也带着精彩的活动回到大众视线,尽管少了大型聚众的活动,但今年多个活动的选址都相当有意思:从组屋屋顶、名人故居,到山顶生态森林。 免费的公共设计?在地对话的重要 乔治市艺术节一般从发出公告到实际结束日长达将近1月,由槟城州政府拨款资助,某程度保障了大部分的活动可以免费参与。虽然以“免费”来彰显这个艺术节的价值听起来过于“贪小便宜”,但我认为这件事反映在城市治理中,“免费”是代表了空间的公共与开放,并没有因为价码而拒绝了部分群体的参与。 以“掌中布袋─—汉丽宝公主”(Puteri Hang Li Po puppet show)为例,这个传统民间戏剧在经历“现代化”的过程,团长林云濠和团队虽然注入了创意新元素,也融入了在地语言,但是要重新走进民间,打破大家对布袋戏的固有印象,依旧面临很多实际操作问题,如果没人买票看要怎么抵消活动成本?因此平日演出的机会不多,但是借助艺术节平台的支持,团长林云濠成为设计论坛的分享人之一,布袋戏也有机会在世德堂谢公司(Cheah Kongsi)前面的大草坪演出,活动现场携老扶幼,座无空席,我相信这不是因为大家都喜欢看布袋戏,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它免费——对外开放。无形中成为了这一代人的在地记忆,也间接更认识自己生活的地方文化。 其中一个实验剧场Angin Ombulan分别在五条路组屋屋顶(Macallum Rooftop)和沿海城堡(Fort Cornwallis)举办,舞者是经由肢体接触基地的样貌而做出相应反应,在屋顶平坦的石灰地和在城堡遗迹高低不一致的,明明是一样的表演单位,却呈现不一样的演出和空间体验。 走出了荧幕,通过空间感受他人 作为重点活动之一的“岛屿岛——不只是美丽”台湾设计展览,即便也有几场分享会远程连线台湾嘉宾,但本次展览的统筹庄家源也坚持台湾场的3个嘉宾,聚集在台湾某个地点,再实时转播。而马来西亚场的嘉宾也从吉隆坡和砂拉越等地前来,就像某一位分享嘉宾——婆罗洲美学实验室创办人(Borneo Art Collective)张文婷说的“如今大部人追求价值大于价格,这或是个最好的时代由下而上做事”,这里的由下而上,不仅指特别活跃有想法的人,也包括指当面对面在同一个观点交流的场域里,不论你的专业和年龄,都可以通过现场产生的共鸣而大笑或拍手。 以活动为主导的公共设计,虽然只是起了临时转换空间性质的功能,活动结束后空间恢复原状,但是公共空间的使用率平时不高,却通过活动让更多人参与进来,看见空间被重塑的不同可能,打开更多想像。 ​
2年前
3年前
我在参观孝恩园之前内心带着各种疑惑和焦虑,随着慢慢理解每个空间的规划理念和亲身体验后,我似乎也上了一趟新的生命教育之课,如果告别是种练习,那应该也包括对死亡不理解而恐惧的告别。 作者:何凯晶(草稿创刊号主编) 很少会单纯从空间规划角度来看一个殡仪馆,显然那是个承载生离死别、过于“沉重”的场所。儿时记忆模糊,对于亲友的思念早已安放某处,脑海却清晰记得哀乐低回,众人泪垂,铃声彻响,道士呢喃声中夹带焚香,这种庞大饱和的情绪堆砌的场景是不舒服的,也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或许这应该就是告别式该有的样子。后来学习建筑,从此多了一个抽离的设计者视角去看待空间和人之间的关系,原来建筑学既可以营造压迫的空间感,却也可以过渡满溢的情绪。 [nonvip_content_start] 玻璃设计|大自然的陪伴 去情绪化,让死亡变成日常的一部分——我想这就是我对孝恩馆的第一印象。它隐身于蕉赖大马路(Jalan Cheras)之外,路过见到也如新颖办公楼无异。外墙设计采用全玻璃结构,挨着小山丘被绿茵包围,于是阳光也尾随你走进室内,整个空间通透明亮。大自然的光具有魔力,被撒到每一处,无论草地或沙发,仿佛能抚平所有物体的特性,这层光的滤镜让空间呈现顿时失去物质感和时空感,悲欢离合亦是。在孝恩馆,你随时可以找到一面看向外面世界的玻璃墙,也正是这种对外的连接感,让你的目光和情绪得以延伸。看着窗外的马路车辆行驶、为生计奔波的常人,仿佛也是当下的温馨提醒,“世界万物仍在持续转动啊。” 三分空间|告别式、情绪过渡空间 殡葬仪式举办的场所(孝恩厅)分别在2楼和3楼,空间规划上切分成3个部分,按公开、半公开和私密空间形式,划分成大厅、亲友休息厅、私人休息室、祭祀区和后廊服务区(可参考空间规划图)。空间的开放程度其实也对应了人内心的情绪,有时候你真的很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以走进私人休息室、上锁、给自己一个喘气的空间;有时候你希望转换场景过渡心情,就可以走到大厅淹没在其他人群里。空间的多元选择,在重大事件面前,无意间照顾了我们每个人难以自控、起伏的心情,尤其在“殡”这个环节,是对往生者的告别式,是对生命的某一个缺失感到遗憾最强烈的瞬间。 大体护理空间|生命教育的延续 孝恩集团应该是全马首个推动“遗体捐赠计划”的单位,与马来亚大学医学系合作,如同捐赠器官的原理一样,开放让所有人自愿登记死后捐赠自己的遗体,供医学生学习人体结构,而捐赠的遗体被称为“大体老师”或者“无语良师”。在孝恩馆4楼空间,也特别设计了这样的教学空间,作为学习和处理大体的工作坊,不仅细心考虑了服务流程的动线,也包括大体老师完成使命的后续安排。因此教学空间外还有个开放的公共空间,可以举办小型奠礼,让大体老师也可以完成“葬”的部分,以另一种形式走完生命最后一程。大体老师捐赠是我觉得整个殡葬服务中特别有意义的衍生,生死的启迪不仅限于血缘或情感,也可以是对专业的支持、对生命的探究、对人性的同理。 墓园|城市的公共空间 孝恩园的墓园以公共空间模式打造,尽管墓园和文化根源紧紧相依,不同种族的墓园形式各有不同,却不影响“好好悼念往生者”作为墓园扮演的公共功能,彼此尊重的前提下,不管是穆斯林、基督教徒、佛教徒,大家站在往生者面前就是一个亲人。由于墓园占地面积大,涉及社区或者城市尺度的规划,西方国家的墓园也同时为休闲公园的一部分。而在马来西亚,由于大家对于死亡的避讳,它依然是一个神圣之地,而它有多神圣也等于它有多恐惧。生命的轮回,情感羁绊的留存,仔细想想理应温馨温暖,何以变成令人畏惧不已的场所?我在参观孝恩园之前内心带着各种疑惑和焦虑,随着慢慢理解每个空间的规划理念和亲身体验后,我似乎也上了一堂新的生命教育之课,如果告别是种练习,那应该也包括对死亡不理解而恐惧的告别。
3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