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大选即时开票 最新动态留守星洲点看最新消息
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录
我的股票|星洲网 我的股票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冬阳

12月前
我喜欢搭火车,难于忘怀的,是上世纪80年代末乘搭火车的经历。 那时是学院生,不舍得花钱,领着学院的学生证,即可买到仅13块半从吉隆坡到北海的车票,这是第三等车厢,没有卧铺,只有木制座椅,我称之“难民车厢”。 “难民车厢”没有空凋,炎热窒闷,上面挂着3个小风扇,风扇吹四方,但风力弱,无济于事,为了驱热,大家拉下车窗。火车行驶时,一阵阵清凉夜风夹杂郊野味道强劲灌进车厢,偶尔有昆虫飞进来,耳际传来轰隆轰隆巨响,一整夜在车厢晃动、冷风侵袭和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度过。 嘈杂也罢了,最怕是椅背不能往后调,乘客以90度坐姿,坐在硬邦邦的座椅睡觉。运气好,旁座没有人,可以打横睡,睡姿不雅观无所谓,关键是,可以躺着睡,何等珍贵!奈何,打横睡的机会渺茫,大多数是受尽折磨——坐着睡。 在靠窗座位坐着睡还好,可以垫枕头、斜斜的靠窗而睡,即便如此,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导致脖子酸麻,半夜醒来以为脖子要断了,吓着了,赶紧搓揉和转动脖子,缓解酸麻。借机上厕所,过后继续靠窗睡。 最折腾是靠走廊的座位,没能依靠,一整夜僵直坐着,午夜冻醒过来,但觉腰疼脖酸背痛,睡意朦胧之际也得站起来走动或上个厕所——活动筋骨、腰脖和发麻手脚;惨淡的日光灯下,我看着周围坐着睡的乘客,一张张坚韧的面孔,无畏生活考验,咬紧牙关挺着,肃然起敬,他们都是生活勇士! 感觉好点了,回到座位,换个坐姿,比如抱着背包睡,继续第二回合的煎熬。就这样,又睡,又醒,又起身走动数个回合,睡意朦胧中看到车窗外徐徐显现的北海城镇,欣喜,终点站快到了,我的刑罚来到尾声。步下车厢,筋疲力尽,抵家第一件事是倒在沙发上蒙头大睡,补回体力,一直到日上三竿。 时代的进步,经济的发展,等我再度搭火车,是带着孩子们拜访住吉隆坡的外婆。此一时,彼一时,“难民车厢”已被淘汰,车厢只有两种:卧铺和座位。此时的座位,坐垫舒服,椅背可以往后调,车厢设有空凋,车窗紧锁,火车行驶的轰隆声减至最低,车厢安静。 摇晃车厢仿若摇篮 卧铺车厢内,这是我家的经典画面:老大和老二睡上铺,高高在上,对望的两个孩童,感觉新鲜,嘻哈玩乐;妻和小女睡一个下铺,我独占一个。卧铺真舒适,床垫、床单、被单、枕头、壁灯和床帘,一应俱全;能够拥有自己的空间,躺着睡,看窗外明明灭灭的灯火,车厢偶尔摇晃,仿若睡摇篮,这种感受,大抵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幸福,我沉沉睡去…… 当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2015年起,电动火车(ETS)以时速140公里取代普通火车,从双溪大年到吉隆坡的长途旅程,只需4个半小时,不必在火车过夜,卧铺车厢遂走入历史。每次乘搭动车,我习惯把全部车厢走一遍,看芸芸众生相,想,当年经历“难民车厢”的乘客,他们想必和我一样,感动于先进的动车设备吧!
2年前
在公园晨跑,来到尾声接近9点时,我会遇到王女士,她正由菲律宾女佣牵扶,绕着草地慢悠悠走一圈。 王女士82岁高龄,她的家面对公园,每天早上来公园锻炼脚力理所当然。交谈次数多了,对这位耄耋老人有些许认识。 王女士说,她的先生过世多年,但留下房产,让她的老年没有后顾之忧——靠租金,不靠儿子维持生活。她有5子,长子住老家后面,其他儿子住邻近住宅区,但她坚持住老家,由女佣照顾起居饮食;王女士自豪的说,我的儿媳不需要照顾我,他们只需要帮我打理日常需求即可。 锻炼只为健康老去 王女士后来因中风被送入安老院,3个月后,我看见她家门口搭起灵棚帐篷,他的儿子说妈妈病逝了——主因是感染冠状病毒病。 隔天和友人徐小姐晨跑时聊起王女士,我们都有同感——王女士很幸运,过有尊严的老年,疾病来袭也没太遭罪,可谓善终。徐小姐感慨道,她晨跑多年,不是要长寿,只希望健康老去,不劳累孩子,最好在睡梦中呼出最后一口气……我附和:这也是每个人的心愿啊,只不过,生死由天,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有怎样的结局。 王女士的老年,让我想起母亲。于我,照顾当时66岁且患癌的母亲丝毫不辛苦。母亲喜欢住甘榜老家,环境幽静。母亲很幸运,她有一位得力助手——能干又和蔼可亲的印尼女佣。这位女佣在母亲患癌前已经到来,相处久了,与母亲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把母亲照顾得妥当舒适,让家人放心。我只负责带母亲看医生,化疗和缴付医药费,一个星期探望母亲3天。做了化疗,母亲容易疲倦,体力大不如前,我在客厅陪她聊天,聊着聊着,她开始打盹。 母亲身体羸弱,无法承受更多化疗,吃止痛药维生,生命力逐渐流失,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撒手人寰。母亲的离世,我没有过多悲伤,毕竟,母亲安详离去,且家庭和乐子孙绕膝——善终也。 现今的我,56而知天命,看多了老人案例,当中不乏被孩子安排住安老院的怨怼老人,对老年有了心理准备,遂规划自己的初老,当中之一是锻炼身体——晨跑,诚如徐小姐所言,不是要长寿,只为健康老去,减少病痛,祈愿在睡梦中呼出最后一口气,有个善终。
3年前
壬寅虎年,我首次收到儿子和长女的红包。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于去年毕业,儿子修完硕士,长女完成学士,过后开始上班,遂更换身分——从学生到上班族,有了赚钱能力,他俩不忘趁新年给父母递红包,算是感恩吧。 接过孩子的红包,我有丝丝歉意。 婚后,两个孩子陆续到来,我发觉,迎接孩子到来很开心,谁来照料孩子很费神,妻和我都是上班族,只能托他人照料。我不认同这样的安排,但别无选择,内心隐隐感觉不安,上班悬着一颗心——担心会有事情发生。 儿子满月后交给双亲照料,住在甘榜老家。每个周末,我必探望儿子。有次黄昏抵达老家,4岁儿子不在家,原来是骑摩托车的农民“借”了儿子,带去稻田兜风,我感恐惧,脑海涌现恐怖画面——孩童失踪了,惨遭性侵后丢弃荒野或尸浮岸边,双亲没啥不妥,也说不出儿子被农民“借”了多少次,我好说歹说要求下不为例,双亲显然不悦,觉得我反应敏感。 双亲和我在育儿方面的差异,让我欲哭无泪。 我选择相信孩子 长女甫出世由印尼女佣照料,后由本地保姆照料,白天上幼稚园,放学后乘私人面包车返回保姆家。我记得那天是星期六下午,午觉醒来,妻迫切和我说事:长女说,昨天放学途中,她坐在前座座位,面包车司机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此外,这位司机并不是自接把学生送回家,他若需要买东西,就顺便带学生下车,陪他在商店采购,且次数濒繁……。妻犹豫,说该不该相信5岁孩子说的话? 我选择相信长女,坚决让她停课,不必冒险上狼车,反正还有两个星期就是长假,长女留在保姆家比较安全,我自有打算。 翌年,37岁的我向公司提出辞呈,转而打理家族农业,拥有弹性的工作时间,可以照顾3个孩子。彼时儿子7岁,长女5岁,小女还在妻的肚子里,家里即将迎来第三个孩子,我无法一再妥协孩子的安全,这是万全之策——生儿育女责任重大,照料孩子无法假手他人,别小看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一时疏忽或给孩子带来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相信,一个快乐健康的成长经历,会鼓励日后面对挫折的孩子积极向上,不屈不挠追逐理想,反之,孩子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治愈无法启口或备受创伤或惨遭蹂躏的成长经历,消极积怨,言行乖戾,呜呼哀哉。 自此,3个孩子住在同个屋檐下,我是总司令,重组和整顿部队,使之壮大,士气高昂。我陪着孩子们成长,从幼稚园,小学,中学,一直到他们离家上大学,感觉生活如此美好。我一直认为,若经济允许,一个家庭最完美的安排是其中一位父母照顾孩子,看孩子平安健康长大,成人成才,成就明日社会栋梁,对父母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成功,亦是一项报酬率很高的投资啊! 庆祝农历壬寅年,一家人难得聚会。叙旧时,长女跟妻透露一则童年往事:当时住旧居,印尼女佣在屋内忙活,她在篱笆边玩耍,篱笆不高,铁门上锁;租住对面的胖叔叔走过来,表情逗趣,呼唤她的小名,递来糖果;她接过时,叔叔顺势紧捉她的手,许是铁门挡着,俯身抱起一个人不容易,千钧一发间,胖叔叔料不到她会奋力挣扎摆脱魔掌后冲进家里。事后,长女惋惜着,那些散落的糖果,色彩鲜艳…… 我听了倒抽一口气,那么久远的事,长女记忆犹新,我惊叹于她的记忆力! 看着两个孩子的红包,心想,今日社会人欲横流,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愿意做一个更周全的家长,哪怕“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要守护我的孩子,我也庆幸,我的孩子没有受到伤害。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