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分工

农历新年将至,这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家乡那热闹的大扫除场景。 在我的乡下,大扫除是重要的传统,有着除旧迎新、迎喜接福的美好寓意。从农历新年前一个月开始,家家户户便忙碌起来。走在乡间小路上,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有人提着水桶,有人挥舞扫帚,还有人爬上梯子擦拭木板墙,整个村子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隔壁家都开始大扫除了,我们家就定在这个周末,大家记得都得在家啊!”妈妈迫不及待的向我们四姐妹宣布。 我们家的大扫除其实并不复杂,仅需两天时间,就能把家里里里外外彻底清理干净。这听起来或许有些夸张,但确实如此。 “周六先打扫各自的房间,小妹负责祖父母的卧室。周日大家一起清理客厅和厨房!”妈妈井然有序地分配任务。祖父母年纪大了,妈妈不让他们动手,担心他们劳累受伤。祖父母的生活极为简朴,房间里的物品不多,打扫起来轻松些,于是这个任务交给了最小的我。 我们的老家是一栋半砖半木的两层楼房。楼上是卧室,楼下是客厅、厨房和祖父母的睡房。家里只有一间浴室和一间厕所,但一家十口共用却从未觉得不便。相比之下,如今的家虽然有两间浴室,三个孩子总是争着抢着,常常闹得不可开交。 大扫除那两天,妈妈没空准备复杂的饭菜,早餐是简单的经济炒米粉,午餐和晚餐则是一大锅白粥,配上罐头菜心和炒蛋。虽然食材简单,但在大家挥汗如雨的劳动后,这清淡的粥香格外温暖,吃得心满意足。 大扫除的第一天终于到来,我们各自整理自己的房间。衣柜里那些不穿的旧衣服会被集中装进大纸箱,搬到储藏室。过完年,手巧的祖母把这些旧衣物缝制成百家被、抹脚布和枕套。而衣柜腾出的空间,正好留给我们新添置的衣服。 大姐负责清理天花板的蜘蛛网。她手握梯子,缓缓爬到顶端,然后喊道:“把‘丽丽扫’拿来!” 二姐放下手里的活儿,立刻跑过去递给她。这“丽丽扫”是我们用方言取的名字,其实是妈妈特制的扫把。她用小刀片刮去椰叶,只留下椰柄,再将几十根椰柄捆绑在一起。这样的扫把经济实惠,不仅清理蜘蛛网效果极佳,用来扫庭院的落叶也非常方便。后来我上小学时才知道,它的中文名叫椰骨扫,马来语是penyapu lidi,我们的“丽丽扫”原来是来自马来语翻译。 一家人分工合作,忙得热火朝天。扫把不够用时,大家传来传去,肮脏的抹布从梯子上丢下,清洗和扭干的抹布再抛上,边忙碌边笑闹,有人负责低处,有人负责高处,配合得天衣无缝。整个楼上热闹无比。床单、被单、枕头套等需要清洗的物品被一一拿到楼下浴室外的水桶里。撒上一把洗衣粉,加满水,看着洗衣粉在水中化成泡沫,再把布料按压进去泡着,工作与玩耍结合,其乐无穷。 相比之下,提水上楼才最累人。每桶用脏的水都得拎到楼下倒掉,再换干净的水提上来。姐姐们常说:“我们结实的手臂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上山打老虎都没问题!”而我年纪最小,提一桶水已是极限,摇摇晃晃地走到楼上时,桶里的水早已洒了一大半。 “小妹,别提水了!你就负责擦墙上的灰尘吧!”二姐忍不住说,她还得帮我善后,抹干地上的水迹呢! 难怪妈妈要让最小的我负责楼下祖父母的房间,果然是最明智的安排。虽此,我总爱往楼上跑,凑热闹。 我们家的卧室墙面是漆过的木板,经过湿布擦、清水布擦、干布抹三遍,墙面显得干净光亮。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焕然一新的墙面上,看了倍感满足,满心欢喜。 为妈妈的孤单感到心酸 午后,房间大致清理完毕,剩下的只是将物品归位。三姐的房间总是最忙,因为她爱看书,书桌上堆满了小说、课外读物,还有朋友送的纪念品,所以物品特别多。而床罩清洗干净后,就晾在后院的太阳下,不到两小时就晒干了。傍晚又能重新铺回床上。 第二天,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清理客厅和厨房,但不再需要上下楼提水,轻松了许多。 多年后,我们四姐妹各自成家,回家团聚的机会少了。每到新年将至,问起大扫除的时间,妈妈总是淡淡地说:“不必要了,我平时隔三差五就把家里收拾干净了。除了你们偶尔回来过夜,房间平时也是空着的。”听着她这么说,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感动于她的体贴,又不免为她的孤单而感到心酸。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家乡已发展为住宅区,不再是熟悉的乡村。如今我站在了她曾经的位置。孩子们渐渐长大,各自忙碌,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少,更别提一起大扫除。 “记得有空打扫自己的房间,不然蟑螂来了别怪我没提醒!”我对女儿说。她虽连蛇都不怕,却对蟑螂避之不及。 “假期时洗洗你们的床单吧,那股男人味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我没好气的对两个儿子说。即使他们答应了,也清理了房间,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进去再抹多一遍。“怪不得那么干净啊!”女儿发现后,总打趣我是个强迫症者。 今年的大扫除,我趁家人不在时,把客厅物品搬空清理,拍下照片发到群里,写道:“一个老女人的大扫除”。其实不算什么大工程,但总想借机刷刷存在感。 “加油哦,妈妈!”女儿回复,还附上了一个举手臂的贴纸。 “妈妈先扫,我改天帮你。”小儿子说。但想也知道,这只是敷衍之词。大儿子和丈夫干脆没回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其实我早已清楚他们习性,无他的,就只是想调侃他们一下。 每一次的打扫,仿佛是与过去的一次深情对话。我总能清晰地看见妈妈忙碌的身影,听见她分配任务的声音,那份温暖与坚定似乎从未远离。虽然我自知自己无法像妈妈那样伟大和勤劳,但她对整洁的热爱与坚持,早已深深影响了我。或许,这正是我与她最为相似的地方,也是我对她最深切的怀念之一。每每想起这一切,心中总会涌上一股温暖,感受到无比的温馨,足也。
4星期前
存在于地球已有至少1亿年历史的蚂蚁,不但是一种古老昆虫,蚂蚁社会更比人想象的还要复杂。研究更发现,蚂蚁拥有生物学中一些最复杂且最成功的社会结构──不轻易向敌人发动攻击,这值得越来越愤怒的人类学习。 蚂蚁可能因为体型很小而不被人放在眼中,但蚂蚁社会可比人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且它们存在于这个地球上已有至少1亿年的历史。 蚂蚁社会在三个不同的社会群体之间分配任务,每个群体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蚁后产卵,然后由雄蚁受精,而工蚁则照顾后代,同时还得负责寻找食物及建造巢穴。 [nonvip_content_start] 这种行为被称为真社会性(Eusociality),即是最高度组织化的动物社会性,在蚂蚁中特别复杂,因为不仅影响它们的行为,也影响它们的身体特征。有翅膀的雌蚁成为蚁后,没有翅膀、不能生育的雌蚁则被贬为低级的工人。 最新的研究发现,早在1亿多年前的白垩纪早期,蚂蚁就已发展出这种独特的团队合作生活方式。 最早表明蚂蚁会分工合作的证据是四块封存在琥珀中的化石──3只没有翅膀的成年雌蚁和1只未完全发育的蛹。由于蚂蚁的蛹是不能移动的,研究人员确定它是由一只成年蚂蚁负责携带。因此,即使在它们进化的很久以前,蚂蚁也使用了运雏──这行为的一个特点是基于它们的分工──并且有不同的蚁后和工人种群。 2019年SCINEMA国际科学电影节动画短片《蚂蚁姐妹》(Ant Sisters)的灵感便源于蚂蚁的社会性,该动画短片利用社会性昆虫的进化来编织一个关于人类和蚂蚁姐妹关系的复杂动态的故事。在影片中,一个女人从蚂蚁的社会生活中获得灵感,给她疏远的妹妹写了一封信,并发现了作为一个集体生存所需要的东西。 当人类显得越来越愤怒的时候,或许可以从蚂蚁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研究人员发现,蚂蚁使用一种聪明、精确的机制来开启对来自其他群落的入侵者的攻击,以保护自己的群落,这可能为它们的进化成功增加更多的洞察力。 蚂蚁已经存在亿年,它们拥有复杂的、高度组织化的社会结构,帮助它们的殖民地繁荣发展;将巢友和非巢友区分开来是其中的一个关键方面。 美国范德比尔特大学博士后学者和研究科学家斯蒂芬.弗格森在发表于《实验生物学杂志》上的一篇研究论文中指出,接受朋友和拒绝敌人是工蚁必须做出的最重要决定之一。 蚂蚁如何利用它们的化学感官──嗅觉及味觉──对它们所在的环境做出反应、相互识别并促进彼此间的互动,科学家们感兴趣。 研究发现,蚂蚁需要闻到并解释入侵它们身上的芳香化合物,以“解锁”攻击性行为并保护它们的巢穴。研究论文另一名作者劳伦斯.兹维贝尔将其称为“多种气味的外套”。 兹维贝尔和弗格森对他们的实验室以前发现的一种化学物质进行了一系列测试,确定它可以阻止或过度刺激蚂蚁的气味受体。 然后,他们从美国佛罗里达礁岛群的九个不同的群落收集了野生社会性的达弓背蚁(Camponotus floridanus)。在达弓背蚁的群落中,只有蚁后才会产下受精卵;当蚁后死亡时,这个群落的蚂蚁也跟著死亡。 研究人员为来自同一或不同群落的蚂蚁设立了小型决斗场,并拍摄了它们的攻击性行为,最常见的是奔跑、撕咬或拖拽,这些行为是昆虫对非同胞的典型表现──通常是生死相搏。 蚂蚁社会奉行不战斗政策 具有正常受体的蚂蚁识别并与来自其他群落的蚂蚁战斗,但受体受阻或过度激活的蚂蚁则显示出大幅减少的攻击性行为。 蚂蚁之间的攻击行为是由研究人员所说的“锁及钥匙”机制所触发。 弗格森解释说,锁的换向齿轮是气味感受器,而钥匙的齿代表蚂蚁可能在非巢穴的角质层上遇到的气味混合物。 “不论是无齿钥匙(拮抗剂)还是耙子(增效剂),都不足以解锁攻击性。相反的,钥匙上的一组特定齿的存在成了诱发非雌性配偶之间的攻击的必要条件。” 兹维贝尔说,对昆虫,容忍的姿态似乎是常态,只有当这种非常精确的信号被它们的嗅觉感受器正确“解码”时,才会变得具有攻击性,这证明了一个长期存在的理论。 “基本上,这意味着逾亿年的社会进化提供了一个系统,其中默认的途径是不战斗;蚂蚁只会在绝对确定时,才会触发它们的攻击性。换句话说,蚂蚁拥有生物学中一些最复杂且最成功的社会结构,它们并不实行‘先开枪,后问话’的社会政策。” 弗格森认为,这一过程可能促成了蚂蚁的成功进化,对于其他社会生物如人类而言,最重要的教训可能是:不要轻易地发动攻击。
3年前